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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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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道:“啊,是呀,你怎么认得我的?”

洪七笑了一下,正要说话,那少女忽道:“,我记得你了,四年前我家施舍端午的粽子给建康府的乞丐,你一个人抢了两个!”

洪七略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冯小姐好记性,四年前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

这冯小姐笑道:“我家刚把门打开,还没把装粽子的桶搬出来,你就从门旁抢了两只跑了,二管事在后面追出去很远也没追着,回来可生气了。”

洪七道:“好厉害,我只从门边露出了半张脸来,一闪而过的,你居然能记这么久!”

那摇船的男子也笑道:“我家表小姐可是记性特别好的,堪称过目不忘呢!”

林朝英见这冯小姐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四年前她不过十一岁,一个半面之缘的人,她居然能记得这么清楚,也是暗自称奇。但是看她眉目间有一股病态,知道她身子虚弱,不是习武的料,便也就息了收她为徒的心。

那摇船的男子领着冯小姐便走,临去时还对林朝英道:“姑娘若一定要见庄主,便请稍等,等我判定有小姐回去后,回来了再渡姑娘过去。”

林朝英笑了笑,并不作声,那男子只当林朝英应了,就带着冯小姐走了。

洪七见他们二人走得远了,便跳上船,开始解拴船的绳子。林朝英笑笑,迈步上了小舟,站在船头,看着塘那边若隐若现的庄子和塘心亭,心中想起当年教自己功夫的师傅所说的,这里有着大批的武功秘籍,其中也有不少是逍遥派所收集的。虽然已经不想从中寻找什么克制王重阳武功的启发,但还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尽快消除琉璃体内异种真气的秘诀。

林朝英却不知道,这参合庄上的武功秘籍,绝大部分都被段誉和王语嫣调去了琅嬛□。琅嬛□之事,虚竹并不知晓,他只知李秋水有个女儿嫁给了苏州王家,后来遣人查访,得知她和慕容复是舅甥关系,所以只当慕容家所藏的的武功秘籍,泰半来自于李秋水,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话传下来。

林朝英此番前来,倒是想与这慕容山庄的庄主好好谈一下,若是能和平解决,让自己好好看一下这里的藏书,自己也不吝给他慕容家一些武功上的指教。

林朝英为人孤傲,只当自己武功独步天下,也不管慕容家稀不稀罕,便做了这样的打算。

洪七摇了小舟载着林朝英,向着塘那边渡去,途中见到有肥美的莲蓬,便随手割了,一手划桨,一手小指轻挑,挑出一个个鲜莲子来,先自尝了一个,笑道:“好鲜美的东西,你快尝尝。”

说着把手递来。

林朝英见他手掌纹路粗疏,隐有泥尘,不禁秀眉微皱。

洪七一见便知林朝英的心思,便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又要操桨,你就自己将就着这塘水洗洗吧。”

林朝英见这塘水碧清,心中也是微动——她很久都没有做这种事了,也不禁是童心忽起,便接了那几颗莲子,分别握在两只纤手中,就着这塘水洗濯。

洗了几下,又觉这湖水不净,便又取了随身帕子,擦拭干净了放入嘴中,果然一片清香鲜美,肥嫩软滑,回味无穷。

洪七道:“那冯小姐果然不愧乃祖,肯定博闻强记,是个才女。”

林朝英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洪七道:“那冯小姐单名一个蘅字,祖上乃是仁宗朝的三科状元冯京。”

林朝英听了,却也是一惊。

需知这三科状元,乃是从乡试、会试、殿试中,全部获得第一名,连中解元、会元、状元才可。自从隋唐之际开科举士,这三科状元,要平均百年才能出一个,可喟是天下少有的才子。

这冯京便是百年一遇的三科状元。传说当年殿试时,外戚张尧佐有意让自己的外甥中状元。事先请高僧测算状元人选,那法师虽有秘得,但知道张尧佐意图不轨,并不说全名,只说状元出自冯家。于是张尧佐买登录官,密令这次姓冯的一个不许报名殿试。

冯京无奈,改名马凉入试,结果一举夺魁。

“错把冯京当马凉”这句话,便是出自此处。

林朝英虽自负,但也对这天下闻名的才子能臣冯京不敢有何轻忽之意,便点了点头道:“那她也算是家传渊源了。”

洪七点了点头,往嘴里扔了一颗莲子:“她心肠也不错,年年过节,都施舍饭食给穷人乞丐。”

林朝英笑道:“怪不得你替她说话,原来是得了她的好处。不过你可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人家是千金小姐,看不上你的。”

洪七哈哈一笑:“我是江湖中人,没的去招惹她这官家的人作甚。”

林朝英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却因吃完了手中的莲子,略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洪七适时却又递过来几粒莲子。

林朝英再次洗吃了,觉得味道更胜先前,不由对洪七笑道:“你倒会挑,个个都这么大,味道又好。”

洪七呵呵笑道:“我早就说了,这个我最在行,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个好哪个不好。”

林朝英笑道:“你这个丐帮长老,当得也忒省心,到处乱跑,一点帮里的事也不管。”

洪七道:“我这个长老,本就是为了丐帮内部平衡而设的,谁也不会把我放在心上。不过这样也好,我也懒得管丐帮的那些事。就算我做了丐帮的帮主,也不会成天窝在总舵里。天下山河如此多,美味更是数不胜数,不好好看看,吃吃,怎么对得住自己在这世上走一遭。”

林朝英听他说得话平实又不失豪迈,心中也不禁回想起当年陪王重阳一起在各大山川上研究地理的情景来,只是王重阳当年只注重何处可屯兵,何处可设伏,何处又可坚守,哪里像洪七这样,既为她摇舟,又替她拿来莲子给她吃。

细想之下,心情也微微荡漾,想起这一路来,洪七对自己既是小心服侍,又不露出一丝痕迹来,有时还故意让自己骂他几句,逗个趣,不由得想——若是王重阳当年有他一半,自己何至于此!

想到此处,心中不由一惊——自己这是在想什么!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

正自艾间,船儿已经靠了岸。

洪七拿着绳子跃上岸去,将船拴好,然后伸出手去接林朝英。

林朝英却不理他伸过来的这只手,而是自己跳上岸去,洪七也不以为忤,而是微微一笑,跟在林朝英的身后。

这里果然就是参合庄,一块大匾悬在不远处地一片庄子上的门口,上书“参合庄”三字。

洪七道:“这庄子如何叫‘参合’?”

林朝英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洪七道:“你不是说这庄子上的人姓慕容?”

二人边说边行,林朝英道:“那又如何?”

洪七道:“我曾读过《魏书》,知道北魏拓跋珪在参合陂大破后燕八万精兵,将五万降卒尽坑杀于参合陂。之后慕容垂起兵报复,攻到这参合陂,见到尸骨累累,悔恨呕血而死。这地方的主人既姓慕容,又以参合为名,难道与后燕残族有关?”

林朝英被他说得一惊,心想这洪七看上去傻愣愣的,却没想到心思如此细腻,这当年江湖上有多少人不知这其中奥秘,却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正想说句什么来岔开话题,却听庄子里传出一个声音来:“哪位英雄到此,论及鄙庄先人之事。”

话音刚落,庄子上的门便一开打开,从里面走出五六个人来,当中一个男子,年约半百,三络长髯飘于胸前,一副儒雅的样子,但是林朝英一见,便知此人武功不俗,应该便是这参合庄之主,便上前对他行了一礼,道:“在下林朝英,乃是逍遥派的再传弟子,与贵庄庄主的祖上略有渊源,故此前来拜会。”

这人闻言眯起了双眼:“原来是故人之后,那请进庄来再述。”

说着看了一眼洪七:“却不知这一位是……”

林朝英笑了笑,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陪我来此的。”

洪七听林朝英说自己是好朋友,心中也是一喜,不由自主便笑了开来,上前行礼道:“在下姓洪,乃是丐帮弟子,此番随林姑娘前来多有打扰,适才口出狂言,还望庄主海涵。”

那人看了洪七笑的样子,觉得不像是来寻衅的,但又看到他身上的九只袋子,也不禁皱了皱眉,但仍然道:“既如此,便也请进来吧。”

说着转身将二人引了进去。

林朝英跟上去道:“请问您是这里的庄主么?”

这人点了点头:“鄙人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光字,目前还是这庄子的庄主。”

林朝英皱了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马上就不是了?

慕容光看到林朝英神色,知道她心有疑惑,便道:“我也老啦,过几日我便将这庄主之位传给我的儿子,我也好去游山玩水,纵情娱乐了。”

林朝英一时无语,不知该说什么好,反而是洪七在一旁道:“庄主春秋正盛,何出此言。”

慕容光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是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洪七小兄弟年纪轻轻,已经是丐帮九袋的长老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啊!”

洪七皱了皱眉,看了林朝英一眼,见林朝英面如常,便道:“庄主怎知丐帮这些年来没有过像我这般年纪的长老?我这年纪在丐帮的长老中并不算最小的。”

慕容光面色一变,但随即呵呵笑道:“在下只是推想罢了。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想来做长老之人,均是年高德重之人,不料小兄弟年纪轻轻,便也得居高位,丐帮果然英雄辈出。”

洪七见慕容光言辞之中略带讥讽之言,但是却避开了自己先前的试探,便知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于是便也谦笑了几声,并不再多言。

需知丐帮中的九袋长老,洪七的确是从古至今最年轻的一个,便是当年的萧峰,也没有做过九袋长老,而是从八袋弟子直接做了帮主的,这慕容光若是如林朝英所言一直不出这参合庄,不理江湖之事的话,怎么知道丐帮这些年来没有过年轻的九袋长老。

这种事不要说是他慕容光,便是走惯江湖的老江湖,也未必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第十一章 药师番外(一)

赣州郊外的小林子里,一道剑光随着一声轻叱闪着寒芒抖出四个后着,由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施展出来,直指着一个青衫长袍的青年。

那青年约莫二十多岁,面容青俊,神情冷然,腰间悬一支竹箫,待得那剑来时,便用左手食指轻轻在那剑上一弹,便将这少年剑势中所蕴的四个后着全部化去。

那少年倒也反应敏捷,顺势身子后仰,便飞足来踢对方的外胯。这青年却是右手在他脚底一拍一托,将他打飞了出去。

少年口中轻喝一声,空中一个倒翻身,手中剑脱手飞出,直取对方面门。此时二人距离不过五尺,剑长三尺,一剑掷来,便是这青年武功高出这少年不知凡几,也需得略略侧身方得避过。

这少年失了兵器,也不来缠斗,反而笑盈盈地道:“师父,徒儿这招如何,你可终是动了身子。”

原来这二人是师徒,适才正在拆招。而这做师父的青年刚才侧身,脚步略移的半分。

这师父冷峻的脸上微露笑容,如同一股春风吹过一片原是静止的竹林,带起一片令人心神摇蔟的暖意来:“你这小子,若真是对敌,你长剑出手一击不中,岂非自寻死路?”

那少年笑道:“师父教训得是。不过终是逼得师父动了脚步了。”

师父笑嗔道:“你这小猴儿,总磨着要学我的遇仙步,喏,拿去。”

说着右手一振,两张纸片便如同被人拿在手里送过去一般,缓缓地从空中飘到这少年面前。这少年用手接了,一见这纸上果然写着一套自己梦寐以求的“遇仙步”的步法,脸上登时对师父显现出感激和崇敬的表情来,立即对师父磕了三个头。

师父道:“好啦,你这段时间还算用功,我下次再来看你。”

那少年脸上顿显失望之色:“师父才来了赣州两天,怎的便去?”

那师父道:“我也有一年多未见我的母亲了,为人子者,岂能不尽孝?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我自是要去的。”

那少年道:“师父也带了我去吧,弟子愿长侍在师父身侧。”

师父笑了笑:“你不是还有婚约?来年便要迎娶柳家姑娘了?”

那少年红了脸,嗫啜了两声,却没有说出话来。

师父道:“你是我如今唯一的弟子,也是我的大弟子,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正式收你为徒。待得我把家安好了,你也完了婚,有了子嗣,便可随在我左右,只是到时你可不能随时见到你的妻儿母亲兄长,你可愿意?”

那少年忙点头道:“弟子愿意!弟子愿意!”

这少年显是心情激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只能重复着“弟子愿意”这四个字。

师父叹了口气:“如今我也不在衢州啦,我将移居海外,虽然离中土不远,可也不是想回来便回来的,你可要想好了。”

这少年只是点头答应,哪还有别的话说。

这少年忽地像是想直敢什么,走到一边,从自己放在一边的包袱中取出一个长轴来,笑着走到师父面前,道:“师父,这是徒弟孝敬您老了。”

这青年师父笑着接过这长轴,一边展开一边道:“我还不到三十岁,倒要被你叫老了!噫——是颜真卿的《竹山堂连句》……好小子,却从哪里弄来的!嗯,确是真迹!真迹!”

原来这幅长轴,乃是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的真迹《竹山堂连句》。这颜真卿的书法一反初唐书风,行以篆籀之笔,化瘦硬为丰腴雄浑,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慨凛然,被称之为“颜体”,临摹描仿的极多,但是能得其真髓的却万中无一。这师父显然也是此道高手,故此一看便知真伪。

这少年笑道:“前几日整理先父的遗物,不意发现了这东西,也不知真伪,便拿来孝敬师父。既然是真的,那便再好也没有了。”

师父道:“你父亲的遗物,我怎好便拿去。”

少年道:“我大哥二哥俱不好此道,就是先父,也不爱书画,这东西想是他人送的,也不合他的心意,故此丢在一边,上面灰尘甚多。俗语宝剑赠英雄,这东西嘛,便是要使得懂它的人得了它才好。这物若有灵,得知自己被师父得了,只怕心里也是喜欢的。”

那师父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小小年纪,这般油嘴滑舌。好吧,我再传你一套掌法好了,你仔细了,我只教一遍,能会多少,且看你自己的造化和悟性了。”

说着身形闪动,在这林间的空地上施展出一套掌法来。这少年睁大眼睛,只看到青影连闪,心中非但没有对师父没有放慢身形传教的不满,反而充满了羡慕和崇敬。

看了许久,一套掌法完毕,师父身形却不停歇,反而趁势飘然远去,只从远处传来他的声音:“这套掌法叫做落英神剑掌,既可运于掌法,也可用于剑法,现在你功力不够,传你还嫌过早,你便凭着你自己的悟性,看会多少便学多少吧。”

人越去越远,声音也是越来越小,但是始终清晰有力,字字送入这少年耳中。这个青衫的师父,自然便是黄药师了,而这少年,正是他在赣州所收的徒弟,名将曲端的孙子曲林。

曲林心中感激,却是站在当地,闭着双眼,仔细默记刚才所尽力看到的身法和出掌、拧身等技巧。

黄药师一路施展轻功,很快出了这小林,便往东而去。

原来先前他与王重阳、琉璃二人一起上了终南山,看破了林朝英诈取王重阳的奥秘,便转身而去,下山来寻些练制化石丹的药物。不料一月之期未逾,他回到终南山上,王重阳却与琉璃已经离开了。

黄药师心中恼怒,便言王重阳不守信约。

那丘处机性子暴躁,当即便反唇相讥,说黄药师当徒骂师,是为无礼,且王重阳并未答允一月之后与他在终南山上再会,是他自己自说自话罢了。

黄药师本来寻不见琉璃,心中便已恼怒,故此迁怒于王重阳,却不料又被丘处机抢白,心中更是火起,便道:“王重阳的弟子好生无礼,今日便代他教训一下!”

说着施展身法抢上前去,“啪啪啪啪”打了丘处机四记耳光,丘处机年轻气盛,当即拔剑出鞘便来攻黄药师。

黄药师本来只想打他几个耳光出出气也就罢了,不料丘处机乃是王重阳的弟子中武功最高的一个,虽然没有长年跟随王重阳,但是悟性极高,武功也已达到江湖中二流高手的地步,再加上王重阳的全真剑法乃是新创,黄药师没有见过,丘处机反手拔剑,一剑撩来,倒险些划破黄药师的长袍。

黄药师心中恼怒,一指伸出,将丘处机的长剑弹成两截。

这丘处机的佩剑乃是王重阳所赠,被黄药师弹断,一旁的马钰和刘处玄王处一也只好拔出剑来,要与黄药师一决雌雄。

黄药师冷冷一笑,正待将这三人的剑全部折断,却听身后一人道:“黄老邪你好威风啊,王重阳不在,你便来替他教训徒弟么?”

黄药师一听这声音,便知是洪七到了,脸上一红,也不答话,便施展身法,跃墙而去了。

刚才一时怒气冲发,对着王重阳的徒弟动手,却不料被洪七看见,失了个面子,黄药师心中懊恼,便欲回衢州乌巨寺看望老母,路经赣州时,想起上次传授了几招功夫的曲林,便特意过去探望。结果这曲林也颇有悟性,把上次黄药师逗留的一天多的时间里所教的武功,都练得有模有样的。

虽然大都有些偏差,但是也凭他自己的悟性做了适合他的一些修改。黄药师对这种不师古法,不以师父所教的为教条,而是自己领悟的性子,很是赞赏,索性就又留了两天,对他进行进一步的指导。

现在又教了曲林一套步法和一套掌法,黄药师也算是心中高兴,把先前在终南山的懊恼消除了些,便一路东去,先去了衢州,见了咸杰大师,又北上嘉兴,准备从那里觅舟出海,按图索骥,去寻找那东海外的岛屿。

本来出海,泉州是最大的码头,但是黄药师不愿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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