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吓了一跳,赶紧奔近,“姑娘莫怕,我们这里有药。可以帮你解毒!”手中的解毒一瓶瓶地扔了过来,“姑娘,你是被什么蛇儿咬到,快告之我们。”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少主说,小安姑娘有功夫,靠近会有危险。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条身上有环儿的蛇!”安如风继续哭道。
两人松了口气,“看清楚了就没关系,药是那个黄|色瓶子中的。姑娘捡起来便行!”
安如风四处寻找,摸了满手的药瓶子,就是没看到黄|色的。“到底在哪里?你们扔过来了没有?我……我好难过!”
两名蛇仆也急了。不由得越靠越近,其中一人指着地上惊喜地大叫:“那里,小安姑娘,就是那个瓶子……”语音未落,便听到“嗤嗤”两声破空声。安如风弹出石子儿定住他们的|岤道。
原来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接近了安如风的射程。瞧到蛇仆被定住了,安如风心中稍安,只要他们发不出怪声,蛇儿就会散去。果然,蛇仆一旦没有怪啸后,蛇儿就开始马蚤动不安。再过得一会儿,蛇儿蠕蠕而动,纷纷向四散游去。
安如风站在原地不敢动,任蛇儿爬得差不多了,这才小心地一步一步向外走。最后拔腿就跑,身影掠得仿佛后面有鬼追似的。本想帮蛇仆解|岤,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吓得三魂去了六魄,硬是不敢再回头。
衣袂的飘起身在夜幕中甚是响亮。奔了一阵子,安如风这才定下心来。抬头看去,发觉月圆如银盘,银辉下,就连树叶的摩梭声都显得那么可爱。终于自由了,她笑得无比欢畅。第一次被蛇阵困住不跑,是因为欧阳克的戒心太重,而且她也确实吓到了。装了那么多天的乖宝宝,瓦解欧阳克和蛇仆的防备,以为她真的吓得软了腿,这才能成功脱离。
其实,安如风离软腿也只差一步。不过,终究还是自由了。下一步,该去哪里呢?静静地立在夜幕里,安如风想了半天,她确实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算了,再去中都吧。反正身上还有五千多两银票,那里最安全,最后谁都没有回到北京去。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看着天上的繁星,安如风略略辨识了方向,便重新往北上而去。
正在她轻松欢快地向前走去时,却看到了一个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身影。只见那人身材高瘦,穿一件青色直缀,直直地向她走了过来。身形飘忽,有如鬼魅,竟似行云驾雾、足不沾地般无声无息。
安如风怔在了原地,看了十多年,就算相貌如同死人般,只剩两颗眼珠子可以转动,她还是一眼能认出来。黄药师,他,他怎么来了?
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安如风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太想他了,所以这才出了幻觉;可能是欧阳克的蛇们儿喷了毒雾,让她脑袋不清楚了。可是,黄药师身上那阵熟悉的竹香却是怎么也忽略不了。
惨笑地张开眼睛,瞧见这张冷到极致、呆到极致的脸,安如风努力逼回快要落下的眼泪。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即使他只是这么站着,即使他眼里盛满了怒意,她还是想他。自己这个白痴,警告过自己多少回,不要去喜欢他,不要爱上他,可为什么还是这么情不自禁?
嘴唇有些发颤,只觉得喉中干涩,使劲挤出的两个字,也是低微得几不可闻。“岛主!”安如风只想大哭一场,自己真就有这么霉运不断。刚离狼口,便又入了虎窟。枉她这么拼命地逃,竟然还是被黄药师撞到了。为什么,就不给她喘口气的机会!
下针
欧阳克此时碰上了拿着杨康的腰带向梅超风求救的穆念慈。瞧到骷髅堆旁有名红衣的窈窕佳人,他一时兴起,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却在对方惊恐回身时,与她一同转身依旧躲在背后不出。
嘴里顺口调戏道:“你猜我是谁?”穆念慈转头看到竟然是欧阳克,恼怒交加,料知不敌,回身就奔。欧阳克却一指点住她的|岤道。本来这个色胚最喜欢的便是戏弄美女,可此时竟然收了这份心。只是将穆念慈点住后,顺手扔给了姬妾捆绑利落。
梅超风马上就会到,他没有心情调戏穆念慈。那个女人一身的功夫了得,九阴白骨爪在上次交锋时,一个招面便抓死了他四名姬妾,并折了他的扇子,撕了他的衣服。欧阳克出道以来,还没受过这种郁闷,此时聚集蛇阵,除了想抢九阴真经外,给这个瞎眼女人一点教训是肯定的。
只是他和安如风都没料到,梅超风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了个黄药师。
看着戴着人皮面具的黄药师,安如风恨不得一掌拍向自己。她满脑子的归云庄黄氏父女相聚,却给忘了黄药师到底是怎么到归云庄。一时间,对各种电视剧的编剧恨得咬牙切齿,都是这帮骗钱的家伙误事。好好一部原著,被他们改得七零八落,她根本分不清哪是虚构的,哪是原著。
心中一片凄然,却故意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安如风暗骂自己没出息!可一瞧到黄药师,她却连混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似的。只知道傻站着!可不站又怎么怎么办?想逃?可能吗?想打?打得过吗?老鼠遇上猫,也就是这般无力感。
黄药师此时心中也是喜怒交加。看着安如风没被面纱遮住的那一半俏脸苍白如纸,心中也起了莫名的感觉。原来,她也知道害怕。桃花岛多年相处,从未见过她怕成这样。
安如风当时出岛,黄药师还没理清思绪,第二日竟然发现女儿也跟着没了。心中郁气难解,哪里还管得上誓言与心愿,跟着便乘船出海。这些日子来,他由刚开始的气愤欲狂,到得后来竟然变成担忧不安。先不说安如风,便是黄蓉也是娇生惯养,从未流落过江湖。原以为她们憔悴苦楚,却见到安如风喜色满眼,脚步轻快,怒火顿时高卷了起来。
冷冷地站在安如风面前,他连面具都懒得揭。虽然怒气勃发,可他就是明白,安如风知道是他。
两人僵持着这半天时间,安如风总算是恍过劲来了。她微吐一口浊气。恼火地想,反正最差的事情也不过如此。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再次看向黄药师时,安如风虽然脸色还有些发白,却恢复了冷静。她微微一笑,像往日那般施了个礼,“岛主,有些时日未见了。”
“蓉儿呢?”黄药师此时心中也很复杂。本来气得恨不能打断她的双腿,让她敢私自出岛。可瞧到她惊慌了一阵子后,居然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怒火奇异地消失了一半。打小她便是这样,冷静的时候永远比冲动的时候多。
安如风老实回答:“不知道。”按剧情大概跟着郭靖往归云庄去闹腾了吧。不过,这会儿,天知道她在哪里。
想了想,又接了一句:“岛主,蓉儿也出岛了?”简直是废话,前不久她还看到了黄蓉的背影。
黄药师盯着她,没吭声。
安如风笑了笑,“难怪我之前去中都时,有人将我误以为是蓉儿,抬手便一掌劈来。当时心中还曾奇怪,为何有人大骂我臭丫头,原来是蓉儿惹来的麻烦!”说完眼睛也不看黄药师,直盯着自己的脚,目不斜视。心下知道,自己顺便又点了把火。可她想到这件事就气闷,上次就因为他老婆的事,一掌被拍得吐血。现在,又因这副长相受他女儿牵连。见黄药师竟然没有动手,时常在黄药师面前展现的小脾气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是的,她是存心噎黄药师。衣食父母又如何,授业恩师又如何,那不代表她能忍受自己被当成别人的替身。如果一切不是因为她本人的原因,这些捡便宜来的好处,不要也罢。原以为,古代的人,思想要单纯些。现下看来,与诡谲莫测的职场也没什么两样。人人都是有目的,人人都抱着一颗私心。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能多爱自己一些。更何况,黄老邪再与众不同,毕竟也是古人。跟他讲究什么人权,怕是没用。与其唯唯喏喏,还不如挺直胸膛。该说便说,该做便做。
“她在中都?”听到有黄蓉的消息,黄药师顿时心安。
“现在不清楚了。”
“那你为何在此处?”
重点终于来了。沉默了一会儿,安如风不想说实话。“无归无宿,如风四处为家也不稀奇。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岛主,一时惊讶失态,倒是让岛主笑话了。”心中不由地又起了一丝内疚,毕竟黄药师虽然有私心,在桃花岛的那些日子待自己倒真是不错。凭着这点,她也从未狼心狗肺地想过要给黄蓉下绊子,让她过得比自己更不爽快。
黄药师突然笑了,笑声冷意逼人。“安如风,你是觉着我不会杀你?”
抬头看了黄药师一眼,安如风也不再微笑。“岛主觉得,如风出岛时没与您告别过于失礼?”其实,安如风也只是因为这点而内疚。就算是亲生子女,也总是要离开家的,更何况是她。黄药师是供她吃喝,教她武艺,但那并不代表她非要一辈子留在岛上当替身。当时她气得有些失去理智,其实也可以好好地与黄药师交流。只是,她毕竟是喜欢黄药师的。哪个女子知道自己被喜欢的人当成影子,能平静得下来。这比拒绝或无视还要来得伤人心。
面具下的俊眉不由地一皱,黄药师缓缓地抬起右手,“所以,你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除了没有告别之外,如风确实觉得自己没错。”安如风声音坚定,“辜负岛主多年栽培,只因自己心结无礼离开,确是如风的不对。可是,除此之外,我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竟会惹得岛主如此生气。”说到这里,安如风也确实有些委屈。黄药师也好,欧阳克也好,一个个因为武功高不顾她的意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凭什么就不能反抗,非得乖乖听话?她不是没想过,此时服软,或许不会气得黄药师做些过激的事情,可她偏偏不愿。
瞧到黄药师抬得越来越高的手,安如风咬咬牙,“黄岛主,您不能因为我像你的妻子便要将我强留在岛上。”安如风毫不示弱地看着已经被自己激得眸中重新燃起了怒焰的黄药师。她受够了!不要以为她喜欢,便会乖乖地留在他身边!她就不相信,黄药师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他什么都不说,总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看着。或许他很满足这种现状,可安如风却不愿意?她宁可黄药师对自己说,你不要痴心妄想,我对你根本无意,也比现在这种状态来得好!
带着丝丝暖意的手终于落在了安如风的身上。不是头顶,竟然是后颈处,没有迫人的掌劲,只有些微刺痛,仿若针扎。若说刚刚只是意气用事,这下安如风真的气疯了。她愤怒地瞪着黄药师,瞪着那张像死人的面具脸,恨不得冲上去与他拼命。
黄药师竟然给自己下附骨针!
生在桃花岛,长在桃花岛,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黄药师,她如何不知道他的这手独门暗器。附骨针拍在身体后,会深入血肉,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苦痛。习武之人,忍不住会运功抵抗,却只是饮鸠取渴。到得下次,会更加痛苦。却又一时不得死,非要生生折磨一两年后方取人性命。
这种狠毒的暗器,安如风虽没有练过,却知道原理。一时间,只觉得身上与心中一阵一阵地发冷。原来以为,激怒黄药师,顶多是让自己死得痛快。却忘记了,他还有这样的手段。抑不住的冷笑低低地发出,若说安如风之前还有些歉意,这会儿已经变成了恨意。原来,他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原来,他不杀了自己,就是想要好好折磨自己。
忍住回手摸后颈的冲动,安如风浑身发抖。她勉力控制住自己冲上去与黄药师动手的冲动,不急,安如风,不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刚刚已经冲动过了,现在不要再犯错了。
“你好好地呆在这里,我马上回来!”黄药师恢复了平静,声音冷清地吩咐。看着颤抖不休的安如风。心下也有些迟疑,可做便做了,又有何悔。语音刚落,身影便离去。
一直坚持到他消失的安如风已经撑不住发软的身子,靠在一棵大树上。除了满心的恨以外,脑中飞转的,便是要不要听他的话留在原地,还是拼着受附骨针的痛苦就此离去。飞快地搭向自己的脉门,安如风一皱眉,怎么没有中毒的迹象。回念一想,突然忆起梅超风中针后说是一年后毒才发作。以黄药师的手段,能自由控制毒发时间,天知道他下在自己身上的,是多久以后才发作的毒。
走?不走?安如风眼睛微闭,一行泪水落了下来。谁不怕死?但凡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又有谁会去主动寻死?见义勇为,拼的也是一时之勇。若是救人者有时间思考的话,能有几人还会拼着性命不要,去救他人。蝼蚁尚且偷生,黄药师这是抓住了人性的弱点,根本不怕安如风会离去。
安如风惨然笑道,他倒也真是了解自己,自私、胆小、怕死。偏偏把这个偌大的好机会留在面前,生生用软刀子割着她的意志。摆出一副“你不怕,便尽管逃吧”的模样,却算准了安如风不敢离去。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黄药师,你不要以为什么都能控制在你手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如你的愿!握得死紧的手有些湿湿的,手中的刺痛已经有些麻木。松手一看,才知道被自己抓住了四个深深的,如月牙般的血印。鲜血浸湿了她的手,可安如风只是却将眼泪擦干,飘身而起,盘踞树上。运气练功,安静地等待着。
弃徒
月色当空,洒出一地清辉。风声鹤戾般的景色看起来苍凉无比。安如风盘坐的树上,落叶随风缓缓飘落,带起来的,却是一股萧瑟的凄凉。安如风真的觉得很无助。穿越前,她便是随波逐流的一介小民,到得这里来,还是事事受人制肘,处处受人控制。想反抗命运,却总是莫名其妙发觉,自己的无能。
可是,安如风低声安慰自己,总有机会的。她一定要走!
过得一会儿,安如风听见远处竟然传来悠扬清亮的箫声来。心中一凛,黄药师跟人动手了?难道是欧阳克?
此时黄药师确实是在用箫声帮梅超风退敌。他一直在大宋境内寻人,这些日子恰好碰到了跟完颜康分开的梅超风。本想一掌毙了这个忤逆的徒儿,却始终没下得了手。当日,虽然是梅超风与陈玄风偷情后盗书而逃,可黄药师因为他们二人的事情迁怒其他无辜弟子。这十多年来,心中甚感后悔。突然看到梅超风的身影,一时心软,只想暂时跟着,一来,是想看她接着想做什么;二来,心底却有些不肯承认自己是在思念其他的徒弟了。
这天夜里,他突然有些厌了。便暂时四处走走,哪料突然看到夜空下独自一人的安如风。将她制住后,却听得四处传来“沙沙”的奇异声音,怕梅超风不敌,她手里的九阴真经被夺,于是又赶了过去。
梅超风被欧阳克用蛇阵困住,神色惨然地低声咒骂:“我大仇未复,想不到今夜将性命送在这臭小子的一群毒蛇口里。”黄药师想也不想地用箫声助她退敌。要杀她,也是桃花岛的事情,还容不得旁人插手。
那边,安如风突然眼前一亮,虽然欧阳克也比较烦人,但他与黄药师比起来,危害小得多。两害相权,取其轻。东邪西毒,向来齐名,黄药师的附骨针,或许欧阳克能看得出门道。身体再没异样,安如风还是觉得毛毛的。能找一个人来帮自己确定自是更好。而且,他的毒功可比自己强得多了。
站起身来,安如风辨明方向便要偷偷摸摸前去。才刚准备有所动作,黄药师的身影却从远处迅速飘来。低垂眼帘,安如风停止妄动。心中苦笑,反正她最多的,便是耐心。再等等吧!
“走吧!”黄药师青色的身影站定树下,突然开口。
去哪?安如风一顿,突然想到,这是要继续跟着梅超风吧。心中好笑地想,就连欧阳克都要借蛇阵来对付梅超风,凭自己的身手,想让听觉如此灵敏的梅超风暂时失灵,可是有一定难度的。默默起身,也不反驳,跟在黄药师身后。如果能造出些动静来,自然更好。弄砸了黄药师的心愿,相信会很有趣。
突然觉得左手一温,整个人的速度突然增快。安如风吓了一跳,突然意识到,黄药师竟然一把牵住了自己,两人几乎足不点地,很快便追上了形如鬼魅的梅超风。跟着乱发披肩的梅超风上了船,来到一座岛上。
强忍良久,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用力一缩手,安如风脸红耳赤。喜欢他是一回事,被他牵着又是一回事。黄药师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带上自己不就行了。难不成他以为自己很想去看黄蓉的热闹。转念一想,他又不知道黄蓉会出现在归云庄。莫不是,他是怕自己又溜了?
感觉手中纤手一缩,黄药师有些不悦地回头看了看安如风一眼,却瞧到她的皮肤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握住了她的手。其实他并没有多想,在桃花岛相处多年,两人之间并不陌生。再加上她的容颜,黄药师更是有了莫名的熟悉感。不然,也不会一再失态,将她错认。
今天相遇,他刚开始虽然生气,其实心下却因为她的平安有些喜悦。只是还没说上几句,便被她的话气得失了分寸。这会儿回来,见安如风果然听自己的话安静地呆在原地等候,心中的气闷更是消了几分。瞧到安如风此时的不自在,他也松开了手,淡淡地说:“你留在这里等我。”便追着瞎眼的梅超风继续前行。
安如风心绪不稳下,竟然没注意四周环境。这下才看到,自己已经站在一棵树下。前方,能看到一座占地极广的庄园。楼阁纡连,柳青花红,空气中尽是氤氲水气与清香。横匾上书着“归云庄”三个大字。笔致雄健,直欲破纸而飞。笔力不错,只是锋芒毕露,带了股偏激愤慨的意味,仿佛满腔委屈。
这个陆乘风看来对梅超风和陈玄风的怨恨不浅啊!环顾四周,这里极其安静。除了蝉鸣鸟唱外,便是满天的云舒云卷。瞧到庭院中种满了各种花枝,密密麻麻,一瞧便知道其中有名堂。安如风苦笑,想去桃花岛的人,心心念念十几年都没成功。费尽心思,还仿制了这么个归云庄来供思念。若是他知道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