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有意思,欧阳克不由地凑得近了些。“你害怕我伤害他?”原来她是真的在乎那个孩子啊!
“只是不想你让我对你仅有的好感也消失无踪。”安如风干脆也说得开来。“你知道,我没什么好忌讳的。本来便是孑然一身,只是,既然认了小竣做弟弟,我便有责任好好地照顾他。如若你帮我把这个责任提前结束,那我就更无顾忌了。”
欧阳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之前倒是奇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心了。”像他当时那么配合,她走时,还是头也不回,当真够绝情的。不过,她的这个威胁真是奇特,若是普通人,怕是担心自己杀人。她却是说,只要自己杀了孙思竣,她一定会为她报仇。果然有趣!
她当然没有这么菩萨心肠。自己又不是救世主,一条小命也是在世间苦苦挣扎,哪能顾得了别的人。只是既然做出了承诺,那就该好好地履行。一个人,总该有着自己的底线与坚持。安如风一哂,“所以,你别伤害他。千万别逼得我跟你两败俱伤。”她也不是一味的退缩,真要将她逼得狠了,不顾性命大闹一场,弄个鱼死网破也无所谓。
欧阳克声音突然柔了下来,“小安,你就不能放松些吗?”总是看到她这么防备,自己都替她觉得累。他不会伤害她的,为什么她就不明白?
迅速地回了一句,“跟你无关!”安如风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
瞧到她轻咬着下唇,欧阳克有些心疼了起来,“我就这么不值得依靠?”一名女子,居然能这么倔强,明明可以活得轻松些,却总是把自己与周围隔得那么远,看着都让人难受。
突然娇笑着斜睨了他一眼,安如风略有些讥意,“没想到欧阳公子心肠这么好,居然想帮一个小女子排忧解难。”想当知心大姐姐吗?她根本不稀罕。
满身是刺,欧阳克自嘲地说:“你若对任何人都是这副神态,我倒真是服了气。”不管自己承不承认,她瞧黄药师的眼神就是不一样。不像看向自己,带上三分防备、三分警惕、三分躲闪,只有那仅余的一分温和能让他眷念不已。
一阵难熬的沉默过后,安如风突然轻声地说:“你别伤害小竣,我也不离开这个地方。”
这算是承诺吗?欧阳克不由地带上了柔意。“好,我答应你。只是,你得守诺。”
“君子一诺千金!”
欧阳克“噗哧”一笑,“那女子呢?”竟然敢打马虎眼。
偷偷地撇了撇嘴,这人还真不好糊弄,“同样如此。”
欧阳克站起身来,看见院门没关,路过的村民见得两人坐在院内,都不由地探头探脑。哈哈一笑:“小安,你的声名似乎也不大好了。”
安如风终于忍不住怒了,“还不是你给闹的!”整天怕别人不知道般,非把两人之间的气氛营造得如此暧昧。他不知道,流言蜚语可以逼死人吗?幸好自己不在乎这些,如若只是一个普通弱女子,还不被他迫得嫁他了结传言。
正说着,孙思竣脸色有些奇怪地过来告之,一名姓张的媒婆上门拜访。安如风也觉得奇怪,自己到这里也有好些日子了,从未跟这张媒婆有什么交道,她找来干什么?淡淡地扫了欧阳克一眼,送客之意溢于言表。
欧阳克虽然心中也奇怪,却也没再多言。只是刚出了安如风的家门,又一个转身飞进了安如风的院子偷听。越听越觉得生气,也越好笑。
原来这个张媒婆居然是帮安如风提亲。安如风嘴角抖了抖,使劲憋住想暴笑出口的笑意。她知道自己虽然才二十多岁,相貌也不错。可在这里却是已经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孙思竣却是大怒,因为这个张媒婆一向喜欢逼良为娼,从未做过什么好事,经常为了银两做些缺德的事情。经由她介绍的亲事,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孙媒婆一番过场似的夸奖后,马上便说起了村里一户姓周的人家。年纪大了些,四十多岁。不过,孙媒婆的巧舌如簧,直说得两人就如同上辈子约定的姻缘般,完全是天作之合。
那个姓周的安如风也看过。先且不说他家境中等偏下,就是长相也属于那种连观众都有些对不起的丑角。自己虽然长年蒙面,腰缠得老粗,但怎么说也算是中产阶段吧!这个四十多岁的老人,对,就是老人。一副未老先衰,年近七十的模样。
如果不知情也便罢了,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张媒婆嘴里,也被说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外加勤劳肯做、为人诚实。安如风便听余四嫂说过,他既好色又滥赌。整天流留在妓馆里,老婆便是被游手好闲的他给活生生累死的。像这种人,竟然还敢让媒婆来提亲,娶自己做填房。安如风实在好奇,他是不是看上了自己家境殷实啊!不然,就自己整天蒙面扮丑,实在想不出是哪点吸引到他了。不过,总算没让自己去做滕妾。真是太给面子了。
孙思竣当场就气疯了,将那个张媒婆给直接推了出去,还没吆喝,同样大怒的陈敛便往外扫地。孙媒婆平时便是个恶人,哪里愿意受这等气。顶着一身的灰便站在门口撒泼,说什么她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在这里扮什么俏。也不瞧瞧,除了周家外,还有多少人愿意娶她。自己也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被狗咬了一口。
还没骂多久,就被消音了。欧阳克也看不下去了,飞身闪出,直接将孙媒婆点了哑|岤,隔着人群给扔出去老远。周围的居民哪里知道这个白衣公子如此厉害,不由地“哗哗”地让开一条口子,任欧阳克来去自如。
“小安姑娘是我的心上人,倘若你下次再敢如此放肆,小心你的狗命!”他冷若冰霜地说,看上去情比金坚的模样,却让一直没动气安如风也跟着怒了起来。他分明就是存心在自己身上盖钢印,回头好任他为所欲为。最可恶的是,周围的一些年轻女子听到他的话,竟然一副心肝欲碎的模样。仿佛自己抢了她们的心上人一般。
孙思竣怒不可抑,冲上去便质问:“你胡说什么?我姐根本不喜欢你!女子名声岂由你如此坏损?”
“我本来便是来向小安求亲的,当场说出说爱慕又有何不可?”欧阳克一言才出,就听得周围的吸气声越来越重,甚至有的姑娘眼中都嗜了泪花。
安如风揉了揉太阳|岤,也没再躲了下去。再不管,天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请欧阳公子莫再胡言!”
欧阳克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口气,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小安,我一片赤诚,你却一直拒之千里。”
安如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公子,实有不知,小安其实早已经嫁人。好女不嫁二夫,公子请别再对小安纠缠。往后,也请公子自重,不要再随意闯入我的家中。”围观的又“哗”地一声议论开来,原来孙小安姑娘竟然已经嫁人了。那她跟这个公子又是什么关系?瞧得这个帅气公子整天上门找她,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有没有J情。
“你胡说什么?”欧阳克真的震怒了,她就算不乐意,也不用找这个借口吧!
安如风眼角一扫,我就是胡说又怎么样。“当初救得公子父亲,也只是缘分。世间缘起缘灭自有定数,公子莫要再强求。”谁要救你爹,她恨不得再拿块大石头,把欧阳锋的双腿一并砸断,好解荒岛被挟迫的郁闷。不过为了撒谎,只好勉强充当西毒救命恩人。
围观人众又一次惊讶了!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没想到这个公子如此情痴,只是缠着人家老婆也确实不太像话了些。欧阳听得周围人的议论,直气得脸色煞白。真是大意失荆州,他哪里知道安如风居然敢如此大胆,连自己的名誉也敢败坏。可众目瞪瞪之下,她把话都说绝了。欧阳克气得半天无语,恨恨地盯了安如风一眼,一甩袖离去了!走便走,真当他留恋不成。
倒是一直跟在旁边的采萱对着安如风看了看。安如风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她一直默默无语地跟着,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瞧到欧阳克的背影,她满意地笑了笑,总算是把他给气走了。真是大功一件!
采萱和情痴
欧阳克被安如风气走,回头一瞧,却看到采萱又跟在身后。当下便是心中不耐,“你跟够了没有?”
采萱低头轻语,依旧:“公子,请不要赶我走!”
欧阳克冷笑几声:“这些时日,你看戏也看得够了吧?说吧,此刻我心情甚好,也不会与你计较。你到底想要什么?”
采萱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脸柔弱:“我只是想跟着公子。”
欧阳克左手突伸,一抬擒住采萱的颈脖,神情中尽是冰冷,“很好!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等心机。”
不提防之下,采萱痛楚的眼中都含了泪花。“公子,你误会了!”脖子被迫扬了起来,头发扯得头皮都痛了起来。可她明明快要落泪了,眼中居然没有一丝怕意。
“最后问一次,你到底想干什么?”欧阳克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之前安如风已经够让他难堪的,实在没有跟她闲逗下去的意思。此时,眼中的杀机也已经升了起来,右手握扇,五指俱紧。
采萱静静地瞧着欧阳克淡漠却杀气盎然的帅气,轻笑一声:“公子,你一直都是这么提防我的。”
“我不喜欢有人对我另怀心思。采萱,你听话就乖乖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否则,杀掉你,也费不了我多少力气。”欧阳克瞧到她如雨后初开的花儿般,娇妍的脸上露出一股淡淡的不在乎,突然觉得有意思起来。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公子,你还记得你当初掳我过来时的情景吗?”采萱素来温婉,模糊得仿佛戴了张面具的脸,此时竟然变得醒目了起来,眸中的神采弈弈,居然让欧阳克怔了怔。这么多年来,似乎从来都没瞧清过她的相貌。那时候,真的不记得她是怎么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只是后来觉得她比较听话,便也习惯了她在身边。
“不记得了吧!”采萱冷冷一笑,“你当然不会记得。你身边的女子数不胜数,向来呼之即来,喝之即去,你哪里会记得像我这种姿色的女子是如何臣服于你。”
欧阳克无所谓地笑了笑:“确实不记得了。当初,我应该未强迫于你,是你自己同意的吧!”
采萱本来平静的神情,在听到欧阳克的话后,突然悲怆地大笑了起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纷纷滑落,神情空洞,脸色苍白如纸。“是啊!当日是我贱,是我受不了勾引,所以这才委身于你。所以,我没了脸面回家,不敢再去见爹娘,就拜了你这个公子师傅。结果又如何?前一刻的柔情蜜意,你转头即忘,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你哪里还记得曾有这么一个女人在你转头即忘的温柔中,只是死心踏地跟着。”
欧阳克见她脸憋得通红,微微松开捏住她后脖的五指。“很好,继续说下去。”
“欧阳克,你也没想到自己有今天吧?我不相信你死了,所以一直在欧阳锋那里等着,就为了看到你遭到报应的那一天。看到那个女人拒绝你的那一刻,我真的开心!哈哈,开心!”采萱边哭边笑,神情疯狂,眼神迷蒙。
“哼!”欧阳克嗤之以鼻,“你这是在嫉妒她吗?”安如风自然是跟其他女人不一样,若是个个都像她,那他也不会掳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最后都觉得索然无味。
“嫉妒?”采萱哭得涨红的俏脸有些茫然,“我为什么要嫉妒她?”
“你做不到,所以,你就希望别人可以替你报仇?”欧阳克眼中的鄙视,又多了一丝同情。原来,她也只是个可怜人。
采萱愣愣地抬头看到欧阳克,突然大怒了起来:“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欧阳克啧啧地打量着她,“你倒是长骨气了?”
“是啊!我就是想看看,什么叫做报应。长年捕雁,迟早会被啄瞎眼!”采萱尖刻地说:“欧阳克,你瞧,你也有被人不屑一顾的时候。无论你付出多少真心,无论你为她做了什么,就是得不到一丝回报。哈哈,被安如风奚落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
欧阳克嘴角略带苦意,转眼瞧到采萱时,又露出一股狠意,“你如此激怒我,就是想让我杀掉你吗?”
“是啊!”采萱突然猛力地推了欧阳克一把,“我早便不想活了!从我知道,你把我当成玩物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想活了。”她长笑似哭,神情疯狂了起来:“总算是让我看到了这一天。欧阳克,我知道,我杀不了你。本来只是想着等你戒心松懈,没料到这么多年来,你居然还是如此提防着我。或许,你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包括那个安如风。”
“你装得再像,眼底的杀气是掩饰不了的。采萱,从小我的母亲便是这般恨我,你让我怎么能对女子放心?”欧阳克的声音反而轻缓了起来,犹如情人间的低语一般,柔情四溢,“想死吗?我偏偏不让你死。采萱,你是喜欢我的。”
“你胡说!”采萱打了个哆嗦,“我没有喜欢过你。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可说的话却是无力至极,如果她是真的恨他,为什么从来都下不了手。只是跟着,看着,甚至还会心疼。连她都有些瞧不起自己,难怪欧阳克会如此对待她。难道她真的是天生**?就喜欢这般作贱自己?
“你不快活吧?其实,我也不开心。”欧阳克微笑地伸手轻触她湿湿的脸颊,凑在自己的唇边轻尝了尝,桃花眼里竟然流露出一股极诱人的璀璨。“那我为什么要如你所愿,让你死掉呢?”
“我为何要听你的?”采萱被欧阳克刻意的亲近激得一抖,反手一把推开他,抽出一直藏在怀中的匕首,抖手向欧阳克刺去,一拖一带,角度刁钻古怪。欧阳克笑了笑,看来自己的这个徒弟学武极勤,虽然天分不高,一招一式却有模有样。
欧阳克的声音越来温柔了起来,“那你是想离开吗?”
“你别想再把我当玩物一样戏耍!”采萱此刻也没掩饰心中的怨毒,不屑地笑道:“我让你觉得有趣了吗?所以,你准备不杀我?”连连刺去,欧阳克只闪身躲开。动作轻松,举手投足间尽是闲逸,瞧了个空闲,他伸出扇骨重重地敲下,只听“咣当”一声,采萱手中的匕首便脱手而出。她咬着下唇站在原地,眼中的泪水不断:“我就知道,自己打你不过。否则,为何一直隐忍至今。”
收起脸上轻浮的笑意,欧阳克突然叹了一口气:“采萱,你知道的,我很久没碰过你了。”什么叫玩物?他只是看不得女人伤心而已。望而不得。所以,期望那个让自己失望的人,可以得到报应。采萱是看到了,而自己呢?父亲仿佛没有一点痛心,可他还是放不下。明知道安如风是借口支开自己,他还是想看看父亲好不好。
“少主?”采萱轻颤地看着欧阳克,眼中带了一丝疑惑。可嘴上依旧没留情面。
无趣地叹了口气,“算了,你走吧。”知道她的用意后,欧阳克兴味索然,原来不过如此。
采萱被欧阳克的表情刺激到,咬咬牙:“欧阳克,你会后悔留我一条命的。”连死都不惧,为何还要怕他?
斜挑着那双勾人的眼睛,欧阳克嗤笑一声:“凭你,我还不放在眼里。”
采萱抹去脸上的泪水,又变得之前沉默的模样。良久,突然哑着嗓子轻语:“公子,我们走吧!”
欧阳克端详了她一会儿,突然笑开来,“你竟然还想跟着我。”
采萱默默不语,恢复了之前的沉静模样。
欧阳克哈哈大笑,算了,随便她好了。谅她也没有伤害自己的本事。不再管她,欧阳克大步前行。跟在他身后的采萱却抬头看了看他,眼光莫测。
他们来得稍微早了些,第二次的华山论剑还没有开始。
……
那日,黄药师出了岛,便一路找寻,既未找到女儿,也是没遇到安如风。心中也确实烦闷,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去。可八月十五的约定日期也快到了,这便来到嘉兴的城中。瞧到醉仙楼的招牌醒目至极,楼头苏东坡所题的三个字金光只擦得闪闪生光。他不是个喜欢虐待自己的人,便上去歇歇脚。哪知郭靖这个混小子一见面便是一通乱打,更兼着丘处机也不明是非,只是怔了怔,但心下着实不愿意跟这群小辈一般见识,只是将众人的掌劲卸在一旁,直打得醉仙楼碗儿、碟儿、盘儿、杯儿,也不知道碎了几千几百只。
郭靖跟一堆碎瓷倒在一块儿,还未来得起身,便瞧到丘处机与黄药师先后从窗口跃了下去,便也跟过去,只想着为死去的师傅们报仇,想在黄药师身上刺两个透明窟窿解恨。
黄药师只是微笑着在前面跃行,瞧到一叶扁舟在湖边,烟雨楼便在湖的那一边。想都未想,便直接上去了。淡淡地瞧着丘处机,一副你敢不敢来的模样。丘处机性子向来急躁,哪里禁得住黄药师如此挑衅,当下也跟了过去。
黄药师也不急,任他坐在船尾荡桨,自己则坐在船舱悠然自得。既然他们愿意帮自己散心,陪他们玩玩又如何。眼角瞧到郭靖也跟了上来,因为不熟船性,只在湖中团团转时,心头却起了一丝厌烦感。这个蠢货,也不知道蓉儿是如何喜欢上的。
丘处机才上得岸,却不急着下船。“黄药师,你敢不敢随我一同来!”之前面上的焦急,此时居然一扫而空。
黄药师略有奇怪,这个老道似乎安排了什么后招。转瞬间,眼角露出一丝傲气,那又如何,任他如何J猾,自己来者不拒便是。懒得多说,看到他神情紧张地瞧向楼后,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竟然有八个人在那里等候。原来是全真五道,外加一个尹志平和柯镇恶。柯镇恶死了兄弟,自然恨黄药师入骨;全真教的那些道人以为是黄药师杀了谭处端,也是一门心思寻仇。两厢相遇之下,竟然让柯镇恶与尹志平加入天罡北斗阵,顶了谭处端的缺位,就等着与黄药师一番恶斗。
黄药师瞧得众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不退反进,直直地冲入了阵中:“当日未能破阵,现在竟然还敢再次现丑。便让众人看看,到底是桃花岛厉害,还是全真教天下第一!”
作者有话要说:情痴
眼角瞧到洪七公竟然高坐烟雨楼,凭栏而观。黄药师微微一笑,原来他也来了。虽然全真六子加上那两个硬凑的人各舞手中兵杖,进退散合,看起来打得极是激烈。可黄药师却仍是空手,在剑光杖影中飘忽来去。数十招中只是避让敌刃,竟未还过一拳一脚。旁人看得凶险万分,他自己却知道,当初被困阵中,只是因为托大。这时,已经大概知道阵法运行原理,早有防范,怎么还会落入下风。
看到郭靖也赶了过来,黄药师抽空向二人扬了扬手。这个臭小子一个人来了,怎不见蓉儿也跟着来。本想问个清楚,却被这群道人死活缠着。这些人围攻,他明知是误会也不愿意多言解释,满拟先将他们打得一败涂地、弃剑服输,再行说明真相,重重教训他们一顿,是以动武之际手底处处留情。可郭靖却又不分是非地加入战局,怎么问也不答。一时心急,也动了真气。虽然郭靖帮自己向全真六子解释,周伯通没死,谭处端也是欧阳锋杀的,可仍是心中不快。再听得下去,郭靖又指责自己杀了朱聪他们,更是大奇。自己走时,他们明明在桃花岛做客,什么时候又是自己杀的。
问郭靖,他只说自己亲手在桃花岛葬了五人,非指证是自己杀的。一直未能问出黄蓉的下落,黄药师也怒了:“冤了又怎样?黄老邪一生独来独往,杀了几个人难道还会赖帐?不错,你那些师父通统是我杀的!”话音刚落,却听到黄蓉出现了。见女儿无恙,大喜之下,痛恨郭靖之心全消。虽然心疼女儿憔悴哭泣,甩了郭靖一个耳光,却是没下杀手。
倒是郭靖与柯镇恶没瞧到黄药师如此忍让其中可能另有隐情,又冲了上去,跟黄药师缠斗了起来。丘处机怕二人吃亏,吆喝着众人又围了起来。气得黄药师杀气大盛。之前误会,攻他尚有可说。现在已明真相,仍然恃众胡来,当真以为自己不会杀人吗?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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