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在他人怀中。 只是,见她吓得眼眶含泪、脸色惨白,又不忍心起来。
“若我看不惯这些蒙古鞑子,你也都帮我杀了?”安如风指了指前面几个散兵。
“嗯,你不喜欢谁,我都替你杀了。”黄药师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知道他会这么说,安如风就是想听他说这种让自己的心都化成绕指柔的话。“算了,桃花岛主名声已经够坏了,再背上一个为女色所惑,从此杀人成狂的名头可不好。”不是所有的蒙古兵都是坏人,最该死的,便是那些主攻者。安如风一把按住他的手,阻止他再收割人命。
“黄老邪做事,还怕人说?”睥睨的神情一闪乍现,黄药师一枪射去,劲力急猛,吓得那几个左顾右盼的蒙古兵尖叫了起来。发现自己无事后,几人看着发颤的枪声只露出小半截在地面上,骇得面无人色。
“天下兴亡,自有定数。咱们管不了太多的。”安如风笑着说,“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陪我一起到老便够了。”
“嗯。”黄药师一拉缰绳,促马急奔,“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孤伶伶地活在世间。”那种感觉,太悲哀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安如风轻轻地靠在他胸前,享受着他为自己遮住急劲的风。“如果你食言,那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去找你,问你为什么言而无信!”
快意地大笑起来,黄药师向着海边奔去。他喜欢上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从刚见她起始,他便明白,这个小姑娘不受世间俗礼约束。小小年纪,便敢算计自己,谋求生路。只是他没想到,刚开始的一时心软,会引来这么些年的纠葛。早若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如此舍不得她,一开始时,便不会放她离开。用尽所有手段,也要把她囚在身边。
幸好,蹉跎了这么多年,最终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没让遗憾变成绝望。
反攻
一路上,幸好未再遇到蒙古兵。只是安如风想到一件事,突然有点抓狂。黄药师说,回岛举办婚礼?好吧,这件事本身没有错。可是,他们不是回去替黄蓉举办婚礼的吗?难不成,黄药师想父女同一天成婚?
“怎么了?”看到安如风一个人坐在船头,一脸纠结的模样,黄药师好笑地问。
“成亲的事情,可不可以晚些再说?”安如风想了又想,还是说了出来。她都不知道黄蓉是不是要给脸色给自己瞧,还跟她同时出嫁!
黄药师侧头看向她,笑得温雅。“不行!”
不行就不行,还笑得这么漂亮做什么?安如风气得把头一偏,拒绝他的诱惑。
“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这次回去,是要替你女儿办婚礼的。”安如风吼了回去。他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那又如何?”
只觉得一阵阵回音向自己袭来,安如风脑子里轰轰直响。“那又如何……那又如何……那又如何……”自己跟他说这个,简直是自找没趣!
“我不嫁!”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
黄药师哈哈大笑,“迟了!”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气闷地看着黄药师,安如风也知道,自己只是随口说说。看着黄药师自己调整着帆的方向,安如风心里好笑。奔到海边时,无论她引诱也好,吓唬也罢,渔民们就是不同意接受陌生人的请求出海。说什么最近几次有人上当后,都被用匕首逼得改了方向去了桃花岛那边。据说,那个吃人喝血的大魔头越来越猖獗了,比蒙古兵还可怕。看到黄药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安如风赶紧花钱买了艘小船,自己撸起袖子干起粗活。也好,这样一来,两人说话也不用顾忌什么。
“歇一会儿吧!”再过两天,就可以到桃花岛了。这艘船虽然小,但他们带的食物充足。最重要的是,他们不赶。或者说,安如风不着急。她就没想好,该怎么劝黄药师改变主意才是。
黄药师看了看天,“海风变腥了,等会儿可能会下雨。”
安如风讶然地看了过去,不会吧,又遇到暴雨?仔细辨了辨天色,真是糟糕,虽然在桃花岛住了那么多年,可平日里学习天象什么的,她总是不大认真,再睁大眼睛也看不出名堂来。
“雨会下得很大吗?”撇了撇嘴角,辨什么辨,现在不是有一个活动的百科全在这里嘛!
黄药师收起帆,“嗯。”他动作快速,走向船舱的时候,随手将坐在一旁的安如风抱了进去。“不要再坐外面,一柱香之类,便会下雨了。”
果然,才没过得多久,天就突然变得昏暗。劲急的海风吹来,船都开始有些摇晃了。安如风脸色有些发白。两次在海上遇到暴雨,一次差点丢掉小命,一次孤伶伶一个人在海上飘摇。就连上次在鄱阳湖时,都差点翻了船。她这辈子是不是跟水犯冲啊!
“怎么了?”见安如风表情有些奇怪,本来只是坐在舱门看外面的黄药师皱了皱眉头。
摇了摇头,安如风努力平息着心里的恐惧。没事的,喜欢的人正坐在旁边,还瞎紧张些什么。他那么厉害,肯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见到包裹在旁边,安如风随手打开整理一下。找些事情来做,总比自己乱想得好。
一只大手伸来,将安如风抱在了怀里。“如风?”
“没什么。前几次,也遇到了暴雨。”安如风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黄药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在她的额角亲了亲。“只是风有点大而已。”
“嗯。”安如风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也逐渐安心了起来。正想转身在他身上赖一会儿,突然手碰到一个药瓶子。这是什么?她奇怪地把小瓶子拿到眼前,不是自己的东西啊。怎么在装包裹的时候,被塞了进来?
看到安如风拿着药瓶子看了又看,黄药师也有些奇怪,随手便接过药瓶子,打开一闻,脸色立变。
安如风吓一跳,里面装的是毒药吗?还没问出口,便看到黄药师的脸色奇怪了起来,看向她的目光竟然有些炽热。
更觉得莫名其妙了,安如风凑在瓶口轻嗅了一下,脸色也变了。里面竟然是蝽药!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个玩意儿,安如风实在想不明白她什么时候会有这个东西。
“这是哪里来的?”黄药师的声音温柔得仿佛仿若耳语。
安如风茫然摇头,不知道啊!
“你刚刚就是在找它?”
安如风滴汗,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害怕暴风雨吗?”
安如风瀑布汗,他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她的下巴被抬了起来,黄药师柔情似水地看着她,“所以,你准备用它做什么?”
紧紧地抓着这个装蝽药的瓶子,安如风觉得,自己现在说真话,他应该也是不会信的。看到那张俊逸的脸,安如风的唇角缓缓绽开一个魅惑的笑容。“你猜猜看,我准备拿它做什么?”反正你都已经定罪了,我就承认了。
黄药师眼中的热度越来越高了,却丝毫未动,只是看着她。
安如风伸手勾下他的脖子,呃,好紧张!要怎么做呢?微微一停,她决定,还是先从耳垂开始吧。仰着脖子,她轻轻地舔了舔黄药师的耳垂,听得他的呼吸瞬间粗重了一刻。得意地笑了笑,毫无预兆地突然含了起来。
感觉他抓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安如风柔媚地笑着。“不许乱动!”拨开他的手,半跪在黄药师的身前,缓缓地从他的耳际、下颔一直吻到他的眼睛、鼻子,几次缓缓地从唇边掠过,就是不肯乖乖地亲上去。
听得外面的暴雨“哗啦”地下了起来,安如风却是满心的兴奋。轻啄了黄药师形状漂亮的唇部,右手轻轻地从他的胸襟前划了进去。一层,两层,终于接触到皮肤了。温温软软的,摸起来,感觉真好!
安如风色心大起,一把将他的衣服扯到肩头。看到黄药师一副春光外露的模样,差点就按捺不住自己,冲上去乱舔起来。太有趣了,他竟然真的任自己折腾。一口一口地在他的皮肤上印下自己的气息,安如风抬头,笑得娇媚:“喜不喜欢?”
黄药师只是低头看着她,嘴边的笑容也带了丝邪意。
安如风伸手摸上他的腰,缓缓地把他的腰带解开,一件件地扯开他的衣衫。上次便看到他的身材,只觉得好得过份。这会儿,她色眯眯地前后打量着,老天爷,他这要是到现代去,非得把他这个年龄的男人给羞愧死。不对,就是很多年轻小伙子,都练不出这种好身材。肩宽,腰窄,肌肤顺滑,肌肉条理清楚却又不霸道。真有料啊!抱了上去,安如风不气地上下其手,嗯,别看他穿起衣服时一副清瘦的模样,可胸膛宽阔,背肌有力,摸起来,感觉真是不错。
“然后呢?”见她始终只是抚摸自己的上身,黄药师突然问。
安如风一怔,他这是在不满自己动作太慢?低下头,呃,要不要帮他解裤子啊?脸上突然有些发涨,完蛋了,她觉得不好意思。上半身还无所谓,要来真的,安如风丧气地觉得,自己然没胆。
“这样就结束了?”
安如风觉得有些脑血上冲,太瞧不起人了。她还没嫌他上次,还有上上次,那个半途而止呢!狠心将手伸到他的裤带上,手一抖,还是缩了回来。讪笑:“雨太大了,船里不安全。我去看看帆收好了没有。”心里大哭,自己就是没胆!这种事情,她就算眼界宽阔,也没主动过啊!要不,他也让自己先去体验一把,再来跟他ooxx。
“药的事情,你解释清楚了吗?”看着她起身,黄药师轻飘飘地问。
“我不知道……”突然下半截话给吞了回来,安如风想起来了。那个是欧阳克的。那次自己把他的药抢过来,本来想研究一下到底是什么成份。后来给忘了,随手扔到一旁。哪知道这次竟然会被卷在衣服里。
“想起来了?”看到她的表情,黄药师淡淡地说。“这瓶药,药性猛烈,不是一般人能配得出。最奇怪的是,里面然还含有一定量的蛇毒。换句话说,它是以蛇毒为基础制成的。”将已经缩在一旁的安如风拉了过来,黄药师笑得邪魅,“如风,告诉我,你哪里来的?”
自己简直比窦娥还要冤,现在她去哭倒长城还来得及不?安如风简直想骂自己,抽什么风了,怎么会把这个玩意儿塞到包裹里了。尴尬地笑笑,她拉了拉黄药师身上被自己扯散衣服。“我抢来的。”
“从谁手里抢这种药?”除了西毒家,还有谁能将蛇毒用得这么出神入化?
天知道当时欧阳克为什么把这瓶药给拿出来。安如风嘿嘿直笑,脑中急转,有什么办法让他不再追究不?
突然觉得腰中一松,腰带竟然被解了开来。安如风弹跳着往后退,却被黄药师一把压在地上。“为什么跟我出来时,还要带这瓶药?”
真的不是故意的。安如风无力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越来越少,他不会是想继续上次未完的事吧。“我们有话好好话行吗?”情势完全逆转,太失策了。微瞪了一眼黄药师,小心眼的男人,不就一瓶药吗?他到底在计较些什么?
黄药师依葫芦画瓢,将她的衣服都解了开来,轻撩起肚兜,满意地看到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嘴里说着,手却在安如风身上不停地点着火。学着她之前的模样,上下其手,不气地享受着皮肤接触的感觉。
听着安如风溢出呻吟,黄药师轻轻地拉扯着她的亵裤带子。“说不说?”
被逗得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安如风只觉得热得难受。“是我从欧阳克那里抢来的。”
“他想用这个对付你?”黄药师的声音变得阴恻恻,那个小子胆子太大了。上次,他就该杀掉他。
“不是的。他不会这样做。”忍不住替他辩解了起来,“若真要做,他早就下手了。”
“你在帮他说话?”不喜欢听她为别的男人争辩。
“我说的只是实话!”身上的敏感点被他碰触到,安如风尖叫出声,声音也变得沙哑,“你是不是觉得,我带这瓶药出来,是用来对付你的?”
轻笑出声,黄药师吻住她娇喘不停的嘴唇,“你没有这个胆子。”
很好,她成了不敢做也不敢当的胆小鬼了。“黄药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收回这句话。”安如风不服气,这是挑衅现代女性的开放程度。她不就是刚刚退缩了一下嘛!就被他瞧不起了。
黄药师大笑不止,“好,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做!”松开置住她的手,黄药师好整以暇地等在一旁,眼中的轻视显而易见。
激将法!这是红果果的激将法!安如风心如明镜,可是理智归理智,她实在看不惯黄药师这种轻鄙的模样。太气人了!简直就是mt的嘲讽吸怪技能。很不幸,安如风就是那只无脑的笨怪。她扑了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腰带,正准备拉开来,却感觉到船剧烈地震动了起来。黄药师动作灵敏,转手将她抱住,避开船舱尖硬的地方,紧紧地护在怀里。
安如风晕头转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蝽药
听得船身发出吱吱的响声,仿佛有什么重重地撞了上来。船舱里物品“哗啦”地滚了满地。左右摇摆中,黄药师扬手挥开大部分杂物,抱着安如风坐在一角,固定住身体。
“怎么了?”安如风被突出其来的动荡震晕了。刚刚她还在准备推倒黄药师的,怎么就遭天谴了?
“别说话!”黄药师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怕她咬到舌头。
暴雨仍在狂下,风声呼啸,天色昏暗。安如风缩在黄药师的怀里,勉力想看清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船身依然晃荡。好不容易才平稳些,黄药师却帮安如风整理起衣物来。
安如风这才发现,自己上身几近□。有些微赧,她七手八脚地帮自己穿好。可是摇来晃去,穿起来比平日里困难了许多。
“有人吗?”有点熟悉的声音传来。咦?什么人过来了?
安如风急得半死,赶紧穿衣服,可怎么也穿不好。突然听见舱门“吱呀”一声,开了个小缝儿,安如风吓得差点尖叫,就听得黄药师怒斥一声:“滚出去!”身子一侧,挡住安如风的躯体。随即扬掌推去,只听得“咣当”一声,舱门又关上了。
对方痛叫一声,也不知道是撞到哪里了。明显也大惊失色,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没被看到吧?安如风欲哭无泪,这到底是怎么了?想做个坏事,总能被人撞破。
“那个男人是谁?”安如风咬牙切齿,千辛万苦才把衣服整理好。可不可以杀人灭口啊!转头看看黄药师,依旧是一副春光外露的模样。嘴角抽抽,莫不是,他就想这样出去?
拉扯了半天,又帮他弄好后。黄药师冷哼一声,面沉如水径直走了出去。
瞧得他脸色不对劲,安如风奇怪了,他真准备灭口啊?赶紧一溜小跑也跟了出去。
刚出舱门,便瞧到那个身影背上的长剑飘着杏黄的缨络,安如风刚才的郁闷突然化成了满腔的笑意。怎么回事,又是丘处机!
只见丘处机神情惊讶外加尴尬,站在船头半侧着面对着他们。
黄药师冷冷地站在船旁,一语未发。
安如风勉力压抑住嘴角的笑意,“丘道长,我们又见面了。”是不是觉得她跟黄药师名不正言不顺,丘姓卫道士不爽啊!不知道,以后他们若是拜堂成亲了,他还会不会来抓J呢?眨了眨眼睛,安如风仔细地想了想,若是那样,就叫偷窥了吧!
看到安如风与黄药师都是一副衣衫未整,披头散发的模样。丘处机再笨也知道刚刚自己差点看到了什么。他是出家人,却一连几次都撞到这种情况,愤怒又难堪,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可气的,便是这个叫安如风的女子,每次都是一副无辜的模样跟他说话,让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装傻。
瞧到丘处机额角肿得老高,耳根已经开始发红了,安如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丘道长,你为何会在海上?”看了看方向,这里只有一个桃花岛可以上岸,难道,他也是去那里的?
“靖儿大婚,邀我去观礼。”丘处机生硬地说。接到邀请后,他便赶往桃花岛,哪里知道遇上了风暴。偏偏小船是租来的,所有人都不肯靠近桃花岛的水域。逼得没法,他只好自己操舟前去。谁料海上突然下起了暴风,不熟悉海性的他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收帆。哪料一片漆黑中,前面竟然还有艘小船。等他发现时,已经控制不住一头撞了上去。幸而只是擦身而过,两条船的损坏并不严重。
听得有人尖叫后,丘处机也着急了,生怕有人受伤。急跃过来,推开舱门就想查个究竟。却被一股大力紧关了舱门,不及防下,头上还撞了老大一块青肿。听到黄药师的声音,丘处机只是觉得糟糕。自己怎么又撞上了他。可偏偏此次,他是要去桃花岛的,就这么离开也说不过去,只好僵直着身子站在外面等候。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淋得像个落汤鸡,再也没了之前一副有道高人的模样。看得安如风只想抱着肚子笑,额顶肿块,脸色发红,混身湿答答的,就是之前被金兵围着,丘处机也没这么狼狈过。
一句话说完,丘处机又不知道该讲些什么了。黄药师脸色难看,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瞧得安如风一副激|情未退,粉腮泛红的模样,更是让他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觉得倒霉,腹中暗诽,怎么黄药师为人如此放荡,不顾时间,不顾场合,然就这么发……赶紧宣了个道号,出家之人,不可口出诳语。最让他觉得悲哀的,为什么总让自己撞到。
突然觉得手中有东西,心慌意乱的丘处机下意识地拔开塞子嗅了嗅。这才想起,方才被门撞到时,一个小瓶子滚到了他的身下。他顺手便给捡了起来。这个,应该是他们的东西吧?
哦哦,原来是这样。安如风看了看依旧惜字如金的黄药师。“咱们要不要请丘道长跟我们一同前去?”反正都遇上了,一同观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