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蹦起来,叉着腰说,“挖掉它,我一定要挖掉它。”然后自恋地笑起来,“呵呵,还好以前的那些书没白看。”
他奇怪地看着我,“挖了没用,这长得小,一般懂药的人是不会去挖的。走吧。”
我急急拉住他,“不行不行,我这辈子第一次在路边看到山参,你知不知道这个在我们那边卖多少钱!!啊啊,这可是野生的,我一定要把它挖掉!”说完我就开始揽袖子,真的要开始挖的样子。
可是忽然眼前一黑然后就整个人被黄药师扔在了毛驴上,你没看错,是扔,像扔小鸡一样的扔。
还没轮到我咬牙,他就淡淡地给我来一句,“若是你再打那小山参的主意,我便把你扔到这林子里喂狼。”
我苦着脸也不敢回嘴,心知也是自己错。这药,必定是要在最恰合的时候采才可以发挥出最好的功效,这不是利益的问题这是医德的问题。但是,但是,我真的不舍得呀,毕竟这种情况难得再遇啊。
似乎看出了我的遗憾,大帅哥开口,“要见这东西,我那桃花岛里处处都是,你若是真想要,待它长好了我送你便是。”
我笑,踢踢毛驴赶到他身边,“真送我呀?”
“你不要?”
“要的,怎么不要。”
他笑笑,不再说话。
好半天,我才试探地问,“你说要送我桃花岛的参?可是,你找到你的蓉儿还出岛吗?”
他转头看我。
我不等他答,“你到时候找到了蓉儿,会回那桃花岛吧?”
“那是自然。”
“这样啊。”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心里想的东西没敢说出口。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是要送我东西的,找到蓉儿后,带我回桃花岛好不好?”
说不出口啊,这样的话,只能在心里想一想然后压住。
他是谁?我是谁?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沉默渐行,路还很远。
行了几日,离原来的地方已经很远了。我偶尔会回头望一望,可惜全是山林全是树。我们走的是官道偶尔走林间小路。一路都很美很美,美得让人驻足不舍离开。
我常常暗地里想要是一直都不到苏州就好了,可是这是幻想。
行程总是很快,每一日都极慢又都极快。半月有余,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苏州。
小二傻长得快,可以下地走得很稳妥了,白色的毛皮越发漂亮起来。它的牙也长出来了,但一般不会拿我练习,因为曾经被它咬过血口子我已经下了狠话,“小二傻,你要再敢咬我,我就断你的粮!”那时它仿佛听懂了我的话,呜呜叫着可怜兮兮的。一旁大帅哥乐得慌,也不计较他自己才是狼崽子和我的衣食父母。
我们一路顺运河南下,抄的是近道。而今到了苏州,我才发觉以前看到的城镇都是大餐之前的小菜,这个苏州才是真正的热闹繁华人烟浩淼。
我们一路行来,一路热闹。穿金戴银的很多,江湖人士也不算少。身边的黄药师还是那淡淡的样子,说不出哪里是仙风哪里是道骨。可这里的女子小家碧玉大家闺秀是很少出门的,路上也女子看过来,但也是偷偷一眼,立刻就转回去了。
我在一旁笑个不停,长得帅是挺招蜂引蝶的。
他看我,只是摇头,也不责怪。这半月来,他似乎已极了解我的性子,便放纵了。而我,也听了一夜又一夜的箫声,似乎离他近了好多。
远处有人纵马而来,霸道至极,也不知后方是何人摆如此大的架子。我站在路中央没来得及反应,眼看着那马儿就奔到眼前,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论功夫,我那几下是骗人的,绝不可能避开。而大帅哥又走在我前边好多。电光火石间,我只来得及闭上眼。
当然,大帅哥是不会让我被踩着的,但我还是暗暗担心他会用令我不能接受姿势救我。我真的不期待那个大侠救美女抱在腰间转个两圈的姿势,我只期望他不要又把我当作小鸡扔到一边就好。
可是,没这么雷。他只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到了一旁。很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不仅要赶上时间还要有功力。这些我不知,我只暗自惊叹的轻轻一握。
我抬眼看他。他淡淡吐出一个字,“笨。”便不再说话。
我只好认错,可一低头就看到那机灵得要死的二傻已站在黄药师脚下摇尾巴了。我狠狠瞪它一眼,以泄忿恨。
而一边嚣张霸道地开好了路,正主儿驾到了。远远的,只能看出是个男子,说不上姓名但英俊还是有的。我对这些权贵不大关心,我确定我穿的是武侠不是宫廷斗,所以我很放心不会被人抓去做小妾。
我眨眨眼,转身要走,却看到一旁的黄药师比我还要多看了几眼。
我拉拉他衣袖,他便会意地迈开步伐。
很快,便找到了客栈,顺利地住了下来。我蹲在一边等黄药师处理一切事宜。他叫我先上楼,我应一声便站了起来。可是忽然眼前一黑,晕了半天才又能视物。我皱眉,不大在意。想不到他居然注意到了,不知何时已来到我的面前。
他看了看我的面色,直摇头,说,“气血两虚,念儿,你太挑食。”
我不甘地看他,回道,“哪里挑食,我每一次都吃得很干净啊。”
他似是无奈,“是啊,你吃一半那狼崽子吃一半,山里哪来这么娇贵的姑娘。”
我跺脚,不再理他,径自上了楼。我在心里暗暗道,“他是没见过生长在社会主义阳光的少年们,那才叫挑食,我都算是好养的了。”
到了午饭时间,香味不断地飘上楼,我馋得直流口水。显然小二傻比我着急,它撒丫子早早地跑在我前面蹭到了饭桌上。
刚才还被说挑食,我可不敢再喂二傻点什么了。桌上的菜一如既往地丰盛,但貌似多了些专补气血的药膳。我看了发傻,为什么大帅哥在这方面一点都不小气?他难道要我大中午的吃药膳,天,我挑食我得罪谁了!
他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还是淡淡的说,“念儿,气血两虚要补补,这个对你身子好。”
我心知他是懂药理的人,当然不会补死我。可我还是不甘愿,“我不是贫血。”然后我笃定地点点头,“我蹲下起来就头晕蹲下起来就头晕,不是贫血是更年期。”
他不解地看我,最后干脆不理会我的胡言乱语。
我当然知道他不懂什么是《麦太口服液》的更年期,大觉没意思。不过,算了, 人家都不知道老我一千几百岁了,咱不计较他out不out。我低头吃菜,药膳散发出淡淡药香,我吃着吃着,点头,还不错。没有药味,又好吃。
这次我吃得饱饱的,他看我吃完全部微微一笑,甚是满意。
我道,“接下来,便可以找到你的蓉儿了,她定离这儿不远的。”
他将眼光放到窗外,“且不提这个,念儿,你这此处等着,我有要事要办,要先离开。”
我惊讶,“离开。 你不是要找蓉儿吗?”
他颔首,“蓉儿要找,但现下还有更重要些的事儿。我似乎见着我那孽徒的踪迹了,你且在这等着,到时候我自然接你。”
我呐呐地答道,“接我?”
他笑,捏捏我的鼻子,“你还要帮我找到蓉儿啊,怎么,不算数吗?”
“算数的,算数的。”
“呵呵,那便在这儿等着我,别惹祸。”
然后他扔了一个钱袋给我,“好好吃饭,不许给我随便晕过去。”说完,他便离开了,一身青衫,淡淡疏影。
我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打开手中的袋子。这一下就被吓了好大一跳,一整袋子的金子呀?为毛他这么有钱?!!待在这里也有些时日了,我当然是明白物价的,一袋子的金子,天,他是要把我喂成奢侈的小崽子吗?
而此时我并不知道他这一去,便生了变故.
不提找到黄蓉后我怎么办,也不提他是要去找他那孽徒梅超风。只是最起码我不能在没有保镖护航的情况下被抓去当小妾呀?!!
好吧,我胡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 补完 话说 那个麦太口服液不知道大家看没看过 很可爱
第七章
最好是江南,再好是那西子湖畔。自药师走后,并无多时,我便拿上银两出门。俗话说的好,女为悦己者容。可惜,我比较浅薄,悦己悦己,好看当然是要给自己看的。现在我手里有大把银子,买点东西当然不为过,大帅哥走的时候没让我不要乱花钱。
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的,全盛之景难以让人想到北方那边正饱受外族□。我随意找了家成衣店,挑了几件好衣裳几双软布鞋,顿时整个人焕然一新。
之前,一路走走停停,身上的衣服也旧了。现在选了件嫩黄的衣裳穿在身上,还真有那大家闺秀的感觉。我不爱这里胭脂水粉,自然也不会抹。人再漂亮,没了妆颜,也会露出本色。本色,才是美的地方。
我一路闲逛,想着黄药师定是去寻徒弟去了。我记得,在里,桃花岛主那一回,黄药师是跟在梅超风后面出场的,在那陆乘风的山庄里打了起来。但我却不记得为何那梅超风会闯陆山庄,这其中生的变故又是什么?
一路想,忽然听见有人低低唤一声“念儿。”
我急忙抬头看去,是一个不认识的少爷。我疑惑,这样叫的人只会是黄药师啊,难道那个人认识我?不可能吧?
我定定地看他,只见那人一身华贵衣服还烫上了金边,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有些轻挑有些张扬还有些诱惑。若是一般女子必会给他笑得脸红。我看那人一副风流样子,肯定是哪家的纨绔子弟。我冲他微微一笑,然后便转身不再理睬。
想不到那人却追上来,“这位姑娘?”
我回头,“什么事儿?”
“敢问姑娘方才为何冲在下笑?”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身边跟着的人,严谨得不像家丁倒像是士兵。我狡黠道,“若不是公子刚才叫我的名字,我为何要转头冲你笑?”
他微微皱眉,喃喃道,“念儿?你也叫念儿?”
我瞪他“什么叫也?既然认错人,我便先走了。”说完我便迈开步子欲走。
“呀!”我叫一声,却是那人拉住了我的袖子。我好整以暇回身等他解释。他笑,展开手中的扇子,“既然在下与姑娘有缘,不如一起喝茶,我听说这江南女子极是好客,姑娘该不会不应允吧?”
我好笑地看着他,“我可不是本地人,说实话我才刚进城,就被你碰着了。你若要找一个好客的江南女子,这街上回头看你的姑娘可不算少的。”
他惊讶,“你不是江南人?”
我点头。
他仿佛不可置信,“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生得如此水灵,居然不是江南人,怪哉怪哉。”然后他顿了顿朝我行了一礼,“方才无礼了,在下完颜康,愿请姑娘到前方茶楼赔罪。”他淡淡一笑,竟敛了风流,“我刚才叫念儿是因为看姑娘着装与我意中人一样,无心脱口而唤,请姑娘不要介意。”
我瞪大眼,觉得,世界真奇妙,随便绕一绕,也能碰主角。
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狼崽二傻趁我发愣,走到完颜康脚下绕了又绕,低低地叫着。
我招手让它回来,再笑着对那完颜康说,“好。”
完颜康,整个射雕里最争议的人物。既然碰见了,要个签名也是好的。有人说他坏,我却觉得他悲哀。他刚才叫念儿,怕是叫的穆念慈呀。
我抬眼看他,却见他不动步子。
只见他定定地看着我,似乎不看出点什么不罢休。我疑惑,“怎么了?”
他摇头,一挥手,身后的跟班就先行去定雅间了。他道,“姑娘身子不好么?”
我惊讶,不点头但也不摇头,“怎么说?”
“我闻着姑娘身上一股药香。”
我笑,“我会医,你信不信?普天之下,若没有一技畔身怎么敢一个姑娘家独自外出。公子,既然有缘,我便也不瞒你。我会的,是世人不会的医术,是你从未见过的绝世之术。”我看他静静地听着,只觉得他还是个不错的人,刚才轻挑的坏印象已去了大半。
好半天他才回神,也不再问医术之事,只说喝茶。
江南的茶叶自然是顶尖的,可到我的口里就连那白水也不如了。中国几千年博大精深的茶艺到我这儿还真是糟蹋,黄药师都已经不给我喝茶了,他说给我喝茶是浪费,我就该喝白水。
想到此处,我笑。
他不解,问起来,“姑娘你笑什么?”
我说,“我笑,我是个不懂茶的人,手上倒是端着杯好茶,浪费了。”
他看着我笑,眼里是我看不出的东西。我哪里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我只道这完颜康在射雕也是个痴情的人,我不担心被抢去做小妾。
当然他不是黄药师,看不出我在想什么,他说,“姑娘,你很像一个人,可是我说不出她是谁。”
我若有所思,总觉得是抓到了忘记的剧情,可又说不上是什么。梅超风出现在苏州,而完颜康为什么也出现在这儿?
外头阳光正好,我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我指指外面的大好景色,“公子,你是否游玩过太湖,若没有我们可以同行。”我要看看,这金国小王爷打的什么主意。
他犹疑一会儿,然后大笑,“姑娘至今连名字的不曾告诉在下,此时却说要同游太湖,在下已有意中人了。”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但没有什么嘲讽之意。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找个人同行罢了。”我学大帅哥淡淡地往窗外望去,一派悠然的样子,“我也有意中人了。”
我们相视一笑,竟有点莫逆之交的味道。
他道,“那好,明日我在此处等你,一起游太湖。”
我起身,对他说,“我叫念想,念想的念想念的想。到时候见了。”
我出了茶楼,脚边上是一直摇着尾巴的二傻。虽然大帅哥让我在这里等他,可是我却很不安。他只要跟着梅超风就可以找到黄蓉,等他找到了黄蓉我要怎么办?
不行不行,我定然不可以一直在这里等着。要主动出击,否则就没戏唱了。
第二天还是风和日丽,似乎不游太湖都对不起这天气。我走到昨日约定之地,果然看到完颜康和他身后的士兵。
靠在岸边的是华丽而厚重的巨船,上头站了好些士兵,都是些金人。我这才想起来昨日差点被撞到一事,想必那时也是完颜康来了吧。他站在岸边,于昨日不大相同却又是一样的。他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手执纸扇甚是风流。他身旁大概是南宋的官员,点头哈腰阿谀至极。
我走到他面前,对他淡淡一笑,“我没有来迟吧?”
他示意那官员不要再说然后笑着答道,“不迟。”但他似乎又所犹疑,“念姑娘,恕在下昨日没有告知真正身份……”
没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什么身份不身份,我是来游湖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自己去找船。”像是赌气,却又不然,我料定他会留我。
不知为何,在他人面前我就可以很正经,笑也学了那人,是淡淡的。但偏偏在那人面前就变会得脱线无比,明明可以措词文雅我偏偏不要,明明知道该怎么样做才叫正常女儿家我偏偏要露出本性,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
种种事情,明显对比,我不是傻姑娘,我大概是喜欢上人家了。
虽不想说,但还是要承认。才一日,我便开始思念那箫声。我这才明白,太湖是一定要去的,否则怎么看得清自己的心思?我念想从来只在喜欢人面前露出本性。
我曾说过,万重伪装,本性最美。
打定心思,我等完颜康的答复。我心知,他必定和梅超风出现在苏州有莫大的关系。
他当然留我,说道,“既然念姑娘不介意,那上船吧。”
我上了船,狼崽子自然也跟在一旁。贵宾的礼仪,人人都客气而有礼。原来完颜康作为金国钦使下游江南,这日里要过太湖,便带上了我。
我总觉得触碰到了什么,但还差一些,差一些就明白了。
话说,大款就是大款,船上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一路游下来,湖光无限,除了好看好美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吃了饭我便回了房里和小狼闹。其中隐隐约约听到有将士说,这金国钦使是要连夜过太湖的。我一个人在房里想了很久,最终才想到一个再恰好不过的形容。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完颜康来这里的目的尚不明朗,但必不是什么好事。人人都嫌他坏,可我却不觉得,他是可怜的人,也是个可悲的人。相处多时,我渐渐看出他在某些方面也是个君子,至少他会很深情地和我说,“我有意中人了。”
果然,到了夜里喧哗一片火光四起。我被重重的敲门声惊醒,然后默默抱着狼崽在屋子里叹息,哎,哎,我想起来。
就是今晚,那个陆乘风的儿子不知道叫什么的带了一堆人来劫完颜康。我叹息啊叹息,直到门外的敲门声止下去才悠悠伸个懒腰牵着二傻出门。
一路走到甲板上,船身摇摇晃晃像是要沉。我暗暗吞了吞口水,在趟浑水与不趟浑水之间犹豫,但是如果不趟这浑水,就没办法知道前因后果,不知道前因后果就会被大帅哥抛弃。
呜呜,我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 为了这篇文 我很认真地去看原著了
第八章
到了甲板上,完颜康已经完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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