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我没说错,是一碗粥。而且还是那种一闻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的东西。
可是,这毕竟是蒙古大草原,怎么会有粥?
我用眼神询问他,他挑了挑眉毛,不准备回答,直接把粥塞到我手里。
“快吃吧,饿坏了不好。”
我扬起下巴把手上都粥塞回去,“你喂我,你不喂我不吃。”
他老神在在地接稳,“那就别吃了。”
>_<老天啊,我现在改嫁还晚不晚?
痛不欲生地,我含泪看着他,“人家都说,桃花岛岛主爱妻如命,你待你家下面那位那么好(我书里已经看过了),可是,可是……”换上伤心欲绝的表情,“你现在连粥都不肯喂我吃。呜呜,我要改嫁,我要寻死,我不活了!”
……
为什么这个人没有反应?(末言:有的,他正抱着手冷冷旁观某神经病发癫。)
没反应(?)那就继续,“呜呜,我知道,你一定是不爱我,你从来都没说过。我不活了,真的不活了!”我悲伤地爬出来,抱着被子一步三回头,“呜呜,我真的不活了!”
“草原上夜里狼多。”
扑回去,挂到他身上,“呜呜,我明天白天再去寻死!”
“呵。”他往我嘴巴轻轻咬了一口,“傻丫头,我不爱你谁爱你?好好吃饭,饿着不好。”(末言,弱弱地插嘴:不是还有肚子疼爱嘛~ 淡淡微笑的黄药师:滚!)
我点点头,“饿着对我们儿子不好。”然后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什么之后,我惊恐地瞪大眼,“你再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
“好好吃饭,饿着不好。”他转过去把粥连同勺拿在手上。
“不是这句,前边的。”
“我不爱你谁爱你?”
揉揉眼睛,然后又捏捏自己的耳朵,确定没有产生幻视幻听之后,我颤抖着激动地说,“你用陈述句,再说一遍。”
他笑了,我觉得隐隐有阴风要起来,果然他接下来说,“乖,把粥喝了,我们继续下午的事。”
“不不是。”我有点结巴,“这和那个有什么关系?”我想不通他的逻辑了。
他凑过来,“傻丫头,别疑心了,我爱你。”说完把舌头伸进我嘴巴里。
我傻了,我知道他迟早会说的,他不说我也是要逼他说的,只是,没想到是这里。
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记得后来我问他,他只是挑挑眉,什么都没答。
好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唔~”
这是很羞人的吻,因为,口水流出来了。嗯,里都用什么词来着?是了,银丝。
那好,现在是他抹掉我嘴巴边上的口水,咳,银丝,开始给我喂粥。
我觉得脸颊发烫,“那个,我自己喝。”
“你不是我不喂你就寻死么?”
“这个…人家不是为了活跃气氛么!”
果真他没有喂了,我一口两口三口咕噜噜把粥喝完,肚子里暖暖的。
“吃饱了?”
点头。
“那继续。”
“呃,纵 欲,不太好。”这很委婉了对吧,要知道我现在那个地方还火辣辣地疼,再来我一定会死的。
“可是你巴图大娘刚才又塞了一碗汤药给我。”
完了完了,我哭丧着脸,“真的不关我事,皇天在上啊!”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咽口口水,小心翼翼,“你喝了没有?”
“喝了。”
T-T,现在离家出走还来不来得及?
于是这里和谐一百字。
(什么?你说为什么只和谐一百字?咳,主要是某个女人整个过程都在嗯嗯啊啊呜呜啦啦,没什么写的价值。何况,药师大人说了,家丑不可外扬。)
第二天,我们去向巴图夫妇辞行。
大娘笑得颇具深意,拉我到一边说悄悄话,“小娘子,大娘的宝贝不错吧?”
我惨白着脸,“不错。”
是挺不错的,最后要不是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人是绝不肯停的。
“嗯,那好。”巴图大娘神神秘秘地递给我一包东西,“大娘昨晚上听你男人说要走就给你备好了。”
……
“哎呀呀,小娘子,不用太感动,大娘手上很多,不缺这十斤八斤的。”
……
您到底是哪里看出我很感动?我现在很想去寻死啊啊啊!
辞别了巴图大娘和巴图大伯之后,我和黄药师骑在大黑身上,速度慢得像散步。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我回头问黄药师。
“回桃花岛。”
我噘嘴,“桃花岛不好玩。”
“桃花岛不冷。”他伸手将我冻红的手握住,很自然,但是很体贴。
“回去就回去吧,二傻肯定寂寞如雪了。”话说现在剧情到哪儿了?距离上次我们私奔已经四个月了吧?说真的,这儿太冷,呆一个月很给面子了,我想我家二傻。
“呵。”他在我耳边笑了笑,凑近来吻我被风吹得有些凉的脸。
忽然,黄药师抬起头看向了远处。我瞅瞅他忽然严肃的脸色,也顺着目光看过去。
嗯,满山的青草,很正常啊。
“轰轰轰。”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黑压压的一大片人。
我抖抖小心脏,捏捏他的手,“什么情况。”
他正在端详,于是我说,“该不会是你得罪什么人他们来寻仇的吧。”换上大义凛然的表情,“老头子,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哎呀,你干嘛打我!”
“别闹。”那群人越来越近了。
我瘪嘴,“我说的是实话嘛~”
那群人,不,近了才发现,可不止一群人。像是,像是打仗的大军,咳,路过。
妈呀!麻烦又来了!
我凑到那人耳边,“我们回避一下吧。”
他没动,大黑也没动。
算了,祥和的大草原没地方给我们回避。
终于大军压境,狭路相逢,险象环生。
可是,他们真的只是路过。居然没有一个人凑过来使大刀强抢民女。
切,真是扫兴。
掐上被重重捏了一下,我嚎叫,“哎呀,你干嘛掐我。再掐就去居委会告你虐待媳妇儿!
这个时候,路过的一个人由于我的嚎叫瞥了我们一眼。
然后,他脸上露出一个大惊失色表情,扑通一声从马上摔下来,冲到我们面前,结结巴巴,“岳岳……”
我眯眯眼细看,乐了,这不是天下第一大傻郭靖吗?
“岳什么岳,蓉儿呢?”嗯,我家男人每次见到他第一句就是问这个。
傻小子踌躇,半天没说话。
我身后的人开始散寒气。我乐颠颠地看着马前的人,“靖哥哥,好久不见哇!”
“念念……”哎,他干嘛结巴成这样,黄蓉那个死丫头还能死了?
“念什么呀,靖哥哥,你叫我一声岳母大人,我给你说说情让我家老头子不打你呀~”
“念儿!”咬牙切齿的语气。
我讪讪地笑,“靖哥哥,算了,我腰还很酸那个地方还很痛,就不打搅你们叙旧了。”
“臭小子,我家蓉儿哪去了?她不是同你在一起吗?人呢?”
“蓉儿,蓉儿她被欧阳锋抓去了。”
“那你还不去找!怎么反倒在这儿当起了将军?”
我往前边挪了挪,嗯,现在情形很危险。
何况,一大堆兵都看着他们将军杵在这儿挨骂呢。
算了,算了,这个世界少了我怎么行哟。
凑上去清扫冷气。
“老公啊,死丫头那么聪明,还能吃了亏?我看她去祸害一下老毒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药师蹙眉,“你不懂,老毒物那家伙不是个东西。”
其实你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岳岳父,靖儿一定会救蓉儿的。你放心。蓉儿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嗯。”我代替我家男人点点头,“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郭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这这就走?”
难不成你还想留我们吃饭?
我低下身子拍拍大黑,“我们就是路过的,你该干嘛干嘛去。”
身后的人没给意见,大黑很乖巧的带着我们扬长而去。
我往后头挥挥手,“靖哥哥!等你找回你的蓉妹妹记得来桃花岛吃饭~白~白~了~”
“哎呀,你又掐我脸!很痛的!”
“谁让你叫那傻小子靖哥哥的?”
“……呜呜,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嗯~还有下次?”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了,我心里只有黄哥哥你一个的!”
“……”
“呜呜,你还掐我,再掐我就离家出走!”
第五十八章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那家黑店。
破烂的招牌依旧嚣张地挂在店门口,胡扯的说书先生依旧口水横飞。
这回的话题和上次不一样了,讲的成吉思汗大军西征,顺带提了提郭靖当了个西征将军,再后来,再后来鬼知道他又胡扯了什么。
“掌柜的啊,好久不见啊~”收回八卦的耳朵,我趴在柜台上,和掌柜打招呼。
“呵呵,黄夫人,您又来啦。”掌柜的停下打算盘的手讪笑着看我。
我挑挑眉毛,“怎么,不欢迎啊~”
“哟,怎么会不欢迎呢?黄夫人上次还教过小的,男客官就是玉皇大帝女客官就是王母娘娘,这不,上次那间上房还给您空着。”掌柜的胡子一翘,“小麻子,去把黄夫人上次住的上房好好整整,换上新的褥子新的盖头!”
“掌柜的啊,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您说,别说一个问题,一千个问题咱都回答您。”
“嗯,这附近有没有卖糖葫芦啊~有的话你让小二给我买一挂?”
“这……”掌柜的为难地看着我,“糖葫芦得到前边那个大镇子买啊,一来一回得要半天,黄夫人您看~”
“哦。”我了解点点头,“那你们这里有没有糖醋鱼糖醋排骨糖醋莲藕糖醋里脊糖醋白菜糖醋……”
“咳。”我老公安置好马踏进店门,把我从柜台上提下来,凉凉地说,“念儿,你别扰了人家做生意,坐在柜台上像什么样,多大了?”
我给他一个白眼,继续往柜台上爬,“掌柜的,我刚刚说的你记住没有,我今天晚上要吃的,你要记不住我再给你说一遍,糖醋鱼糖醋排骨糖醋莲藕……”
掌柜的接了我的话一遍噼里啪啦打算盘一遍往下说,“糖醋里脊糖醋白菜是糖醋我都让厨子给黄夫人您做,这下满意了不?”
我点点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你让厨子多放点糖多放点醋啊,别以为我老公给你金子的时候我没看到,我要连本代利吃回来…哎呀…不要把我扛起来我贫血……哎呀…这个体位也不行…呜呜…快来看呐…虐待妻儿…家暴……”
上房里,我言语不能,双目含泪,痛不欲生,“你你你知道刚才呜呜我有多丢脸么?!”
黄药师抱胸,轻轻抬了抬眼皮,“原来你还知道丢脸,有长进。”
“你……”继续言语不能,我挫败地躺倒在床上,开始滚来滚去。
我悲伤地滚啊滚滚了好几圈,终于……
某人大发良心终于吐出一句,“好吧,念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吸吸鼻子,从床上一个蹦跶滚下来,轻手轻脚地爬到他身上,“我想吃糖醋排骨拍醋鱼……”
“嗯,掌柜的说会给你做。”
“可这不是重点。”我晃晃手指,“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像我这种素食爱好者节食爱好者外加讨厌酸醋讨厌甜腻居然会想吃甜的酸的,老头子你真的觉得不奇怪么?”
“不奇怪,害喜而已。”他淡淡地看我一眼,镇定地说。
“噗……”
我强扯一个笑脸,“害喜啊~不是吧?害喜不是呕吐么?你给我看看,不要太相信我的医术,虽然我是著名医学院的待毕业生……”
“那我再给你把把脉。”
他把手搭我脉上,沉默许久,然后用一个干脆利落的声音缓缓道,“打掉吧。”
“啪。”我感觉我脑袋里断了一根弦,不可置信地,我抖着声音,“你你说什么?”
“念儿,你听我说,我想过了……”
“不是!”我觉得鼻子上酸酸的,“你说什么【打掉吧】?!你说清楚,不说清楚我和你离婚!”
他安抚性地搂着我,实际上皱着眉,“念儿,你太闹了,这么下去……”
“会一尸两命是吧?”我打断他的话,换上可怜的表情,“呜呜,不是的,你信我,那是我随便说说威胁你的,我不闹了,不闹了,不会有事的,我不吃打胎药……呜呜……你要是不要这孩子我就死给你看…呜呜死给你看死给你看死给你看……”
“黄夫人?”门没关,小二探进来一个脑袋,看我哭得痛不欲生,又缩回去一点,“你的糖醋鱼糖醋排骨糖醋里脊糖醋白菜糖醋……反正能糖醋的厨子都给您糖醋了,您要不要下楼吃?”
我抹抹眼泪,“废话,当然……吃!”
所谓糖醋就是调味的一种,放点醋放点糖那道菜立刻面目可憎。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会对这么面目可憎的东西充满了兴趣,我以前不爱吃的,可是现在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事实是不可抗衡的。
秋风扫落叶地吃掉了最后一盘糖醋白菜,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美滋滋地靠在椅子上剔牙。
要知道其实这个姿势这个排场这个诡异的氛围是有多么地多么地面目可憎,以至于全客栈里的人都以诡异地眼神盯着我们这桌。
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孩子他爹不要孩子这个严肃的问题。
“老头子,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好好谈谈。”我正经地扔掉牙签,板起脸来,“你是不是心里有阴影?作为心理学院的常客我可以给你开导一下。”
对面的人挑了挑眉毛,“吃饱了没?。”
\(^o^)/~ “吃饱了。”不对,“我问你话呢,你干嘛转移话题?!=皿=”
“呵。”他笑了一下,然后摆正颜色,“你这么闹下去,孩子迟早要掉的。”
“……”我深吸一口气,“大不了~从今天开始……我安分一点……”
“你安分不下来的,还是打掉吧。”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哼!
“大不了,我从今天开始不欺负大黑了。”不就是这两天把巴图大娘给我的那啥药加大黑伙食里了么~
“嗯,还有呢?”
“大不了,我从今天开始不蹦蹦跳跳了,这还不成么?”
“嗯,还有呢?”
“还有啊?”苦思冥想啊苦思冥想,“我觉得没有了啊~”
“嗯,打掉吧。”
“呜呜,有的有的,我再我再也不到处和人说三道四说再也不和别人说我家老公一夜数回……唔唔……”我艰难掰开他捂住我嘴的手,“憋死了!”
“嗯~”尾音稍稍上调,威胁之意血淋淋的。
哼!想打掉我儿子,没门!
“相公,你要不要就寝?奴家这就给您去烧洗脚水~”
“嗯,去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