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顿时慌乱的叫道:“快点放开,放开……”又向着黄药师那边叫道:“喂喂喂,黄老邪,快叫你儿子放开,我可不是有意伤到他的……”
他虽然童心未泯,喜欢恶作剧,但却是很少伤人,此时伤了黄药师的儿子,一时间自是有些慌乱。 但话还未说完,脸色又是一变,感觉到黄峥伸进怀里的手。而黄嵘就在此时对着周伯通攻了过来,他武功自是比不上周伯通,但若是周伯通不做抵抗,只怕也要受伤。周伯通双手被缚,且又在身前被黄峥的身体挡住,只能双脚移动向后退去。黄峥却是松开手,身子向后退去,顺手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而黄嵘也变攻为守,把哥哥抱在怀里,迅速退到黄药师身边。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双胞胎,往往对方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刚才黄峥那一眼,黄嵘便知道哥哥要夺九阴真经了。虽有些担心,但他知道哥哥的性格,就并未反对。
黄峥借着黄嵘的身体站直,微笑着伸出手,把一个薄薄的小册子递到黄药师面前,“爹爹,这个给你。”
这册子厚约半寸,纸都有些泛黄了,上面却印着四个大字“九阴真经”,欧阳锋眼神炙热的看着,但是倒也不敢去抢,若是在其他地方,他可能还真会拼一把,只是在这桃花岛,他却还是没那个胆子。
黄药师看着黄峥,把书册接过来放进怀里,手一伸把黄峥抱进怀里,头仰起看着上空,却忽然感到怀里的身体一软,黄药师心里一惊,忙低下头来,却见黄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睛紧闭,一惊晕了过去。
黄药师大怒,看向周伯通怒道:“周伯通,你敢伤我儿子,以后休想出得岛去。”说罢抱起黄峥,向着桃花岛内侧飞奔而去。
周伯通苦恼的扯着胡子,愁眉苦脸的道:“我不是故意的啊,是你儿子自己要抱着我的,他还把我的九阴真经拿去了呢……”
最后一句说的很轻,周伯通敲了自己的脑袋几下,叹道:“黄老邪的儿子一样不好惹,大的小的都狡猾的很,我要赶紧出桃花岛才是……”
周伯通一个人蹲在那里喃喃自语,等他再抬起头时,却是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顿时愣在当场。
在黄药师抱着黄峥走后,洪七公带着郭靖跟上去,他是因着有些担心黄峥,而欧阳锋带着欧阳克跟上去却是为了九阴真经,寻思着定要找个机会得到九阴真经才是。因此最后就只留下周伯通一人在当场。周伯通站了一会,选了个方向就向前走去。
却说黄药师抱着黄峥来到房内,对黄嵘吩咐了一声,“不许人进来。”
黄嵘虽很想跟着进去看看哥哥的情况,但也知道此时有外人在,马虎不得,特别是那欧阳锋叔侄,更是要提防才是。因此黄嵘停住脚步,身子笔直的站在院子门前,冷冷的看着欧阳锋四人。
洪七公倒是无所谓,带着郭靖径自寻了个地方坐下。而欧阳锋却是瞪大双目看着黄嵘,而黄嵘自然是不惧他,加上此刻心忧哥哥,因此眼神冰寒的回视着欧阳锋。欧阳锋毕竟不敢动手,最后只是冷哼一声,就走到了与洪七公相对的另一边。
而房内黄药师看了黄峥的伤势,心里微松一口气,虽是内力受到震荡,但并未引发心脏的旧疾,所以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黄药师在黄峥口中塞了一颗九华玉露丸,看着黄峥咽下去,脸色才放松下来。
黄药师从怀中掏出那本九阴真经,面色复杂的翻开,又拿出一块包着东西的布巾,慢慢的打开,却原来是梅超风的那块肉皮,也就是下卷的九阴真经。黄药师把那肉皮夹进书册中,眼神有些悠远飘渺,又有些思念之意。过了一会,黄药师低下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儿子,手伸过去,拂开他额前的发丝,低声的呢喃道:“阿衡,你看我们的傻孩子,不过,有嵘儿在,一定会照顾好峥儿的。以前我总在担心,若是我去找你了,嵘儿我是不担心的,就是担心峥儿。他虽然看起来比嵘儿稳重淡然,只是却总是心事太重,内心脆弱的很。不过,现在有嵘儿照顾,他们兄弟两一辈子都在一起,互相照顾。这样,我就放心啦……”
黄药师又低声说了什么,只是却再也听不见了。黑夜前的几丝光亮照进来,让黄药师的脸显得几丝朦胧,整个房间似乎隐隐弥漫着一丝未可见的哀伤。躺在床上的黄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安的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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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黄药师才从房内出来,黄嵘立即转身冲进房内,而洪七公欧阳锋四人也走过来,洪七公关心的问道:“黄峥没事吧?”
黄药师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郭靖和欧阳克,淡淡的道:“如今峥儿受伤,我也没心思当什么裁判了,也没心思招呼你们,你们现在就离岛吧。”
洪七公耸了耸肩,道:“那也好,待明年岁尽,又是华山论剑之期,到时候我们再打一场大架吧。”
黄药师淡淡一笑,并不言语。
欧阳锋心中惦记着九阴真经的事,听见黄药师这般讲,心想:“这黄老邪定然是害怕我们觊觎九阴真经,才这般急着赶我们走。”
“药兄如此说,我们也只得遵从了。只是……还请把那通犀地龙丸还回来,那可是克儿送给未来媳妇的,所以,药兄可不要怪我小气了。”欧阳锋笑道。
黄药师微皱眉头,那通犀地龙丸是黄峥兄弟俩所得。黄药师也是个护短的,既然到了自己儿子的手中,岂有还回去的道理,因此一脸淡然,也没回话。倒是洪七公听了,抚掌大笑道:“欧阳锋啊欧阳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那侄子的东西被人抢去了,你这个老家伙居然来讨要,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洪七公边说边摇头,他与欧阳锋本就是老对头,对欧阳锋的行为一向看不惯,先前居然来替他侄子向黄峥求亲,心里已有些不屑,毕竟在中原男子相恋还是不为人所接受的。后来又见欧阳克被黄峥说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更是偷笑,暗暗称赞黄峥反击的好。至于黄峥说的那“有人做得到”也被洪七公当做是黄峥用来讽刺欧阳克的,这也是洪七公没敢往兄弟相恋那方面想,毕竟在世人眼里,那是禁忌,而洪七公自然不会去猜测。
欧阳锋瞪了洪七公一眼,冷冷的道:“是我侄子的东西,拿回来有什么不对。”
洪七公啧啧几声,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不屑的看了欧阳锋一眼,别过头去,连看也不想看欧阳锋一眼了,显然是不屑到了极点。欧阳锋气的够呛,但他的奇毒是他一大依仗,若是黄药师有了通犀地龙丸,对他的顾忌便会少了一层。加上此时他只想得到靠这个来拖延一点时间,若是黄药师不肯,那他就有了留在岛上的理由。
黄药师垂下眼,挡住眼里的神色,淡淡的道:“天色已晚,也不好出海,等明天早上我再安排人送你们离开吧。”说罢唤了哑仆领四人向东北角的房间去了。黄药师又在门口站立了一会,看向黄峥的房间,眼神中有一丝不舍,一丝留恋,最终归于坚决,直至平静。
一阵晚风吹过,院前已经没有了人影。
房内
黄嵘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黄峥,手轻轻抚上他微皱的眉头,直到黄峥舒展开来才放下。黄嵘静静的看着,眼里有一丝未褪去的恐惧,先前哥哥看他的那一眼,他就知道哥哥要去拿九阴真经,只是他却没想到哥哥会受伤。心里有一丝悔恨,还有一丝对自己的痛恨,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让哥哥一次次的在面前受伤。黄嵘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还有挫败,从紧握的拳间留下一丝丝鲜血,滴落在地上,形成暗红的痕迹。
良久黄嵘才松开手,看着掌心的伤口,虽然不在意,但若是哥哥看到了,定然又要担心了。黄嵘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倾倒出白色的粉末,手上的伤口很快止住了血,扯过一丝白布随意的裹上。
小心的掀开被子,躺在哥哥的身边,黄嵘看着黄峥的侧脸,专注的眼神深处蕴含着深深的感情,在毯子底下握住黄峥体温有点低的手,哥哥,嵘儿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生活的幸福呢?
天微凉,一丝微弱的光线悄悄的移到床上,少年白皙的脸透明的可以看见底下的血管,显出一丝病态的苍白,不过比之昨天却是好多了。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被光线所扰,头不自觉的偏向床内,脸上却传来一种痒痒的感觉,黄峥略带一丝疑惑的睁开眼,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
黄峥有些迷茫的眼神慢慢清醒过来,脸上习惯性的浮现出温和宠溺的笑容,想撑起身子起来,随即感觉到手被握住,随着黄峥的动作,那只手也收紧,然后身边的人眼睛瞬间睁开来,第一个动作就是看向黄峥,在见到黄峥微笑着时,脸上也缓和下来。
黄嵘抱住黄峥,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有些闷闷的道:“哥哥。 ”
黄峥轻轻的“嗯”了一声,手指轻柔的梳理着他的长发。黄嵘抬起头,把黄峥的手拿下来包在手心里,看着黄峥的眼睛,认真的道:“哥哥,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好吗?不要受伤,有什么事,嵘儿会替哥哥去做。哥哥,不要再受伤了,好不好?嵘儿,嵘儿会害怕……”
黄嵘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手紧紧的抱住黄峥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黄峥心一痛,上辈子的经历让他习惯了什么都靠自己去做。这辈子,他努力的学习武功,武功不成了,就去学奇门八卦。他只是想要靠着自己来活下去,只是,他总是忘了,这辈子,他还有爹爹,有嵘儿可以依靠。
“好……”黄峥双手抱住黄嵘的腰,他又让这个孩子哭了吗?对不起,嵘儿。
两人紧紧的拥抱了一会,良久黄峥轻轻的抬起黄嵘的脸,看着那红红的眼眶,伸出手轻轻的刮了黄嵘的鼻子一下,笑道:“羞羞脸,这么大了还哭。”
黄嵘脸微泛红,低下头在黄峥的鼻子上轻轻的咬了一口,低低的道:“都是哥哥不好。”
黄峥温柔的笑着,黄嵘却是看呆了,仿佛沉浸在那汪清澈温和的眼眸中,头渐渐低下来。黄峥眼帘微闭,没有拒绝。双唇相触,黄嵘像是在品尝着美味的食物一般,轻轻的含着、舔着两片粉红的唇瓣,感觉到哥哥的气息逐渐急促起来,黄嵘眼里的神色逐渐幽深,看着哥哥微颤动的睫毛,终于舌尖窜进那甜蜜的口腔中。
黄嵘非常温柔,舌尖轻柔的、小心翼翼的舔着每一个角落,仿佛对待上好易碎的琉璃,充满着呵护和怜惜,带着深深的眷恋。黄峥心里涌动着一股有些陌生的情绪,睁开眼来,看进那双墨色的眼眸,两人的距离这般近,可以清楚的看见彼此的倒影。黄峥舌尖微动,勾上口腔中那柔软的舌头。
黄嵘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丝狂喜的亮光,虽说黄峥答应了他的感情,但这还是黄峥第一次回应他的亲吻。黄嵘缠住那柔软的舌尖,带动着有些生涩的舌尖缓缓的起舞着,拖进自己的口腔中肆意的吸吮着。
黄峥感觉舌尖被吸允的有些发麻,不适的伸出手去推黄嵘。黄嵘察觉到,动作又重新变得轻柔了起来。两人就这样暧昧的接触着,黄峥察觉到抵住下腹处得坚硬物,耳后生起一抹晕红。黄嵘猛的退出来,把头埋进黄峥的脖子处,急促的喘着气。黄峥呼吸也有些急促,浑身都有些发软,感觉到那个坚硬的物体,温度烫的有些惊人。黄峥犹豫了一下,手缓缓向下伸去,却被另一只手握住。
黄峥疑惑的看着黄嵘,黄嵘在他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眼里有着隐忍的欲·望,温柔的道:“我们该起来了,哥哥。爹爹说今天要送七公他们离岛。”
黄峥点了点头,黄嵘扶着他坐起身来,两人各自穿好衣服,一起出了门向海边停放船只的地方走去。穿过竹林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背着双手在前面晃悠悠的走着,手里拿着一根竹枝随意的甩着,是周伯通。
黄峥两人继续向前走去,而周伯通听见声响转过身来,眼睛一亮,嘿嘿笑着凑上前来,跟在两人身边,挠了挠头,讨好的笑着对着两人道:“那啥,你们俩带我出去呗。”
黄峥面色淡然的向前走去,而黄嵘虽以前也见过周伯通几次,但恼他昨天伤了黄峥,现在自然是不肯搭理他。周伯通见状,呆愣了一下,忽然间在底下一坐,乱扯着胡子,放声大哭起来。黄峥两人皆是一怔,而周伯通眼睛斜睨了两人一眼,见两人无动于衷,忽然在地上乱翻乱滚,就如撒泼的小孩一般,双手双脚都乱舞着。
黄峥顿时哭笑不得,摇摇头带着一丝无奈的道:“走吧,我带你出去就是了。”
老顽童大喜,迅速的爬起来走到两人身边,催促道:“走吧走吧,快点。”
三人一路到了海边,就看见黄药师还有洪七公欧阳锋几人都已经在那里了,老顽童哈哈大笑着跑了过去。黄药师大概是因为九阴真经已经到手了,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有理会他了。周伯通一个人在海边跑来跑去,突然向着远方跑去。黄峥看过去,见那边不知何时居然停放了一艘华丽的大船,那船船尾高耸,形像华美,船身漆的金碧辉煌,是艘新船。
周伯通连蹦带跳着向那艘船跑去,黄药师脸色一沉,道:“那艘船不能坐,你坐那小船。”指着靠在岸边的一艘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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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锋忽然道:“周大哥,不妨乘坐小弟的船去吧。”
周伯通向那边看去,只见那船头扯着一面大旗,旗上绣着一条张口吐舌的双头怪蛇,心中甚是不喜。闪过黄药师,一跃就上了那艘新船,得意洋洋的看着黄药师。黄药师面色一沉,道:“这船不吉利,伯通还是不要坐了。”
周伯通忽的就坐下来,扯着胡子大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边哭便叫道:“我要坐新船,我要坐新船。”黄峥两人先前见过一次,倒也不是很吃惊,洪七公几人倒是一怔,黄峥上前,轻声道:“爹爹,既然他要坐,就给他好了,以后我们再做一艘新船就是了。”
黄药师看着在船上乱翻滚的周伯通,眼里闪过晦涩莫名的光芒。洪七公笑道:“药兄,西毒那船老叫花也不喜欢,就陪老顽童坐坐这新船吧。”
“这船不吉利,七兄当真要坐?”黄药师声音低沉的道。
洪七公笑而不语,身影一闪,携着郭靖已到了新船上。洪七公伸手扶起周伯通,意思不言而喻。黄药师淡淡的道:“既是如此,那我就送七兄一程吧。”
周伯通道:“黄老邪,你真是小气,还要一起跟着,是不是你这船上藏了什么宝贝?”说罢跑跳着进了船舱,显然是去寻找所谓的宝贝了。
一旁的欧阳锋听了这话,眼神也是一闪,忽然笑着道:“既然老叫花和老顽童都坐这新船,那我也来凑个热闹好了。”说罢竟然也携着欧阳克上了那艘新船。
黄药师眼神漠然的看了一眼,转身看着黄峥兄弟两,眼神柔和下来,摸摸两人的头,看着黄嵘道:“好好照顾你哥哥。”
黄嵘点头,黄峥看着黄药师的目光,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不安起来,抓住黄药师的手,道:“爹爹,那船就给了他们吧。爹爹还是不要跟去了。”
黄药师摇头,只是道:“你们两个照顾好自己。”
黄峥见状,只得点头。而黄药师静静的看了两人一眼,把黄嵘的手放在黄峥的手上,双手包着两人的手掌,“既然决定了在一起,就要好好的生活,那样爹爹也就放心了。”
黄峥脸有些微红,这还是黄药师第一次承认两人的关系,黄药师的这一举动把黄峥心里的那丝不安给冲的无影无踪。而黄嵘则是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爹爹,以后我一定照顾好哥哥的。”
黄药师微笑着点头,转身向着那艘船走去,背影中有一丝决绝。而黄峥因为黄药师刚才的一番话所扰,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至于黄嵘,则是全部注意力都被微红着脸的哥哥给吸引住了。
等船开动起来,黄峥看着站在船头的黄药师,阳光照过来,让那俊美的身影仿若镀上了一层光华,整个人越发显得不可逼视。海风吹过来,长发飘扬,黄药师背转着双手,眼里的神色让人看不清。黄峥站在岸边,看着那艘船渐渐远离,直至消失在视线中,而那个背着双手的青色人影也消失在视线中。
黄峥心里有些失落起来,虽然也离开过桃花岛两次,但这还是第一次看着爹爹在自己面前离开,竟然有些不习惯。黄峥低叹一声,转过头对上黄嵘专注的眼神,想起爹爹刚才的话,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黄嵘嘴角微勾,笑着拉着身边的人,一起向前走去。
因黄峥身上还有伤,在回到了房间后,被黄嵘给抱到了床上,说是让他休息,而黄嵘则去熬药去了,黄峥也没有拒绝,闭着眼睛靠在床上休息。待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时,才睁开眼来。这些年喝药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而且在黄嵘和黄药师的改善之下,这药也不会如一般的中药那般苦涩难以入口。
黄峥一口气喝完碗里的药,黄嵘熟练的用布巾把黄峥嘴角的液体擦去,又往他口中塞了一颗甜果。黄峥含着甜果,双手抱住黄嵘的腰,头靠在他肩上。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右边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虽说不是那迷信的人,但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