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姑娘爽快,只是如今宾已尽兴,主却未欢。”忽必烈朝李然走近几步,眯眼微笑。左右护卫早已将门封住,哪里还容人离开。
李然和杨过对视一眼,俱都沉下脸来,看来对方可真是软硬不吃呢,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两人无奈之时,忽听得帐顶有人说道:“你这个主人可笑的很,人家客人不喜欢你的水酒,想走还走不了了?”
众人皆是惊讶往帐顶望去,哪里有甚么人,再一瞧,有两人竟从大门外大步走了进来,所过之处护卫皆被悄莫声息点了|岤道,忽必烈身边的护卫立即大喊护架,将其团团围在中间。
李然看到这两人,一颗心顿时放回肚子里。看来,今日想走肯定不成问题,若不是那几个护卫高喊护驾,说不定还可以结果了忽必烈,怕之怕忽必烈积威日久,在军队中人望太高,忠死之士若是硬拼,他们这几个人武功再高也是枉然。
好自珍重
忽必烈见这两人出入军营如若无人之境,闲庭信步似在自家庭院。又见其中一人长方脸,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和蔼正义,武功又如此之高,猜想必是名满江湖的洪七公。另一人一身细青布长衫,精雅整洁,整个人看起来丰姿隽爽,姿仪甚为不凡,目视而过时,冷傲不羁,却不知是哪位?然忽必烈亦知这人也必是中原武林中武功极高之人。
忽必烈素喜广纳人才,结交宾客,但观这两人的气度,恐不能招募到麾下的。忽必烈微一沉凝便目视左右,摆手让他们退出营帐加强守卫,又抬手阻了刚从外面飞身进来的三大高手的攻势,极为客气的请二位不请之客入座。
这两人正是洪七公和黄药师,说来也是凑巧,李然和杨过翻越城墙之时,洪七公和黄老邪刚好在不远处的一坐酒肆中对饮,夜到中天,到处都静悄悄的,忽见李、杨二人出城。洪七公对李然大有好感,不免掷下酒杯,好奇跟了上去。黄药师不预跟着,但又想,能让洪七丢下酒盏和美食之事,倒是可以去瞧瞧。何况,那七个杯子的音色着实让他上了心,对李然这个处处透着怪异的女子早存了一份探知之心,因此略一思索便悄然跟了上去。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静自持的女子,竟然敢夜探敌营,洪七公和黄药师都微微纳罕,莫非这小姑娘竟要去刺杀敌军将领不成?英雄大会时诛杀金轮法王师徒,她从始至终毫无迟疑,并推波助澜,让众武林人士杀的一点妨碍也没有。洪七公是亲见,尤其是她在最后关口还不忘记乘机给金轮法王补上暗器,足见此人做事谨慎、决绝,不给对手留下一丝翻盘的机会,若不是后来那首精忠报国所持的报国救民之心,洪七公恐怕对这种心冷手狠之人是颇为不喜的。又观她这几月行事皆礼仪周全、待人庄重自持,行事爽快,当然秘密也颇多,竟然在无知觉时与理宗颇为投契,让众武林人士纷纷猜测不已,洪七公不免对这个很对他脾气的女子多了几分猜测。
而黄药师也早已耳闻李然在英雄大会上的行事,又见她在强权面前不但毫无卑态,举止潇洒处竟然有几分魏晋名士的风采,而偏偏她又是一位柔弱美丽的女子,怪异却有趣。黄药师是什么人呢,他武功高绝,五行八卦、琴棋书画、五经、六艺甚至农桑之术都精通,可以说的上是无所不能,实在是个天才。所谓智高者性偏,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他可以将时下世俗礼仪不放在眼里,行事说话无不随性而为,众人皆说他“邪”,其实更多的是一份“狂”,可是这样的人,别人很难站在他这样的高度理解他,当然也没有人愿意在这样一个人面前找麻烦让自己难堪嫉妒,他不孤独,谁孤独?但是,在那个皇帝的宴席上,有一个女子墨黑的眼睛里全是挑衅,黄药师自认在音乐上颇有造诣,也不免震动和疑惑,莫非除了宫商角徵羽外还有几阶音律?
黄药师扫过李然腰间的那一支玉笛,刚才那一曲让人肠断的追思之曲犹在耳边萦绕,音律虽然简单,循环往复间,比之他自创的追忆之曲,让人悲伤更甚,就像隔着一个梦,遥远的连记忆都快要模糊。黄药师微微晃神,也不理忽必烈的招呼,只朝李然说道:“这首曲子也是你创的?”
李然微微愕然,暗道,这人果然是牛,在敌营十万军中,安然若素不说居然还能风花雪月的起来,天知道,刚才自己可是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逃出去呢?看来,确实有必要想法子提高武功了,否则,想要潇洒行事,实在是难上加难,不丢命就了不起了。李然摸了摸笛子,朝黄药师笑道:“不是,也是听来的,其实这首曲子,若是用陶笛奏来,会更加悠远动听。”
“陶笛?”黄药师皱眉,然后默然思量。洪七公好吃,见侍从摆上来的牛肉看起来色香诱人,早拿着大嚼起来。这两人一个坐着只管吃,一个站着背手皱眉深思,哪里理会忽必烈半点。如此举动在忽必烈的王帐之中当是头一次,无理至极,惹的众护卫大为恼火,纷纷朝二人怒目而视。忽必烈却一点怒色也无,还笑着朝黄药师道:“这位先生若是不嫌弃,无妨坐下来和大家共饮几杯。”
黄药师看了一眼忽必烈,面无表情道:“我不是里喝酒的。”
饶是忽必烈城府再深,终不过二十几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顶撞,此时也不免沉下了脸色。洪七公一见,看一眼黄药师笑道:“黄兄还是这样不给面子”,又转头对着忽必烈道:“你也不用太过客气,我们本不是来做客的,只是他们,”洪七公指着李然和杨过说道:“是我洪七的朋友,眼看着天**晚还未归家,颇为担心才出来找寻,现在人也找到了,多有打扰,告辞。”
洪七公说完就开始往外走,李然和杨过连忙跟上,黄药师走在最后面,忽必烈沉着脸将酒杯往桌上一掷,帕的一声,酒盏碎了一地,三大高手立即抢攻了过来,众侍卫也讲出口团团拦住,数十把刀明晃晃的对着门口的洪七公。
李然笑吟吟的站着根本没有动手,还阻住了杨过的手势,果见那三大高手还未近前,就被黄药师手里弹出的石子打中了|岤道,其中一个颇为呆笨的莽汉甚至被掌风给推倒在地。洪七公也没闲着,随手一掌,挡在门口的侍卫就唉唉的倒了一地,最前面几人甚至嘴角渗血。那些蒙古士兵也是强悍,倒了一批,另外一批已经补上,洪七公笑着道:“凭这些侍卫,也阻的我洪七,你这个蒙古将军真是太不知趣。”
忽必烈一听,也是惴惴,他知道这两人武功高强,却没想到会这样高,居然翻手之间,就将自己手下的高手放倒,他只道这几人武功太过差劲,岂能知道,李然看似没有出手,其实手里早扣了玉峰针,几乎与黄药师同时出手,那三人都防备着黄药师的功夫,哪里知道李然会在这时候下毒手,一着不慎便着了道,躺着地上浑身麻痒却口不能言,早将李然诅咒了一万遍。
忽必烈正自惶恐,哪知这时外面一阵喧闹,一个白胡子老头忽然拨开堵在门口的侍卫钻了进来,此人速度奇快,嘴里还嚷嚷;“有好酒无好肉,岂能畅快。”奔至桌边,抓起一块牛肉就大嚼起来,吃相颇为滑稽,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双眼更逗趣,不停滑动了一圈,然后惊奇的睁大眼指着黄药师和洪七公道:“黄老邪、老叫化,你们莫非也知道这里酒辣肉香,来和我老顽童抢不成。”
原来这个白胡子就是会使用互博术的老顽童,李然了然,也知道今晚恰是被这人坏了事,要不是被他撞上,怎么可能这么尴尬的被人强留,还顺便被人YY一把,她可从来不知道忽必烈会是对小龙女有意思的,书里可不曾说,可是作为一个女人,最是明白这种让人不舒服的掠夺目光,李然恰恰很讨厌这种居高临下的目光。
想到这里,李然看着老顽童笑道:“我说,你这个白胡子老头,今天害我和师弟被人追杀,怎么补偿?”
老顽童当然知道李然说的是什么,他那时候正抱着一坛子酒奔出来,本打算和士兵躲迷藏,谁知见到李然他们鬼鬼祟祟的闪躲,老顽童窃喜,你们要躲着士兵,我偏让你们被发现。因此抱着酒坛就从李然和杨过中间蹿了过去,果然见他们俩被人拦截。老顽童本来倒也没有什么愧疚,但是李然一曲故乡笛曲倒是这老头颇为有几分凄凉的认同,此时被人戳中自己的坏心眼,不由老脸一红,但还是狡辩道:“你说的谁呀,是谁呀,肯定不是我老顽童,我不陪你们说话了,黄老邪、老叫化我先走了。”说完,又是一阵风似的闯了出去。
黄药师和洪七公也没拦着,只是对视一眼,颇有点啼笑皆非,没想到多年没见,老顽童还是这副顽童模样,一遇到解说不了的羞愧事,都是一个逃字为上。
忽必烈这是脸色一阵青一阵黑,暗道,中原武林果然高手如云,刚刚这老头虽然傻模傻样,可是功夫之高,肯定不在洪七公之下,忽必烈暗恨不已,看来今日若是想要捉这几人,断是不可能的,可是若纵虎归山,也不知以后会如何悔恨难当,忽必烈颇为犹豫,朝刘侃望了过去,谁知刚刚还站的好好的和尚,此时却满脸惨白躺倒在地上,也不知被谁下的手。忽必烈心中一跳,连忙摆手道:“退下,这几位都是我忽必烈的客人。” 众侍卫立即安静撤离,倒在地上的人也被同伴带走,王帐里静默下来。
忽必烈望着四人微微一笑道:“你们要走也可以,把解药留下。”
黄药师微微看了李然一眼,李然抿嘴笑道:“这个自然,我们会将解药留在营外。”
“龙姑娘,好自珍重。”忽必烈在李然出门时,不轻不重的说道,“来日再见。”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咬。
李然没有回头也能知道,那双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已经不只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那么简单,那是一种深沉冰冷的静默,李然暗叹,今天算是彻底得罪了,以后恐怕难以善了。
第 50 章
李然一行出了营地,便打马朝襄阳而去。忽必烈很是了得,一支冷箭也没放。但越是这样,李然越感觉身后总有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其余几人倒是平常,该是怎样的还是怎样,洪七公也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一壶酒在喝。黄药师一般儿的平静风雅,倒是杨过,居然也是坦然,不过毕竟担心师姐,不时瞅上几眼。
入城时已是四更时分,残月挂在西边,冷冷的注视大地,显得那样苍白冷寂,寂寞的虫子有一声没一声的叫唤,不时从城内传来几声犬吠,让这座静谧的城市有一种幽深的空旷感。李然心中并不好受,一路皱眉沉默,没有微笑的表情,有点冷寒。在翻越城墙前,她还返身静静的看了一眼蒙古军的方向。月色朦胧,相距甚远,想要看清什么东西其实很难。洪七公因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当以战场上见真章。”
若是战场上打的过,我还有必要大半夜跑过去玩儿一把阴的?李然耸耸肩膀,飞身越过城墙,刚站定,就见一人静静的站在十步开外,看身影倒是熟人,不是郭靖是谁?果然自己的行踪还是被知晓了,而且估计还有更多人知道今晚的事,真是一个没有秘密的世界啊!好不容易想要玩一把帅气的,结果灰头土脸的逃回来。李然的心情有点糟糕,因此没有一贯的礼貌招呼一声,而是绕开郭靖走着斜线,当做没看见一般走的飞快。好在杨过还算知趣,一路只管跟着不做声,洪七公和黄药师也没有再跟着。
到了客栈,还让欧阳锋给截了道,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打量了两个半夜跑出去的家伙,见没有受伤,才背着手往他的房间走。他那一身还是白日里的装束,鞋子上还沾了土,看样子晚上也出去溜达了一圈,估计是去襄阳城外的荒山野岭找寻甚么毒物了。大家都是半夜翻墙的主,彼此彼此,李然暗笑欧阳锋那忿忿然的目光,莫非是因为抢了他宝贝徒弟去冒险,心里很不爽呢。这个人还真是护短的厉害,也没见原著里对他儿子欧阳克有多好,该利用的时候一点都没含糊,莫非人一失忆,还真是变纯良了不成。李然朝杨过挤挤眼,又望望欧阳锋,杨过了然点头只道安心,李然这才进了自己的房门歇息。
第二日,李然是被一声声喧闹声吵醒的,房间距前院的正街颇有段距离,可是那声声震掀瓦盖的“万岁”实在是太过齐整高昂,半聋的人都能被吵醒,何况李然现在耳力非一般人可比,哪里还能睡着。只好起身洗漱,跑到前院,路上竟然一个人也没遇见,到了院门口才见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还有好些人踮起脚尖也看不到的,正急的到处找凳子垫脚。
李然只好飞身上了楼顶,只见街道两边已经挤的水泄不通,襄阳城的居民估计全城而出、万人空巷了,若不是街道两边分别有两排士兵拦着,挡住伸长脖子往城门望去的群众,估计,这街道也就刚好凑合大家站满的。尽管居民的普遍素质较高,但还是少数好事的推来挤去只想占一个前排的好位置,那些士兵看起来颇为吃力,暗地里也有踹回去的,但是整体军容还算齐整威严,瞧着竟是郭靖着意训练过的精兵。李然颇为纳闷,这情形八成是皇帝终于摆架进城了,可是古代帝王甚至王族、大臣所过之处,群众不都是要回避的吗?否则,龙威何在?官威何在?而且这个安全工作可真是有够瞧的。
按说,屋顶算的上是视野绝佳的位置,可是一路瞧去,竟然没有一个人,这可就更是怪哉?莫非武林人士都开始如此守礼了?李然兀自皱眉沉思,忽听见身后异响,李然往后一望,对方全是一身黑衣,站开一排,看那身规整高质量的制服,正是理宗的黑衣侍卫,李然了然,笑道:“我立刻就下去。”却听见其中一名金边侍卫沉声道:“不必。”原来竟是理宗宴请时房梁上藏的金边侍卫,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竟然放心让她独享特权,李然微微笑了笑,受了这份礼。不过也不想那么独独矗立在正中间,闪身坐在了屋脊之侧,看起来才不那么扎眼。
空等了一阵,有马蹄声由远渐近,侍卫们更加紧张起来,蹲在屋顶另一侧,绷紧身体紧张的注视四周。李然暗叹,看来做什么职业都是艰辛无比啊,这些侍卫不但要在第一线排除危险,有时候不免还要当当人肉垫。李然只觉得坐在这么高高的位置看着宋朝皇帝走过来,实在很不妥当,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入乡随俗才是,她也不那么悠闲的坐着了,和那些侍卫一般的掩藏了身形。
远远的瞧见理宗一身龙袍,也不坐车,竟然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而来。他前后没有浩浩荡荡的礼仪队,只跟着两排英气勃勃的银甲铁骑士兵,队伍很长,足有三四千人,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年轻的脸满是坚毅和信心,严肃而富有激|情,有了这样一只王师,不用耀武扬威,静默而过亦让人体会到赫赫阵势。理宗不再是当日见到时那副平淡的神态,双目深沉,肃穆而庄严,帝王之霸气威压之盛,双目所过之处,群众只是一片片的山呼万岁跪倒在地,很多人激动的泪流满面,哽咽难言。
他是让人诚服而来的,李然暗赞,即使在现代也应该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那一身的官威,普通人是装也装不出来的。不知他是怎么说服那些满嘴酸腐的大臣放弃本来规制的仪仗,能这样堂而皇之,在万民瞻仰之中坦荡威严的开创他的皇帝亲征之路。
这样的一个拥有预知能力的牛人,想要输也很难吧,即使南宋已经是一个烂摊子,可也并不是没有可以一战的能力,只要用人得当,再加上经济上的制裁,还真是能将蒙古人赶回去放牧,忽必烈想要称霸,那还是到另外一个没有穿越者的时空吧,这次估计很玄。
李然心中大定,不再紧张兮兮的想要去搞刺杀行动,事实证明,不怀着必死的决心,想要干掉忽必烈是不可能的,那些士兵可不是吃素的,她又不是郭靖,没有那种霸气的功夫,想要在万军之中开路,实在是太难为她了。若是忽必烈哪天抽风跑到她李某人面前,她倒是会相当不客气的一剑结果了他。可惜这样的机会,忽必烈估计是不会给第二次吧,真是遗憾啊。
李然叹着气给自己找了个放松的理由,在后院的亭子找了个石凳坐下,攥着扇子轻轻的扇着风,一边感叹总算穿在一个江湖人身上,若是也做了皇帝,那可真是会累死。李然头一次感谢各路神佛,暗道,人和人实在是不能比的。
李然本以为这时节大概是没有人像她一样躲起来图个清静的,因此坐姿就有点慵懒了,背靠着青石圆桌,翘着二郎腿,眯着眼数着对面的葡萄藤叶子,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会子,她倒是很想念古墓了,天气好的时候,特别是这时节,正是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的好时候。唉,李然幽幽的叹口气,还真是想念在古墓的那段日子,真是这辈子最悠闲惬意的时候。
谁知忽听有人道:“龙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叹气,是不是有什么忧心的事?”
唉,李然这次算是真的叹气了,暗道,你若是不来打搅我的清闲时光,或许还只是强说愁的一点幽思,现在则是彻彻底底的无奈了。李然放下二郎腿,端正了坐姿,朝月门口的打扰者望去,也算是熟人,手里正攥着人家送的扇子呢。这个程承俊这些天虽然一直跟着,却并没有逾越之举,李然只是偶尔遇到的时候给他一个微笑问候,其余实在是有限,话都未说个半句,他也没有硬是凑过来。
今天这算是怎么回事,居然这自己单独一人的时候凑过来,看来是以前没找准这样的时机呢。李然其实也不想这样臭屁,可这人的望着她的目光,实在让她不能想到其他,这明显就是一个爱慕者。但见对方一身紫藤花绣面织锦袍,内敛而尊贵,一把折扇轻摇,施施然走了过来,挑了一个石凳坐了下来。
李然微微抿了嘴了,还是笑问道:“程公子怎么没在外面看热闹?”
程承俊一怔,暗道怎么皇帝摆架进城居然被她说成是热闹,不过,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才这样不慕权贵吧。李然在程承俊的心目中本来就是高洁如仙子般的人物,此时,更增仰慕,一双眼显得更加热切,到底还是大家出身,只是多摇了一下折扇,才和煦的说道:“龙姑娘不是也在这里吗?”
李然没有搭理他的这一茬,只轻轻笑着摇扇子。程承俊其实很怕唐突了佳人,一见场面沉默下来,就开始紧张要寻找话题,来之前告诫自己要表现的温文尔雅、学识不凡,因此要说什么话都想好了,此时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尴尬的想直接飞身离开,可是想到自己那点微末功夫,又是一阵气馁,暗暗责怪自己不该出现,以后还是远远的看着罢。
曼陀山庄
程承俊正自尴尬,杨过却在月门外皱眉,本来他好好坐在雅间看皇帝的仪仗,谁知陆无双忽然一定要拉着他去一个地方,说是荷包丢在后院,被一个登徒子给拾了,还耍赖硬是不给。(请记住我们的)杨过虽然不信陆无双的话,可是经不住她的撅嘴纠缠,只得跟着去看个究竟。
谁知竟被陆无双一路引至后院,哪里来的什么登徒子,倒是从月门外看见师姐正和一个公子哥儿聊天。其实那些喜欢小龙女的男人,杨过岂能不知?只是他觉得师姐绝不会对任何人假以辞色的,即使言笑晏晏,也不过出于礼貌,或者只是当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罢了。以前在终南山时,尹志平纠缠的还不够吗?可师姐还不是半分颜色也未给,该怎样还是怎样?反倒还利用了一把,学好了全真剑法。
再说,这个程承俊,杨过也知晓的很清楚,不过是一个武功稀松平常的公子哥儿罢了,要不是送扇子投的师姐所好,估计他今天能这样坐在师姐身旁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杨过瞪了一眼陆无双,不知道她居心何在。师姐好像不喜欢陆无双,言谈间总是淡淡的,基本对她处于不闻不问的状态。杨过知道,依着师姐喜静懒散的性子,是不喜欢这样闹腾的、心眼子很多的姑娘。所以,虽然陆无双总是在杨过面前凑趣,他也只是陪着笑笑罢了。到底见陆无双平常总是无人照顾,看着着实孤单可怜,杨过也多有帮衬的。谁知,她现在却不安好心,独独将自?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