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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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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过去,当年稚嫩的小少年已然成熟长大,身量高了许多,一双英眉飞入鬓角,凤眼生辉。只是肌肤又苍白了许多,想来少在外界走动。喻安望着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杨过亦望着喻安,许多记忆涌上心头,被照顾的,被爱护的,许多温暖。没想到,他尚未主动去寻师伯,却已经见着了师伯。光阴似乎没在师伯脸上印下痕迹,反倒是他苍老了许多。那么师傅呢,是不是也如师伯一样,看不见时光的流逝?

“过儿,你可好?”喻安颤声问道,一语未必,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这一问,其实早已知道了答案。

这些日子,过儿怎么可能过得很好?上次离别,他猝然得知生父并不是什么英勇高大的侠客,反倒是人人唾弃的无耻小人。自己,又是亲密无间的干爹的仇人。一大堆事情堆在了身上,就这么一个人去担负,去承受。身边,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她就这么由着他,独自离去。

喻安怜惜地望着杨过,杨过却笑了笑,说:“师伯,我很好,呆会细细与你说。你呢,还好吗?有没有……去古墓?”

“我也挺好的,前段时日去了古墓,师妹为我主持了婚礼。”喻安大致说了说自己的情况,观察杨过的表情变化。

果真,在说到小龙女的时候,杨过脸上的神情极不自然。看来,这两人前世就是一对冤家,无论事情如何发展,时间过去了多久,总是不能忘怀。喻安不由得起了促狭之意,既然杨过不主动问起小龙女,她就偏偏不主动说。

聊了许久,关于喻安的生活,关于洪凌波,关于玄衍之,甚至关于全真教,就是没有小龙女。话题过了一个段落,喻安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早就该用午膳了。喻安喝了口茶,道:“过儿,这么久没有相见,走,咱们去好好吃一顿!”

“好罢,师伯。”杨过缓缓说着,迟疑着,终究忍不住问道:“师伯,师傅……可好?”

“你呀你!”喻安笑着,不由得摇头,“想要知道师妹的情况,倒不如回古墓看看。毕竟那是你的师门,是你的师傅。”

想要知道情况,就亲自去问,看你能不能沉住气。喻安心中暗笑,绝口不提小龙女的情况。

杨过抬头,望了望喻安,道:“古墓,我总要回去的。师傅,也总要见。其实,我已经决定要回古墓了。”

“唔?”喻安讶异地抬头。如果,杨过决定回古墓,那么……

“是的,师伯。”杨过笑了笑,说:“想要做的事情,大抵都做了,我就可以回去陪伴师傅了。”

杨过的神情无比轻松,喻安愣了半晌,没想到他会决定一辈子呆在古墓,陪伴小龙女。要知道,上次小龙女赶他走,可是说过除非他决定永不出古墓,才能回去。

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既然他做了这个决定,那就支持他的决定吧。喻安扬了扬手,说:“走,去用膳。”

两人找了一个不错的酒楼,要了一个小包间,安静,无人打扰,继续聊天。

这才知道,这些年杨过一直是与欧阳锋一同在白驼山度过的。

欧阳锋清醒过来,心中亦是颇受打击。想要杀了杨过,自己却有些舍不得。没了欧阳克,难道还要亲自杀死干儿子么?可是,不杀掉,却无法原谅自己。唯一的亲儿子,尚没有好好爱护,就被人害死。这个仇,如何能不报?

更何况,心里已经没有了争夺天下第一的欲望。生活忽地没了目标,只得往自己的老家——白驼山赶去。

杨过看出欧阳锋的不舍之情,便一直跟在他身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赶也赶不走。无数次被欧阳锋打伤,将欧阳锋气个半死,杨过总是跟着他。

欧阳锋无法,只得默认了杨过的跟随。巧的是,杨过竟因此练成了一身抗打击的能力。寻常伤势,对他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到了白驼山,两个人日夜相对。无论欧阳锋是什么态度,杨过都要与他说话,做了吃食给他。久而久之,两个人开始说话,开始忽略过去,开始……重新回到了那相依为命亲密相处的生活。

“我从来没有见过爹,不知道爹是什么样子。干爹照顾我,护着我。爹害死了干爹的孩子,我便做干爹的孩子,好好照顾他罢。只是……虽然干爹之后再没说起报仇的话,也接受了我,他心中总是有个结吧。我已经尽力了,依旧无法让干爹完全释然。只能看着干爹慢慢地变老,身体变差,最后,还是……离开了我。”

说到这里,杨过的眼眶也红了起来。喻安不知要如何才能安慰他,只能默默地望着他。

杨过笑了笑,继续说道:“干爹告诉了我爹的死因。开始,我无比恨郭靖,恨不得马上去找他报仇,还因此愈加用心地练武。然而,干爹与我说得越多,我心中的恨意便越淡。上一辈子的事情,如何能说清楚?我,还真是不孝。有时候,只能对自己说,干爹能放下,我怎的不能放下呢?干爹开始生病,病情越来越重,我日日照顾干爹,竟也忘记了报仇之事。只是,武功一直没有丢下。之前,干爹见我顺练九阴真经,他却是逆练,反倒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式来修炼。他叫我每顺练一个周天,便叫我打散内力重来,再逆练一次。开始,总会走火入魔,内力也聚拢不起来。好在有干爹在身旁护法,一次次,倒真的成功了。干爹去世之后,我想试试这功夫的威力,便找了不少人挑战。愈是找不到对手,就愈是不能忘怀爹的去世。可以放弃报仇,却不能什么都不做。亦不能,依旧认他做伯父。只能胜了他,从此再无关系!”

“难怪,你会去寻郭靖比试。”喻安点了点头,这才明白杨过的目的。

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这已经很好了。过儿的武功能够自保,她就放心了。不想与郭靖再有丝毫干系,就不要有干系。可以不怪不怨不报仇,又怎能真正地释然?何必去委屈自己,一定要放下所有的一切,与仇人关系密切?从此恩断义绝再无联系,对谁都更好吧。

最好的方式便是从此再无联系、相忘于江湖。

“那,过儿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呢?”喻安问道。

“原本,也是想去找师伯,想见一见师伯。只是,师伯行踪不定,我正在发愁呢,没想到师伯先找到了我。既然,已经见着了师伯,我准备马上回终南山去陪师傅,从此不再出墓。”

“也真是巧,我恰好听到了过儿的事迹,便找来了。若是过儿没有与这么多人挑战,我也不知要去哪里找过儿呢!既然,过儿已经做打算,那就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做吧。”喻安说道。两人各自讲述完分别之后的生活,不由得感叹万分。

不想,杨过虽然没有经历千辛万难,依旧变得沉稳,依旧对繁华的世界不再眷念,依旧愿意陪伴小龙女,隐居世外。原来,殊途同归!

时间过得实在太快了,过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子,她自己也完全接受了这个世界,融入了这个世界。

吃完饭,两人继续在襄阳城溜达,说着闲话。襄阳城的变化亦很大,局势紧张了许多,几乎是全民皆兵,人人都在锻炼身体,进行演习,等待随时可能到来的战争。

明知战争随时要来,大伙儿却不慌张,一副井然有序的样子。这幸亏有郭靖的坐镇,给了大伙儿信心。郭靖的侠义和能力不能不让人肃然起敬!

现在,杨过与郭靖再无关系,只怕受他的影响也小了,不会对抗蒙有太大的热情。死了一个金轮法王,却也少了一个高手助阵。

如此看来,历史又一次达到了平衡。只怕,大局不会有多大的变化。该到来的总会到来;该灭亡的总会灭亡。人根本抵挡不了历史的洪流。

在襄阳城歇了一歇,喻安便送杨过一程,两人往终南山行去。一路上,见着许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难民,见着许多烧杀抢掠的蒙古人。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气愤和无奈占据了心灵,对蒙古的暴行难以忍受。可是,他们武林中人到底能做什么?碰见一次只能是一次,可以杀这几个蒙古兵,又怎能改变整个国度的人的生活状况?

需要的,是一个合适的统治阶级。然而,这样的需要,即便她是从未来穿越而来,也无法满足人们的需要。除非,众人认识到,给他们带来灾难的不是蒙古,而是无能的统治阶级。这,又怎么可能?

于是,并不希望杨过也如郭靖一般,一辈子都为抵抗蒙古的进军而奋斗。因为,知道结果;因为,知道其中的无奈。所以,刻意不去提起这个话题,不将杨过往抵抗鞑子的方向引诱。

喻安才从古墓离开,送了杨过一程之后,两人便道别了。杨过怀着舍弃一切的决心往北,喻安却是满腹的心事往南。

74.洞房花烛(VIP章节)

大宋北部,随处可见蒙古兵。虽然还没发起较大的战役,小打小闹总是免不了的。即便大宋一再忍让,鞑子从不见收敛。蒙古兵一小撮一小撮随意进入大宋疆界,随意掠杀普通民众。

愈是居住在北部的居民,生活愈是没有保障。不知哪一日就要叫鞑子害了性命。若是再赶上天灾,那日子更是没发过了。

偏偏,这几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天气晴些便要大旱。若是多下几场雨,就得逢上涝灾。好不容易等到长出了几颗粮食,又是大片的蝗虫。

君主居安不思危,臣子便也过一日算一日,能享一天福就算一天福。能多拿点就拿点,谁知道哪天鞑子就会挥军南下呢?

一路上,喻安见着许多人拖家带口往南去,好避灾。若是看到那欺民霸市的强人,忍不住就要管一管闲事。

然而,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群所谓的侠义之士的人的力量亦是有限的。侠客,侠客,从来不得统治者的喜欢。那些独来独往做些劫富济贫之事的侠客,大多被通缉,被排挤。若是侠客连自己都吃不上饭了,还怎能去管其他人的不平事?

这几日,喻安的心中总是翻江倒海。有时,见难民们衣不蔽体的模样,忍不住也激|情澎湃,想要如郭靖一般,进入军队,好出一份子力气。

冷静下来的时候,却又想,这都是无用的事情,不过是害了自己的性命。更何况,为这样的君主去保住江山,实在不值呀!

历史实在是最残忍的一个词。历史轰轰烈烈往前,宏伟而壮观。看得到的,是那改朝换代,是那文明前进。看不见的,却是累累白骨,是无数人的生离死别。

历史却全然不顾这些,它要前进,一定要继续走下去。

就算,积聚了民间的所有力量,集体奋战,侥幸赢了蒙古。有这么一个软弱的君主,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鞑子?

再奢想一些,兴许能推翻了大宋,能建立起另一个朝代。谁知道又是不是循环?同样的不公平,同样的弱肉强食。

在前世,喻安曾听说过一个说法,这个历史悠久的国度的人民,从来都不想去追求真正的公平。他们乐于享受这种不公平的状态,并努力成为那站在顶峰的占用最多优秀资源的人。譬如说一个老爷爷,会因为在医院遭受了某些不好的待遇而大骂医生,却又会去劝解自己的孙子,一定要学医,要考医学专业。因为,医生收入高,还能拿红包。

这个国度的历史,何曾不是如那老爷爷一般?因为所受到的不公平而奋起,因为奋起而终于推翻了身上的不公平待遇。然后,将不公平施加在其余的人身上。

加入抗蒙大军,或是自顾过自己的日子?

越是往南,见到的蒙古人就越少。喻安加快了速度,一直往南赶路。

她与杨过不过见了寥寥几天就分离了,这会儿又是日夜兼程往南走,想来能在玄衍之离开逍遥派之前赶回去。

果真,在丹霞山下遇见了正要出门的玄衍之。有段时日不见,自然是想念得紧,一同携手回去,互诉衷肠。

听着喻安叽叽喳喳讲述杨过的事情,玄衍之呲牙笑着,如同冬日暖暖的阳光。温暖,却不够明快。

喻安不由得问道:“可有……找到你师叔祖们的后人?”

玄衍之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一个人寻来。”

“衍之,你,不要……难受。”心知玄衍之自重建逍遥派那日起,就充满了期待。可怎想,没有一个人寻来?希望越大,失望就愈大。喻安黯然地望着他,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见喻安的情绪低落下来,玄衍之笑了笑,道:“没事的。没事的。其实,早就料到会这样了。一百多年过去了,也许,他们不再习武,也许几代过去,已经忘记了前人的门派。或许,是我不该刻意去挽留已经逝去的人和事。”

若玄衍之能想通,那就好了。随着时间流逝,遗憾总会小的。喻安安慰道:“对啊,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尽力了,那就无憾了!对了,乡亲们怎么样了呀?”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说起乡亲们,玄衍之忍不住发笑,拉着喻安疾起轻功往门派跑。

还不到山顶,便已经开始看见了一畦一畦菜园,越是往上跑,菜园就越多越大,里面的菜类也越是丰富。再往上,甚至可以见着苎麻类植物。可谓是,衣食住行都能解决了。

“看来,果真是成了一个村庄啦!”喻安笑道。

“是呢。”玄衍之亦笑,“看到这一些,我才觉得建立这个门派是有意义的啦。”

赶回门派,大伙儿迎了上来,一个个热情地拽着喻安去看他们的成果。山上不只是蔬菜养得好,大伙儿还挖了水塘,放养了鱼苗。用不了多久,就能吃上新鲜的鱼啦。

在往山后,养了牛,养了驴,还养了几匹马。众人的力量真是伟大,成功地将原本人烟罕至的丹霞山变成了一个村庄,还是完整齐全的村庄。

回去收拾了一番,又与大伙儿聊了一通,满满收获了大家的恭贺与祝福,这才满意地回自己房里休息。

见喻安往自己的房里跑,玄衍之往另一间房里跑,大伙儿困惑了。程婶子拉住喻安,凑到她耳前问道:“你们俩个一直都没有同房?”

程婶子问得无比豪爽,喻安不由得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以?”程婶子拍了拍喻安的肩膀,大声喊道:“掌门人,你这是嫌弃我们莫愁妹子还是怎么了?”

“没有呀,我怎会嫌弃莫愁?我,我喜欢还来不及呢。”玄衍之很是疑惑,赶忙辩解。

“那你怎么不与莫愁妹子同房?哪里有成婚了还晾着妻子的?你要是不喜欢莫愁,那就将莫愁让给我家小子啦!”

“我、我……”程婶子嗓门极大,喻安极窘,玄衍之则尴尬得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吐不出几个字来。

姜大叔见状,一把将程婶子拉开,说道:“程家婶子,你家程狗剩哪里配得上莫愁?除了掌门人,谁也不想。我说程家婶子,你就别在这里挡路啦。快快快,掌门,还不赶紧送莫愁回去?”

有人解窘,玄衍之忙跑过来,拉住了喻安的手。大伙儿哄然大笑,七嘴八舌喊着:

“快去吧!”

“新郎新娘进洞房!”

“要点上大红蜡烛才成呀!”

“是呢,是呢,可不能随随便便的。也要弄几盘瓜菜干果来。”

见大家嚷个不停,只怕立马就要动手去布置洞房,吓得喻安拉着玄衍之赶紧跑,说道:“不用啦,不用啦!”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声,夹杂着大伙的取笑:“新娘等不及了哟!新娘不害羞哟!”姜大叔重重地拍了几个年轻人,道:“都给我回去,谁也不许打扰掌门人,我亲自在这守着!”

喻安只得选择性失聪,忽略大家的取笑,挣开了玄衍之的手。

玄衍之一把重新拉住喻安,调笑道:“娘子害羞啦?”

喻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娘子是在害羞洞房花烛夜吧!”玄衍之紧紧拽住喻安扭个不停的手,不让她挣脱。

轻笑声传来,喻安不由得瘪嘴,这个人,学武学得快也就罢了。怎么大伙儿随意说上几句,他就死精死精的。

懒得再与他贫嘴,也放弃了挣脱他的手,喻安甜蜜地由他拉着往屋里走。

推开门,很简单的房子。屋内的陈设也十分简陋,但是却很干净。她不在的日子,大伙也帮她打扫得干干净净呢!

喻安异常满足。有这么整洁的房子,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她想要的一直都不多,要的便是一个完整的家,可以过着简简单单的幸福生活,没有变心,没有背叛。

“娘子,我们开始洞房吧。”进了屋,玄衍之定定地望着喻安,严肃地说道。

喻安一愣,问道:“嗯?”

“我们,开始洞房吧。”玄衍之有些迟疑,再一次说道。

“嗯?”喻安再次反问,心中无比迷惑。

“娘子,就是程大婶与姜大叔说的洞房呀!”

“额……”喻安抚额。此人一本正经,只怕,不懂得洞房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她问道:“衍之,你可知洞房要如何做?”

玄衍之眉头微蹙,想了想,道:“我并不太知。或许,娘子明白?”

“明白,我很明白。”喻安没好声气。不知道怎么洞房,洞个什么房?这样的夫君,居然也叫她给碰上了。

玄衍之丝毫不在意喻安的没好声气,说道:“娘子,既然你知道怎么洞房,那就教我罢。”

“教你?”喻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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