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着剑,似乎有些犹豫,她知是因为霍都与达尔巴武功都很高,而他们的师父金轮法王绝对十分可怕,但又想不论是谁上去,就是输了也能堂堂正正胜得这场比试,实是不愿只杨过一人出风头。
但郭芙知道,他们无论哪个上去都绝会重伤不可,看那金轮的架势,要把今天受的羞辱在下一架中找回场子,和原著相比只怕更为愤怒吧——
“那便我来试试吧。”小龙女丝毫不带烟火气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郭芙转过头来看她,只微笑道,“龙姐姐,当心了。”
杨过走过来道,“姑姑!这怎么可以!”以他的眼光,自是看出这个大和尚武功相当高明。
小龙女淡淡笑道,“过儿都上场了,我身为你的师父,岂有怯懦之理,再说,不过十招罢了,我不过试试,接不了又如何。”
杨过尚有些忧心,朝金轮法王喊道,“喂,大和尚,你可要小心了!她可是我师父,别三场都输了面子丢光了回去!”
郭芙想制止他喊出小龙女是他师父的话来——却终究是晚了一步,杨过见郭芙正皱眉扯着他袖子,有些疑惑,郭芙叹道,“这老竹竿子本就想找回场子,你这般刺激他,且不是逼他对龙姐姐下重手。”
杨过一听便明白了,心中后悔,又上前拉着小龙女道,“姑姑,若是不敌你便认输好了,不碍的。”
小龙女点点头,“我明白的。”
郭芙只当原著中小龙女也同金轮法王打过,应当是没有危险的,呃,顶多杨过上去搅和了一下,然后——貌似是自己的父亲出手了?
郭芙侧目看了看父亲,他正十分高兴地同母亲说话,满脸欣慰的神色,显然为自己和杨过皆十分争气而心中大悦。
小龙女本就白衣如雪,黑发如墨,古墓派的轻功一施展开,便如一朵翩然白蝶,愈加不沾尘世,轻盈若仙。
长绫灵动非常,尾端金铃悦耳动听,实在赏心悦目至极。
——不过,她确是打不过金轮法王的,而且金轮的攻势之迅猛,竟是一开始下手就极为狠辣,毫不容情。
杨过十分着急,他一直在旁边大声搅和着金轮与小龙女的打斗,郭芙听着几乎忍俊不禁。
小龙女的轻功甚是高强,在这大厅之上辗转腾挪,金轮却是奈何不得她,渐渐声势更厉——
郭芙眼角一跳,见小龙女险险避过金色黄芒,旁边的杨过已经跳了出去,更可怕的是——现在他们的那个角度,爹爹根本救之不及!
郭芙根本不知道,原著中杨过是会捡起地上达尔巴的金杵去帮小龙女挡轮子的,但此时她站在一侧,金杵却被扔在一旁,他情急之下居然以身扑去!
于是,郭芙郭大小姐做了一件她前世就做过的不过至今还没后悔的事情——
扑上去,推开了为小龙女挡祸的杨过!
这纯粹是一瞬间的下意识使然,那金轮如此之快如此之凶险,她本就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能这样单纯得扑过去!
眼前一片金色,郭芙心下骇然,却眼见无法避过此祸,这才想起一个悲惨的问题——就算不死,也是绝对会毁容吧……
女孩子,总是对自己的容貌极为关注的……
“叮、叮、叮”的几声轻响,几乎掩盖在金轮的恶响之下,但下一个瞬间,“哐当”一声,金轮掉落在地,几颗算珠滴溜溜地在旁边打转。
整个大厅霎时鸦雀无声。
黄蓉立刻脸色煞白,身体一晃,自是动了胎气,郭靖连忙一扶,“蓉儿、蓉儿,你怎么样,芙儿没事,不要担心!”虽如此说,自己的脸色也是刷白,深深出了口气。
金轮面色铁青,今日被三个小孩子破坏了计划本就极为郁结,此时连自己纵横无敌的兵器都被打落在地,不禁恶从胆中生,手掌微抬,他本来清明在躬,智慧朗照,这时却不由得大动无明,盛怒之下也顾不得了,一掌就朝脸色苍白跌落在地的郭芙打去!
“芙儿!”黄蓉惊叫,但郭靖此时还搀着她,竟是未曾料到金轮法王如此身份,居然对几个小辈出手,这一下惊怒非常,放下黄蓉就扑过去,但眼见已经救之不及!
却见旁边忽然跃出一个素衣青年,长发飘起,露出一双冰冷如霜的眼睛,就以郭靖的修为,对上之后仍是瞬间无法对视,那种锋芒有如实质,耀目至极!
一拳,变掌,变指。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韵律与和谐,但那一指却不寻常!莫名地感觉是那一拳、一掌全部的犀利霸道都凝在那一指中,凝练之至!锐气难当!
金轮法王见到这一指,瞳孔收缩,竟是未曾相迎,急急后退,面色难看之至,“明指?!”
男子挡在郭芙之前,刘海长长,遮住了半双眼睛,只浅笑道,“正是光明之明指。”
金轮法王沉着脸看他,“是你,你都这么大了。”
“是,岁月如梭,如今我长大了,法王你却老了。”
金轮法王冷哼一声,随即扯了扯唇,“你的死鬼师父还没死么!”
“您还未死,他怎舍得死。”
金轮法王还待再说,却见郭靖气势如山,已捡起自己金轮站在一旁,见金轮法王看来,怒道,“大国师如此身份,怎可对一个孩子下如此重手!”
金轮法王气得脸皮紫胀,又忌惮郭靖武功了得,金轮既落入他手,自己空手去夺,必难成功,在场江湖人士众多,若是群斗,己方定要一败涂地。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先行退却,再图报复,于是大声说道:“中原蛮子诡计多端,让小娃儿使诈得胜,大伙儿随我走罢。”他右手一挥,蒙古众武士齐向厅外退出。他遥遥向郭靖施礼,说道:“郭大侠,黄帮主,今日领教高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又看素衣男子一眼才道,“代我向你师父问好。”口吻却是充满恶意,有些阴阳怪气。
这救了郭芙的男子,自然就是白颜。
“你……没事吧?”
郭芙抬头,那一瞬间觉得厅中的烛光明亮极了,她看到他目光中的担忧神色,温柔到让人沉溺,她垂下眼睑,将自己的手放在他伸出的手上,悄然弯起了嘴角,轻轻地答,“嗯。”
方才瞬息万变,不过眨眼功夫,她推开杨过,金轮下手,他救了她,金轮走了,她却倒在地上,忘了起身。
白颜拉起她,一瞬间的靠近,郭芙吐气如兰,微笑道,“大白,你又救了我一次,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呢……
她笑盈盈地看他,话未出口,她却觉得他懂了,见他唇角的笑意,一抹红晕爬上了她雪白的面颊,衬着烛光,当真明艳妍丽,容光照人。
白颜浅淡一笑,“阿芙——”他握着她的手,却怎么也不想再放开。
19.一波未平一波起
以郭靖的仁厚性格,本该还过金轮法王的金轮,但他恼怒金轮对他女儿下手,竟是沉默不语,并不想与之相交。
一旁杨过和小龙女走来,小龙女上前抓住郭芙的手,诚挚道,“多谢你啦。”她知是郭芙救了杨过,这声感谢却是实实在在发自内心。
杨过更是走来,眼圈微红,“妹子,多亏了你。”说罢又向白颜深深一拜,“多谢白兄相救。”今天若是郭芙真的出了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白颜笑道,“无妨的,我与阿芙本就有旧日情分,不过那金轮也太不要脸了些,居然下如此重手。”
黄蓉也缓缓走来,虽脸色还有些苍白,郭靖上前扶她,她勉力一笑,“不碍的。”随即对白颜说道,“听闻芙儿幼时你便救过她一命,如今又救她于金轮之下,真是大恩不言谢。不过你才这般年纪便有如此高的武功,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白颜叹了口气,知道这大厅上人人只当他吓走了金轮法王,对他的武功暗自骇然,沉吟片刻道,“却非如此,方才击落他的金轮只是落点准确,要知道若是计算精准,便可用最小的力道打落最重的东西,只在落点罢了,而金轮法王不接我那一指,却并非怕了我,而是怕了我师父。我的‘明指’不过练到四五成火候罢了,我师父的‘明指’却曾经十指就将金轮败于阶下,那尚是十年之前的事,如今金轮武功大进,但他一见我出指,便退却了。”
黄蓉闻言恍然,“我却不知算术还可如此用,当真神乎其技。”
白颜浅笑,“我师门的武功比较奇特,讲究的只是绝不浪费丝毫力道。师父曾言,他是个懒人,只想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后果。”
黄蓉抿唇而笑,“当真可称一妙人。”眼角余光却看到他拉着女儿的手,而自己一向精灵自持的女儿正在努力挣脱着那只手,虽然——表情并看不出来,至少自己的憨哥哥丈夫没有看出来。
眼睛微眯,她看向面前这个青年带笑的脸,擅于隐藏自己的人必然心很深很复杂——若非必要,谁会愿意掩盖住自己的锋芒,更何况,他不过一十几岁的还未脱稚气的孩子罢了,过儿与他相比,却还稍显稚嫩,这人简直成熟地不像是这个年纪。
郭芙很尴尬——
这个死人,为什么不放开她的手!!!她余光瞥见母亲有些深意的目光,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幸好她今天穿的宽袖罗衫,他的袖子也不算短,还能勉强遮一遮,但、但、但她老爹也不是那么迟钝的,拜托啊大哥,还是不要被他发现的好啊!!
杨过起先并未看见,此时厅上欢声雷动,四周围着的人数众多,但杨过本身也是一擅于与人交流的油滑之人,多人围着与他说话,他一生受尽挫折,何曾如此扬眉吐气过,心中不免得意,但想到第一仗却是郭芙凭着真功夫拿下的,便想拉她说话,这才见郭芙正靠着白颜站在原地,四周亦是围了许多人,有人赞郭大小姐家学渊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了不起的功夫,又有赞白颜更是武功高强,吓走了金轮法王,杨过眼神一瞥,觉得郭芙未免与白颜凑得太近了些,这才看到袖中似乎——两只手是拉在一起的。
杨过一笑,剑眉一挑,便没有向前。小龙女见杨过高兴,虽不知原因,却也浅浅勾起唇角,心中有些欢喜。
此时陆家庄上重开宴席,十分热闹,黄蓉虽知道女儿正在被那个看似温和秀气的小子占便宜,虽然——这小子把自己藏得太深了些,不过念在他救过芙儿两次的份儿上,暂且容他,只拉过小龙女说话,见小龙女稚气未脱,一派天真无邪,心中有些欢喜。
郭芙又气又恼,当然,其实她心中也没什么很严格的男女有别的念头,只是这人也太无赖了点,和表面上的谦和君子模样未免差得太远,只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还不放手,马上要入席了!”众目睽睽之下,要是被人发现他还拉着他的手,在这个男女之防虽然还不及后世但也极为讲究的年代,她的一世清名这就毁了!
“芙儿,快来!”
郭芙听到黄蓉召唤连忙应道,“就来!”借着下裙长摆,悄然伸脚,然后——狠狠一踩!
清晰听到身边之人倒吸一口气,但可恨的家伙面上半点没有显露,手上还是这般稳。他假作被旁边一人缠住的样子,只缓缓而谈,郭芙皱起眉来,“这成什么样子,我娘亲正叫我呢。”
白颜淡淡瞥她一眼,“我与这位马兄话还未完,你自可先去。”
你、你、你!
无耻也不是这么无耻的!
你拉着我的手,要让我怎么去!
幸好厅中虽烛光明亮,但也是晚上,光线毕竟不那么强,兼之郭芙另一只手长袖盖在他抓住她的那只手上,倒像只是自己勾着另一只手臂罢了,也并不显眼。
郭芙还想说话,此时却听到宴席上父亲的话语传来——“芙儿,还不过来!”
郭芙对自己的父亲总还有几分敬畏,于是狠狠瞪白颜一眼,脚下悄悄踢了他一脚,白颜顿了一下,这才缓缓放开,郭芙松了口气,觉得手上出了一层细汗,真是!
指尖似乎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她怔忪了一下,这才朝父亲走去。黄蓉拉过女儿,笑得别有深意。
“蓉儿,你先时担心过儿人品不正,又恐他武功不行,如今却是无话说了罢?”
黄蓉眉间微蹙,她知道丈夫又想旧事重提,只是此次芙儿归家,带来的娘家冯鼎初与那尚不知深浅的白颜俱是极出色的男子,但仍不愿拂了丈夫的意思,于是笑盈盈道,“过儿武功人品都很好,与芙儿自小都是极好的,就似亲兄妹一般。”她也意在提醒,以她的灵巧心性,自是看出自家女儿确是把杨过看作亲生哥哥一般。
郭芙站在一边,从指间到四肢到身体,都渐渐僵硬起来,脑中轰然一声,这才想起这精彩的英雄大会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但听到黄蓉最后那句,她又有些庆幸,幸好她自小就改变了一些东西。
郭靖听了似乎有些欣慰,“芙儿这孩子也确是有眼光,自小就与过儿亲昵。”他转首对小龙女道,“龙姑娘,你既是过儿的师父,我——”
“爹爹!”郭芙一声大叫,吓了四周人一大跳。
黄蓉拍了拍胸脯,“芙儿,你这是作甚么!”
郭靖谴责地看了眼郭芙道,“芙儿,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知轻重。”随即又续道,“我有一女,这丫头虽有些不懂事,但人品武功都还过得去——”
“爹爹!”郭芙又叫,郭靖眉峰一挑,郭芙知道他有些怒意,心中一横道,“爹爹,我自小就认了他作哥哥的,也与他偷偷吃过结拜酒的!”一边说还一边向杨过使眼色,但杨过全然不知是何事,所以有些疑惑,况且这结拜酒又从何说起?
“我与哥哥虽无血缘,却也与亲生兄妹无异。”郭芙一字一句道。
倒是郭靖这回却是明白了,他人虽憨直,却也并非不通世事,他确是存了给杨过同郭芙结亲之意,但女儿倒似事先知晓了一般这才提醒自己,说来方才妻子也道他们就如亲兄妹一般——
兄妹虽是好,但昔日祖上那段佳话姻缘却是结不成了,罢了,八拜之交也是好的。
郭芙见父亲叹了口气,这才心中一松,偷偷用手一抹,额上都是冷汗——
这要是让父亲说出了口,那才真是不活了。如今她同杨过感情这么好,要是为了这他不忍拒绝——要知道,在天下群豪面前被拒婚,她郭芙还要不要见人了——若是不拒婚,这小龙女在场,怎么说得过去,而且以后杨过必然不会待她如亲妹子一般毫无芥蒂。
幸好幸好,消弭于无形。
正暗自庆幸时却听宴中一声冷哼,“杨过这小子欺师灭祖,更与他那什么师父作出这等事来,怎配与郭大小姐结这金兰之义!”
满场皆惊!
——该死的赵志敬,总有一天让你不得好死!
郭芙咬牙!
20.只愿君心似我心
杨过脸色铁青,跳起来道,“你立过重誓不与人说起!”他毕竟尚只有十几岁,虽智计百出,但心性未稳,气急之下这句喊出,却是大大糟糕。
郭芙眉间一蹙,暗暗叫苦。
那赵志敬洋洋得意道,“我只说不与第五个人说。”当时那件事只有他、尹志平、小龙女和杨过四人在场,他玩了一个文字游戏道不与第五个人说,“但此间却有成百上千人!况且你做得,却又何必怕别人知道!你与你那师父,早就暗通沟渠,做下那苟且之事——”
“住嘴!”郭芙一声厉喝,就是赵志敬也吓了一跳,只见那绿衫少女缓缓走出,灯烛之下面色淡漠,但隐隐有种犀利冷锐,她只淡然道,“赵志敬,旁人不知,我却知道你是怎样的无耻小人。”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这话若是杨过亦或旁人说出,尚不怎么引人惊讶,但郭芙是何人,她是郭靖与黄蓉的女儿,黄药师的外孙女,洪七公的徒孙,实则这个背景太过压人,就算是师侄遭到如此侮辱,郝大通与孙不二也只是涨红了脸,有些愤怒地瞪着主桌,孙不二性格本就刚硬,站起身来“砰”地一声,剑敲在桌上,冷然道,“郭大小姐此话从何说起?”
郭芙微微笑,看似只是一个略微羞涩的文静少女,她眨了眨眼睛,道,“不从何说,只是他天生是个无耻之人,他做得,又何必怕别人说。”
郝大通也无法再坐,站起身来道,“却不知赵师侄在何事上怠慢了郭大小姐——”
郭芙浅笑,“并没有。”
“那郭大小姐何出此言?”
“不说其他,他既然予人立下重誓不与人说起,什么不与第五人说这样狡狯的文字游戏他都做得出来,可见当时旁人相信他的承诺,他却言语相欺,然后在众人面前故意说出来——噢,他当然是说,当初的誓言不是这般说的,自然不算破誓,但这远比破誓更无耻,难道不是么?”
众人细细品味,却回过几分味来,确是如此。如果当日他确是许下诺言不与第五个人说,只因此事私密至极,既已答应,此时却又故意在众人面前揭开,这实属阴险至极,且他方才说起誓言内容便可知道他当初立誓之时便已有了这般龌龊的心思,实在是——用无耻一词形容并不为过。
赵志敬面色大窘,却仍厉声道,“这小畜生做得这事,却怕天下人知道,是!他当初以性命相威胁,我被迫立下誓言,但当时是逼不得已,我此时在天下人面前揭开这对师徒的——”
“所以说,你是承认你曾言语相欺,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了。”郭芙却打断他的话,冷冷道。
赵志敬见众人投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些许鄙夷之意,心中大急,怎可被一个小丫头转移了众人视线,还待再说,却听郭芙冷淡带笑的声音又起,响彻全厅——
“既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说的话,又怎么能信。”
赵志敬一气之下,差点气得一口血吐出来!
“郭大小姐口齿伶俐,真是佩服佩服。”孙不二冷笑道。
郭芙温婉一笑,烛光下沉静妍丽,“不敢不敢。”哼,敢跟她一律师耍嘴皮子,真是好大的狗胆!
孙不二冷哼一声道,“若是他师徒光明磊落,无事不可对人言,那又何必逼着志敬立下誓言,何必怕在这大堂广众之下说起。”
“听闻孙道长与马钰道长曾是一对夫妻可是?”
孙不二一愣,却不知她何以提及此事,但自问没什么不可说,此事江湖中不少人知晓,于是道,“正是。”
“那好,若有人见孙道长与马钰道长在一起便说你与马道长行为有亏——尚藕断丝连,孙道长你——”
“放肆!”孙不二眉间一挑,厉言道,“你一个小辈,怎敢如此妄言!”
郭芙深深一福,歉然道,“孙道长请勿见怪,这倒是阿芙的不是,不过便如道长之怒,我兄长不过与龙姐姐行为亲密一些,却被那卑鄙无耻的小人说得如此龌龊,我只是为兄长不服罢了。”
杨过通过郭芙这一打岔,已然回过神来,于是淡淡道,“我与姑姑清清白白,天日可表。”
郭芙露齿一笑,“我兄长先前才为大宋之武人立了大功,自是有情有义之辈,可那卑鄙无耻的小人却如此轻言诬赖,实则令人讨厌。”她如此带嗔说来,厅上众人只见她眉间轻颦,正是带着一丝恼意三分隐怒,尤有几分少女的娇嗔,极为可爱,顾盼流波的眼神醉人心脾,顿时偏向她几分,多半人不信了赵志敬之言。
赵志敬见状大恼,“杨过,你敢说你对小龙女没有一丝爱慕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