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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尔巴的肩上。

“师、师父——”达尔巴道。

金轮法王刚想问何事,朝前一看,眼瞳收缩,立刻知道不用问了。

方才跟着他们的蒙古武士,此刻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看上去已然了无生息。

27.桃之夭宜其室家

林中一片静谧,似乎还飘着一种淡淡的香气,几乎不可闻,但萦绕在鼻端。

金轮法王面色大变,“达尔巴,速速出林,林中有毒!”

达尔巴立刻大步朝林外奔去。

金轮法王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他作为追逐者进的林,却似是踏入了对方的陷阱,几乎把命丢在这里!

当达尔巴面色苍白地跌坐在林外的道路旁的时候,金轮法王眼前一黑,几欲晕去,只听到达尔巴在耳畔焦急地呼喊,他疲惫地摆了摆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解毒丸予达尔巴和自己吃了,才有些放心,但胸口一阵剧痛,他咳了两声,看到肩膀上那支深已入骨的箭支,冷汗簌簌而下,满是后怕的情绪。

“达尔巴,此处不宜久留,速退!”

达尔巴应了一声,道,“师父,可是师弟他——”

金轮法王哼了声,“留下标记,他若没死自会寻来。”

达尔巴见师父满脸怒色,不敢多言,背起金轮法王便走。

此时距离他们入林,还不到三刻时间。

猖狂而入,狼狈而出,金轮法王不曾预料到,连杨过都是一脸惊讶。

“芙妹你——”他显然想到了那个箭手与郭芙有关。

郭芙笑盈盈道,“什么?”

杨过也笑笑,“放心吧,我自不会说出去。”他却也不知那赵志敬与郭芙有何深仇大恨,如此决断地取他性命,若论有仇,倒是自己曾与赵志敬结怨极深——垂下眼眸,心中便有些暖意和感激。

而不过片刻,背着大箱子蒙着眼睛的辛十一已经悄然站到了郭芙身后。

杨过之前不曾想过那个箱子里是什么,不过在这个时候,他显然怀疑十一就是那个箭手,看向辛十一的目光便有些探寻的意味。

辛十一歪过脑袋,无比纯洁而认真地问,“你在看我?”

杨过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看着辛十一平凡而宁静的面容,这人的周身都有一种纯朴若稚子的气质,他实是无法想象之前那凌厉若杀神的箭是从他白皙修长的手中射出。

辛十一不曾听到他的回答,也就转过去,遗憾道,“你明知道我看不见的,所以不要用眼神予我说话,那样没用。”

杨过一噎,却听到郭芙“扑哧”一笑。

三人走了一阵,便看到地上蒙古武士横七竖八的尸体。

郭芙眉间一蹙,见到那边衣袂一闪,走出一个青衫女子,她眉目如画,满是温柔神色,正是一别数日的程英。

程英对她一笑,郭芙正待与她说话,便见冯鼎初居然站在程英身后,正无聊地转着手中扇子,郭芙看了看地上尸体,忽想起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

“冯鼎初,你不要告诉我,这地上的人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他哼了声,极为嚣张。

程英叹了口气道,“出手太狠毒了。”

冯鼎初却是立刻规规矩矩地站好,道,“这些蒙古武士平日里手上必然沾了不少血,身上煞气如此重。”

郭芙瞪大了眼看他,咬牙道,“冯、鼎、初!”

却见冯鼎初打开随身带着的一个玉制小瓶,里面透出一股淡淡的香,这时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轻响,郭芙定睛看去,却是一条只有半指粗细的小蛇!蛇身晶莹碧绿,竟是没有一般蛇予人的可怕感觉,倒是有几分精灵可爱。“这是我养了好几年的宝贝疙瘩翠侬,是不是很漂亮!”他献宝一般地给程英看,玉瓶朝着小蛇的方向,那小蛇就乖乖进到瓶中去了。

程英皱着眉,她自是方才亲眼看到就是这条小蛇神不知鬼不觉地消灭了这几个蒙古大汉,自是对这看似漂亮的小蛇没有什么好感。

郭芙古怪地看着冯鼎初,玩蛇?“喂,冯鼎初,你的师父该不会是西毒欧阳锋吧!”

冯鼎初不在意地答,“不过是个疯汉,我叫他几声爹,他便把本事一股脑儿教了我,本还要教我练武,但本少爷却没那耐心,倒是这毒术学了个十足十。”

郭芙肯定了,在她与杨过的交谈中,她便发觉他的人生中少了一个人的出现,便是那西毒欧阳锋,却不想被冯鼎初占了便宜。

郭芙叹气道,“他哪里是个寻常疯汉,表哥啊,你可占了大便宜。”还待再说,却见林中黑影一闪,黑衣蒙面的荆九已站到面前。

“不用担心。”她挥手让杨过、程英他们放心,却见荆九已经拎着一个人丢到了郭芙面前。

“小姐,杀他比活捉要简单得多。”荆九抱怨。

郭芙蹲下身子,“该不会死了吧?我当然知道杀他比较容易,但是他活着比较有用。”起身踢了两脚,听到痛苦的呻吟声才放下心来。

这被捉到的人,自然就是霍都。

“喂,表哥,你有没有什么能控制人的药物?”

冯鼎初感兴趣地朝霍都看去,“哦,有几种未曾试过的。其实最好的控术自然是蛊术,不过这玩意儿我还没学好,怕是有些险,罢了,试试这个——”他招来书童行云,从书箱中取出一个锦囊丢给了郭芙,“这药没名字,不久前才做成功,却是一种慢性毒药,慢慢渗入肺腑,红色那颗是毒药,其余白色的是解药,这毒并不猛烈,但发作起来却很要命,发作之后若是没有那白色小药丸解救,就会丢了性命。”

郭芙点点头,将红色那颗递给了荆九,荆九将药丸塞进霍都的口中,将他下巴一抬,劲道一吐,已是强迫他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听得见。”郭芙蹲下身子,轻轻道,“我放下一粒解药在你身旁,待你想清楚后再来见我。霍都,我知道你不想死,但是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

众人将霍都留在林中,径自出了林之后,冯鼎初才道——

“方才忘了说,此毒无药可解,只有半年服一颗压制毒性,就算如此,中了此毒的人,依然只有十年寿命。”

郭芙轻笑,“无妨,就算只是十年,这种小人为了活着,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随即她看了一眼冯鼎初,“但是,这毒是从你身上来的,他很有可能会孤注一掷逮了你去。”

冯鼎初哼了一声,“本少爷我哪里是这么好捉的。”

郭芙也就不再多言,他既然有了西毒欧阳锋的毒术,确实是个小怪物。“对了,你与他的三天之约,他大约是不准备履行了。”

冯鼎初停下脚步,眼神有些奇特,“他对你说了?”

郭芙也停步,叹气道,“果然是你。”

冯鼎初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伯颜并未同郭芙说,却是郭芙诈他罢了。瞪了郭芙一眼道,“你与他果然天生一对,都是这种聪明狡诈的怪物!”

郭芙冷哼着,“你又好得了哪里去,还不是瞒着大家玩毒的小怪物!”

“你说谁你怪物?!”

“还不是你先说的!”

“你当我不知道么,是你心中先如此想的罢!”

“……”

杨过与程英对看一眼,满脸无奈,这两人明明俱是出色的人物,但偏偏吵起架来便如一般人家十几岁的孩子,十分幼稚。

待出得林子,辰时还未过。

杨过一阵恍惚,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少年,无一不是出色的人物,自己在英雄大会上出了风头,亦是有些飘飘然,但看他们,却是为人比之自己要成熟得多,就是芙妹,也才十五岁,却已如此沉稳多智。

想起昨日里与小龙女的对话,他似乎隐约间明白了她为何要走,心中一阵后悔与难过,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竟是失落苦痛,有些悲伤之色。

程英生性温柔,见杨过如此失落模样,便有些奇怪,但出口相询似又不妥当,她今日里不过与他第一次见面罢了。却还未等她开口,一只手已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愕然抬头,便见冯鼎初不悦的目光,他并无什么表情,只是嘴上还与郭芙吵着架,手却紧紧抓着程英,甚至,不同于平日里的轻佻风流,那双眼,有些幽深。

程英心头一跳。

阳光正好,风轻云淡。

“嗒嗒”的马蹄响起的时候,郭芙眉间一蹙,转过头去,便见一人背光而来,整个人笼在温暖闪烁的阳光中,显得有些不真切。

马在她的跟前停住,一声长嘶。

“阿芙。”马上人道,“不出三月,我必来纳彩定聘,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阿芙,之子于归,宜室宜家,这辈子你除了我,何人可嫁?”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一诗吟来,悠扬如古曲,带着别样的自信潇洒。

郭芙怔然看着逆光里他温柔的眼瞳,一阵恍惚。

28.笑谈此时约平生

大胜关镇太小,没有什么出名的酒楼,只一家饭馆还算有些小名气。

于是当郭芙坐在饭馆中,面对着面前男人带着微笑的脸庞,当真气不打一处来。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拍桌子的欲望,咬牙问道,“我何时答应过嫁你!”

“你也不曾拒绝。”

郭芙深深吸了口气,“我真不知你哪里来的信心,更何况——不过短短一夜,你就来宣告这、这什么的!就算你是庶子,但以你的家世,必然不会容许你娶我一个汉女为妻,而以我的家世,也必然不会接受一个蒙古女婿,所以结论是,我不可能嫁给你。”

伯颜微微收敛了笑意,俊朗的面容上现出一抹淡淡的失落来,“所以说,阿芙,你实际上心中是拒绝了我,只是认为不必说?”

郭芙用筷子挑了挑面前飘散着诱人香气的湖鱼,皱眉不语,半晌之后才放下筷子,看向对面的少年,“伯颜,你今年几岁?”

“十六。”

郭芙失笑,摇头道,“我第一次见你,以为你是十二三,那年,我尚是九岁,原你当时不过十岁罢了。”她叹了口气,“你虽成熟睿智,但毕竟年轻。十六岁,而我尚且十五,如此年纪谈婚论嫁,似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显得有些可笑。”

伯颜皱了皱眉,略微还有一丝稚气的脸上现出一抹自嘲的笑,“阿芙,你该知道我在西域长大。我却不曾跟你说过,我的师尊是西域出了名的智者,自小我就不曾被当成一个孩子看待。师尊平等待我,平日里相处就算是询问都不带丝毫轻视,这么多年过来,似乎我也忘了自己原在别人眼中还是个孩子。”他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的眉眼,“你看罢,若是不遮起来,人人都觉得我尚还是个少年,但若遮起来,却一下子长了好几岁。”

郭芙也笑,“是啊,你的气质,实不像十六岁。”

伯颜认真看向她,“但是阿芙,你又何时像过十五岁。”

郭芙沉默。

他们的桌子正是临窗,伯颜看向窗外正径自灿烂的阳光,看着三两行人顶着午日烈阳匆匆而来,匆匆而往,道,“阿芙,若是撇去年龄,你我都该清楚对方有着怎样成熟的心性。小时候第一次见你,你眉眼之间的冷静我今日尚不能忘,哪里——像一个孩子。”

郭芙支着下颚,感觉窗外吹来的丝丝清风,微笑道,“伯颜,我很享受现在。”

“何意?”

“就是——我才十五岁,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父母康健,亲朋友爱,自由惬意。”郭芙淡淡道,“像一个小姑娘那样,无忧而快乐地生活。”

伯颜轻笑起来,“我明白。”他为自己斟了一杯清酒,喝了一口道,“你的一举一动无不在说着你正在享受这种生活,但——阿芙,你要知道,古十三为人妇,你是如此出色,我只怕若不定下,不知哪天你就成了他人`妻子,那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他浅浅地笑,“在遇到你之前,我从不知道,我会这般喜爱一个人,绝容不得旁人拥有你。”

郭芙听他如此赤`裸的言语,也禁不住脸上一红,转眸横他一眼,心中有些欢喜,却仍旧不肯松口,“大不了我答应你,三年之内绝不出嫁可好?”

伯颜见她微红的脸颊,眼波如水,正是颜如桃花,妍丽出众,见她期盼眼神,他露出一抹温文如玉的微笑,缓缓道,“不好。”

郭芙气结。

却听他温然道,“我不放心。”

心下有些柔软,但却不知再说些什么话来拒绝他。她该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方才说出那样的话,既说了不出三月定去她家纳吉定聘,必是有了十分的把握,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何以这么确信不疑。

郭芙既想知道他的底牌究竟是什么如此自信,毕竟她的父亲绝非如此好说服的人物,但又怕——若真到了那一天,父亲居然真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一般答应了他——

那、那她该怎么办呢?!

就如她那天对十一说的那般,大白他——真是一个坏人。

坏透了。

郭芙蹙着眉咬着唇,无限苦恼。

伯颜见他这副模样,一手支着下颚,一手伸出。

阳光中,少年修长的指触及少女蹙起的眉宇,轻轻道,“阿芙,不用烦恼,相信我。”

她看着他温柔自信的神情,忽然间躁动的心就安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是在这一刻,她忽然想再信一次命运,赌一赌他与她的将来。

垂眸叹道,“若是父亲答应了,我便嫁你,若是不答应,那便罢了。”事到如今,她只能去看好她那于

大义之节上无比苛求的父亲。

伯颜琥珀色的眸子里渐渐漾开喜意,闪亮若星辰,他拨去被风吹到颊边的黑发,微笑道,“好。”

她与伯颜自说着这般人生大事,本程英、冯鼎初与杨过一道坐在另一桌,只冯鼎初不知为何在程英来了之后便闹了别扭,也不愿与杨过说话,杨过原不知何故,但他本就心高气傲,既冯鼎初不愿理他,他也就并不理会冯鼎初,只程英有些尴尬。她虽是与杨过第一次见面,却听郭芙略略提起过,只郭芙不想程英今后寄情于杨过,说得并不多,是以程英反倒对此人有些好奇,但现今时刻,冯鼎初却这般盯着她,让她既羞涩又有些恼怒。

杨过见状片刻便知道他在防着什么,但见程英容貌秀丽,隐隐有些面熟,便道,“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但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果见冯鼎初一副不善模样。

程英一怔,随即想起幼时她与陆无双被抓,自己虽未曾见过他,他却是见过自己的,此节郭芙对她讲过,当时她被李莫愁抓走中毒,昏迷期间被黄药师带回,而当时,杨过恰好也在。于是温婉一笑道,“你确是见过我的,幼时我曾为师公所救,嗯,我的师父虽是黄帮主,但自小同阿芙一起跟着师公。”

杨过恍然,“你就是当年那个中毒的小丫头,我就说如此眼熟。”

见他们开始叙旧,冯鼎初不悦地咳了两声,出于某种说不出口的理由,他总对杨过存着一丝戒慎,只因程英第一眼看到杨过之时,就与看到自己时的眼神大不相同,这个想法让他很不舒服。

杨过明了这位姑娘大约是冯鼎初的心上人,若是平日里被人如此虎视眈眈,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故意招惹一下这位姑娘,但如此他却没有了这样的心思,见程英虽是不说,但待人温柔的眼眸独独对冯鼎初如此恼怒嗔然,许是她自己也不知,这个人在她心中必然是不同的。看着面前两人他心中又是一痛,姑姑、姑姑还不知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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