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夜离神色凝重,唇动了动,正想再劝。
凤轻舞已经接着道:”我们生死都在一起,不要丢下我!“
凤轻舞表情凝重,眸光熠熠,深深地凝着殷夜离,用深情的誓言来告诉殷夜离,她的意志坚定,她跟定他了!她不要他独自面对危险!”好,生在一起,死在一起,我们走!“殷夜离揽着凤轻舞,俩个人如一阵风似的出了客栈。
望着眼前郁郁葱葱的树林,殷夜离忍不住蹙起了眉,话是这样说,生在一起、死亦在一起,可是他哪里舍得?他已经等了舞儿三世了,不是不愿意多等一世,是舍不得她手伤,吃苦,可是进入密林的话,里面的危险程度不可预知,即使他身为翼族人都不敢轻易涉足的地放,何况舞儿。
话说有时候人运气背了,那真是喝水都能塞牙缝,可若是一个人运气好了,那也是能好到苍天都眷顾的,正当殷夜离愁眉不展的时候,密林里面出来了一个人。
此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及膝,却并不用簪子绾起,只是随意的披散着,身上一袭青布衫,只是染了些许的泥,身后背着个背篓,很是惬意的从密林里面走了出来,给人一种智者的感觉。
不管他是谁,可他的的确确是从密林里面走出来的,殷夜离连忙走上前去,想向此人取经,他能活着从密林里面走出来,定是有些本事,能减少些此行的危险性,他是极其愿意的。/”前辈!“殷夜离连忙上前,能从密林里面活着走出来的人都不简单,连他也心生尊敬,所以殷夜离很是有礼。”你这个小伙子倒是很有些眼光,年纪也不小了吧,23o多岁了,是到了娶妻的年龄了!“那人好笑地看向眼前的殷夜离,一副高深莫测的涅。”前辈?“这下子换殷夜离惊讶了,望着面前的人的脸色也不断的变幻,这个大6上还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殷夜离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望向面前的人的脸色都变成了惊喜与不可置信,”前辈,难道您是巫即……“
这下子,凤轻舞也惊讶了,巫即,是她们要找的那个巫即?”咦,你们怎么知道老夫是巫即?这么多年来,这个名字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那人叹了口气,”没想到这里还有俩个小辈记得?“
凤轻舞与殷夜离对视了一眼,俩人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末了,那人又貌似惊醒了,又忽然大叫:”不对,你这个小伙子都已经23o岁了,会知道老夫这不奇怪,只是这个小姑娘嘛,看起来不过是寻常人,难道她是你的心上人?“
这样一惊一乍的,倒是叫凤轻舞和殷夜离有些好笑,没想到这个人都这么大了,还有些小孩子的心性,跟老顽童也差不多了,不过老顽童虽然看着老,但人家才7o多岁,眼前这人都8oo多岁了,还能有这般心性,实属不易。”是的,前辈!“殷夜离一点也不迟疑,很爽快的就承认了,”小辈就是为心上人求取长生药来的,前辈您既然能看出小辈有23o多岁了,那也肯定能看出舞儿的生命不会有那么长,小辈为了与心爱之人长相斯守,这才冒昧前来寻找前辈!“
巫即听了殷夜离这番话,却突然沉默了下来,天下最难是有情人,这男人有一万多年的寿命,女人却区区不过百年之寿,能相守也不过百年,那这小伙子剩余万年寿命岂不是要在孤独中度过?
天下间最让人难过的事莫过于此,这也难怪这个小伙子要来此为这个女子求取长生药了,巫即沉默了半晌,终于对殷夜离说道:”你二人随我来吧!“
望着眼前一行三人离去的身影,伪装成凤轻歌的曲蝶依恨不能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个凤轻舞,她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一点吧?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巫即也在密林里,她找人在客栈里面说了那翻话,就是想要把殷夜离跟凤轻舞引到密林里去。
以阿离的本事,在密林足以自保,不过如果换成是凤轻舞的话,那就难说了,只要凤轻舞一死,阿离不就是她的了吗?
曲蝶依是万万也没有想到,真正的巫即也在这坐密林里,而且还好死不死的,正好被殷夜离与凤轻舞撞见,眼下看着这三人离去的身影,她气得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若不是她中了黑莲的毒,现在她就可以去把那个巫即杀掉,让他们得不到长生药。想到黑莲,曲蝶依更是呕得要死,阿离,我是如此地爱你,可是你竟然如此对我,舍得给我假的黑莲……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阿离,我一定会向所有人证明,你是我的,没有人能够从我手里抢走你。
曲蝶依恨恨的看着那三人已经快要走到看不见的蚕影,紧紧地握住了拳,不行,万一真的让凤轻舞找到了长生药那怎么办?不可以让她的寿命延长的。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曲蝶依给自己鼓了鼓气,然后就地飞走了。
而凤倾舞跟殷夜离俩个人来到了巫即的现在所住的地方,这里只是一间简单的茅草屋,整个屋子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看见锅碗瓢盆放了一地,瓶瓶罐罐也堆了满屋,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怪东西,像铁又不是铁,像钢也不是钢,说是烧火用的东西,也不像,反正整间屋里面总得来说就三个字:乱得很。
而巫即却没有管这些,他只是望了望天色,眼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对殷夜离和凤轻舞说道:”时间不早了,今晚你们就先歇在这里吧!“”前辈,那长生药……“殷夜离连忙问道。
巫即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然后进屋去了。
殷夜离也不好多问,和凤轻舞对视了一个眼色,俩个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既来之则安心,有很多名人闻士脾气都很古怪,他们也了解,当下只好耐心的等待。
没过多久,巫即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还在等待中的殷夜离与凤轻舞,这才缓缓开口:”你们一定也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带你们来这里!“
殷夜离跟凤轻舞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奇怪的看向巫即。”你们也看见了!“巫即指了指满屋的狼籍,”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长生药……“”那前辈怎么能…“殷夜离惊了,如果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长生药,那么舞儿不是……”我只所以能活到八百岁,那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曾经得到过一颗长生药!“巫即又道,他看了凤轻舞与殷夜离一眼,”不要觉得我说的话,我会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倘若不是看见你二人鹣鲽情深,我也不会带你们到这里来,想当年,如果阿娟有那么一颗长生药,她也就不会老死了!”
第七十四章 娘子我怕痛(片断二)
巫即像是陷入了很深的回忆,脸上带着沉湎:“所谓长生,如果没有心爱之人陪伴一生,也毫无意义,不过一具空壳而已!”他看着满屋的凌乱,面色悲沉,“这几百年来,我尝试用各种不同的方法重新制造长生药,就是不想天下有情人承受我这样的痛苦!”
他看了殷夜离与凤轻舞一眼:“这也是我之所以带你们到这里来的原因,可是你们也看见了,这几百年的试验,我也没能成功!”
殷夜离叹了口气,远赴南疆,几经波折,没想到最后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答案,他不甘心,可也没有丝毫办法。97.97.
“其实也不是没有丝毫办法,只是此道艰难,成功的几率不过千万分之一。”巫即看了看殷夜离,实在不忍这一对有情人百年后天涯相隔,而这男子,要独自面对万载光阴。
个中滋味,真的是难以为人知啊!他自己已经受过的苦,就不想这对有情人承受了。
“前辈,到底是何方法,我愿意一试!”凤轻舞也想到殷夜离等了她三世,那百年光阴,殷夜离他到底承受背负了多少,她能够想象的到,所以她不愿意再来一次,只要有一丝消,她也不会放弃。
“小女娃,你真要尝试?你要知道,此道艰险,动辄万劫不复,道死身消的可能性远比成功的几率大的多?”巫即双眼明亮的看着凤轻舞,这个小女娃娃可不简单啊,他可是知道这对有情人的身份的,也正是因为知道这对有情人不简单,才决定相帮。
“前辈,请告诉轻舞方法,轻舞愿意一试!”凤轻舞坚定的说道,她相信她能成功。
巫即沉吟不已:“其实这个方法,小伙子也知道,他既然没有告诉你,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想必他是不愿意你一试罢了!”
殷夜离神情闪烁,阴晴不定,凤轻舞一看就知道巫即所言非虚,她握住殷夜离的双手,与他十指紧紧相扣,“相信我,让我试一试!”她目光坚定,晶莹让人为之侧目,让殷夜离深深地陷了进去。
殷夜离叹气,“舞儿!”他还是有所犹豫,一旦道死身消,就不可像现在一样轮回转世,如果失败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他再也看不见她了,所以,他不愿意他轻易尝试此道,可是眼前凤轻舞坚定的表情又让他舍不得。
“请前辈告知轻舞方法!”凤轻舞单膝跪下。
“你这娃娃!”巫即沉吟,“既如此,我便告知你方法,只如今这方法在此大6不得行,因为此道在此大6天道规则不允许,倘若有一日,你有幸进入云荒大6,再行此法!”巫即看了殷夜离一眼,只要跟这小伙子在一起,这女娃迟早有一天能进入云荒。
巫即郑重的将手中一本藏书交到凤轻舞的手里:“当年老夫机缘巧合,进了一处洞天福地,不仅得到了一枚长生药,还得到了不少仙人之物,老夫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活到了这把年纪。”
凤轻舞接过巫即手中的那本藏书,这书的材料她没有见过,像是兽皮所制,却比兽皮坚硬,可是几百年间都保存的如此完好,想必不简单。
“当年那位即将坐化的仙师说是已经活了八百多万多年,根据他所说,这世界上还有修道一途,修道之人通过修行之法,可延长寿命,具有仙人之姿,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尝试研究此法,却始终无法成功,后来才得知,是这个大6的条件不允许,想必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术法一说,这术法,便是这修道最基本的功夫!”
凤轻舞细细听着,眉眼不由得一抖,这与她前世在网络上所看的那些修真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既如此,她也就有所了解了,只是从巫即这里得知这个大6并不能修行,不由得有几分失望。
“云荒盛行此道,舞儿,你不必的!”殷夜离看出了凤轻舞的忧心,不由上前劝慰道,“只是……”
“这女娃既有此心性,你也大可不必忧心。”巫即看了一眼殷夜离,安慰道,他复又看向凤轻舞,“仙道飘渺、艰险,就是有万年寿命的翼族人也难以成功,遑论你一具凡胎?所以他日你若真踏上此途,切记凡事三思后行!”
“是,舞儿多谢前辈!”凤轻舞连忙道。
殷夜离垂眸,当年的月儿没有此天赋,所以才会最终老死,而如今舞儿有此灵根天赋,他亦不知是盖祸。
想必巫即也看出来了,这一世的舞儿,当真是天资绝佳,才会把这套孤本给舞儿,舞儿不知那孤本的价值,他却是知道的,真没有想到,巫即的机缘竟然这么好,那位祖师竟然坐化于此大6,被巫即得到了他所遗留下来的东西。
只可惜这个九州大6灵气飘渺,天地规则又不允许,不然就不必回到云荒了。想到云荒,想到他的父母还有族人,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烦闷。他和轻舞未来的路,想来不会很好走。
虽说轻舞现在才二十岁不到,但是百年光阴折便过,他们不能再耽搁,也耽搁不起。殷夜离打定主意,便准备带着凤轻舞直接回云荒。可凤轻舞却想回京城一趟,毕竟云荒不比南疆,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他们走时答应了父母和外婆还要回去举办婚礼,他们怎么能言而无信。更何况,他们也要和父母说明情况,不然,宗政镜之和凤青怡、凤老夫人一定会替他们忧心的。97.
打定主意,殷夜离与凤轻舞二人便加速了回程的路,日夜兼驰,终于在半个多月后,回到了京城。
宗政镜之和凤青怡夫妇得到了消息,早早地便来到城门上,站在城楼上远远地眺望着。97.虽然殷夜离和凤轻舞才去了三月不到,但是已经让他们望眼欲穿。
城门外,跟城楼数百米远的地方,一辆马车飞驰而来,溅起烟尘满天。
凤青怡脸露欣喜,惊喜地指着那辆马车,声音微颤:“镜子,你看,是舞儿,是舞儿他们回来了!”
宗政镜之还算镇定,搂着欣喜激动的凤青怡,一个劲地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他面上虽然镇定,可眼眸中焦急盼望之情却泄露了他的心情。
终于马车驰近城门,而宗政镜之夫妇也自城楼上走了下来,站到了城门外。
凤轻舞挑开车帘,一眼便看见了宗政镜之和凤青怡,立即向他们挥手欢喜地大叫:“爹,娘,我回来了!”
马车还未停稳,凤轻舞便跳下车来,一下子扑入了凤青怡的怀抱,“娘,舞儿可想你了!”
殷夜离挑开车帘,缓缓走下马车,微笑着看着这一幕,走近,道:“回宫再说吧!”
于是,一行人便回了皇宫。
殷夜离与凤轻舞的婚礼定在三日后举行,虽然有些仓促,但是幸好在他们去南疆后,宗政镜之夫妇便开始为他们筹备了。
殷夜离与凤轻舞的婚礼定在延庆殿举行,这一天,皇宫内外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个皇宫都淹没在一片红色的后中。
三日前,凤轻舞便被安排住在了皇宫中,原因是成亲之前新娘和新郎是不能见面的♀时,凤轻舞正坐在铜镜前,任由宫婢嬷嬷们给她摆弄着妆面和凤冠霞帔。
来贺喜的大臣将整个延庆殿挤了个水泄不通,毕竟凤轻舞身为皇太女,她的婚事当然得大肆操办,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一片喜气之中。除了,在皇宫外某处的曲蝶衣,她冷冷地望着皇宫的方向,紧攥成拳,牙齿深深咬紧红唇,血腥味窜入口中,也抵不了她心中的痛。
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前殿的大臣宾客们还在举杯畅饮,而凤轻舞已经坐在喜房里坐得腰酸背疼了,不过这些她丝毫没有在意,此刻她一颗心如鹿撞,紧张地盖头下的小脸都红透了。
她双手在袖下不停地绞着,连呼吸都尽量清浅,诺大的喜房中甚至能听到她咚咚的心跳。
终于,殷夜离穿着一袭火红的喜服推门而进。
听到脚步声向自己走近,凤轻舞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她吞咽了一口唾沫,极力平复着自己狂乱的心情。
殷夜离轻轻地在凤轻舞的身旁坐了下来,侧首盯着顶着红盖头的她,不语。
凤轻舞直了直身子,等待着殷夜离为她揭下红盖头。
殷夜离却有心捉弄她一下,依旧坐在她身旁,不动,只是凝着一身喜服的她,抿嘴微笑。
等了许久,也不见殷夜离为自己揭盖头,要不是耳边有他清浅的呼吸声,她就要以为他根本没有在这里了。她不禁有点生气,冷声道:“殷夜离,你干嘛啊?”
见凤轻舞终于发火了,殷夜离知道逗弄也是有个限度的,便轻声道:“舞儿,你终于成了我的妻子了,真好!”
听到殷夜离温柔的话语,凤轻舞刚刚升腾起的怒气立马焉了下去,她低而羞涩地道:“我也很开心!”
殷夜离说罢,便伸手缓缓揭开凤轻舞的喜帕。
凤轻舞羞红的脸被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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