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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领回这劣徒好好教训。

北山淳自认为困住虫虫和花四海之事绝不会被外人得知,因此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骑虎难下,只好咬牙坚称,天门派的小剑仙并没有来访北山王宫。

对付魔道还好办,就算撕破脸也不过是提前掀起六道之间的争端,可天门派是仙道之首,与人道毕竟是联盟,不能为了一点小事产生芥蒂,影响六道之间的均势,所以他只好借着白沉香没有证据而抵赖到底。

但是,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他经常站在灭绝阵外观察,见花四海在阵内结上了另一层防护结界,保证他和姚虫虫没有受到灭绝阵中绝杀之气的伤害。但此阵确实非常厉害,因为除了那间被保护的、屋顶消失的房间附近,阵内所有的生物都已经死亡,花草枯萎、鸟兽鱼虫失命,阵中全是死气与烈气,过几天,只怕动植物就成灰了。

阵中的二人倒是很能苦中作乐,他每回来,都会看到姚虫虫说说笑笑的,有时候不知为了什么还能笑得前仰后合,似乎非常开心。而花四海虽然不经常答话,但总会有些肢体反应以证明他在听,或者说在欣赏自己女人的活泼爱闹。

为什么他们可以面对死亡还保持平静?虽然魔王强大,但三天来,那个防护结界明显已经衰弱了下来,范围也在减小,这说明不出几日,花四海的魔功就顶不住阴阳二气形成的自然之力了,可他为什么看来一点也不焦急,也没有任何自救的举动?他是绝望还是胸有成竹?

还有,被围的消息不是花四海传出去的吧?他魔力无边,也许有什么千里传音之法。之前他考虑过这种可能,但就在王宫外围的地面之下,埋有当年六道大战后,天道留下的无数镇元金钉。

那些金钉虽然肉眼不可见,但钉上的法力却在王宫之外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法力之网,纵横交错,阻隔着宫内宫外的联络,任何信息都必须通过最通常的方式送进送出。如果被困的消息是花四海传出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北山殿下,我的人来了么?」正苦恼她想着,突然听到花四海冷冷的声音传来。

即被发现,他干脆大方现身,「已经快了,但不知魔王殿下还能坚持那么久吗?灭绝阵真是厉害,虽然杀人速度稍嫌缓慢,可却是万物难逃,就算是魔王殿下也一样。」

「急什么?能否支持得过去,三日之内必有结果。」花四海仍然不带半分情绪,只是一伸手挡回了一颗要探出的头。某虫听说敌人来挑衅,忍不住想要钻出来看看热闹。

目前的情况多紧张,她不是不明白,但既然花四海不动声色,她也要配合演好一出戏才行。北山淳说过,战,并非要力敌,也可斗智。在她看来,战也并非只是斗实力,公关和迷惑工作也是战的一部分。

「我只好奇一件事,魔王殿下是怎么通知的你的人呢?不是本王夸口,若不是通过王宫的出入口,一只蚊子都不要想飞出去。」北山淳道,「不知魔王殿下肯否直言相告?」

「这有何难?」花四海从房间内走到门边,看到他的防护结界已经追到了台阶处,略一皱眉,「本王早就注意到王宫周围的纵横之网,但此网西强东弱,东边角门外三丈便无阻隔。凭本王之臂力,扔出一枚石子绰绰有余,并不需要法力。没有法力,此网也不会有反应。」

话到此,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北山淳立即明白,花四海是以特殊的手法把法力和要传递的消息疑结于石子之内,将其丢出网外,然后他的人就会明白他的处境,接到他的命令。

这魔头的心思其实很缜密,平时万事漠不关心的模样只是他懒得去布置和筹划。而且他现在虽然说得轻松,但要做到他所说的事,也必须他这样的法力才行。

不过通过这件事,他也看清了这魔头对姚虫虫的爱之深。因为这魔头不仅招来了魔军来协助自己脱困,一定还着人通知了天门派,不为别的,只为给姚虫虫多一层的保护。有白沉香在,谁敢轻易动姚虫虫呢?就算他有点闪失,白沉香也会死保自己的弟子。

哈哈,看来这魔头把姚虫虫放在心中的第一位啊!这么说的话,只要制住了姚虫虫,就抓到了花四海的软肋。

「是我疏忽了, 或者是魔王殿下实在高明!」他微笑,「没想到本王和魔王殿下的第一战拼的是耐心和时间,看看是此阵先化了你们,让我不战而胜呢?还是你耗到援兵来救,让我们大打一场。但,本王会拖住白沉香,阻退魔军。他们找不到你,又如何解救?你最好耗得久一点,太早死了,也配不上我的谋划了。」

「不劳北山殿下费心。」花四海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防护结界的边缘,「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那一套,本王也会。魔军虽然未到,但北山殿下又怎么知道解阵之人不在这里呢?」

北山淳大吃一惊,脸色微变。

花四海不是会耍诈的人,他既然这么说,就说明已经有人潜进北山王宫了。想杀掉花四海和知情的姚虫虫,他不能把事情闹得过大,而且他也没有把握,而利用凤凰的阵困死此二人是最好的办法。假如此计不成,虽然他没损失,但此事就瞒不住了,很难善后。

才想到这儿,就感觉眼前景物恍惚,他心念急转,向后闪出十余丈。

这是阵破的标志,看来他和花四海对决的一阵不可避免。

3-65 上上之人

「北山淳,接本王一招!」瞬间,灭绝阵破,但花四海并没有撤掉防护结界,只是自己破界而出。

他左手一挥,银光闪现中,锁麟龙凭空出现左手中,宛如一条被囚困很久的蛟龙,按捺不住欲遨游九天的兴奋,对着北山淳的方向疾掠过去。

北山淳早在破界之初就已经做出了反应,而花四海还要分神维持防护结界,以保护虫虫不受伤害,这一击未尽全力,所以北山淳才得以躲开,但他身边假山却轰然倒塌,周围花木均成齑粉,四散飞扬。

这一攻的威势令北山淳骇然,可他是人道之王,如何能退?

「穷奇!」他大喝一声,指掌结着法印。

眨眼间,平地刮起一股强力旋风,带着浓烈的腥气,一头异兽出现在北山淳身后的半空中,外形就像一头巨牛,却长着一身刺猬似的毛,出现在半空后仰天嚎叫,声音就像是凶猛的獒犬,震得在结界中的虫虫都耳鼓发疼,更不用说整个北山王宫尽皆震动。

身为人道中人,当然不会有其他五道的修为法力,可是北山淳既然能管理十洲三岛,率领凡人和其他六道抗衡,没有点异能,或者不拥有什么神器神物是不可能的,不过他养了这种以人为食的召唤神兽还是大出他人的意外。

这神兽的样子如此威猛巨大,是以多少人喂养才修炼成的呢?! 而随着北山淳单掌一挥,这个叫穷奇的东西从半空中居高临下,猛扑向花四海。

花四海略抬着头,稳稳地站着不动,锁麟龙就握在他手中,等穷奇跃到了无法再近的距离时才再度挥起,这法宝发出灿银光芒,宛若游龙般昂首攻向北山淳的神兽。同时,弧形短而杀意浓的冰魔刀气也自他右手而出,直劈北山淳。

这一切只是瞬息之间,但北山淳见机很快,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长剑,荡出一团紫色剑光,挡在自己身前,勉强抵挡住花四海的冰魔刀气。

可是他虽然聪明机智,身有异能,还训养有异兽,算得上十洲三岛一等一的高手,却怎么是花四海的对手?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银光只被略阻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突破紫光,北山淳长剑崩断,胸前门户都笼罩在冰魔刀的光芒之下。

北山淳闭上眼睛,心中长叹一声。终究,要死在这个魔头手中,他甚至没有过到三招,竟惨败如斯。

他当然知道花四海是十洲三岛第一高手,大概除了隐居不出的天道之天帝宣于谨,没有人可以单独与之为敌,但两人从未交过手,他之前又困了花四海三天,这魔头为了保护自己和心爱的女人不受阵中绝杀之气的伤害,耗费了不少功力。

这些提前做的功夫,令他以为能与花四海一战,哪想到他错估了形势。而他是一道之王,王做错了事的结果就是死,因为那是对所有臣民的承诺,是为人王者的责任,所有人都能投降,唯独他不能。

只是他不甘心哪,因为这不是真正的战,只不过三招,他就败成个死局!

然而,想像中的刀锋并没有穿透自己的身体,讶然睁眼一看,满目落英缤纷,好似一场花雨从天而降。

因为他的败落,穷奇消失了;对面,花四海笔直地站着,手握冰魔刀指着他的方向,却没有动手,只皱着眉道:「西贝,为何?」

北山淳一转身,没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人隐藏。

为什么,为了扭转人道先天的劣势,他训练神兽、寻找神器,今天却发现他在宫中,原来是坐井观天,真正的高手来袭时,他竟然没有还手之力,连潜伏之人都发现不了。

人道,真的这样不堪一击吗?

远处一片没有被毁的花树丛中,有一人施施然走出来,微卷的散发松松绑在脑后,身着颜色素雅却又绣着繁复花朵的长袍,手中握着一只花,脸上笑着,眼神却复杂,似有一丝隐痛似的。

「王,何必这么直接?」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一样这样称呼小花,可是北山淳算是外人吗?

「为何?」只有两个字扔过来,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询问之意。

「虫姑娘,可好?」西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花四海,望着结界内紧张观战的虫虫。

虽然没有北山淳那样绝美年轻的面孔,优雅的举止似乎也差些,但他举手投足中的随意、尊贵,他的温柔、他从心底而发的善意,都使这本该你死我活的夜变得不同,似乎那些被剑风刀气杀死的花草都要活过来似的。

「死狐狸,我没事。」语言虽然不太友好,语气却有着见到好友般的开心。

西贝伸出手,似乎要抚摸远在几丈开外的虫虫的脸,但却停在半空,无奈地笑笑。目光掠过花四海似乎冒着黑色火焰的眼睛,终于知道是无法忽略他的问话的。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杀了我的皇兄是吧?我虽然修魔,人性还想保留一点,希望王您能够御准。」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全愣住了。

虫虫惊得张开嘴,像一条咬了钩的小鱼;花四海的刀虽然还指着北山淳,刀气却弱了;北山淳更是惊讶。他是有个弟弟,可是自从多年前一别,他们就再未见过,当时他才十八岁,弟弟还只是个十四岁少年,难道眼前这个看来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就是北山王族除他之外的另一个?!

「说说。」花四海又说,还是简洁的两个字。

「难道我会随便认哥哥?」西北袍袖一扰,那条当做武器的花立即隐没不见,「我本是上代北山王之幼子,名叫北山意,只是我早就自愿脱离北山王族,入了魔道。」

「你现在是北山意还是西贝柳丝?」花四海面无表情的说,但心里却一丝小小的不安。

西贝,他唯一的朋友。

可西贝的话让他安了心,「北山意死在他十四岁那年,现在站在这儿的是我西贝大官人。」她的唇角边挂着微笑,一丝苦涩若有若无的,「记得当年吗?我们第一次见面——」

花四海没有回话,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些久违的记忆。

白石山上,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孩好奇的望着一个光着身子在石上静坐的男孩。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我没有。」

「我送给你一身吧,这样会被人笑话。」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决定做你的朋友,朋友不穿衣服,我当然也会被笑。放心,我从家里出来时带了很多钱,我们两个人花好了。唉,你别走啊。」

「别跟着我。」

「你多大?」

「再跟着我,我打你。」

「我七岁,看你好像也是七岁,原来我们一样大。」

「——」

「我叫——西贝柳丝,你呢?」

「花四海。」

「你是哪道的人?」

「魔。」

「那我也入魔吧。只要你不打我家里的人,我就不会背叛你。我多好个人哪!」

「想起来了吗?」西贝站在北山淳和花四海的中间,「我没有违背誓言,但我有我的为难。无论他做过什么,我不能让你杀了他。」

「你入了魔道?」花四海还没有答话,北山淳忽然厉声问,「你居然帮道魔道攻击人道吗?看来是你破了这阵,救出这魔头。知道吗?再过几天他就会被阵困死,十洲三岛就不会再起杀戮,你这样做,有何面目见北山一族的祖先?」

「切,别说得好听了。西贝不是差点被你杀了吗?既然如此,别再提什么天下和平了,他是他,你是你,倒是他对你以德报怨,救了你一命。西贝啊,没想到你是上上之人。」

3-66 虫虫是猎物

轰隆一声响。

几个人都不禁抬头望向天空。

两道敌对不可避免,北山淳打算先下手为强,暗害花四海,而且他也这么做了。依照花四海往常的脾气,是必杀北山淳的。可是现在既知道北山淳是西贝的哥哥,他如何能当着西贝的面动手?

三个男人心中各自打着算盘,只有虫虫注意到了这奇怪的天象。

虽然天色已近黄昏,但却晴朗得很,怎么会突然打起雷来?虽然旱雷也是一种自然现象,但虫虫还是觉得这情况有些异常,因为半空中不止有雷声滚过,云朵也翻涌着,好像喷水池中的喷泉,又像是煮开了锅的水,还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

「快看,那是什么?」眼看一朵云迅速变成了灰色,从半空中飘落下来,虫虫惊叫道。

三个男人这才注意到这些「末枝小节」,一起抬头,就见灰云像是被什么推动一样,从天空中极快的降下,临近地面的时候,忽然分解成无数密密麻麻的「雨滴」,直落到地面上,发出啪啪的脆响。

「不是下雨,是冰雹!」虫虫重新判断。

「天道的草木兵!」花四海纠正她。

随着他的话声,滚落在地上的「冰雹」纷纷冒出白烟,瞬间就织出了一层烟幕,当烟幕淡去,虫虫愕然发现须变阁四周站满了身着坚硬藤甲的士兵。他们面无表情,手上的兵器闪闪发光。

「原来是下兵马俑。」虫虫很无厘头地喊了一句。

花四海不明白兵马俑是什么东西,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东西是天道的草木兵,电光火石间,只随手解开防护结界,一伸手把虫虫吸到自己身边。

虫虫没有提防,吓得大叫,幸好下一刻落到一个坚实的怀抱中,补偿了一下她脆弱心灵所遭受的创伤。

「天道怎么出现了?他们来掺和什么?」西贝皱起了修长的眉,非常惊讶。

自上次六道大战之后,天道避居天界,断绝了一切与十洲三岛之联系。没有人知道去往天界的通路在哪里,所以花四海才会追踪了这么多年的迷踪地,才会在无穷山盖通天塔,因为那是已知的、唯一通往天界之路。也所以,在失败后,他不得不搅起十洲三岛的战势,以逼天道出手。

可是十洲三岛还没有大乱,天道就沉不住气了吗?草木兵又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小花会冲口叫出?

回答他的是「咚」的一声,不知哪里传来的鼓声响了。

那些草木兵像是听到了命令一样,齐刷刷行动了,从四面八方向攻了过来。奇怪的是,它们不攻击北山淳,只是针对其他三人。

北山淳也不知道天道怎么会突然现身,但是他心思转得快,看到草木兵不攻击他,就知道天道是与人道、仙道仍然是盟友,因此再不理会这里的事,转身速速离开。

这些草木兵是阻止不了花四海的,和这魔头交过一次手,他就什么都明白了。但草木兵无知无觉,是高明的法术幻化,能拖住花四海的脚步,他要趁这个机会调集人道的精锐之师,并且说服白沉香联手抗击魔道魔王。

天道的人虽然还没有露面,但这些草木兵的出现表明了天道的态度。既然天道决定与人道、仙道联手,那么就算花四海强大到可以毁天天地,他们也还是有胜算。

多年之前,六道大战中的两大阵营,不就是天、仙、人胜利了吗?至于他的弟弟,他既入了魔,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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