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响,我怕。”董玉书紧搂着阑影说道。
“是风声,别怕。”阑影摸摸他的头急忙安抚他。
好半天小人儿才放松下来。
“方便完了吗?”
“嗯。”
“那睡吧。”阑影作势要起身。
“能不能不要熄灯。”董玉书小心的说道。
自己是要浪费灯油吗,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不持家,哎呀,自己这是怎么了?
“害怕风声?”
“啊?嗯。”董玉书惊醒过来忙点头。
“好了,不要怕,不是有我呢吗?”阑影说完转身就要上炕。
“还是熄了吧。”董玉书声音小小的。
“怎么了,你不是不想熄吗?”
“我不怕了。”一定不能让她觉得自己麻烦,董玉书一狠心,说了违心的话。
“那好,我去熄。”阑影也没有多想,穿上鞋子就吹灭了灯台。
屋子里一下漆黑一片,外面还‘呼呼’的传来诡异的风声,董玉书一个激灵钻进被窝里蒙上了头。
阑影上炕时,隐隐看到那个小人儿已经躺好,自己也便安心躺下。
迷蒙中就在阑影快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一团东西向自己靠近。
阑影睁开眼睛看见董玉书正窝在自己身前向自己靠着,原来这个小东西还没有睡着,看来是叫那风声吓到了。
阑影随即敞开自己的被窝,伸手把他从被子里拉过来揽在怀里,小人儿似乎有些没有想到阑影会这么做,吃惊的没有了反应。
等阑影帮他把被子盖好的时候,身子还是僵硬着维持着阑影拉他过来的姿势。
阑影抚抚他的背,“好了,安心睡吧,没事了,只是风声,有我呢。”
小人儿这时候才好像从愣神中走出来,慌张的动了动,阑影并没有禁锢他,知道他是不习惯。
她居然在抱着自己,这样会不会生小宝宝啊,那些荷包上秀的图案,不就是这样的吗?
生小宝宝?
奶爹说孩子是男人牵住女人的筹码,一个女人愿意给男人孩子代表她很在意他,她是不是也很在意自己呢?
哎呀,自己在想什么?今天是怎么了?
见小人儿没有再动,阑影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这个抱枕比棉花的抱着舒服多了,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阑影贪婪的想着。
这样被她抱着的感觉好安心,她刚才好像还说不用怕有她在,真的可以信任她吗?
好困啊,她身上真暖和这么靠着肚子也舒服了好多,啊,太困了。
慢慢的董玉书失去了思绪,进入了梦乡,这一夜再没有担心也没有害怕。
阑影也不知道昨天是怎么睡着的,清早醒来时董玉书还趴在自己胸口上睡的很香甜。
真像个孩子,阑影心想。
小心的移开他,给他盖好被子,阑影在炕角穿好衣服下炕洗漱,旺喜已经将粥煮好了,阑影从蒸屉里拿了两张油饼,简单吃些昨天剩下的菜,一顿饭吃的很饱。
回春堂的伙计很勤快,阑影到时,敷四、窦白已经把前堂的地面用阑影做的拖布拖的很干净了。
大燕正招呼着来看病的病人。
李乐杉向阑影汇报昨天的账目,司慕琪在另一边帮忙看着小可每服药的剂量有没有抓错。
小可年龄小,算数不是很清楚。
查完账目,今天预约的三个病人也陆续到了。
阑影将他们逐一诊治,都是些现代的常见病和慢性病。
有一个比较麻烦是过敏症,其原因是青年时期的免疫系统活动不断增加,因而反应特别强烈。
阑影花了一下午时间给她做了很多测试,帮她找过敏原,最后终于找出三个重要的,告诉了她一些注意事项以后避免接触,过了十八、九,过敏自然会消失。
天光渐暗阑影也没有在店里跟大伙一起吃饭就忙着往家里赶了。
屋子暗外面又刮着吓人的怪风董玉书不敢一个人待着,就跑到堂屋看着旺喜摘菜。
心里念叨着阑影怎么还没有回来,她回来了自己就不那么怕了。
拨了一个核桃,给旺喜也吃了一半。
还是核桃香,她还真会买东西。
☆、第二十六章 邻家玩伴抚寂寞
“少夫君,小姐她对你真好,她每次出门都提醒我看你醒了就要给你热饭,让你不能吃凉的,又买这么多好吃的给你。”旺喜说的一脸艳羡。
“她那是怕我肚子痛,零食不是大家都有份吗?”董玉书嘴上有些不以为然。
“正夫他们都不喜欢吃这类干果的。”
“也许她不知道。”
“过年时正夫他们房里剩的花生瓜子是小姐让我都留给你的。”
啊?我说盘子里吃剩一点的瓜子第二天里面怎么又多了好多还有好多花生,当时自己还高兴了一整天。
“其实,那时候小姐就知道。”
她知道?难怪上山时捡回来的松塔,烤熟拨下来都给自己吃了。
她是知道的?可自己怎么没有发现,她只说松子香着呢,后来就全帮自己砸开,放在自己手里了。
原来,她是知道的。
一直都觉得醒来的阑影对自己很好,只是找不到什么明显的理由,董玉书现在心里有一种被渗透的小幸福浮在心间,不知不觉脸上有些发烫,整个身体都暖暖的。
阑影快走到城门口时,看到一个小摊还有着明火,锅上泛着热气。
走进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煎炸的什么东西,这个男人样貌很伟岸,看着很顺眼,用阑影眼光看放在现代就是帅哥一枚,可这里应该是犯了男生女相吧。
他炸的东西很香,阑影有些饿了,“小姐买芝麻团吗?两文钱一个。”
“公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一个人在这里,晚上不安全,早些回家吧。”
她是天黑没有看清吧,他这个样子哪有人会对他怎么样,摊上就十几文钱,想是劫匪看了都会晦气。
“你炸的团子很香,这是十一个我都要了,你帮我包起来吧。”
“小姐要这么多?怎么能吃的完?”
“我夫郎爱吃甜的,家里人也多。”
“小姐,真是个疼惜夫郎的。”
“你也早点回去吧,不然你妻主也该担心了。”
哪里有人肯娶他,一个丑无盐。
阑影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提自己的妻主也没再多说什么,抱着油纸包就往城外牛村的方向走去。
柳琰将炉火用沙土熄了,收拾了摊上的碗、盘,第一次可以这么早回家,想着弟弟一定还趴在窗口前望着自己,加快了脚步。
阑影到家时,董玉书听到了动静扒着厨房的门向外张望,正对上了阑影戏谑的笑容。
“你怎么才回来?”
董玉书刚才面上的喜都转化成了怨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气,气她回来的晚,气她那样对自己笑。
“我买了好吃的。”
阑影推门进屋,并不介意他那么怨毒的看着自己,要知道哪天自己出门回来时他不嫌自己晚的。
“什么啊?”这招果然有效,董玉书马上有些好奇。
阑影把油纸袋递给他,“打开看看。”
“是芝麻团,好久没吃过了。”董玉书眼前一亮。
“刚炸的尝尝好不好吃。”董玉书犹豫了一下,忙道,
“我去拿盘子,喊爹他们来吃。”
“让旺喜送过去就行,也没有别的东西,还把大家喊来。”
“哦。”也是就只是吃芝麻团自己干嘛这么兴奋,这么劳师动众。
“你先吃一个。”阑影把油纸往下弄了弄让芝麻团呈现在董玉书面前。
董玉书小心的拿了最上面的一个,轻轻咬了一口。
啊,馅料是红豆沙,吃起来又软糯又香甜,真是好吃。
“好吃吗?”阑影关切的问。
“嗯,好吃。你也吃啊。”
阑影闻言也拿了一个,“的确很好吃。”
“咱家房后今天新搬来一家,姓柳。”
阑影看着他示意他往下说。
“就一个男子带着个小男孩,我闲着无聊路过,下午看见小男孩把饭烧糊了还在吃,就把昨天你做的四喜丸子给了他一个。”董玉书说着小心的看了一下阑影。
“后来呢?”
见阑影没有不高兴,董玉书接着兴奋的说,“他还叫我哥哥,跟我玩跳格子了,我能不能留一个给他啊。”
原来是找到玩伴了,只是这个玩伴似乎太小了。
也是村子里的男人都在家忙着自己的活,董玉书又不怎么认识,怕是也没有什么地方串门,这样总比没有好。
“想送就送吧,问我干什么啊,你是谷正夫。”
阑影温和的对他笑笑。
“哎。”董玉书答应的很高兴。
柳琰推门进屋时,弟弟已经把小米和着大米的米饭盛好摆在桌子上了。
只是今天似乎多了一样东西,一颗大肉丸,比拳头还大。
柳琰有些惊讶,“这是哪来的?”
“房前的玉书哥哥给的,我今天把饭烧糊了。”小烁声音小小的说。
柳琰知道弟弟从来乖巧懂事不会说谎。
只是人家怎么会给这么好的东西?
“我本来不要的,可是玉书哥哥说我们是邻居,应该多走动。”小烁怕哥哥生气忙辩解道。
邻居是应该这样的,只是人家一看就是有钱的人家,咱家现在吃米里面都要加谷物,这怎么是能相触的呢。
“小烁乖,以后不可以再要人家的东西,知道吗?”柳琰看着自己的弟弟道。
“知道了,哥哥。”小烁乖巧的点头。
“哥哥快吃吧,玉书哥哥拿来时还是热的呢可香呢。”小烁说的时候还咽了一下口水。
“小烁乖,小烁吃,哥哥爱吃饭,不喜欢吃菜。”柳琰一脸疼爱的看着弟弟。
“哥哥骗人,小烁要和哥哥一起吃。”小家伙有些执拗的扯扯哥哥的衣角。
“哥哥不吃,小烁听话。”柳琰声音略带严厉,心里有些酸,弟弟现在是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好骗了。
“哥哥,呜呜……”怎么又惹哥哥生气了,可是自己真的好想让哥哥吃肉丸。
“怎么哭了,哥哥吃就是了,乖,不哭了。”柳琰有些心疼。
“嗯,哥哥吃。”小烁眼里含着泪花小手拿着筷子尽力夹了一大块放到自己哥哥的碗里。
柳琰在弟弟的目光下咬了一小口,嘴里本来酸酸的但并没有影响肉丸的味道,肉汁在口里很香。
“好吃吗,哥哥。”小家伙小心的问。
“好吃,小烁也吃。”
柳烁高兴的擦擦眼里没有来得及掉落下的眼泪用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小的放在嘴里,“嗯,真的很好吃啊。”
晚饭吃完小烁乖巧的收拾了桌子,柳烁在忙活着明天要卖的食材。
“玉书哥哥叫我明天去他家里玩,哥哥我想去。”小烁一脸期盼的征求着哥哥的意见。
“去吧,但是不能乱动人家的东西知道吗?”柳琰爱抚地摸摸他的头道。
“知道了,哥哥。”小烁高兴的跑开了,去找他喜爱的玩具准备明天给董玉书献宝。
柳琰看着小家伙欢快的身影想着哪天一定要去拜访一下人家,这样好的人家真是不多见。
以前弟弟小的时候自己带着他在人前走过都会有小石子打过来嫌弃他们碍眼,别说有人陪着弟弟玩了。
谷家吃过晚饭别的屋子都熄灯休息了阑影和董玉书的屋子还是亮着的。
“你给我的这个石头真好,明天画格子就不会踩踩就看不到了。”
那当然了那是画石,是自己在山上无意中看到的,敲了几块,想着以后画个什么东西,一直也没有用的地方。
“你说我明天是先让他来家里吃东西呢,还是先去村口空地踢毽子。”董玉书一边摸索着手里的画石一边盯着阑影正给他做的鸡毛毽子兴奋道。
“嗯,还是带着吃的去边吃边玩好了。”董玉书自问自答。
阑影瞅着他好笑,看来这个小人儿是真的寂寞太久了。
之后一段日子,阑影每次回家董玉书都会说些白天和那个叫小烁的孩子玩的事情。
什么躲菜帮给小花、小黑和大花子吃,在灶台烤土豆,到河边捡漂亮石头,把树叶夹在书里做标本等等。
董玉书把小时候没有的童年经历全都一下找了回来。
令人奇怪的是最近两个人似乎又热衷上了男工,想是那个孩子懂事了爱学些男子的东西了。
“在绣什么呢?”
“还没有绣好不能看。”董玉书说着忙把绣布窝起来,阑影怕他被针刺到,也不去真抢。
“这几天没什么来找我看病的人了,你不是一直都还想到城里逛逛吗,明天我雇了车来接你们,你领着大家去街市上逛逛。”
“真的啊?太好了。”董玉书一下高兴的从炕上坐起来。
“我早上要去趟店里,昨天有点事没有处理完,完事我就去找你们。”
“嗯,娘、爹他们知道了吗?”董玉书忙收好绣布作势想要出去通知大家。
“我都告诉好了。”
阑影有些好笑,出门还要把那东西藏起来,殊不知自己早就看到上面的两只‘水鸟’了。
早上出门,一家人没想到来接他们的居然是马车,车夫很有礼貌,又叫正夫,又叫少夫君的。
☆、第二十七章 红眼泼夫猛似虎
姜氏他们就连董玉书也很意外本想着来接自己的会是板车,便也没有换什么好的衣服,这一下大家手忙脚乱的都跑回屋子换衣服去了。
谷壁自从阑影回来就是一副老人的姿态,什么事都交给阑影和姜氏他们去打理,这会儿换上了姜氏给自己之前新做的袍子,仍然是一副慈爱的样子。
马车很大六个大人两个小孩在里面也不觉得挤,原本谷秀芳是有准备干粮的,没想到坐马车很快就会到,也就都搁在了家里。
今天天气很晴朗,微风拂面,下了车,董玉书就带着大家先去何家牛肉面要了面和小菜。
纤细的面条上淋上汩汩冒气的牛肉汤,加上三片牛肉,放几叶香菜葱花。让人看得直流口水。
“小英,马上就到我们的了。”董玉书看着有些等不及的小英道。
“嗯,大姐夫一看这面就很好吃。”小英说着咽了下口水。
“妻主这趟街还是这么繁华。”姜氏有些仿如隔世的道。
“是啊,影儿小时候我也经常带她到这边来吃东西,一晃十几年了,我也一把年纪了。”
“妻主说什么呢,你还年轻着呢。”李氏抱着阑香忙在一旁道。
“是啊,姐姐。”谷秀芳也忙道。
“面来了,客官们慢用,还有这碟芹菜花生米是小店送的,像你们这样富贵又能一家人坐在一起逛这趟街的真是少之又少,在下在这祝各位一直这样和睦幸福。”
谷壁闻言觉得店老板说的很对心下很满足冲着店老板和蔼的道谢。
“娘,这里的面很好吃的。”董玉书把先放到自己位置的面摆到婆婆面前。
“乖。”谷壁慈祥的望了一眼女婿。
阑影之所今早要去店里是因为何顾霆说儿子何沐莲得了怪病,清早会来找她医治。
然而太阳高照没等来何家母子却等来了久不谋面的水仙公子。
原来水仙在红楼将近等了一个月也没见着阑影来找自己,心下沉不住气,想来看个究竟,也是因为红楼最近病死了几个小倌,心中有些着急。
来回春堂看病有个规矩,来人不可身带异味,其实阑影主要是不想闻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鼻香气。
所以水仙领着两个小厮彩蝶和彩凤就被大雁毫不留情的挡在了门外。
水仙一下把怒气都怨在董玉书身上,他觉得一定是他不让自己靠近阑影,所以回春堂才会有这样卡人的规定。随即也不顾颜面回去换了件衣服素颜就又来到回春堂。
此时拦他的大雁正在后院搬药材,大堂前这会是小可盯着,对他是很有礼貌的。
“公子您看病就先到赵大夫那里吧,她现在空闲。”
水仙余怒未消,语气很不善的回道,
“我不看病,我找你们老板。”
“老板在后堂点药材,不知道您找她有什么事。”小可虽然对面前的男人有些惧意但还是保持着店里的规矩,闲人不能随便去烦老板。
彩凤见面前的女童声音轻弱,霎时来了气势,“叫你们老板出来,我们公子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喊什么喊!要见我们老板要预约的,你们有预约吗?”
听出气氛不对的窦白从药案后出来,狰狞着脸就走了过来。
回春堂的人都很照顾小可,因为她小身世又可怜,同时阑影也是再三叮嘱要窦白好好照顾她。
窦白也很愿意和小可交好,可这下有人出来欺负小可,窦白当然就受不了了。
“就说是水仙公子找她,她知道了就会来见。”彩凤被来人的气势吓了一跳一时没有反应,倒是彩蝶见多识广当即转换了一下语气道。
“我们老板重来没有说过什么水仙公子,没有预约就请回吧。”窦白声音粗犷,说出来的话不温不火,但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是在赶人。
“你们怎么这样呢,知不知道你们老板和我家公子什么关系。”彩凤恢复过来虽然语气好了很多但仍然能听出或多或少的得意。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老板对谷正夫很钟情。”窦白并不看他,而是把有些木讷的小可揽到自己身旁。
彩蝶有些生气,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当即就想和她说教。“那是你们不知道真相。”
“彩蝶。”水仙忙叫住他。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自己和谷阑影有关系,一个未婚男子,这是很容易招人非议的。
“公子。”彩蝶也知差点毁了公子的名声。
“我在这里等她,劳烦你们告诉她一声就说我看不到她的人就不会走。”水仙气定神闲的对着窦白和小可说道。
“对,看不到人我们就不走。”彩凤忙接着自家公子的话。
“哎哟,这是回春堂吗,怎么又听到狗叫了呢?”
几个人闻声转头,就见一个面带青纱的男子旁边还带着两个半老男人走了进来,来人正是何沐莲和他家两个后院管事。
“你是谁啊,在这装什么大半蒜。”彩凤并没有认出他们,刚才被窦白压的气正好没出发,这会对着他们就破口道。
“哟,我哪敢装蒜啊,这真蒜还摆在这呢。”何沐莲说着有些假装欣赏的看着水仙。
“你说谁是蒜!”水仙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要知道平州城里虽然有许多正夫小侍都暗地叫自己是水蒜,可还是头一次有人名目仗胆的这么叫嚣。
“没指名没指姓。”何沐莲越过他,就直接往窦白和小可那边去。
“你给我站住!”
水仙几时受过这等气,伸手就去扯何沐莲的肩膀。
一个冲劲,何沐莲没有防备被他拉的一个拙劣,还好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反应够快忙拉住他,才没有坐到地上,不?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