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影的人并没有动向,大船上很快跳下像是侍卫一样的几个黑衣膀实女人,船板架好,从上面快步走下一个身穿黑衣斗篷并且带着铁质面具的人,看身形大约应该四十多岁。
“帮主,洪福齐天,寿与天齐。”所有人行低头礼。
这是就是幕后的黑手,盐帮的帮主?阑影在心里道。
董玉书听见动静挣扎着要从阑影的怀里出来看看,阑影没有强硬的按着他而是将身子转了些放开他,避免他看到身后汪清寒的尸体。
董玉书赫然抬头刚好看见像鬼一样披着斗篷带着面具的人,霎时就又半依着身子靠回阑影的怀里,心道这是人还是鬼啊,心里扑通扑通的跳,阑影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有她在,别怕。
被称作帮主的人在看到人群中的阑影时有些愣瞪,但很快急步走近,像是在找寻着什么,当她看到尤梭身旁倒着的汪清寒时顿时身形一抖,“这,这是怎么回事?”斗篷下发出的声音浑厚粗哑却全是不可相信。
“回帮主,汪清寒意图杀害谷会主和我,已经被就地正法。”尤梭坦言道。
斗篷下的人像是发呆半天没有再说话,袖子下的手不知何时收进了袖口,看不出任何情绪。
定定的瞅了汪清寒的尸首很久后,斗篷下的人像是梳理了一下情绪哑声地道,“既是如此,来人将尸体,抬去噬魂塔。”
“是。”船上下来的人过来两个中年女人,忙去抬走汪清寒的尸体。
董玉书看见浑身是血的汪清寒忙把头藏到阑影肩窝里。
“别怕,她是坏人,她害了很多人所以大家都要她来偿命。”
“嗯。”董玉书双手紧紧抱着阑影的腰,强迫自己听从阑影的话,但心里是怕极了的,刚刚还活着的人现在就死了,他从没想过大家会把汪清寒杀死虽然之前听众人的口气她是个大J大恶的坏人。
“谷会主和继任的尤会主有功,每人各赏千两白银,汪清寒的步卒影子手以后安置为谷会主名下,尤梭即刻封为会主。”
“谢帮主。”尤梭展眉。
“谢帮主。”阑影也淡然道。
“你二人现在与我上船我有要事要与你们商议。”
“是。”
阑影将怀里的人交给王芳和皮四虎她们告诉董玉书她很快就回来,董玉书眼神里虽然满是不振的神色,但还是冲着阑影点点头,阑影和尤梭跟着斗篷人上了船。
岸上一片寂静。
王芳看着董玉书气色不是很好,便想找些话茬和他搭话。
“少夫君,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刚才帮主都给会主封赏了,这会去一定是有事和她说,很快就回来了。”
“嗯。”董玉书没有转头依然望着河岸上的船舱阑影消失的地方。
“少夫君,话说谷小姐是怎么发现汪清寒在我们的食物里下毒的啊?”朱闽这个时候忽然好奇起下午被告知中毒的事。
“那还要感谢你在院子里说是不是鼻子坏了,饭菜里也有草药味,中午我和妻主都吃的很多晚饭也不怎么饿,盘子里剩下的菜都给你们了,你和王芳午饭忙的没有吃,一下子全都吃光了又填了很多,吃完就倒下说乏累的很,妻主就觉得不对劲,取银针一验果真银针变黑了,后来用水把食物浸了取水检验发现居然是我们自己做的毒药。”董玉书淡淡的道。
☆、第六十二章 神秘人物盐帮主
“还是谷小姐英明啊。”朱闽感叹。
王芳也是对阑影感慨从敬,下午发现中毒的事后她就按谷小姐的吩咐买下老黄家的老公猪炖了汤水给大伙,说是补身子实则里面在不被人知时放了解毒的药,谷小姐怀疑是老黄她们一家和内J所为却也没有打草惊蛇,被包围的时候大伙都装毒性发作欲以放松汪清寒的警惕,放讯号前谷小姐就让底下人偷偷将船在另一头靠了岸,响炮一响众人就上岸与汪清寒的影子手动手,影子手虽然精锐却吃了乏力的药物,打起来不费力就被全部放到了,按吩咐底下人将她们全都拔了衣服栓了起来,带到了谷小姐这边。王芳想想经过就觉得从没见过这样的计谋,不废一兵一卒就活捉了一万精锐,暗叹谷小姐此乃神人。
“那是。”也不看看他妻主是谁,董玉书在心里道。
船舱的密室内,黑衣斗篷依旧没有摘下斗篷和面具,她背对着阑影和尤梭,暗影处很像午夜梦回时的鬼魅。
“阿影,现在有项新的任务交给你,之前因为兖州一事你隐退了一年,现在帮里的事物暂时都交给尤梭去处理吧。”
“是。”谷阑影有一种被变相割去权力的感觉但口上还是应承。
“不知帮主的任务是什么?”阑影又问。
“你看看这个。”黑衣斗篷转身从袖子里拿出一卷卷轴。
阑影接过打开,画卷上画着一个威严正坐气势如虎凤颜龙姿的女人,身上黄袍加身,头戴九旒冕,此女子很面熟,这不是换了个打扮的自己吗,不,这是皇帝,也就是原主的画像,短暂思考阑影面上假意吃惊道,“这是皇帝?!”
“没错,有些不可相信吧,西母国的皇帝居然和你长的这样相像。”
“帮主的意思是?”阑影带着疑问看向桌案前的人。
“皇帝现在总是因病不能上朝,我希望你可以取而代之。”
“皇宫偌大,怎么是可以轻而易举就能进去的了的?而且还要先杀了皇帝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尤梭刚见闻也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颜色而且说话的气势很不似以往懦弱的样子。
“找你们来就是商议此事,寻合适的机会动手。”
“帮主那朝中可有人接应,贸然行事怎么妥当?”阑影已经看出既然这个帮主能拿出皇帝的画卷那不是朝中有人就本身是朝中之人,便想套些话出来。
“这个你不必担心,等我部署好你来替代就可以了。”
“是。”她有意不说阑影也不好再问,不可露出马脚。
从船里出来,岸上汪清寒的人已经穿戴整齐,董玉书终于看到阑影忙跑了过来,这里虽然有篝火但是刚死了人他心里还是怕的,想着那个死去的汪清寒对他还是很不忿的,他心里隐隐是泛着嘀咕。
“妻主。”
“玉书,没事了,我们现在回家去。”阑影揽过跑到她面前的人。
“嗯。”董玉书半依着她,但转头又像想起什么,“妻主,放了老黄他们一家吧,他们也是被逼无奈的。”
“嗯,四虎放了老黄他们,让他们回家吧,不要追究了。”
“是,谷姐。”皮四虎领命,对于会主的命令她是不敢有半点反驳的。
回去的路上直接坐的画舫的船,画舫漂亮,阑影觉得董玉书本来就是想游船的反正都是坐船回家便带他上了画舫。
果真画舫上引人注目的东西很多,设施也花红柳绿的十分漂亮,阑影和董玉书坐在二层阁楼里,不知是谁吩咐了船里的舞姬起舞,映着不知何时出来的月色景致真是美不胜收。
新鲜的水果试过无毒,阑影给董玉书剥了个橙子,都是些南方的水果,以前很少吃到,董玉书几下就吃掉了,很快又吃起盘子里的葡萄。“姓汪的还真会享受。”董玉书有阑影陪伴心里之前的恐惧消失殆尽,现在反而心情大好。
“喜欢吃水果,明日我让人从南方多买些回来。”
“妻主先不用了,船舱里不是还有很多吗,我们一会儿都搬回家去,这样能省不少钱呢。”
“嗯,听你的。”苦日子过过来,倒是让董玉书学会勤俭持家了,阑影看着他现在略见红润的脸想着自己如果不出现他和爹娘他们是不是仍然在受苦,不免心里有些心疼。
“妻主你也吃啊,这个葡萄很甜的,以前我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葡萄。”董玉书转过头看向桌案旁边停住动作的阑影。
“嗯。”阑影张开嘴吃掉董玉书小手递来去皮的葡萄,确实很甜。
船沿着河岸划的不是很快,本就是画舫船体比较沉。
董玉书看着歌舞兴致大起,阑影翻动着汪清寒以往的一些书信,有没来得及烧毁的帮主密函,有信子的回报,最近的葛发的暗自报信也在里面。
船驶过闹市区和几艘类似的画舫擦肩而过,没多久忽然停住,董玉书正纳闷,很快有人来禀报,“谷小姐,迎面的红楼花船水仙老板要见您。”
“水仙?”董玉书从歌舞中回过神也看了一眼那报信的人又看了看阑影,“他来做什么啊?”
“去看看。”阑影淡然道。
“哦。”董玉书以前是不喜水仙现在对他的名字倒是有些免疫力了,乖乖的跟着阑影身旁到外面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水仙见阑影出来面色上带着些许着急,“谷小姐,刚巧碰上,劳烦你能不能去给一个小倌看下病,诊金双倍。”
“好。”阑影并没有迟疑,对待病人她还是一视同仁的。
董玉书多少还是升起了点怨气,“假慈悲。”他小声道。
红楼花船一间奢华的房间,几案上躺在一个浑身湿透面带浮纱的男人,像是刚从水中救上来,浮纱湿透男子的面部清晰可见,男人很美,妖娆静谧,跟着阑影来的王芳、朱闽连同董玉书都露出惊艳之色。
“谷小姐,就是他。”水仙急忙道。
阑影走近,其他人让开,董玉书也站在远处,他清楚阑影医人他不能妨碍还是要远一些的,搭脉,阑影脸色不是很好,此人中了蝽药身体好像还感染了风寒和疟疾,现在正发着高烧。
被搭着的手的人感觉的到了触碰,慌忙闪躲,强行的睁开眼睛,只是看到阑影那一刻眼神中忽然闪现求助,他慌忙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阑影,阑影背对着众人接过悄然打开,不免一惊,怎么会是和那个黑衣斗篷一样的画卷。
“救我走。”男人闭眼前发出最后的声音。
“这个男人我买下了,水仙老板开个价吧。”阑影站起转身对着水仙道。
董玉书呆立在了当场不能言语,他万分不信那是他妻主说的话。
“什么?谷小姐,你要买他,他已经一千两定制给了黄大人的远方外甥女了。”水仙也吃惊地道。
“我出双倍价钱,现在就给你银票,王芳给银票。”阑影转头对王芳道。
“啊,是,谷小姐。”王芳忙从口袋内掏出之前分发的汪清寒的‘赃款’,递上两千两银票。
水仙心里隐隐不是味道,但又有一种阑影是故意要买下此人来让他发酸的感觉,此刻心下时酸时甜,但嘴上还是维持着淡然,“既是谷小姐要人,那我就卖谷小姐这个面子,人你现在带走还是在此医治好再走?”
“现在带走。”阑影事不宜迟地道。
“好,来人,还不帮忙将嫣若送到谷小姐的船上。”水仙望着嫣若那张过分妖娆的脸不知怎么心里忽然有些后悔叫阑影来医治,但很快他就打散了所有的想法。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上次在回春堂带走那些芦荟后,他就经常想起谷阑影那张熟悉的脸,以前的一幕幕总是像画卷一样浮现在眼里,这个女人那时对自己的总总无礼的纠缠近在眼前……
那也是一个夜晚,月色撩人,还是这艘花船,只是太晚了下人们都入睡了,二楼观景的阁楼上,一个蛮横的女声,“还不肯老老实实地跟我吗?红楼的生意我已经帮你稳固了,你现在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知道今夜再躲不过去,水仙假意摆酒想要灌醉她,但她的酒量却是出奇的好而且懂得药里,无法他便主动含了一口酒送到她的嘴里,那是放了大量安神散的酒,水仙离开她时,自己也有些晕乎。
见面前的人毫无反抗地就倒在了地上,水仙忙起身拉扯她。
☆、第六十三章 噩梦无由最易醒
正巧这时出现一个人她自称是汪小姐,说是谷阑影的朋友想要带走她,水仙心里害怕的哪里敢反对,只对她说谷小姐是喝的太多睡过去了,姓汪的没有说什么,水仙便赶忙离开,但是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妥,他又走了回来,碰巧就看到那样一幕,一声有力的水声,地上的谷阑影不见了,姓汪的女人喜上眉梢大笑了很久,“哈哈哈哈,谷阑影啊谷阑影没有想到吧,你居然会是这样死的,我汪清寒真是得了天命,跟我斗下辈子吧!”水仙不知怎么,心里忽然萌生了要去救谷阑影的冲动,刚刚他也是想杀她的恨她把他逼的无路可走,可现却怎么也坐不住,谷阑影这个人是很凶残但对他还是好的救过他的命给了他很多想要的东西,不去思考那么多水仙就找来几个伙计,偷偷潜下水,一番寻找但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水仙觉得也许真是天命谷阑影就这样死了,他也算仁至义尽,以后再无人纠缠他了,他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地。
后来再见,水仙的心里隐隐还是有些顾忌的,但为了生意他还是去求了谷阑影,只是对方好像不记得他了,他倒是也放了心。
但见她变得淡然谦恭有礼不似从前的对另一个人好,水仙心里仿佛被人种了一棵发芽的种子,一点点的有了对谷阑影从未有过的‘关心’,不知不觉间关注起她的消息,只是他自己还不曾察觉。
“老板,老板!”蔡鑫打断水仙的思绪。
“要死啊!叫魂呢!”水仙回过神怒吼道。
“老板我叫您了半天见您也没有回神,你看这贱人卖给了谷小姐,那黄大人的外甥女那边怎么交代啊?”蔡鑫小心的赔笑。
水仙把脸一横,“这事还问我?!”
蔡鑫再说什么水仙也没有听进去,只是转头默默地又看向飘远的画舫。
画舫上董玉书异常安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跟着阑影回到画舫上的,此刻他站在门外发着呆,他的妻主居然什么前兆都没有就买下了那个叫嫣若的小倌。
嫣若真的很美,美的让他都觉得都移不开眼睛,董玉书现在好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出口制止他妻主的行为,妻主迟迟都不曾娶侧室是因为没有看到中意的吗?董玉书的脑子乱急了,他多想冲进去,不让妻主给嫣若看病,多想让妻主强硬的赶他走,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妻主带嫣若出来的时候面色很着急,好像很怕那个小倌死掉,难道妻主是喜欢上他了?!董玉书不敢想,他长久以来的幸福他怕那都是一场泡影,在名叫嫣若的小倌出现的这一刻不复存在。
门忽然打开了,出出进进着端着换洗热水的和汤药的下人,董玉书站在门边没有迈动脚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那抹白皙精致的脸和正紧张认真施针的妻主心里一下子很堵,像有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位小姐,要关门了,你要进来吗?”有个小厮像是并不知道董玉书的身份,但见他愣神地站在门口便问出了声。
“我……嗯。”董玉书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了。
那小厮关好门就老实地站到了门旁像是随时等候着新的吩咐。
董玉书轻声走近些,在阑影身后不远处停住,没有说话。
阑影给嫣若施完针,嫣若终于再次醒来,但眼神依然有些迷离。
“把汤药拿来。”阑影没有回头地吩咐。
董玉书不知是不是在说他,鬼使神差的就去端那碗药。
“快点。”阑影有些不耐地道。
‘哐啷~’一声碗碎了声音响彻整个屋迹,阑影转头看见好好的一碗药酒就打撒在了地上,心头有些气愤本就着急,
“怎么做事的?!”阑影脱口而出,抬头刚巧看到董玉书保持着端碗的动作和神色惊慌失措的脸,“玉书,怎么是你?”阑影有些意外。
“我……对不起,妻主。”董玉书声音带着颤抖。
“来人,快去再煎一碗!”阑影急忙道。
药再次煎好,阑影亲自给嫣若喂下,又给他盖了盖被子才放下心。
董玉书站在久久的站在原地没有动,手刚刚被汤药烫伤的疼痛他也没有去理会,此刻他心里无数次地回念着阑影的那句‘怎么做事的?!’,那是那样的气愤和冷酷,看着他的妻主怜惜的给嫣若喂药盖被子,董玉书的心里就好像被人用刀挖了一个洞,血无声无息地在往外冒着,他觉得她的妻主是真的很在意这个嫣若,远比他所想象的。
回去的路上董玉书莫名的晕倒了,阑影给他诊脉并无大碍只是好像心绪很乱,脉搏无力。抱着他回雅宁院夜已经深了,瞑晦还穿着睡衣出来瞧她们,阑影叫她去睡觉有事明日再说。
下人回报嫣若已经在西面厢房安置妥当,阑影放下心,叫小厮去准备了米粥。
帮董玉书脱掉外衣,无意间看到了他红肿的手指,慌忙去看他另一只手拇指和食指也分外通红,顿时心疼不已,忙取了清凉的药物给他擦拭包扎。
这个小人儿烫伤了手也不说,想让她为他担心死吗?阑影气闷地给他缠着布条。
董玉书醒来时已经快近中午,他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心里莫名的心慌,拖着身体坐起来,房中已经无人,他的妻主又去看嫣若了吗?
董玉书起身下地,赫然看见桌子上放着的一只空碗,那是……?董玉书隐隐记起昨晚妻主给他喂了一碗香甜的米粥,他的妻主还是在意他的,知道他晚上吃的少会饿的难受。他这么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