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还是先讲讲去年的吧。 玉川书屋”文觉和尚一直都认为这个新宋馥应该就是去年过年时穿过来的，虽然有可能是带着原主的记忆穿的，可再听原主的故事就没意义了，主这两人最近的相处情况才是重点。
“去年……”四四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有些不自然“去年没什么可说的，她醒时都是一副木讷的样子。”
“只有木讷，没有别的？”文觉和尚谨慎的问了一句。
四四有些不快，“还有就是，一直都盼着我早点走吧。”
“那喝醉的时候呢？”文觉和尚锲而不舍的问道，十三在一旁偷偷冲文觉和尚竖起大拇指。
“喝醉？”四四深深的看了十三一眼，“喝醉时就像个孩子一样，说话颠三倒四的，爱哭爱闹，有时候还有点倔强、有点霸道不讲理。”看着一脸看戏十三，四四深深吸了一口气，索性说道，“不只喝醉时，只要她放开防备时就像孩子一样。”
“这么说四爷见过放开的宋施主？”
“是，是昨夜，她进屋时屋里没点蜡，就她一个人一她怕黑。”四四说的简单，但可以看出来十三脑补的可不简单。
十三和文觉和尚眼睛一亮，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关键字“怕”。文觉和尚想起以前同学带女生看恐怖片的事情，琢磨着该怎么把说个话题引出来呢，文觉和尚开始思索。
不想十三却先问道：“四哥，小四嫂除了怕黑还怕什么？”
四四似乎知道十三想说什么、却又不太明白，“不知道。”
“唉呀，四哥，英雄救美呀，小四嫂一定喜欢英雄救美的，你记得小四嫂写的那本《秋月杂事》吗？里面那个温清泉和左水菱不就是英雄救美吗？还有《胡家娘子》里面马英华不也是英雄救美最后抱得美人归吗？”
“可是现在也不能带她出府，上哪救？”
“四爷，不一定要出府的，只要先吓吓宋施主，然后四爷再去保护她，也许就能赢取芳心，就算不能立刻赢取芳心，也能赢得好感。”
十三兴奋的一拍掌，“就这么定了，四哥，找小卫问问小四嫂怕什么。”说完又邪眼看着文觉和尚一阵贼笑。
四四有些犹豫！有这么简单吗？要是真这么简单，昨晚她为什么还说那些话。
看了看四四的白板脸，文觉和尚说道：“有些时候一次两次也许不顶用，但，如果每次宋施主遇险时，四爷都一一化解，时间长了，也许宋施主就能依赖四爷了，”见四四似乎要张嘴，文觉和尚立刻快速说道：“有了依赖，慢慢的也许就能把宋施主的心圈至四爷身边了。”
四四点点头，起身仔细的收好两副画。
“四爷，宋施主做的这个画框似乎可以摆到桌子上。”
四四看了看手中的两副画，把和宝珠的那副放回到洒金盒子里，另一副递给文觉和尚“那就把这张放到外面摆着吧。”文觉和尚熟练的把画框摆至书桌身后的多宝阁上。十三看着四四把那张恶搞的画放回盒子里后，难得的吞吞吐吐起来。
“老十三有话就说，什么时候跟四哥也客气起来。”
“嗯，兆佳氏上个月生下儿子，正好她下个月过寿，小弟，”十三搓着两只手谄媚的笑着，“小弟能不能请小四嫂给画副画。”
四四有些勉强，这事理应答应，因为老十三是自己最疼的弟弟，却不想答应，因为四四实在是不想让宋馥再画别的男人。
一直低着头的文觉和尚抬起头，一脸平静的跟四四说，“四爷，这也是件好事，如果十三爷信得过十三福晋，可以由十三福晋帮忙探探宋施主的话，毕竟都是内宅妇人，就算宋施主想法再出挑，十三福晋应该也能探出点什么来。”
“嗯，是，和尚说的有道理。”十三立刻点点头。
“好，过几天安排一下吧。”
小卫被叫进四四书房时，背上正背着一个大篓子。
“小卫，你家主子这又弄了些什么？”
“回十三爷的话，洋神父又给我家主带来三只小狗。”
“这就是西洋狗，让爷瞧瞧，”说着十三伸手从小卫把大篓子打开，“嗯，和咱们大清的狗是不一样，这都是什么狗？”
“回十三爷的话，这只黑白的叫牧羊狗，洋神父上次我家主子给我家主子带过一对，结果有一只半路上死掉了，所以这次给又给我家主子补上一只。这白的和黄的，好像是叫什么找回狗，小卫也没记住，白的是只小公狗，黄的是只小母狗。”
“你家主子倒真喜欢养狗。”
“嗯，我家主子说狗是最忠诚的朋友，永远不会背叛的朋友。”小卫说着把小狗放回大篓子里。
“看你小子小气的样子，爷又不说抢你家主子的狗。”十三有些不满。
“十三爷，小卫怎么会那样想呢，十三爷您想多了。”小卫立刻紧张的说道，要知道这三只狗可不能出差错，主子盼了好几个月了。
“是吗？”十三伸手逗弄着小黄狗，“你家主子给那只小母狗起名叫笨笨，这个几个呢？能叫什么名。”
“它叫呆呆”小卫一指黑白相间的牧羊狗，“剩下两个就不知道”
“你家主子倒挺会起名的。”十三毫不客气的大笑。
“我家主子说了，赖名好养活。”小卫嘟囔着。
“哦，你倒挺了解你家主子的嘛，那你说说家主子最喜欢干什么你知道吗？”
“我家主子冬天最喜欢晒太阳、睡觉，夏天最喜欢泡澡、睡觉。”小卫立刻答道。
“你家主子最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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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来我冲新书榜是没戏了。╮(￣▽￣)╭
不过，也没关系，因为我发现一天一章是我现阶段最大的能量，再多质量就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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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还寒
“我家主子最怕老鼠。”小卫想都没想就随口答道。
对于这种被套话的场景，小卫早已经根据宋馥平日的教导总结出自己的经验，那就是无论什么事都不能说绝对的实话。一定要真真假假，假做真时，真亦假，就像主子说的，什么都能露就是不能露底牌。
特别是像今天这种攸关主子安危的问题就更不能说实话了，反正女人都怕老鼠。小卫倒不是怕十三或者对宋馥不利，只是被宋馥教导的，要有保留底牌和亮假牌的习惯。
“最讨厌什么？”
“我家主子最讨厌被人管着。”这倒是实话，主子说过，不自由毋宁死。
“四哥，看来这小子做的还行，主子的喜好全都了解。”
“嗯。”四四不知道在低头琢磨什么。
“行，小卫，这只小黄狗爷抱走了。”说着十三伸手就抱起那只小黄狗。
“不行，”小卫一急，不管不顾的就抓住十三的手臂，“十三爷！十三爷，嗯，我家主子说了，他们太小了，小小手岁就离了娘的身边，又漂洋过海的真的是很可怜的。要好好照顾才行，而且从出生他们就长的要一起，现在要分开别会得病，是会死的。”小卫说得可怜惜惜，大眼睛还眨呀眨的，可惜就是眨不出眼泪。
“跟着爷是它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爷会照顾好它的，不用你小子操心。”十三明明心里笑得不行了，面上却学四四那样板起来脸来。小四嫂调教出来的小卫都这么鬼，这么好玩，真不知道白蝴小四嫂会是什么样子，难怪四哥会真的上心、抓住不放。
小卫为难的看向文觉和尚，大大的眼睛含着祈求。
“十三爷，和尚看这小狗还是先交给宋施主养的好。一方面一只小狗也怪孤单，另一方面这养西洋狗和咱们大清的狗到底是有不同的，想来宋施主还是有些经验的，不妨等这两只小狗长大生下小狗崽十三爷再抱一只回家。”文觉和尚一向受不得这种祈求的眼神只要一见就会不管不顾的答应下来。
“是吗？”十三挑着眉毛，一脸惋惜的样子，“那好吧，就先在到你家主子那里。说好了，这个小狗可是爷的，让你家主子先养着，等回头下了小狗还得再送爷一只。”
“不是吧，十三爷？”小卫瞪着眼睛看着十三，“我家主子劳心劳力的养着十三爷的狗，然后还得再赔上一只，十三爷您可真会算帐。这种明显亏本的事情，我家主子不会干的。”
“那你说怎么办吧？”
小卫的眼珠转了转，“付银子，等小卫回家问问我家主子，这饭钱什么的怎么算再定，怎么样，十三爷？”
“和尚，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在耍心眼呀。 ”十三揉着下巴转向文觉和尚，文觉和尚只是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面带浅笑，并不说话。
当然了，小卫心想，只要带回去了，主子一定有办法把小狗留下的，十三爷想打我家主子的主意，没门儿啦。
“行了，小卫你回去吧，好好伺候你家主子。”四四面无表情的发话了。
小卫回去后，小院里自然又是一番热闹，另一只古牧果然被命名为呆呆，两只金毛寻回犬就是小卫叫的找回狗，白的起名叫鱼丸，黄的就叫肉丸。
东间被新生的小阿哥所占据，宋馥就将这四只小家伙全部送到小卫的房间养着，小翠天天往小卫房里跑，后来干脆赖在小卫的房里，小卫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出府了，两个小鬼头忙着给狗狗当保姆。
宋馥作为成年人当然不能和四只小家伙粘在一起，却也一会儿送奶，一会送被子的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窜进小卫的房里。马嬷嬷在一旁直无奈的摇头，这小卫虽然小，可也是不小了，主子带着小翠随便出入的，好说不好听呀。只是现在这三人都在兴头上，说了也不听。
相较于受到热捧的笨笨、呆呆、鱼丸、肉丸，新生的小阿哥那里就简单、冷清的很，只有奶娘和两个丫头。宋馥对小阿哥的态度是很明确的三不主义，不看、不问、不想，全当没这件事情，反正已经有三个人在照顾着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接到暗报的四四也不理会宋馥，只有李侧福晋到小院外闹了两次，又在四四的书房外哭过一回，结果没有任何改变，四四还是铁了心要把小阿哥扔到宋馥这里，而宋馥则是鸵鸟依旧，反倒是苦主李侧福晋被禁了足。
半个月过去了，四四找了个借口把两个小丫头调走，只留下一个奶娘。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调走两个小丫头，怕什么，咱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小翠，于是一脸不情愿的小翠告别了四个可爱的小家伙，顶了两个小丫头的差当上了爱哭小阿哥的保姆。
几日后的下午
“四爷，把那位奶娘也调走吧。”午后的阳头打到文觉和尚身上，照出一圈淡淡的光晕，看上去特别的神圣。
“和尚你可是出家人啊，这也太狠了，万一我那个小侄子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这还没满月呢。”
“不会的，看宋施主对小翠小卫的照顾，就知道她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死在自己的漠视之中。”
“那可是一个皇家小阿哥，和尚你有这么大的把握吗？”
“和尚没有把握这个小阿哥，一定会没事，但和尚有把握宋施主一定不会不拿人命当回事。”文觉和尚笃定的说。
四四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椅子扶手，若有所思的看着多宝阁上的画像。文觉和尚说的没错，宋馥不是个心硬的人，想到这里，四四下了狠心。
“李全，让刘顺去准备。”
“喳！”李全领命下去。
“四哥，你要今晚动手吗？”十三一脸的兴奋。
四四看看十三，“你该回家了吧，明天你的三女满月，该做的准备都做了吗？”
“兆佳氏会准备好的。”
“是吗？”四四冷眼看着十三，随手从书桌上拿起一个小匣子，“那你就把这个办了吧。”
“哦，行。”十三张口想找借口推辞，看着四四的脸色，想想还是算了吧，伸手接了下来。
晚上，宋馥洗完澡，一个人战战兢兢的留在房间里。
小卫不能进她的卧室，小翠要留下照顾小阿哥，只剩一个马嬷嬷留在宋馥身边，这下宋馥就感觉不方便了。马嬷嬷把洗过澡的宋馥送回房间，留下一句，“主子，老奴马上就回来”便急急忙忙出门了。
屋里虽然点着蜡，可是宋馥的神经还是崩得紧紧的，来到床边，掀起被子刚刚要坐进去，便看到被窝里，一只大大的灰老鼠，正和宋馥四目相对。
“啊～～～～”传脑魔音响彻小院。
四四冲进房时，看到宋馥正站在地中间的圆桌上，脸色苍白。咦，这个和十三说是的一把搂在怀里轻声安慰有些不一样，嗯，是有些难度。
“怎么了？”四四明知故问。宋馥看着四四不说话，豆大的泪珠儿吧嗒吧嗒的留下来，白嫩的小手指着床，四四顺着宋馥的手看到床上的大老鼠，真是一只不小的老鼠。
“来，到爷这边来。”说着四四张开双臂，温柔的看着宋馥。宋馥正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的时候，只见笨笨矫健的身影冲讲屋子，身后跟着马嬷嬷，“笨笨上，把那只大老鼠给我赶出去。”
四四收回胳膊，皱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宋馥扶着马嬷嬷的手从桌上下到地上，不多会儿笨笨又跑回屋子，在宋馥腿边蹭来蹭去。
这下可如四四的愿了，宋馥一个躲闪不急就撞进四四怀里，人虽然被四四抱住了，精神头却还在笨笨身上，“马嬷嬷，快把笨笨带下去，让小卫给它洗澡，洗干净了放火边烤一烤，别感冒了。然后把厢房的炕收拾干净，我以后睡厢房。”
宋馥低头看了看环在自己腰上的那只胳膊，有些难为情，却还是硬着头皮张口，“爷，婢妾现在要去厢房。”语气怯怯的，像是多委屈似的。
四四也不说话，直接牵住她的手，领着她坐到炕上。即使在炕上坐着，宋馥也离床远远的。看来还真让小卫懞着了，宋馥真的怕老鼠。
看着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四四心有些不忍，握着柔软的小手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见只是有些苍白，放下心来，不要真的吓坏就好。
“坐等会儿，爷已经让人去查了。”四四一手轻握着宋馥的手，另一只手拍着她的手背说。
宋馥有些坐立不安，她是再也不想待在这个房间里。宋馥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大眼睛里的水气渐渐浮漫上来，“爷，您自己查就好，婢妾要去厢房看看。”
“你，”四四心疼的看着心神不宁的宋馥，松开手，点点头，“去吧。”得了自由的宋馥立刻跑向屋外去，初春的夜里乍暖还寒，天儿还是有些凉，宋馥搓搓突然有些发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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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挪
半个时辰后，四四打量着相对有些简陋和破旧的厢房说：“明天你带着小阿哥搬到荷苑去。”
宋馥看了一眼四四，马上低下头，没说话，那一瞬间眼中透出的疑问却被四四抓个正着。
“这个院子，以前你一个人住倒也罢了，以后带着爷的儿子，太小了，不方便。”四四的解释道，语气难得的温柔。
“哦。”语气中似乎有一丝的不屑，嫌小？嫌小那就带走呀，谁求你把他留这了？
“爷知道你不喜人多，就不给你增加人手了。”四四淡淡的接着说。
谁稀罕似的，不过……，眼珠转一转，“那服侍小阿哥的人呢？”
“也算了。”
宋馥眉头微微蹙眉，什么意思？赖上我了？歪着脑袋偷看了四四一眼，脸上全是不满之色。四四接着说道，“刚才那只……”见宋馥的脸色瞬间变白，四四顿了一下，“那件事是温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