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夸那闺秀几句,赞她慧眼识人,只是看到对方的 脸,便不由得愣了一愣,接着面上露出了疑惑之色,稍稍犹豫了一下,再看向文娴,皱 着眉头,不屑地撇撇嘴,招呼同伴一声,便转身走了。 玉川书屋
文娴整个人几乎瘫在文怡身上,再也忍不住,双眼直直地瞪向文慧,撕声裂肺地质 问“你......你为何要推我?!”
文慧打了个冷战“慌忙摆手道:“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推你,是有人推我,有人在后面推我,我一时不防,才会往前摔倒……”
“你还要狡辩?!”文娴眼中迸出仇恨之色,情绪巳在崩溃边缘,“方才我们身后只有你在,你身后就是花丛,哪里还有人?!分明是你嫉妒我……你这些天一直在嫉妒我!你嫉妒我得了祖女赏的簪子,嫉妒我得了管家大权,嫉妒我能得一门好亲事,嫉妒我得了贵人的赏识!你从前在家里一直是最受宠的一个,如个接连闯祸,惹得长辈们厌弃了,便嫉妒起我来!你……”
“五姐姐!”文怡见她越说越不象,而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不得不出声打断,“这只是一件意外!意外!马惊了,这园子里人人都争先躲避,姐姐避开时不慎拐了脚,柳家表哥只是紧急之下伸手扶你,原是好意,只是他先前病得久了,气力弱些,才会跟着摔倒的,说来不过是意外而已!你们表兄弟姐妹们原在一处长大,情分一点不输给亲手足,别人不知道才会误会,姐妹们之间也何必把事情闹大?!”
文娴喘了两口气,怔怔地看了她一眼,闭了嘴,只低头任他行事。
文怡这方松了口气。不管今天这一遭是意外还是人祸,此时此刻当这种人的面,都要把事情压下去,在再大也要往小里说!那位佟小姐是被人利用的,才会口出污言,但文娴也犯了糊涂!这种时候,她表现的越激动,岂不是越发让人觉得她心虚?!将顾家姐妹之间的矛盾闹出来,更是不智之举!眼下在场的人太多了,传扬出去,顾家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朱暖急急带着侍女婆子赶了过来:“真对不住,使是我们王府的人疏忽了,让马跑了出来。可有人伤着了?伤得重么?”又对文怡使了个眼色。
文怡心下感激,忙配合的道:“我家五姐姐拐了脚,站都站不稳了。还有柳家表兄大概也摔着了,柳表妹年纪小气力弱,还要厚颜向郡君借借几个人手扶一扶,再讨两处静室,让他们看看伤势如何,整理一下。”
“没问题,我这就叫人来。”朱暖吩咐两个婆子去扶柳东宁,侍女则帮着文怡扶文娴,又说:“伤在脚上,怕是行走不便,也不必走远了,索性就近往静水阁里去吧?”不过对柳东宁倒是另一种说法,“柳大公子瞧着似乎伤得不重,若是不嫌弃,还请到外院客房更衣。”
柳东宁只是看着文慧,不说话,柳素忙代兄长道了谢,又死命推了他一把,他方才一脸茫然地由人扶着走了。文怡忙与王府的侍女一起搀着文娴,随朱暖一道离开,见文慧还呆站在原她,便没好气地叫了她一声。
文慧这方醒过神来,手足无措地跟在后头往静水阁方向走,走着走着,便发现郑丽君站在远处的花丛后,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她打了个冷战,忽然明白了什么。
到了静水阁,文怡将文娴扶到长榻上,待朱暖拚退闲杂人等,便忙忙脱去文娴脚上的绣鞋罗袜,拉高了中裤,发现她的脚踝巳肿了一块,又青又紫,显然伤得不轻。朱暖见状便道:“我去我药,马上回来!”
文怡先谢过了,又请她派一个侍女去外院寻侍郎府跟来的丫头婆子:“把干净的衣裳鞋袜还有梳头家什伙什么的带过来,不然五姐姐这个模样,也不好出去见人。”文娴摔了簪子,发型有些绫乱,加上流了眼泪,面上脂粉也糊了。这个样子出现在人前,可是大失脸面的。
朱暖应声带着人去了。静水阁里便只剩下文怡、文娴、文慧与一个王府侍女。文怡见文娴又开始瞪向文慧,便家了那侍女两个银角子,请她帮忙打些水来给文娴净面。
等那侍女一走,文娴便再次哭闹开了:“六妹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是马上就要定亲的人了,你为何要害我?!便是你心里不乐意嫁给柳家表弟,也没必要害我呀?!我几时薄侍你了?从小到大,我什么不让着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文慧苍白着脸辩解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郑丽君做的!方才是她在背后推我,我一时没有提防,就往前倒了,并不是有意推你,我也不知道你会跟柳东宁倒在一块儿呀?!我原本是不想嫁给他,可我已经认命了!不然我也不会收他的东西,你看这不是……”她双手在腰间摸了摸,忽然吃了一惊,接着便往腰间、袖中找了起来。
文娴却扭过头去,扑在长榻的引枕上放声大哭,显然对文慧的话一个字也没有信。
文怡皱着眉头看向文慧:“你在找什么?!”
“手串……柳东宁送我的手串……”文慧抬起头,眼泪汪汪,“不见了……方才还在的……”
“你怎能如此大意?!”文怡已经没力气了,“你最后一次看见它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在路上丢了?”
“我……我……”
“她根本就是在撒谎!”文娴猛地转过身来,满面泪痕,“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五姐姐别说了!”文怡觉得头好疼,“这事儿对六姐姐没好处,她未必是存心的。她便是对亲事再不满,也没必要拉你下水!”
“就是就是!”文慧忙道,“是郑丽君做的!方才我看见她了,她笑得那个得意……一定是她做的!她恨着我呢,还不想尽办法报复么?!”
文娴冷笑道:“我只知道方才站在我身后的只有你,而我之所以会向前倒,也是你推的!偏偏还正好倒在柳表弟身上!”说到这里又不由得悲从中来,“如今你得意了吧?我的名节都毁了!再好的亲事也轮不到我了,都是你害的,你满意了吧?!”又扒回去大哭0
文慧本是个有脾气的人,赔了半日小心,见文娴还是不肯信,便也恼了:“你爱信不信!反正以你
的身份容貌,还有你这通身的小家子气,本来就不会有贵人看中,偏你还在做梦!想闹就尽管闹去吧!这里可不是咱们家,看别人怎么笑话你!”
文娴哭声忽的消了,改成低声哽咽,却是哭得越发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