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不甘心的侧开一步,他知道,他只有退让一步,那个无礼的家伙才会撤去那些吞噬一切的火焰。
如他所想,在他让开道路的同时,皇御邪就撤去了火焰,没必要大动干戈,引来那些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鬼靥的脚尖在接触那黑色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空洞的异色双瞳闪过一抹色彩后又恢复成了空洞茫然,保持着守护的最佳距离跟在皇御邪的后,至始至终没有看夜殇一眼。
待他们都进入黑色地带后,夜殇看着那猩红的痕迹,一挥手,用那些枫红偏暗的树叶遮挡,只消,他们带来的麻烦不要太大才好。
林子最深处,竟然会有一座小木屋,一张,一张桌,一张椅子,还有,秋千?
精致的茶具并没有因为年久而失去原本的光泽,可见被人呵护的很好∴翠的茶叶在杯中浮浮沉沉,那是夜殇不久前刚泡好的。
他自然是不用这些凡物的,可是,就算是没有人需要饮下这杯茶,夜殇也像曾经那个人在这里一样,复一的做着同样的事。
仿佛这么做,那个人就会回来一样。
皇御邪走进木屋,然后把半昏迷中的人儿轻柔的放在仅仅只是铺了一张竹席的上,顺手拿过椅子,落座,蹙眉看着她开始泛青的脸色,道:“用什么方法能消除你这种让我感到非常愤怒的……况?”
哎呀呀,真的是生气了呐?
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虚弱到吐出的话语只要是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打碎:“这个沙子……或许是融入了你的力量,所以……”
话并不需要说完,她相信他会理解。
某人闻言,起,一手撑在她的侧,一手温柔的捏住她的下巴,挑起她的脸,慢慢的俯下去,没有想到,她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唇瓣都要比他的嘴唇温暖,怜惜的吻了吻,轻轻的,带着一些试探。
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那吻便越深入越灼。
这温柔到让她想要流泪的吻虽然烈急切,却没有夺去她的呼吸,亦没有夺去她的意识。
没有受伤的手臂缓缓抬起,有点无助的揪住他的衣角,他眼底的柔让她有些羞意,她忍不住的去怀疑,她倒底有什么好,竟能让他如此纵容她,宠着她,哪怕是她做的不对,他也没有一丝责怪。
在缠绵的吻中,她看着他的脸色渐渐苍白,而他则看着她的脸色逐渐红润,不舍的了她的嘴唇,满意的看着她的红润,又忍不住的吻了吻她的眼角,道:“还会难过吗?”
墨可清摇了摇头,他把他的力量渡给了她,上的伤也因此止住了血,衣服下狰狞的伤口也开始慢慢修复,先前吃下的药到现在才起作用,恐怕也是因为他的力量吧?
“你怎么可以把你仅剩的力量交给我?”不得不说,她很的。她知道他很累,累到几乎快要用无尽的睡眠来补充能量。
她现在都能透过他的肩膀看到房门,他已经没办法保持实体状态,如果那些人追来,那她要怎样做才能保护他?
皇御邪将头埋在她的劲窝,轻笑着感受着她的体温,说:“放心吧,只要我的神格还在,我就不会消失。”
他把大部分的力量交给她,他才能够放心。他的本体还再受着五行封印的限制,虽然说力量是一分为二,但魂体能动用的却没有几成。
神格,其实是个非常脆弱的东西呢?
墨可清静默不语,温润如冰的眸子闪过一抹坚定:“我不会让你有事。”
“你这是,要保护我吗?”脑袋蹭了蹭,他真的好困。
“是。”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就算他是把全的力量都压在她上,她也感觉不到一点重量,是因为魂体的原因吗?还是……?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我保护你呢……”声音越来越低,紧紧的抠着掌心,不让自己睡去。
仁慈和心软这种东西,真的不适合他。如果当初不是他一时间的犹豫,他又怎会变成这样?不过,他又要谢谢那时的自己,如果没有犹豫,他又怎会在那片林子里遇到进行本命契约的她呢?
“道理很重要吗?”墨可清看着房梁,思考。
“那我把力量还给你好了,到时候你再保护我。”似想明白了一样这样说着,却没有得到回应,稍稍侧脸一看,竟发现,他已经熟睡。
心疼的抚了抚他的面颊,明明只是魂体,竟然还这么毫不犹豫的将不多的力量交给她用来修复伤口。
这止不住血的伤口果然跟她想的没多少出入,荣景已经沙化的本体所追寻的就是他那边的人,皇之一族吗?肆无忌惮的获取着他的力量,进行一些不是很好的事。
吻了吻他的额头,轻轻的挪动子,把让给他,好让他睡的更舒适一点。握了握他的手,似乎怕他的她不在侧而睡不好似的俯在他耳边轻喃:“我先去跟鬼靥他们商量一下,一会儿就回。”
看着他轻蹙的眉头慢慢展开,唇角自然的勾起的笑痕,她放心的一笑,旋走出木屋。
才刚刚走出木屋,迎面就飞来一道风刃,迅速伸手,华丽的冰元素直接把风刃包裹在内,伴随着跟蜜蜂群一样的嗡嗡响,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笑道:“吵到御邪睡觉的,其实都可以去死的哟~”
“主人……”被木尘放置在一旁的水影虚弱的一笑,主人没事,真好。
墨可清快步走到水影边,直接坐下,也不在乎地面上的泥土把自己的衣物弄脏,不过,一血衣还来不及换,也不需要的泥土的那点份量。
温润的眼直视着他藏着欣喜和满足的水眸,温柔的笑了,保护好了她,就这么高兴吗?
将手贴上他微凉的额头,浓郁的水元素从掌心冒出,水色法阵从手背上冒出,旋转。
浓郁的水元素形成一道道拱桥似的水幕从他的四肢还有心间钻入他的体里,得到能量的水影舒服的呼出一口气,闭上眼认真恢复的同时,也奇怪主人的水元素怎么那么熟悉?
这么完美的契合度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就像是……自己的?
水影感到疑惑的皱了下眉,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如此相似的元素力吗?没有一点排斥不说,恢复得也比平时快上许多。
知道他在胡乱猜测的墨可清看着对面,听了她的话后改为用眼神较量的木尘和夜殇,问:“水影,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的水元素跟你的那么相似?”
“嗯……”有点犹豫的肯定了她的问话,心思不在疗伤上,会拖了恢复的进度。既然主人都已经主动提出了,那么,他就顺着问题走吧。
“因为……这就是你的水元素啊?”墨可清感觉到了手底下的轻颤,屈膝,用手撑着下巴说道:“我拥有的能力很多,最主要和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能力名为吞噬,把也就是收取别人的力量,然后变成自己的。”
“这么说吧,我原本是没有掌握到水元素的,在你强行进行契约后,我才从你的上捕捉到了一点水元素,然后用我自己的方式将其变成自己的。”
“其实我很苦恼呢?会的东西太多,所以遇到对手的时候,总会想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把对方打倒,想着想着,就把对方放跑了,打算想到何时的方法再进行报复。”
“可惜,脑袋里的东西实在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到不好出手啊……”皱眉,看着还在互瞪的两人,摇了摇头,道:“比方说现在,脑袋里闪过的技能已经不下百个,却没有一个是我想用来教训一下那两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的。”
在她温和的语调中清醒的水影嘴角一抽,真的是因为这样吗?
竟然只是捕捉一下元素,就能作为己用?这能力也未免太无敌了些。
“还有,或许我也能使出水影你先前用的那个秘术。”非常感兴趣的扬了扬眉,那个技能,叫什么来着?
“生命解·水王降临……?是这个吧?”不确定的唤出了水影极具杀伤力的庞大技能,只是不确定的呢喃而已,一道水蓝色的巨**阵就瞬间铺展开来,把整个逢鬼林都覆盖了!
地表伴随着轰隆隆的震动,这威力显然比水影之前没有进行蓄力使出来的要大的多!
墨可清微讶的张着小嘴,带了些错愕的看着同样错愕看着她的水影,不确定的问:“呃,这个……能撤消吗?”
“好吧,我知道了。”
看着水影那表,她就知道了。想撤消是不可能的,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把力量收缩到最小,至于那个叫夜殇的会怎么想,她已经顾不上了。
她现在知道的是该技能不可能撤消,还有就是,逢鬼林肯定不会完好无缺。
收回对水影的治疗,盘腿而坐,努力的将体内的力量压制,有了一次教训后,她当然不会把力量像以前那样毫无濒的压制住,顶多压到六成的样子。
她能感应到法阵扩散的范围有多骇人,不过,她要濒的,只有逢鬼林这一中心地带。
这里的结界做的很不错,这也是夜殇为什么没有散去的主要原因吧?从外面嫁接到的能量不足以让他存在太久。
如果不是外人闯入,他恐怕也不会离开这片中心地带。
坚硬的结界动摇了几下后恢复了平静,夜殇错愕的看着外面的枫树被沸腾的水柱碾压,抛掷空中,碎了一片天空的枫红。
那破碎的叶子缠绕着龙卷风一样的水柱,不一会儿,就被枫叶染成了一条血色柱子,明明是被水划过的地面,却焦灼龟裂,干涸龟裂的地面已经没有任何水分!
树木的残骸一片,碎裂的地面上还冒着丝丝青烟,水,应该是滋润大地的存在,此时,却与火不相上下!
“你……你都干了些什么!”
夜殇双目赤红,暴喝一声,震耳聋!
“我……嗯……抱歉……”墨可清自知理亏,她也不是那种蛮横到不讲理的人,自己不小心毁了别人心之物,当然是要道歉的。
不过……
在夜殇面前,道歉这回事儿,似乎没什么用……?
木尘即刻闪挡在墨可清的前,伸出手来阻止夜殇的靠近,在刚才的交手中,他能确定,夜殇就是曾经主动跟随人类离开无量之境的风兽。
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这么执着于这片逢鬼林,难不成,是这片林子与他那位主人有关?
夜殇的手臂窜出形似镰刀的风刃,急速的风扭曲了空气,让风刃后的景物变得扭曲,木尘也毫不客气的甩出两道鞭子,缠绕在手腕上,狠狠的排击了一下地面,说:“主人已经道歉,你还想怎么样?”
“道歉?”夜殇毫不在乎的一笑,问着:“如果我把她最珍视的东西毁掉,我说句道歉,你们会轻易放过我吗?”
答案是,不会!
哪有契约兽见到自己主人受伤后,还会从容淡定的?不化野兽狠狠的撕碎了敌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逢鬼林,主人最最在乎的地方,也是主人生命中最后的地方,是主人的唯一,也是他的。
主人离开后,他就一直守护着这里,不许任何人伤到一片枫叶,可是如今,竟然因为这个女人,逢鬼林只剩下主人用灵魂为他部下的结界,只因为,她不让他追随她的脚步。
绝美的双目中隐隐含着泪光,曾经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再次浮现,旧伤疤只是结痂了,并没有痊愈。
被那个闯入者毫不留的撕扯掉的伤疤再次显现出它原有的狰狞,鲜血淋漓。
是他没有做好契约兽该做的事,所以主人才会丢下他,弃他不顾。明明在主人消失前就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好这片林子,却又一次食言。
他总有一天也会消失不见,到时候,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主人?
冰冷的泪无助的从脸颊滑落,失了神采的眼睛让他给人的感觉都变得不一样了,就像一个木偶,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墨可清心里当然也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她当然知道失去珍宝的痛苦,就如同她无法忍受在乎的人受到伤害一样。
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她犯下的错呢?
有着迁怒嫌疑的用食指戳了戳水影的面颊,道:“有没有办法把结界外面那片被毁的林子恢复成原样?”
水影动也不动的任由她戳着,他避开的后果肯定更严重,还不如让主人一次戳个够。
“树木这些,小木头应该能解决的吧?”水影有些闷闷的叫出许久未用到的昵称,他知道木尘有点抵触这个称呼,他现在高兴这么做,他乐意。
果然,木尘那淡漠的眼神落到他上的时间比以往的要久上许多,在墨可清的询问下,木尘才开口说道:“主人的力量用的太彻底,把那些树连根拔起不说,连地面都干涸得像三年没下过雨一样。”
“想要恢复有点难度,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木尘看了眼眼底闪过希翼的夜殇,扯动了下嘴角,又道:“但是,眼下的形不许主人动用太大的力量来辅助我和水影完成地面和林子的修复。”
“要把这里恢复原貌,至少也要等解决了那些人之后才能做。”
已知的危险没有祛除,他才不会动用过大的力量去帮助与自己没多大关系的外人,整修园林?当他是花匠吗?
“主人体可完全好了?”木尘单膝跪下,没多少表的脸上有着担忧,虽然知道有的契约主可以运用契约兽的技能,但是他也没想到他的主人竟然连水影的绝招都能这么简单的使出来。
水影用一次就已经精痞尽,主人的伤才刚刚好起来就动用这么大的力量,着实让他放不下心。
“嗯,好多了。”墨可清歉意的看了眼夜殇,然后对木尘说道:“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吧?血流的差不多了,那奇怪的限制似乎也失去效应了。”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无意间用出那么大的技能来?折的功夫就把人家的林子给毁了。
说完还把自己用有的元素力依次甩了出来,就连暗龙都出来了。
明显长大不少的暗龙挥动了几下骨翅,血红的眼睛在看到墨可清的时候提亮了不少,高兴的扑到她的脸侧,亲昵的蹭着,格再如何冷漠,在见到许久未见的主人时,也没办法抑制住自的激动。
“好久不见了,暗龙。”用食指轻轻触碰着它的小脑袋,为了体内的平衡才让它回去以沉睡的姿态作为一个支点,真委屈它了。
暗龙轻吟一声,扬起下巴接受主人的fu。
“咳咳咳……你们真是……”火炎燚拖着沉重的步伐从远处靠近,原本很精神竖起来的短发现在全都软绵绵的塌了下来,细碎的发丝掩去了他坚毅的眉,错落在脸颊的几几缕也让他的脸变得柔和。
外袍已经被火灼出了好几个大洞,就连里衣也不例外,小麦色的肌肤有好几处都伤到了肌理,却都避开了要害部位。
跟在他后的火云豹已经支撑不住,庞大的躯轰然倒地,被火炎燚安放在它背上的月白也顺势滚了下来,小小的人儿发丝被烧掉了一半不说,就连可的脸蛋儿也没有幸免于难,右半边脸虽然不是深可见骨,但想要完好痊愈,似乎已经不太可能。
被烧伤的右脸上的伤口泛着焦黑,伤口的边缘还缠绕着些许的黑雾,让人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诅咒!
墨可清迅双手迅速的在水影旁结印,六个水蓝法阵形成六芒星的形状围绕在水影周,莹莹蓝光绽开成一道弧形的屏障把他笼罩在内,这么充裕的水元素,足够水影恢复了。
平时遇到再大的事也只是随意前行的她是直接跑了过去,在火炎燚再也无法支撑起体的时候伸出手,在他要重重的跌在地上前把他扶好,语调里带着浅浅的怒意:“发生了什么事?”
火炎燚的实力成长之快她都看在眼里,就算打不过对方,他也可以全而退。若不是对方死缠不放,他是绝对不会硬撑的。
没有什么是比生命更重要,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来的路上,遇到了月家人和……”火炎燚目光微闪,“墨家人。”
“两家起了冲突?”扶着他慢慢坐下,他的伤口和月白的伤一样,都被人施了‘诅咒’,普通的药丸是不会有用的,伤口虽然没有流血,但总这样持续下去……
她不能确定这种‘诅咒’会不会伤到灵魂,御邪的力量已经被人利用,融入这个空间,所以,她考虑事的角度要比以前多更多。
“嗯,不过,在发现我和月白之后,就联手了。”轻蔑的一笑:“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两家之间的争斗,我还真觉得他们是一家人。”
墨可清利用水元素的温和附在他的伤口上,以减轻他的痛苦,一点也不在意他在说到墨家人时比说到月家人时更轻蔑。
他之所以会这么讨厌这里的墨家人,原因肯定在她。如果不是那些人眼睛长在天灵盖上,她也不至于看他们不顺眼,而他也不会跟着不顺眼。
她在意的人们,其实都是护短的吧?
轻轻一笑,说:“两家联手打伤你的?不光是火元素吧?暗元素?”动作很轻的抬着他受伤的手臂,凑近观察:“啧,竟然还有木元素?”
“看样子两家之中,人才还是有的,冰元素和雷元素都有。”食指碰了碰覆盖在伤口上的那层黑雾,冰霜和雷电直接缠上了她的手指。
美目一冷,怒视着那紧紧缠绕在手指上的两大元素,自的元素力直接把两者击碎:“不自量力!”
“暗龙。”墨可清一皱眉,道:“能不能把这些渣滓吞了?”
坐在墨可清肩膀上的暗龙飞了过去,却没有直接落在火炎燚的上。它肥罗到静静的躺在地上的月白,细小的手轻轻的按住伤口上的黑雾。
况跟墨可清碰触后一样,冰霜和雷电直接爆出,迅速把它包围!
小小的暗龙紧紧的咬着牙,用着它的力量把那层黑雾慢慢吞噬。
墨可清在一旁静静的观看,这种混用了好几种元素的做法,怎么那么像皇之一族封印了皇御邪的五行封印?
五行封印是用至纯的五行元素相辅相生的原理被人创造出来的巨大封印,而眼前的这种她推论出来可能是一种‘诅咒’的东西,不也是参杂着多重元素吗?
还是说,月家和墨家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单纯?
月家虽然在争夺第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