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子上了。 看舞夜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戚,西楼虽然内疚了下,不过也继续打算苦中作乐。
西楼的话似是触动了舞夜心底最柔软的一根弦。原本还怒意的脸色一下子柔和了不少,舞夜上前,坐在了西楼身边,哄着说道,“来乖乖张嘴,吃了这饭,伤才能那么好。”
这回西楼倒是很配合,张嘴吃下了,随便嚼了几下,就咽下去了。真得很不好吃啊。一口吃下,西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干嘛对我那么好?我记得以前在妓馆里,你每回见我,都没给什么好脸色啊。”
舞夜苦笑,说得有些嘲讽,“因为我不喜欢你这双眼睛,明明是脏了的身子,为什么有这么双干净的眼睛。说到底也不过是嫉妒。话说回来,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何必为难你?以后好好在主上身边伺候着,至少也能保条命。”
看他神色哀伤,说得也中肯。西楼倒是真有那么点同情。这人虽是杀手,不过心思不够慎密,说白了还有些单纯啊。
“你喜欢锦宵,对吗?”一句话突兀地从西楼的口中迸出。舞夜一愣,心中苦苦隐藏的秘密被人突然问出口,没有恼怒,更多地却是释然。
苦涩一笑,舞夜无奈,“我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起主上呢?卑微如我,这份心思还是莫要存得好啊。”
西楼未予置评,只是淡淡言道,“**客寻欢夜夜来,明里暗里都嫌小馆脏。既是如此,那为何要**?既然**之,那岂不是更脏?”舞夜震惊,从没有过此番想法,更不曾想到会从眼前这少年口中听到这话。
震惊之余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一阵邪肆而略带讥讽的声音,“你们倒是聊得欢快啊。怎么?到底是熟人,在这里有个照应不是?”锦宵依旧一身玄色衣袍,更加衬得那银质的面具。
西楼垂下了眼帘,没再说什么。倒是舞夜起了身,站到一边,恭敬道,“主上。”锦宵没有理会舞夜,径直走到了床边坐下,伸手捏住了西楼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四目相对。一个眼神犀利如芒,一个依旧漫不经心。随后,一抹邪气的笑意挂上锦宵的嘴角,“告诉我这玉佩是何人的。”
西楼眼波一动,直直地看向那人眼底,一抹胜算的笑容挂上嘴角。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笑容,锦宵皱眉,微微眯起的双眼,随后就听西楼说道,“到底是何人你心里不是清楚吗?何必多此一问呢?”
果然这少年不是等闲之辈。锦宵又追问道,“那么你是怎么得到这玉佩的?”
挑了挑眉,西楼似是觉得锦宵这问题问得有些可笑,不经反问道,“难道你以为我是偷来的不成?”
放在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锦宵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西楼又说道,“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留下什么伤痕,否则这玉佩的主人不会放过你的。”这话说得胸有成竹。因为月重天曾说过,只要关键时刻有这份信任就可。
果然在锦宵愤恨而隐忍的目光下,渐渐松了手上的力道,缓缓站起身,定定看了西楼一眼,拂袖而去。
舞夜站在一边有些反应不及。刚才还一脸悲伤无助的少年,在面对锦宵时已经是一脸从容镇定。到底哪个才是这人真实的面目。不过无论是哪个,自己终究是被他耍了一番。没想到自己难得敞开心扉畅所欲言,而这人八成是在心里笑话自己吧。
思及此,舞夜的怒气再次上来,还等不及西楼说什么,就甩门而去了。西楼无奈地耸了耸肩,侧身一倒,躺在了床上。似乎有些困了。罢了,睡一会,也许醒来了,虫虫也就到了。
盛宫舞 逍遥舞 第17章 友三人(下)
章节字数:3728 更新时间:09-12-07 11:43
断崖边,锦宵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举着那紫色的玉佩在自己眼前细细打量。依稀中似乎还能闻到那人身上的暗香。
认识瑾瑜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吧。当时还是年少气盛之时,一人一剑凭着一份气盛冲动,便离了家独步江湖。
江湖险恶,自己经验不足,却自负过盛,终究是被人摆了一道。若不是那人出手相救,也不会有今日的锦宵了吧。
尤记得当日,那两人,一人貌美倾城,一人贵气儒雅。三人目光交汇,却是同道中人。没什么良善之心,有得不过是算计利用。
当时问他为何出手相救时,他毫不隐瞒地直言道,‘我有预感,他**定成气候。到时我也好借着对你的救命之恩,向你索要一番’。他答得从容,笑得自然。
如此,反反复复间,三人竟成了朋友。暗庄刚成立之际,他与妖隐都曾出过一份力。他当年登上太子之位时,自己也帮上了一把。
其实,虽是朋友,说成互相利用也不假。彼此不过守候着一道平衡,一旦这道平衡被打破,也许翻脸比仇敌还要快。
想到这里,锦宵心悸。幸好没有当真碰那少年,若是那样,自己有种预感,瑾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怕是覆水难收。无论他对自己是利用也罢,还是知交也好。自己于他,还是想保持着这份情谊的。
正当锦宵看着那紫玉,思绪万千时,身后传来的匆匆脚步声打断了这断崖边的静谧。没有转身,锦宵沉声问道,“云清何事?”
云清在身后停步,拱手道,“主上,碧落宫宫主前来拜见。而且还有另三名男子。”
另三名男子…锦宵心中一想,看着眼前的紫玉,微微一笑,转身朝暗庄前厅走去,边走边问道,“那西楼的伤势如何?”
边跟着锦宵的脚步,云清边回禀道,“夜已经给他疗伤过了,听说今日已经起色了,修养几日也便没事了。只是…”
“只是什么”闻言,锦宵神色一棱,脚下的步子却未停顿。
“只是似乎饭菜不合西楼公子的口味,所以…他没吃几口就不吃了。”
听此,锦宵嘴角挂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经心情大好。“倒是个娇生惯养的主,看来是被他宠坏了吧。”
来到前厅的时候,果然见到妖隐和月重天坐在席间,而月重天身后站着两人。想必这就是云清说得另三人。
久别重逢,自是笑意相迎。锦宵一入门,就笑意道,“当真是稀客啊。而且一来还是一双。两位怎么如此得空啊?”说着已经来到了两人的面前,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
锦宵一进门,月重天就见到了他拿在手中的紫玉,伸手取过,开门见山道,“西楼在哪里?”如此急切,倒是从所未见。锦宵不禁多看了几眼。
细看了几眼,莞尔一笑,锦宵却问道,“这紫玉当真是你的?我还当是造假的呢。你不是从不离身吗?怎么在他手里?”
月重天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悦,不答反问,“西楼是如何说的?”
“他说是他男宠送的。”锦宵故意加重了‘男宠’二字,仔细瞧着月重天的反应,没想到那人却是有趣一笑。
“他这么说那便是了。”
闻言,锦宵错愕,转头看妖隐。妖隐悠悠品了口茶,似乎气色也不太好,看起来有些怪异,不过也说不上来。
妖隐朝锦宵使了个眼色,开口道,“西楼是当朝四殿下,你也别多言了,快告诉我们他在哪里吧?”
想过西楼的很多重身份,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西楼竟是月重天的儿子。当朝四殿下——那个被月重天突然宠极了的皇子。
消化了这个消息,收敛了表情,锦宵才开口说道,“他在屋内。我差人去请。”正要让云清去后屋请西楼出来,月重天却站起了身。
“不必了。带路。”说着,已经朝屋后走去了。锦宵一顿,也跟着起身随后而去,其他人自是全数跟上。
而此刻,西楼正很是无奈地看着舞夜,“你刚才已经来喂过了,显然我也不喜欢吃这里的东西。你别多费唇舌,白费力气了。我就想不通了,我这么耍了你一番,你怎么就还来啊?”
没想到舞夜却说道,“那时在森林里,你看出是我,所以才故意喊了那声。是吧?我想过了,我这人虽然杀人不眨眼。不过知恩图报,我还是懂得。所以,你想吃也得吃,不想吃也得吃。给我吃。”
西楼撇了撇嘴,当真是只有对天翻白眼的份了,只能很是无力道,“不是我不想吃,实在是这个太难吃了。你是不是存心虐待我啊,给我送那么难吃的东西啊?”说着,西楼嘴一撇,很是不配合地转过了头。
舞夜这回倒是也没多说,直接上前,扳过了西楼的脸,打算强行喂食。西楼眼底金光一闪,双手挣扎间,在舞夜的某个|岤位上一按,舞夜心里暗叫不好,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软倒在西楼怀里。
情形一下转变,不过舞夜却是嗤笑了声,凉凉道,“我就算落到你手里,你也逃不出这里。别异想天开了。”
“我有说要逃吗?”西楼玩味地笑。 舞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被西楼压在了身下,看着眼前眉开眼笑的少年,再就着这暧昧的姿势,无需多想,舞夜也知他想干吗。不过此番情况下,没想到他还有这份闲情。
惊讶之余,舞夜气结道,“你要干什么?”这话说得如同牙缝中蹦出来一般。西楼无辜地耸了耸肩,装嫩地嘟起了嘴。
“人家也不干什么了啦。就是那饭实在太难吃了。”说着,表情一转,又是一副痞气地调戏,“宝贝不如让我吃你?放心,本少一定好好疼你的。”
“你…”舞夜气到无语,这人实在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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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重天一行人走进屋时听到地就是这番话,而跨进门,见到的场景,便是西楼一脸玩味地看着身下一脸怒意的舞夜。
听到进门声,床上的两人一同循声看去。舞夜一惊,有些不知所措。西楼却是老神在在,抬手在舞夜身上一按,才走下了床朝月重天而去。
被西楼再次一按,舞夜才觉体力已然恢复,忙起了身,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僵立在那,没有任何举动。
锦宵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眼又看向西楼。西楼却是目不斜视,直直看向月重天。此刻月重天笑得释然,笑得柔情。
欺身靠近,西楼伸手一把抱住,蹭在月重天身前撒娇道,“怎么办,人家好饿哦?”在场几人皆是一阵错愕,没想到西楼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没有指责抱怨,没有劫后重生,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是让人不得不佩服眼前少年的察眼观色之能。
月重天似是早就料到西楼会如此,也没多大讶异,只是很就事论事地问道,“有么有伤着哪?有么有人欺负你啊?”
“伤是没有伤着,不过么…”西楼一顿,若有所思,转头看向舞夜,指着他道,“他欺负我——他竟然逼我吃那么难吃的饭。我出生到现在还没吃过那么难吃的呢。”说着,又是噘着嘴很是委屈。
其实西楼心里明白锦宵和月重天之间应该存着一份所谓的情谊。虽然自己被锦宵伤了一掌,不过好在如今也好得差不多了。既然他也没碰成自己,那么此事也不易多加追究。情与谊之间,若是月重天摆不平,那么自己来帮他持平。
舞夜顿觉无语,不过细细一想,却觉得西楼这人当真不简单啊。他不是不担忧自己的处境,而是已经料到自己会没事。这人的心思未免细腻得令人心惊。
月重天伸手理了理西楼的乱发,如沐春风的嗓音从西楼的头顶传来,“既然饿了,那我们就回去吧。”说着,就直接横抱起了西楼朝屋外而去。卫敏和墨影忙疾步更上。
锦宵刚想跨步随出,却被妖隐伸手拦住,只见妖隐摇了摇头,便也止了动作,目送着那人离去。
直到那四人的背影在两人面前完全消失,妖隐才侧目看向锦宵,眼光难得锐利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有么有碰过西楼。”
锦宵挑眉,扫了舞夜一眼,舞夜忙欠了欠身,随着云清一同离去了。此时,锦宵才挑衅道,“若是我说碰了会如何?”
妖隐眼神犀利地端详了锦宵许久,才摇头叹息道,“若是真那样,不但这情谊不在,怕是大盛江山也要抖上一抖。”
见妖隐说得如此严重,锦宵不经问道,“难道瑾瑜这次是认真的?可是那人不是他儿子吗?这父子二人未免太过,而且两人还是这大盛朝数一数二的人物。”
妖隐好笑,“你在乎他们父子的身份,还是不甘他身边有人了呢?”锦宵一顿,却是没有出言反驳。“更何况此西楼非彼西楼。”
神色一棱,锦宵疑惑道,“你这话是何意?”难道这个西楼不是四殿下而是个冒牌货,那么为何无人识破?
“帝王家的事,你我还是心知就好。”说着,妖隐又问道,“你到底有么有碰西楼?我要你亲口说。”
这回,倒是轮到锦宵取笑,“我看你们两个是关心则乱。我若是碰了他,你以为他今天能那么行动自如么?”
闻言,妖隐又恢复了妖媚的笑容。倒的确是关心则乱啊。不过关心归关心,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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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宫舞 逍遥舞 第18章 巧合
章节字数:4150 更新时间:09-12-08 21:07
一品香的雅间内,月重天一脸笑意地悠然品着茶,而坐在一旁的西楼抚着额头,一脸欲哭无泪状的挫败样。
“瑾瑜…”这一声与其说叫得无奈,到不如说是叫得无力。西楼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如果他不是月重天,如果他只是自己的一个下属,那么辞职是难免的了。不过在辞职前,自己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
话说今日早晨,自己在这雅间中和几位老板约好,要谈论一些生意上的事,可是谈话才进行了一半,月重天便来了。
原本已经成定局的形式也因为他的出现发生了扭转。本来三七分的交易,因为这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男子,变成了七三分。不用多想,也是自己这边三分获利,他们那边七分得利。如此一来当真是乐坏了那几个老板。
出门时还连连对月重天点头哈腰,称呼其夜老板。把自己这个正主倒是忘得一干二净。想到这里,西楼更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精明如月重天,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大盛王朝的君王对于谈生意竟然会如此低能。也许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没经验。可是没经验就不要在一旁捣乱。
终于越想越气,西楼猛然看向月重天,见那人一脸无辜的表情,当真是恨得牙痒,脸上却是笑得温和,“瑾瑜,怎么今日有空?你不是要查贪污一事才来这里的吗?”
月重天笑得牲畜无害,似乎觉得西楼的问题问得太多余,仔细瞧了他几眼,才好心道,“楼儿,我养那么多人不是叫他们吃白饭的。”
说着,似是又想起什么,还没等西楼再说什么,月重天又忙追问了句,“锦宵当真没有对你做什么?”
这回西楼暧昧不清一笑,挑着凤眼看向月重天,用着煞是轻柔的嗓音不答反问,“那么瑾瑜以为他该对我做些什么呢?”
月重天单手支着脑袋,桃花眼转了一圈,似是回忆般说道,“锦宵这人随性妄为,又喜欢狎玩少年。所以…”说着若有所思地看着西楼。西楼自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过又能如何呢。好在自己也不过是被他摸了几把,若不然自己也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瑾瑜与锦宵是什么关系?”这话西楼问得漫不经心,连表情也展现地恰到好处。可月重天明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若我说是萍水相逢呢?”月重天轻笑,答得也甚是意兴阑珊。
西楼凤眼一转,突然变得深邃了几分,就连脸上的表情也肃然了不少,压抑着声音说道,“你与他怎可能是萍水相逢?若是萍水相逢,暗庄如今又怎会在?”
闻言,月重天心情大好。西楼对自己果然信任。依自己的性子,若不是那人是锦宵,这暗庄所有人定死不赦。谁让他们动了西楼呢?
“我,妖隐,还有锦宵,三人算是知交了。不过与其说是知交,倒不如说是彼此利用罢了。当初也是因为各有所用,所以才会关系匪浅。”
西楼似是早就料到,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倒是也没再说什么了。可月重天似是不放弃,执意又问道,“西楼,他到底有么有碰你?”
终于问得如此露骨,西楼一笑,起身来到月重天面前,伸手将自己的衣袖往下一扯,露出大片雪白的香肩,玩味道,“你说他有么有碰过我呢?”
月重天拦腰将西楼抱到了怀里,伸手替他整好了衣衫,疑惑之际,脑中精光一闪,似是想起什么,看向西楼道,“他见到那紫玉,所以才没碰你?”想到这里,月重天心惊。若是没有给出这紫玉,那么后果会如何呢?这不是自己所愿想的,还好一切并未发生。
西楼点了点头,摸了摸重新被月重天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这东西倒是个保命的好东西啊。突然想到什么,西楼很不是时候地问道,“虫虫,你有么有免死金牌啊?送给人家一块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