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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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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是说,在南洋办一个常年收货的贸易点儿?”白鹤鸣只听说过东北西北与异族接壤的地方,常年有双方贸易往来的集市,如今他要将这种方式建到南洋去么,还真是个好主意。

“是啊,南洋又离得近,只要有个收货点儿,日子久了之后,船队到了后便可以卸载带过去的货物,再将库房里的货物装船,立刻返航;而那里再继续出货,收货这么循环着,船队也许能够一年出去两三回呢。”陆清宁笑道。

十二条船靠港后,慢慢做贸易交换,人吃马喂人情往来都是个大问题,多耗费银子并不算什么大事。只怕呆久了会出问题——南洋可是异国他乡。

白鹤鸣抚掌笑起来。这主意真好啊!南洋的港口常年有人留守,负责出货收货,船队只充当运送之职,既省心又便捷!

“只是如此这般一来,舶来的货物就会多了起来,也许很多东西便会逐渐的不值钱了,因此带回来的货物还是要力求种类繁多,而不是像过去只求量了。”陆清宁低声道。

“过去带回来的不过是香料宝石,外加少量的一些小玩意儿,如今既然打算建一个易货点儿。一年又能走上两三回,可不要全运香料宝石了;若是还一味的照着这两样下手。用不上两年它们都得变成白菜价,还拿什么赚钱?”

白鹤鸣频频点头:“既然是能走上三两趟,完全可以将这两大宗的数量分散,分成三两次带回来,其余的空间便可以带些讨巧的小件儿。”

陆清宁轻笑。跟他交谈倒是很省事。他从不惊讶她的奇思妙想从哪里来,也从来不会听不懂……

“只是留在南洋的人选。一定得是心腹。”陆清宁更加压低了声音给他补充,“这个人选,你与二舅父和四表哥仔细商量商量。”

白鹤鸣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不会只在那里留我的人,肯定也得请谢家派两个一起。至于另外一家……”

许家的野心可不小,去年跟着船队出去一次后,他便瞧出来了。那许家所有的招数都是处心积虑、分明是想将谢家挤兑走,独占出海这肥差的鳌头呢。

可谢二老爷是什么人,能叫许家平白的占了便宜?许家费力没讨到好,一路回程都是气鼓鼓的,之后再次出去。还不知道又要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他之所以争取这船队的正领队一职,一是为了彻底避开明郡王府的世子之位。二也是为了名正言顺帮谢家——谢家可是他未过门妻子的外祖家,难不成他还去帮外人儿?

陆清宁对这许家的作为也多少知道些,否则方才也不会压低声音叫他与二舅父商议。他既然听懂了,她也就放心了。

“许家的事儿你放心,他们再如何出招,也不过是使些绊子,譬如跟谢家抢一抢香料,却又不舍得掏钱,只敢喊虚价,一副下三滥的样子!莫说二舅父,就连谢老四都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白鹤鸣以为她垂头沉思,是担心她外祖家。

“这一次出海,我是正领队,他们若还是像去年一样死皮赖脸,我就叫他们家的自留船做尾船,还不信治不了他们了!”

陆清宁大笑。对付无赖,还是得用无赖的招数最管用,若叫许家的自留船做了尾船,许家就等着被海盗们咬屁.股去吧!船队里虽然也有护卫舰,可护卫舰要保护皇家货物的安全不是么!

“对了,有个最最要紧的事情没跟你讲。既然这次船队只去南洋,可能七八月里便能回来了,等我再回来,你开一个香露铺子吧?”白鹤鸣商量陆清宁。

他去年回来,便给她带回来不少的香露,虽然大顺朝也有各种香露作坊,却似乎没有他带回来的那些味道好呢。

陆清宁凝眉寻思了寻思,缓缓摇头:“二舅父没带香露回来,许家也没带,只有你带了些私货,我若是开这么一个铺子,谁都知道我与你……你如何向皇家交待?不是好东西便该叫官船采买的么?”

白鹤鸣一时间只觉得心头暖暖的。她这是怕他难做呢。

“皇家所用的香露,恨不得上百年都是那一家贡上,从外洋带回来的谁敢轻易使用?就算我现在将我带回来的那些全数上供,恐怕扭头就被娘娘们扔的扔埋的埋了。”白鹤鸣低声笑道。

陆清宁恍然大悟,是了,她倒是将这茬儿给忘了……

就算是舶来的香料,也全是些散香,宫中自有制香局,每样都仔细查验了再开始配制;至于香露这东西,哪怕味道再好,恐怕娘娘们宁可用些土方配制的,也不用它呢。

“开铺子听起来容易,只是我手中没有得用的掌柜啊。”陆清宁很是为难。

白鹤鸣哈哈大笑,这种笑容从打他俩被赐了婚,几乎成了他的招牌:“这些你不用管。到时候你只管每月月底看账本收银子便是了!”

两人的亲事已经定下,她作为一个待嫁女子,再像过去那样随意出入恐怕行不通了。虽然连太皇太后都发了话,说她可以继续做生意,其实不过是一说罢了——她带着宗室未过门媳妇的身份去跟生意人打交道,不被人说成仗势欺人才怪。

因此上给她开个香露铺子,权当帮她打发时间罢。

陆清宁被他如此一说,也弄懂了他的意思,心底不由又甜又暖。

一行人离开白鹤鸣北郊的这座别院回到陆家,正是午后两个时辰。白鹤鸣其实还想挽留。可想到自己随即便要赶往永宁,陆清宁姐弟又不好在外盘亘太久。便只得策马将这姐弟两个送回陆府,快马加鞭便往永宁而去。

“太太睡醒了?”陆清宁到家换了衣裳,又如往常一样到了千叠园,进了正房后,正瞧见点翠端了脸盆出来。

点翠微微点了点头。又低声道:“不是睡醒的,是被吵醒的。”

“点翠姐姐先去泼水。回来再与我细说,我在门廊里等你。”陆清宁闻言,立刻跟着点翠一起退出厅堂。

方才她如常进了千叠园的门,为何守门的婆子们没有一个人与她学说?难不成都以为她亲事定下了,便要老老实实待嫁,不要再管千叠园的事?

待点翠回来后,细细的跟陆清宁说起来。她这才知道是她冤枉了守门的婆子们。宋氏那个贱妇,确实一直都是如此,不论是来还是去,只要离了太太的正房,便装作娇滴滴的小白花呢……

原来。是南山村蒋家来了人,想要与太太商量。就将婚期定在明年。蒋家来人头午走了后,宋氏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谢氏午睡还没起床,她便来了千叠园,进了正房门口便哭哭啼啼起来。

“宋姨娘根本就是没安好心的,不想叫太太踏踏实实午睡。”点翠愤愤的说道,“她只是在那里哀号命苦,眼睛里却一滴眼泪都没有,要不然,她肯定会顶着一双肿泡眼离开,守门的婆子们又怎么会瞧不出来。”

最最可气的是,那宋氏哭醒了太太也就罢了,被太太斥责了一顿后,竟然还敢与太太借脂粉胭脂,要洗了脸上了妆再走!

“三姑娘给太太的那瓶花露,还剩下多半瓶子呢,她啧啧的说那花露味儿好,又酸酸的说太太好福气,太太无奈,便将那花露赏了她!”点翠越说越气愤,“姑娘啊,这宋姨娘恐怕就是知道姑娘你不在家,才敢来千叠园气太太!”

陆清宁长长的叹了口气。指望她娘突然变成大灰狼,那是不可能的,点翠倒是泼辣,可太太答应的事儿,她一个丫头还能说不……

“点翠姐姐别生气,花露还有,等回头我再送过来几瓶子,给太太留一瓶,剩下的你们几个找些小瓶子分分,自己留点儿,再给沁玉姨娘和沈姨娘都送点儿。”陆清宁笑道。

点翠又惊又喜:“姑娘说的是真的,奴婢们也有份儿?可是为何还要给沁玉姨娘和沈姨娘送去?”

“好东西自然不能叫宋姨娘独享不是?她既然能用,另外几个姨娘也能用,总不能叫她在几个姨娘里拔了头筹。”陆清宁调皮的笑起来。

点翠立刻掩口笑起来:“不过奴婢猜呀,宋姨娘多半会拿着那花露去清雅园献宝,自己倒不舍得留呢,等她回来一瞧,别的姨娘都有了,岂不是气死她!”

“不过……奴婢还是想问问,蒋家突然想将婚期提前,是不是姑娘在南山村给蒋家打招呼了?”点翠突然就压低了声音。

陆清宁忍笑摇头:“点翠姐姐就别问了,不管是怎么回事,四姑娘早早嫁了,于你于我于大家都是好事儿不是么?”

她也想给她这身子的原主儿报个仇,可是为了陆家的安宁……还是徐徐图之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 柔情蜜意

两年后的九月,京城明郡王府,白鹤鸣与陆清宁成亲的第二日一早。

陆清宁身着大红衣裙,端端正正跪在蒲团上,手中热茶齐额:“儿媳陆氏恭请父亲喝茶。”

“儿媳陆氏恭请母亲喝茶。”

白鹤鸣也跪在她身侧,眼瞅着她的指尖被茶盏烫得越来越红,眼中的怒火似乎再也压抑不住——父亲已经将茶接了,母亲为何迟迟不动手?!

他正待发怒之时,便听得母亲轻笑一声,再看妻子手上的茶盏,已经不见了。这还差不多,并没有太过分!

可等妻子接了父母的赏赐,他正要挽着她起来,再去给几位哥哥嫂子敬茶,母亲却嗯哼了一声,旋即便开口讲起了妇德妇言!

陆清宁也觉出了身边人的不对劲,忙偷偷伸出手来、轻轻捅了捅他的后腰。不过是几句唠叨罢了,有什么不能忍的?她今儿一早出来,膝盖上便裹了厚厚的一层,蒲团又极软,多跪半刻死不了人。

明郡王此时也适时开了口:“王妃的训诫可以停了。他们小两口儿还得到宫中谢恩去呢,去晚了岂不是叫人笑话咱们王府没规矩?”

明郡王妃讪讪的闭了口,良久后方才道:“我倒将这茬儿给忘了。”

一圈儿敬茶礼下来,兰心一直躬身立在陆清宁身后,她手中捧着的托盘,已经堆了满满当当的许多礼物。

明郡王便在此时摆了摆手:“你们夫妻速速回去更衣,赶紧去宫里谢恩吧!”

他面上的神色,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心中却将明郡王妃埋怨了个够——他早就说,敬茶一事放到午后也罢,去宫中谢恩才是大事。可王妃最近这几年也不知是怎么了,为人越来越古怪不说,还倔强得八匹马都拉不回!

白鹤鸣与陆清宁夫妻得了明郡王的话儿,立刻双双施礼告辞。出了这正堂步出院门,陆清宁这才轻轻叹了口气。

明郡王妃不喜欢她,即便不等嫁进来这天,她早就知道。

王妃只有两个亲生儿子,三爷身体又弱,定是盼望白鹤鸣能得了郡王府的世子位,可现如今白鹤鸣娶了她。身上又早有了恩荫的职位,似乎离着世子的位置越来越远了……

听着妻子的叹气声。白鹤鸣低低发问:“宁儿可是累了?你放心,等在王府里住上十天半个月,我便带你离开。他们若还是不同意咱们另外开府,我就说带你游山玩水去,我瞧谁敢拦我。”

陆清宁昨夜给他讲过。说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过一个度蜜月的习俗,说是新婚小两口儿相携四处游玩。过一过没有他人打扰的悠闲日子;白鹤鸣当时听了便笑着抚掌,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今儿他便现学现用上了!陆清宁垂头轻笑。

两人便如此柔情蜜意的回了他们在明郡王府的住所锦华苑,回到内室匆匆按着品级换了衣裳,又相携着出了房。

府里的马车早已经备好,只等着六爷与六夫人出来,便要往皇宫而去。赶车人哪里知道是郡王妃多花了时间训诫新进门的六夫人,正等得微微焦灼之时。已经见到了两人的身影,立刻轻抚着胸口松了口气——进宫谢恩可不是儿戏,为何这两位主子竟然不当个事儿?

白鹤鸣自然是不能将里面的事儿讲给下人听,虽说这个赶车的徐大宝也是他一个心腹。扶着新婚妻子上了车,便沉声吩咐:“咱们走。”

“白门陆氏女叩请太皇太后金安。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慈宁宫里,陆清宁跪伏在凤座前。觐见当朝的太皇太后,这八十七岁的老太太,大顺朝第一尊贵的女人。

先帝没了之后,当今圣上的生母还在。当今登了大宝,尊自己的生母为太后,太皇太后也便不愿继续住在慈宁宫,执意想要迁往永寿宫,最终却被太后娘娘连哭带跪的拦下。

待到太后也没了,太皇太后再也没有其他托辞,外加皇帝孝顺,屡次说起永寿宫既偏僻又冷清……她也只得在这慈宁宫中一住就是几十年……都不曾挪窝儿。

“抬起头来我瞧瞧。”太皇太后笑呵呵的吩咐——这就是自己的曾孙儿执意要娶的商家女子陆氏?

方才这一对被人领进门时,她倒是瞧见了一眼两眼的,这陆氏除了身子板儿格外的顺溜挺拔,长相儿也算不得国色天香呢;难不成是她老眼昏花了?否则她的曾孙儿又瞧上了这孩子什么?

陆清宁正待依言抬头,却听得白鹤鸣已然撒起了娇:“曾祖母真是的,只说叫人抬头给您瞧瞧,却不叫起呢。”

陆清宁垂头强忍笑。这家伙竟然会撒娇!不过也是,若不是他在太皇太后面前的撒娇卖痴起了作用,赐婚旨意又从哪里来?

不过这家伙也真是可恨!

昨夜,他痴缠她,她用力推他,叫他从实招来,究竟看上她什么,他无赖的说,反正看上就是看上了,还有什么理由不成?她又问他,为何想到请太皇太后赐婚,他竟然说……

“方可谦与你青梅竹马,又是两榜进士,你都瞧不上他;齐霄去跟你家老太爷求娶你,你们老太爷更是当场回绝了他,连问你一句都不曾,我若不用些雷霆手段哪里能成?”

她原本只以为是明郡王与王妃不同意他们的婚事!结果……竟然被他说漏了,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谁告诉你我和方可谦是青梅竹马?”陆清宁立刻坐起来问他,一时竟然忘了自己只穿着一个大红色的肚兜,半边肩带还被他撕扯掉了,一时春光大泄。

等她捂上露出的半边细嫩,他早已经笑着拥过来,口中还喃喃如自语道:“管他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现在是我的妻……”

胡思乱想间,太皇太后如何笑骂白鹤鸣,她似乎都不曾听见,只是在恍然间,人已经被他扶起来。

“既是见到了你们小两口儿和美,我这老不死的也放心了,你们回吧!宫里规矩多,我也不留你们用午膳了,你们昨儿才新婚,赶紧回家歇歇去才是正经。”太皇太后笑得极是古怪。

陆清宁的脸登时飞起了红云……她方才是走神了,可她不是腰膝酸软好不好?

不等两人施礼辞行,太皇太后又嘱咐陆清宁:“我这个重孙儿为人看似粗糙,实则细腻得紧,那些海外带回来的花露花水儿的,多好的东西啊,他为了避嫌,愣是不往宫里送……”

“你们曾祖母我太老了,活得都腻歪了,没那么多说道!你回去督着这小六子,抽空儿将那花露给我送些来,莫叫他寻这个借口寻那个说法儿的!”

先皇活着时,也曾给她进献过那么两瓶舶来的花露。因了是私船舶来的,往后再也不好寻觅,太皇太后心中却一直记着那味道——那种儿子奉献给母亲的、最最美妙的花香……

离开皇宫后,陆清宁坐在马车里……竟然睡着了。等她睁开眼时,瞧见的便是头顶那新婚的喜帐,立刻满脸通红爬起来高呼兰心:“我是怎么回来的?”

听兰心说,是白鹤鸣将她抱回来的,陆清宁的耳根都要滴血了。转念一想,又深觉自己没用——不过是才从陆府出嫁,她怎么就觉得这么宁静安详了,在马车里都能睡着了?

都怪那个家伙,昨夜里非得折腾她!即便她有个练武的底子,这身子学武时已经快十二岁了,跟自幼研习的还是差了不少!

好在明郡王府也同陆家差不多,各院儿都是分开用饭的,除非年节或是特殊时候,比如王妃召唤。看了看墙角的座钟,陆清宁下地穿鞋:“六爷哪里去了,都到了饭点儿,还要人请么。”

“六爷去书房了,说是叫您多睡一会儿。”兰心笑着服侍她穿衣穿鞋,又唤小素端水来:“等您洗了脸,奴婢便去请六爷回来用膳。”

锦华苑占地不小,正房后还有个四五亩的花园,花园中那座小楼,便是白鹤鸣的书房,从正房出去走上半盏茶工夫,也便到了。

陆清宁顿时失笑:“若说叫我好好睡一会儿,他可以去西稍间啊,偏偏去什么书房。我瞧着他那书房过去就是摆设,偏偏今儿装的勤奋了。”

“竟然趁我不在说我坏话!”白鹤鸣的声音突然便从帘子外头响起,随即就有脚步声进来。

“这是坏话么,这是实话。”陆清宁也不抬头瞧他,只管撩水洗脸:“我可跟你说哈,小厨房都换上了我带来的人了,若是饭菜不合口味,六爷可莫给我撂脸子。”

她吃不惯京城的口味,也不放心用这锦华苑原来的下人。过去的两年里,白鹤鸣没少给她讲王府里的勾心斗角,她可不想当成小白鼠去做实验。

“瞧娘子这话说的,我既然成了家,内务自然归娘子管,有过去在海上历练的那几年打底儿,只要不叫我吃糠……”白鹤鸣笑嘻嘻的搭着话,话都快说完了,才想起妻子的丫头还在屋里,似乎不是打情骂俏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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