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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我险些上了你的当。 玉川书屋我告诉你,我不耐烦杀你,你的血会污了我的手。”

林轻梅觉得花老虎是不会杀她的了,绝望地道:“你最好杀了我,要不然,我拼了命也要去把夏瑞熙的小崽子抱走,也让他和我一样,也让他变成刚才那两个人的模样。”

让夏瑞熙和她的小崽子,也染上麻风病,貌似是一个不错的决定,谁让她害了自己呢?林轻梅说到做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花老虎走去,龇牙笑道:“走啊,我们回去啊?”

花老虎看着她:“你疯了。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活着,让刚才那两个人来把你接去做他们的老婆才对。你不是人,你是毒蛇。”

斧头呼啸而出,狠狠地砸在林轻梅脚踝的伤口处,钻心地疼痛,林轻梅狠狠地摔倒在地,她的腿断了。唯一可以求生的机会,也葬送在了她的手里。但是她并不后悔。

花老虎撕下一片衣襟,包住落在地上的斧头,看了匍匐在地上的林轻梅一眼:“我不会杀你的,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更不该把脏水泼到四少奶奶和小少爷身上。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我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我和我娘孤儿寡母生活在一起,家里有几亩薄田,几间草房,虽然清苦,但我娘是个很能干的女人,我们娘儿俩倒也过得不错。

我拼了命地想去娶村子东头的周大姑娘,周家阿伯说,如果我能拿出五两银子的聘礼,就把她嫁给我。于是我离开我娘,去了外面给人家打短工,做苦力,别人不做的我都做,别人吃不了的苦我都吃,终于银子存够了,我高高兴兴地给我娘买了一身新衣回了家。

可是我回了家才知道,我大伯和大伯母想要我家的那几亩地,趁着我不在家,就因为我娘给一个乞丐施舍了一碗饭,给她安上了一个滛妇的罪名,说她偷人,把她活活地沉了潭,我也变成了杂种,除了身上那几两银子,我什么都没有了。

周家大姑娘悄悄去看我,告诉我她已经被她爹娘许配了山外面的王家。我急了,去寻她爹娘理论,她娘开口就骂我娼妇养出来的小杂种,也敢想娶她家的闺女?当着我的面,就扇了出来拦她的闺女几个大耳刮子,跺着脚吐了她满脸的唾沫,说是让她沉了潭也不肯让她嫁给我这个滛妇生的杂种。

周家大姑娘成亲的那一天,我放火烧了我大伯家的房子,杀了他一家七口人,把他和他老婆的头颅砍下去挂在我娘死去的潭前祭奠她。从此之后,我亡命天涯,直到灾荒四起,我随着流氓队伍一起走,又遇上了王周氏,后来的,你都知道了。

花老虎恶狠狠地看着林轻梅:“我此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为了一己私利,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欲置人于死地的假正经!如果你今夜不死,最好躲着人些,否则会被火烧死的,你自求多福。你也别想去害人,别让我见着你,否则我一定会叫你死得很难看。”

花老虎把林轻梅先前被那两个男人打落在一旁的匕首踢到她身边:“如果我是你,我倒宁愿让野兽吃了我,或者自我了断才好,好歹长痛不如短痛。”

花老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轻梅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粗气,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又听见了那种沙沙的声音。那些人,见花老虎走了,又来了。

她苦笑了一下,抓紧那柄匕首,对着自己的心口狠狠刺了进去:“夏瑞熙,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就算是死,她也不愿意再忍受一次被那两个男人触摸的滋味,只是太便宜夏瑞熙。

2010-06-30 16:46

关于林轻梅其人

关于林轻梅的死,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她的死是必然。就算是这一次不死,她也会在后面死。死早一点和死晚一点的区别在于,她害人目标实现的多少和伤害人程度的深浅。

如果从现代法律角度来看,林轻梅只是有犯罪动机,有犯罪目的,并且在犯罪实施过程中,但是因为她的犯罪目标未实现,因此林轻梅罪不至死。但我想说的是,她的犯罪目标之所以未实现,是因为别人防范严谨,所以她才未得手。如果等到她真正害死人的时候才能宣判她的死刑,死者已矣,她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没有任何意义。

文中设定的背景是在古代,而非现代。从古代的道德角度来看,林轻梅拼命想做妾,似乎没有错,她想害正妻,想害正妻生的儿子,也是家族妻妾争斗中的惯用手段,那么正妻要保住自己和自己孩子的地位和安全,想要除去她,要她死也就没有错。这是游戏规则,愿赌服输。

林轻梅想害夏瑞熙,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其一,碧痕事件(深藏幕后,不动声色)。

从最初挑唆碧痕,教碧痕拿春宫去告密(以碧痕那丫头,装都不会装,连夏瑞熙的赏钱都不屑于要的模样,是不会想到这些背后损人的手段的);教碧痕趁欧四不在的时候,挑衅夏瑞熙,想让她爆发,引起欧四的厌恶和反感,利用碧痕去试探欧四和夏瑞熙要不要收通房和小妾等等。

这一系列事件中,她好像是在为碧痕考虑,但实际上,从始至终碧痕就是一个被她利用的牺牲品。一个小小的丫头敢去挑战正牌少奶奶的权威,是嫌命长吗?我不信林轻梅当时想不到碧痕冒险之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试想一下,如果碧痕不是遇上夏瑞熙,而是遇上其他几个少奶奶,譬如白氏,她的下场就不会是简单地被嫁出去,而是很可能被乱棍打死。

其二,夏瑞熙的孕期中的落胎和勾引计划(狗急跳墙,无耻龌龊)。

一,想对夏瑞熙腹中的胎儿下手并且已下手。夏瑞熙有孕后,送糕点给夏瑞熙,夏瑞熙得了白氏无心的提点(白氏告诉她,林轻梅和碧痕一直走得很近)因而没吃;想搬去锦绣园照顾夏瑞熙的饮食,又未得逞,落胎计划到此告终。

二,在人家的大孝期间实施勾引计划。先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院子里坐等欧四,欧四躲开,欧三去了,她明明不喜欢欧三,也知道欧三很喜欢她,她不但不赶快转身离去,反而还要千方百计博取欧三的同情,利用欧三;不想离开欧家嫁别人,哭闹,拒婚,挟恩图报,逼得欧家人拿她没有任何办法,这个时候,她的真面目才算是露出一些来了,所以一向对她很好,真心想为她考虑的欧二夫人也生了气;大闹一场之后,自己给自己找梯子下,装病,利用病来缓和与欧家人的关系,但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欧二夫人派人监控起来;明明很想嫁人,但因为名声受损,开始假装吃斋念佛,挽回一点点声誉。

其三,在欧家大难之时为达到自身目的,不惜引祸上身,给风雨飘摇的欧家添麻烦,进一步置欧家于危险之中(虚伪冷酷,自私自利)。

欧家人对她真的是虚情假意吗?我看不见得。就算是欧家大祸临头,自顾不暇的时候,也想到要想法子把她送出去,可是她为了自己的目的拒绝了。

她先是用冠冕堂皇的话博得欧家人的信任和尊敬,再次混到了欧二夫人身边;在多事之秋,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尽量避免再添麻烦的时候,她却出其不意地跳出来指责最难缠的小鬼狗腿子李钺,成就了她自己的“正义凛然”和赖到欧青谨身边的目的,却害苦了欧家一干老小,欧二夫人六十多岁的人还要给平时不屑一顾的小人赔礼道歉,不停说好话,这是李钺听了劝,如果不听呢?矛盾升级,欧二夫人会不会遭到进一步的伤害和侮辱呢?过后她轻轻一句“不谨慎”就一笔带过,名利双收,然后在欧三的帮助下潇洒离去,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欧家老小,欧家老小的死活都与她无关。

由此可见,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阴险恶毒,自私自利的小人。这种人,她苦的是没有机会,一旦有机会,她比谁都恶毒,夏瑞熙和达儿若是落到她手里,下场看得见。

其四,到了山谷以后,从精神上打击折磨夏瑞熙,从行动上勾引欧青谨(精心设计,敢赌敢拼)。

大家都清楚,怀孕、刚生产的女人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不自信的时候,而且受生理限制,任你怎么收拾也漂亮不起来。她一天穿得漂漂亮亮的在人家面前晃,用自己的青春靓丽反衬人家月子婆的样貌,去勾搭人家的老公,这是精神上赤裸裸的折磨和逼迫。

钓鱼事件中,虽然是上了夏瑞熙的当。但和她自身的原因有很大的关系,她但凡有点廉耻有点同情心,也不会选择在夏瑞熙睡觉的外屋去勾搭人家的老公。其实说到底,她也想一箭双雕,利用这个机会一方面把欧四勾搭上手,另一方面把夏瑞熙的精神狠狠摧垮,践踏在脚下。所以她是罪有应得。夏瑞熙也还给她留有余地,并没有说一定要把她赶走,或是把她除掉,只是加强内部管理,想把她送走而已。因此,论到狠,夏瑞熙和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然后说到出走。首先,她对欧青谨是有真情意的,要不然做妾,给爱她的欧三做岂不是更好?白氏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人总是这样,往往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珍贵,她爱欧青谨,想得到他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她大概也想证明她不比夏瑞熙差(此时夏瑞熙已经成了她对比的对象,无论好歹,都是她攻击和打倒的目标)。

夏瑞熙打她是一个因素,但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她意识到她和欧青谨的事情已经很渺茫,绝望之下,孤注一掷,对她这样的人来说,不是不可能。可以试想一下,如果她千里迢迢,冒着生命危险找到欧青谨,有几个男人会不被感动?就算不爱,与爱情无关,但也会被感动。她再把夏瑞熙如何陷害她,如何逼她出走的话一说,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呢?就算欧青谨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也会认为夏瑞熙太过心狠,在这样的乱世,逼她一个弱女子出来,就是要置之死地。夫妻之间,心里一旦有了刺,再制造合适的机会,猜忌了,什么的都会统统冒头,林自然就有机会了。但俺不想塑造如此郁闷的剧情。

其实林对于男人心态的把握还是很准确的,她失败不是错在冲动,而是错在太会算计和“才女”盲目的自信和偏执。因此她的死是必然,早晚的问题。

她的死法,我承认是有些惊悚,所以最后给她一个自尽的机会,再给她一个“好名声”。但无论如何,我都觉得她的死是必然,不想让她再害人并害到人了。窃以为,现实生活中,这样郁闷的例子很多,所以,在书中得到一点虚妄的满足感。

可能因为个人笔力不足的缘故,有些辞不达意。对于写作,一直都还在学习中,人物的塑造,情节的设置,都有不尽完美的地方,请大家谅解,俺会尽量精益求精。

以上是俺塑造林这个角色的一系列过程和想法,与大家分享。读书休闲,每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都不同,求同存异,看到高兴处,姑且一笑娱之;看到生气处,姑且一笑置之,不必太认真。

祝大家愉快!谢谢大家,O(∩_∩)O~。

2010-06-30 16:46

第十五章 惜福

花老虎带回了林轻梅的骨灰。他告诉众人,他去晚了,到的时候,林轻梅为保贞洁已经自尽了,她没有辜负林先生的清名。

花老虎不敢留着林轻梅,他不认为她会幡然醒悟,她太偏执,对夏瑞熙的仇恨已经渗入到了骨子里,如果留着她,不知她还会生出些什么可怕的念头来。世道这么乱,活着不容易,他要负责这几个女人和孩子的安全,负担已经很沉重,再没有精力去随时防备一个随时都可能咬人的疯子。

夏瑞熙她们选了个向阳、有山、有水的地方埋下林轻梅的骨灰,想法子从猎户家中用米粮换来了香烛纸钱祭奠她,给她念了往生咒。

因为林轻梅的死,邬大叔牵头,联合山谷附近的猎户山民起来对躲在周围的麻风病人进行一次大清洗,防止他们再出来害人。

出于安全考虑,花老虎护送着夏瑞熙几人暂时住到了邬大婶家里。邬家的大儿子,花老虎,还有附近的一些猎户山民,打起浸透了松节油的麻布绑成的巨型火把,带着猎狗弓箭刀叉,浩浩荡荡地往山里开去。

火光的照射下,男人们的脸上闪耀着嗜血的兴奋,猎狗们更是拼命地吠着跳着,拉都拉不住。

事实上,对于有些病人来说,这是一场无妄之灾。毕竟害人的是极少数,大多数人只想努力活下去。

夏瑞熙无力阻挡这场争斗,古代的医疗条件有限,是无法治疗麻风病的,所有的人,闻麻色变。她只是这个世界中渺小的一份子,渺小到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不能随心所欲地按自己的真实想法做事说话。

不管是假装也好,真心也罢,她最本质的想法就是希望能保全自己和周围的亲友,努力的好好活着,其他的,她实在有心无力。

邬大婶叹息:“很多年没有这样大张旗鼓地赶过那些人了。看这个样子,肯定是要烧死几个人才会罢休的。林小姐……也真是倒霉,不在家好好呆着,偏要跑出去。就算是我的儿媳妇,也不敢轻易独自走那么远的,更何况是她人生地不熟的。这日子啊,难熬着呢。我经常和家里人说,不要不知足,能活着一天,就是有福气。”

是啊,能活着一天,就是有福气,就要珍惜。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林轻梅的痛苦和不幸,更多地来源于她的执念。

其实当初林轻梅在欧家,除了白氏一惯对她不太好以外,其他人对她都是不错的。包括夏瑞熙在内,无论后来两人有多少恩怨,最起码刚开始的时候,她是真心待林轻梅好的。如果林轻梅能更多地体会到别人的善意,而不是恶意,想必她活着不会如此痛苦,她的人生会是另一番光景。

夏瑞熙想起了同样偏执,爱钻牛角尖的夏瑞蓓,也不知道她如今的状况怎么样了。还有夏老爷夫妇,欧家的众人,是否还好?赵明韬有没有刁难他们?他们的生命有没有危险?

欧青谨已经去了好些天了,也不知道是否平安顺利?夏瑞熙站在邬大婶家门前的断崖上,看着山崖周围黑压压,茫茫不到头的山林,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茫然和失措。

这片山林太寂寞,太恐怖,不是他们可以长久居住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太冷酷,人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没有根,不由自主。

冬天要到了,树上的叶子该掉的都掉得差不多了,超过约定的日子很多天了,欧青谨总是没有消息。偶尔有人从外面进来投亲靠友躲避战祸,带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吓人。

一会儿说是当兵的也缺粮,到处杀人放火,抢粮烧房;一会儿说两边交战,血流成河;又说是赵明韬拒不出战,关起了城门,睿王的军队把西京城围得水泄不通;又说赵明韬在西京城里到处抓J细,西京城里的J细常常一死就是一家,头被砍得血淋淋地挂在城门上;总之一团糟。

夏瑞熙被那个赵明韬杀J细,把一家人的人头砍得血淋淋地挂在城门上的流言吓着了。她不知道欧青谨是否进了西京城,被围在了西京城里,也不知道欧家是否属于这类型的J细,又担心夏老爷脾气太犟,会被赵明韬迁怒。

做了一个恶梦之后,夏瑞熙开始失眠。

她并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乐观。虽然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也没有向谁诉苦。但是常常整晚地睡不着,有点神经质,什么东西摔坏了,她都觉得是恶兆,心惊肉跳。

她根本不敢去想欧青谨,一想就觉得一颗心沉甸甸地往下坠,眼前总是浮现出他躺在某个角落里,浑身是伤,或是饿得发狂,或是病得厉害,奄奄一息的模样。

也许林轻梅说得对,这件事是她做错了,她开始后悔,她不应该放他出去的。后悔,担忧,悲苦,恐惧随时撕扯着她逐日变得脆弱的神经。

其他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苦于没有其他法子可以开导她,只能想法子多多找些事情给她做,不让她有时间多想。

夏瑞熙也有意识地给自己找事情做,不敢闲下来,除了带孩子以外,还带着王周氏和良儿拆洗衣物,翻晒野菜干,腌制肉类,储存过冬的干果和干菜,每天总是累极了才上床,一上床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不给自己时间瞎想。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一天清晨,夏瑞熙在吃早饭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什么都吃不下去,吃什么吐什么。吓坏了的良儿想哭又不敢哭,根本不敢点破夏瑞熙是担心欧青谨,只能说她是病了,休息两天就好。

夏瑞熙也自欺欺人地听从他们的劝,喝了一碗姜糖水,躺在床上休息。直到她听见花老虎悄悄和王周氏说,如果实在不行,他出去找欧青谨,王周氏轻轻地哭了。

夏瑞熙才惊觉自己给大家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她终于撑不住,咬着被子偷偷哭了一场。她全身颤抖着,呜咽着,因为太过用力,紧紧抓着被子的手指变得发白。

忍得太痛苦,她几乎要窒息的时候,达儿突然大哭起来,他饿了,尿布也浸湿了,哼了好几声也没人理睬他。夏瑞熙猛然惊醒过来,她可以不管不顾地自我沉沦在悲伤后悔中,那达儿呢?达儿那么弱小,他可以依靠谁?

夏瑞熙抱起达儿,达儿到了母亲的怀里就停止了哭泣,对她绽放出一个世上最美最纯洁最信任的微笑。夏瑞熙突然觉得自己自私极了,她只顾自己的悲伤和痛苦,却没有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

她没有了欧青谨,生活也许会很艰难,可是达儿如果没有了她,就不只是艰难那么简单。幼小的达儿,脆弱的达儿,可爱的达儿,全心全意信赖她依赖她的达儿,就算是为了达儿,她也要好好活下去。邬大婶说得没错,能活着一天,就是福气,要好好珍惜。

王周氏两眼含泪地送花老虎去找欧青谨的时候,夏瑞熙拦住了花老虎:“不用去了,我好了。”虽然很希望有人去找找欧青谨,但她更希望身边的人别去冒没必要的危险。谁的命不是命?这样的乱世,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花老虎摸着头呵呵的笑:“没关系,反正,那个,好久没出去了,我闷得慌,出去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夏瑞熙微微地笑起来,笑容很浅,但是很认真:“有闲逛的那个时间,不如趁着今日天气好,去套只兔子晚上做红烧兔子吃呀,咱们挖坛子酒出来,好好吃一顿。”

王周氏诧异地擦干了眼泪,看向夏瑞熙,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有了这种心情。

这些日子夏瑞熙瘦了不少,原本生孩子时养起来的丰润的双下巴也变成了尖下巴,眼睛显得更大了,嘴唇是淡淡的樱花色,乌亮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芶。

淡兰色的半旧衣裙穿在她身上已经显得有些宽大,可是她的背脊挺得很直,站在庭院里,像一棵翠竹,不惧风霜,不惧雨雪,虽然偶尔也会被压弯,但总有重新爬起来站直的时候。

夏瑞熙微微的笑,拉起王周氏的手:“王嫂子,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吧?那样的情形,你一门心思想着的都是小黄屎。我现在的心情,就和你那个时候一样。”

王周氏呐呐地说:“想开了就好,想开了就好。没有什么熬不过去的。”

花老虎哈哈大笑起来:“好,我这就去套兔子,良儿丫头,你不是早就嚷嚷着要和我一起去吗?走啊!等会儿走不动可别哭。”

良儿眼巴巴地躲在门框后偷看夏瑞熙,今天早上夏瑞熙的模样吓坏了她。她不敢想象,四少回不来,四少奶奶又病倒了,这深山老林的,她可怎么办?

幸好夏瑞熙重新又站了起来,她比谁都高兴,一直悬着的心也踏实了。只要夏瑞熙在,她就有主心骨,就不害怕。

一听到花老虎的喊声,她的眼泪就掉出来,飞快地用袖口擦干了眼泪,摇着头:“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要陪着我们少奶奶。”

夏瑞熙心里暖暖地,摸摸良儿的头:“好良儿。”

从这个午后开始,夏瑞熙打起精神,除了做以往做惯了的事情,每天更是多了一项工作,就是利用现成的材料,想方设法地做些好吃的糕点和小菜。要是觉得味道好了,也送些去给邬大婶家,邬大婶回送的则是些栗子、干枣、核桃之类的山货。

山谷里的日子,过得平静但是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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