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王爷,携正室王妃入宴,本就天经地义。 浩瀚书屋手机版
跟前之人,似乎恃宠而骄了!
“是!”杨韶华只得这般应道,不敢再次造次。呆呆望着段宇轩的背影,欲言又止,欲走不走。
“还有什么事吗?”段宇轩问道。
杨韶华很想质问为何将她换下,话到嘴边,还是被吞回了肚子。
就在她想开口回话时,段宇轩突然开口,“明晚,韶王妃可要好好表现才行。”
这句话,不知是出于段宇轩的真心,还是为了应付身后那欲走不走之人!不过,很明显的,它达到了它的效果。
杨韶华一听段宇轩的话,立马喜笑颜开,她的王爷还是很重视她的。她笑颜莹莹地应道:“是,臣妾一定不负王爷的期望。”
段宇轩没有回话,只是若有似无地恩了一声。随即,长腿迈开,跨入了书房之内。
杨韶华明眸里尽是笑意,她一定得好好表现,到时,教王爷移不开眼。那么,她得宠的几率就会变大。
她不要任何东西,她只要王爷的爱,只要他的爱!
但,杨韶华始终不知晓,段宇轩的话也只是应付之语,那种已成习惯的婉转命令。
此刻,他的脑中所想的,只是林笙筱。那个改变得彻彻底底的王妃而已!
明晚,宴会之上,坐于他的身边的,便是那被他忽视了整整四年的筱王妃。
若是以前,或许他得为她的沉默不语闷不吭声而为难。而此刻,不知为何,他竟对明晚的宴会有了些许期待。不为明日的豪华宴席,不为明晚的精彩歌舞。他所期待的,只是林笙筱有别于往常的反应而已。
那,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改变!
[南国府邸有情起:第十一章 突兀造访话里话]
安筠三人一直在厢房内忐忑不安地等候着。这一等,就等到了夜幕降临。见她们的主子迟迟不回,姚琳明显已经坐不住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说话间,姚琳站起,欲往门外奔去。
安筠急忙上前拉住她,安抚道:“小琳,别鲁莽行事。我们再等等,若是真发生什么事,王府肯定不会这般平静的。”话虽这么说,安筠的心里其实也抑制不住地担心。但为了不让其余两人着急,她只得尽量往好处说,“或许,王爷留下王妃了也说不定。”
姚琳一听那话,直翻白眼,“得了吧,王爷和王妃是怎样一种状态我们又不是没看到。若真留下王妃,估计也是留她下来训话。”在自己人面前,姚琳从来口无遮拦心直口快。
萱婧长叹口气,有些无语,“小琳,你真是嘴快的让人担心啊!”这般口直的丫头幸亏选对了主子,不然还真不知会怎样的。
“担心什么!”姚琳撇撇嘴,“放心啦,我有分寸的。”姚琳说倒也是大实话,她虽鲁莽了点,但很多时候,在那些个明争暗斗的主子面前,她倒也不会口无遮拦,虽然当时可能她已将那群人在心里骂了个淋漓尽致。
“安筠,我们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让个人去打探打探吧!”萱婧转身面对安筠,建议道。
安筠微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她望了姚琳一眼,沉吟片刻,才道:“还是让我去好了。”她想让姚琳去,可那火爆脾气的姑娘,她着实放心不下。
正在三人讨论的当头,门外传来禀报声
“廖王妃到”
闻言,三人顿时一惊。好端端的,廖王妃过来干嘛!
何况,现在她们的主子还不在。
正想着,门已被推开。一位锦衣华服的美人,艳光满身,簇拥而入。
正是廖知秋。
三人反应过来,急忙跪拜行礼。
廖知秋随意晃了晃手,示意三人免礼。她款款行至桌旁,扶桌轻盈坐下。抬首环顾四周,莹莹双眸里,似乎有点阴谋的味道。
安筠忙倒茶伺候着,“王妃请用茶。”
“恩!”廖知秋应道,端过瓷杯,还未送至嘴边,问话便已出口,“你们王妃呢?”
“回廖王妃,我们主子去见王爷还未回来!”安筠垂首答话。
廖知秋抬眼,瞅向安筠,挑眉,“哦?可我怎么见王爷一人在膳房用餐啊!”
安筠三人突地一惊,这么说,王妃已离开王爷。那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见丫鬟三人未及时回话,廖知秋好似很好心地提醒道:“你们这些丫头也该好生照看自家主子啊!怎连主子到哪里了都不知晓的。”
“王妃教训的是。”萱婧出声附和道。
廖知秋望了眼跟前很是乖巧的丫鬟,笑道:“呵,知道你们主子去哪里了吗?”
“筱王妃应是很快就会回来的。”安筠温婉答道。至于她们主子去了哪里,她们也已无从知晓。此刻,她们多希望跟前这位廖王妃能快些走,她们好去找寻自家主子。
“是吗?”廖知秋轻问,随即,她眼里的笑意泛滥开来,“听说筱王妃取代韶王妃成为宴会女主人了呢!敢情,筱王妃是到哪里偷偷高兴去了!”一句玩笑话,听在安筠三人耳里,却只觉满满讽刺之意。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们的王妃,听廖王妃的话里意思,她们的王妃应是成功了。这是个好消息,可是,为何王妃到现在还未回来。难道,她真的到哪里玩去了?即便有满肚子的疑问和担心,三人也只能暂时压着了。
“也罢,既然姐姐不在,那你们帮我带些话给筱王妃吧!”廖知秋这般说道。
“是!王妃请说。”安筠答话。
“都这个时候了,既然筱王妃不在王爷那里,那你们也别干坐着等了,好生出去找找,让王妃早些回来养精蓄锐,可别因今晚的乐不思蜀而影响明日的精神。毕竟使臣来访,对我们王府可是莫大的面子,万事都得为明日的宴会考虑着才行。”廖知秋缓缓说着,“虽然王爷答应带筱王妃赴宴,但毕竟其中有很多不稳定因素在,还望你们能告诉筱王妃要好好准备,装束、仪容、言谈举止,都得注意着。”话说到这边,廖知秋忽地停住,好似斟酌了一番,才继续道:“王爷要换人,其实,也只是随便一句话的功夫。”
安筠萱婧是怎样的丫头,怎会听不出廖知秋明吩咐暗讽刺的话语。她们盈盈一拜,谢过:“奴婢们谨遵教诲。”
紧接着,廖知秋又象征性地说了些话,便起身离开了。
这一趟,来得看似无意,却又有些刻意的味道。
待廖知秋一走,安筠三人便急忙交头接耳开来。
“小琳,你快出去找王妃回来。”安筠着急吩咐。
“恩!”姚琳点点头,正欲离开,却被萱婧唤回。
“怎么了?”姚琳回头问道。
萱婧回想着廖知秋的话,沉吟片刻,才道:“能找到王妃最是好,若是”萱婧隐约有些不安,“若是找不到,也不要让任何人知晓。尤其不能告诉王爷王妃他们。”
姚琳冲动归冲动,但眼珠一转间,也便明白了萱婧担心的是什么。她点点头,应道:“放心吧,我知道的。”话完,便闪出了房门。
姚琳的轻功很好,这是她们都知晓的。段宇轩和杨韶华等人身边的护卫都是男子,独独林笙筱身边的,是一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而此刻,安筠萱婧不可抑制地开始担心开来。
她们的王妃,到底去了哪里。
若是王爷有意留她,或是王妃自个儿跑出去玩,那事情倒是不大。
但若不是,那么,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失踪?绑架?这是她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决绝后果。若真如此,她们便得在明日宴会开始之前,将王妃找回。
期间,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此事。
因为,按她们的认知,再加上廖王妃的嘱咐,她们断定即便王妃真失踪了,寻找之事也会被压到使臣走了为止。他们的王爷绝不会为了区区筱王妃而让宴会受阻。
而且,若是让他们知晓筱王妃不在,她们不敢保证王爷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而让其他王妃代替。按廖王妃的话说,“王爷要换人,也只是随便一句话的功夫。”
她们不愿意看到别人坐于本就属于筱王妃的位子之上。
[南国府邸有情起:第十二章 暗夜阴谋悬窗牖]
待蓝羽从昏睡中醒来时,夜已深沉,等待她的,不出意外当是那一片昏暗。她缓缓爬起身,不自觉揉揉后脑勺,疼,该死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下的手。无法辨认自己现下的处境,但至少知道自己应该是被人暗算了。
这是她第一时间的认知。
还好,虽已夜深,但那一轮高悬的明月似乎仍在记挂着这间小房屋,零星的,有皎洁光亮穿过缝隙挤入破旧的小空间。
完全清醒的下一刻,蓝羽猛地从床上跳起,一口气奔到门口。刚伸手一拉,脸部表情瞬间变化,那紧皱的眉头似乎更纠结了几分。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真正知道自己确实是被关押了之后,蓝羽的心间还是免不了一阵咒骂。
混蛋,哪个不要命的居然对王府王妃下手!
边低声咒骂边使劲拉着门,但不起丝毫作用。终于,蓝羽的力气告罄,颓然放弃。她贴门坐下,脑子快速运转。但,即便想了很多,担心了很多,对于刚到这个世界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她来说,连人都认识不到几个,更遑论考虑是谁要加害于她了。
混乱的思考中,蓝羽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段宇轩的那几个妾室了。在她的想当然中,她们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越想,蓝羽便越觉得是那几人的所为。
至于嘛,不就一冰块般的男子,何苦争成那样。要不是这具身体是林笙筱的,她还真想向王爷讨要一纸休书,撒手直接奔出王府,到那传说中的江湖潇洒走一回。
蓝羽的性格,往好里讲是乐观,其实说白了,就是神经粗条犹如麻绳。试想,都这般境地了,有谁会想着要奔出王府的。现下最重要的,应该是想办法如何逃出这间小屋的。
许久,大概是想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蓝羽终于起身,在小屋里摸索着转开。
她停在窗户前,虽然知道没什么希望,但还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推了推。情理当中的,那窗户也是紧紧闭着的。看来,“上帝还为你开了一扇窗”的论调是不能成立的,至少此刻不成立。蓝羽面临的,是既“没门”也“没窗”,典型的无路可逃。
既然如此,她得寻一些利物破门而出了。
四下搜索了整个房屋,除找出些干粮外,没有任何类似斧头大刀之类的工具。
回头一想自己的行为,蓝羽也不禁哑然失笑。既然人家要监禁你了,怎可能会为你准备破门工具的。她真是笨到家了。
无奈,蓝羽只能乖乖坐到了木板床上,在微暗中盯着紧闭的大门,不可抑制地胡乱想开。
可能,她会就这么被关到天荒地老去;可能,她会永远等死在这个寂寥而落寞的房屋内;也可能,她获救时已是满头银发……
蓝羽就这么毫无边际胡思乱想天马行空开来。这么没营养的想象,让她益发地绝望起来。虽然,事实情况并没那么糟。兴许,过不了几天,她便会被放出了。
就在蓝羽坐在木板床上,屈膝抱着,闭目瞎想时,忽地,耳边飘过一阵窸窸窣窣,然后,便传来男子的嘀咕声。
似乎,就在门外不远处。
在还没确定对方是好是坏之前,蓝羽着实不敢随意扯嗓子求救,即便她现在很想这么做。
事实证明,她这般考量是正确无疑的。
当蓝羽躲在窗户旁,竖着耳朵鬼祟窃听时,从他们的对话中,她发现了,一个阴谋正在展开。
而对象,就是晟王段宇轩,以及明日将来的使臣……
蓝羽几乎是跪在了窗户下方的地上。听到屋外之人的谈话内容之后,她不敢随便乱动了,深怕一个不小心制造出什么声音让屋外之人杀人灭口了去。
许久,在她觉得双腿麻得不是她自己的的时候,那两人终于结束对话,磨蹭着离开了。蓝羽听着声音愈行愈远,才暗自呼了口气。
她放低身体,调整坐姿,伸直双腿,坐到了地上。
“嘶,我的腿!”咬牙间,蓝羽直敲她的腿。该死的,这腿也麻得太不像话了。但很显然,现下不是顾及腿麻不麻的问题。
方才那两人,听话里意思,一人应是使臣的熟识,而另一人,很明显,是王府的人。想着,蓝羽不禁暗忖,这个段宇轩,居然不知道自己养了个禁不起金钱与美女的诱惑的内J。素净小脸上,竟可见些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忽地,蓝羽使劲拍了拍小脸,提醒着她自己此刻不该产生这般不道德的想法。
沉静下来,蓝羽开始细细回想方才那两人的对话。
那位使臣的熟识,计划在明日宴会之上下毒杀害使臣。而目的,蓝羽猜想,最近最直接的目的,是为了将杀人之罪嫁祸给段宇轩。不然,那人何必这么麻烦地待到宴会时才下手,还不如在使臣出使的路上直接将人杀了去。
但为何要陷害段宇轩,蓝羽这个局外人当是想破脑袋也考虑不出来了。既然想不出来,蓝羽便直接将它跳过,开始考虑起明日那下毒的手段来。
那两人,想到的是最直接最方便也是最通用的方法,在清酒中下药。
听话里意思,那位使臣有洁癖,而且不喜冷酒。洁癖倒无所谓,反正明日里,王府准备的肯定是全新的酒具菜盘,定是不会让那使臣为难。
只是明日,那内J打算对使臣所用的酒具下手了。
蓝羽猜想,那人既有能力对酒菜下手,肯定是王府里很了不得的人物。至于谁,蓝羽当然不可能知晓。
但是,她认得那个声音,那是有些沙哑有些深沉的极富特色的嗓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听来,倒显得异常清晰,实在让人难以忘记。
若是可以出去,可以到那个宴会,或许,她可以从声音辨认出那个内J来
而使臣的另一习惯,便是不喜冷酒。其实这也方便,直接吩咐下人将酒热好就行。
但,关键的地方就是这个环节。
他们的毒,若是下在平常的酒中,丝毫不会有何影响。但若是将酒加热,那么,那毒便会与酒发生微妙化学反应,致使酒中产生剧毒。
想至此,蓝羽不禁为那使臣和段宇轩暗自捏了把汗明日,你们就要被人算计了去了!
这一刻,蓝羽的正义心忽地泛滥。她霍地站起,握紧拳头,恨恨地自言自语:“恩!我得赶快出去通知王府那些人才行。”虽然他们人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林笙筱这辈子要度过的地方。若真发生什么大事,她这个知情人打心眼里会过意不去的。
在原地站了许久,确定那两人应是离开很远了,蓝羽才奔到门前,砸着门高喊:“喂,外面有没有人啊?有的话就回声话……”蓝羽扯着嗓子喊着,但回应她的,只是那寂静地不能在寂静的夜色而已!
大概是觉得没希望了,蓝羽绝望地坐回地上。看来,她只能守株待兔了。明日,应该会有人经过的,到时,她再求救好了。
想着,她竟靠着门,渐渐睡了过去,毫无惧意毫无警觉地睡了过去……
[南国府邸有情起:第十三章 寒山闻笛始获救]
蓝羽千算万算也不可能算到有人会在她入睡那会儿下迷烟。待那迷烟充斥房内不断缭绕侵蚀屋中之人的时候,那放烟之人早已离开了。
远远的,只能见那高束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扬。冷漠的背影,如深秋冷风一般,不见丝毫情感。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不是为了杀害林笙筱,他只是奉命将筱王妃困在屋内,直到明日宴会结束为止,仅此而已!
所以,很显然的,当蓝羽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自觉睡到天荒地老去了。
当她爬起时,直觉得头昏沉身乏力,好似生病了一般。蓝羽站起身,随意在地上跳了跳,振作了下精神。转头望向屋外的时候,一片灰暗,不似黑夜,倒是有点像傍晚。
蓝羽猛地一惊,她不会从昨晚开始一直睡到了翌日傍晚吧?虽然很想否认,但那直袭脑门的饥肠辘辘在非常及时地告诉她,她睡了很久,睡到她饿醒了为止。
完了!反应过来,她唯一的感觉就是糟了,再不快点想办法出去就真的会出大事了。
当下,她就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开来了。
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忽地,耳边飘过一阵隐隐约约地箫声,不对,好像是笛声。算了,管他箫声笛声,只要有声音就好。
最重要的是,这声音好似就是从不远处传来一般。
蓝羽一个兴奋,剑步窜到门前,砸着门大喊开来:“救命啊!有没有人在外面啊”声嘶力竭到她觉着自己的喉咙都要扯破了一般。
屋外不远处的高树之上,坐着一位自在潇洒的公子哥。
正是魏靖淳。
只因现下王府闹腾的如一锅热开水,他着实不喜,便独自一人来到这僻静小地,寻找难得的惬意。
无聊之余,他取过悬于腰际的笛子,随意吹起。悠悠笛声,飘荡空旷尘世,轻扬而绵长。那身素色长衫,垂下树梢,迎风微扬。远远看着,竟觉一副安静人物山水画。
整个空间里,除了笛声,别无其他。
未过多久,一阵人声划破,生生破坏了那难得的静谧。
魏靖淳收回横笛,寻声望去。
他发现,发声地就是那不远处的小屋。
破旧一如废弃之地的小屋。
魏靖淳未从高树上跃下,直接轻身向小屋飞去。
他若没听错,那喊声,因是在求救,一个女子慌乱至极的求救。
一眨眼功夫,魏靖淳便已停在小屋前。里屋女子仍是使劲敲门呼喊着,他还真有些佩服里头姑娘,难道就不觉得口渴手疼吗?
低首望向破败不堪的木门,上面,有一个大锁,锈迹斑斑。他收出腰间长剑,一个轻巧动作,便见大锁断成两半。
里头的蓝羽许是敲门敲得太认真了,竟没听到屋外大锁落地的声音。一个使劲敲打,那已无束缚的大门霍地被敲开,措手不及间,她直直往屋外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