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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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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薛此荣点了点头,“你虽然是我的儿子,但你娘是普通人,你不曾习武,也没有入魔门,按规定足以登记为百姓,而我也早帮你把身份确认完了。沈越影那小子上门来找你的麻烦,甭管伤没伤着你,我都能凭着公约,扒他一层皮下来。”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薛此荣的语气竟也带了几分森然。

“那沈逾辉……”前后贯通,薛哲终于捋顺了整件事的因果,“就是为了沈越影才来的?”

“对,”薛此荣不由多了几分遗憾,“也亏他明白事理,知道这事儿的关键不在于像他那个糊涂师父一样跟我打嘴仗,而在于你。特意带着东西上门,求了你一个原谅。”

虽然《公约》对武林人士出手伤人的处置极为苛刻,但是也不是全无回转余地。若是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又确实取得了对方的原谅,那么处罚也可以放宽一些。

“沈家那边也不是全无筹码,你捡回来的那个小子身份的问题他们也咬了好几天了,一直要我给个交待,”薛此荣摇了摇头,“不过这比起沈越影出手伤人来说只能算是小事,毕竟他们没有我私下授艺的证据。现在沈逾辉让你松口了,双方各退一步,他们不再追究你捡回来那个的问题,再罚沈家小子闭门思过几天,也就算了。”

薛哲撇了撇嘴,心里稍微有点不爽——现在想来沈逾辉十有八九是故意挑那么一种方式来“道歉”的,为的就是让他在惊吓之余快点给出那个原谅来,而他也真这么上了对方的套。

所以说,果然是喝酒误事……

虽然薛哲也并不怎么有兴趣让沈越影倒大霉,但是被人算计了这么一遭,他还是有点郁闷。

在心里记下这桩留待日后计较,薛哲又问道:“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来找我麻烦?”

沈越影不可能不知道《公约》里的这项约定,知道了还要找上门来,难道他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想求虐不成?

“哈,这么,就只能说是……巧了。”

“巧?”薛哲不解。

“薛家传世至今也有数百年的历史,而这数百年间,魔门与五大世家纠缠不休,彼此之间的血债,怕是谁都数不清了。”薛此荣微微苦笑,“也就是现在,倒退回去一百年,那姓沈的小子别说是伤了你,就是把你大卸八块乃至千刀万剐了,也不会有任何人说他一声不是,反倒会赞他一声手刃魔人,大有其祖之风——”

“……我现在忽然特别感谢新中国……”薛哲小声嘀咕道。

“不过也别说,若真是倒退回去一百年,作为薛家嫡子,你也根本不会是这个模样。要是真交上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薛此荣安慰了一下儿子——虽然被安慰的那位半点也不觉得欣慰,“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不管祖上是怎样的血海深仇,断代也断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几个老家伙还对此耿耿于怀,不肯轻放。年轻一辈明白事理的,比如沈逾辉之类,大多没那么爱计较。也是你运气不好,恰恰撞上个沈越影。”

“早几年,我也跟他们几个老家伙说明白了,那些江湖恩怨都是过去多少年的事情,我没什么兴趣去搅和,只想守着你娘和你好好过日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温暖的过去,薛此荣微微一笑,“你又不习武,自然接触不了江湖事,等到我把这些事情带进黄土,魔门如何,便与你,和你的孩子,再无瓜葛。”

薛哲沉默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薛此荣叹了口气,“这也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事情,若非如此……算了,不提了,你可知道安德烈此人?”

“知道。”早在听到“淮南安家”这个名词的时候,薛哲就联想到了他。

“他也算是半个武林中人,不过身份特殊,淮南安家,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头——神医安家。”

杜远林曾经说过,他家朋友安德烈出身中医世家。

他这话没说错,只是他不知道,安家在武林中,同样是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之一,比起“淮南安家”这种官方称呼,更常用的,还是“神医安家”。

可以说,整件事,都是从薛哲为了安全起见,自找麻烦的跑去“豪斯·皮特尔”开始的。

薛此荣早就扬言要退出江湖,但是他终究还是魔门门主,累累血债在前,若说五大世家能对他一点不提防,那也是不可能的。就算不至于光明正大的监视,但在自家子弟里面普及一下“敌人”的资料,也还是有必要的。

鉴于此,一听到薛哲的名字的时候,安德烈就下意识地联想到了魔门门主的独子。

而薛此荣号称不习武的儿子,带着一个身具“九冥玄阴诀”功力的神秘少年上门求医,还声称对方是自己的亲戚,叫“薛赦”……

就算安德烈再怎么不想理会武林中的事情,这件事他也不能当成没看见。

打个电话提醒一下自己的朋友沈逾辉,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唯独没想到的是,电话打给了沈逾辉,但是听到这件事的,未必只有沈逾辉一个。

而最让人无奈的是——不管是安德烈,还是沈逾辉,在普通话方面,口音都不是十分纯正。

最终的结果就是——

“那小子……把小赦,当成我了?”薛哲抽着嘴角,表情十分诡异地说。

“准确来说他是把你们俩混成一个人了,”薛此荣一摊手,“你要知道,《公约》里面严禁私下授武,一旦发现,惩罚不比私自动武轻。沈越影不像他哥那般稳重,冲动得很,发现这般秘密,第一想法便是他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和魔门传人较量一场,便瞒了他哥,带着那柄文剑来了临山市……”

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再多说了。

薛哲以手抚额,长长叹息。

如果不是他安全起见特意去了杜远林家医院……

如果不是他担心西医看出问题来要求换成中医……

如果不是他顺口给不赦安上一个“薛赦”的名字又说他是自己弟弟……

如果不是安德烈的口音和沈越影的耳朵同时出了一点点问题……

如果不是沈越影太冲动,连具体情况都没问清楚就跑来了临山市……

如果……不是……

如果这一串偶然里面有哪一个没有碰上,现在薛此荣未必会在此,而他,大概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要面对从奉公守法好青年变成大魔头预备役的局面。

说来说去,他只能说……

命运,TMD就是个该死的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是完全解密吧,有谁猜到了咩~

HD的第一更,不过下午有点事,能不能有第二更么……嗯,嗯,再议=v=

29

29、第二十八章 ...

薛哲的就职仪式非常简单——事实上薛此荣只是从口袋里面掏出样东西塞给他,待薛哲一头雾水地接过来之后,他才语气平淡地告诉薛哲,他手上拿的,就是魔门门主信物,魔门铁令。

“……就这样?”薛哲看了眼手中硬邦邦的铁牌牌,伸手摸了摸,感受了一下上面繁琐而纠结的纹路,表情复杂地问。

“不然你还要怎样?”薛此荣反问,“按祖制,斋戒沐浴,杀个三牲来祭天,杀个五大世家家主来祭祖,然后再让我把这个郑重其事的交给你?”

“不,就这样吧。”薛哲迅速地把那块铁牌收了起来。

薛此荣点点头,脸上也不知该是欣慰还是无奈:“魔门戒律之类,我也懒得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说起来,我该干什么?”把铁牌收起来,薛哲问。

他是知道自己的这个新工作大概是不干好事的,但是干坏事,他实在没什么头绪……

“这么,按祖训,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就一桩。”薛此荣竖起一根手指,见薛哲摆出虚心受教的样子,他才笑眯眯道:“凡五大世家之人,皆为寇敌,尽戮勿缺,直至灭绝。只要把这一件做完,你散了魔门,都不是什么问题。”

“……谢谢,我努力。”薛哲默默扭头道。

尽戮勿缺?开什么玩笑,别人不说,光一个安德烈他就绝对不能动手,否则杜远林非跟他急眼了不可。

这么不靠谱的目标,难怪他老爹一点点认真的姿态都没有……

“当然,都二十一世纪了,也没谁会在乎这种老皇历,五大世家那边家训里面写明白了凡魔门中人决不轻放,定要亲手杀之以慰吾族英灵,你爹我还不是和他们喝茶开会了这么多年?”薛此荣鼓励地拍拍儿子肩膀,“你也一样,就是喝茶开会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确实,比起从今天开始改号万人斩,目标反社会,喝茶开会简直是一件让人愉快得不能再愉快的事情了……

薛哲心里如此想着,不小心忽略了薛此荣脸上那抹有点古怪的微笑。

父子谈心告了一个段落,薛哲如愿拿到了他一开始的目标,薛家的祖传秘籍九冥玄阴诀。

对薛哲来说,这也就够了。

“我也该提醒你几句……”看薛哲貌似心情愉快,薛此荣沉默一会儿,开口道。

“怎么?”

“你对那小子知根知底,因此可以毫不犹豫地信他,可是他呢?”薛此荣摇头道,“站在他的立场上想想,这本九冥玄阴诀送出去,他真的不会有什么想法么?”

薛哲沉默。

“他始终不知自己出身来历,但交手之后,他不会认不出我的功体。”薛此荣叹息一声,望向薛哲的眼中满是忧虑,“他不会有什么怀疑?不会有什么顾虑?要我说,你还是别……”

“爸,”薛哲摆了摆手,阻止了薛此荣把话说下去,“够了。”

薛此荣依言沉默,只是脸上表情,却依旧凝重。

薛哲叹了口气。

他明白,他当然明白……

不赦不是傻子,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之前他说这边的世界没有武林之类,眼下却要反复,若说不赦能没有一点奇怪,那才是假的。

而他偏偏又接了一个麻烦的身份……

他薛家的祖传武功,又正好与不赦所学如出一辙……

个中原委,薛哲明白,他还有一个非常过硬的原因,能合情合理的解释这一切。

但是这个解释却完全不能跟不赦说,只因为要解释,他就绕不开不赦到底来自哪里这个问题,而那偏偏是薛哲最不能开口的。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受啊……

薛哲苦笑,他当然知道九冥玄阴诀最好不要拿出去,不仅不要拿,最好关于薛家的一切全都对不赦保密,反正现在也不过露了一点底而已,不是不能糊弄过去的。

只是……

“要是我担心这个,从一开始,我就不会答应你……”最后,薛哲只是慢慢地,解释了这么一句。

两人走走说说,竟是一直散步散到了十点多。等到薛哲发现这点回了家,表针已经正正指在了十一点的位置上。

出乎薛哲意料的,向来早眠的不赦居然还醒着。

“怎么不睡?”薛哲看了眼表,确认自己没看错时间,不由诧异道。

“你还没回来。”

“……”薛哲一愣,随即微微苦笑道,“还是快去睡吧,你又不像我,熬夜成习惯。”

不赦点了点头,依言照做。

薛哲沉默地看着他进了房间,手下意识地摸上了大衣口袋,脸上的表情顿时犹豫起来。

“在没拿出去之前,你还有机会选择。”薛此荣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我知道,”薛哲耸了耸肩,“男人么,总要做出几个艰难的决定的……”

薛哲家就两张床,不能跟老爹抢床又不太好意思跟小鬼抢床的后果就是……薛哲只能恨恨地抱着两床被子,去他家沙发上凑合一晚。

夜深人静。

薛此荣站在窗边,凭窗远眺,手里握着一部手机。

他不知道该不该给一个人打个电话。

那人若论辈分血缘,算是他的堂哥。但是事实上,在魔门的关系里,他们是上司与下属,或者用个更坦率的说法,是主人和奴仆……

就算他想要对方的命,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有些事情,他没跟薛哲说,却不代表可以忽略不提……

思忖再三,他还是苦笑着,拨通了那个号码。

“门主?”

“不要这么叫我啦……”薛此荣淡淡道,“就在方才,魔门铁令,已经交出去了。”

“理应如此!”电话那边声音难得的重了几分,“说到底,魔门铁令,还是只有上祖嫡传后人,才有资格掌握。”

薛此荣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但是嘴上,他依旧是用着温和的语气,委婉道:“其实继筹继痕也是好孩子,小哲不习武艺,终究不适合做个江湖人……”

“那怎么可以?”电话那边声音一扬,虽是依旧恭敬,却难掩主人激动心情“继痕根本不是我薛家血脉,怎能执掌魔门铁令?继筹……”

提到这个名字,电话那边的声音也略略放缓了些:“他身手尚可取,然而终究是旁支,比不得嫡传。现在既然少门主继位,这小子也该派上些用场,过不几日,我就让他去少主身边护持着……”

“不,不必了。”薛此荣赶忙阻止,“小哲方涉江湖,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又客套几句,薛此荣挂了电话。

苦笑了声,他顺手调出手机上的日历来,那上面,九月份的一天,被他作了一个醒目的标记。

就差几个月而已,怎么就这样了呢?

他自始至终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入江湖,但是魔门传承不能断。他可以不在乎这个名头,但是有人在乎,而那人,恰好对他有不少恩情在。为此,他不得不跟那人打了一个赌。

二十五年,若他的儿子二十五岁之前都不晓江湖事,那么就由对方的子嗣来继承魔门之责。

反正比起什么都不明白的薛哲,自幼接受相关教育的薛继筹要好上太多了,对方始终耿耿于怀的,不过是他薛此荣才是嫡传血脉。薛此荣一直小心谨慎的护着自家儿子不要接触到那些不该接触的,却没想到,就差几个月,一次他完全没注意到的野营,一场原本只该出现在里的穿越,一串阴差阳错的误会,改变了一切。

真是天意么?

还是说,这传承数百年,为无数人唾骂诅咒的血脉里,真的承载了什么魔性的存在?

薛此荣一辈子不信命,在他挣扎着活下去的少年时候不信,在他叱咤风云称王称霸的时候不信,在他放弃一切前往大洋彼岸只为了一个空头承诺的时候依旧不信。

可现在……

摇了摇头,薛此荣不愿意再去想什么虚无飘渺的东西——有空思考这个,他倒不如考虑事到如今,该怎么给家中太座大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否则的话……

想一想自家老婆在发现他终究把儿子拖下水之后可能有的反应,前魔门门主兼一代武林高手薛此荣,就觉得肉痛无比。

好在现在的江湖早就成了一个只有涟漪没有风浪的大水池子,薛哲跳下去也不会出什么事,最大的问题,反倒出在他身边。

想到不赦,薛此荣的脸慢慢沉了下来。

他忘不了那双眼,以及那双眼中,一闪即逝的杀意……

他是杀过人的,薛此荣可以看出这一点。

这样的一个人,比起那些没见过血的所谓江湖人,要危险得太多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薛哲之间,那些避免不了的纠葛。薛哲说他能想办法掩盖住,可是真的能做到万无一失吗?

他很担心,但是最让他头疼的,还是薛哲自己。

就算他把这番利害拿去跟薛哲说,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薛哲会听,但是绝对不会如薛此荣所愿,和那个危险分子划清关系。

就像他明知会有危险,照样要向薛此荣要九冥玄阴诀一般……

“傻小子……”苦笑着,薛此荣喃喃道。

薛哲不是个爱给自己揽责任的人,但是他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是他的责任,就绝对不会放弃。

之前薛此荣一直觉得这是个好现象,男人么,负责是很重要的,但是现在看来,薛此荣忽然希望自家儿子不负责任一点了……

罢了罢了,看那小子对自家儿子的态度,显然还是比较在乎的,就算有朝一日事情败露,大概,也不至于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吧……

薛老爹如此想。

客厅里。

薛哲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

他家的沙发是那种软乎乎的懒人沙发,闲着没事瘫在上面最舒服不过,但要是躺在上面睡觉,难免会因为陷在沙发里面而各种别扭。薛哲滚了半天,终究还是睡不着,翻身坐了起来。

他仰头看天,试图酝酿一点睡意,可惜周公老大不知为何特别不爽他,死活都不肯发出召唤。看了半天天花板,他反倒是越看越清醒了。

无奈地摇摇头,薛哲干脆站了起来,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做扩胸运动,想尽量消耗一点体力——这个做法其实是正确的,如果不是薛哲的脚步声对某人来说实在是重了点的话……

“吵着你了?”看着无声无息出现在房门的人,薛哲很尴尬。

不赦摇了摇头:“我本来也睡不着,听到有脚步声,就出来看看。”

“酒劲过去了?”薛哲玩笑道,“看来我说得没错,未成年人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想想方才满脑子糨糊所有警觉跑了个光的自己,不赦顿时下了决心,如无必要,还是尽可能远离酒这种饮料比较好。

不过……瞄了眼薛哲戏谑的表情,不赦心里顿时多了几分郁闷。

看着面无表情却把脸侧过去的人,薛哲心下了然,不由又调戏了句:“酒后爱困也就罢了,小心酒后乱性,那才是大大不妙哟~”

“……”虽然并不太明白“酒后乱性”到底是个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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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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