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冥教攻入凝天宫时,你师父的师父用了幽昙,虽退得强敌却使天山以北几个村落变为绝地,这才引来中原正道的讨伐。 ”黑眉捋着胡须,不禁感慨,“你若有法让着绝地重焕生机,第一山便没有了口实,如今第一山大不如前,独孤信病重,就算蓝沁瑜一人独大,也只能在第一山作威作福,出了锦州,栖凤山庄可不买账呢。丫头,栖凤的崛起与你密不可分,自然可以暂作盟友,若我说呢……凤家两个小子对你是情根深种,你何不——”
“黑眉老,您管得太宽啦!”忘忧笑嘻嘻地打断黑眉,看了董玉痕一眼,“我现在已经不胜其烦,您就别给我添乱了。”
白眉一听,冲着黑眉挤了挤眼,“嗯,丫头的私事咱不过问,来来来,既然到此,就请某些人见识一下咱君山眉氏的手艺!”白眉说着挑衅地忘了张婶一眼。
张婶轻哼一声,别过脸去。忘忧见状无奈地耸肩,携着董玉痕紧随黑白眉的脚步,往宫殿深处走去。
“凝天宫占地六百四十亩,占据整个天山凝雾峰,屋舍七七四十九间,其余皆是深入山腹的洞窟和地宫……三百年前由我君山眉氏一手修造,耗时一十八载……”难得正经的白眉将凝天宫的历史娓娓道来,众人静静聆听心潮起伏。
见众人憧憬模样,黑眉微微一笑,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当年第一山只是烧掉了地上四十九间殿宇和屋舍,至于其他建筑,保存大都完好。这些年我与老哥游山玩水之余便会到此,不为别的,就为我们眉氏先祖的心血不被荒草埋没。说来惭愧,我眉氏一族虽已传承近千年,但祖传技艺也是传得少丢得多,到我们这一辈更是盛极而衰,七零八落。凝天宫的修造,是近三百年来我眉氏的登峰造极之作,对于我两兄弟而言,也是祖宗留下的宝贝,故而——”
“黑眉老,您这开场白未免太长,忘忧是晚辈,有的话之前不好想问,如今既已到此,也实在不吐不快,凝天宫与眉氏之间究竟有何瓜葛?以至于可以请动你们眉氏,耗时十九年来修筑殿宇?”忘忧这一问,也是凝天宫众人急于知道的,就凭一句祖上渊源,未免难以让人信服。
“咳!你这丫头,疑心忒重,也罢,咱们想将话讲明,免得日后徒增烦扰。”白眉微有不悦。
“笑话,我们姑娘要真疑心,又怎会带你们两个糟老头进入闲云山居?”张婶又忍不住出口相讥。
“你!哼!”白眉看了一眼忘忧,瞪了张婶一眼,“我好男不跟女斗!黑眉,你说。”
“呃……这个这个……”黑眉似有为难,“要我说可以,但我只说给丫头一个人听。”
忘忧用眼神制止欲发作的张婶,往廊下树荫走了两步,“两位前辈,请。”
黑眉与白眉一前一后来到忘忧跟前,忘忧摆出聆听的姿态,黑眉也没有拐弯抹角,直入主题:“丫头,你那祖师姓巫名夷戈可对?”见忘忧点头,黑眉继续道:“当年凝天宫修筑之时,她还只是个黄毛丫头。说她是开山祖师,多少有些抬举。之所以尊她为凝天宫第一任宫主,那是因为她师父不愿受累。师徒二人因为一些分歧,最后不欢而散,以至于你们凝天宫后来的传人都不晓得巫夷戈的师父是何许人也。”
“分歧?什么分歧?”忘忧不禁好奇,究竟怎样的矛盾可以让亲如母女的师徒老死不相往来。
“呃……这个,哎哟,白眉,你说!”黑眉将难以启齿的部分丢给了白眉。
“咳咳!丫头,其实我第一回见你就觉着吧,你颇有先祖遗风哇?嘿嘿。”黑眉脸上褶子都挤做了一团,忘忧不禁背脊发凉,“先祖遗风?”
“嗯。”黑眉认真地点头,“我们眉氏老祖与你家开山祖师实为夫妻,当然二人只是缺个夫妻名分而已。巫夷戈之所以与自家师父闹翻,是因为你家开山祖师与青州君氏,幽州姬氏的几名男子,以及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毒公子都有夫妻之实。巫夷戈与君天道人的情事,不晓得你可知晓,总之她是名专一痴情的女子,自然对她那位处处留情的师父嗤之以鼻,二人分歧越来越大,以至于断了往来。她临终时,交待几位夫君定要好好照拂巫夷戈,几人爱屋及乌,不仅身体力行,更是明令后人世代与凝天宫交好亲如一家。当然,他们离世后相互之间婚嫁也是常有,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联系渐少亲缘淡漠。我们眉氏因为修造了凝天宫,故而世代被凝天宫奉为座上宾,更是与几任宫主都有着结拜的情谊理。你也知手艺人最怕事成之后被金主杀人灭口,凝天宫全胜时对我们的庇护让眉氏一脉得以延续。至于后来之事,眉氏为了明哲保身选择隐退确是背信弃义有违祖训,我两兄弟这把年纪还重出江湖也是为了赎先人罪责,还情消债。”
忘忧被眉老这般说辞惊得没了声息,半晌才悠悠醒转,“你们那位老祖,恐怕不仅仅修筑了凝天宫吧?”想到夜澜宫,幽昙圣境以及白帝城飞仙崖那些相似的布局,忘忧不禁叹道。
“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眉氏几经兴衰许多典籍手札早已逸散,我们还指望着凝天宫的地宫能帮我们找回失落的——啊”黑眉顺口说出了真正目的,忙掩住口。
忘忧却不以为然,黑白眉老有私心是无可厚非的,“失落的什么?两位前辈若有用得着忘忧的地方,忘忧义不容辞。”
见忘忧并不计较,黑白眉放下心来,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想从凝天宫封死的地宫中找回眉氏失落的图纸和手札。”
“这个好说,若确在地宫之中,两位尽可取去。”忘忧大方地说道。
“呃……丫头,你就不怕图中所载秘密被我们知道?凝天宫的宝贝,凝天珏什么的可是人人想得呢。”见忘忧答应得干脆,白眉又有些犹豫。
“呵,两位放心,有的东西,旁人可轻易拿不走。”忘忧笑答,不以为意。
两人见状越觉自己没有看错人,相视一笑。“还有一事……呃……丫头,你对凤家那两个小子,究竟有何打算?”黑眉面有难色地开口。
见黑眉屡屡提及凤歌凤楚,忘忧不禁有些奇怪,“黑眉老,请言明,您这样忘忧不知如何作答。”
“丫头,我与老哥蹉跎半生,心爱的女子早亡,也没留下一儿半女,眉氏中年轻一辈几乎没有几个成器的。我俩都已经是一条腿迈进棺材里的人,可这一身技艺却没有个人来传承,每每想及此不禁潸然。”黑眉说着还真就拿起袖子开始拭泪,“本想让你受累,做个传人,可说实话,丫头你资质实在平平。好不容易看上两个娃娃可以传承衣钵,偏偏又是别派传人,唉……该如何是好呀?!”
黑眉话音刚落,白眉又开始声泪俱下,“丫头,这一年间,我俩四处寻你踪迹,也在暗处观察凤氏两兄弟,他们对你的深情天地可鉴。这两个娃娃尤其是凤楚,习武是没有多少天赋,可是心思玲珑,手又极巧,我白眉看上他,想收他做个关门弟子,可族人是万万不会同意的。我就想,你将他二人纳为夫婿,他俩即为凝天宫主的夫君,就是我们眉氏的恩主,咱们不就成一家人了嘛!如此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妙你个头!”忘忧怒了,“哼,绕了半天,原来你们两个小老头在这儿等着我!”
“诶,丫头,我们也是为你好啊,你用了颜如玉,正是欲如狼虎,多两个夫婿有什么不好?”黑眉拉住欲走的忘忧,认真地说道。
“我用了颜如玉,你们怎么知道?还有什么叫欲如狼虎?说清楚!”忘忧心中一跳,急忙揪住两人。
黑白眉异口同声,惊讶道:“你不知道?!”
“我要知道还用问你们?!”忘忧心中忐忑不安,只想着二人赶紧解开疑惑,不由得分贝提高,立时引来董玉痕的注意,他关切地朝她走来。
二人见忘忧焦急神色不似作伪,这才将所知一一道来。原来那颜如玉虽是驻颜圣药,可也有副作用,服用者往往会欲火旺盛需求无度。在女儿国之所以是女王才能享有,一来因为极其珍贵,二来也是因为女王拥有很多男宠,自然能够满足她的需求。黑白眉才见忘忧肤色莹白,又听说有人盗走了女儿国的镇国之宝,便知道忘忧定是服用了颜如玉。否则那样的大火,焉有完肤?世上除了颜如玉,没有药物能使伤者不到一年时间便恢复如常。
“给你送药之人难道没给说么?”黑眉反问。
见忘忧呆呆摇头,白眉不遗余力地劝道:“嘿嘿,我猜这药是暗夜盟那小子去抢的吧?哼,这小子果然动机不纯。丫头,别怪我以大压小,我好歹也算是你长辈,我们哥俩倾力相助,虽为还债,你也该给我们点报偿不是,只要你纳凤氏两兄弟为夫,他二人必会听你所言拜在我二人门下。你想想看,凝天宫那些秘密也需要人守护不是?若有一天我二人两腿一蹬,可再无人弄得懂那些机关门路了。”
董玉痕将几人言语听在耳中,心如刀绞,但他还是走上前去,握住忘忧紧握成拳的双手。“忘忧,我若说不介意,那是假的,可是……我不想你为难。我从心底感激着凤楚,若不是他,我便会永远失去你了。至于凤歌,你与他心知相连,我也不想你有事。”
“玉痕哥哥!”忘忧对董玉痕的大度,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看看,连董家小子都同意了,你就从了吧!”白眉双手一拍,笑眯眯地说道:“嘿嘿,如此甚好,甚好!和你那师祖相比青出于蓝胜于蓝啊,走走,带你们去瞧瞧我与黑眉辛苦这几年的成果。 ”
忘忧对白眉所言充耳不闻,任由董玉痕牵着往前走,不知为何,她心中一阵空落。
第十二章 雨露均沾
更新时间2012-5-21 20:16:49字数:3407
“我与黑眉耗时三载将幽昙殿及山腹中大小洞府修复,期间为躲避蓝沁瑜的爪牙还真废了不少功夫——”说着白眉打开机关,只听咔咔咔几声锁链响动之后,阳光从洞顶泄了进来,将整个山腹瞬间照亮。洞顶巨大的幽昙花印投射下的阴影正好打在大殿中央,地板上五彩的晶石折射出色彩斑斓的光芒,与四周壁画交相辉映,如梦似幻,让人产生错觉,仿若置身仙境之中。
忘忧回神之时,只见张叔张婶领着一众宫人已经虔诚地跪倒在地。或许凝天宫对他们而言,不止是赖以生存的地方,更是一种信仰和寄托。宫主的宝座正是一朵盛开的幽昙,忘忧抚摸着这用金石镶嵌的宝座,感慨,叹息,却没有要坐下的意思。身后董玉痕默默不语,紧紧相随,每当她回眸他都用眼神抚慰着她,给予她最大的支持,这叫忘忧好生感动。
“地宫的入口,在何处?”她终于转身开口道。黑眉指了指宝座后面那副巨大的壁画,“入口就在此。当年第一山大举侵入,宫主身负重伤,为免被辱,带着奄奄一息的宫人躲入地宫,放下了断龙石。凝天宫素来以医毒见长,地宫之中不仅有着凝天宫宿代医毒长老潜心收集的医药毒理典籍,还有我们眉氏先祖的手札,他为自己在里头修筑了一个藏书阁。”
蓝沁瑶死得突然,许多事还没来得及交待,而张泰夫妇品级太低,许多宫中秘密他们并不知晓。忘忧沉思着在壁画面前绕了两圈,细细观察:“这地宫,我可以打开,不过,我需要两个人。”
“谁?”黑白眉异口同声,按耐不住激动。
“两位眉老,凝天宫外头的残破还待收拾,不如咱们先将这些事宜处理完后再谈如何?”不是她私心重,而是这两个老头太想得到那些手札,如若他们得到手札之后便埋头卷首,自己岂不少了两个出力之人?
白眉无奈地笑道:“丫头,你果然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咳,罢了,是咱眉氏欠你的,依你便是。”
谈妥之后,忘忧便命令张泰令人布防,又将暗族急调上凝雾峰,忘忧可不想出师未捷便叫人收拾一通。好在蓝沁瑜已经是焦头烂额,独孤信奄奄一息,第一山的内部争斗只会更加激烈。
第二日上午,暗青与暗流便已赶到,出乎意料的是,夜杀夜斩紧随其后。两人带着众多兄弟拜倒:“离园主,我们夜族从今往后归入您帐下,听候差遣,万死不辞!”
忘忧心中千回百转,她很想问夜君身在何处,可话到嘴边,终是没有出口。夜杀像是猜到忘忧所想,抱拳道:“园主,这是我们盟主要我转交的阎罗令。”
他竟然将阎罗殿交付?!忘忧心中一跳,“他……”
“他这是何意?赎罪?补偿?”姬夜尹大手一挥,将阎罗令打落,“我们忘忧不稀罕!”
忘忧见姬夜尹、子穆、君无邪、项亦泓、独孤拓一起出现,瞬间没了一派之主的气势,很心虚地缩在宝座一角。
“诶,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暗夜两族重归于好,归入离园,实乃好事。”子穆接过阎罗令,重新递给忘忧。
子穆所言很是以大局为重,君无邪等人亦附和赞同。忘忧自然从善如流,将阎罗令接下。子穆温厚的大掌覆上她的冰冷,忘忧只觉一阵电流窜起,苏苏麻麻,身体某处又开始蠢蠢欲动。“该死的颜如玉!”忘忧暗暗咒骂,瞟了一眼累坏了的董玉痕,满是歉意,昨晚上可是折腾了他很长时间呢。
子穆敏锐地察觉到忘忧气息微促,眼底含春,正欲开口想问,只觉香风扑面,她已扑到自己怀中。“穆,我好想你~”忘忧也是头脑一热,话一出口,殿中一众男儿瞬间黑了脸。
忘忧为自己的当众发马蚤感到后悔,可又忍不住强烈的欲求,可怜巴巴地趴在子穆怀中,当起了鸵鸟。黑白眉与张叔等人拉着不明所以的夜杀夜斩等人退出殿外。
董玉痕苦笑着揉着自己酸痛的腰,将忘忧服用了颜如玉之事告知众人。忘忧从未对他们说起过自己曾容颜被毁,烧成了丑八怪,如今被董玉痕提及,往日心伤痛苦又上心头。
“我也不知那药会有这般效果,我怕你们见我模样,都不要我了!”忘忧只觉委屈,一撇嘴哭得稀里哗啦。
她这一哭,简直揉碎了一众男儿心肠。“忘忧,不哭,不哭,我们不怨你。”子穆抱着她忙温言抚慰。
“笨死了!难道我还治不好你?!”君无邪对忘忧无视自己高超的医术很是不满。
“忘忧,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项亦泓即使表明心迹,抢占先机。姬夜尹还是一副臭臭的样子:“你是我夫人!我又怎么嫌弃你?你是不信我呢?还是不信你自己?”
拙于言辞的独孤拓在短暂的沉默后大步上前,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时,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人抢在了怀中。将她的抽泣堵在了口中,忘忧被他一吻,所有伤心忧愁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路衣物剥落,等挨着床上,两人已经一丝不挂,忘忧被他的热情烧掉仅存的理智,哪里还顾得上寝殿外咬牙切齿的五人。
满足之后的忘忧容光焕发,依偎在略显疲惫的独孤拓的怀中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姬夜尹双手环胸似有讥诮地看着独孤拓,独孤拓却不恼,面无表情地扫过众人。几个男子各怀心思,气氛变得诡异。
子穆不愧是最为成熟稳重的,清了清嗓子,简略说了一下两人翻云覆雨时,众人商议的结果,大意当然是雨露均沾,不偏不倚。忘忧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收获一片严厉的目光,她这才意识到这几个男人是很认真地讨论这个问题。只好闭口,乖乖坐到一旁,听凭他们的安排。
“不行!我与她相识最久,应当我先。”子穆摆出老资历。
“相识最久?我自以为白帝城对她助力最大,应当我先!”
“怎么?成亲还要比比势力么?”项亦泓微感不屑,若她开口,拿整个天下做聘亦不嫌多。
“成与不成与我而言并无差别,我只消能伴她左右便好。”独孤拓淡然道。他这一番说辞,倒叫争得面红耳赤的几人气短起来。
“话虽如此,可忘忧与姬夜尹、董玉痕都曾拜过天地,不能厚此薄彼!”君无邪气鼓鼓地说道。
“那个,我能说两句话么?”被无视良久的忘忧终于壮着胆子开口。
几人听她语气忍不住发笑,也觉有将她这个当事人晾在一旁实在说不过去,都收了声听她下文。
忘忧下了半天决心,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恐怕……恐怕还漏掉了两人。”说完只见几人脸上笑容凝固,忘忧求助地看向董玉痕,“哥哥,麻烦你将黑白眉老的话再说一遍。”言罢逃也似地出了幽昙宫。
在外等候的夜杀夜斩见忘忧现身,立时迎了上去,“园主,盟主他有话让属下将此物带给您。”夜杀说着拿出一个盒子呈给忘忧。
忘忧狐疑着接过,打开,无他,就是一根沾满鲜血的布条。当初在死谷救下夜君,留给他驱蛇避毒用的。没想到,他还收着,忘忧展开这根残破的布条,感慨良多。“夜杀!他在哪儿?”忘忧还是忍不住相问。
“他……属下不知!”夜杀垂下眼帘,余光望向夜斩,夜斩踟蹰片刻也同样摇头。
“罢了,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暗夜两族重归于好,暗夜盟终于可以名副其实,倒也是一桩好事。”忘忧说着瞥见远处由远及近的两道身影,“你二人且退下吧。”
“忘忧!”一模一样的脸孔,连语气都是那么相似,他俩要是有心,恐怕只有脱了衣服才能分清谁是谁呢。
“你们怎么也来了?”忘忧慌忙移开胶着在二人俊朗容颜上的目光。
“凝天宫主重回凝雾峰,我等自然要前来道贺的。”凤楚说着,拿出一份帛书。
忘忧接过帛书,抬头是栖凤的火凤家徽,她看了二人一眼,缓缓打开,“你们!”这竟然是一份婚书!忘忧惊讶不已。
“黑白眉老此前已将事情原委告知我与哥哥,只要你同意,我二人自是欢喜。”凤歌眸中含情脉脉,瞧得忘忧心潮起伏。
“可是,可是有必要这么着急么?”忘忧只觉得自己是钻进了别人下好的套中,没了后悔的余地。“凤老庄主还有凤老夫人那里,你们如何交待?”
“呵,这些事,不用忘忧费心。”凤楚信心满满,“咱们这就启程如何?”
“对,时间不等人,对了我先向子兄和拓他们几个派发喜帖。”凤歌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叠烫金的红信封。
忘忧还没来得及阻止,便有收到喜帖的宫人前来道贺,“恭喜宫主,贺喜宫主!”
“诶,你们,你们——”忘忧想制止,可被凤楚一揽入怀,从袖中掏出喜钱分派起来,“多谢多谢,届时多饮杯喜酒。”
“忘忧,我好想你。”他温热的气息吹洒在她颈间,忘忧身子发软靠入他怀中,“我也想你。”
见二人亲亲我我,凤歌微感不悦,“咳咳,哥!”凤楚轻笑着放开忘忧,“是我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