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让客人久候可不好。”我一步一退,直至抵着身后巨大的红杉树,慌乱起来,这回可是真怕了。
子穆一手摩挲着我的唇瓣,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便让他们候着。”
“我错了!”赶紧认错,我可不想在这里被他办掉,那这些日子所作的安排可就白废了。
“忘忧倒说说看,错在何处?”子穆声音有些嘶哑。
他温热的气息,搅得我乱了心怀,“忘忧错了,忘忧不该犯花痴,要犯也只能对阁主一个人犯。”
“哼,知错就好。”子穆被我逗笑,在我唇上肆虐一番,心情很好地将我放开。
我赶紧替他整理凌乱的衣衫,他右手习惯性地在自己衣襟上摩挲两下,转身离开。
我擦拭着满头冷汗,心有余悸,这男人还真是可怕。前一分钟还对我有疑,将我推于人前,故意试探,这转眼就乱喝飞醋,情深无限。
簌簌几片叶子兜头洒落,惊得我差点跳起来,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只见阴影中模糊有东西在动。我退后两步,望向这苍天古木。
一道身影飘然而落,玄袍飞扬,眸如墨玉。唉,若不是那张死人脸,该是多么美好的景象啊,独孤拓从树上下来,摆了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的表情,路人甲一般漠然走开。或许在他眼中,我才是路人甲,不止我,所有人对他而言,都只是路人而已。
“咳咳咳……”气血翻腾,咳嗽不止,袖子上殷红的血点提醒着我时日无多。目光在红杉林与锁剑楼间游移,子穆是个有洁癖的主,还有轻微的强迫症,只要人在阁中,他从不在锁剑楼以外的地方过夜……我思量着,慢慢走回住所。
锁剑楼上又飞过的几道身影,好像武林中人就是闲不下来,喜欢变着法子折腾,今儿论个剑,明儿争个名,后日赛个会什么的,乐此不疲。
泡在浴桶里,放下紧绷的神经,如果不是怕皮肤起皱,还真想再多呆一会儿。润肤的香膏细细涂匀在全身各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裙,衬托出这副身材的窈窕和略显青涩的性感。略施薄粉,精描细画,胭脂晕染,轻点朱唇。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此刻的我,倒是真希望能为谁而容,可惜……我朝镜中的自己抛了个媚眼,但愿能有用吧。
月上中天,酒酣客醉,女宾早已离席,只留男宾畅饮,几番轮战,早已醉倒一片,清醒者无多。
我携解酒茶前来,施施然步入堂中。无召而来,有些突兀,不过见我手中的解酒茶,子穆也未责怪,欣然接受我的好意。
“穆真是艳福不浅。”凤楚眨巴着一双桃花眼来回在我与子穆身上徘徊,笑得暧昧无比。
子穆接过茶碗,轻抿一口:“呵呵,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凤二公子的风流之名,穆自愧不如。”
“唉,穆,这美人好茶皆你一人独享,真不厚道。”凤楚砸吧着嘴,一脸艳羡。
子穆摇头,责怪了两句我的自作主张,又命我为在座客人都备一份解酒茶。
来到董玉痕身边,将茶双手奉上。一个纸团,悄悄塞入他掌中。董玉痕面色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回以一记了然的微笑。
子穆正与凤楚你来我往打着嘴仗,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他看我的眼神多了丝凌厉。而独孤拓,清清冷冷独坐一隅,与这喧嚣完全隔绝,我的茶他自是不会碰的,没有当面倒掉,已经很给子穆面子了。
退出时路过花厅,有谈笑声传来,原来女宾都聚到此间。“诶,那不是子阁主那个奉茶的婢女么?”“可不就是她!”
“忘忧姑娘,请留步。”
我闷闷叹气,习武之人当真厉害,这种能见度都能认出我。回头,笑脸迎人。
“凤五小姐。”向凤吟福了福身。
凤吟笑眯眯地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忘忧姑娘,小坐片刻如何?”
我当然很不乐意,忙推辞道:“忘忧还有差事在身,不能奉陪,还请凤小姐见谅。”
“哎呀,就一会儿工夫,哪能耽搁得了什么?”另一个女子过来帮腔道,看服色好像是青云门的,不由分说地拉起我就往里走。
透过窗棂,能见到独孤柔依和凤羽正往这边张望。生怕错过约会,我心中不禁焦急起来,“这位小姐,忘忧真的还有事在身,少陪。”说着便想挥开她的手。
谁知她欺我不会武功,伸手便要来扣我脉门,我哪能如她所愿,将手中茶盘一扔,笨拙地躲过。
“诶,忘忧姑娘,苏姐姐好意请你,你怎可用盘子砸她!”凤吟惊呼一声,挡住我的退路。
姓苏的女子又上前一步,“忘忧姑娘,我好意相请,你太过份了!”说着伸手袭来,我闪身不及,撕拉一声袖子被她扯掉。
凤吟张大嘴巴,似乎很吃惊。
“苏姑娘,忘忧虽为婢女,但也不容你如此欺辱!”我假装羞愤,含泪高呼。
“哼!不过是一个婢女,竟敢公然勾引师兄,好不要脸!”那苏姑娘杏眼圆睁,叫骂道。
凤吟拉着苏姑娘,小声嘀咕:“苏姐姐,会不会太过份了?”
苏姑娘轻蔑地瞥了一眼凤吟:“过份?对付这种狐狸精,怎么都不算过份!”
“苏小姐,这其间想必有什么误会吧?”独孤柔依终于出声,现身劝解。
苏姓女子冷笑两声:“误会?哼,今天早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我师兄何许人也,岂是你这种身份的女子能肖想的!”说着,欲将手中碎布掷到我脸上。
我侧身躲过,却不知被谁绊了一脚,站立不稳,一头朝花厅门口的大鱼缸里栽去。目光快速瞟向来路,终于看到那道身影。
“小心!”一声惊呼,我收起要躲开的心思,让自己安然地落到来人的怀抱中。
“忘忧姑娘,你没事吧?”董玉痕关切地问道。
我低头饮泣,默不作声,拼命捂住暴露的肩膀,董玉痕面颊一红,尴尬地避开目光,解下自己的外裳,披在我身上。训斥道:“婉儿,你在门中胡闹也就罢了,来到藏剑阁也不知收敛,等回去,我定将你的劣迹禀明师傅,让他老人家做决断!”言罢转身,不理苏婉儿的辩解,与独孤柔依和凤吟打了个照面,欲护我离开。
原来这姓苏的女子就是董玉痕的师妹,那也就是青云门门主苏昊的独生女苏婉儿咯,早该猜到的。这女子不仅刁蛮任性,而且极其善妒,爱慕董玉痕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她爹也就是董玉痕的师傅对这桩婚事那叫一个乐见其成。所以,多有纵容。
“忘忧,我代师妹向你赔不是。”说着躬身一揖。
我忙让开,“她是她,你是你,你的礼,我可不受。”心中暗想,碰上美男是幸事,一气儿碰上那么几个美男更是大幸,子穆倒罢了,我对他就是有企图,可这董玉痕,基本还处于欣赏阶段,连垂涎都谈不上,就被他师妹亲切问候。
“若不是忘忧相请,我早些离席,我那师妹定不会轻易罢休的。”董玉痕满脸无奈。
月色迷蒙,花香袭人,似乎最适合干些与JQ有关的勾当。我真挚无比地对董玉痕说道:“忘忧约董少侠前来,实在是唐突至极,只是明日董少侠便要离去,有的话,若不能让少侠知悉,忘忧定会抱憾。”我在利用董玉痕没错,可对他的好感却是真的,相处时间不长,但他确实是个令人倾心的男子。
“忘忧,玉痕对你一见如故,说不出的亲切,”董玉痕不由分说握住我的手,“忘忧,我——”
“董兄真是好兴致啊,酒宴未散,便与子某的侍女花前月下起来。”子穆挂着招牌式的微笑,可语气却是十二万分的悚然。
呼,松口气,要等的正主终于出现。我露出惊慌的神色,抽出被董玉痕握住的手,上前行礼:“阁主。”
如果第一次子穆的突然出现是巧合,那第二次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董玉痕望着我,眉头紧锁,似有失落。
我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董玉痕心中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不堪起来。明明与自家主人有染,却还与他如此亲近,甚至相邀幽会,这样的女子,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
董玉痕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凉凉说道:“花前月下可谈不上,不过方才我的师妹对忘忧姑娘无礼,玉痕很是抱歉,替师妹向忘忧姑娘赔个不是。”
名声,我从来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我,更是无所谓。可方才董玉痕才用那种不耻的眼神扫过我时,心中居然很不是滋味,生出想向他解释的念头。唉……低低叹气,这男人的笑颜,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珍藏,可我却利用了他。
回神时,董玉痕早已不在,唯有醋怒交加的子穆冷笑以对。他那么生气,是不是意味着他很在乎我呢?我的心忽然很乱很乱,想大哭一场,想把蓝沁瑶从地里挖出来,让她告诉我该怎么办。
TM的,豁出去了!我冲过去攀上子穆脖颈,和着泪,吻上他冰冷的唇瓣。“我故意的,故意叫他来的,故意气你,激你。我放弃了,放弃所有坚持,我想做你的女人,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子穆慢慢用力,将我从他身上拉开,面无表情。我大口喘息着,这样的表白还不够?虽然这是第一次将理论知识付诸实践,可按照影视剧的情节发展,对方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我有些慌神,果然理论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尊严扫地是小,万一他对我失了兴趣怎么办?这回真是弄巧成拙,就在我暗悔之时,子穆一把扯下我披着的外袍,掌风扫过,瞬间化为碎布散落一地。
第十九章 意乱情迷夜
更新时间2011-12-19 20:09:55字数:3461
“你居然敢穿着其他男人的衣服来向我投=怀=送=抱!”子穆咬牙切齿。
“我,我……”惊讶于他的举动,我有些无措,慌忙挡住乍泄的春光。
他抬起我的下巴:“在我面前还需害羞么?你身上哪里是我没见过的。”
他的手顺着我缺失的袖口往里探去,随着裂帛声传来,开始在我光滑的腰背间游走,所及之处酥麻难耐,我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嘤咛,浑身发烫,缩在他怀中不肯抬头。
“呵~忘忧方才的热情去哪儿了?”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颈间。
天旋地转间,子穆已抱着我跃上锁剑楼,反应过来之时,已被他重重压在身下。
铺天盖地的吻令我意乱情迷,“忘忧好香,好甜……”子穆梦吟般的低语,贪婪地吮吸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从未有过的欢愉包围着我,让我忍不住想要尖叫,还想要的更多,更多。
双腿缠绕着他的腰际,忘情地向他发出邀请,初经人事的紧张,身体的渴望,心底的期盼交织在一处。“子穆,子穆,穆……”我喊着他的名字,伴随着破碎的呻吟,挨过最初的痛楚,只剩下无尽的愉悦,被他的气息淹没,沉沦……
香汗微凉,我趴在他厚实的胸膛,用手指在他的肌肉上打着圈圈。虽然满身红痕,肌肉酸软,但看着枕边熟睡的男人,我嘴角微微上翘,都说女人的化妆品就是男人的食品,一点不假,他那么喜欢吃我身上涂的混着迷|药的香膏,我便喂他吃个饱。
抚摸着子穆性感的薄唇,我留恋地印上一吻,顺便取下他颈间的钥匙,天亮之前他应该不会醒来。
我快速翻身下床,原本的衣物已经破烂不堪,只得将就他宽大的衣衫。
在原先预测最有可能藏机关的地方查找几遍后,在书架上有所发现,缓缓挪动一摞书,机关连动的声音传来,书架慢慢打开,露出一扇铁门。我并不担心有什么陷阱,因为那日子穆与姬夜尹对战,他在很短的时间内边取出鬼泣,足已证明鬼泣所藏之地的机关并不复杂,至少设计是很方便主人取用的。
与手中钥匙比对一番,插入转动,咔嚓一声,锁开的声音传来,可铁门却纹丝不动,我运足内劲,将门推开。这门十分沉重,我本就内息紊乱,此时妄动真气一口老血喷溅而出。来不及擦拭,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怪不得子家人只设两道卡就敢把鬼泣藏在这里,空旷的剑室中,十几把一模一样的鬼泣静静躺在剑托上。
原来布的疑阵!仔细看过黑檀剑托,似有机关,也就是说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擦干手心的湿汗,掏出颈间的凝天珏握在手中,依次凑近每一把剑的剑柄。
凝天珏所用材质与鬼泣剑柄上所嵌玉石乃同种,此种玉石相当稀有,红色为阳玉,白色为阴玉。当阴阳两玉相近则阴玉生寒,阳玉发热。只觉手中凝天珏渐渐泛起寒意,我心头一喜,就是他了!
抚摸着冰凉乌黑的鬼泣,古朴的花纹带着金属的质感,我激动得眼眶发热,鬼泣啊鬼泣,你可知,凝天宫几代人找了你多久!一百年,整整一百年啊!
事不宜迟,我稳下心绪,将鬼泣绑在身后,退出剑室。出来时,看到塌上熟睡的子穆,心头一紧。怪只怪你是子流觞的后代,你先祖的过错,只能由你来承受了。
一百年前,念尘宵恋上的那个无名剑客正是子穆的先祖,藏剑阁的创办者子流觞。当然,那时候他还不叫子流觞,他只是个浪迹天涯的剑客,他利用念尘宵对他有情,先是拥有了鬼泣,又在洞房花烛夜盗走凝天珏,之后便销声匿迹。只是谁会想到这无情无义的卑鄙小人居然会是大仁大义的藏剑阁阁主!他改头换面娶妻生子好不逍遥,念尘宵却因此自裁谢罪,凝天宫的衰落也由此而起。
念尘宵虽然深爱子流觞,但对其还是有所保留,也怪子流觞太心急,以为得到凝天珏就能得到绝世神功。他却不知道念尘宵送他的鬼泣既是守护凝天珏的神器,更是打开凝天珏秘密的钥匙!念尘宵能将鬼泣相赠,可见对子流觞是何等情深何等信任,只可惜她参得透高深的武功秘籍,却看不透人心的复杂险恶。
那日子穆请出鬼泣所使剑招,我之所以觉得眼熟,因为当年念尘宵曾授予子流觞一套剑法,子流觞将招式拆解融合,后创出子家剑法独步武林。只是那时凝天宫内部大乱,念尘宵身故,再无人识得。
我识得,也是蓝沁瑶为找出凝天珏下落居然掘了念尘宵的陵寝,从她的陪葬物中发现流觞剑法。这套剑法中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凝聚着一个女人至深的爱恋,以至于她虽因他而死,却还要将剑谱留在身边陪她步入轮回。
子家人虽获得至宝,却忌惮凝天宫报复,从不敢将鬼泣示于人前,更不用说人人觊觎的凝天珏,只有每一任阁主才知晓其存在。后来凝天宫被第一山所灭,才渐渐放松警惕。不过,子家人虽有凝天珏在手,却不知其解,郁闷了一代又一代,想想都解气。
直至十五年前,子穆的父亲子朔辰迷恋上冥教左护法容夙,不惜抛弃妻子,甚至将凝天珏拱手相送只为美人一笑,而那容夙满腔爱意全系姬玄仰,自然将凝天珏献给至爱,姬玄仰大喜之下迎娶容夙为妻。子朔辰得知后一病不起,从此疯疯癫癫不知所踪。当时的子穆年幼,他师叔蒋木峰忌惮子穆母亲家的势力,不敢妄动他们母子。只是藏剑阁在蒋木峰的打理下越发不成样子,直至子穆成|人开始接理时藏剑阁已经徒有其表。子穆的外公去世后,蒋木峰无所忌惮,开始动手,不惜联合冥教,透露鬼泣所在。私底下又花重金搜罗毒物,蓝沁瑶就是这个时候与蒋木峰搭上伙,得知鬼泣的下落……
看着子穆沉静的睡颜,我思绪纷扰,他这些年一定很累很累吧,居然会有些心疼,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我别过脸去,深吸一口气,提笔疾书:百年情债累宿怨,物归原主泯恩仇,三招遗漏今相赠,愿君莫恨妾冷情。
念尘宵创流觞剑法时,留有三个破绽,那日子穆对战姬夜尹也正是由于破绽的存在不能一击制胜。不过剑谱最后却有三式化解之法,应当是她临死前所录。烛火在风中跳动,我将三式剑诀留书以告,稍微安心。
最快的速度收拾停当,准备跑路。
“禀报阁主!”连战的声音陡然响起。
我生生收回迈出的步子,调整声音,懒懒问道:“何事?”
听是我的声音,连战身形一震,“独孤公子请阁主小叙。”
“嗯,这么晚?阁主已睡下了。”我边说边解散头发,踢掉鞋子,拉开胸口衣襟,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打着呵欠越过屏风。
连战才见我模样便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满脸落寞,慌乱地别开目光,盯着我赤裸的双脚,“连战这就去回独孤公子。”说着走到窗前,行动不似从前那般潇洒利落,狼狈地跃了出去。
见他走远,我赶紧梳好头发,穿戴完毕,将鬼泣缚在背上。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子穆,微微叹气,在生死面前,任何的不舍留恋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换做是他,怕只会更狠。
决然跃上窗台,夜凉如水,风从我的发间穿过,黑暗如无境的大海,一眼看不到头,双腿不可自己的发颤。这个高度,要真摔下去,恐怕得碎成好几段吧?我像一只初次离巢的雏鸟,笨拙地起飞,耳畔风声飒飒,我的身体急速下落。
四肢不听使唤,内息也不能很好融汇,这一坠便落到第五层楼顶,翻滚几次,缓冲力道,险些摔出去。左臂脱臼,我强忍住疼痛,爬上楼檐,再次纵身往下,落地之后,提气狂奔,将已惊动的守备甩在了身后。
穿过丰茂的红杉林,我以为暂时摆脱追击,却听到身后有人尾随而至。
玄袍在初晨的薄雾中一起一落,我没有时间思考他是怎么追来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出藏剑阁地界后,越往西走越是人迹罕至,我趁着天光还暗,蹿入林中躲避追击,我这半吊子轻功能跑这么远,已是奇迹。丹田中早已沸腾一片,当下躲入一个隐蔽的山洞盘腿调息,祈祷能够逃过此劫。
我的到来惊动了洞中原本的主人,它们缓缓向我聚拢过来,冰凉滑腻,发出滋滋的声响。我的恶心和恐惧到达极点,冷汗直流却不敢睁眼,生怕自己忍不住尖叫出声。
“独孤公子,您可看清那人?”
“天色太暗,我看得并不真切,但那人确实是从锁剑楼跃下,身形决计不是子阁主。”独孤拓笃定地说道。
“连战,穆怎样了?”
“回二公子,阁主无碍。二公子请回,剩下的事交由连战即可。”连战委婉地请独孤拓回去。
独孤拓大概也猜到藏剑阁发生了什么不愿让外人知晓的事情,当下告辞。
听得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我紧绷的神经得以缓解,一口血毫无预兆地喷出,我咳嗽不止,做好了被洞中主人们群殴的准备。可奇迹发生了,这些原本攻击姿态吐着信子的毒蛇,居然缓缓游开,退到离我三尺开外的地方。
我错愕地盯着满手鲜血,试探性地伸手过去,所及之处毒蛇纷纷逃似地避开。想不到这血居然还有驱蛇的功效!又调息一会儿,确定追捕的人已走远,我这才起身往外走,?br />免费TXT下载.Shubao2.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