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的看着冬梅：“梅儿，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不可以有半点隐瞒。 ”
冬梅头低低的，都不敢看上官羽。她不是怕被上官羽责怪，而是她实在是觉得这事儿有点让她很不好意思说出口。
“就是刚才啊，我在外面听到那个程公子焦急的喊着你的名字，以为你出事情了，就顺手抄起一截木棍冲了进来。然后一进来就看到你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当时那个程公子又蹲在你身旁。我当时脑子想的就是你一定被那个坏蛋给害死了，所以就不管不顾的用木棍在后面敲了他一下啊。可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揍啊，就被我那一木棍就给敲晕了。”冬梅越说声音越小，越说头低的就越低。
“哈哈哈……梅儿，你笑死我了！！哈哈哈……”上官羽笑的都躺倒了地下，差一点就打着滚的笑了：“哈哈……梅儿，你太牛了！太有才了！简直太厉害了！”
“小姐……您不要笑我了。”冬梅的脸红的都发紫了，她就知道她说出来一定会被自己家小姐取笑的，这事儿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就连她当时都没有想到自己那一下能够打实。她也不明白当时那个程厥为什么不躲开，她绝对不相信他躲不开。她之所以能够实实在在的打中，是因为人家程厥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躲。
111 程厥的本来面目（七）
上官羽坐直身体强自忍住继续大笑的冲动：“好，我不笑了。可是梅儿你觉得可能吗？你就那么敲了他一下然后他就晕倒了？他……呵呵……那个……他好像没有那么不经揍吧？又不是纸糊的。”
“小姐，您又来了。都说不笑的了！就知道奴婢说了您也不会相信的。”冬梅有些气恼的嘟着嘴看着那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姐：“要不，奴婢把张强跟您叫来你问问他。”
“不用了。梅儿，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为了我连死都不怕的，更不要说只是打人了。我只是觉得你不太可能一下子就把那个有着一身功夫的大男人给敲晕了。”上官羽不在笑站起身来，拉着冬梅的手认真的说：“梅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小姐，冬梅说的都是真的。她确实是一木棍把程公子给敲晕了，您身后的那一滩血就是程公子被冬梅一棍子敲的吐出来的。”冬梅还没有来得及讲话，身后就传来了张强的声音。
“啊！……”上官羽低头看了看身后的血，又抬头看向一脸疲惫的张强。
“程公子不仅仅是被敲晕了，在他头部后面整个肿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包，还破了好大的一块。流了很多的血，我跟狄风刚刚才给他止住血上了药给包扎好。”张强不由自主的瞪了冬梅一眼，示意她那一下‘敲’的还真是不轻啊！
“哦！……”上官羽看着张强不由自主的长大了嘴巴，她还是不能相信冬梅那一下会有这么厉害。
“还有，狄风说因为程公子当时正在给小姐您用内力疗伤，而冬梅敲他的时候又恰巧在最关键的时候，所以他不得不用身体硬抗了冬梅那一下，没想到冬梅这一下会有这么大的力道，会有这么狠。所以程公子只是保持住最后的一丝清醒把最后一丝内力传到你身上，而他却在还没有来的及收回内力的时候就晕了过去。所以，那些不受控制的内力就在他体内到处乱窜，还让他差一点就走火入魔。”
“嗯？……”上官羽不是不明白走火入魔是什么意思，她只是不明白练武之人在走火入魔以后会怎样。
“哎呀，就是说咱们家冬梅的那一下，差一点就要了人家程公子的命啊！我跟狄风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内力都导正。不然，那程公子不死也会成个废人的。”张强更用力的瞪了冬梅一眼，人家程公子明明是在救他们家小姐的吗。翩翩冬梅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打了人家一下，这要真是救不回来了那他们三个不是就要给人家赔命了啊！想想都觉得后怕。
“这事儿也不能光怪我自己啊！那我们家小姐不是从早上就好好在这里陪着那个程公子说话的吗。怎么就说着说着就不省人事了呢？一定是他对我们小姐做了什么了，再说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哪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啊！我当时就光看着小姐躺着像死了一样，他却活生生的蹲在哪里的啊。我又不知道他蹲在那里是在救小姐还是在害小姐，我当时就是一时气不过吗？”冬梅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她不是不后悔，想法现在的她很是后悔，她心里更对自己刚才那么用力的去打程厥愧疚的要死。
“张强，你不要再说了。冬梅也都是因为担心我，这件事不能全怪她。”上官羽看着冬梅伤心的样子忍不住埋怨张强道。
112 程厥的真实面目（八）
“不怪她要怪谁啊？在这里缺医少药的，这万一要是我们家公子醒不过来了我看你们几个恐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上官羽话音刚落，狄风那气呼呼的话语就传了过来：“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他？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啊？”
听到狄风那近乎吼出来的话语，在看看那充满煞气的身体，冬梅哇的一声哭的更凶了。
上官羽赶忙把冬梅搂到怀里轻声的安慰着：“梅儿，没事儿，啊！你知道吗，其实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你一点错都没有，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有你做的这么好。”狠狠的瞪了狄风一眼：“其实，狄风也只是护主心切，他担心程大哥就像你担心我一样啊。你要理解他知道吗？他不是故意要吼你的，他也只是着急担心而已，你应该理解他的对吗？”
感觉到冬梅点了点头，上官羽把冬梅拉开一段距离，看着冬梅的眼睛认真的说：“梅儿，我要你记住，你刚刚做的事情一点都没有错。你知道吗？那个时候要不是你那一下，可能你家小姐我早就没命了，所以你做的很好，我很感激你。不要再哭了，嗯！”
冬梅在上官羽的安慰下终于止住了哭声，她感激的看着上官羽：“小姐，您真觉得奴婢我没做错吗？程公子差一点就被我害死了啊，这样也不是我的错吗？”
上官羽使劲点了点头，示意冬梅她说的都是真的：“梅儿，你不用这么愧疚，程公子现在不是还活着呢吗。再说就算是程公子……，那也不是你的错。你是为了你家小姐我啊，当然没错了。”
“上官小姐，您……”狄风刚一开口就被上官羽挥手给制止了，上官羽看了狄风一眼，示意他等一会儿再讲话。
“梅儿，时候不早了，我们从早上吃过饭到现在天都快黑了都还滴水未进呢。我都已经觉得很饿了，你跟张强一起去弄点吃的吧。”上官羽给张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冬梅带走。
冬梅看了看上官羽，抬手把眼泪擦干，转身跟在张强身后走了出去。在经过狄风身边的时候，她都没有一丝的停顿，甚至眼睛都不曾瞟一下他。
上官羽看着冬梅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狄风：“狄风，你带我去看看程大哥吧，我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公子还没有醒过来呢。”狄风感觉到上官羽的沉重，不禁微微有些担心：“要不，我先去守着公子，等公子醒了我再来通知你？”
“不用了，你现在就带我去吧。说起来他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我。”感觉出狄风的为难和不安，上官羽温柔的说：“没事儿的，走吧，出门在外也没有什么可忌讳的，我只是去看看而已。”
狄风没有再说什么，赶忙前面引路带上官羽来到南宫厥养伤的房间。上官羽看到躺到草垫上面无人色的南宫厥心里也是微微一紧：怎么会这么严重啊？
“他什么时候能醒啊？”上官羽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南宫厥，心里有一种被什么东西一下堵住的感觉，眼睛都移不开了，只是下意识的问着狄风。
“这个不好说，那要看公子的造化了。也可能这两天就能醒，也有可能会一两个月甚至一两年。”狄风神情悲苦，眼里有着更多的自责。
113 上官羽要离开（一）
上官羽看着一动不动的南宫厥，重重的叹了口气，手轻轻抚上他的脸：“程大哥，不知道你本来的容貌是怎样的，羽儿好想看看啊！你能不能快一点醒过来让我看看啊？要是羽儿走了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了。 你功夫那么好，一定能很快就醒过来的对吗？你也知道冬梅她并不是故意的，她是怕你对我不利所以才会这样做的，你一定不会让我和冬梅都觉得心中对你有愧的对吗？尤其是冬梅，狄风为了你都对她大吼大叫的，一点情面都不留，这让她觉得你变成这样都是她的错。你也不希望看到他们两个因为你就相互疏远了吧？我知道其实你本身并没有你所表现的那样无情的，就算是为了我，为了狄风和冬梅你也一定会醒过来的对吗？”
上官羽低下头轻轻把嘴贴到南宫厥的耳朵上道：“虽然我真的很想看看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可你要是不快一点醒过来的话我会让你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我的。程大哥，你一定要加油啊。一定很快很快的醒过来，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呢。你不可以睡得太久哦！！”
上官羽盯着南宫厥看了好久，久到狄风都怀疑她是不是就这样趴到南宫厥身上睡着了的时候，上官羽慢慢起身又看了看然后轻轻走到离南宫厥不远的一处草堆上坐下，抬手招呼一下狄风：“狄风，来，过来坐一会儿，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狄风没有推辞顺势就坐到了上官羽的对面，或许他比这两个当事人都清楚这两个人在对方心中的位置吧。狄风看着上官羽满脸的歉意：“小姐，是我不好，我刚刚不应该那样对冬梅的。其实我也知道就当是那样的情况就是换成我我也会那样做的，我当时话一出口我就已经后悔了，可当时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我家公子差一点就……我就什么都忘记了……小姐真的很抱歉，狄风真的是知错了，您帮我给梅儿解释一下吧，我……”
看着狄风那纠结的样子，上官羽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他后面的话说：“我知道，我也能够理解。其实你跟冬梅是一样的，冬梅之所以会那么做也是因为担心我，你们都是为了自己的主子，都没有错。可是，狄风你是否还记得你跟我要冬梅的时候所作出的承诺？可还记得我当时所说的话？”
“我记得，我都记得。”狄风扑通一声跪倒上官羽面前：“小姐，我知道您对冬梅有多好，我也知道我心里有多看重她，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小姐谅解。”
“你先起来，我刚刚说了我能理解你，就像我很明白冬梅为什么会那样做一样的明白你，我也并没有怪你。但是冬梅那里需要你自己去解释清楚，这个忙我不能帮你，毕竟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更希望以后当我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要是再遇到类似这样的事情时你自己应该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而同样的，从现在开始冬梅也要对你的所作所为能够完全理解和支持，以后的路是你们两个人一起相携走过的，不要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而错过了对方。”
“谢谢小姐。”狄风复又给上官羽磕了一个头才起身坐了回去：“敢问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家公子的身份了？”
自顾相谈的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躺到那里一动不动的南宫厥这时候眼睛微微动了动，不一会儿又慢慢睁开看了看那相对坐到自己旁边的两个人，然后就见他嘴角向上微微一翘，眼里精光一闪复又闭上了眼睛。
上官羽对着狄风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在你们挟持冬梅要我跟着走的时候我就已经大体猜到他的身份了。当时就想在整个皇城里能跟我田羽结仇的也就只有那两位打赌输掉的公子了，而当时想要知道那两个人的身份对我来说也并是不是什么难事儿，更何况很不巧的是当时他们两个又那么不巧的住进了上官府。只是你们当时一定不知道田羽就是我上官羽吧？是不是当时还一直在猜测这个田公子跟上官府是什么关系啊？”
114 上官羽要离开（二）
“恩，是。当时公子就派我跟踪你和冬梅然后调查你的身份，只是当时我们派了很多人去打听都没能知道那个田公子是谁。可是，当我们在天山上遇到你们的时候，本来我家公子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你一下的，就悄悄跟在你们身后直到出了寺庙，就在公子想让我们动手的时候却听到冬梅喊你小姐，那当时你的身份也就毋庸置疑了，所以公子紧接着就改变了策略，要我们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带着你一起走。可是，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家公子跟那个打赌输掉的是一个人呢？当时我跟公子可都是易过容的啊，而其他人你们也不可能会认识。按说以你们的能力是不可能看出我们是易过容的。”这是狄风在知道他们那么早就被上官羽识破身份的时候最想不通的一点，他们的易容术还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
“这就应该感谢你和我们家的冬梅了。”上官羽一脸的骄傲：“你还不知道冬梅有一样非常特别的本事吧？狄风，你都不知道你得到了一个多好的宝贝啊！”
狄风不解的摇了摇头，就算他得到冬梅是得到了一个宝贝，那跟上官羽识破他们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啊。
看到狄风摇了摇头，上官羽得意的笑了：“等我说完你就知道你得到冬梅就等于得到了一个宝贝了。冬梅对于她听过的所有声音都有很强的分辨和记忆能力，也就说只要是让她听过的声音，就算是只听过一次，就算是过了很长的时间，可只要让她再次听到同一个人的声音，她就能立刻想到这个声音是谁的，然后当时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听到的，当时这个人都说了些什么等等等等。呵呵，厉害吧！”上官羽是故意说的有些夸张的，可是她就是觉得冬梅这一点真的很厉害，在她看来那简直就相当于一架活着的电脑或者复读机之类的。反正她是不行，虽然在前世别人都说她是天才，但是她知道要是像冬梅这样过了好几个月都还记得一个人的声音的对她来说是绝对做不到的，几天或许还行，时间长了一定不可能分辨的出来。
看到狄风脸上惊异的表情，上官羽满意的笑了笑：“就算是你们都易过容了，她也能通过你们的声音听出你们是谁啊。再说了，你可还记得，当初可是你一路陪同冬梅从皇宫回到上官府，又从上官府回到皇宫的啊。呵呵，而且我曾听冬梅说过那一路上你可没少跟她讲话哦！那你觉得一个跟二太子的贴身侍卫有着相同声音和相同称呼的人跟着的那个人可能是谁呢？还有我可是知道当朝皇后，二太子的亲生母亲娘家姓程的。你说我要是这样都猜不出来程厥就是二太子南宫厥的话是不是就太白痴了点啊！”
狄风苦笑一下，想不到竟然是自己最先露出的马脚。想到那天一路上对冬梅的旁敲侧击，又想到这一路上他们以为对方不知道身份而无所顾忌的做的那些事情，狄风不由得羞愧难当。
上官羽看着狄风低着头，脸微微发红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我们大名鼎鼎的狄大人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啊！哈哈……”
115 上官羽要离开（三）
“小姐，您就不要取笑我了。”狄风实在是觉得被一个小丫头那么取笑有点难以接受，偶尔被自己家公子取笑一下也就罢了，赶忙转移话题：“那既然你当时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为什么还依然选择跟我们走呢？你当时完全有时间偷偷离开的。”
上官羽止住笑声，面色一正道：“是，我当时不但知道你们的身份，也更清楚这一次跟你们走一定会吃很多苦，南宫厥之所以用那样的方式要我跟你们走，就说明他一定不会善待我们。我明明知道但还是决定跟你们走。首先是因为当时冬梅在你们手里，我不能让她冒险，因为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其次是我其实很早就想出来到处走走了，在选妃之前我就想过要逃走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觉得从选妃开始我就不断的在跟你们家公子唱反调，还在明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利用赌局让他出丑。我是想既然碰上了，那就随了他的意，让他找个方法出出气也好。免得梁子结的太深了，到时候想解都解不开了。这也是为什么当你问我要冬梅的时候，我会有那么多顾虑的原因。我并不是故意想要为难你的，确实是因为我知道你们的身份，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是不得不要去想的。”
“小姐的聪慧，机智，和处处为人着想的做法让狄风很是敬佩。”正对着南宫厥的狄风不经意扫了南宫厥一眼，他好像看到南宫厥的手刚刚似乎是动了一下。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心里微微一叹：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不可能这么快醒过来的。
“狄大人，既然我把冬梅许给了你，我就希望你能好好对她。这样等我走的时候也能放下心来。我跟你家公子也算的上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吧。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能让你家公子稍微解点气了，我真的是很担心他把对我的仇恨转移到冬梅身上。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如你所承诺的那样好好的对待冬梅。”
“怎么，上官小姐要离开？这几天您难道没有感觉出公子对您的改变吗？说句不该说的，我觉得我们家公子真的喜欢上你了。看到公子对你所作出的改变，你就没有一点心动吗？我想公子一定是舍不得让你离开的，你就不能随我们一起回宫吗？”
“狄大人，真的很抱歉。我怎么能感觉不出程大哥对我的改变，可是我不能跟他回去，我本就是不属于这里的，而且我也非常不喜欢宫廷内的生活，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那样的地方，那么多的尔虞我诈真的不适合我。再说，我也不值得程大哥对我付出太多，我们本来就是两个有着不同追求和生活目标的人，就算是勉强走到一起也不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