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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至424章)第7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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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缄把手里的灯笼扔到地上,扯住林谨容掩在脸上的袖子,咬着牙道:“是你究竟想怎样?”

林谨容拼命挣扎,不叫他看她的脸,陆缄却是死命地扯,仿佛和那袖子有深仇大恨:“你心虚,不敢看我是不是?”

即便力量悬殊太大,林谨容还是坚决不肯让步。 那袖子不过是轻罗织就,怎禁得住这样的撕扯,不过三两下,就“刺啦”一声裂了一截下来。两个人都怔了一怔,陆缄抓着手里的一截袖子有些茫然,林谨容最先反应过来,转身就要跑,陆缄拦腰抱住她,把她往听雪阁里拖。

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大滴的雨点砸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儿。林谨容的脸上湿湿的,不知到底是雨还是泪,她疯了似的使劲抠陆缄的手,用力踢他,陆缄也不说话,喘着气把她箍得死死的。

一声惊雷炸了开来,那雨犹如瓢泼一般,顷刻间稀里哗啦砸了下来,天地间一片苍茫。风卷着雨雾,吹得两人衣衫尽湿,林谨容终究敌不过陆缄,被他拖回了听雪阁。

陆缄整个人都扑在门上,顾不得擦去脸上的雨水,哑着声音道:“我们今日就说个明白”

林谨容半截胳膊露在外头,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只觉得全身又冷又酸,控制不住地抖成一团,上牙磕着下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听雪阁里不过点了一盏夜灯,光线昏黄冷清,却足够把人给看清楚。陆缄靠在门上,疲惫地看着林谨容。她紧紧蹙着眉头,脸白得像纸,眼睛死死盯着脚尖,两只手交替着掩在胸前,腰和背却挺得笔直,就连双腿也是绷得笔直。头发早已经半散,垂了几绺下来,湿哒哒地贴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衣服还在往下滴水。又可怜,又可恨,又可恶。

陆缄只觉得整个心胸都被愤恨酸楚给占满了,只想不顾一切地发泄出来,大声质问她,她凭什么这样对待他?凭什么这样践踏他的一片真心?她让他有话都要和她说,她又是怎么对待他的?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和紧张,他越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他拼命地瞪着林谨容,不错眼地瞪,一直瞪到眼珠发酸,眼皮抽筋,也固执地不肯眨一下眼。

林谨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她知道陆缄在死死地瞪着她,但她除了还能保持以坚定的姿态站得笔直以外,再想不到其他,更不知该怎么应对,便沉默地等着他开口。

一扇窗子没关严实,被风吹开,发出“啪”地一声响,惊得林谨容一跳,风吹灭了那盏昏黄的灯,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

陆缄轻轻吐了一口气,动了动酸痛的眼珠子:“为何?”

林谨容被冷风吹过,渐渐冷静下来。理由有很多,但叫她怎么回答?告诉他,她曾经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并且可能会再失去一次?她曾经孤独无路地溺死在冰冷的江里?告诉他,曾经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从来看不到他?告诉他,她有朝一日可能死于非命?

再告诉他,从她重生以来,整整半年多,每天梦里都在生死中挣扎徘徊?每次想起他来都仿佛被尖刀在心里搅?无数次的自我否定,无数次的重塑信心,却在新生活即将开始的时候,被家族一把推入了泥淖?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如此,明明知道结局,明明用尽了全力挣扎,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寸寸陷落。

拼尽全力,暂时争得一份与前生不同的生活,但她从来不敢忘了前生——这一生她都在利用前生的所知所晓来避免今生的灾祸与痛苦,如果她不努力,就是前生的凄凉结局。水老先生让她凡事多往好的方面去想,她也想,对着其他事,其他人的时候还好,但对着他,那个槛她就是过不去。

她本想与他平平淡淡过满这五年,到时候是死是活两不相干,但事情照旧不按着她所想的来。还是要决裂的,古埙换成荷包,宁儿的死换成了丹药,反正不是这事,就是那事,提前或者推后,那个关口总要过去,总归是躲不开。

“为什么不说话?”陆缄步步紧逼,既然她连敷衍都不肯,今日他非得要一个答复。

林谨容轻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因为找不到可以说的。除非你想听假话。”窗外风声雨声响成一片,她没听到陆缄出声,便继续道:“绵延子嗣,是身为**该尽的责任,我没有尽到,你可以休了我,我绝不会有怨言。”到了这一步,她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

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风声雨声都瞬间消失不见,就连陆缄的呼吸声都轻到听不见。

许久,陆缄方低声道:“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林谨容觉得自己眩晕得厉害,许久才道:“不为什么。”

陆缄却突然爆发了,他凭着直觉,准确无误地在黑暗中找到了林谨容,死死扣住她的肩头,压着声音,磨着牙道:“是你和我说有事不要藏在心里的,我做到了,你为什么做不到?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对你不够好?你要什么?你想干什么?”

林谨容不说话。到了这一步,她仍然说不出恶毒的话。

陆缄扣在她肩头上的手越来越紧,他的声音仿佛被砂纸磨过般的粗粝难听,带着某种疯狂:“你不想说,我就替你说,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你嫁得不甘不愿……”

“是”接下来他是不是又要往她头上扣屎盆子了?林谨容被他逼得无路可退,那点心虚不忍全数不见,索性大声吼了出来:“我就是嫁得不甘不愿你看看我嫁进来过的什么日子?你们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除了会算计人,欺负人,贪财霸道,自私自利,还懂得什么?你凭什么要我无怨无悔地给你们一家子当老妈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家人对我有多好?你倒是说给我听听啊?生,就算是生了,这样如狼似虎,凶狠恶毒,你能保得住?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猜疑我和吴襄就是这会儿,你也还在猜忌是不是?别不承认是男人就别否认,你敢否认,我鄙视你”

她的话犹如一把尖刀猛地插入陆缄的胸膛里,把他藏在最深处的,最见不得人的心思给一把扯了出来。

陆缄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也轻了下来,林谨容一巴掌将他的手挥开:“自己不如人,不想着努力去超过人,一天到晚就只会躲着嫉妒猜忌人。别和我说你没做什么,你光明正大,你的心思就龌龊”

见陆缄没声息了,林谨容整了整衣衫,准备往外走,他乐意在这里站着就站着,她才不奉陪才一打开门,雨雾就被风卷着侵袭而来,吹得她差点没喘过气来。过了最初勇气横生的时候,她这会儿倒没勇气冲入雨中去淋雨了,便又退了回去,四处去找火石点灯。无奈不是她的地头,找半天也没找到,反而被椅子撞了小腿骨,疼得她龇牙咧嘴,越发火大,一脚踢在那椅子上。

陆缄冷眼相看,并不出声。

林谨容气急,抓了那把椅子坐下来。

雨稍微小了点,外面传来荔枝的喊叫声:“奶奶?二爷?你们还在里面么?奴婢给你们送伞和油衣来。”

“荔枝,我还在这里。”林谨容犹如见了救兵,忙站起身来整了整头发,打算往外头,走了两步,又觉着右臂空荡荡,凉幽幽的有些异样,便问陆缄:“我的袖子呢?”

陆缄不理她。

林谨容憋了一憋,又道:“我问你把我的袖子扯到哪里去了?”

灯光越来越亮,荔枝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陆缄冷哼道:“那种自残的事情你都敢做出来,又要我休你了,你还要袖子做什么?你怕什么?你正该这样出去,才好叫人知道你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的。我既要休你,又如何管你狼狈不狼狈?”

林谨容一时语塞,恨不得掐死他。

“奶奶?”荔枝轻轻敲了敲门,陆缄站着不动,林谨容板着脸开了门。门口站着的却是荔枝和豆儿,二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吓得一声惊呼含在了口里,猛地捂住嘴,胆战心惊地看着陆缄,满是猜疑并惊恐。

陆缄阴沉着脸,上前接了豆儿手里的油衣,也不等她主仆,更不要灯笼,大步走进雨里去了。

荔枝不待他走远就抓住了林谨容的手,急急问道:“奶奶,这是怎么了?”

“三言两语说不清。”林谨容捋了捋头发,上面有两根发钗不见了,“拿灯笼到外面找找,怕是掉了。”

荔枝给豆儿使了个眼色,示意豆儿拿了灯笼往外面去,自己轻轻扶了林谨容手臂,含了泪小心翼翼地道:“奶奶,是不是二爷打你了?”

林谨容轻轻摇头:“没有。你随我在这里找找看,别落在了旁人手里。”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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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林谨容这个角色的理解是,在别人看来,前生和后世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在她,是亲身经历过的,刻骨铭心。 但她从来没有因为恨就泯灭人性,疯狂报复,也没有就因此自暴自弃,而是一直都在努力,我觉得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容易。

至于其他,是需要累积和过程的,知道和做起来是两回事,人最大的敌人往往是自己,是人就会犯错,因为性格和眼界不同,所犯的错也不同,爱与恨不过是一念之差,她和陆缄都需要成长的空间和契机,需要彼此更多的理解和包容。

要她突然就忘了从前,全部放下,全身心的投入,我写不出来,也觉得不符合人性。我想让这个弯转得更自然一点,她需要时间,需要扩宽眼界。

谢谢大家看我废话,用包容的心看世婚。谢谢

第一卷:风起平洲 第293章 袖子

第293章 袖子

双倍期间求粉红票,今天照旧有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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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的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林谨容找回了簪子,却仍没找到那半截袖子。主仆三人里里外外搜寻了许久,也不曾找到。荔枝小声道:“莫不是在二爷那里?”

林谨容不确定,陆缄那时候刚撕下来拿在手里,接着就又去扯她抱她拖她,大概也顾不得把那半截袖子收起来罢?但到底是找不到的,她总不能在听雪阁这里呆到天明。林谨容轻轻叹了口气,疲惫地道:“走罢。先回去又再说。”

荔枝和豆儿便一左一右地陪着她,两人都不是话多的性子,只是灯笼打得很好,伞也打得特别好而已。看到道路湿滑的地方就恰到好处地伸手扶林谨容一把,但这样的体贴反而让林谨容觉得更贴心,更感动。她现在不想说话,全身都是懒怠酸痛的,动一动都觉得累,更不要说应付她们的追问。

待回到自家院门前,林谨容的绣鞋早已经湿透。张婆子应声来开门,满脸的好奇讶异藏都藏不住,讪笑道:“奶奶,这雨可真大,鞋子都湿透了吧?”

林谨容不善地瞪了张婆子一眼,情不自禁地看向陆缄的小书房,里面亮着灯,显见他是在里面。那么张婆子讶异的神情就能理解了,这是在奇怪,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怎么陆缄一个人摸着黑先跑回来了,她倒落在后头?

这么杀气腾腾的,先前二爷回来的时候也是这般,张婆子的心一颤,忙讪笑着转身去关门。

桂嬷嬷与樱桃闻声打起帘子迎出来,桂嬷嬷皱着眉头打量了林谨容一番,上前去给她脱油衣,一语双关:“这天变得可真快。”

“累了一天,妈妈下去歇罢,让荔枝和豆儿伺候我就行了。”林谨容紧紧抓着油衣不放,油衣贴在身上,湿哒哒的,半点不透气,让人格外不舒服,她却不能脱下来让其余人等看到她少了半截袖子。

桂嬷嬷见林谨容防备的样子,失望地叹了口气,强笑道:“那奶奶歇着,老奴先下去了。”自三月以来,桂圆的身份就十分尴尬,除非是林谨容喊,平常并不敢随时在屋里呆着,特别是陆缄回来的时候更要避嫌躲得远远的,她也就更尴尬。总想与林谨容多亲近亲近,改善一下关系,却又怕别人觉得她是别有用心。

“樱桃也去罢。”荔枝见了桂嬷嬷沮丧难过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却又无能为力。母女二人一同伺候林谨容,又遇到这种尴尬事,的确是不好自处的。除非是桂圆自请放出去,又或是桂嬷嬷告老,否则,算是扯不清了。

待到樱桃和桂嬷嬷都退了出去,荔枝便飞快地伺候林谨容脱了油衣并那件残缺的罗衣,豆儿将件披袍拿过来给她披上,伺候她换洗不提。

林谨容在香喷喷的热水里泡了好一歇,才觉着身上的寒气渐渐去了,从里到外暖和起来。便半闭了眼,仰头靠在浴桶壁上,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都细细捋了一遍,细思接下来该怎么办。

荔枝见她闭目不动,晓得她是想泡一会儿,便招呼了豆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行至外头,见樱桃蹲在廊下熬姜汤,便低声道:“二爷回来有没有换衣服?”

樱桃轻轻摇头:“回来就往书房去了,谁也不理。桂嬷嬷与他说话,他看都不看。”

荔枝叹了口气,道:“姜汤快熬好了么?”

“好了,先前二爷才回来,桂嬷嬷便熬上了的。”樱桃忙把小火炉上的砂罐取下来,倒了两碗滚热的姜汤,小声道:“姐姐,是这会儿就送去么?二爷那里我不敢去。他先前的样子好吓人,要吃人似的。”

本来由林谨容去给陆缄送姜汤是最好的,但看林谨容那副样子,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可又总不能就由着他们这样下去,荔枝想了想,把一只碗递给樱桃:“你端进去给奶奶,让她趁热喝了。”

樱桃应声去了,荔枝小心翼翼地端了那碗姜汤,走到陆缄的书房前轻轻敲门:“二爷,奶奶让奴婢给您送姜汤来。”

里面没声音,只听到纸张翻得哗哗哗的声音。

荔枝提心吊胆地又重复了一遍:“二爷,奶奶让奴婢给您送姜汤来,您淋了雨,小心受凉。”

里面连翻书的声音都没有了,安静无比。

荔枝也不敢走,就静静地站在门口,又等了片刻,才听得陆缄道:“进来。”语气里还含着火气,但到底是还愿意开口。

荔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轻轻推门进去,只见陆缄在书桌后肃然而坐,前面铺着纸,字帖,并一枝蘸了墨汁的笔,手里却又拿着一本好像是翻了一半的书。就有些不明白他是在临帖还是在看书。

陆缄沉着脸看向她,荔枝忙堆了一个小心翼翼的笑,把姜汤奉上:“二爷趁热喝罢?”她真怕陆缄做气说不耐烦喝,那她还真不好在中间转圜了。

陆缄盯着那碗姜汤看了好半天,看样子是不想喝的,可最后还是抬起来喝了。

荔枝忙趁热打铁:“二爷,奶奶让奴婢来问您,您要沐浴么?”

“她?”陆缄冷笑了一声,把手里的书往桌上一丢,一脸的讥讽。

荔枝忙垂了眼,束手而立,情真意切地道:“奶奶只是抹不下脸来罢了。虽没有明说,却让奴婢们准备热水,那不是给您准备的么?”想了想,又小声道:“奴婢说句逾矩的话,无论如何,这日子总不能就不过了罢?难道说,还真要让亲者痛仇者快?奶奶即便有不是的地方,但也有很多做得好的地方,还请二爷多往她好的地方看。再不然,也可以请舅太太教导她,她还年轻呢,难免不懂事。”

陆缄沉默地打量着荔枝,荔枝被他看得心里发憷,面上却一点不显,越发诚恳。

陆缄收回目光,淡淡地道:“你对她倒是忠心耿耿,不惜厚着脸皮撒谎卖乖替她周圆。”却是有些逮谁咬谁撒气的意思了。

被他毫不留情地戳穿,荔枝脸上一热,不管不顾地道:“那是因为奶奶对奴婢极好。虽则是主仆,但奴婢也敢说是,将心换心。”她重重地咬了将心换心四个字。

当然好了,比对他还好呢。陆缄心头又是一阵烦躁愤恨不甘,但也不是没听出荔枝的话外之音来。若不是真的要休妻,若不是真的不过了,总要有人服软。况且,他是真不甘心,他就不信了,他难道就真的比不过吴襄?难道真的就要让二房如愿以偿?说起来也真奇怪,他这会儿最恨的人不是林谨容,反倒是陆绍,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戳两个透明窟窿才解气。

荔枝见他不说话,也不走,厚着脸皮道:“二爷要过去沐浴么?奴婢好与奶奶说。”

陆缄好一歇方不耐烦地道:“把水和衣服给我送到这里来。”明明是她错,难道还要他将就她不成?

荔枝无奈地叹了口气,屈膝行礼,收了碗退出去。暗道好歹是留在这里,而不是又跑去听雪阁住宿,那要不然,半日之内就谣言满天飞了。

待到荔枝出去,陆缄盯着桌上的字帖看了半晌,从怀里掏出半截衣袖来,愤恨地撕扯了两把,觉着不过瘾,又觉着自己很无聊,便又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把那袖子高高抛到了帐顶上。

荔枝安排人送了热水,回到卧房,见林谨容已经洗浴完毕,正躺在榻上晾发,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几分茫然,正望着承尘发呆。便上前道:“奶奶可喝了姜汤?”

林谨容却是没听见,豆儿在一旁拿着扇子给林谨容搧头发,见状朝荔枝使了个眼色,表示林谨容这样子好一歇了。

荔枝便接了豆儿手里的扇子,坐到一旁给林谨容搧着:“奶奶,您可喝了姜汤?”

林谨容恍然回神:“喝了。”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荔枝锲而不舍,故意道:“奶奶,二爷回来没有换洗,裹着湿衣服就往书房里去了,刚才要了热水,命奴婢过来问您要他的换洗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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