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的鸟畜一下子绝了个干净……
第二天,两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 秋读阁手机版
且不论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萧鸿彦两只眼眶更是成了熊猫眼,黑乎乎的两团,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萧鸿彦虽不知吃亏的主儿,到底抵不过夏妤心狠,也没敢真往她要害上打。所以,鉴于掐架中赢的一方,夏妤的心情还是比萧鸿彦稍微好那么一点儿。
只是,当夏妤看见坐在正厅里阴沉着脸的容熙,心中仅有的优越感也褪了个干净。吸气,呼气,摆正笑脸,她一点点朝那抹绝丽的红影挪去,估摸着剩五步距离,瞅瞅还算安全,就踟躇着停下了。
“那个,我错了!”低着头,她可怜兮兮地道歉。
容熙正端着一杯茶,修长的手指捏着茶盖缓缓捋着漂浮在杯中的茶叶,敛眉,不语。
夏妤等了一会儿,咬咬牙,着又走近两步,抬眼悄悄地打量他,“我真的错了!”
这人皱着眉,抿着唇,看模样,情形不太乐观啊!
又过了一会儿,夏妤脸上的笑容,焉了!
萧鸿彦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小九站在一旁,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杯子里的热茶一点点变凉,到最后连热气也没了,容熙才停止捋茶的动作,缓缓地把茶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自夏妤进来起,他就没再喝过一口茶。
气氛再一次沉默到僵硬,就在夏妤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容熙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急不缓,不喜也不怒,“错哪儿了?”
夏妤猛地抬头,与那双温润明晰的眸子相撞,又赶紧低下,嗓音细细的,“我不该和小彦打架。”虽然容熙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不少,为啥她却觉得他更生气了呢?自己这个样子也却是不大好看……
犹自揣测间,又听见容熙开口,“还有呢?”
夏妤把头垂的更低,声音更细,“我不该和小彦开那种玩笑。”
“嗯。”终于听到顶上的人应了一声,夏妤微松口气,又听的他道:“还有呢?”
“还有?”夏妤抬头,一脸错愕,终究不敢狡辩,又呐呐道:“我昨天就做这么多了,要真有,就是……”她状似冥思了一会儿,忽然惊呼道:“难道昨天把师父吵醒了?”
眼角瞥见容熙眉皱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紧了,继续苦思冥想,“难道是我把林子里的鸟儿都吓跑了?按说,现在也该回来了。”
这时,她似乎看见容熙的嘴角抽了抽,萧鸿彦终于忍不住,从含蓄的窃笑改为明目张胆地大笑,把腰都笑弯了。只有小九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始终低着头。
笑吧,笑吧,笑死你!夏妤回头狠狠瞪了萧鸿彦一眼,正想好好训斥他一番,却见容熙站起身,竟是要走。心里一急,她也顾不得对方可能还在生气,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见他顿住脚步,她更是受到了鼓舞,两只手臂把他的腰缠的紧紧的,头埋在他的背上,闷声闷气道:“阿熙,我到底哪儿做错了,你告诉我,别不理我。”
他要是走了,这疙瘩就这么种下了,来日方长,有她受的。
容熙身体一僵,抬起手放在她环住他的手背上,似要推开,却迟迟没有动,倒是一直沉默的小九开了口,“夏姐姐。”
这一声轻软的叫唤听在夏妤耳里竟无比酸涩,眼珠转了几转,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懊恼地低咒一声,心里却似被塞了十个八个冰窟窿,凉飕飕的直冒冷汗,抱住容熙的手越发紧了,生怕接下来要谈的事情把对方给气跑了。
“我不该又给家里添人了!”这句话说完,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扎焉了的皮球,面子里子都没了。
闻言,容熙终于转过身,抬起她的脸,直直望着她的眼。
夏妤小心地跟他对视,看清那眼里有隐怒,忧伤,无奈,也许还有更复杂的,好歹没有失望以及唾弃,她一直悬着的心才微微下降了一点儿。
“我——”思忖着怎么解释,或是怎么让他接纳小九,一开口,居然词穷了!这种事,叫她怎么开口?只是,她跟小九已经这样了,要是当成什么都没发生,算不算始乱终弃?
“容哥哥!”夏妤左右为难之际,小九突然冲了出来,一把跪在容熙面前。
夏妤和容熙大吃一惊,萧鸿彦更是惊呼出声,上前就要扶他,却被小九拒绝了。
“小九,你这是——”
“夏姐姐,你先别说话,小九来说。”
夏妤刚想说话,小九却微笑着打断了,视线转向容熙,态度谦逊而倔强。
“请允许小九称您一声容哥哥,这事不怪夏姐姐,是小九自作主张地要跟她在一起,为此不惜对自己下药。夏姐姐是不忍看我难受,才勉强接受了我。我知道这样的手段不光彩,也会让其他哥哥不耻小九的行径。可小九对夏姐姐是真心的,在炎国起,小九便一直喜欢着夏姐姐,下定决心这辈子非她不可。我知道小九远远不及各位哥哥优秀,又这样算计了夏姐姐,小九不期望得到容哥哥的原谅,但请容哥哥看在小九对夏姐姐一片真心的份上,让小九随侍左右,只要能留在夏姐姐身边,为奴为仆,小九无丝毫怨言。”
这段话说完,大厅里一片寂静,容熙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萧鸿彦惊讶地张大着嘴,夏妤的心一阵苦涩。
看着小九谦卑却坚决的神情,即使跪着,脊背却挺得笔直,眼里是无怨无悔。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过份,小九这样卑微求全,只为了跟她在一起,而她连一句也不敢争。对于小九,之前也许是因同情而无奈接受,此时看着他秀美的脸孔上那倔强的眼神,心里居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无关泛滥的同情心,而是所谓的喜欢。
紧紧握了握拳头,夏妤在小九的诧异中强行将他拉了起来,牢牢握住他的手,硬着头皮却又异常坚定地看向容熙。
什么都不用说,意思都写在眼睛里,她要接受小九。
“小彦一直说你如何单纯可爱,如今,倒是低看你了!”容熙这句话是对小九说的,脸上神情不定,众人也摸不清他的心思,但小九却白了脸色。
他低垂着头,挺直的脊背带着几不可闻的抖动,睫毛下的眼神隐忍而执拗。也许宫里出来的,没几个是天生蠢笨的,所谓的单纯,不是不谙世事,就是自我保护。他有过单纯的时候,但在经历过生离死别,和离心游历四方,有了牵挂不舍,懂得世故人情,就不愿逆来顺受,而去试着争取,去挽留自己喜欢的东西。这番话说出来,说没有私心,连他自己也是不信的。他要利用夏妤的心软,要利用容熙对夏妤的宽容,从而,成全自己。宛国第一公子,果真名不虚传呢,他这点小伎俩哪里逃得过他的火眼金睛。只是,有些事,明白了,却未必看得透……
良久,容熙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夏妤,就那么静静地,好一会儿,他忽然皱了眉头,擦过她,径直往大门走去。才踏出两步,再也无法前行,只因手被某人握住,那力气大的出乎意料了。
“阿熙,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诚恳中带着讨好的语气,还有些微的强硬。
感觉被自己握住的手掌微微一僵,她攥得更紧,想上前抱住他,可另外一只手里牵着小九……于是,只好在心里祈祷他能心软一点。
他想挣没有挣开,又不好使内力,最终叹息了一声,“我要静一静。”
夏妤还是不松手,倔强道:“那你答应我不生气。”
她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可是,没办法,不解开他这结,她总怕失去他。
他深深吸了口气,语气稍缓了一点,“我不生气。”
意思不言而喻,她可以放手了!事实上,她再坚持,反而有点无理取闹了,于是,慢慢地松了手劲。几乎在她松开手掌的同时,那人就像风一样从眼前消失了,那速度,让她看的有点眼涩。
阿熙,我不是故意的……
“夏姐姐,对不起。”愣神间,有人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少年温软的躯体紧紧贴着她的背,隔着衣料,仍能感觉到他的,以及拼命压抑的哽咽之声。
她叹息一声,转过身缓缓回抱,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喂,傻女人!”这时,做惯了旁观者的萧鸿彦凉凉地开了口。
夏妤抬头就撞进了一双充满感激的眼眸,萧鸿彦一步步走近,伸出他那属于少年时期不甚修长的手臂,将两个人半抱,那带着黑眼圈的笑容,居然比任何时刻都要灿烂耀眼,“小妤,谢谢你……”
她垂下眼,没有说话,只空出一只手圈上萧鸿彦的腰。
都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
夜很深,她伸手紧了紧领口,傍晚下了点小雨,穿的薄了,居然会感到冷,吸了吸鼻子,她放轻却又加快的步伐越发坚定,终于来到一间小屋前,她伸手轻轻扣了扣门扉。
屋里没人应,四周除了虫鸣,几乎没有别的声音,她敲门的声音越发清晰了。壮着胆,她迟疑地伸手,又敲了敲。
屋里还是没人应,不过,却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那声音她很熟悉,是碾压床板发出的声音,竹屋里的新床都是临时做的,比不得那些精工珍品,稍稍在床上翻个身,都会发出或大或小的声音。她可以肯定,里面的人已经醒了,或者,压根就没睡?
以容熙的耳目,这样的声音别人听不见,他还听不见?根本就是充耳不闻。想到这里,她扁扁嘴,心想既然他不待见,总不好大晚上的破门而入吧?她已经没脸没皮地穿个里衣来“夜访”了,再破门,也太那个啥了……
正想掉头离去,接着微弱的月光,突然发现一个令她兴奋的细节。这门,居然没上锁,隐隐约约的一条缝,怎么看也像是给她留门的。
想到这,她不禁笑弯了眉毛,伸手一推,门果真应声而开,反手关门,插栓,屋子里霎时陷入黑暗。她半摸着朝床走去,手掌挨到被褥的时候,一颗心总算落到实处,触及到那突起的部分,心又悬了回去。
在暗中呆久了,室内似乎更清晰了一点,容熙背对着她躺着,一头漆黑的发丝散落在枕间,在暗夜里浓的像墨染过的,摸起来比丝绸还要顺滑,带着点点的凉意,却很舒服。手指无意地绕着他的发尾,眼一闭,心一横,再睁开时,已经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绝。
都夜里送上门来了,再矜持什么的,也就成了做作,美人计又不是没使过,只要能让他原谅自己,脸皮厚一回怎么了!
想通了,她再也不犹豫,掀开被子利索地钻了进去,手摸到他的腰,一把抱住,手脚并用,竟是整个儿都缠了过去,声音带着与平素不同的魅惑,“阿熙……”
对方没动也没应声,但身子绷紧了些。
“睡了么?”语气疑问,那双隐在暗处的眼睛却闪着狡黠的光芒,“看来是睡了呢!”语气有些可惜,她乖乖抱着他,不动了。
感觉到贴着的身躯微微放松,夏妤的嘴角勾了一下,放在他腰间的手也不安分起来,一路往上摸,从他衣襟了伸了进去,温暖细腻的肌肤,手感好的没话说,却既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看来,还是有感觉的嘛!夏妤眯了眼睛,主动勾引还这般煞费苦心,自己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心里没点疙瘩那是不可能的,转念一想,男人对于偶尔主动的女人,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应该是很喜欢的。这个人又是阿熙,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容熙,讨好他一回怎么了?
想到这里,夏妤顿时豁出去了,细嫩的小手在他衣襟内有一搭没一搭地乱摸起来,脑子却转的飞快,想着前世今生所知的一些挑逗手段。
男人身上的点,锁骨?胸口?腹部?腰侧,还是……
手指所到之处,肌肤一片滚烫,她可以察觉到对方渐渐粗重的呼吸。饶是习武之人,能静心敛气,面对心仪之人极尽挑逗,哪能视作无物?
当她的手滑过腰间,想再往下摸的时候,某人终于忍不住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夏妤只怔愣了一小会儿,手臂一挥,被子掀起,再落下时,她已经跨坐到对方的身上,容熙被迫平躺过身,一只手仍牢牢钳住她的,如墨双瞳在夜的映衬下,黑亮而深邃。
四目相对,他眼里翻滚的热浪让她心中窃喜,面上却笑靥如花,用空着的右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道:“让妤儿来……”
来干啥?不言而喻……
本以为说这话的时候会难以启齿,面对他炙热而复杂的光芒,心里反而平静下来,嗓音不自觉带了柔媚,暗夜中的温言软语,竟异常和谐应景。
他握住她的手指竟缓缓松开了,只是眼睛仍紧紧地盯住她,那么暗的夜,她偏生能感觉到那火一般的目光,专注地让她双颊发红,微垂了眼睛,她的手指牵起他几缕发丝放在唇边细细地吻着,眼角微抬,眼中一片醉人的光晕。
他的眼一下子暗沉下来,看着她顺着那缕发丝一点点吻近,望着那张近在咫尺地红唇,头一抬,吻上了她的唇……
卷三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小圆满
温柔又不失霸道的吻席卷而来,唇间一片温热,几乎不费什么气力,很快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头在她口腔内舔舐翻搅。阵阵酥麻传来,很快她便软了身子,只能靠他扶在她纤腰上的手勉强支撑。
长发自颊边垂落,与他散在枕间的缠在一起,一时竟分不清谁是谁的,周围空气升温,肌肤相触带来的燥热仿佛有把火焰在灼灼燃烧。
忽然,身上一凉,一只温热的手穿过她的发丝压着她的脑后,另一只手在她腰间细细摩挲,被抚过的肌肤泛起层层颤栗,竟奇迹般地缓和了身上的燥热之感,没了衣料的阻隔,丝丝凉意无比舒服。
等等,凉意?
猛地睁开眼,竟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物竟被他褪了个干净,而他也是襟口大敞,露出大片如玉肌肤。那双如墨的星眸褪去几许深邃,增加几许清魅,半开半闭,眼波流转,竟是,分外勾人。
某人的眼睛再次迷离,口齿中满是他醉人的清香,堪比上好的梅子酒,甘甜醇厚,清冽可口。
直到一阵天旋地转,背部被床板铬的发疼,一睁眼,恍然已成他上她下的姿势,两人真正坦诚相见,肢体相缠之处,一片滚烫。是他脱衣服的速度太快,还是她抵抗力太差?竟被他反客为主到毫无招架之力。
一张嘴,唇再次被人含在嘴里,灵活的舌一点点描绘她的唇形,那人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又浓又密,微微带翘,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像极了欲展翅而飞的翩翩黑蝶,直看的她心痒痒,手痒痒,嘴痒痒……
于是,头一抬,擦过他的嫣红的唇瓣,挺直的鼻梁,浅浅的吻轻轻落在他的眼睛上,如羽翼般的长睫扫过她的嘴唇,她的唇一离开,他便缓缓睁开了眼,魔魅的眼瞳明明勾人心魄,偏生温柔宠溺,因情动而生出的潋滟波光似三月潺潺流水,在心间荡起阵阵涟漪,接着,那漂亮的红唇一抿,一个霸道的吻便倾轧而来。
双唇相触,望着那双美丽的眼瞳,她只觉得全身过了一道电流,瞬间续如鼓,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很轻,很脆,带着丝丝叼,渗透五脏六腑,连着身体也不住,怔怔望着眼前之人,她越发移不开眼了。
这就是心动吧,然后情动,难以自禁……
望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她忽而有些感叹,一个人在床上床下竟差距如此之大。人前,他端庄美丽,如一轮耀眼的明日,颠鸾倒凤间,不失男子之气,完美无缺的容颜如魔似魅,散发着让人沉沦致死的。
这样的阿熙,真美呢!真想找个地方把他埋起来,不不不,是找个世外桃源将他藏起来,这样别人看不到他了!犹自想着,只觉得唇间一痛,抬眼便撞见了他不满的眼神。
“不专心。”俊眉一竖,红唇一抿,明明是薄怒,偏生让人有种风情万种的错觉。
有的人,一本正经的时候是如玉君子,动起情来,一颦一笑竖眉抬眼都能撩拨心弦。
她张了张嘴,尴尬笑笑,的双腿却主动环上他的腰,带着点讨好,脚趾有意无意地着他修长的腿。
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怀柔,怀柔政策……
只见他眼神一暗,绝美的脸庞瞬间低了下来。
她只觉得身子一沉,那似痛苦似欢愉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身子一颤,一声低吟已破口而出,明澈的眸子瞬间浮起一层雾气,巴巴地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魅人眼瞳。
他微微勾嘴,半是宠溺,半是愉悦。
乍一见他的笑容,夏妤小嘴微张,只能睁大眼发花痴。他好久没对她这么笑过了。出门半个月,回来生闷气,别说笑脸,一个好眼色都没给过她,如今灿然一笑,千树万树梨花开,云开雨霁,犹如冰雪初融,当真美的眩人耳目。
平素这人在床上也很温柔,今日却一反常态,一开始她还能咬牙抵住,到最后只能跟着他的节奏大口喘息,直到香汗淋漓,肌肤粉红,连眼神也慢慢散了,三分迷离,七分沉醉,完全被身体的感觉支配。最终,一只手垂在床侧,另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抓住他的手臂,只能睁着一双水润过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明明斗志昂扬来拿下他的,如今,似乎反过来了……
忽而感到有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动作温柔却带着强势,的呼吸喷在颊边,抬眼就撞进他幽深的眸子,似乎也带了那么点迷离,却比她要清醒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