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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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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听了心中叹息,看来,侯爷也并非全然不知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是一般是母亲,是家族利益,另一边是深爱着的女子,轻重很快就衡量了出来,作为上官一族的族长,他的选择,或许不能说错吧。

“可是爹爹,当年母亲真的是难产而死吗?为何我一出身,就身患蛊毒?儿子身上的蛊,究竟是如何得的?”上官夜离却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她生你时,有人在她的屋子里烧了一把大火,我拼命冲进火海里去救你们母子,却不知,她早有预料,躲到偏院里去了,我扑灭了火,却没能守在她的身边,以至她……仍遭了横祸……而你……若非蛊毒,为父还会一错再错……总之离儿,是为父对不起你们母子,你难得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为父不能救回你娘亲,就帮你一起护着清丫头,让你们能够白头谐老吧。”侯爷的眼眼濡湿,声音哽咽,似在强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半晌,才稍平息了一些。

婉清便在心里叹气,可以想像,当年的欧阳夫人过得怕是比自己更加艰难吧,深宅大院里的女人,如果卷进了权力与金钱的争斗之中,想要过得平安静好,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清丫头,你如今比子衿要强悍多了,虽然法子有些过激,但只要能自保,为父也不会怪你。”侯爷顿了顿,又对婉清道。

婉清听得眼睛一亮,对侯爷道:“儿媳今天可是连老祖宗也忤逆了?父侯您不怪我吗?”

侯爷叹了口气道:“老太君执念太深,越发的糊涂了,你也不要太跟她计较就好,等你们从北疆回来,她应该就会想通一些吧,她……不过也是想保护侯府罢了。”

不管如何,有侯爷的看顾,婉清心中舒服多了,感觉侯府里头,总有一处让她感觉温暖的地方,不至于让她四面受敌。

几人正在用饭,郁心悠带着丫头过来,见到婉清并不惊讶,笑着坐在一旁,侯爷也没问她用过饭没,而是对婉清道:“你真要去北疆的话,身边没个懂武的人跟着,可不太好,你姨娘是个直性子,以后,就让她跟在你身边吧。”

婉清和上官夜离双双大震,婉清忙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姨娘应该留在京在照顾父侯才是,儿媳怎敢让姨娘跟随?”

“婉清,你莫要推辞了,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我在这侯府里头也过不习惯,以前游走江湖,自在惯了,刚进府里,被侯府的繁华和贵气给撩花了眼,如今过久了才知道,不过是个金壁辉皇的鸟笼子罢了,我可不想做金丝雀,我习武,便是想着能仗剑走天涯,难得侯爷通达,肯让我陪着你一起去,就请你不要破了我的希望好吗?”郁心悠一听急了,也不等侯爷开口,忙说道。

婉清不由看向侯爷,侯爷脸色自然,看了眼郁心悠道:“你姨娘既是有这份心,你就成全她吧,你们去了北疆,父侯在京里呆的时日也不会太多,跟前有随侍的人便可了,你们不用担心。”

婉清立即明白,若真爱一个人,一个外表酷似的人又怎么能够替代,在一起越久,侯爷就越能清楚自己的心,每天面对一张与爱人相同的面礼,更会惹出心中思念,原本相思还只在夜深人静,寂寞孤独时才有,而面对郁心悠,当年苦痛便会时时被提醒,会更让相思入骨,不如不见的好啊。

刘全的事,侯爷最终也没说会如何,婉清也知道侯爷的难处,不过,相信自己这一次点醒,侯爷就算不再追究以往,也会防患将来。

第二日,婉清刚起床不久,顾家就使了人来说,寿昌伯不同意解除与婉容的婚事,寿昌伯把这事闹到皇帝面前去了,要请婉清和上官夜离回去调解。

婉清听得头痛,让上官夜离先进宫去,自己带着坠儿前往顾家,但是,马车驶到一个巷子里时,突然停下了,坠儿忙掀了帘子去看,只见慕容凌云正挡在路中间,一身大暗紫的长袍,上面朵朵金菊仍是开得很艳,不改他马蚤包的本色,只是面容清俊了很多,原本粗犷的五官线条越发的张狂突兀了,那双肆意的大眼也越发的清亮和灼然,高大修长的身子,伟岸如松,见婉清掀开帘子探出头,他二话不说,大步过来,长臂一揽,就夹住了婉清的腰,婉清还没有来得及呼救,人已经凌空飞起了。

再落下时,眼前是一片碧绿的湖草,前面一条玉带般的河流婉延绵长,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小风吹来,清凉爽逸,但婉清却是无心欣赏河边美景,气得肺都快要炸了,这个混蛋,有没有当她是个已婚妇人待过啊,总是如此粗俗鲁莽,自己已经是焦头烂额,一身虱子了,他还要来添乱。

看着婉清眼里那跳跃的小火苗,慕容凌云淡淡一笑道:“三妹妹待我,可是从来未变过,你且有一回,不用横眉怒对不可以吗?我就那般遭你厌烦么?”

“你也知道你遭人厌烦了,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哪里有一件是君子所为?”婉清没好气道。

“我自来就张狂惯了,也做不来伪君子,这不正好与三妹妹你相配么?三妹的淑女不过也是假装来的,你的骨子里,也正于我这般张狂叛逆,不服规矩,那些个假面具,就不要在我面前端着了。”慕容凌云笑得肆意,面对着清凌凌的河水,袍子一撩,随意地坐在草地上。

婉清虽然心中恼火,他的话,却是触到了她的心底,许是这蓝天清河,晓风碧草,让她的精神惬意放松了下来,她在离慕容凌云不远出,也席地而坐,抱膝呆呆地看着远处河滩上,悠哉放牧的牛羊。

“你今天找我来,是看河景的么?”婉清折了根青草投进河水里,看着它无助地漂流在河水中,被缓缓流动的河水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你可知,皇上封欧阳落衣用意么?”慕容凌云也学着婉清的样子,折了根草扔进河水里。

“有何用意?不会下旨让她嫁给我相公做平妻吧?”婉清拿着草儿拔弄着草丛里的小虫子,很随意地问道。

慕容凌云愕然,吃惊地问道:“你既然知道,那又何必还要死宁着上官夜离那根烂草,你没看到比他好的多了去吗?他当初用了那见不得人的手段,得了你,就该好好珍惜保护才是,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受苦受罪呢?”

婉清被他戳到了痛处,恼火地瞪他一眼道:“与你何干来,你以为,你又是好的?就算当初嫁给了你,你就能护得我周全么?”

“我自然可以,我又没他那么复杂的家世,便是有,我也不会把你放在那吃人之处,任你一个人强撑,我才不会像他那样顾东顾西,连个女人也保护不好呢,要是我,早就把你带出去单过了,看哪个敢欺负你半点。”慕容凌云脸色胀得通红,大声说道。

“可是,如今说这些不是晚了么?我已经成亲多时,而你也要成亲了,我还打算着,要去喝你的喜酒呢。”婉清听得有些鼻酸,当初,她就是看慕容凌云太过花心乱来,所以,情愿婉容去抢这门亲事,她还乐见其成,过了这许久才发现,慕容凌云其实是个痴情而执着的一个人,也许,当初真嫁了他,日子确实要比现在过得轻松多了。

“晚什么?我可听说上官老太君正巴不得你与阿离和离呢,你就和离吧,正好我收留你。”慕容凌云黑眸灼灼闪亮,眸光紧锁着婉清的小脸,神情里带着一丝期待和……慌张。

“我要跟他去北疆,离开了侯府,应该会有些改善吧,时辰不早了,我不跟你疯了,送我回去吧,我还要回顾家呢。”婉清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慕容凌云道。

“回顾家做什么,你父亲正好不肯让你那贱人二姐嫁过来,我求之不得呢,以前你非要毁了与我的婚事,不就是因为与她辈份不清么?如今她嫁不过来了,我正好娶你。”慕容凌云笑得一脸灿烂,满怀希翼地说道。

“你胡说些什么,我已经嫁了人了,你就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好生结婚生子吧,我那表姐虽然心思多了点,但当个贤妻还是绰绰有余的。”婉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嫁过人了又如何,我又不嫌弃你,我自个不也早就玩过好多女人了么?”慕容凌云急急地说道。

“我嫌弃你成不成啊?”婉清没好气地说道,回头将河岸边看了个遍,没找到可以乘坐的马车,拿眼瞪慕容凌云。

“你真要去北疆么?那个地方蛮子遍居,百姓刁蛮,常有暴乱发生,可不只是气候苦寒,你这样子去了,还不知道能有把骨头剩回来没有。”慕容凌云挫败的苦笑一声,柔声问道。

“也总比在京城里被人熬掉骨头渣的好。”婉清叹口气道。

“那由得你吧,欧阳落衣那丫头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你真要去,可得防着她点,皇上的意思是想把她嫁给上官夜离的,只是现在时机不成熟……算了,我不放心你,一会子我也进宫参加兵法策论去,我也跟着去北疆吧。”慕容凌云也跟着叹了口气道:“谁让我就是放不下你呢,阿政他……如今肯定是恨死我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去了哪里?”

回到马车里,坠儿惊魂未定,看她完好无损,神情自若,才松了一口气,不由骂道:“那个寿昌伯世子也太猖狂了些,少奶奶,你以后要远着他一点才好,奴婢就怕有哪一天,让有心人看了去,少奶奶你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的。”

顾府里,寿昌伯正坐在大老爷的书房里,脸色沉郁,儒雅俊秀的眸子里全是戾气,“顾大人,如此出尔反尔之事,你怎么能轻易作出来,本爵早已广发请贴,远方的亲眷早就动身过来了,你这突然取消婚事,叫本爵的脸面往何处放?”

顾大老爷脸色也不好看:“伯爷,最近京中发生很多事情,有些事,也无需下官多说,你心中明白,小女性子顽劣,不堪当伯爵夫人,伯爷年轻俊朗,又何愁找不到良伴?”

寿昌伯听了脸色更加阴鸷,沉声道:“本爵要明白什么?顾大人,你似乎想得太多了些吧。”

顾大老爷眼里就露出了丝不屑和讥诮来:“寿王谋逆逃走,伯爷与寿王向来同气连枝,此番遭此大变,却安然无恙,这其中缘故,下官不想细探,也愿意明白,但顾家只想清白度日,不想参与皇室争斗之中,所以,还请伯爷高抬贵手,放过小女,放过顾家。”

寿昌伯听得大怒,阴鸷的眼神如一把利刃,向是要将顾大老爷活剐了似的,好半晌,他才冷笑道:“人说顾大人是人精,先前不觉得,如今看来,还果真如此,本爵自问没有破绽,不知顾大人是如何看出来的?”

顾大老爷淡淡一笑道:“伯爷做得天衣无缝,下官并不了解你,却是了解自己的女儿,伯爷请放心,下官不是个爱管闲事之人,只要伯爷解除与小女的婚事,下官从此三缄其口,绝不会给伯爷带来半点困绕。”

寿昌伯听了便道:“你既然了解婉容,便知她想要脱身已然不可能,本爵从来只相信,只有死人的嘴是最紧的,大人若不想害了顾家,就把女儿下嫁于本爵,你也看到了,本爵并非鲁莽之辈,会尽昨看顾好二小姐的。”

顾大老爷听得一身是汗,却也无可奈何,正说话间,外头来报,说是寿昌伯世子来了。

顾大老爷让人去迎,慕容凌云沉着脸走进顾大老爷的书房,给顾大老爷行了一礼后道:“顾大人,你家二女儿实在是行为不淑,品性不端,您解除她与我父亲的婚约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顾大老爷听得愕然,正要回答,寿昌伯一巴掌就拍在慕容凌云的头上:“你又发什么疯了?本爵的婚事,几时由你这个臭小子来置喙了?”

慕容凌云道:“爹爹啊,为了家宅安宁,为了迎姐儿将来过得安泰,您就别娶这个女人了吧,儿子实在是看她不惯,一见她就想抽她耳光。”

寿昌伯听了差点气死,上前就要拧慕容凌云的耳朵,慕容凌云往后一跳道:“爹爹,其实,咱们现在过得就很好,您好好娶个安份的女人过日子,儿子也迎取自己喜欢的人成亲,再把迎姐儿带大,嫁出去,这样的日子虽然平凡,但是平安喜乐啊,爹爹,您就不要再……强求一些不属于咱们的东西了。”

寿昌伯似有些触动,但眼中的那心抹软随即就被阴戾掩盖,对慕容凌云大声喝斥道:“你胡说些什么,还不快快滚回家去?”

顾大老爷听了也说道:“伯爷,下官觉得世子爷这番话很是中肯,不是每一次都能侥幸的,不属于自己和,强求也求不来,何况,如今皇上身子反倒胜过从前了……伯爷……回头是岸,您要是能想通,下官还是愿意将女儿嫁给你,让她跟着伯爷过平凡安稳的日子。”

寿昌伯听了长久没有作声,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是每个人,都有回头路可以走的……”说罢,给顾大老爷行了个晚辈礼,“小婿明日会午时来迎娶婉容,还请岳父大人不要从中作梗才是。”

说罢,也不等顾大老爷反应过来,就转身离去。

慕容凌云紧跟其后,也转身走了。

婉清回到顾家时,顾大老爷使了人,把她直接请到了书房里,开门见山地问她:“你有法子让寿昌伯解了这桩婚事么?”

婉清听得诧异,不解地问道:“二姐虽说是有些张狂,但她与寿昌伯感情甚笃,父亲以前也不曾反对,如今为何如此执意要拆散他们?”

顾大老爷叹了口气道:“清儿,你最是聪慧,难道就没发觉,你二姐姐自从与寿昌伯说亲之后,就大变了么?前几次遭遇危难时,她都很巧妙的避开了,这一点,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么?”

“女儿也觉得有些蹊跷,一开始,只当是寿王与寿昌伯关系好,会提些知道也是有的,只是,事情过后,寿昌伯却毫发无损,这点很耐人寻味啊。”婉清听了也道。

“所以,我不想你二姐嫁过去啊,那是一大潭混水,我不想整个顾家都被你二姐姐拖了进去。一个婉丽已经够了,而她……有可能会比婉丽的下场更糟,到时候,就算有你,也不一定能消弥得了顾家的灾难啊。”大爷皱着眉头说道。

“爹爹,难道你认为,寿昌伯他是……”婉清想了想后,突然吃惊的大呼一声。

“莫说出来,爹爹也只是猜想而已,我相信,皇上肯定也有些怀疑了,只是没有抓到确实的证据,不好捉拿他而已,皇上与那人的恩迎宿来已久,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顾大老爷忙阻止了婉清,小声道。

婉清听得心口怦怦直跳,为自己的猜想而惊诧不已,正在思虑着,要不要告诉上官夜离。

大老爷就道:“你不可以同任何人提起此事,如今寿昌伯对你二姐势在必得,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爹爹还是希望寿昌伯能安分守己一些,好好的与你二姐过完这下半辈子。”

婉清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不过,一想到那个人,可能就是害得上官夜离病了十几年的罪魁祸首,就很是不甘心,但是,正如大老爷说的,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一切还只是猜测,寿昌伯能够隐得如此之深,就说明他决不是普通之辈,也决对不是自己这只菜鸟能对付得了的,皇上那只老狐狸,怕是早就又张开了网,正等寿昌伯往里头跳了。

从顾家一出来,婉清就往宫里赶,递了牌子给太后宫里,却迟迟不得太后回音,到是贤妃娘娘看她等得久了,让人接了她进了延嬉宫。

延嬉宫里,欧阳落衣正坐在贤妃的身边,亲亲热热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婉清进来,有些诧异,起了身来迎她:“什么风把表嫂也吹到姑姑宫里来了,快进来坐吧。”俨然一福主人的模样。

婉清笑道:“早就想给娘娘和太后请安,只是这两日有些忙,一进没时间,今儿一有空就来了。”

说着,就给贤妃娘娘行礼请安,贤妃笑咪咪地看着她道:“听落衣说,前两个你受了些伤,如今可好些了?”

婉清听了就看了欧阳落衣一眼道:“还有些肿痛未消,不过不碍事,谢娘娘关心。”

贤妃听了就叹了口气道:“宁华那性子本宫也清楚,你能避着,就避开些吧,不过,本宫也听说,你让她也受了不少苦头,夫人如今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总算有了些自保之力。”

婉清听了垂了头,并不说话,她与宁华之间的冲突,在这个时代可算不得什么好事,全都被欧阳落衣一股脑儿就告诉贤妃了,贤妃知道,太后肯定也免不了,怪不得自己递了牌子那么久,太后都不肯见她。

“前些天,落衣这孩子说是为了几样平常的小玩意儿,就让夫人你生气了,离儿那孩子还打了落衣两耳光,落衣哭得哦,除了她娘亲过世时,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得那般伤心呢。”贤妃接着又道。

果然是要进宫告状的么?婉清面色不改:“倒也是相公太过鲁莽了,不该打落衣妹妹的,不过,那韩嬷嬷把婆婆的嫁妆都暗地里瞒下来,也着实不地道,落衣妹妹那般护着一个不忠不义的奴婢,实在是惹怒了相公……”

贤妃听了忙摆了手道:“无事的,他们两个自小就打打闹闹惯了的,离儿那孩子脾气急躁也是有的,这事本宫可没打算要责怪你,今儿你来得正好,皇上一会子也要过来,说是要再较考较考落衣的兵法,怕她不够格当那个副监军呢。”

欧阳落衣撒娇道:“皇帝舅舅也是,兵法策论,应该在前殿当着大臣面前较考才是,到后宫来,就算落衣答得再好,人家也会说皇帝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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