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少衣藏在面纱下的脸冷笑,“我刚收到密报,周小涵没死,现在就在外族军营!”早觉得事情不对,怎么也不认为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突然死掉,加上既然投了秘籍,是人都舍不得死吧。让人一查,果然发现了她的踪迹。这样一来,其他事情都好解释了。但是……少衣目光转向黑衣人。
毒门门主脸色大变“什么?”
少衣把信扔给他,众人见一封信竟然平平地缓慢飞向毒门门主,都为她的武功骇然。少衣道:“你们快去吧,再晚点可是又要找上半天了。”
万鬼谷
毒门门主看了信,也看到了‘星辰楼’的记号,知道这是‘星辰楼’查出来的消息。他身为一门之主,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当下也不纠缠,对少衣一拱手:“多谢公子。” 收拾人手,赶去边境。少衣看在眼里,心道:“事情恐怕不简单。”
李乾显然对少衣带来的消息很是诧异:“小涵没死?”
“没死。金蝉脱壳之计,差点连我也蒙过去了。”少衣发现主事者很可怕。她这次的消息不是从‘星辰楼’得来的,而是自己私人的情报系统,完全按照雲氏的要求严格建立,各方面的能力都要比‘星辰楼’好上三分。她现在虽说是休假,但仍要为后来的人打下基础。至于‘星辰楼’的记号嘛,本来就是她一手画的,哪里会不知道?
缓下自己的想法,少衣问李乾:“你还要去万鬼谷吗?”至少李乾的事已经结束了。
李乾沉默,他这一个多月来,算是见识过世事万象了,而现在却发现自己竟然被人设计利用了,此中辛酸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少衣知道他感慨万千,也不催他,对黑衣人打了个手势,和他到一边说话。少衣道:“回去告诉你主子,做事要有个分寸,就是游戏也有规则,本人对他很感兴趣,有空一定会去拜访。”说完,也不理黑衣人惊魂不定的神情,少衣牵了匹马给他。
那边,李乾却已经下定决心:“恩公,我还是去万鬼谷吧。”历经沧桑,他的心也累了。
少衣点头,不置可否,牵了马和李乾走向了万鬼谷。李乾诧异少衣也要去,少衣只说是去见识一下,很快到了万鬼谷谷口。
显然刚才的大闹是很有效果的,因为现在谷口站了一大堆人,少衣也就罢了,李乾可认出许多武林前辈,当下很是恭谨地行礼。少衣乐得装傻,跟在李乾身后,正要踏入谷中。却听一人喝道:“入谷必得除面纱。”只听得掌风呼啸,一只手向少衣的竹笠抓来。
少衣左肩一缩,头向右偏,顿时让开了这一抓。李乾还不觉得怎么,然其他功力深厚的人都极为惊异。要知这一抓的劲力笼罩了方圆丈许,寻常人即使转身越起也不一定能避开,而少衣却化解得轻描淡写。
少衣又后退一步,本想说不进谷了。怎知那人却不依不饶反而强身攻击,居然和少衣交起手来。少衣眉头微皱,心道:“这万鬼谷怎么这么麻烦。”却因那人武功极高,不得不凝神迎战。转眼间,两人已经交手了十余招。
不但旁人看了诧异,连老头自己也暗叹不已,他这几年来,除了自己徒弟和一个老友,少有人可以和自己打得如此旗鼓相当了。当下更是心喜,也不再试探少衣,全力出击。
空手相搏本不是少衣所长,虽然她反应迅速,但毕竟没有一个体系的掌法拳招,又被那老头逼得紧,腾不出手拿剑,顿时落了下风。再过几招,老头迎面一掌击来,少衣已无退路,只得使出轻功险险避过,但这竹笠还是落到了那老头手里。
众人见了少衣面貌顿时一呆,哪里想到面纱下居然是个眉清目秀的文弱书生。少衣竹笠被抢,即使脾气再好也有点脸色不好看了。那老头见少衣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顿时也有点不好意思,讪讪道:“那个……”想把竹笠还给少衣,少衣却不理他,转身要走。
却听一人叫到:“少衣?!”
少衣一愣,她这次的易容而来,戴竹笠只是再多防一层,哪知居然有人认出她。抬眼看去,居然是君逸萧。“君大哥?”少衣叫完后,后悔不已,应该装傻闪人才对嘛。
君逸萧看了半天,早觉得这人很熟悉,但又记不清,一直到少衣斗笠被夺时使出轻功,这才放声一猜。少衣若知道自己是不打自招,一定会想吐血。
那老头快手快脚把竹笠往少衣手里一塞,叫君逸萧过来,问道:“这小子你认识?”
少衣苦笑地看着手里的竹笠,摇了摇头。
君逸萧道:“师傅,这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时少衣。”原来这老头就是禾柏老人,他前面见少衣武功不错,话也不说就上前动手,脾气之怪倒真是如传闻所言了。
“他就是那个时少衣?” 禾柏老人叫道,分明是个男孩嘛。
“怎么?我就不能是时少衣了?”一口气缓了过来,少衣倒有心和这老头玩上几手。
“要不我们再比一次。”少衣说‘要’时人还在原地,讲到‘我’字已经站在竹林边了,再把‘次’字讲完就取好了竹棒,斗笠已放在马上,看着禾柏老人,大有你敢不敢的架势。
君逸萧见少衣露了这么一手轻功,心知禾柏老人是忍不住的。果然,禾柏老人大是踌躇,到底少衣年纪还小,自己有以大欺小之嫌,只是她武功之高在小辈中算是很难得了,不比只怕以后连饭也吃不下了。
正在犹豫,却听远远走来一老道说:“要比就比吧,想这么多干什么?怕输了丢脸吗?” 禾柏老人一听,也不多想,越到少衣面前,拉开架势。
少衣看来人身穿道袍,手持一柄浮尘,须发皆白,知道这是拂山老道,向他遥遥施礼,凝神对付起禾柏老人了。
少衣竹棒一摆,也不客气,当下把‘打狗棒法’使了出来。这竹棒在李悠儿手里已经是变化多端,到了少衣手里更是神鬼莫测,玉臂一展,顿时四周全是棒影,或点|岤道,或刺要害,一时间把禾柏老人搞得手忙脚乱。但他成名数十年,很快就定下神来,当下扎稳脚跟,和少衣认真比划起来。少衣知道他是个难得的对手,便全力出手,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算是平分秋色。百招一过,少衣顿时感到吃力,她毕竟路途遥遥,体力隐隐有些不济,加上禾柏老人功力深厚,经验老到,更是让她难办。然少衣毕竟棒法精妙,禾柏老人一时间也拿不下她。又过了几招,禾柏老人突然跳开:“不打了,不打了。”
少衣奇怪地看着他,却听禾柏老人说:“打这么久还赢不了你这个孩子,我已经输了。”少衣顿时对他的胸襟大为佩服,笑道:“是您老手下留情。”
禾柏老人爽朗一笑:“哈,小家伙糊弄老夫呢。”少衣也不再客气,和君逸萧等人进入谷中。她这么一手,让谷里的人都刮目相看,要知禾柏老人的武功早就威震江湖,否则也不可能保得这里多年太平。而少衣的棒法又如此精绝,显然传言非虚了。
少衣一路看来,只见道边都是些桃树,此时正值春末,这里却仍是桃花朵朵,落英缤纷,地下天上粉色一片,真是人间仙境,不由叹道:“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君逸萧听过少衣念《洛神赋》知道她文采极好,然拂山老道和禾柏老人却很是诧异,心想这小家伙果真了不得,不但武功好,连文采也斐然,难怪自己徒弟如此另眼相看了。想这不由得眼光转向君逸萧,君逸萧给他们诡异的眼神看得心中范糊涂,不由得干咳一声。
少衣却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互动,她现在已经通过了小道,看到了万鬼谷的全貌,不由得惊叹一声,她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如此景色,道:“这,这是世外桃源。” 君逸萧一挑眉:“世外桃源?这名字不错。”少衣极喜欢,把世外桃源的故事给君逸萧讲了一遍,当然省略了朝代问题,说完后连拂山老道也赞叹不已。禾柏老人更是直接,叫人取了牌匾,就要题字。
君逸萧知道少衣累了,也不理禾柏老人闹腾,带着少衣去梳洗换衣。少衣本没有换回女装的想法,但见君逸萧一脸坚持,也就不推托了。好在少衣随身包袱里总有两套女装以备不时之需。当然,她没看到两老人偷笑的眼神。
等到少衣晚上由侍女带路去饭堂,一入门就看见一个粉衣少女正在和君逸萧及禾柏老人他们谈话,一脸娇憨可爱的样子。不过嘛,少衣成功的捕捉到她看自己的一丝敌意。少衣暗叹一声,心道:“实在冤枉啊。”
拂山老道等人见少衣走来,不由得暗自叹到:“好气度。”她一身浅蓝色的衣裙,落落大方,谦和有礼,眼中波光流动,笑意盈然,让所有人眼睛一亮。少衣慢慢走去,一路眼光不停,等到走到主桌,已经和所有人都打了个招呼。
少衣坐下后,对拂山老道道:“道长,烦扰各位久等了。”
拂山老道客气了几句,就请人上菜,少衣转眼看向君逸萧,却见那粉衣女孩亲热地坐在他旁边,正和他笑语盈盈,君逸萧倒是温和地看着少衣,点过头算是打招呼。那粉衣女孩见了顿时脸色有点不高兴了,轻声道:“知道别人在等还晚来,架子真大。”虽说是轻声,但也让台子上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少衣在心中暗笑,君逸萧身边的姑娘怎么都一个样啊。
见气氛有些尴尬,君逸萧向少衣介绍:“少衣,这是‘千影鞭’倪姑姑的弟子,倪夭夭。”少衣对‘千影鞭’点头道:“倪前辈。”然后对倪夭夭道:“倪姑娘这就不知道了。作为一个女子,晚到是一种特权,可以让所有人都关注你。但这个时间的掌握却是最困难的,要对天时,地利,人合都通盘考虑,不论是早一分还是晚一分都会对效果大打折扣。而且,这是的任何动作神态都会影响到你的整体效果。……”少衣信口开河,侃侃而谈,愣是把所有人都说闷了。
讲完最后一句,少衣笑道:“有道理吧!”然后抿了口酒,等着他们回过神来。君逸萧早见识过少衣口若悬河的功夫,最快反应过来,见少衣笑得狡猾,也不说什么。倪夭夭因为年纪小,又得宠,一直是别人捧手心了的,哪里见过这阵仗,当下就失了声。禾柏老人等对少衣又有了新的认识。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
饭后,少衣跟着君逸萧去他房里品茶,用的是从王府里带来的贡品,哪知少衣喝了一口就不要了,只说太苦。君逸萧对这千金难买的茶叶被批评到这份上只能苦笑。其实少衣当然会喝茶,但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在可以的情况下从不委屈自己,当下道:“你们谷口的桃花不错,明天我去采些来,也可以入茶啊。”
第二天,少衣早早起身,拉着君逸萧去采花。君逸萧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事,只能在一边看着。少衣也不勉强他,自己在树间上串下跳的。君逸萧见少衣在花间忽隐忽现,笑颜胜花,不觉有些痴了。少衣看君逸萧不说话,怕他无聊便引他开口。闲聊间,两人都发现对方胸中包揽万象,博览群书,都聊得极是舒心。
君逸萧觉得少衣的不少观点可称之为奇特,但细想之下却又精密不已。当下拿了不少平时头疼的朝廷之事来问少衣,少衣开始还答几句,到后来就闭口不言,君逸萧知道这不是少衣所喜,也不勉强,当下就转移了话题。
这么一闹便闹了一个上午,回去时倪夭夭已经找了君逸萧半天,见到他们在一起,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拖着君逸萧去练功,顺便恨恨地瞪了少衣一眼。少衣懒得和这孩子计较,自己去做花茶,君逸萧本有靠倪夭夭激少衣的想法,却看少衣一点也无所觉,不由得苦笑不已,他一向无往不胜,偏对少衣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过了几天,他干脆在练武是时把话和倪夭夭将清楚。有了前车之鉴,他知道要是再拖下去,只怕少衣要将倪夭夭和自己配成一对了。至于倪夭夭苦闹不休就是后话了。
少衣这几天,除了制花茶,还去各处逛了一下,所作所为都让万鬼谷的人刮目相看。因为少衣不论是插秧拔草,烹饪打扫还是诗书武功,居然样样上手,而且有的还很是精通。特别是拂山老道发现少衣还会医术,论起治病救人还颇有经验。若问起是哪里学来这么多的,少衣都是笑着说:“为了混口饭吃啊。”其实对大部分的事而言是真的,毕竟她刚离开了山庄,是在外面学了不少,但其他人显然不信,少衣也懒得再废唇舌。
坦言
宁静的午后,少衣悠闲的坐在竹林间看书。原本以为自从搞定寒玉庄的书后自己就基本找不到什么好书库了,没想到这万鬼谷里也别有洞天,让无聊了好久的少衣遗一饱眼福。每天一杯清茶,一本书,少衣犹如老僧入定,什么也干扰不了她。
不过倪夭夭自从君逸萧与她说清楚之后,便发了几天疯,然后老是来找少衣麻烦,少衣也懒得和她计较,凭少衣的功夫,老是在夭夭来到之前闪开,其他人也多少知道一点事实,自然是帮着少衣一点。于是,倪夭夭便陷入苦战,让少衣同情不已。
然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万鬼谷的平静生活结束在君逸萧所收到的一封密报上。
原本外族一直对风翼两国虎视眈眈,动不动来边疆马蚤扰一下,好在两国的军队一直十分尽责团结,让他们无可乘之机。然而,外族这次以谈和为名,却派出一位公主,有意要与翼国皇亲结为夫妻。这明显的拉一个打一个战略却因为翼国皇帝晦暗不明的态度而变得充满悬念。
君逸萧收到的密报就是其父王让他速速回家,商讨处理办法。要知政局的阴暗不足为外人道也,虽然现在风翼两国相处极好,但到底各自为政,没有人知道对方心里打什么主意,万事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君逸萧拿着信思索了一下,便去找少衣。他自然不会将这其中的曲折告诉少衣,但他总有一种少衣会了解的错觉,虽然明白官场风云的变幻莫测非江湖中人能理解,但他就是这么相信少衣的智慧。
“有事?”少衣从书中抬头,看着正自出神的君逸萧,他突然跑来是干什么?
“哦。”温和的笑,君逸萧对少衣道:“我父王写信让我回去一趟……”
“慢走,不送。”继续看书,少衣吐出几个字。反正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我想请你去榘息看看,那里是风国都城,很是热闹。” 君逸萧道出原因。少衣的种种行为他已经很习惯了。
“榘息啊——”少衣犹豫,“似乎不错哦。”抬头看到君逸萧真诚的目光,少衣点头答应。
客气地相视而笑,两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次日,两人和万鬼谷众人辞别,准备踏上去榘息的路程。万鬼谷众人都来相送——少衣的亲和力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好容易把一群人搞定,其中最可怕的自然是禾柏老人。要知少衣是除君逸萧之外唯一一个可以和他打成平手的小辈,老人这几天来没少找少衣切磋,屡次想将少衣收为弟子,都被少衣不动声色的推托了,让他大叹自己没分量,差点想去再闯荡江湖来想少衣证明自己的实力。
现在少衣告辞,他更是不肯,不停重复“还是拜我为师吧……”还把君逸萧拉到一边,让他在路上为自己多说好话。其中的重点就在于如果少衣拜了他为师,君逸萧就有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搞得君逸萧苦笑不已。
上了大路,少衣也不多问什么,只是跟着君逸萧赶路。然,在第三天,萧终于忍不住还是向太过配合的少衣提出了疑问。少衣只是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不就是和亲嘛。”
君逸萧释然,少衣果然知道了,虽然她的消息途径并不为自己所查,但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反正到现在为止‘星辰楼’对风国并没有威胁。
站在榘息城门口,少衣看着精神状态及其好的萧,很是郁闷。她早就知道了和亲的消息,也早知道了许多三方互不相知的机密内容,所以这次她完全是为了看戏而来。然在昨晚,少衣却收到了这里第一次变相的表白,让她再也无法装白痴了。
那天晚上,少衣烤着火,慢慢地将要进入梦乡。君逸萧例行公事地将一条毯子披在她身上,不同于平时的马上离开,他坐在少衣身边,对着迷迷糊糊的少衣说:“你不太会照顾自己啊。”
“哪有!”即使快睡着了,少衣仍不改反驳的本能。当然这几个字说得没什么气势。
“没关系,以后我来照顾你吧。” 君逸萧低声说,有那么点别有用意的感觉。
“嗯——”因为对方的语调极其温和,少衣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呵……”醇厚的笑声传出老远,为了对方的回答。
听到他的‘诡异’的笑声,少衣重新恢复大脑的运算功能,将刚才的画面重播,顿时呆住,看着君逸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少衣指着他,努力组织语言。
“一诺千金哦。”君逸萧心情很好地握住少衣有些僵硬的手,替她将毯子裹紧,然后温柔而坚决地抱住她有些冷的身子,轻声道:“睡吧。”
“……”少衣大脑彻底罢工,愣愣地忍君逸萧抱着自己,等她回过神,君逸萧已经睡着了,轻轻挣了一下,少衣就放弃了离开他的可能性。他抱得太紧,少衣没有把他吵醒的意图。
遥望远方的星空,少衣不由得想起那些遥远的伙伴。不能否认,她是寂寞的,无论在人群中还是在寂静的山崖上,她一直都是寂寞的。即使拥有一身绝高的武艺,拥有这么多衷心的下属,拥有大量的财富,她仍是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每当情绪突然上涌,她都不可避免的怀念起前世的战友伙伴,那种敞开心胸的放松和快乐以及那种延伸交汇就能彼此了解的契合感,都让她深深地怀念。
即使如此,她都没有想过要找一个伙伴,因为经历过背叛,她知道绝对忠诚的不易,也不认为自己有再找到像以前一样死党的可能。于是,她一直坚持着这种一个人的孤独。关于爱情,她更是能避则避,或许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她从来都不是勇敢的人,所以即使隐隐知道君逸萧可能对自己不同,她仍是只把他当朋友。只是今天他……
慢慢长夜,少衣只是静静地发呆,一直到身后的呼吸快了起来,她才轻轻挣开君逸萧的手,转回身正对着他。
两双同样深邃的眼睛静静对望,一双疑惑,一双清澈;一双忧郁,一双温柔;一双犹豫,一双坚定。眼神交汇间似乎有着千言万语。
君逸萧看着少衣,心里忐忑。在离开万鬼谷前,拂山老道对即将离开的自己说:“那孩子防心太重,想来吃过不少苦。你若真喜欢她,不如先用话套住她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