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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琴(全)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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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现得淋漓尽致。

兜完了外间,沈易枫终于坐了下来,喝了口君逸萧赞赏不已的花茶,“馥郁芬芳,甘甜可口。时姑娘真会享受啊。” 沈易枫大叹。

“哪里,沈公子看够了?”

“够了够了。” 沈易枫猛打哈哈“时姑娘布局之精巧,实在让在下佩服。姑娘刚才在写字?”里屋放了纸笔,沈易枫透过珠帘看到一点,却不方便进去。

少衣笑容一收:“言归正传吧,我懒得帮你们动拉西扯的。两位有何贵干?”

惊讶于少衣变脸速度之快,沈易枫有点接不上话“呃……”

“阁下再吞吞吐吐,我可就要把你们扫地出门了。”

“时姑娘好气魄,只是贵庄上下没人知道吧。”君逸萧放下茶杯。

“哪比得上两位,一静一动,既拖住了我,又把我的房间打量的一清二楚。配合实在默契,不是第一次了吧?”

“时姑娘的心智,君某实在佩服……”

少衣听不下去了,止住君逸萧的话。“得了,直接叫我少衣吧,时姑娘的听着罗嗦。”

君逸萧还没回答,君逸萧就立马答应“好啊,但少衣你叫我易枫哥好了。”

“……”无语“易……,算了,我叫你沈大哥好了。”易什么的实在叫不出口。

看着少衣变换的表情,君逸萧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气氛一下子转变了。

瞪了他一眼,少衣自己也笑了。“好了,说实话,我知道你们是对我有好奇,才来探看,又被我叫破行藏,所以对我戒心大起。是不是?”反正他们与她没什么冲突,话说开了也好。自己目的没达成,树敌对自己没好处,何况两人对自己也没恶意。

不否认,君逸萧看着少衣在烛光下自信的分析他们的意图,侃侃而谈的样子,哪里有半点传说中的样子。“那你到底想在回玉大典上干什么呢?”

诧异地看向君逸萧,“你好厉害。”耸了耸肩,少衣一脸平静的说“顺其自然咯。”

“顺其自然?你武功可不底,难道你想一鸣惊人?”惊讶于她耸肩时的自然洒脱,这个动作一般女人不会做,连男子也做不这等风采。

“怎么可能?我走都来不及,怎么会想留下?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去做的。”神秘的微笑,“你们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们只要看就好了。”

“哦。”终于喝完茶的沈易枫问“对了,你武功怎么这么好,我听人说你不是不练的吗?”

“发现你们就算武功好了?想不到沈大哥你也满八卦的嘛。”

“八卦?”没听过。

“就是鸡婆。”

“鸡婆?”还是不明白。

“就是罗罗嗦嗦,又爱听,传小道消息的意思!”喝了一大口水,和他说话真累。

“我哪里罗罗嗦嗦了?!” 沈易枫瞪眼,“我这是关心你。”

“哦。关心。”少衣懒懒的说,摆明了不信。

止住沈易枫的话,君逸萧道“少衣,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武功实在很好,要知道以我们的轻功,在这寒玉庄能发现我们的只有不到二十个,我们只是好奇。”现在寒玉庄住了许多庄外之人,武功高的不只一点点人。

听到他的话,少衣后悔不已,原来他们轻功这么好(虽然她不觉得)早知道她就装不知道了。

终于意识到少衣的真实目的,沈易枫也说“我真的只是关心你,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啊……”少衣叹息,如果是朋友的话就不能欺骗,他们的关心也让她不忍欺骗。“其实也没什么,发现你们只是这里的气氛发生了变化,我对这比较敏感,我武功只有轻功好一点罢了,还练了点剑法,其他的混得厉害。”

“是吗?”沈易枫与君逸萧仍有点怀疑,但又不能逼少衣,看得出来她已经坦白不少,谁都有不能说的秘密,他们能理解。

“那你明天的比试怎么办?飞来飞去吗?” 沈易枫有点好笑的问。

“这主意不错。我会考虑。”认真地回答,少衣一脸严肃地深思。三人相视一笑。

“那你以后怎么办,离开这里去哪儿?” 君逸萧考虑得很远。

“我想周游天下,这么多名山大川,我想好好看看。”少衣一脸向往。前世她忙这忙那,连旅游都是点到为止的,现在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啊?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沈易枫失望不已,这么有趣的朋友才认识就要分开了。

“不行,若我们一起走,一来目标明显,别想过太平日子了;二来带着我这个寒玉庄的弃徒对你们也没好处,说不定还连累你们。”少衣坚持己见。

不同于沈易枫的不死心,君逸萧倒很是理解“虽然不能一起走,但我们可以约个地点啊。”

“对啊。”沈易枫也振作起来。

“你们有你们的事要做,怎么能我一样虚度年华?”看着沈易枫“我知道你的身份也决不简单,所以别说你没事做。”

“你……”

“你现在还不知道吗?我眼光很毒的。”

“我……”

“我还是那句话,我认识的是沈易枫,你的身份我无所谓。”

“你到底让不让我说话!!!”终于爆发。

“你不是在说吗?”

“……”

一阵沉默

“我只是想帮你忙……”闷闷地

“这样啊……对了,你帮我个忙。”冲进里屋。

出来时,少衣手里拿了一张纸。“这是曲谱,明天你能吹出来吗?”指着他腰间的箫。

“这……”两人看了一眼纸。“你确定明天你不想干什么?”

收回纸,少衣一脸不乐意,“不肯帮忙就算了”

“好,我帮还不成吗。”讨饶的接过纸。沈易枫细看曲谱,“好美的曲子,为何只有一段?”

“这只是一首歌,明天我会唱给你们听的。”

“哦……”不只我们吧,沈易枫暗想“等等,你明天要唱歌?!”

少衣瞪眼,“怎样,不乐意啊!你好好练!!”

“是”作揖连连,沈易枫怕了这小丫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也要早点睡了,我可不想在比试时睡着。”

“告辞,好好休息。” 君逸萧拖着失去语言能力的沈易枫走出去。

“不送。”少衣关上门,朋友间不需要虚伪的客气。

简单收拾了一下,少衣躺在床上。明天啊,有些期待了。

路上

沈易枫打破沉默“很有趣的人。才十四岁就有如此风姿,长大后不知是如何倾国倾城。这样的气度怕是连皇家公主都望尘莫及,只有天星堡的慕容大小姐慕容轻卿才可以有一比之能啊。”

看着沉浸在思绪里的君逸萧,沈易枫淡然一笑,连慕容轻卿也比不上她吗?

一舞

回玉大典当日

寒玉庄一片热闹,由于观礼的人太多,按惯例将原本用于学徒学习书画绣功的流玉阁让了出来。流玉阁共五层,上面三层是为各世家或门派准备的,在靠近比试场地的那面窗口摆放了桌椅及茶水糕点。下面两层则是为了那些江湖散客准备,椅子糕点都有,但却没楼上那些明确的界线。

众弟子早早地在武场上列队站好,一个个劲装肃服,都拿好了自己称手的兵刃,满心的焦急与期待。他们都知道这大典的重要性,对自己而言,这更是在亲人面前表现自己多年努力的时刻,更是自己在武林扬名的最好时机。微风阵阵吹过,寒玉庄弟子的斗志已让江湖众人夸赞不已,天下第一庄果然名不虚传。当然,并不是每个弟子都这样想,至少少衣不是,但少衣从没当自己是寒玉庄弟子,所以这是比糊涂帐。少衣在打哈欠,其实也不是她的错,昨天君沈两人的突然到访打乱了她的安排,睡的晚了,加上今天起的特别早。少衣实在很想念她软软的床。哀怨中……

懒懒的少衣在人群中颇为突出,何况她还穿了一身白纱长裙,哪里是来比武的样子。君逸萧一眼就扫到了少衣,心中很是无奈。看看一旁沈易枫兴奋的样子,君逸萧更无语了。 别人或许回以为沈易枫是为大典而激动,听了一晚上箫曲的君逸萧则再清楚不过了。如此美的曲调,配上歌词该是怎样的绝世,君逸萧也忍不住期待了。

寒玉庄庄主讲了一些话后,就把主持大典的任务交给了四弟子宋磊波。自己回到比武台前,和十六弟子坐在一起,准备观察徒孙七年来的技艺。宋磊波上台道“下面宣布比试规则。武场分三个,由各位师父点弟子,弟子被叫到后上台。可以选择自己的对手,也可以交由师父决定。胜者,直接晋级,败者等待师父安排,若有突出表现,两人都可晋级。若自我放弃,做败者处理。逐出山庄,永不再收。”其实这只是为了让弟子都展开手脚而所做的规定,但君逸萧与沈易枫可不这么认为,这分明是为时少衣准备的嘛。

果然,晕晕的少衣听到(或只听到)最后几句,嘴角一弯笑意出现,眼神却冷冽如剑。

宣布完后,比武开始。

有两人被师父点到名,上台比试起来。一来一回,刀光剑影的还满好看。到后来,下面弟子四散开来,有的做准备,有的互相安慰鼓励。少衣则走到树影中,倚着树干,幽幽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衣衫随风轻摆,倒很有洛水伊人,遗世独立的味道。

但有人看不得如此美景。“时少衣上台。”

“是。”懒懒的应了一声。少衣向中间的比武台走去。别的弟子都是用轻功飞上去的,而少衣一步一个脚印,无视别人的眼神慢慢走。虽然其他两个台上还在比武,但少衣这一举动成功的吸引了绝大多数的注意力。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时少衣的事早随着庄内弟子的口传遍各个人的耳朵,人们早就议论纷纷了。现在得见真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她和时诺毅之间徘徊。

站在台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时诺毅,少衣暗爽在心。嫌女儿丢脸?我让你也一起丢。看你能怎样!

看到时诺毅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君逸萧与沈易枫十分同情他,太可怜了,少衣这招够恨。

对众师长行礼,少衣嚷声道:“弟子请求自己选择对手。”

下面一阵哗然,自己选对手本身就是逃避的表现,若是选高手还好,若选比自己低的对手,是很不好的,也会被别人嘲笑和看不起,师长也会十分失望。而少衣这一举动更坐实了她武功低微的传言。而时诺毅的眼睛快喷火了。

得到同意后,淡然一笑,少衣完全无视时诺毅,对这下面一人说“王明爵王大师兄。可愿赐教?”

一时静默,又哗然起来,比武台前的寒玉庄师长也吃惊不已,这时少衣在想什么?居然找王明爵比试,要知王明爵与俞敛尘两人据说是最有练剑天分的,而俞敛尘还忙着找师妹,所以练习倒不如王明爵勤。因此王明爵可以是寒玉庄的第一弟子,有时还代师授艺,虽然为人有些傲慢,但仍颇得人尊重。

但这与少衣无关,在十二岁前的时间里,时少衣是由王明爵代师授艺的。时少衣的记忆里,这个师兄不但傲慢无礼,目中无人,还疾贤妒能。因为时少衣的天分不在他之下,他就不断利用授课的时间压迫她,故意不教她武艺,王明爵名声在外,自然没长辈信少衣的话,而同辈们随看见,但一怕王明爵,二也乐得看少衣的笑话。上瞒天下瞒地,这事一直没人过问,直到十二岁后,少衣被发现是时诺毅的女儿。王明爵忙收手,而此时的少衣也不理睬任何人,这事也算尘封已久了。在少衣看来嘛,王明爵分明是赵志敬的翻版,以前不找他麻烦是因为武功没练好,后来没找他麻烦是觉得场面不够大,今天嘛……刚刚好。

王明爵吃惊于少衣的点名,但还是飞身上台,他倒不怕少衣抖出往事,反正没人信;何况少衣两年没学武,他不认为少衣能把他怎么样。他只要摆出几分样子,打败了她,还赚了名声,何乐而不为?

少衣见她上来,和他互行一礼。两人便算开始了。王明爵身为大师兄,自然不能强攻,只是抽出剑,摆好了起手式。别人摸不着少衣的想法,暗自纳闷,紧盯两人。只有沈易枫把箫准备好,虽不知确切时间,但大致猜得出一点。君逸萧悠然喝了口茶,等待好戏开演。

“动手!”看到少衣仍一动不动,王明爵沉声喝道。

嘴角挂气一丝浅笑,少衣遥遥地看着远方的一朵白云,开口: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

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

偶而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

眼波流转间,少衣曼声清唱,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唱完最后一句,少衣向沈易枫打个手式,续道“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

沈易枫配合地吹起箫来,悠扬的曲调配合少衣的声音,犹如慢慢展开了一幅绝美画卷。

当然这是君逸萧的感觉,王明爵只觉得急气攻心,时少衣在那里唱歌,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算什么?无视自己吗?!怒从心气,王明爵展开长剑向少衣刺来,使的是寒玉庄的绝技之一,风雷三式。长剑偕怒而发,竟是十成十的功力,这一下众人都预料不及,想救时少衣也来不及了。眼看少衣要伤在剑下,少衣的手一展,居然舞了起来!边舞边唱:

“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择,为何你从不放弃飘泊”

轻轻巧巧地避过王明爵的雷霆一击。众人吃惊间,王明爵手一抖,剑尖随之而转,紧跟少衣之后刺来,丝毫没有给少衣喘息之机。这一抖一转之间尽显王明爵的功力,连俞敛尘也得承认他还不如王明爵,这招实在厉害,他也难抵挡。

就在别人以为少衣在劫难逃之既,少衣脚尖一点飞上天去。手也不停,继续漫舞。

“海对你是那么难分难舍,你总是带回满口袋的砂给我”

王明爵也不含糊,反身又跟了上去,随之展开的居然是“梨花万落”,吃定少衣已是力尽之时,誓要将她斩于剑下。

在少衣飞身于天之际,时诺毅、君逸萧等都捏了把冷汗,没想到王明爵出手如此恨辣,丝毫不顾同门之情。少衣的脱逃,也成功地展示她的轻功之好。然“梨花万落”的出现,让他们原本不定的心又提了起来。

千钧一发,在最后关头,少衣折了一下身子,自王明爵身边擦身而过。对他挑衅一笑,还续到“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让那手中泻落的砂像泪水流”缓缓落地,少衣依然在跳,似乎前面的上天避剑只是事先预定的动作,没有一丝牵强。

现在,是人都看出来了,少衣哪里是险象环生,她摆明了在玩王明爵呢!总是在最后关头闪开,却又不拉开太大距离,免得王明爵追不上!!!这哪里是轻功好啊?这分明是在飞嘛,哪种轻功不借力,不运气,能像叶子一样随风飞的?她还在空中转了好几圈呢!

君逸萧与沈易枫不禁腹诽起少衣昨天的言不尽,什么轻功好一点啊,那他们的轻功算什么?爬吗?其实他们到怪错少衣了,现在她用的不是轻功,而是驭气术,只要有空气,她就跟踩在地上一样稳,借力什么的自然不用。而少衣的轻功,她根本不敢使,以她的功力,跟幽灵似的,王明爵不可能看见她,那她还玩什么?

确定了少衣的安全,君逸萧与沈易枫开始安心欣赏少衣的歌喉舞姿。

少衣也没让他们失望,在王明爵的努力追赶下,少衣仍舞得风生水起。浑然天成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自然优美,就象天地间本然的存在。她仿佛舞出了四季,舞出了风雪,舞出了一生的喜怒哀乐。起落间透处一种淡淡的寂寞与忧伤,又随着她的舞姿又慢慢化成平和与幸福。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要分离”

……

一曲终了,沈易枫放下手中的箫。君逸萧叹道“真是年少的华衣。” 沈易枫暗暗点头,如此风采,怕是慕容大小姐拍马也赶不上了。

少衣站在比武台中央,怜悯地看着快没力气的王明爵。“是你说用功夫讲话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我的大、师、兄”重重地读出三个字,少衣笑得深沉。

现在连外人都听明白了,他们有过结。寒玉庄的人自然更明白了。师长们回想过去的听闻细节,也隐隐觉察出不对。但少衣的轻功之好让所有人都意外万分。

颤巍巍地站直身体,王明爵道“还没完,再比!”是的,没有完,高下已分,但胜负未明。

扬了扬眉,少衣对王明爵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然后说“完了呀。因为——”看了一眼台下,对着寒玉庄庄主说“我,放,弃!”说完还认真点点头说“真的!”以示肯定。

漠视台下倒了一地的人,少衣飞身离开了比武台。对她而言,一切已经结束。

没有人知道,其实那场舞,少衣不只是报复,也不是跳给父亲或君逸萧他们看的。而是祭奠,祭奠时少衣的死去,祭奠自己前世的爱情,祭奠生命里一切的悲哀。这舞她早就想跳了,但今天是最适合的时间,如此一来,往事真的可以随风了。

离开

回到树下,少衣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人们,心中波澜不惊,反正她的退路早就想好了,而寒玉庄只是决定她选择的是哪个方案罢了,现在她对寒玉庄的的反应很满意,如此茫然的感觉,寒玉庄的人已经很久没尝到了吧。站在高位太久,所以往往会失去了本心,不会设身处地的考虑别人感受,这就是为什么寒玉庄这并不糟糕的地方会给时少衣这么多悲哀。当然另一个原因是少衣的恶趣味,原来自己还是满喜欢恶搞的,少衣暗想。

“你真是太大胆了,完全没把寒玉庄放眼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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