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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琴(全)第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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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司徒俊一点感觉也没有,倚在账台前,用自己觉得最帅气的姿势和李悠儿聊天。其实李悠儿是自谦了,以她的容貌,虽然算不上很美,也别有一番风味。加上在少衣身边多年,自然染了一点少衣的悠然气度,加上大家都护着她,就显得天真可爱,灵慧动人。司徒俊虽然动机不纯,但也是真心喜欢她的。

偏偏少衣在放四个女孩出来做生意时,还特地传授了防狼十八式,把各种各样的风流人物会说的甜言蜜语都一一道来,还加上了评论,其言词之狠辣,让张靖他们在一边都想去自杀了,连展墨翔都落荒而逃。所以李悠儿她们对那些大少都不假辞色,颇有现代女强人的风范。

看到司徒俊还在自己跟前喋喋不休,李悠儿决定不再和他闹下去了。“司徒公子,我知道你和别人打赌。”没好气地看了呆住的司徒俊一眼。“这样,赌资我出好不好,一万两嘛,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

“你……你怎么知道。”司徒俊大惊。后面的狐朋狗友也愣住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甩甩手,李悠儿暗道“废话,有灵儿这个情报头子在,渭城这一亩三分地里哪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你胡说什么,我们家主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随从甲上前出头。

“谢谢。”李悠儿眼皮也不抬,反手递出一万两银票,“拿去吧,不要再来烦我了。”

“你……”平日里威风惯了,随从乙抬手就要砸店。风素素惊呼一声,忙上前制止,却被他推在地上,眼见账台上的花瓶就要砸到地上,大厅的客人都来不及阻止。早在李悠儿开口时他们就在围观了,对这个可爱又能干的小老板他们还是很喜欢的,正听得高兴,却突然发生这一幕,实在意外。

突然,一根翠竹棒,阻住花瓶去势,一转一挑,花瓶就顺着竹棒向上转,稳稳的被接住,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了一下,顺着竹棒一看,却是李悠儿一手持棒,一手提着花瓶,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李悠儿可不管别人怎么想,把花瓶往桌上一放,提棒指着随从乙,“想闹事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俏脸一板,一股傲然气势透骨而出。

司徒俊回过神,面子却下不来了:“本公子就要闹事怎么了。难道还怕了你‘舞榭歌台’不成,区区一座歌楼,我们司徒家还不放在眼里。”得意洋洋地看了四周,果然司徒家三字一出,几个想插手的人就缩了回去。

“哦?”李悠儿傲然一笑,“司徒家可是武林世家啊。”埋下圈套。

“怎么,怕了?” 司徒俊得意道。

“既然是武林中人,自然以武见真章,司徒公子可敢于我比上一场?”不回答他的话,李悠儿知道事后再提起,这藐视司徒世家的罪名她是担不起的,虽然她的却不怎么看得起他们。

“好。”司徒俊显然知道面子的重要性,何况看李悠儿年纪轻轻,功夫也不会怎样,当务之急是把面子要回来。

引人来到店外,李悠儿看着司徒俊取出佩剑。她可不想自己把店砸了。

司徒俊长剑一引,向她刺来,他出身世家,虽然颇得宠爱,但武功却也练得不错,一套家传剑法使来也算是剑光闪闪,颇具气势。李悠儿也不硬攻,只是腾挪闪避,看他路数。少衣当时传李悠儿棒法时就考虑了她的性格,料她不肯苦练,就琢磨了一下,挑了点技巧性较强的招式给她,又特地加强了她的轻功及眼力的训练。所以,司徒俊虽然剑法不错,但一会儿就让李悠儿看透了。

旁人以为李悠儿被司徒俊压制住了,司徒俊的侍从也在那里乱叫。李悠儿也不答话,竹棒一翻,搭在剑尖几尺处,顺势向外牵引,这一招九成都借了对方的力,司徒俊只觉长剑就要脱手而出,忙运劲扯回,哪知这剑竟似被棒子粘住了,长剑后撤,竹棒跟进。他心中大惊,又使了几招,都摆脱不了竹棒的影子。旁人只觉司徒俊剑法纷飞,却不知他暗苦在心。李悠儿向来疏懒,比试时自然不能和别人比功力,所以这借力的本事一向运用得最多最好,连展墨翔都吃过她的暗亏,现在对司徒俊使来,是轻而易举。仍由他满场乱跑,她的竹棒都如影随形。渐渐的,围观众人也看出不对,李悠儿一直在原地转着,司徒俊却绕着她打转,高下已分。司徒俊越打越心虚,李悠儿看他下盘不稳,一劈一拌,将他摔了个跟头。

她也不在打,竹棒一收,道:“服了没。”

司徒俊哪里丢过这么大的脸,站起来手一挥道:“一齐上。”于是侍从和其他人都围了上来,李悠儿也不多话,展开棒法,指东打西,只见满天棒影,李悠儿一人竟将这七八人围了起来,或点|岤道,或刺要害,不一会儿,众人都一一倒下。

打不赢,司徒俊让侍从去叫帮手,一边拖住李悠儿道:“我只是心存爱慕,想结识于你,你为何如此打人。”

李悠儿看到他去叫人,也不阻拦。她自己都没想到少衣传的棒法这么厉害,打得她神清气爽,先前的憋闷也消了不少。她却不知,这套棒法是雲氏中人根据金庸的‘打狗棒法’的启发,特地设计出来的功夫,少衣碍于规矩,也只敢教了她缠,拌两决,其他的是融合了一点其他棒法而成的,自然厉害无比。得意之际,也笑盈盈地说:“没听说过‘爱一个人就该让他幸福,而不是打扰他’吗?”

“……”没听过,“我真的喜欢你。”

“哦?为什么?” 李悠儿心情好了不少,想听听他怎么说。

“你可爱,声音又好听。……”搜刮肚肠。

“够了,”李悠儿道,“还是我说吧‘你犹如天上的仙子,犹如空谷里的百合,声音清脆得像黄莺,说话就像唱歌一般……”停止朗诵,李悠儿道,“还要不要听。”

司徒俊已经彻底呆住了。众人先是惊讶,过了一会儿爆发出一阵哄笑。

“你看你都不好好读书,连甜言蜜语都不会。” 李悠儿开始拌手指,“又不送花,又不买礼物,还说喜欢我”抬头思索,“不关心我,连我心情不好都不知道。……”一脸苦恼。

众人听她一条条数落下来,都觉得这小女孩可爱得紧。

“说得好。”人群马蚤动了一下,走来一群很是威严的人。李悠儿看他们来头不小,忙收了手,握住了竹棒道。来人不少,为首几个都是相貌堂堂的中年人,虽然看似温和却不怒而威,李悠儿知道麻烦来了。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

甜甜一笑,李悠儿决定智取,“多谢大侠夸奖,阁下是司徒公子的父亲吧。”

“正是。”司徒威道,“敢问姑娘是——”

“李悠儿,‘舞榭歌台’的老板,您叫我悠儿就好了。” 李悠儿套近乎,“伯伯你好慈祥哦,想我爹一样。” 风素素在一边暗想,这句话好熟,似乎李悠儿对不少人说过,而且效果特好。

果然,看到李悠儿天真可爱的样子,司徒威道:“那你就叫我伯伯吧。”一锤定音,司徒俊再无翻身之日。但司徒俊显然不死心,道:“爹——”

司徒威怒斥“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得清清楚楚!”原来今天一庄二堡四世家就约在‘天人居’谈明天的武林大会,谈好以后,正要说些场面话,就看到赶来报信的小厮,这下司徒威勃然大怒,赶到‘舞榭歌台’时,两人刚动上手里出来,司徒威本要阻拦,却被李悠儿的棒法惊住,等事情告一段落,他才出来。前前后后看得清清楚楚,对自己儿子他自然清楚得很,这时看儿子还想狡辩,道:“还不向姑娘道歉。”

司徒俊不甘不愿地道了歉,李悠儿道,“哪里,我也有错,望各位别放心上。”客套了几句,司徒威问,“悠儿,你的竹棒使得实在不错,不知师从哪位高人。”

李悠儿暗想,闹了半天是为了这个。“都是些小把戏,哪入得了伯伯的眼。” 司徒威再三想看,李悠儿死命推托。却突然听一个女子说:“司徒伯伯肯问你是抬举你了,你还这般无礼。”回头一看,却是南宫熙熙,今天‘天人居’楼上长辈在谈事,小辈也聚在一起,这会儿都赶了过来。南宫熙熙这几天听他们不断地夸李悠儿和慧兰秀兰怎么怎么好,早就心中不服。这时便冲了出来。“不如你和我比一场。”提便刺。

李悠儿左右避让,暗暗叫苦,来了这么多大人物,她再嚣张也不敢再使出棒法了。若是入了他们的眼,只怕后患无穷,少主非气死不可。

南宫熙熙只道自己剑发出众,一剑快似一剑,司徒威等都有意让南宫熙熙逼出李悠儿的棒法,所以也不加制止。李悠儿先前的两架打得有些累了,平时又不乖乖练,现在有些体力不济,南宫熙熙剑法突变,一剑当面向李悠儿刺来,眼看李悠儿闪避不及,就要中剑。

绝韵

异变突生,司徒威等思料不及,眼看李悠儿就要伤在南宫熙熙剑下。只听‘叮’的一声,南宫熙熙剑身被什么打中,一把剑顿时飞了出去,剑风在李悠儿脸颊边刮过,刺得她嫩脸生疼。众人舒了口气,李悠儿惊魂未定,南宫熙熙却拣起了剑想再战,南宫龙生忙上前制止妹妹。

“花生!”南宫龙生道。剑中居然嵌进了半颗花生。南宫御雷道:“龙生,把剑拿来。”接过剑,众人骇然,南宫熙熙的剑虽然不是名剑,但也是精品了。而那半颗花生就嵌在剑尖,眼力之准,功力之深厚可见一般。寒恒宁的目光看向右侧的茶摊,围观众人受他目光所摄,纷纷让开,一个木桌出现在众人眼前,一个少女坐在桌边似乎正在研究手里的花生,见别人看来,抬头嫣然一笑,烟波流转道,“午安,各位好悠闲,居然在逛街。”众人被她一扫顿觉如沐春风,说不出得舒服。

李悠儿欢呼一声扑向她,欢叫:“少主。”此人正是少衣。

少衣伸手如电,一把夺过竹棒,反手敲向李悠儿的脑袋,轻斥道:“笨蛋,打架时发什么呆。” 李悠儿摸摸脑袋,娇笑道:“反正少主会来救我的。”横了她一眼,少衣上前向众人行礼“在下时少衣,向各位请安。”又特地向时诺毅叫了声:“爹。”心道:“早知道认了爹以后这么麻烦,当初就该躲得远远的。”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居然熟人都来了,这算什么?武林小会?

其他人自然不知少衣所想,只道她年纪轻轻,功力却如此深厚。暗自佩服寒玉庄深不可测。少衣和他们客气几句,便想把这事了了。寒恒宁听李悠儿叫少衣少主,知道她是少衣下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再闹下去,何况正主在这里,还怕不知道棒法。正要顺着少衣架的梯子下来,一边的南宫熙熙却不乐意了。她想自己差点一剑了解了李悠儿,却被少衣阻拦,心中不满,道:“你为什么打了我的剑,这是偷袭。” 南宫龙生一个没拉住,让南宫熙熙跑到少衣面前理论。

少衣打量了她一眼,道:“救人心切,还望姑娘见谅。”

南宫熙熙不依不饶:“不成,我为什么要见谅。难道你是寒玉庄的就可以乱来了吗?”她上次在‘天人居’看到沈易枫与君逸萧对她特别优待已经很不满了,加上今天的事,更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其实君逸萧二人对别人都是一幅翩翩有礼,却又客气疏离的样子,并不是针对她,而少衣则是因为她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让人在她面前会不自觉地放下伪装,又加上她走了四年,却让两人都找不到,突然相见之下就显得亲近了点。

但南宫熙熙娇生惯养,一身大小姐脾气,平日旁人见她貌美,家世又好,自然让着她。在长辈面前,他又会撒娇卖痴,也很得长辈喜爱。同门平辈间也挺吃得开,向来是众人焦点。眼见少衣每次出现都把自己光彩遮得一点不剩,对少衣算是恨到骨子里去了。

“这话好刁毒。”少衣心道,瞥了一眼有点讪讪的寒玉庄众人。“南宫小姐的消息不怎么灵通啊。我早已不是寒玉庄门下了。”少衣无意多说,大家心里明白。

“我管你是不是,有本事光明正大地打一场。” 南宫熙熙半步不让。

少衣还没开口,李悠儿听不下去了,“你这人好不讲理,我家少主已经这么客气了。你还喋喋不休,有本事和我战一场。”当下看着少衣,少衣叹了口气,把竹棒扔给李悠儿。由她去了。回头对南宫御雷道歉:“家仆无礼,望南宫前辈海涵。” 南宫御雷也没料到南宫熙熙这般胡闹,平日宠惯了,一时间丢了这么大的脸。只得道:“无妨无妨,江湖中人要时常切磋嘛。寒兄,你说是吧。”把话抛给寒恒宁。寒恒宁忙道:“正是如此。”少衣也不在意,毕竟自己是小辈,那人若真的跟自己客套,她反倒嫌烦了。

说话间,李悠儿与南宫熙熙已经战在一起,南宫熙熙的剑法比司徒俊好上不少,剑法变化多端,也算是下了一番苦功的。但在李悠儿手里却讨不到什么便宜。李悠儿施展开缠字诀,把南宫熙熙搞得手忙脚乱,她恼恨南宫熙熙无礼,把她引东引西,动不动还拌她几下。南宫熙熙苦不堪言,却又死不认输,两人一下子僵持在那里。少衣对她的下手狠毒也颇为不满,原本不想闹事,给南宫家一个面子,想放过她,哪知她自己送上门来,于是看也不看,径直进了‘舞榭歌台’,连台阶也撤了。

少衣走得极快,又是突然所为,众人始料不及,一时也没拦住她(也拦不住她)只能呆呆地看着她进了‘舞榭歌台’,那边南宫熙熙被整得灰头土脸的,而别人碍于身份,不能上前叫停。要知道,少衣和南宫熙熙是一辈,而李悠儿是少衣的下属,比她又晚了一辈,在场的和少衣同辈的有不少,但比少衣还小的,除了李悠儿大概就没其他人了,一时间进退两难。

南宫熙熙坐在地上直喘气,李悠儿也不上前,道:“我也懒得再打下去了,南宫小姐既然是大家小姐,自然应该有大家小姐的气度,和悠儿计较可不是本事。何况大家小姐本来就更该自戒自律,不可任性妄为。这些小姐应该比悠儿更清楚,悠儿就不多嘴了。”又对众人一抱拳,“各位也都散了吧。今天的事大家也看到了,一场小误会。大家都有要紧的事要忙,这些小事就不用放心上了。‘舞榭歌台’今晚就不再营业了,至于那些酒菜算是悠儿给各位赔罪的。”

众人渐散,李悠儿走到寒玉庄和四大世家面前,恭敬地说:“悠儿莽撞无礼,请各位别放心上。”他们哪能和一个小辈计较,何况还是南宫熙熙无礼在先。南宫御雷道:“姑娘客气了。” 李悠儿继续说:“少主在里厅等各位,请各位赏脸跟悠儿来。”竹棒收回身后,一鞠躬,作了各请的手势,众人面面相觑,寒恒宁只得当先走了进去,其他人跟随其后。

李悠儿虽然年幼冲动,但做事还是很靠得住,跟在少衣身边,又经营了这么久的‘舞榭歌台’,鱼龙混杂的人都见了不少,此时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颇有大将风范。众人跟在她身后,都暗叹这时少衣还真了不起,连手下的小丫环都是‘舞榭歌台’的老板,如此出众。众人进得大厅一看,原来的屏风小桌全都撤在周围,换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十几个大桌子,桌上都铺上鲜红的桌布,中间还放了一瓶花,餐具凳子,一应俱全。众人先前只知外面打闹,不知何时这‘舞榭歌台’已经悄无声息地大大布置了一番。

话说少衣进了‘舞榭歌台’,迎面就看见那个白衣男子,两人对视半晌,虽一眼不发,却已交会了千言万语。男子道:“芳踪难觅。”

少衣低眉一笑,“还想听我弹琵琶?”挑衅的看着他,不管怎样,赢了就是赢了。

男子大度一笑,折扇一挥,“下次再说吧。”便带着众人离开。

少衣也不阻拦,回头对风素素吩咐了几句,自己上了楼梯。进了那间特制的包房,这是少衣特地为李悠儿他们专门订下的私人房间,‘天人居’,‘星辰楼’里都有。她在里面泡了壶茶,自斟自饮。脑袋里却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今天李悠儿闹得事不大,但几种巧合碰在一起,这事就不小了。好在现在她和时诺毅已经化解矛盾,时诺毅也知道自己自有办法,所以和老爹那一场不必再闹了,但也失去了强行示威的可能,李悠儿他们虽然已经展开双翅,但根基还是不稳,硬拼对自己没有好处,可是如何化解却还是有难度的。四大世家高高在上多年,又怎么肯吃这个暗亏,即使现在放过了李悠儿,但以后他们想找‘舞榭歌台’的麻烦也不是什么难事。

加上,今天这个白衣男子身份不明,但一身傲气却满不了她,必定久在高位,突然想到最近的事情,少衣暗想,不会是无名教吧。转念又否定了这个念头,无名教教主已经六十出头了,在驻颜有术也没这么离谱,他又不是甘心位居人下之人。到底会是谁呢?

趴在桌子上,看着烟雾慢慢从杯中升起,少衣觉得自己快烦死了。过了好一会儿,少衣听到众人入了厅,便从楼上下来了。

宇文沂看着这个分别了四年多的女子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她较四年前长大了不少,但再见时,自己却再也认不出她来。少衣长得不算太美丽,但一颦一笑间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会让人不自觉地被打动,像现在,她缓步拾级,便有一种特殊的气氛漫漫从她身边散开,没多久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少衣看众人突然安静下来,展颜一笑。“各位都坐啊。”众人这才恍然惊醒,纷纷就坐。少衣让寒玉庄的几个叔伯和四大世家的人坐了首席,自己坐在时诺毅身边,又让李悠儿坐下。这才端起酒杯起身道:“浪费了各位一个下午的时间,实在抱歉,还望各位包含。薄酒一杯以表歉意,少衣先饮为敬。”

酒一下肚,众人大悦,这是‘舞榭歌台’的新酒,只送不卖,现在拿出来待客,自然诚意尽显。菜也一样样上了桌,都是珍奇异味,自然宾主尽欢。各人忙着吃哪里还记得什么过结。主桌的人都见过世面,虽觉酒菜丰盛,但也没忘正事。寒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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