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的决定,如果你要怪我,就怪吧,你就当我还是那个住在冷苑里的疯癫的梅妃。 秋读阁”
她声音颤抖,语气中透着无限的落寞和苍凉,说完,也没做停留,就转过身缓缓往外走。
她一直以为,当一切尘埃落定、当一切障碍扫除,他稳坐江山之日,就是她重生之时,所以今日她才有了同百官去宫门口迎接西陵殇的一幕。
如此大费周章,她不过是想要告诉她的殇儿、想要告诉天下人,她的存在。
她真实的存在,正常的存在,不再是一个疯子。
看来,她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点,在这个孩子的心里,她已经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西陵殇从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宫灯的灯光在她身上投上昏黄的颜色,显得那般的孤寂而苍凉。
其实,她是为他好的,只是用了她自己的方式。
嘴唇抽搐了两下,西陵殇喊了一声“娘……”
不是太后,不是母妃,而是娘,如同两人一起在西隅当人质的时候一样,他喊她娘。
梅妃身子一颤,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扶住门楣,转过身来......
西陵殇走过去,伸出双臂从后面拥住她,轻轻地拥住她薄颤的身子。
“殇儿......”梅妃有些哽咽。
“娘,是殇儿不好,娘为殇儿吃了那么多苦,殇儿没有资格怪娘的。”
“殇儿......”梅妃转过身来,面朝着西陵殇,一点一点地端详着他的脸,泪就流了下来。
“娘,在破庙的时候,救我跟雪儿的人是娘吧?”今日在宫门口看到她一双清明的眸子时,他就认出来了,以前他就觉得熟悉,只是从没有往已经疯癫的她身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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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这一章有点过渡哈,要大结局了,素子得将每个人的命运交代清楚,而且,她还是引出圣女破咒的人物。牛bb
坑深286米:会反对吗
“娘,在破庙的时候,救我跟雪儿的人是娘吧?”今日在宫门口看到她一双清明的眸子时,他就认出来了,以前他就觉得熟悉,只是从没有往已经疯癫的她身上想。
梅妃弯弯唇角,没有回答。
“在密林的时候,救我、华安,还有易梓寒的人也是娘吧?”听易梓寒描述过蒙面人的特征,他知道也是她。懒
梅妃抿了抿唇,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一寸一寸的摩挲,满眼的慈爱,“娘一直都在殇儿的身边,一直都在,有危险的时候,娘当然要出来救自己儿子。”
西陵殇顿时心中大动,抓住她伸在他脸上的手,握在掌心里,紧紧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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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宫烛火摇曳,娘儿两个倚案而坐,第一次秉烛夜谈。
说是秉烛夜谈,其实都是梅妃说,西陵殇听,她从幼时的他一直说到现在,多大开始说话,多大开始走路,几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糗事,几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虫
她一直说着,似总也不知道疲倦一般,说到开心的时候,还笑得特别的肆意,柔和的烛光投在她的脸上,是那样圣洁和慈祥。
西陵殇始终轻勾着唇角,微笑地看着她,时不时应上一句。
他也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有些东西来得太快,让人觉得那般不真实。
上苍其实对他还是不薄的,无心还活着,娘亲没有疯。
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都给了他惊喜。
想想就觉得人生是那样充满希望。
一直到天色将明的时候,梅妃才终于有了一丝倦意,她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殇儿,不知不觉,竟拉着你说了一宿,殇儿先歇歇吧,一会儿又得要上朝了。”
“娘.....”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西陵殇骤然喊住了她。
“嗯”她回头,“殇儿还有事?”
“我.....”西陵殇舔了舔嘴唇,有一丝窘迫,“我.....我喜欢上一个女子。”
梅妃一怔,第一次看到西陵殇这个样子,就像个害羞的大男孩一般,也是,在一个母亲的眼里,他本就是一个孩子。
“好啊!别说一个,百个千个也行啊!现在后宫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吗?正好充实。”梅妃笑,心中掠过一个女子的影子,曾经为了殇儿的大业,她赶走了那个女子,害得殇儿精神几欲崩溃。
如今,他好不容易重新有了喜欢的人,她再也不会阻挠了。
“可是,这个女子不愿意见殇儿,殇儿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西陵殇呐呐地说着,声音暗哑低亘。
“哦?”梅妃敛眸,“还有这种事?能够嫁给殇儿应该是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吧?不知这是哪家的女子?”
“娘应该认识的,殇儿曾经带她来给娘亲请过安的,就是......”他顿了顿,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她激动地要撕无心的脸,说她是贱.人,既然她一直都是装疯,那那一出她又是什么意思?
“是吗?”梅妃拢眉思索,“是哪个?”
“就是曾经的四王妃无心。”
“陈落衣?”梅妃一惊,就变了脸色,“她不是死了吗?”在天牢外的那片密林里,她亲眼看到她满身是血的死在那里。
“没有,”西陵殇叹息,“她没有死,只是不愿意见我,她怕圣女的诅咒伤害到我,可是我想找到她,我想和她一起面对,娘会反对吗?”
梅妃这时才明白过来,西陵殇跟她说,他喜欢上一个女子的目的,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最后一句——娘会反对吗?
事到如今,她还会反对吗?她不知道。
其实,后来,她也一直悄悄地隐在西陵殇的身边,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也很清楚,她也知道他们两人是真心以对的,而且那个女子也为了她的殇儿受了很多的苦,但是,毕竟她是圣女,这孩子的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西陵殇见她拧着眉不语,眸色就黯淡了下去,他低声说道:“就知道娘还是会不同意,但如果娘真的为殇儿好,希望殇儿幸福,那就请娘不要阻止殇儿!”
看着他坚定中带着一些颓废的样子,梅妃心中一痛,长长的一声喟叹,“既然殇儿执意如此,我又能说什么,而且即使我不同意,怕是殇儿也会坚持去做吧?”
西陵殇抿了抿唇,坚定的点头,“是的,这辈子殇儿找她找定了,还请娘原谅殇儿。”
梅妃淡淡一笑,透着几许无奈,他的脾气,她又岂是不知?
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其实,其实......圣女的诅咒也不是不能破除,只是对你们两人来说,有些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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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西陵殇眼睛一亮,噌地站起,一幅迫不及待、又难以相信的表情:“我和无心都不怕吃苦。”
梅妃看着他的样子,摇头低叹,“那哪是吃苦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人忍心扼杀自己的孩子把?懒
“那是什么?”西陵殇拧眉,对梅妃的欲言又止竟有些不耐。
“牺牲你们的孩子!”
西陵殇身子一震,双手撑在案桌的边缘上,这是什么方法?跟臧神医说的还不是一样?
当初,孩子在无心肚子里的时候,他们都没舍得堕掉,如今算算也应该有两三个月大了,他们更是不可能去亲手杀掉一个鲜活的小性命。
“的确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其实,即使她像现在这样,不跟你在一起,你们的第一个孩子也还是要夭折的,因为这就是圣女的命运。”
还是要夭折?
西陵殇呼吸一滞,跌坐在身后的软凳之上,眸色沉痛,骤然,想起什么,瞳孔一缩:“娘,你刚才说什么?”
梅妃一愣,显然,这孩子被刺激到了,“殇儿”她长叹了一声,“我刚才说,即使无心不跟你在一起,你们的孩子也要......”
“不,不是这样的,你说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对不对?对不对?”还没得梅妃说完,西陵殇就急急地打断她的话,反复问着:“是第一个,对不对?”虫
梅妃眉心微拢,有些讶异:“是啊?怎么了?”
“哈哈哈”西陵殇骤然大笑了起来,愉悦至极,看到梅妃望着自己一幅愕然的表情,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连忙敛住笑容,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拉住她的胳膊,“娘,你知道吗?我和无心的第一个孩子早就没了。 ”
说到这里,他眼前又浮现出那日在拆房的一幕。
那个女子笑着,笑得满目苍凉,夺过婢女手中的药碗,跟他说:“不就是喝碗药吗?我喝,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她白色的裘裤、浅色的裙裾、甚至厚厚的被褥全都染上刺目的红色,她却坐在那里将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不做任何解释。
这些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一样,每每他想起,心中就痛得难以名喻。
“殇儿,殇儿.....”看到刚刚还大笑着的西陵殇,此刻又是一副伤痛至极的样子,一旁的梅妃拍了拍他的手背,只觉得莫名。
几时,她那深藏不露、波澜不惊的殇儿变成这般没城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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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
朝中文武百官聚集,分两排立于金銮殿中,一袭鎏金黑袍的西陵殇高坐在殿上方的龙椅上,胸前一条金线秀成的蟠龙栩栩如生,就像要腾云飞起一般。
多日断朝,今日终于恢复,所有百官们要启奏商议的事情就特别多。
“皇上,黄河一带近日春潮,有些百姓的庄稼受到了影响,朝廷能否拨一些银两去赈灾?”
“准!”
“皇上,如今京师里年轻人流行一种蹴鞠运动,为了丰富民众的生活,能否在京师空置的场地多建几个蹴鞠场?”
“准!”
“皇上.......”
“准!”
殿下百官勾着头,互递着眼神、摸不着头脑。
以往,他们的皇上都是一幅面色沉静、目光如炬的样子,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霸气,光看,就让他们吓得不轻。
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去了趟天洲回来这么好说话?
难道是昨日他们在宫门口盛式迎接博得了君心大悦?
看西陵殇坐在上面,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情愉悦的样子,又有几人朝站在右边的臣相使了使眼色。
臣相会意,躬身上前,“皇上,后宫选妃一事,因天洲之围而搁置,臣想重新提上日程。”
“准!”西陵殇又是想都没有想就衣袖一挥,骤然意识到什么,眉头一敛,“臣相刚才说什么?”
臣相冷汗一冒,看来,这皇上是小事走神,大事不走神啊!
“臣是说,帮皇上选妃、充实后宫一事。”
“这个,就不劳众爱卿操心了!”西陵殇骤然从龙椅上站起,黑眸快速扫过众人,“朕自有主张!另外,如果没什么大事,今日就到这儿吧,退朝!”
说完,就径直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殿的百官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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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殇阔步走在宫中的曲径上,春日的晨曦洒满他白璧的脸,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属的光彩,偶尔一阵清风拂过,吹起他墨色的龙袍,威仪万芳、俊美得如同天人。
他轻轻勾着唇角,绝艳地淡笑。
人生真的很奇妙,有时你一直苦苦纠结的东西,其实解决的方式却很简单。
无心圣女的诅咒竟然那么早就已经破解掉了,害得他们做了那么多无谓的牺牲。
也是到昨夜,他才知道,她上次的疯魔事件是雪儿所为。
雪儿的疯狂,他是知道的,可他还是没有想到,这般阴险狠毒的事情,她竟然也忍心做得出来。
所幸,这个为爱疯魔的女子,终究是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对她,他也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恨当然是有的,一想到她这般伤害吴昕,他就恨得牙齿痒痒,但是,惋惜也是有的,都是为了爱,被蒙住了眼睛、泯灭了良知。
万花园里,他停了下来,负着手,迎风而立,眯眸看着园中已经新绿初绽的百花,眉心微拢。
无心,你在哪里?
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让你出来?
这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被清风送了过来。
西陵殇回过神,稍稍抬头就看到一枚五颜六色的蝴蝶纸鸢在万花园的上空盘旋、越飞越高。
远处,曼霜手执控制风筝的线团,一边跑着,一边咯咯咯开心地笑,裙裾翻飞、青丝飞扬,好一幅美丽动人的画面。
她的身后是紧紧跟着一起跑的宫女,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喊着:“公主,慢点,跑慢点......”
而曼霜哪管这些,扬着小脸望着天上,自顾自往前跑,还不停放着手中的丝线。
西陵殇低低一笑,这个家伙,还记得那日,他说封她为公主,取个什么名儿呢?
她秀眉一挑:“婷婷是娉婷公主,娉婷娉婷,她娉婷,那我就曼妙。”
曼妙公主,这么个名,他还忍不住私下里笑了半天。
“呀!殇哥哥,哦,不对,皇帝哥哥!”曼霜一直冲到他面前,险些撞上他,才猛地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皇帝哥哥,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声不响,我都差点撞上。”
西陵殇笑,“谁让你只管跑,不看路的?这万花园里那么多的树木花草,你就不怕撞上?假设弄个什么伤、破了相,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怎么嫁人?”
曼霜鼓起腮帮子,斜眼睨他,手中慢慢收着风筝的丝线,“切,我才不要嫁人呢!做自由自在的公主多好!”
“哈哈”西陵殇朗声而笑,“嫁人以后还依旧是公主啊!”
这时,几个宫女追了过来,一看西陵殇,皆是吓了一跳,慌忙跪倒一片。
西陵殇瞟了瞟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又转过头笑看着曼霜,“真的,朕改日给你找个太子王爷之类的,你说好不好?”
“不好!”曼霜瞪了他一眼,脸就红了个通透;“你是哥哥,总归是你先娶了,妹妹才嫁,急什么?”
先娶?西陵殇笑容一僵。
他也想啊!
可无心在哪里呢?
骤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一敛,倏尔就勾起唇角,笑意盈盈地看着曼霜:“曼霜,能不能帮朕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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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蹴鞠:古代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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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88米:公主欲嫁
春意熏染、韶华明媚,早春的京师,一片生机。
没有战争、没有天灾、没有内讧,朝廷还改革多项吏治,商人顺风顺水、百姓安居乐业。
和风煦暖的日子里,宫里面传出喜讯。
说是皇上封的那位民间公主——曼妙公主要出嫁了,嫁给另一个什么国的太子。懒
听说,景帝西陵殇准备大肆操办她的婚礼,一来,因为东墨多次易主,这是他登基后皇室的第一桩喜事,他想借此冲冲喜气、安安民心。
二来,虽然是民间认识的公主,传闻是对西陵殇有恩,所以西陵殇对她宠爱有加,并不比当初的娉婷公主少上一分。
再者,西陵殇也通过这件事向世人展示了,自己是个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
因此,听说,无论曼妙公主提什么意见,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满足。
这不,离婚期还有一月有余,准备工作就已经大张旗鼓地搞了起来。
在民间招了十名水粉师、十名香料师,说是要调制出一款专门适合曼妙公主的脂粉和香料。
还招了三十名工匠,就是为了制作公主出嫁乘坐的喜轿。
还有其他各个环节需要的人,包括做喜服的、打首饰的等等,共计一两百人。
可是这个公主,却是个怪人,要求的喜服就是跟人家不一样,颜色她不要喜气的大红,要纤尘不染的雪白;质地不要绫罗绸缎云锦帛,偏要轻纱;款式更是稀奇古怪,传统的喜服就那几样,即使是公主服,也就做工精细而已,款式也同民间的大同小异,可这位公主,却要求的好生奇怪,要上衣和裙裾连在一起,而且还露皓腕和小腿。虫
这个难坏了那些老做喜服的师傅们,他们做了一辈子的喜服,就没见过这般,单就别的不说,不用红色用白色,就让他们已经瞠目结舌了。
红色象征喜气,白色只有丧事才穿,哪有自己触自己霉头的?
于是,人们不禁怀疑,这个曼妙公主估计就是一傻子,脑子有问题的傻子。
可她是傻子也就罢了,这当今英明神武的皇上也跟着一起疯癫,就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过,谁让人家是皇上呢?
做得再越格的事,那也是值得原谅的,而且那还不叫越格,而叫有个性。
可是理解归理解,服从归服从,那些做喜服的师傅饭不下咽、夜不能寐、头发掉了一地,也做不出曼妙公主要求的那种喜服。
这可怎么办是好啊?眼见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再不做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事,而且,他们这些人都是有家有口、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被咔嚓了,家里等着他们养活的老小怎么办?
于是,十几人商量决定,做不出来,就一起早点去请罪,越拖罪越重,而且,他们所有人一起,估计皇上也不好做什么太重的责罚。
于是,在西陵殇上朝经过的地方,他们冒死跪等在了那里,人人大汗淋漓、惴惴不安,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怎样的命运。
可是,让他们出乎意料、目瞪口呆的是,西陵殇听完以后,竟只是朝他们优雅地衣袖一挥:“那你们就回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看走眼了,他们英明神武的皇上,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似乎还挂着似有似无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