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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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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体无完肤也就算了,他还害了她身边那么多无辜的人。

她要怎么说服自己抛开心中的一切,去面对这样一个男人?

而且这样一个男人,就好比深邃得见不到底的寒潭,她永远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或许他如此大费周折的娶她,不过是因为有着别的目的......

拉下头上的喜帕,紧紧地拽在手里,她推开窗户。

外面早已挤满看热闹的人,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将院子外面围得个水泄不通,一些侍卫装扮的男人,在极力地维持着秩序。

看来,都是奔着一睹北国公主来的,吴昕拧眉,这样一来,从窗户是走不了了,一出去,肯定就会被逮个正着。虫

怎么办?

一旦西陵殇来了,她就走不了了,不仅那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她也怕自己见了他就移不动脚。

抬头,就看到了屋顶透明的琉璃瓦,初夏的晨曦从上面投过来,将一室的红色耀出炫目的光彩。

吴昕眯眼,飞身而起,揭开剔透的瓦片,上了屋顶。

她俯身整个趴在琉璃瓦上,正好院子里的一棵老梧桐的粗干伸到屋顶,将她的身子遮盖得极为隐蔽。

屏息,水眸一瞬不瞬地留意着屋里的动静。

如果婷婷回来,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大叫,接着众人就一定会出去找她。

在场面一片混乱时,她再逃也不迟。

可是好像天就是不遂人愿,她不知自己到底趴了多久,只知道身子已经僵硬得不能动了,婷婷依旧没有回来。

就在她甚是沮丧之际,忽然就听到了连绵不绝的喜乐声传来。

她一惊,不会迎接的队伍到了吧?

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但是单单听那人声鼎沸的马蚤.动声,她就可以肯定,是他来了。

咬着唇,她大气不敢出,一颗心却是难以抑制地狂跳了起来。

喜乐声一直来到屋前,噶然而止,接着就是咚咚咚有人顺着木质楼梯上楼的声音。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来人的脚步一悸一悸,几乎就要跳出胸腔。

吱呀一声,是房门被推开。

她紧咬着下唇,闭起了眼睛,甚至能够想象出西陵殇看到屋里没人时盛怒的表情。

就在她以为一场狂风暴雨就要来临的时候,下面却是出奇的安静,良久的静谧,静得可怕、也静得反常。

她忍不住睁开眼睛,顺着琉璃瓦往下看去,就看到了屋子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袭大红喜袍、玉带莽纹,头顶的墨发盘成一个公子髻,其余的青丝漫肩散落,俊美得无法比拟。

他负着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吴昕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却是已经感觉到他强大的气场让人的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她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纷乱。

可等她再次睁眸朝下看时,却骤然发现,竟然不见了那个人的身影。

呼吸一滞,人呢?

难道就这样走了?就这样放过她了吗?

她一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绝对不是那个得不到就要毁灭的西陵殇。

不是,绝对不是。

但是透过琉璃瓦完全可以看到屋中一切,她再次确认了一遍,的的确确是空无一人。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似有千斤重的东西压下,瞬间一沉,阵阵酸楚和失落就涌了上来。

她勾起唇角,淡淡一笑,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很好!真的很好!

一阵微风吹来,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她骤然耳根一动,因为她听到了风吹衣袂的声音。

猛地转过头来,就看到一个火红的身影立在屋檐的那头。

竟是西陵殇。

她脑子一嗡,身子保持着趴在瓦砾上的姿势,嘴角抽搐了两下,才低低地喊出:“王爷!”

西陵殇一袭红袍、负手立在屋檐上,长身玉立、气度高洁,风吹起他的墨发和袍角,妖冶地盘旋。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眯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嘴角轻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美得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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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98米:有些喜欢

西陵殇漆黑如墨的眸子眯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嘴角轻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美得让人心悸。

下面拥挤的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你们看,四王爷在屋顶上呢!”,于是,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马蚤.动,唏嘘声、倒抽气声此起彼伏。懒

人们都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西陵殇,似乎都想知道,迎亲为何会跑到那个上面去。

而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西陵殇,他视线依旧紧紧锁在吴昕的脸上,并开始拾步朝她走了过去,步伐稳健、轻盈,大红的羚羊皮软履踩在琉璃瓦上,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

吴昕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又垂眸看着他越来越近地软履,一时忘了思考,甚至忘了呼吸。

直到那双软履在她面前站定,她才回过神来。

逃,显然来不及了,也不现实;打,肯定是打不过的,毕竟她的很多武功还是这个男人教地;求饶,那又不是她吴昕的作风。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阳光下,西陵殇朝她伸出手来。

她一惊,以为他要攻击她,忙不迭歪头一躲,却发现他的手只轻轻停留在她的面前,并没有任何举措,而且始终保持着掌心朝上的姿势。

他轻勾着绝艳的唇边、黑眸深深:“来,无心,起来!”虫

原来是想牵她的手而已。

看着他白璧纤长、骨节分明的大手,吴昕有片刻的恍惚,她抿着唇,犹疑着,没有将手递过去。

温柔不是他,深情不是他,一定不是他,她告诫着自己,不要陷入他编织的柔情陷阱里,死无葬身之地。

早已习惯了他的**和暴戾,今日这般陌生的他,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没想到无心竟还是这般抵触!”他低叹,似说给她听,又似说给自己听,口气中满透着无奈和落寞。

吴昕心中一痛,又有些不忍,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内心,颤抖地将手递了过去。

可悲吧,她对他就是这般没有抵抗力。

他的掌心厚实而温暖,给她安定的感觉。

扶着他的手,她缓缓站起,迎上他黑濯石一般的眸子,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王爷,为何要这般对我?”

甩她一巴掌,然后再来抚摸一下,他就是这样对她的吗?

还没等西陵殇回答,下面的人群中却是已经发出一声声惊呼:“哇,原来四王妃也在上面啊!”

“四王妃好美啊!”

“王爷和王妃好般配啊,金童玉女!”

“.......”

吴昕倒抽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屋下,才发现,下面的场面远比想象的要壮观多得多,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成千上万的人们,一个个目光如注,齐刷刷地聚集在他们两人身上。

她脸一红,想将手从西陵殇的手中抽出,可他似有察觉一般,反而捏得更紧了一些。

手骨有些痛,吴昕蹙眉,轻轻地唤了声:“王爷!”

看着她双颊浮起红霞、微微拧眉的样子,西陵殇禁不住心神一旌。

平日里习惯了她的男装,偶尔也见过她的女装,可今日这般的装扮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娇羞妩媚、明艳动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目。

手中微微松了几分力道,他一瞬不瞬地锁着她的双瞳,“本王所做的,不过是想让无心能正大光明、名正言顺地走进王府!”

吴昕呼吸一滞,被他的话彻底怔住。

正大光明、名正言顺地走进王府!

这对于一个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杀手、亡国公主、法场劫犯来说,该是多么奢侈的事。

她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煞费苦心,居然是为了这个。

一时间只觉得心中大动,那心底深处冷凝许久的高墙瞬间坍塌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完了,又一次被这个男人的魔咒牢牢地困住。

其实当初她发现自己爱上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般的魔力,一句话能让她泪流满面,一个眼神,能让她一宿不眠,一个动作,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去死。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不知哪来的勇气,第一次问出了那个徘徊在心中许久的问题:“其实……其实王爷也是有些喜欢无心的,对不对?”

西陵殇眸光微敛,看着她,但笑不语,将她手中紧紧拽着的红喜帕拿了过来,轻轻一抖,盖在了她的头上,接着顺手一揽,就将她揽至怀里,他在她耳畔轻声说道:“走吧,误了吉时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吴昕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混沌沌。

一颗心为刚才他那句正大光明、名正言顺地走进王府而深深悸动着,又为他最终还是没有回答他是不是有点喜欢她而郁闷着。

几许甜蜜、几许落寞,患得患失......

恍恍惚惚中,西陵殇已经将她抱起,脚尖点过瓦砾、飞身而起,几个旋转后翩然落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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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了太久,是时候吃点甜枣了!

就是不知道上天能否遂了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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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99米:王府喜宴

等到意识一点一点回到大脑的时候,吴昕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花轿上,轿子在喜娘的一声起轿声中开始走了起来。

大红铺天盖地、喜乐连绵不绝。

喜帕遮住了吴昕的视线,她只能看到自己金丝银线织就的大红软履,一颗心就随着轿子的颠簸而起起落落。懒

理智告诉她是应该拒绝西陵殇的,可不知为何,那个男人狠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怕,但就是见不得他失望落寞的样子。

每每看到他眸中的光芒瞬间碎裂,她就觉得那碎裂的东西扎在了她的心上,刺痛得她喘不过气,于是即使筑得再高的防线也很快土崩瓦解。

不知走了多久,轿子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她还在失神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却是已经有人打开轿幔,将手伸了过来。

白壁纤长、骨节分明,不是他的,又是谁?

咬了咬下唇,她将手搭了上去。

外面是贺喜声、祝福声、艳羡声,人声鼎沸,一片热闹的样子。

她被西陵殇牵着,走得小心翼翼,原本她就不习惯穿过长的裙裾,今日这大红霞帔更是拖地摇曳,要不是手被牵着,她真担心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摔倒。

西陵殇似乎甚是了然一般,鲜有的好耐心,走得很慢,每过一道门槛,都会小心地提醒一下。虫

其实,王府对她来说,何其熟悉,哪个地方有什么,她都清清楚楚,闭着眼睛也不会磕着碰着,更不会走错。

跨过火盆,顺着铺地的红毡,他们一路往前厅而去,两旁不时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并伴有漫天的花瓣散落。

路边上的一个亭子里,一堆王府的女人倚靠在栏杆上,看着这边的热闹,脸上露出或艳羡、或嫉妒、或仇恨的表情。

婴宁挤在一堆侍妾中间,樱唇紧抿、眸中的神色有着隐忍的怒气。

当初,她和西陵殇大婚的时候,也没见那个男人这般体贴的样子,她倒要看看,这个北国公主到底是个怎样的货色,竟将不为女色而动的西陵殇迷惑至此?

旁边的一个侍妾,看着她的样子,翘起兰花指捻着丝绢掩住小嘴,眼底凝起阴笑,“哎呀,俗话说,这花无百日红,当真是一点都不假,历来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们女人咋就这么命苦呢?我看这往后啊,王爷可要忙咯!不过,也好,这样侧王妃也可以清闲一下了!”

婴宁冷瞟了对方一眼,对她的冷嘲不予理会,径直喊着小云:“走,一起去前厅,等会儿皇上和皇后娘娘过来,不能失了礼节。”

“是!”小云上前搭着她的手,朝旁边刚才说话的那个侍妾狠狠瞪了一眼。

一边走,她一边睨着婴宁发白的脸色,“侧王妃不要跟那种女人一般见识,她分明是嫉妒平日侧王妃受王爷宠爱呢!”

婴宁冷哼一声:“这盘棋还没开始下,鹿死谁手还指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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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昕和西陵殇来到前厅刚刚行完必要的新婚之礼,就听到一声尖细地声音响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虽然她上过沙场、杀过人,但是,真真见当朝天子,却是第一次,毕竟在穿越过来的这个朝代,她还算是孤陋寡闻的。

正惶恐不知所错,骤然感觉到手上被人用力一握,西陵殇醇厚低沉的声音就在头顶上响起:“别怕,有本王在!先跪下行礼!”

在一群人山呼万岁万万岁、千岁千千岁的声音中,她也跪了下去。

“平身!”

一声威严的男音响起,是当今皇上西陵飞,他一身明黄龙袍,高坐在堂上的太师椅上,旁边则坐着一袭凤袍、妆容精致的皇后李香茹,雍容华贵、明艳照人。

西陵飞虽已人到中年,却依旧精神矍铄,他看着堂前跪着的一对男女,勾起唇角。“今日是殇儿和北国公主大婚的日子,朕甚是欣喜!诸位也无需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尽量开怀痛饮!”

又是一阵山呼“谢皇上”的声音响起。

等声音终于平息,西陵飞噙着笑容,朝西陵殇招了招手,“来,过来朕这边!”

“是!”西陵殇应了一声,就拉着边上的吴昕站起,往堂上走了几步。

西陵飞看了一眼盖着红盖头的吴昕,转眸看着西陵殇:“殇儿,这北国的皇上让自己最疼爱的公主远嫁到我东墨,你可得好好待人家,倘若亏待了人家公主,朕可是第一个不饶你!”

西陵殇笑,笑得绝艳,黑眸看了一眼旁边一声不吭的吴昕,朝西陵飞微微颔首:“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这时,喜宴开始,一排排装扮整齐的婢女手端托盘鱼贯而入。

不知是不是过于紧张,一个小婢女在经过西陵殇和吴昕的时候,不小心就绊在了吴昕拖在地上的霞帔上,一个踉跄,手中的托盘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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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00米:喜宴风波

不知是不是过于紧张,一个小婢女在经过西陵殇和吴昕的时候,不小心就绊在了吴昕拖在地上的霞帔上,一个踉跄,手中的托盘飞了出去。

看到的人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想喊出声来提醒已是来不及,眼看着婢女的身子就要直直撞向吴昕。懒

骤然,只见一直静立的吴昕一个旋身、反手一擒,就将婢女扣在了手里,速度之快让众人瞠目结舌。

连一旁交谈的西陵殇和皇上都感到愕然。

伴随着碗碟碎裂在玉石地面上的脆响,众人才反应过来。

看到的就是这个新王妃北国公主满身杀气地擒住一个婢女,婢女早已吓得面色惨白、泪流满面,一个劲地求饶。

“不过不小心摔了一个托盘,四王妃也不必太在意,大喜的日子,犯不着去跟一个婢女动气。”皇上西陵飞面露不悦,口气微凉。

虽然一国公主乃金枝玉叶,但也不能刁蛮任性得没了分才,特别还是在自己的喜宴之上,在他这个九五之尊面前,还这般的放肆。

盖着喜帕,吴昕看不到众人的表情,虽然也听出了西陵飞的不快,但她却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因为只有她知道,这个婢女完全是有意而为之,根本的目的,是想揭下她头上的红盖头。

她扣着婢女的下颚,用力,指节泛白,声音冰冷:“说!有何居心?”虫

她知道,一个小小的婢女是不会对她有何企图,除非受人指使。

婢女早已吓得浑身打颤,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不过不小心而已,哪有那么多的居心?再说一个小小的丫鬟能有什么居心?四王妃不必太大题小做了,”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皇后李香茹突然阴阳怪气地出了声。

末了,又谄媚着看向西陵飞,“皇上,看来这个公主并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闻言,西陵飞眸色一寒:“四王妃当真这么不给朕面子?

西陵殇凛容,冷觊了一眼李香茹,连忙朝西陵飞微微一鞠:“请父皇恕罪,无心生在北国,有着北国女子的豪放和不拘小节,并非有意冒犯!”

然后又转身看着吴昕,绷紧了脸,语带丝丝愠怒:“无心,放开她!”

吴昕一怔,这才松了手。

婢女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西陵殇又朝边上的喜娘沉声说道:“礼已毕,先将公主送往洞房!”

“是!”两个喜娘上前,一左一右就搀住了吴昕的胳膊,缓缓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天空骤然刮起一阵风来,风带起她的霞帔,也卷起了她的喜帕。

她一惊,本能地想伸手去摁住,不让风将其吹掉,可是两只手却是被两个喜娘紧紧搀住。

等她费劲地将手抽了出来的时候,喜帕早已随风而起,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啊!

吴昕一惊,慌乱中,她无措地回过头看向西陵殇。

顿时,一片的唏嘘声响起。

有惊艳她美貌的,有还停留在刚才那件事上心有余悸的,有彻底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

“怎么是她?”

“她居然是北国公主!”

陆续有人将她认了出来,更有人喊出了“右统领”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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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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