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要没了。 ”
闻言,洛洛的眼底跃上一抹火光。
真是会狗仗人势。
她怒极反笑:“听大人们说,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你老是在那里叫来叫去,看来是不会咬人,不会咬人……我的命很安全啊,怎么会没了?”
“你个臭丫头敢骂我是狗?”
马夫气得几乎要跳起来,目光凶狠地瞪着洛洛,一副想要把她撕碎的表情。
我不好惹
听到珊珊的叫声,马车夫惶恐地颤着嗓子:“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仲筱熙平静无波地应答。
马车夫终于稍稍放了心。
累
随即,他一转头恶狠狠地看着洛洛:“你好大的胆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怒吼一声,扬起手中的马鞭便朝洛洛的身上挥去。
洛洛身子轻盈地一跳便避开挥响赫赫的马鞭,玲珑的笑声溢出来,讽刺着马夫。
“打不到,打不到,哈哈……”
看到她那气死人偿命的耍他的表情,马夫气得咬紧牙关,手中鞭子握得更紧。
“这是你自找的。”他沉着嗓子一跃而起。
洛洛的眼瞳缩了缩,轻轻冷笑:“原来是个会咬人的狗,难怪会这么嚣张。”
“没规矩的野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马夫的话音才落,马鞭便卷着灰尘对着洛洛的门面甩过去,劲道十足。
洛洛侧脸一偏,顺势转几个身再次避开马夫那毫不留情的鞭子。闷
随之,她施展轻功加武功趋近马夫,故意挑拨马夫的情绪:“就这点功夫也敢出来献丑,我一个小孩子看了都替你感到丢脸。”
马夫果然被激怒了,手中的鞭子挥得更加狠:“你……臭丫头!”
一大一小,一壮一弱,对打起来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惊胆战。
欢喜站在一边,急得额头直冒汗。
“小姐,小心哪!”她束手无措地团团转,想要去帮忙,但是又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干着急。
对打之间,洛洛掌握了马夫的武功程度,于是慢悠悠不疾不徐地跟他周旋着。
忽然,她眼珠子一转,眼底闪过一丝捉弄。
紧接着她趁马夫在追着她不放的时候闪身从车帘前飞掠而过,马鞭也紧追而至,却打到车帘。
强劲的力道将车帘给挥开,鞭子直往车厢里头甩去。
当车夫意识到被设计的时候,想要收回鞭子已经来不及了。
珊珊一看到鞭子甩进来,尖叫着护在仲筱熙的前面:“小姐,小心!”
鞭子就这样硬生生打在珊珊的背部上,打破了她的衣裳。
“啊!”她惨叫一声,痛得几乎没昏过去。
车夫吓呆了。
他惊恐着只能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往后快速退,将鞭子拉回来。
洛洛趁机踢起一块小石头打向车夫的小腿。
立即地,车夫哀叫一声软下脚跪了下来。
一切的发生都在设计之中,洛洛笑眼转向车厢里头的主仆,对于珊珊背后的那道鞭痕一点都不感到愧疚。
活该!
她撇嘴。
仲筱熙扶着丫鬟坐好:“珊珊,你感觉怎么样?”
珊珊怨恨地瞪着洛洛,咬着牙忍住疼痛:“小姐,奴婢……还好。”
仲筱熙转眸看向洛洛,清冷的眼睛掠过一丝波动。
“泺王妃?”
她的脑海中不由地浮现一张俊秀冷漠的脸,上官凌飞的脸。
想起他,她眼底转过淡淡的复杂。
之后,她沉淀了所有的回忆,镇定冷淡地出声:“泺王妃,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洛洛扬了扬眉,将欢喜往前推了推:“没想怎么样,不就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罢了,以后叫你的婢女的眼睛睁亮点,下次再欺负我上官洛洛的丫鬟,我就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她了。”
紧接着,她拉住欢喜的手,在她们的目视之下大摇大摆地走了:“欢喜,我玩够了,我们走吧。”
听到洛洛的话,仲筱熙眼瞳一缩,冷了脸庞。
片刻,她隐忍地道:“阿福,回府。”
“小姐,我们就这样放过她?”珊珊气愤难掩地目露凶光,非常不甘心。
仲筱熙抿了抿:“珊珊,先回府上药吧。”
听到主子的话,珊珊便知道主子不会再追究了,即使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暂时吞下那口气。
车夫阿福揉着小腿一颠一颠地走向马车,心里头同样有着对洛洛的怨恨,却也同样不敢再吱声。
他扬起马鞭策马:“驾——”
马车直直朝着尚书府开去。
随时作战状态
边关,校场上,传来士兵练兵的呼喝声响,赫赫生威声势威震着荒草萋萋的关外天空。
烈日当空,绮丽的日光旋转着照下来,炽热的阳光让人挥汗如流。
累
苍月流云领在前方,跟众将领们一起练兵。
就在此时,一个士兵拿着一封信匆匆赶进校场。
“璟王爷,您的信。”
流云停下动作,对着身边的将军开口说道:“刘将军,你带领士兵们继续练习。”
刘将军一边继续着动作,一边不太情愿地应答:“属下遵命。”
见刘将军的姿态,流云的眼底掠过一抹不动声色的精光,之后便拿着信往校场外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校场上的士兵几乎都停下了练习。
前面的几个围上刘将军,语气多有不爽快:“刘将军,难道我们就要一直这样听从那个||乳|臭未干的璟王爷的指挥,每天日晒雨淋地练兵不打紧,还让将军您屈从他之下,不就是一个王爷而已,懂得几套绣花拳就来边关耍威风,我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闷
“是啊是啊,现在北蛮族已经跟我们议和,根本就不用再打仗,为什么我们还要这样辛辛苦苦地练兵?”
“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用什么鬼绣花拳来让我们练,简直是侮辱我们的男儿气概!”
听着士兵们的言语,刘将军须眉粗犷的脸庞绷了绷,目光凶悍地眯起眼睛。
然而,慢慢地,他平静下来了。
“这种话以后都不准再说,我们的存在价值就是镇守边关,无论北蛮族是否已经议和,国防都不可懈怠,通通回去练兵。”
刘将军威严一下,众士兵们也只能无奈地又站回原地。
在他们没有留意的地方,若凡藏在其中将校场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之后,他悄无声息地离开。
……
苍月流云一回到营帐,立即拆开信封。
浏览下来,他的脸色绷得很紧,黑眸燃烧着怒气。
“没用!”他将手中的信甩到地上,不悦地握拳在身后气恼地走来走去。
就在此时,若凡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
“王爷。”
“进来。”苍月流云的语气有些僵硬。
若凡一走进来,就看到被甩在地上的信。
他评估了一下鞠躬上前:“王爷,是不是尚书大人……”
“哼!连一个伤得快要死的人都解决不了,简直是一群饭桶!”
苍月流云剑眉冷冷地绷着,怒火燃烧之际手心一翻,将地面上的信吸上手中。
他运气于掌心,一收五指,信纸立即发出“嗤……”地一声被揉成粉末。
随后,他一张开手,粉末便慢慢地掉落在地,一下子就融合在土地上,无影无踪。
紧接着,他深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问:“若凡,找本王有什么事?”
“属下刚才在校场上听到刘将军跟他麾下的士兵们……”
若凡走上前,悄声低语地将刚才的所见告诉主子。
听完之后,苍月流云冷静地抿唇,不作任何反应,眼底睿智深沉。
不见主子有反应,若凡倒是先感到愤慨:“王爷,要不属下去教训教训他们。”
苍月流云利落地一摆手制止道:“不必了,本王早就知道他们对本王不服,只是碍于圣旨,所以口服心不服。”
“那我们该怎么办?”
流云一旋转手中的玉箫,嗓音低沉着:“要率领他们,使他们服从本王,上策是以理服众,下策是……以武服众,两者运用得宜,就能够让他们对本王俯首称臣。”
说着,他的眼底闪烁着狂肆的强悍,夹杂着王者的气派,气势巍然。
“那王爷的意思是……”若凡请教着。
苍月流云负手而立,思考未来:“本王要重点培养这支军队,未来……本王需要他们。”
“属下懂了,王爷是想借机培养亲兵,壮大实力。”
苍月流云一收拳头,眸光如刀光锋利——
“无澈不死,后患无穷,本王未雨绸缪,让他日后难以与本王匹敌,他最好不要再有命回京,否则……待父皇准许我回京城之日,就是他的第二次死期!”
逃离狼爪
夜晚,边关外,尘土在夜风中肆意飞扬。
由于白天黑夜的气温相差悬殊,夜里的边关显得荒凉而寒冷。
远处的山林里,狼嚎声声回荡着,给这夜蒙上了些许惊秫之色。累
刘将军拿着酒壶从营帐中走出来,脚步有些摇摇晃晃。
他每走几步就灌下一口烈酒,吐气如牛。
走着走着,狼嚎的叫声似乎离他越来越近。
心头那股憋着的闷气在烈酒的作用下化成冲动,他一摔酒瓶,很用力地擦去嘴角的酒渍,目光如炬地盯着林子看。
之后,他一甩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大刀迈开大步往树林里走去。
走进林子,他一眼就看到一匹狼正匍匐在一桩灌木旁边,眼睛发着青光地扫视周围。
看到他的到来,狼立即直起身躯,目露凶光地锁住他这个目标。
“嗷嗷嗷——”狼对着他嚎叫,前爪开始耙耙动。
刘将军全神贯注地迎着狼的凶目,手腕一绷,握紧手中的兵器。
闷
大刀的银光在月下闪动,反射到狼的眼睛上。
狼的眼睛一闪,嚎叫着扑向刘将军。
“来吧!”刘将军挥动手中的大刀开始与狼拼搏。
夜间的林子里,树干不时摇动,是人与狼之间的激战而造成的。
“嗷嗷嗷……”
狼叫越来越凶悍,慢慢地变成呜咽一般的低吼,最后再也没有了声息。
刘将军甩了甩大刀上的血迹,胜利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狼。
“哼!自不量力!”
然而,由于血腥味的弥漫,周围慢慢地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是更多的狼嚎。
刘将军沉浸在胜利中还没有来得及想太多,更多的狼却同时朝他扑过来。
他赶紧挥动大刀抵御从四面八方扑过来的狼。
数度对战之中,他肚子里的酒气开始发作,呛得他的脑袋开始有些晃晕起来。
他的脚步晃了晃,反应有些迟钝了。
狼似乎能够看出他此刻的情况,进攻得更加激烈了。
“嗷嗷嗷……”狼吼叫着要将他撕裂才罢休。
忽然,他一个不留神,肩膀让狼爪给划过,立即见血。
鲜血的味道从他身上发出,更加刺激了狼对他的攻击。
不断的激战,让刘将军的身体渐渐承受不住酒精跟疲惫,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啊——”他卯足劲发狠地将一头狼的头给砍下来,然后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气直喘。
狼群被他的这一狠劲给慑住了,暂时稍停了进攻,却还是在距离几步远外虎视眈眈。
刘将军咬牙撑住,集中注意力看着狼群的动静。
然而,体内不断发出不敌的信号,让他的目光有些转弱。
狼立即便察觉到他的虚弱,抓住这机会,它们相互嚎叫一声齐刷刷地扑向刘将军。
刘将军想要持刀对抗,却发现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地难掩惊恐地看着群狼龇着獠牙扑向自己。
这一次,他难逃生天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群狼撕裂的时候,忽然间,一道幽远的箫声由远而近。
随着箫声的回荡,刘将军感觉周围的空气流动变得异常,他的耳朵也感到刺刺地疼,胸口作反应地闷疼起来,呼吸困难。
他捂住胸口,强忍着被箫声折磨,目光朝四周看。
到底是谁有这么强劲的内功?
“唔!”他痛苦地呻吟一声,有些忍受不住这箫声了。
黑暗处,苍月流云修长俊挺的身影慢慢走近来,手指优雅地在玉箫上舞动,箫声源源而出,声波推挤着空气中的气流。
他站定在刘将军的身后,伸手快速在他身上点了几个|岤道,然后继续吹箫。
一道道旋转着波纹的气流袭向群狼。
气流所到之处,狼痛苦地就地打滚,挣扎着踢动四肢。
慢慢地,所有的狼都躺倒在地,作垂死挣扎,最终,都一动不动了。
箫声渐渐没去,林子里恢复了安静。
苍月流云刷刷几下解开刘将军的|岤道。
刘将军一得以活动,仅是思考瞬间,便匍匐跪下:“属下谢过王爷救命大恩。”
看到他匍匐状,苍月流云的薄唇淡淡勾起,轻轻颔首:“起来吧。”
“属下这条命是王爷救回的,属下发誓以后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追随王爷。”
“很好!本王没有看错,刘将军果然是一个有气魄的硬汉。”
十年之后
春去秋来,日新月异,时光在无声地流逝……
十年后。
京城,一家题名为“包满意”的茶楼里面,客人满座,生意兴隆。
这家名为包满意的茶楼不是一般的茶楼,它之所以起名为包满意,不仅仅是因为这家茶楼的茶点让人满意,还因为它常常聚集各种达官贵人,江湖英雄好汉,或者江湖草莽,各条道上的消息无一不通。累
茶楼的老板是一位风姿绰绰韵味十足的大娘,名唤风十娘,她的生意手段还曾一时让人津津乐道。
午后,茶楼里来了三个身穿袒匈束装的男人,长相看起来就是不好惹的,喝完茶离开的老百姓走到门槛的时候很小心地避开他们让道。
这三人之中,其中走在最前头的那个胸膛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像蜈蚣一样的刀疤,看起来很是骇人。
只是来到这里的人各种千奇百怪的,店小二倒是一脸平常的表情迎上去。
“客官,里面请。”
“恩。”刀疤男粗声粗气地应一声,然后领着两个跟班往一张空桌上一坐。
很快地,小二便手脚麻利地上了茶点。闷
他们三人立即狼吞虎咽起来,吃相粗鲁。
忽然间,不远处传来一声兴致勃勃的吆喝——
“陆探爷,今天又给我们来讲点什么啊?”
声音过后,只见一位七旬的老头腋下夹着一本破旧的书卷,慢吞吞地坐到人最多的一桌上,大家开始将目光集中于他身上。
可见,这已经是茶楼培养多年的一个特色了。
“……今天给你们这些寻常家伙讲点不寻常的。”陆探爷卖着关子。
“什么不寻常啊,快讲快讲。”
“今天讲京城两大美人!她们可是非寻常老百姓能够看到的,上官府里的上官千金还有尚书府的仲千金,她们的大名啊……那可是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如果说上官千金文武双全的像是从桃花仙境里面偷出凡间玩耍的精灵般的美人儿,那仲千金就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如月亮般皎洁清冷的美人……”
“哇哈哈,我喜欢上官千金,一听起来就知道是够味的。”其中一个听众嚷嚷着发表意见。
“那不尽然,美人还是像仲千金那般清高才够味道。”另一人立即反驳。
“……”
听着他们的争论,陆探爷笑呵呵地又继续往下说:“你们就不用争了,她们早在十年前就许配给当朝的两个最优秀的王爷啦,分别是泺王爷跟璟王爷。”
“啊。”听者发出惋惜的声音。
听到他们叹气,陆探爷也不受影响,继续往下说:“不过说也奇怪,这两位王爷已经失去音讯十年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关于他们的消息。”
众人一听,立即转移了注意力:“连陆探爷也找不到?这真是奇了。”
“所以我才说是不寻常的事情嘛……”陆探爷一边继续说一边喝茶润喉。
说书人的话如数进入邻不远的刀疤男三人的耳中,他们感兴趣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京城两大美人。
“刀哥,看来这次我们京城之行有收获了。”其中一名喽啰笑得眯起了一双小小的眼睛,眼神邪派得很。
名唤刀哥的刀疤男笑得很狂:“两朵娇美的花儿,哈哈哈……”
……
说完书,陆探爷卷着他随身携带的破书往回家的路上走。
经过一条无人的小巷的时候,突然从转角处跳出来三个人拦住他的去路,一把刀子架上他的脖子。
“哎呀!大爷饶命啊。”陆探爷惊恐地僵着脖子。
“告诉我,京城两大美人在哪里?”刀疤男沉着嗓子问,威胁力十足。
“在在在……今天是十五,仲千金每个月的这天都会去城郊外的观音庙祈福。”
“那另外一个呢?”刀疤男的刀子又更逼近了一点。
“上官千金……这这这,我也不知道啊,上官千金一向不按牌理出牌,什么不循规蹈矩就做什么,所以……大爷饶命啊!”
“哼!给我好好查清楚那个上官美人的行踪,大爷我还会来找你,下次再不给我答案,我就要你的命!”
“啊?是是是。”
随后,盗版男收回刀子,粗鲁地将陆探爷一推开,然后带着他两个喽啰大摇大摆地离开。
第一百五十四章
黄昏时分,大街小巷的人潮已经开始淡去。
然而,城郊处的观音庙依旧人烟处处,繁茂的青松笼罩在迷烟袅袅中,树尖端处点缀着黄昏的聚光,咋看还真的像珞珈山的苍松。
累
一眼环视,周遭可以看到前来参神的人,有来求子的,求富贵的,也有求平安的……
观音尊座前,仲筱熙虔诚地跪在蒲座上,双手合什,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