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凤非但没有沉醉在美人乡里十天半月,甚至连一个晚上都没呆满就有事直接离开了山西,没有回来告别也没太多的留言,只是差了一人在早上过来说一声他先走一步,尔后,花满楼也过来道别回了他的百花楼。
“小楠,若得空闲欢迎来百花楼找我。”花满楼喜欢花,尤其喜欢花开时的声音,生命绽放的那一刹那,总是美好的令人迷恋。所以他的小楼总是种满各种花,在每个季节都有鲜花盛开,美不胜收。
“会的。”乔晨楠笑着做出承诺,他对花满楼很有好感。花满楼的温柔和仁慈,他对生命的一视同仁,是这个刀光剑影的世界中最接近法治社会思想的,那会让他感到莫名的亲切,尽管长时间面对着花满楼这般的人总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卑劣和懦弱。
朝着乔晨楠的方向笑了笑,花满楼转身离开了宅院,步伐平稳的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瞎子。眼盲心不盲,花满楼永远都是这般,对降临的厄运抱持着最大的包容,让心装满,做一名快乐的瞎子。
乔晨楠目送着花满楼远去的背影,他不知道花满楼是否也曾经埋怨过命运的不公,是否也曾竭斯底里过,毕竟花满楼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瞎子,从不瞎到瞎,这种过程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酷。但就是这样残酷的遭遇,却仍旧让花满楼觉得生活的美好,让他尊重每一个生命。
其实他并不赞同花满楼那种毫无差别的善良,因为世界上能够真正放下屠刀的屠夫实在寥寥,但是他佩服这种气度。花满楼,当之无愧“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八个字。
收回了目光,乔晨楠转过头看着身旁的西门吹雪,“庄主,我们回去吗?”
宅院还是那个宅院,但不知是否因为陆小凤和花满楼的离开,总是让乔晨楠觉得突然间空了起来。果然,人都是群居性动物,习惯了热闹就难以忍受寂静无声的空寂。
“暂时不回万梅山庄。”
不知从何时起,西门吹雪已经习惯了不再言简意赅的只蹦出一两个字来回答乔晨楠。当然,这一点于乔晨楠而言根本不可能发现,他只是确定了自己的那句返璞归真——西门吹雪越来越好相处了。
“诶,那去哪里?”穆伯他们不是都说西门吹雪一年出庄的次数是四次,出庄的时间加起来都不满四个月,其他时间都呆在万梅山庄内练剑喝酒享受生活吗?这次会出来也是因为陆小凤的请求而额外多出的次数,出门时还是四月初,现在已五月,一个多月的时间还不回去,是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西门吹雪并没有回答乔晨楠这个问题,只是转身走进了大门,那种姿态,无论看多少次乔晨楠都无法用准确的词去形容出那种感觉。明明就是和普通人一样迈着步子,偏偏就多出了那么一丝莫名的味道,一举一动,就好似慢镜头把动作拆分的仔细,白色的衣摆,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度,落在眼底形成的映像,拖曳出一种徐缓的优雅。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高人风范?
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摇着头笑着追了上去,“庄主,最起码告诉个大致方向吧?”
“说了方向,你分得清?”
“当然分得清!……庄主,你刚刚笑了对不对?你不相信我。我告诉你,我真的分得清!”
西门吹雪自然不可能与乔晨楠来狡辩,只是语气淡然的说了一句话,“竹苑分南北二院,此刻我住的乃北院。”而当初,他吩咐乔晨楠时选定的是南院。
乔晨楠傻眼了,不敢置信的失声道:“北、北院?不可能啊,当初我明明一直向南走的!”
见乔晨楠还不忘垂死挣扎一番,西门吹雪的双眸滑过淡淡的无奈,“途中可拐过弯?”
两道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乔晨楠艰难回忆着,有些不太确定,“应该有过两三次吧。但我确定过往南走的!”
西门吹雪瞥了他一眼,乔晨楠确定的语气马上迟疑了起来,“应、应该是往、往……”最后那个南字已经说不出口了,乔晨楠低垂着头万分沮丧,竹苑中只分南北二院而已,他居然还会搞错,难道真的如天机说的,东西南北中他就认中吗?
西门吹雪看着垂头丧气的某人,想起山庄仆人说过这人迷路时可怜兮兮的样子很像穆伯养的来福,现在看来却是有几分相似。眸光微闪,西门吹雪伸出手放在乔晨楠的头顶,轻轻揉了揉,顺毛。
此时,白鸽扑簌着翅膀飞来,最终伫立在西门吹雪身旁的走廊边沿上,西门吹雪从白鸽脚下取出一张卷成小小一卷的纸,摊开,上面只有简练的几个字。
“关东长白山。”
☆、陆小凤卷
六七月的天气,上一刻还是阳光灿烂的落在身上烫的灼人,下一刻就乌云密布了起来。倾盆的大雨滂沱而下,密密麻麻的,一点一滴砸在地面,笼起了一层灰蒙蒙的热气。
关东某个偏僻的小镇也因为这场雨而使得本就不繁荣的小镇愈发寂寥起来,小镇真的很小,把周围零零散散的人家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户人家。老钱是这小镇上唯一一家客栈的主人,看着屋外灰蒙蒙的天,还有那使劲砸在屋檐上恨不得砸出一个坑来的雨,老钱摇着头叹息,看来今天又没生意了。
小镇本就偏远,这家客栈平时也就是镇上人来打打酒或者邻里乡亲聚在一起吃两个小菜热闹热闹,靠着这些勉强维持生计。一开始不是没想过要关门,只是就这地方,做其他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背井离乡嘛又舍不得,毕竟老钱一家世世代代都在这里驻根,感情深。
而且这家客栈也是从父辈那里传下来的,老钱总觉得自己想要关掉客栈的想法对不起老父,是以,这么几个理由下来,老钱也就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二三十年过去了,对客栈感情也深了,关门的想法也逐渐的想都不会想起了,反正足够一家温饱就好,他从不求大富大贵的。
“老头子,看这天气也不会有人了,还是早些关门吧,也好让大牛空些时间陪陪小翠娘儿俩唠叨唠叨。”老钱的妻子徐氏也是这个小镇上的人,两人一块儿长大,到了年纪就十分自然的成了一对,几十年来感情也算不错。
再次看了看门外的天色,老钱点了点头,“也好。”反正也没生意了,还不如早点关门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他那小孙儿才出声几个月。
听老钱同意了,徐氏就开始把长凳子倒放在桌面上收拾起来,而老钱也从柜台走了出来去关门,只是门才关上一半,老钱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眯着眼在雨里头瞅着什么。
“老头子怎么不动了?在看啥呢?”说着,徐氏也凑到了老钱那边,学着老钱一样眯起了眼看,却除了雨水什么也看不见。
老钱拍了一下徐氏,指着小镇唯一的石板路的尽头,“老婆子,你看,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匹马朝着这边过来?”
“哪儿呢?看不见啊,是不是你眼花了?”
徐氏朝着老钱指着的方向使劲瞅了几眼却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就怀疑起老钱看花眼了。毕竟就这小镇上,几年才出现那么几个过路人,不过每次有过路人投宿,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赚一笔了,虽然那些人很多都拿着刀刀剑剑的满身煞气,不过出手都很大方,也不闹事,都是不错的贵客。
“什么眼花?你个老婆子胡说什么!老头子我眼睛可利着呢,你再瞧瞧,是不是有匹马过来了?马上还有人。”
徐氏将信将疑的再看了过去,一瞪眼,还真的有匹马过来了,马的颜色在雨里看不真切,不过马的速度很快,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到这里。
“快快,把凳子放下来。”
老钱喊着徐氏,两人一起把倒放在桌上的凳子放了下来,大门也全开了。才等他们把仅有的四桌凳子放地上摆好,马就停在了门前。
让老钱惊讶的是,从马背上下来的不是一人而是两人。待两人脱去蓑衣后老钱才看清两人全貌。一个是二十六七岁的白衣男子,那长相是老钱这辈子见过的最俊的了,只是那双眼太可怕了,看过来时让老钱打了好几个寒颤,老钱觉得,那眼神,比寒冬腊月时的冰水还要冷上几分。
另一个人是一名俊秀的少年,看那模样也就十八九岁的当口,比男子矮上半个头,也是一身白衣,很爱笑,笑的那眼睛弯的和那月牙一样,还有两小小的酒窝,看着就觉得可亲。
“掌柜的,可有空房?”
少年的话让老钱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和善客气的开口,“有有,客官要几间?”
“两间。”少年说完后就转过头看向了那个眼神可怕的男子,笑的还是那样好看,这让老钱啧啧称奇,那少年怎么就不觉得那男子可怕呢?疑惑的老钱就听见那少年用一种比较亲热的语气问着那男子。
“庄主,看这里没什么人挺清静的,要不直接在大厅吃些再去房间吧?”
“饿了?”
老钱听了这话愈发觉得惊奇,本以为那男人的声音肯定也是冷冰冰的让人打颤,可若他没有听错的话,白衣男子的声音虽说不得亲切但绝对够不上冷,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宠溺。
老钱有些好奇了,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听少年的称呼好像是主仆,可无论是从衣着举止还是说话语气来看都不像主仆啊,兄弟?也不太像啊。
“嘿嘿,庄主英明。不过也不能怪我啊,中午就吃了几个水煮蛋,到现在能不饿吗?”那少年笑着靠近男子,语气隐约间带着讨好却不见丝毫谄媚之气。
“不喜欢?”白衣男子的话简单的让老钱断定了他难以沟通的性子,也亏得少年竟然听懂了。
“这也不是不喜欢,就是经常吃容易腻味。而且庄主,蛋吃多了不好,不易消化。”
这一次,白衣男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少年,那少年却似乎得到了什么回答一般,笑的愈发开心了起来,就像是大牛小时候吃到了垂涎许久的糖葫芦时的表情,满足的不得了,眉开眼笑的转过了头看了过来。
“掌柜的,三菜一汤,菜式随意只要能快些上桌的就好。不过记得要清淡一些,不要油腻不要辣,其中一盘要全素的,汤要清汤,不要葱花,姜少放些,对了对了,记住,任何一样菜都不要放蛋!”
少年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那仿佛和蛋有深仇大恨的咬牙样让老钱差点笑出来,默默的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少年的要求,老钱才点头,“好嘞,客官的话小老儿记住了,先请客官坐着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嗯嗯,麻烦掌柜了。”
白衣的少年和男子自然就是乔晨楠和西门吹雪了,随意找了张桌子落座,乔晨楠盯着西门吹雪,双眼眨巴着浓浓的好奇,“庄主,还有多久才到目的地?”
自那日从山西上路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越走越偏,到最后他们都是两三天才会经过一个小镇,其他时间都是露宿荒野,来到这个小镇之前,他已经靠着树睡了五个晚上了,幸好换洗衣物准备的足够,经过的途中也经常会出现小溪湖泊可以净身。每当露天沐浴时他就特别想念那群万能的号码劲装团,只可惜这次庄主似乎没有允许他们跟上。
“这里就是。”西门吹雪虽没经验但他也知道,连续骑马疾奔一个多月对寻常人来说有些勉强。不过乔晨楠从头到尾连发泄之语都没说过半句,就算在一开始,每次下马时脸色苍白双脚抽搐的几乎无法站稳时也只是笑着靠着他一会儿,之后一切如常,直到近日,乔晨楠逐渐适应了这种强度情况才好转。
“这里?”这个用双脚绕一圈都不需要一天的小镇?千里迢迢的跑到这边来干嘛?
“明日,你留在这里。”西门吹雪说完,目光似无意的扫过沉默了的乔晨楠,顿了顿,语气平静的开口,“明日我需上山。”而这种天气的长白山,乔晨楠去太危险。
这算是……解释?!乔晨楠不敢置信的眨巴了几下眼睛,愣愣的望着西门吹雪,胸口处,盘盘绕绕出丝丝喜悦。西门吹雪想要做什么本就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但他解释了,这种重视,让乔晨楠莫名的就是想笑,怎么止都止不住嘴角往上翘起。
“那庄主需要去多久?”
“午时即回。”
“午时吗?”快速的转换成钟点计时,乔晨楠点了点头,“那我等庄主回来用膳。”
抿成直线的唇角微微柔和,西门吹雪看着心情愉快的人淡淡应声,“嗯。”
正如老钱说的,菜很快就上来了,都是一些家常菜,没有精致的妆点成各种形状,味道却是不错,清爽可口,就连肉类,咬上去都没有任何油腻感。虽然说不上美味佳肴,不过对于已经吃了好几天白水蛋的乔晨楠来说已经非常满足了。
等两人都用完了餐之后就在老钱的带领下去了楼上的厢房。客栈本就很小,左左右右的厢房加起来也就六间,四间相连的正面对着客栈大门,其中稍外面的两间只要打开厢房门就可以把客栈大厅看的一清二楚,往里的两间,则是和剩下的两间厢房对面了。
乔晨楠和西门吹雪选择了只有两间连着,说是厢房,但也就是比较干净的房间而已,相比之前住的房间小的可以,只有一张四方桌两把椅子,还有就是一张床和床头摆放脸盆的木架了。
虽然近几日有些适应了赶路的强度,但再怎么说乔晨楠都没有西门吹雪那般强悍的体力,风尘仆仆的他早已疲惫不堪,熬到洗完澡就忍不住睡意爬上了床。
外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因为意外之中的客人而延迟了关门时间的老钱一家子在干完清洁工作后也准备入睡了,却再一次的在关门之时迎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也是外来人,二十出头的青年,相貌英俊却有些阴沉沉的,眼睛中也没什么生气,就好似刚刚经历过人生大变,满身都有一股压抑感,一身的素白,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把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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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陆小凤卷
暴雨下了整整一晚,却在清晨时分戛然而止,太阳从云层里面钻了出来,又是一个大好晴天。或许是因为连夜的暴雨,阳光晒在身上时没有昨日那般烫人了,让东怕冷夏怕暖的乔晨楠觉得舒服了很多。
“客官起的真早。”正开门的老钱见到乔晨楠已经穿戴整齐的下楼有些惊讶,大半辈子都习惯了小镇的生活作息,老钱一时间有些想当然的认为乔晨楠他们也会到那个点才起。不过很快的,老钱就收起了惊讶,手脚麻利的开门摆好桌椅,客气的询问乔晨楠道,“不知客官早点需要什么?小老儿这就让人去做。”
“不用太麻烦了,就照着你们平常的早点弄一份吧。”出门在外时,他对吃的不会太介意,只要不是天天吃蛋就好,嚼的嘴里淡出水来了。
“一份?另一位客官……”不需要吗?
看出了老钱的疑惑,乔晨楠笑着摆手,“不用了,他不在。”雨还未完全停歇时西门吹雪就出去了。
他才开门啊,怎么会不在呢?人什么时候走的?从哪里出去的啊?老钱的疑惑更浓重了,不过活的时间久一些就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问就别问,尤其是一些拿刀拿剑的厉害人物,不是他们这种普通话老百姓该好奇的。
“知道嘞,客官稍等。”
约莫一刻钟后,乔晨楠就用上了早点,老钱见整个客栈大厅就乔晨楠和他两人,又因乔晨楠看着容易亲近,自然而然的就搭起了话。这倒是正合乔晨楠之意,一个人呆坐着无聊,有人陪着说说话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一来二去的,一顿早餐时间下来,两人就亲亲热热的钱老小楠的叫着了。
收拾了碗筷,老钱见第三位客人迟迟不下来就更悠闲侃了起来,不过大部分都是老钱谈着这边的风土人情这种大众话题,对于乔晨楠的信息那是一字不问,知道的越少越幸福,这种道理老钱很早就懂了。
“小楠啊,你这半天闲得话可以去雾泉那边逛逛。”
“雾泉?”
“是啊是啊。”老钱说起自己镇上的景致时显得自豪而热情,手指着大门外那条石板路,“就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一直到尽头你就可以看见有一个池塘那么大的泉水池,那里的泉水都是从山上很高的地方流下来的,清的见底,喝上去甘甜无比,我们这边做菜都喜欢用这水,做出来的菜特别爽口。那池水上方啊一年四季都浓雾不散,所以我们这边的人就叫它雾泉。在雾泉周围一方有很多鲜花,每逢春夏两季,百花盛开蝴蝶飞舞,可好看了。”
“就在雾泉往左一些有一个山洞,穿过那个山洞有很多参天大树,那树木在阳光下五颜六色的,红的橘的黄的白的紫的,你站在不同的方向看去,颜色还会变,这里的年轻人都喜欢去那里。对了对了,在那里你说不定可以采到老人参呢。”
“真的吗?”乔晨楠完全不介意在别人为故土而自豪时送上一分附和的赞美,“那我一定要去看看!是沿着这路一直走吗?”
[别忘了你的路痴属性。]
面上保持着阳光笑容双眼闪烁着适当的期待看着老钱,心里则气哼哼的对着天机冷哼,[你才路痴!我只是方向感有些问题而已。]
[你确定只是有些问题而不是大有问题?]
[十分非常以及万分确定。]
[到时候别求救。]
[求救?]乔晨楠在心底大声的嗤笑给天机听,[天机,你别忘了你也是一路痴。]
[也是?]天机半点不为乔晨楠的嘲笑而动,[万幸,你终于有自知自明知道你是路痴了。]
[……]在被堵的哑口无言时最正确的回应是什么?乔晨楠同志的心底有一小人三十度扬起下巴,特有气势的对着天机甩出了一句,[哼!]
尽管已经有了无数的事实来证明乔晨楠那奇差的方向感,不过这个小镇就那么一条大路还是没有弯弯绕绕一条肠子通到底的,能够在这种路上还走错就不是方向感的问题而是脑子有问题了,所以,脑子没问题的乔晨楠还是在小半个时辰后看见了老钱口中的雾泉。
还真的是浓雾弥漫百花缭绕啊,彩蝶翩翩飞舞,在阳光下流下几分虚影,有一种从指缝之中窥探阳光时,那细碎的阳光点滴在瞬间惊艳了空间的感觉。
花朵并不是什么珍贵品种,也没有人工精心栽培,而都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花,颜色很杂,分开来看并不会让人觉得美丽,但当这些平凡的花朵集合成整片整片的时候,那种编织成毯的震撼,让人很想上去滚几圈。
没有去喝雾泉的水,乔晨楠只是享受了半个时辰左右的宁静气氛,十足的放松了自己后进了就十几步距离的那个山洞,才从视线阴暗的山洞走出,不等他的眼睛适应光线,就听见了两声不小的惊叫,引得乔晨楠一个条件发射就看了过去,顿时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