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带着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略显张扬。 玉川书屋
“是不是你的那个难不成试试看就知道了,不是吗?”
56、陆小凤卷
从兜里摸出了那个黑檀木的盒子,摊开放在手掌推前,示意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两人中一人去试试,那岩石正处最大的泥潭中央,四周除了洞顶的岩石可以借力外无所依附,他过不去的。
没有丝毫纠结,陆小凤就已经伸手取过木匣飞身,一手借着那长长短短的岩石的攀附之力来到了目的地,抱住了岩石的中间处,陆小凤把木匣子试着按入那个微微往里面凹的印痕上,见大小正好不差毫厘,陆小凤大喜,用力往下按去,却毫无动静。
陆小凤试了几次都得到一样的结果,只能放弃般的对着乔晨楠和西门吹雪摇了摇头,“不行,形状正好,但放入后并无任何机关。”
乔晨楠皱眉,是猜想错了?不可能!如果猜想错误,那个印痕不可能那么巧的正好和那个木匣子形状一样,肯定是有哪里他们没有想到的。“你把匣子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再试试?”
“好。”朗声应了一下,陆小凤就按照原路返回,把木匣交与乔晨楠让他打开木匣取出颗粒物,随后再去试了一次,结果依旧一样。
“还是不行吗?”看着再次返回的陆小凤,乔晨楠开口询问。
陆小凤摇了摇头,让乔晨楠把颗粒物放入后木匣闭合起来,“可能我们猜错了,那个凹痕和这木匣子无关,形状只是巧合。”
“不,不可能是巧合!”乔晨楠会这么说绝对不是什么任性的执拗,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关键就是这个木匣,虽然说直觉这种东西不可信,可他没办法忽视,就好像有人在他耳边一直重复着:钥匙就是它。
“陆小凤。”上前一步,乔晨楠抓住了陆小凤的臂膀,“你带我过去,我去试试。”
“好,你抓紧…了……”最后那个字喃喃的从口中出来,陆小凤望着空空如也的右手掌心,再抬头看向被西门吹雪搂着已然到了岩石处的乔晨楠,远目,以后谁敢说西门吹雪冷冰冰的没感情他就跟谁急,就这闷着吃醋的劲哪里没感情了?!
乔晨楠也没料到西门吹雪会一声不吭抱着就走,到了岩石处还处于怔愣状态,直到湿热的吐息烧红了耳垂,乔晨楠才微窘的回过神来,静下心来专注手中之事。
结果了西门吹雪递过来的木匣子,乔晨楠把它推入凹痕,直到推不进时,木匣子还剩下一个指节的长度在外面,乔晨楠眯起眼盯着留在外面的那一截,凹痕的边沿恰巧在木匣上那条缝隙的上面一点点,或许……
从木匣之中取出了颗粒物放入怀中,乔晨楠再一次的把木匣推进凹痕中,这一次,留在外面的那一截的界线刚好和木匣盖的缝隙重合,用力往两边试着扭动,在顺时针方向时,咔嚓一声,木匣盖子竟然出现了四十五度的扭转。
这个变化让陆小凤一直嚷嚷着不可能,因为他也试过左右扭转,可是毫无变化,为何一到乔晨楠这边就有变化了?这是对他的歧视!!
当然,陆小凤那愤愤不平之语早就被乔晨楠隔绝掉了,他现在的心神全部放在了手中之物上,木匣子变化倒是变化了,可是周围还是没有动静啊,还缺了什么没做?
紧紧的拧起眉头,手指无意识的沿着木匣的线条描摹着,从岩石上的到木匣表面,一遍遍的摸索着。一般而言除了转动就是按压,所有的机关大抵都逃不出这两种模式,现在转动已经做过,那还剩下……按压?
带着不确定,乔晨楠试着把力作用于木匣表面,往里一按——
强烈的摇晃感传来,隆隆的声响在洞内徘徊出悚人的效果,围着那块岩石为轴心,下面的泥潭竟呈现四边形往四面撕开,深不可测的泥浆流似被透明的墙壁堵住了,竟然没有一丝流入打开的通道。而漆黑的通道中,长长的阶梯赫然出现在眼前。
“陆小凤!”
在乔晨楠叫喊之前,陆小凤早就飞跃过来,不需要多言,直接就下了通道。待陆小凤下去后,西门吹雪揽着乔晨楠也一起进入通道,才等他们的头顶水平线与外界齐平,那岩石上的木匣子就自动转了回去被推出了凹狠掉入泥浆刹那就被淹没不见,通道也在瞬间闭合,泥潭恢复了平静,就似从来没有出现过变化一般,了无痕迹。
而此刻,走下通道的三人还在一直往下,借着夜明珠的光芒他们可以看见他们正走着的地方除了他们脚下的阶梯外空无一物,就似在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凭空浮现一条长长的阶梯,有种稍稍用力就可能掉落的悬空感。
也不知道一共走了多久,久到陆小凤觉得他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完这条阶梯而心情开始浮躁之时,乔晨楠突然间开口,“停下,别走了!”
这一声突兀的要求让西门吹雪和陆小凤都看向了乔晨楠,却见他此刻并没有看向他们任何一个,而是眉头紧锁脑袋微微往阶梯外面的方向倾斜,似在侧耳倾听着什么。只是,究竟在听什么?这地方究竟有什么声音是他们听不见而乔晨楠却听得见的?
过了片刻,乔晨楠仿佛终于听完了,只是他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双眼之中浮现出浓浓的疑惑,盯着阶梯之外的黑色深渊神色复杂。
“我听见一个声音,她说,走过去。”
“走过去?”陆小凤盯着乔晨楠指着的地方不敢置信的惊喊起来,“你确定我们走过去不会摔成肉泥?”那可是看不见底也不知道底下究竟有什么的深渊啊,就算不怕死也不要需要这样折腾自己的吧?
“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说:不要怕,走过去。”乔晨楠也很困扰,自从进入这个树林之后,这种莫名的感觉就一直纠缠着他,越来越深,就好像在引导他怎么走一般。直到刚刚,感觉实质化有了具体的语言,“我想相信她。”
手不自觉的握成拳状,乔晨楠也说不清楚为何他会出现这种莫名的信任,明明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这种诡异的声音,比起正确的提示更可能是一种恶魔的诱惑,就像是一种幻觉,带领着你踏入死亡的深渊。可他就是相信她。
一阵温柔包裹住他握紧的手,干燥、有力,乔晨楠怔怔转头看向西门吹雪,就这样直直撞入了那双眼,温柔、宠溺、信任……乔晨楠有些恍惚,好似从很久之前,这双眼在他看着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了,如此明显的特殊,他却从未想过这份特殊的原因竟是偏离了轨道的感情。
那只手牵着他,一步一步领着他迈离阶梯,没有犹豫没有动摇,就好似前方的就是平坦大道而不是无底深渊。他知道,这是西门吹雪对他的信任,可就是这种什么都不问,无论前路都荒谬都坚定的信任才让他觉得难受,想起最终会断开时的难受。
在西门吹雪和乔晨楠一脚踏离阶梯之时,陆小凤瞪大了眼,这两个人真是疯了,因为只有疯子才会主动踏上死亡之渊。只是,陆小凤洒脱一笑,随即也毫不犹豫的同他们一起跨了出去,其实有时候做个疯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尤其身边还有两个疯子朋友陪伴时。
“……诶?!”本以为会掉下去的陆小凤惊讶的瞪着脚下巨石板路,眼珠子差点掉落地。明明就是一片漆黑的深渊怎么一眨眼就是踏实的石板路了呢?路边竟还有嫩绿的青草和不知名的漂亮野花随风摇曳。
猛的回头看向乔晨楠想寻求答案,却发现乔晨楠脸上的惊讶之色不比自己少,所以,那个声音是在提示乔晨楠?那个所谓的圣物只有乔晨楠能够打开,通道也只有乔晨楠可以打开,声音只有乔晨楠可以听见,这些特殊无一不在表示乔晨楠的特殊性,也许,这个特殊性也是乔晨楠被追杀的原因所在。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通道,之前我们看见的只是某个迷幻阵。”
这是陆小凤想到的最佳解释,不过很显然的,解释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其实根本重要,重要的是前路通往何方。三人看向远方,茂盛的树木枝繁叶茂,碧云蓝天鸟语花香,窄窄的小溪水流潺潺,明亮的太阳也可以清晰看见。这里是地面而不是地下?
“我们走!”
“往哪走?”陆小凤看向乔晨楠,路不止他们脚下这一条,各处伸展开的就目光所及之处也不下于十条,羊肠小道或者石板大路,究竟该走哪边?哪里又可以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那边。”毫不犹豫的指着某个方向,乔晨楠的眼中浮现某种热切的期待,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他知道的,灵石就在那边。
“那边?”看着乔晨楠所指之处,杂草丛生藤蔓盘绕,完全看不出哪里有路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那边通往的地方是一片和之前树林很像的丛林,进去后真的不会再次经历一遍之前的事情?
“对,那边,那座森林中心就是放补天石的地方。”乔晨楠说的非常肯定,因为那个声音就是这样告诉他的,他也清晰的感受到森林中心灵石的那股力量正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就好似和他的身体产生了共鸣。
既然乔晨楠都说的如此肯定了,他们还犹豫什么?就算走错了,单单只为乔晨楠眼中那份渴求也值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某样东西有着如此明显的渴望,就好似非得到它不可。
走上了乔晨楠指出的路才发现原来这条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荆棘丛生崎岖不堪,而且在拨开了半人高的杂草丛后的确出现了一条小路,顺着小路一直走下去,弯弯绕绕了很久,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也就是森林中心。
嘴巴和眼睛一起瞪圆了看着眼前景象,陆小凤真心觉得世界各种奇妙。在他的眼前,突兀的耸起一座数十丈高的山丘,山丘陡峭非常,直直的山壁饶是你轻功盖世都无法攀登。山丘之上,精致楼台如同从山石之中生出,整栋楼和山丘上下合抱在一起辨不出分界之处。
一阵轻微的窸窣声让陆小凤回神,目露精光厉声喝到,“谁?”
青衫男子缓缓的从林中出现,树叶的阴影逐渐从他脸上剥离,似曾相识的眉眼让乔晨楠在一瞬间失声惊叫,“严人英?!”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了,挺胸骄傲中,求抚摸╰( ̄▽ ̄)╮
57、陆小凤卷
不对,不是严人英!几乎在话语脱口之际乔晨楠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仅仅是因为他亲眼看见严人英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还因为其他,眼前之人的容貌和严人英有八九成相似,但严人英只有二十出头,这人看着最起码四十多岁了,年龄对不上号。
不过,相似度这么高的长相,比起巧合他更偏向于两人有血缘关系这个猜想。而男人接下去说的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想是对的。
“在下严守天,严人英乃在下失散多年的儿子。”
竟是父子?乔晨楠有些惊讶,因为对方虽然说起严人英时一脸思念惆怅,但他却半点都感觉不到真心,这样的举止让他实在难以想象他们是父子关系,说是套着父子名字的陌生人还差不多。
比起乔晨楠的惊讶,陆小凤惊讶的是其他部分,这人说和严人英是父子,可据他所知严人英已然无亲属在世,是自小被独孤一鹤收养的孤儿,但这人又说是失散多年,这样说倒也可能,只是,可信度又有几分?
不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否和严人英是真父子,这些在当前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人如何出现在此处?又是怎么到达此处的?难道除了他们走的那条路之外还有其他路通往这边?
“你是为了补天石而来?”这个目的并不难猜到,毕竟这男人来的太过巧合了。
“补天石?这是你对它的叫法吗?”严守天的声音很是温和,脸上的神情更是温文尔雅的如同斯文书生,但那双眼中却爆出了与之相反的疯狂炙热。“我们都称之为圣石,它是上天赐予我族的圣宝,保我族盛世繁华,赐予我天知之眼让我可窥世间万事,而相对的,我严氏一脉也对圣石代代相守,护着圣石不被有心之人掠夺,为祸苍生。”
“圣石?”这种相似的称呼让乔晨楠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群要杀他的人,脸色肃然,语含肯定之意,“你就是那个圣主。”
“圣主只是兄弟们的一声抬举罢了,做不得数。我们圣教皆为圣石忠诚信徒,教内无高低之分,众兄弟平起平坐互助互爱,一切都是为了圣石。”虔诚的仰望着高高的楼台,严守天的声音是如此谦和带着浓浓的仰慕,就如同是一个真正的信徒一般。
冷笑一声,乔晨楠直言道:“是吗?可你的眼不是这么说的。”
“哦?”严守天很感兴趣的把视线从楼台转移到了乔晨楠的脸上,嘴边淡淡的笑意一派温和,带着点点慈悲,仿若神佛俯瞰众生,“那我的眼是怎么说的?”
“你的眼说着残忍、高傲、野心,你想独占补天石,你觊觎补天石的力量,你想夺取那份力量占为己有,并为此不惜一切!而你口中那个人人平等互助互爱的圣教也在你牺牲的范围之内。”什么慈悲什么温和,他确定这都是男人的假面而已,就如同一只狼故意披上了羊的皮,只是为了掠夺他看上的猎物。
严守天不怒反笑,甚至还伸出手缓缓的拍着为此鼓掌,满脸都是对乔晨楠话语的赞赏,“没错,你说的都很对,我想要它,从我还是个弱小的孩子时我就想要得到它。那股力量,仅仅只是泄出的一丝就可卜知所有信息,若获得全部又该是如何强大?有着这样的力量却守着不善加利用,愚蠢!什么守护?也就那群老不死的顽固不化,说什么圣地不可进,圣石除了有缘人之外谁都不可得,哼,自古皆是胜者王败者寇,什么有缘人?杀了便全是有缘人,我自也是!”
“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有缘人,所以你才会派人追杀与我。”他向来就不信占卜之事,可偏偏这种事情有时候确实存在,准确的让他无法去怀疑。
“没错,当我知道你出现后我就下定了决心除去你,可谁知你运气如此之好,无论是毒药还是追杀你都活了下来,并成功到了此处。”明明下的是必死之药,却不知为何这人竟没死,还有那群老不死的,竟然暗地里训练了暗兵对他几次三番的阻挠不休,早晚要把他们拆除,一个不留!
“那么现在,你又待如何?杀了我?”这人就有如此自信可以在西门吹雪和陆小凤的面前杀了他?不管这人是否真的自信但是他不相信,这个世上能够挡得住西门吹雪剑的人不是没有,敌得过陆小凤的人也总是存在,可一对二想赢?不可能!
很显然的,严守天尽管有着自己的野心但并没有妄自尊大的坏习惯,他理智的计算双方的武力高低,并为此提早做好计划,所以,他才可能对教中那些长老隐忍至今而没动手。
“你错了。”严守天脸上的笑还是那般温和中隐含着怜悯众生的慈悲,这样的笑容就和看破尘世之人相似,淡然、平静,但那双暴露出本性的眼彻底破坏了这份感觉,使得他的温和成了笑话,“我虽自幼习武但也自知不是西门庄主和陆大侠二人的对手,所以,我改变主意了,不杀你。”
“不杀我你不怕我得到补天石?你该知道我对它也很感兴趣。”
“我也想你得到圣石,然后,把它交给我。”他没办法进入真正的圣地,二十多年了,他寻找尝试了各种方法,可他无法上去。无论是轻功或者借助工具,他永远的无法攀上哪怕一丈的高度,就仿佛圣地在拒绝他。当然,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找到办法进入圣地,可是眼前有更简单的方法,不是吗?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它交给你?”他不认为这人会毫无依凭就说出这种听似愚蠢的话来,那么他的凭仗究竟是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确定他会把补天石给他?
“凭这个。”
笑着击了一次掌,从严守天的身上森林之中走出两名浑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的人,从身材上看可以辨出是一男一女,他们暂时无法看出什么线索,但被他们带着出来的两人,却是他们都熟悉的。
陆小凤上前一步,脸色大变脱口喊道:“花满楼,朱停!”
花满楼和朱停的身上都有些狼狈,衣袍上划拉出好几道口子,像是被什么利器所撕扯出的。此刻受制于人,两人却不改本色,一人笑的温和略带着歉意看着他们,另一人懒洋洋的眯着眼直打哈欠,就好像他们并没有被人抓住,只是出门踏春,悠闲自在。
“有了大哥的提点却无帮点帮助,反而给你们带来了麻烦,实在是惭愧。若是这次我有什么不测,请勿自责,生死由命,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只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答应,百花楼那盆仙鹤来花期将至,望你们到时偶尔照料,花开不易,若就此凋零就太可惜了。”花满楼爱花天下皆知,却不料到此地步了依旧心心念念百花楼中的花,这种喜欢让严守天嗤之以鼻,太无大志了!
闻言,惊色从眼中一闪而过,乔晨楠定定的看着严守天,脸上的神情很平静,看不出半丝该有的焦急,“你想用他们威胁与我?”
严守天也不着急,他已经等了三十年,不差那么一时半刻。“那你被威胁了吗?”
乔晨楠笑了,很真诚的那种,连眼中都被这盈盈笑意充满,黑亮的惊人,“的确,你成功的威胁了我。”
“你不尝试着否认?”
“我为何要否认?我的情况你都知道,不是吗?”有时候可以故意装作不在意来混淆敌人视线,可有的时候,比如敌人早就了解你交往情况的时候,爽快的承认才是唯一的选择,可以避免自己的朋友遭受不必要的苦难。
严守天看着乔晨楠,笑意和乔晨楠如出一辙的真诚,“我喜欢你这种人,聪明,懂得审时度势而不是愚蠢的虚张声势。”
“能得你垂青真是我的荣幸。”
“那你准备为我去取圣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