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心里也开心不已,呵呵笑道:“你们兄妹二人谈不上谁帮谁的,以后二人就是相互扶持,不要让其中任何一个人吃了亏,也不要忘记对方。你们要是都争气啊,姨娘也就放心了。”
刘氏已然开口,秦依画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便点了点头,对秦智峰道:“若是妹妹能顺利得进侯府,自然不会忘了哥哥,家里这边还要劳哥哥费心呢。”
事情尚未有明确的定论,刘氏母子三人却将事情盖棺定论,以为这侯府妾室之名肯定会落到秦依画的头上。这也就意味着侯府的长子生母就是秦依画,意味着将来无数的荣华富贵。
那些,可都不是秦子明这个空头王爷所能享有的。
第三十九章 白费功夫
却说,蔡氏正为人选的事犯愁。她自是不愿意将秦依画送进侯府。可目前看来,族里的另两位小姐根本跟秦依画没有可比性,若是选择了她二人中的某一个,说不得还会让侯爷夫人张氏不满,到时候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正在蔡氏犯愁的时候,蔡氏的娘家却是来人了。蔡氏本是蔡家的庶女,排行第二,同母的还有一个弟弟,小辈间排行第四,名为蔡国华,既是依书的四舅舅。
与蔡国华一道来的,还有他的女儿蔡敏,蔡敏时年十六,正是跟薛玉她们一般大的年纪。
也不知蔡国华是从何处得的消息,听说蔡氏有意在族里寻个适龄女子,送去侯府做妾,跟家里长辈商量以后,便将他的二女儿蔡敏送了过来。
蔡氏不知其意,听说蔡国华携女来访,忙亲自出去将那二人迎进了府里。
跟蔡国华打完招呼以后,蔡氏便转身去看蔡敏,见她容貌靓丽,举止端庄,心里欢喜不已,夸赞道:“敏儿越长越漂亮了,如今可是长开了,可比她两个姐姐漂亮许多。”
蔡敏蹲身对蔡氏行礼道:“敏儿给姑姑请安。”
蔡氏笑眯眯的将她拉了起来。转头对蔡国华,道:“国华,敏儿这般不错,这可真是你的福气。”
蔡国华面露得意之色,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了捋胡须,道:“有没有福气现在倒还说不定。姐,我们进屋去谈可好?”
蔡氏点了点头,将他二人请进了屋里。
几人坐定后,因着是自家亲姐姐,蔡国华便略过那些客气话,开门见山的道:“我听说姐姐在筹谋着帮依琴寻个帮衬,可有此事?”
蔡氏本还不知道蔡国华此次突然造访有什么事情,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细看了蔡敏好几眼,心思安定,笑着道:“正有此事,国华,你今日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蔡国华点了点头,笑问道:“姐姐觉得敏儿如何?”
蔡氏欢喜道:“敏儿我自是喜欢,就怕国华你舍不得。”
蔡国华忽然叹了口气,垂目看地,沉声道:“姐,你也知道,敏儿一向是我的心头肉,她虽为庶女,但我却从来没有拿她当庶女看过。不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女红字画,样样都是与她挑最好的,费心将她教养成如今这般。可依她的身份,若想嫁个好人家,未必能得偿所愿。但一般的人家,我又担心她吃苦受罪。若是能与依琴在一处,两姐妹相互扶持,我便放了心。”
蔡氏点头应道:“难得你对敏儿的这份心。我也觉得甚好。敏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她也甚为放心。若是旁个人想去,我还要先考量一番,若是敏儿的话,那些表面功夫自是不需要的了。”
蔡国华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面上现出轻松的神色来,“如此甚好,那我今日就让敏儿暂住在这里,可好?”
蔡氏笑道:“求之不得,有敏儿在,其他人也就是白费心思了。”
蔡国华挑了挑眉,听蔡氏的口气,似乎那个人还是她不能拒绝的,不由好奇的问道:“难不成还有谁是姐姐你搞不定的?”
蔡氏哼了一声,“你以为这家容易管的?别看她们平日安稳的很,一到了这种关键时候,就给我在下面打小九九,竟然还背着我,去与侯府张夫人商量了一番。你说,这可气不可气?”
蔡国华面露气愤,怒声道:“谁有这样的胆子?竟敢在背后行事,也不担心事情败露吗?”
蔡氏拊掌笑道:“原本她倒是能得偿所愿的。我昨日去了一趟侯府,张夫人还就是属意依画。我琢磨了一番,定是刘氏跟张夫人保证了一些什么,不然张夫人定不会越过我去,答应刘氏的条件。计较起来,依画多的不过就是刘府可能的帮衬,这还是不一定的事。不过,就单单这一点,族里的两位小姐还真是没法跟她比较。”
蔡氏欢喜的看着蔡敏,“如今可不一样了,有敏儿在这里,张夫人定不会再做其他人想,任谁再耍什么手段,都是白费功夫。”
蔡国华捋了捋胡须,笑道:“也是如此,姐姐不打算给她们一点教训?这样的贱妾,哪里能容得她们有什么主意,还真当我们蔡家无人了不是。”
蔡氏哼道:“教训以后会给,现在还不是时候。既然刘氏那般想让依画去做妾,而依画也有这个意思,日后,我从了她们的心愿便是。”
蔡国华也是多年经商之人,闻听蔡氏此言,嘴角不由露出J诈的谑笑,道:“我倒是有一个好友正打算纳妾,不知姐姐可有适合的人选?”
蔡氏却是白了他一眼,道:“我还不知道你那些个朋友,依画虽是庶女,又不得我心,没什么帮衬。但若是将她嫁去一个商贾之家做妾,老爷断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你就死了这个心吧,不要想着拿我府里的闺女去做人情。”
蔡国华脸色讪讪然,一副被蔡氏揭穿的样子,“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也不过是想为姐姐分忧而已。既是不答应,我以后不提便是。”
姐弟二人又闲谈一番,蔡国华便告辞离去,只留下蔡敏,暂时住在秦府。
出于对蔡敏的疼爱,蔡氏特意吩咐杨妈妈,亲自去将先前秦依琴回来时住的客院打扫收拾了一番,让蔡敏暂时搬去那儿住。
杨妈妈原先就是蔡氏的贴身丫鬟,对蔡家心里自然有着一份感情,现在蔡家的小姐要来久住,杨妈妈极欢喜的领了几个婆子丫鬟去帮蔡敏收拾住处。
既然蔡敏来了,其他人选自是没有再留的必要。当下,蔡氏就寻了个借口,派人去跟薛玉跟王宜蓉讲了一番,不外乎是她们在秦府住了这么久,肯定是想家了,让她们收拾一番,待得明日,便送她们归家。
薛玉跟王宜蓉听完以后,俱是一怔,各自派人出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客院来了贵客,是蔡氏娘家的侄女。
二人也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人儿,知道这婚事是再与她们无缘,各自叹了口气,想着回家以后,肯定会遭父母兄弟抱怨,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让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将东西都收拾收拾,做好明日离开秦府的准备。
大宅院里总是没有秘密,蔡氏刚刚下达一系列的命令,各人都已看出门道来。
秦依画却还有些天真,以为蔡氏是属意送她去侯府,那两位小姐自是没有再在秦府住下去的必要,自然是要送回去了。
刘氏焦急的进了秦依画的房里,却见她竟然在修指甲,当下气得不轻,上前将她手中的指甲锉拍下,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闲工夫。”
指甲锉被拍下的时候,划了秦依画一下,惹得她嘶的抽了口气,一面揉了揉被划到的地方,一面拧眉对刘氏道:“姨娘,你这是做什么呢?痛的哩。”
刘氏一屁股在秦依画旁边的凳子上重重坐下,伸指指着她的鼻尖,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问我做什么?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去看看,外面现在都传什么了?”
秦依画不解,“不就是族里两位小姐明日要被送回去嘛,她们本来就是要送回去的,现在不过是提早了一些而已,有什么的?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刘氏深叹口气,摇了摇头,“依画,你看的太简单了,你难道没听说蔡家送来了一位小姐?”
秦依画心中咯噔一下,伸长了脖子,悄声在刘氏耳旁,道:“姨娘的意思是,母亲有意将蔡家的小姐送去侯府?可是……可是侯爷夫人不是与您说好了嘛。”
刘氏暗恨的跺了跺脚,“说好了有什么用?又没有字据。况且,我当日提的条件,蔡家能十倍与之,你说侯爷夫人会选谁?”
秦依画焦急的站起身,犯愁的在屋里踱来踱去,口中喋喋念叨:“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刘氏被她转的头晕,抚额靠在椅背上,已是无法可想。
秦依画不论是在家世背景,还是其他各个方面,有什么能与蔡敏相比?多少人指着能与蔡家结亲,而今有这个机会,侯爷夫人张氏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想着明日就要离开秦府,薛玉踟蹰了一番,往宝沁楼走去。
因着现在日阳已经西下,依书正在院子里吹风赏荷,听薄荷禀报说薛玉来访,忙让薄荷赶紧将她请进来。
薛玉眼眶有些泛红,依书已经知道了外面发生的那些个事情,不由奇怪的问道:“薛姐姐,难不成你真的那么想去侯府做妾?”
薛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哀声道:“我哪里想去什么侯府做妾,巴不得不去才好。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散漫的不行。只是这是爹娘的想望,而我现在却要被送回去,一想到爹娘失望的样子,心里不免难过。”
依书抚额叹息,“薛姐姐,你倒是个孝顺的孩子。”
薛玉以帕拭去眼角的泪水,“爹娘将我费心养大,又而今就这么一个要求,我却还是不能帮他们完成所愿。”
第四十章 人选已定
依书费心安慰了薛玉一番,又讲了几个笑话,薛玉才带着笑,离了宝沁楼。
刘氏跟依画道明厉害后,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最后只安慰她道:“罢了,这门亲事就算了,以后姨娘再帮你注意着,这整个京师又不是只有侯府一户好人家。”
秦依画眼中垂泪,当初若是不说便罢了,可是既存了那份心,对那个人便也不由得上了心,让她如何能就这么放弃了?
秦依画眼中含泪,跪在刘氏面前道:“姨娘,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我想进侯府,我知道姨娘最疼我了,肯定能想到办法的,姨娘,你就帮帮我嘛。”
刘氏见她一副可怜的样子,心里酸疼不已,可是蔡敏不比薛玉跟王宜蓉,在她面前,秦依画根本没有争得余地,哪里能有其他办法?
刘氏拽了她的手,想将她拉起来,一面劝道:“依画,不是姨娘不疼你,也不是姨娘不帮你,只是这事已经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你就忘了这个心思吧。”
秦依画见刘氏说的斩钉截铁,心知嫁去侯府无望,一时瘫坐在地,啜泣不已。
刘氏蹲下身子,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秦依画哭了一气,又呆愣愣的在地上坐了许久,任凭刘氏如何拉她,都不见动弹,吓的刘氏不轻,忙唤了秋菱跟竹桃进去,将秦依画搀扶到了榻上。
过了许久,秦依画突然起身,直奔门外而去。
刘氏未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慢了一步,未及拉她,只得追在她身后,喊道:“依画,你做什么去啊?”
她这时才知原来秦依画竟已对李凌世上了心,听说自己不能进侯府了,登时就无法接受。刘氏生怕她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一面自个儿在后面追着,一面又叫了丫鬟们将她拦住。
秦依画一心往外奔去,丫鬟们措手不及,哪里能将她拦住,反倒被她轻而易举的跑了出去。
于是,秦依画在前狂奔,一群丫鬟婆子在后面追着。
刘氏担心她想不开,忧心如焚,走着走着,却发现秦依画竟是去客院的方向。刘氏怕她做什么傻事,又呼喝丫鬟们下死力追上去。
秦依画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凭着那股子执念,一时竟让丫鬟们没有追上。但眼见着就要到了客院,却是双腿酸软乏力,再也使不出力气,速度慢了下来。
几个丫鬟忙上前将她扶住,在原地站定,等着刘氏。
刘氏踉跄着跑到了她面前,一怒之下,高举右手,只想给她一巴掌。可是看到面前的人儿眼中泛泪,神情痴愣,那一巴掌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下去。
恨声道:“依画,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这世上人多了去了,你为何就偏执于这一个?”
秦依画已然清醒了过来,兀自低头垂泪。
刘氏也算是过来人,知道她心里难受,也不忍心再骂她什么,只对左右丫鬟道:“将小姐扶回去吧,好好伺候着,不要再出这等事了。”
一行人刚准备回去,却碰上了大姨娘许氏。
许氏在前站定,一手用帕子捂着嘴,幸灾乐祸的笑道:“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先前听人说府里一群人在追小偷呢,我特地过来看看,怎么样?这么大动干戈,小偷追到了吗?”
刘氏脸一黑,“姐姐怕是听错了吧,这府里哪里来的小偷,我还回去有事,就不陪姐姐在这边站着了。”
说完,就径直往前走去,也不想再搭理许氏。
许氏哪会这么容易就放她走,待她走至身旁,探脚将旁边的路拦了,窃笑道:“妹妹着什么急吗?你看看今晚的月色,实在是不错。你我姐妹二人鲜少在一处聊天闲谈,不如趁着今日月色美景,我们交流交流如何?”
刘氏冷冷的瞥了许氏一眼,冷声道:“姐姐想干什么?你我这么多年都没见好过,姐姐什么时候有心思想与我赏景了?”
许氏像是才发现后面丫鬟们架着的人是秦依画一般,惊叫着走上前去,指着秦依画,问刘氏道:“哎呀……妹妹,这是依画吗?这真的是咱们府里的四小姐依画吗?啧啧,怎么变成了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难不成是被什么事情打击了?”
许氏自说自唱,只手在下巴上搓了搓,做出一副思考回想的模样,忽然想起了什么,睁大眼睛,声音也高了八度,叫道:“依画刚才莫不是想去客院找蔡二姑娘理论?”
说完,又赶忙捂住了嘴,嬉笑着道:“哎呀呀……我怎么把这样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若是被旁个知道了,可不就影响了咱们家依画的名声吗?”
刘氏气急,吼道:“你够了没有?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个儿,如今你孤身一人在府里,你还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怎的?有本事你也生个儿子去给你撑腰啊?怎么着,现在羡慕我了不是,嫉妒的在这边说风凉话了?”
“呸……”刘氏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就你这样的,还有资格笑我?你也不看看你女儿依棋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以为你自个儿就好到哪边去了?依画现在尚未出嫁,未来谁好谁不好,那说不定呢,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没儿子一向是许氏的软肋,现在被刘氏当众拿出来当话柄讲,许氏的脸也黑了下来。
不过既然这次已经看了她的笑话,许氏也不耐再与她多做纠缠,又撂了两句狠话,转身就回了自个儿院子。
刘氏一肚子气,却无从发泄,狠狠的瞪了秦依画几眼,怨怪她又让自个儿在许氏面前落了下风。
翌日,蔡氏命人与薛玉和王宜蓉备了厚礼,嘱咐小厮将她们送了回去,而后便命人将刘氏和秦依画叫去了面前。
蔡氏端坐在椅子上,刘氏跟秦依画与她请安问好,蔡氏却是不吭声,也不让她们起身。
刘氏本就对秦依画是又气又心疼,昨儿晚上已经被许氏嘲笑了一通,现在又见蔡氏也甩脸子给她看,心中怒火上涌,径直站直了身子,冷着声儿对蔡氏道:“不知夫人这次叫我来时所为何事?”
嘭的一声闷响,蔡氏猛的将手中茶盏置于桌上,朝刘氏喝道:“你自个儿做的事,自个儿还不清楚吗?难道还要我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说出来?”
刘氏底气不足,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蔡氏哼了一声,冷声道:“你先将昨儿晚上的事与我讲讲,到底出了何事?为何会一屋子的丫鬟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当王府是什么地方了?”
刘氏满脸不愉,想了会子,方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我在园子里丢了一样东西,让丫鬟们去找了一下而已。”
蔡氏哪里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是什么,不过这事事关秦依画的名声,她也不便追究,只训斥了两句,道:“下次注意着些,莫要再出这种事情。就算是丢了什么东西,让人寻了便是,用不着大张旗鼓大呼小叫的,搞得跟什么似地。”
刘氏垂首应了声是。
秦依画今日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蔡氏蹙了蹙眉,对她道:“依画,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秦依画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刘氏忙捅了捅她。她这才回过神来,左右张望一圈,瞪大了眼睛。
她竟忘了自己现在是在蔡氏的屋子里。
眼睛转了一圈,最后与蔡氏燃火的双眸对了个正着,浑身一抖,连忙道:“女儿知错了。”
蔡氏拧眉,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刘氏忙拽着秦依画,出了蔡氏的院子。
蔡敏之事虽还没有跟众人言说,也还没有最好盖棺定论。但,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已明白,这最后能进侯府的人只有蔡敏。
果然,翌日,蔡氏又往侯府发了拜帖,邀侯爷夫人张氏去秦府品茶。
张氏到了以后,蔡氏便将蔡敏唤了出来,仔细介绍了一番,又着蔡敏在院子里,百花丛中弹琴助兴。
张氏自是对蔡敏满意非常,当下就忘了自个儿与刘氏曾经有过的不成文的规定,满意的看着蔡敏,等她再次来到身前的时候,便将手上的一个玉镯撸了下来,与蔡敏带了上去。
蔡敏推脱了一番,“夫人,这等东西,我不能要。”
张氏握了她的手,笑道:“无妨,不是什么稀罕物事,难得见到敏儿这般娇俏玲珑的姑娘,我心中欢喜,赏你一个镯子怎么了?”
又假意唬脸道:“你若是不收,是不是嫌我这镯子不好?”
蔡敏忙道:“不是,不是。”
蔡氏乐见此番情形,对蔡敏笑道:“既是夫人赏你的,你收下便是。我知道你女红一向不错,等得了空子,与夫人绣个帕子,也算是回个礼。”
蔡氏不动声色的又将蔡敏的女红夸了一遍。
要知道张氏是什么样的身份?若是技艺不精湛,那帕子谁能好意思当回礼送给她?
张氏越发满意的看了看蔡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