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说她多么英俊潇洒,那不见得;若是说她美若天仙,还没到达那个地步。 浩瀚书屋
总之,是说不出的好看。
敲打了几下桌面,东赤泠思考着怎样才能将夕泱留在皇宫里。
“你真的想救四皇子?愿意拿一切交换?”东赤泠问,心里既想得到这个答案,又不想得到。
不知东赤泠为何会这么问,若是能救回东赤澈一命,夕泱想……任何东西,都行吧?
点点头,“要是你能放了四皇子,任何东西都行。”
心里因为夕泱的这个答案,而嫉妒四皇子。可是……如果不是这个答案,自己一样会失落,东赤泠停止了敲打桌面,道:“既然你愿意,那么,我要你放弃五年的自由,好好呆在皇宫里,不得踏出一步。”
支着下巴的手一僵,夕泱抬头看东赤泠。五年的自由,她期盼了好久,现在要她放弃!
看见夕泱眼里的迟疑,东赤泠心里一欢。看来,东赤澈在她心里,也不是很重要。
“不愿意了?”东赤泠问。
五年自由,她肯定不会放弃。东赤澈的性命,她也一样不会置之不理。手里还握着幕晚溪给自己的玉佩,要是必须失去一种,那么自己宁愿冒险,两者皆得。
紧握住玉佩,夕泱道:“本殿愿意呆在皇宫五年换取四皇子的性命。”
东赤泠有些意外的盯着夕泱,她——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沉下眸子,想了想,才点头:“那好,明日我便命人放他离去。但是你要转告他,让他别动什么念头,否则本太子绝不再饶他。”
“让我们从西宫门走,而且要低调,本殿不想让全朝廷都知道四皇子离开。”
东赤泠觉得情有可原,只要能留下这人,心说,放走一个东赤澈,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在他眼里,没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点头就答应了。
“张唯。”朝着外面吼了一声,张唯立刻从房门外走进来。
对着太子殿下和七皇子弯腰行礼,问:“殿下有何吩咐?”
“去准备一辆马车,明日送四皇子从西宫门离开。”
张唯一愣,四皇子明日午时就会被处斩了,太子殿下怎么会饶过四皇子!抬头看了眼七皇子,虽然不知道七皇子是怎么劝服太子殿下的,但是这个决定很不明智,张唯斗胆问了句:“太子殿下,要放虎归山?”
声音很小,却足够让房内的三个人都听清楚。
知道张唯是效忠太子殿下,没特别的意思和自己作对。尽管如此,夕泱还是担心东赤泠会因为张唯这句话,而放弃放走四皇子。
看出夕泱的担忧,东赤泠摇头:“本太子的决定不变,明日找个死囚代替四皇子,送上午门斩首。”
东赤泠是天生的霸主,有着至高的自信,以至于他不会担心有人能扳倒他。就算四皇子能卷土重来,和他争夺权位,我想他也不会放进眼里,因为他有傲气的资本。
张唯俯首称:“诺。”,便想退出门去,而东赤泠叫住了他。
“玉露膏还在你身上吧?拿出来。”东赤泠对着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有些老茧,明明是个娇生惯养的皇子,为何在他手上会有那么多老茧。他的身后,必定有不鲜为人知的事情。
瞧见七皇子脸上和手上的伤痕,张唯就知道玉露膏肯定是不保了。从怀里掏出药瓶递给东赤泠的那一刻,夕泱喊了声:“要是给我用,就不用了。影无风临走时,送我了一瓶玉露膏。”
从兜里掏出来一个药瓶,和张唯手上的那只药瓶,是一模一样的。瓶子上还印有影无风的独制标记——梅花。这朵梅花和影无风折扇上的相同,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比较小而已。
张唯又将玉露膏揣进了怀里,说:“当年王总管为了这玉露膏,可跑去了神医谷呢。七殿下怎么得到的?”
比较好奇,张唯就提出了问题。夕泱觉得这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道:“刚才影无风送本殿的。听影无风的口气,这玉露膏似乎并不值千两,你转告王总管一声,就说他被敲竹杠了。”
“啊?”张唯惊了一跳,道:“不得了,竟然有人能敲了这守财奴的竹杠!”
夕泱也被张唯夸张的动作,给弄笑了。想到王总管知道这个事后,还不知怎么指天骂地,骂影无风这个无良神医。
看着夕泱灿烂的笑容,东赤泠只觉得心里很暖,似乎被她一下子照亮。
东赤泠拿过夕泱手里的玉露膏,打开瓶塞,嗅了嗅,确定是玉露膏特有的药香,才倒出了一些在指头上。帅气的脸庞凑到夕泱的面前,道:“把脸抬起来。”
脱去了冰凉,夕泱竟觉得这话里流露着满满的柔情,鬼使神差的就抬起脸庞。
张唯左看看,右看看,这两张近在咫尺的脸凑在一起,全是和谐,怎么说呢?好相配!
东赤泠转面冷眼看了张唯一眼:“还不出去,是否要本太子送你出去?”
张唯立刻摇头,又点头。屁股跟着了火似的,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让太子殿下送自己出去,要不是被他一脚踹出去,就是被内力扇出去。一想到太子殿下的功夫,不残废是不可能的。
嘭一声大门闭拢的声音,房间内又重新一片安静。
东赤泠的指头落在夕泱的脸上,慢慢的很轻柔的擦在伤口上。依旧清凉,没有丝毫疼。
指头跟触电一般,碰到夕泱的脸,就拿不下来。视线渐渐从夕泱的伤痕,移到了她红樱柔嫩的双唇上,优美的弧线,嘴唇不薄也不厚,很饱满,令人想要咬一口。
喉结吞了一下,擦抹膏药的手指一顿。夕泱抬着脸的眼,询问地看向东赤泠,就像在问,为何停了?就见东赤泠的脸逐渐放大,随后就是凉凉的唇瓣盖上自己的。
惊大了眼,东赤泠的唇瓣刚触碰到自己,夕泱便一把推开他,站起:“太子殿下怎么了?难道真的有龙阳之癖!”
嘴唇只在夕泱的唇瓣上点了一下,东赤泠就被推开,椅子摇动一下,才稳当下来,东赤泠摸了摸自己嘴唇。他也不知道为何控制不住,就靠了上去!
夕泱发怒地推开东赤泠,从椅子上站起,拿过桌上的玉露膏,说:“本殿看,太子殿下还是与夕泱保持距离吧!反正我们的计划已经告一段落,以后不会有什么交集,还是少见面为好。”
跨开步子,拉开大门,就出了大殿。
少见为好?!
东赤泠气急一拍檀木桌,桌子立刻化为粉末,飘荡在房内!
夕泱刚退出房外,就听见一声巨响。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玉佩,她绝对会救出孟兄,也一样会离开皇宫。选择这个时侯离开,东赤泠肯定没有闲心思管自个,他马上就会登上帝位,朝廷上有不少事务,而且还要清理东甠的一些残党。
如果被东离国的官员百姓知道七皇子没在皇宫,会造成不小的风波。所以这个时候,她可以放心的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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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午门斩首
夕泱走在前头,小艾便跟在后面,刚进了别院,夕泱就对着小艾说道:“你今天也累了,别照顾本殿了,先下去休息吧。”
其实小艾并不累,不就是跪了几个时辰嘛?比起以前的训练,可轻松多了。但是看见七皇子眉眼中的担心,还是依了她,道:“恩,殿下也早点休息,有什么就叫小艾。”
小艾住在夕泱房间的隔壁,通常只要夕泱喊一声,小艾就过来服侍。
夕泱点头,送走了小艾,转身进了屋里。
并不急着去睡觉,夕泱点燃了灯,端着灯来到书案前。研了一会墨,才从笔架上取下毛笔,蘸了蘸,在宣纸上开始写。
信的开端,写着幕晚溪……
天色渐渐笼上微微的金黄,山峦之后,一轮红红的太阳,并不耀眼。只有日出和日落,太阳才肯褪下它金光灿灿的外衣,露出本来的面目。
夕泱伸了个懒腰,锤了锤酸痛的肩膀,从书案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日出。这时候的太阳,才是最美的……
熬了一夜,写了好几篇,才将东西写完。夕泱将书案上的几页纸,折好放进兜里。
今日午时,乔尚书和‘四皇子’处斩。听说为了以儆效尤,东赤泠下令文武百官全部到场。
夕泱自然也会去凑个热闹。
从椅子上起来,夕泱到床上躺下。这个时候,小艾估计在给自己打洗脸水,果然,没隔多久,小艾就端着洗脸水从房外进来,放在梳洗架上。夕泱的身子在被子里动了动,似乎马上就要‘醒了’。
舒展了几下手臂和腿,夕泱就从床上爬起来,招呼道:“小艾早。”
见夕泱醒得这么早,小艾以为是自己吵醒了七皇子,便说:“是小艾吵着殿下了么?殿下要不要再睡会?现在还早着呢?”
“不睡了,你当本殿下是猪么?就知道睡觉。”夕泱开了句玩笑。
而小艾却小声的低喃道:“可是你明明不到日晒三杆,是不会醒的。”
夕泱楞了一会,才道:“今日乔尚书会被处死,本殿也想去看看。”夕泱起来之后,理了理衣服。
小艾已经习惯了七皇子睡觉不换衣服,将手里的帕子拧干,递给七皇子洗脸。
当整理穿戴好衣服,吃了早饭后,夕泱带着小艾就出了门。
皇上驾崩,皇宫里挂着的灯笼,全换成了白色,长廊上还挂着些白布。 此时的皇宫,显得有些萧条,比之前的气氛,更加压抑。
小艾觉得七皇子今天怪怪的,却说不出哪里怪。
古人认为午时三刻是阳气最盛的时候,这个时候杀人,可以用旺盛的阳气冲淡杀人的阴气。走过了很多路,夕泱和小艾到了午门,午门便是斩头的地方。
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当夕泱到午门的时候,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日中。
乔尚书与‘四皇子’两人跪在刑场上,背后插着一块木板。木板上用红色的朱砂写着一个‘斩’字。
看斩首的人很多,刑场周围一圈都站满了。有大臣也有宫女太监,形形色色不少人。夕泱刚进午门,就被一个冒失的小宫女撞了一下。
小艾赶紧的护住夕泱,道:“殿下,人好多,我们去升宁楼。”
顺着小艾的手指,夕泱便看见午门不远处有一个楼。不过那个楼阁,只准三品的大臣上去,上面已经站了不少人,为首的是一抹金黄,最为显眼。没想到东离国为了观斩,还特意修了个楼。
幕清容是肯定能上去的,可是幕晚溪没有任何官位,不过是个千金小姐。就算她是失锦城的第一才女,也不能上升宁楼,夕泱想了想,摆手道:“算了,我们就在下面看一下。”
她不过是个质子,上升宁楼,岂会容易。没那个必要,夕泱也不想去。
小艾无奈的撇撇嘴,道:“诺。”。心里却说,要是七殿下想上去,太子殿下会不准么?
夕泱四处打望了几圈,由于她的位置在人群后面,根本就看不见前面,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遮挡。夕泱推了推前面的人,挤了进去,想挤到前面去瞧瞧。
小艾一看夕泱挤进了人群,也跟着挤进去。可是没一会,就被人群给挤散了,到处的找夕泱。
没见小艾跟上来,夕泱觉得这样更好。
到了人群前面,夕泱看见幕晚溪在另一边。远远地向她招手,她似乎没看见,一心看着刑场上的‘四皇子’。扯开嗓子吼了吼,可是刑场上太喧闹,声音吼出嗓子的那瞬间,就被掩盖了。
夕泱沿着人群边往幕晚溪那边走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几张纸。
幕晚溪愣了一会,才伸手接过。
“行刑之后,按照上面的做。”
幕晚溪双眼带泪,目光呆滞,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
很久之后,幕晚溪才道:“七殿下不是说会力保四皇子么?”
听着饱含着失落的质问,夕泱点头:“现在并不是最后,再说……”夕泱凑到幕晚溪的耳边,小声的轻说:“上面的不是四皇子。”
幕晚溪立刻转头看夕泱,颤抖着问:“真的?”
夕泱不作答,只是点头,再一次对她说,按照纸上写的做,就离开了。
刑场上乔尚书的头发虽然凌乱,但是却将脸给露出来的。而四皇子乱蓬蓬的头发,却将整张脸都给遮挡,只能看出个轮廓,要不是七皇子这一说,绝对没人能猜到斩首台上的不是四皇子。
东赤泠站在升宁楼上,目光未离开夕泱的身影。见她与幕晚溪靠得那么近,心里怪怪的。
乔尚书斩首,其实并没啥,夕泱来这里,不过就是为了将东西交给幕晚溪。
人们的影子越来越短,看斩台上宋生坐着监斩,看时间差不多了,抽出一块写着‘令’字的木板,扔下刑场,道:“行刑。”
刽子手举起了一碗酒,喝了一口,喷到大刀上。握好了刀柄,一刀砍下去!
刑场突然安静,有的宫女受不住这样血腥的场面,都闭上了眼。
地上两滩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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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祭忆不记,沙滩上的贝壳——2位亲送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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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天牢之事
又挤出人群,夕泱便在午门前等着小艾,过不久,小艾也挤了出来。见七皇子斜靠着墙,就快步上去,问:“殿下等很久了?”
夕泱摇摇头,“不久,我们回去。”
连打了几个哈欠,不住的拍打嘴巴,再揉了揉眼皮子。
斩首也斩首了,接下来就等东赤泠放了孟兄,夕泱看了看天色,估计他现在还忙着,不到黄昏是闲不下来的。先回去补补眠,昨天可是一夜没闭眼。
回到别院后,夕泱连午膳也没吃,直接上了床,倒下就睡。
小艾看了就觉得奇怪,七皇子有那么困么?
摇了摇头,懒得去猜,到了院子里练练拳脚功夫。
夕泱再次睁眼就到了黄昏,夕泱喊了一声小艾,小艾就从院子里进来,顺便还端了盅鸡汤,然后给七皇子盛了一碗。
“殿下先喝了吧。”递给七殿下。
夕泱摸了摸肚子,的确很饿啊。接过来,拿起勺子就开始喝。
鸡汤喝到一半,门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夕泱和小艾从都竖起耳朵,往门一看,东赤泠带着张唯就从外面走进来。
东赤泠见夕泱还坐在床上喝汤,而且睡眼朦胧,显然是刚睡醒不久。透出来的一股子闲懒,更是迷人。
“是不是准备好了?”夕泱问。
东赤泠点点头,靠近红木床。
夕泱将碗放在床边,就要起来。
东赤泠一把按住她,端起那碗没喝完的鸡汤,舀起一勺子,递到夕泱的嘴边:“不急,喝完汤再去。”
小艾和张唯起先看见太子殿下对七皇子的态度,会吃惊得合不上嘴巴。而现在——见怪不怪的,退出房间。
夕泱也不做作,含着勺子就吞下。
东赤泠第一次觉得服侍别人,是这么的快乐。又舀了一勺子喂夕泱。
王总管见小艾和张唯两人都站在门口,还以为里面有啥事,就冲着门扯了一嗓子:“太子殿下,七殿下,天牢那边有点事。”
听到天牢二字,夕泱推开东赤泠继续送进嘴里的汤:“去看看!”
几乎是命令的口气,夕泱唰地从床上站起,顾不得整理衣服,就冲门外跑去。问王总管:“天牢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东赤泠寒着一张脸,从房里出来。眼不离夕泱,心里有点烦躁,怎么她一听见有关四皇子的事,就那么激动!
有一点嫉妒……
太子殿下的脸色不好,王总管不自觉的降低的声音,道:“老奴刚去了天牢一趟,将您劝说太子殿下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他一听见关系到您,就死活不上马车,还在牢房里呆着。”
“干嘛给他说这些?直接请他上马车不就行了!”夕泱忍不住叱呵了王总管一句,孟兄是什么人,就算是不要性命,也不愿意将别人为了他,而低头。
等吼出来,夕泱才知道自己发了脾气,抱歉地对王总管道:“本殿不是故意,王总管别介意。”
哪里有皇子会给一个奴才道歉,王总管一点不把刚才的事往心里去。
甩了甩脑袋,“这事,也怪老奴没办好,如今该怎么办?”
王总管询问夕泱,企图将功补过。
东赤泠从两人身边走过。
“去天牢。”
留下冷冰冰的三个字,就率先走了。张唯首先跟上,小艾冲着愣在原地的王总管和七皇子打了个手势,两人才反应过来,快速跟上去。
天牢是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才黄昏时分,就已经黑漆漆的了。要不是墙上点着油灯,这里面一点光线也没有。
从阶梯走下,入目的是不同的刑具,这时正有一个犯人绑在木架上,一个牢头拿着烧红的烙铁,往他胸前一印,滋滋的皮肉烧焦声伴随着惨叫。
夕泱不可思议的看了一下,就撇过眼。脑子里全是现代的烧烤,似乎也是这种声音……
反胃的捂住嘴,问:“你们没对孟兄用刑吧?”
看出夕泱不舒服,东赤泠给张唯打了个眼色。张唯就将牢头手里的烙铁夺下,随便往地上一扔,又回来。
“没,没有。七殿下放心,刚才老奴来看过四皇子,四皇子还好着呢。”
王总管回答道,继续在前面带路。
过道两旁的牢房,都是用铁打造的,并不容易逃脱。地上有些小坑,里面沉积着一些红得发黑的液体,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
在最里面的牢房停下,一个牢头摸出钥匙将门打开。
“这就是四皇子的牢房。”
东赤澈正坐在牢房的床上,虽说是床,不过就是一块木板,上面铺了些稻草。养尊处优的他,这两日没少受苦。
东赤澈听见开锁的声音,睁开眼看着几人,目光最后落在夕泱身上。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为什么不上马车?”打破沉默的气氛,夕泱出声。
东赤澈的眼珠子动了一动,虽然已经落魄,但是身上的贵气,没有消散。
“我宁愿死,也不需要你为了我,去求任何人。”东赤澈淡淡的说道,脑海里却是东甠为了他,下跪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