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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东宫(bl)第4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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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离开。 浩瀚书屋 因为玄澈的沉默,玄沐羽将两人的距离稍稍拉开一点,心慌地想看看玄澈的神情,然而他接触到只是一片黯然而冷淡的目光。

玄沐羽的心顿时乱了,曾几何时,这个人每每望着自己的时候,透亮的眼睛里盛不下的总是浓浓情意,哪怕在黑夜里,那温柔的爱意也会如同泉水一般满满地流淌而出,让人听得到,看得到,感受得到,那样的眼神曾经是独一无二地属于自己,却被自己打破了……

玄澈只给玄沐羽一个眼神就垂了眼帘,连看都不再看。

“澈……”

玄沐羽无助地呼唤,然而玄澈只是沉默以对。

“澈……”玄沐羽试图说点什么,“澈……我从没有把你当成枫儿的替身,也从没有将乔灵裳认成枫儿,我知道的,她不是枫儿……我只是想再看看……”

“看看你爱的但是已经不在的人?”玄澈冷嘲地接话。

玄沐羽立刻使劲摇头。

玄澈稍稍抬眼看看玄沐羽,决定不再纵容他,当下以冷漠的口吻逼问道:“那是看什么?突然觉得还是女人好,刚好又出现了一个貌似皇后的,所以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换换口味?”

玄沐羽哑然,他从来不知道玄澈也会如此恶毒而尖锐地说话。

玄澈等了片刻不见玄沐羽接话,心中气恼,用力推开玄沐羽的手,起身冷冷道:“既然父皇无恙,儿皇该去处理政务了。这次事情不小,麻烦不少。儿皇先告退了。”

玄澈说罢就走,不等他走出大门,玄沐羽就追上来一把抱住他不让他离开。玄澈半推半就容忍了玄沐羽的阻止,却依然冷着脸。

玄沐羽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苦苦问道:“澈,原谅我好不好?”

玄澈撇他一眼,分明是说不好。

玄沐羽无法,只得问:“要我怎样你才肯原谅我?你说,你说我一定做。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原谅,澈……”

玄澈等的就是这句话,只是他却不愿这么快回答,又是冷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玄沐羽急得团团转,心中恶气多少出了一点,这才缓缓开口:“你爱不爱我?”

玄沐羽急切答道:“爱,当然爱!澈!”

“爱我还是爱另一个‘她’?”和那天一样的问题。

“爱你!”这次玄沐羽毫无迟疑。

但玄澈所求并不只是如此:“我重要还是‘她’重要?”

玄沐羽犹豫了一下。玄澈气苦,转身就走。玄沐羽一看就慌了,立刻拉住玄澈叫道:“你重要!”

玄澈挺了脚步,却回头问:“为什么?”

这回玄沐羽又答不出来了。

玄澈红了眼,知道这男人那句“你重要”根本是糊弄人的瞎话,玄澈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非要情人说些没边际的甜言蜜语才高兴。他此问自有自己的坚持,如今见玄沐羽居然用哄小姑娘的瞎话来哄自己,心中更是冰冷,甩下话:“你想不清楚不要来找我!”便走了,这次任玄沐羽如何阻拦也不再停留。

玄澈下了狠心,若这男人真一辈子都想不清为什么,他就算把自己的心给挖去一半,也不再和这男人纠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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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鸟

行刺的事情因为玄澈事前就做了控制,所以此次事件影响不大,宫外的人根本不知道宫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上朝的时候大臣们看到皇帝手上缠着绷带,询问缘由,玄澈也只说和孩子玩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手。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那次玄恪不小心弄翻了茶壶,玄澈为了保护他,自己被烫了手掌。这次玄澈这么说,旁人也没有起疑。自然,方休明和乔灵裳也“请假”了。

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行刺皇帝这绝不是意见小事,玄澈还有很多后续事宜要做。

第一个要追查的,就是刺客的来历。不过关于这点基本上玄澈已经清楚了。

刺客是乔灵裳及其同伙派出的。玄澈特别提前两天告知乔灵裳自己要去孤儿院,而且还带着乔灵裳一起去,又不安排大量侍卫跟随,为的就是将乔灵裳及其同伙引出。而玄澈会发现乔灵裳意图不轨,完全是个偶然。

当初玄澈出于玄沐羽的安全考虑而且调查乔灵裳,莫怀派人跟踪数日,发现她与几名外族男子时有联系,特别是其中一人,每每联络都行踪诡异,似乎有意匿藏。大淼对外开放度很高,因为通商,临澹有很多外族人,和外族人交往并不是什么过错。但不是过错的事情你却搞得神神秘秘,那就不免让人起疑了。

于是莫怀继续追查,得知那有意匿藏行踪的男人乃是乔灵裳的哥哥,但不是乔家人,而是一个看起来血统相当纯正的外族人。继续往下查,却不想意外查出乔灵裳乃是已崩溃的西善王国的公主。

这个结果相当令人意外。

当年玄澈率军抗击西善—南雄单联军,最后山谷一役中杀了西善骨碌王妥罗木达,从此西善国就分崩离析,又恢复成了诸多部落。乔灵裳就是妥罗木达的小女儿阿孜古丽,阿孜古丽是妥罗木达和一个中原女奴的混血,当年她随着哥哥侥幸逃出那场混乱,没多久就成了乔家的养女。但他哥哥英孜是个纯粹的外族人,外貌太过显眼,故无人收养,一直混迹在外。

考虑到玄澈是杀死妥罗木达的元凶,莫怀怕这两人心怀叵测便继续追查,还真的挖出了一个想要刺杀皇帝复兴西善的诡计。于是玄澈就设计了一出请君入瓮,没想到对方的行为十分出人意料。

当时玄澈看出对方刺客有意拖延时间,想到是调虎离山之计,心系玄沐羽的安危,一时疏忽,急切地想要赶回去。没想到帘子撩开的瞬间,乔灵裳突然从内发难,玄澈措手不及,眼见尖刀即将入体之际,方休明从一旁扑出,和乔灵裳一起滚到一边,尖刀在玄澈掌心划过,只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方休明与乔灵裳扭打间被尖刀刺中腹部,后来玄澈制服了乔灵裳,林默言也解决了刺客,一行人就急急忙忙赶回宫中,果然看到宫中有些混乱,太上皇和太子遇刺,但好在两人都安然无恙。

设想一下,如果当时三路行刺中只要有一个得手了——

玄澈死了自不用说,这大概是最糟糕的情况,玄恪年幼,实际当政的肯定是玄沐羽,但以玄沐羽的性子,只怕又是放手不管,虽然下面的臣子忠心耿耿,但改革刚刚开了头,各方面局势都还很不稳定,这时候失了主心骨,下面肯定一团乱;

若是玄沐羽死了,玄澈必然大恸,他身体不好,如此心神大伤若是就这么驾崩了就全完了,即使没跟着去在一段时间里也会无心朝政,甚至缠绵病榻无力理政,就算有心理政,下面再来几个有心人折腾一番,玄澈也是精疲力尽,无暇应对;

最好的情况可能就是玄恪死亡,玄澈虽然会伤心,但是有玄沐羽陪伴,应该还能撑得过去,玄澈在世,玄沐羽也会帮着处理一下国事,有玄沐羽撑着国家是乱不了的,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收养一个孩子立为太子就可以了。当然,这其中波澜还很多,未必能这么简单。

事后再回想,玄澈不由得暗暗心惊。他不知是对方看穿了自己的计策,来了个将计就计,还是原本目标就包括了玄沐羽和玄恪,总之双方交锋之下,就成了现今这个局面。方休明的奋不顾身,玄沐羽的机警强悍,福饴的舍生救主,这才让三人都平安无事,但其中运气的成分太大,有一次没二次的。

虽然刺客的身份清楚了,乔灵裳和行刺玄沐羽的那名刺客都被关进了天牢,英孜出逃了,但还在听风楼的监控之中,最多明天早晨就能被抓回,只是现在问题有一个,根据莫怀提供的情报,乔灵裳的所作所为大部分是由英孜授意指挥的,但英孜却不是最后的那个黑手,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玄澈认为这个人很重要,这一系列调虎离山、安排卧底、将计就计的行为很可能就是这个人想出来的,若真是如此,这个人不抓回来恐怕又是一个隐患。

当天晚上,那英孜就被抓了回来。

大内天牢,玄澈第一次看到这位试图颠覆大淼以报父仇的男子。英孜似乎与记忆中的妥罗木达有着八份相似,但与乔灵裳不大像。

看到玄澈,英孜愤怒地叫喊:“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

不愿意承认?玄澈嘴角微微勾起,嘲笑道:“英孜,你这演技可不高超,朕这身衣服你还认不出来?”

沉沉的玄色华服,整个国家只有三个人可以穿。

英孜的脸色沉了,却冷静不少,道:“皇帝又如何?皇帝就可以随便抓人吗?”

玄澈轻轻击掌两声。

英孜莫名,下意识地去看那牢门外的走道,却见一个较为纤细的身影被两人押着颤颤巍巍地走来,虽背着光看不清面目,但这再熟悉不过的身型,英孜已经知道——

“三妹!”

英孜惊叫一声扑在木栏上,却见走近的女子一脸惶恐不安,她跪在监牢之前握住英孜的手,哭叫道:“哥!”乔灵裳被抓之时已有觉悟,只是没想到英孜这么快也被抓了回来,顿时失声哭出,觉得是自己害了哥哥。

乔灵裳惊慌之下又回头去看,只见玄澈脸色苍白,愈发显得那双纯黑的眼睛深沉冷漠,在天牢幽明不定的火光下,鬼魅森然。

“陛、陛下……”

乔灵裳面色灰白瘫软在地上,身子顺着木栏滑下。

英孜突然狂笑不止。玄澈只是看着他,也未有动容。

兀自笑了很久,英孜才说:“虽然没有杀了你这个狗皇帝,但带走你两个得力臣子我也心满意足了!”

玄澈微微皱眉,但不开口询问,静待英孜自己说出。果然那英孜冷笑道:“你想不到吧!今年科举中最优秀的男女青年都背叛了你,哈哈,你大淼离亡国也不远了!”

玄澈知道英孜说的最优秀的女青年指的应该就是乔灵裳,但最优秀的男青年又是指谁?若说是状元,今年的三甲水准一般,玄澈并不是特别青睐。玄澈心中最优秀的自当属宁怀善,但他的卷子附加题的部分已被删去,在外人看来,宁怀善仅是一名普通进士。不过如果宁怀善确实和这些人有瓜葛,那么他们知道宁怀善为皇帝看中也不难。

玄澈不动声色道:“乔灵裳确实不愧今年科举中最优秀的女子,只是朕从未想过重用她,你自己可以问她,她在这官场中可觉得意?”

英孜向乔灵裳投去询问的目光,乔灵裳只是犹豫了一下,最后摇了头。

英孜脸唰地白了一分,却又说:“那宁怀善呢?我那四弟可深得你心吧!”

竟然真是宁怀善!?玄澈心下大震,他也派人查过宁怀善,但从回复来的报告看,宁怀善根本没有可疑之处。

宁怀善母亲单名善,是边城里一名普通混血女子,年少时得现任宁家家主的青睐,二人相恋后结婚,婚后不久诞下一子。那孩子取名宁沁,这孩子长到了六岁,母亲去世,父亲为了怀念爱妻才将儿子的名字改名怀善。而宁怀善的异族血统也源自于她母亲。调查的结果里虽然有写到宁怀善是早产儿,但日子上也不过相隔几日,本来预产期的估算也就只是个约数,而且怀孕期间变数极大,早几日、晚几日都是十分正常的。所以不论是莫怀还是玄澈,看到这个小细节的时候都没有起疑。

但如今由英孜口出吐出,玄澈却不由得想起这数月来的种种。

那日赏花会上,宁怀善对乔灵裳出言讽刺,本来年轻学子心高气傲容不得侮辱是很正常的,但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玄澈却觉得宁怀善是一个心思深沉、性格内敛的人,成熟稳重,和一般春风得意的青年人不相同,虽说不能说宁怀善就完全没有冲动的时候,但当时大庭广众皇帝面前,对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出口冷嘲——此刻起了疑心,想起来就觉得有些怪异。还有后来的探花宴上,宁怀善和乔灵裳见面时的反应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认识的表现。

玄澈眼珠子缓缓移了分毫,冷冷盯了一眼英孜,他面无表情,高高在上,天牢里灯火昏暗摇动,照得他这模样七分鬼气,三分死气,唯独少了人气,端的是诡异吓人。英孜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依然嘴硬道:“宁怀善都告诉我了,你看中了他那篇附加题的作答,正准备重用他。可是你没想到吧,他竟然是你的仇人,哈哈哈!”

玄澈盯了他片刻,却突然想到:若宁怀善真的和英孜是一伙的,这会儿英孜将宁怀善交代出来岂不是自曝把柄,极为愚蠢?

玄澈想明白了,宁怀善真的或许和英孜、乔灵裳有什么关系,但绝不是同伙。

玄澈淡然道:“英孜,你当朕是靠运气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吗?你那么一点点肤浅的离间计朕都看不出来?宁怀善是不是和你们同流合污你们自己清楚,想必也不需要朕来给他辩白。这时候你倒不如想想,怎么可以让自己死得痛快一点比较现实。”

英孜颇为硬气地冷哼,头撇到一边,摆明了不合作。

玄澈道:“英孜,朕知道你身强体壮,一时半刻死不了。所以这刑法,就有你来受了。”玄澈挥挥手,就有人上前将英孜强压住绑上了刑架,他转而又对乔灵裳说,“乔姑娘,你是女孩子,对你下手朕也过意不去,那就请你在一边看着吧。”

玄澈对旁边人吩咐了一声,他便起身要离开天牢,临走前,却又对乔灵裳微微一笑,看似体贴地温柔道:“你看够了,想说话了,再来找朕吧。”

玄澈走出了天牢,他知道,天牢里的那些人会将那英孜拷打得惨不忍睹却又保住他的性命,至于乔灵裳,玄澈倒不觉得这个女人有多么心狠手辣,打她她未必会老实交代,但打她亲近的哥哥,她就不见得能铁石心肠死不开口了。

这对兄妹应该不是大问题,倒是那宁怀善和这对兄妹背后的那个人需要费一番手脚。玄澈想了想,那幕后黑手的消息听风楼竟查不出端倪,可想而知这幕后黑手是个极谨慎的人,恐怕要从乔灵裳或英孜身上找而宁怀善,玄澈觉得自己和他进行一番恳谈会比较好。

玄澈问了上书房的行走太监,正巧,今日是宁怀善当值,玄澈便让人将宁怀善传来。

“宁大人,陛下有请。”

宁怀善看到森耶到来很是惊讶,放下手头事务和森耶入宫,路上便问:“森耶公公,不知陛下通传为何?”

森耶笑而不答,领着宁怀善来到未央宫的御花园里。御花园中有一处荷塘,塘中建着凉亭,这会儿这是春光明媚之时,在凉亭里小憩赏鱼都是美妙之事。

宁怀善远远看到玄澈身着青色的春季常服,帝冕自然是卸下了,只有一个发冠束着头发,少了庄严,但多了亲切。玄澈侧坐着,宁怀善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这侧脸是恬静的,淡然的,金光的阳光落在这张侧脸上并不显得刺眼,只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让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透明的。

玄澈低头抿了一口茶,察觉宁怀善来了,便抬头侧目,微微一笑。看到这个笑容,宁怀善因为突然传召而有些忐忑的心也放下了,他觉得今天陛下的心情似乎不错,并不是有什么过错要责难的样子。

对于这个美丽的皇帝,宁怀善总是心怀敬畏,也说不出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是听着这位皇帝的威名长大的吧。

走近凉亭,宁怀善闻到一股奇特的薰香味。宁怀善知道这种薰香是特别调制出来平心静气的,有利于皇帝的心脉,只要是皇帝经常呆的地方都会点上这种香,上书房里也有这种味道,即使普通人闻了也会觉得心情放松。

宁怀善上前施礼道:“参见陛下。”

玄澈微微一笑,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森耶不知何时又端了一壶新茶上来,为两人各斟了一杯,放下茶壶,退到了凉亭外。

宁怀善还是看出今日召见的不同了,若是平时,森耶都是站在皇帝身后不到一步处,以便随时伺候,但今日却站到一边,怕是皇帝有什么特别之事要说。但宁怀善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皇帝亲自私下吩咐,这就不由得又开始考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一想,他就想起了一事,心里一惊,背后就沁出了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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