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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东宫(bl)第4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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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澈回到清凉殿,躺了一会儿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将这段时间来的事情想了又想,突然觉得有几分晚景凄凉的感觉,原来被孩子抛弃的父母是这种感觉,难怪前世在养老院里看到不少老人明明身子还算健朗,那眼神却已经灰败,如果他们的孩子有来探望,便好像是枯木逢了春,一下子绽放出了所有的生命力。玄澈想着想着却又惨笑:并非是孩子抛弃了自己,而是自己一早就抛弃了孩子。若非自己这些不伦之事,那聪明可爱的孩子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说到底,还是自己负了孩子。

今天又去了一口心血,不知这心口里还有多少血可去,莫不要赶在沐羽前面匆匆去了才好。

玄澈如此想着,说不上是安慰自己还是揶揄自己,总之心情是慢慢沉下来了,脑子里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情渐渐理出个头绪,又想起玄恪的事,皱起了眉头。刚才和玄恪那样吵了一架,倒把正经事忘记了。

玄澈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起来是起来了,可手脚无力,好容易走到书桌边坐下,叫来森耶:“叫太子过来。”

森耶心下一颤,不明白玄澈这是什么意思。玄澈向来称呼那孩子做“恪儿”,从未叫过“太子”,不知这时突然改了称呼是有什么含义。

森耶应了,叫人去传。一刻钟后,玄恪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来了。他给玄澈行了一个标准的拜礼,面无表情地说:“参见父皇。”

“免礼,坐这边。”玄澈一边说,一边自嘲:以前这孩子从没有这么规矩。

玄恪在玄澈指着的椅子上坐下,微垂着眉目,很是冷淡。

玄澈看到他这样子没有不高兴是不可能的,但既然他们的父子关系已经破裂,玄澈便不再奢望什么亲密无间的戏码。玄澈开门见山地说:“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玄恪身子一震,猛然抬头看向父亲,后者面容严肃却也淡然。玄恪抿抿唇,低头道:“不应该撒谎,不应该偷跑出宫……”不应该以下犯上。最后这句话玄恪没说,他不想说。但显然玄澈并不在意这一点,他点点头,说:“好。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出宫去那种地方?好奇?”玄澈当然不会认为玄恪这半大孩子去青楼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

玄恪不作声。

那日他出宫去了菊苑,见了两个小倌,没多久就无聊地回来。第二日却突发奇想又去,同样点了两个小倌,却要他们当着自己的交欢。看了一场活春宫,居然唯一的触动就是这二人比不上父皇和皇爷爷好看。玄恪不甘心,第三日去了月露坊,点了一个龟奴一个妓女,同样看了一场男女春宫,结果看了一半就没兴致,回到宫里,没想到事情败露和玄澈吵了起来。

现在玄澈突然问起为什么要去,玄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能是好奇。

玄澈看玄恪脸色变了变,知道自己猜得差不多,便说:“你要出宫,我不拦你,明天我就吩咐下去,太子想出宫不必拦着。你要去青楼,我也不拦你,月露坊和菊苑都是我的产业,你空着手去我也可以让他们给你最好的伺候。不过你最好想明白,你自己究竟在干什么。”玄澈看玄恪阴着脸似要开口反驳,猜也猜得到他要说什么,便不容分说打断他的话,道,“我是我,你是你,你不屑我的行为不代表自己就可以跟着堕落!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我和你皇爷爷之间关系不影响我成为一个好皇帝,而你呢?撒谎,逃课,嫖娼,你把太子放在什么位子上?”

玄恪撇撇嘴,有些漫不经心。

玄澈轻轻笑了两声,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但不代表我就要把这个国家给你。”

玄恪震惊地抬起头,盯着玄澈,似乎想要看对方是不是在撒谎,但他失望了,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这不是恐吓,这是声明!

玄澈说:“我不介意天下姓什么,你合适,我就让你做这个位子,你不合适,我就找其他人。我是你父亲,我可以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内务府和通川商行的财富足够你挥霍一辈子,家你怎么败都可以,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我不能给你玩!你玩不起,我也玩不起!”

玄恪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父亲,玄澈说的每一个字都打在心上,震得他身体发麻。

“玄恪,你怎么恨我厌我我都受了,这是我对不起你的,但你不能对不起你自己。你要堕落我拦不住你,你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拦你,但你好好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想想国家对你是什么,想想除了憎恨之外你还有什么可以做,想想乔灵裳做你老师的时候我教过你什么!你要真想不明白,过了今天你就不必住在东宫了!”

玄澈是动真火了,话说的极重,玄恪面无人色地被森耶带出去,但玄恪出去了,玄澈喘着气瘫在椅子上却又后悔了,六岁的孩子面对那样大的变故,自己还这样刺激他,也不知要多伤心。

想起刚才玄恪铁灰的脸,玄澈忍不住想去安慰,可起身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停顿了片刻,又要走出去。如此来回了三四次,最终还是回到了卧房里,叹了口气,毫无形象地半个身子趴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在床板上捶了又捶。

玄澈正在内疚自责的时候,一双手将他从被子拉了出来,玄沐羽将他抱在怀里责备道:“你干什么趴在这里,想闷死自己吗?”

“沐羽……”玄澈有些委屈,抱上玄沐羽在他颈窝里蹭蹭,说,“我刚才会不会骂太重了?”

玄沐羽居然点头:“话是有点重了。不过那小子冥顽不灵,不说重点他不明白。”

玄澈担心道:“可是他万一想歪了怎么办……”

玄沐羽失笑道:“想歪?能歪哪里去?一个六岁小孩你还怕他逼宫不成。朝廷立内内外外都是你的人,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他篡位,他若真有能力把这位子抢去,我也可以放心跟你去隐居。我是怕……”玄澈叹气,“恪儿心智不成熟,因为我和你的事而生气就算,我就怕他为了这个位子而嫉恨我,我不想让他被权力扭曲了,这样的人坐上这个位子我也难以放心,更何况……他若这样,如何能教出优秀的接班人……”

“你啊,总是想太多。”

玄沐羽轻弹一下玄澈额头,却见玄澈始终愁眉不展,知道玄澈为了孩子是操透了心,这件事若没个好的结果只怕他一辈子都放不下。国家如何、未来如何玄沐羽是不会关心的,但玄澈若是一直这样忧心忡忡,只怕寿命又要短上几年。玄沐羽无法,便说:“你不要想这么多了,你担心的话,我去和玄恪说说。”

“你?”玄澈抬起头露出一脸惊讶。玄沐羽什么性子他还不知道,居然会帮忙?莫非要下红雨了?

玄沐羽不悦地咬一口玄澈微张的粉唇,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么?”

我不相信——玄澈的表情分明这么写着。

玄沐羽只能无奈地摇头,说:“那小破孩的事情害你连Zuo爱的时候都不专心,我能不解决吗?”

“……”

就知道会这样,这人的脑子除了精虫只剩下精虫。玄澈再一次决定忽略这个满脑子都是Se情玩意儿的男人。

说是这么说,不过玄沐羽这人还是有一个好处,答应了玄澈就会去做,而且一般都做得很好。就像上次处理奏章,后来玄澈看了一下,十分怀疑玄沐羽是不是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他脑子挖出来用了一下又放回去了,怎么能处理得那么完美呢。

玄沐羽看着玄澈平复心情后就去了东宫,看到玄恪傻愣愣地坐在那儿,脸色灰败,就知道今天这打击是够大的。玄沐羽没什么同情心,捏起玄恪的下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说:“想明白没有?”

玄恪才从清凉殿回来,加上路上的时间也不过半个时辰不到,怎么可能想明白,反倒真让玄澈猜中了几分:他想歪了。

不论玄恪原来怎么想,但旁人总是在他耳边说:你是皇帝唯一的孩子,日后皇位肯定是你的。如此听着听着玄恪也理所当然地认为,那皇位以后就一定是我的。哪里想到今天突然被告知:你未必能坐上这个位子。

玄恪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空白,如果说先前只是信仰被毁由爱生恨,现在却是冒出了怨。怨比恨更可怕,恨最多让人在一个方向上疯狂下去,怨却会扭曲了一个人的思想,错是错,对也是错,没有了理智没有了客观,真实落在眼中也会变得不真实。皇宫中的怨最多,所以这皇位上的扭曲也最多。玄澈怕就怕,这扭曲要陪葬了一个国家。

玄恪有些怨了,怨自己明明是那人唯一的孩子,为什么宁可将江山给旁人也不给自己;怨那人抛弃了自己,现在却还要剥夺自己的权力。

玄恪钻在一个牛角尖里不肯出来,看向玄沐羽的目光呆滞中带着几分怨毒。玄沐羽不喜欢这样的目光,指尖的力道大了点,痛得玄恪皱起了眉头。玄沐羽却好像没有看见,捏着那下巴摇晃玄恪的脑袋,说:“别冒出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你父皇教你的你都学到脚上了是不是!”

玄恪一愣,听玄沐羽冷冷道:“你三岁的时候澈回来,从那时候起他就给你灌输各种治国的念头,监督你的课业,培养你的能力,你觉得澈要把国家给别人的话,会这么费心调教你?”

玄恪听了不说话,咬着唇,眼中的怨气确实散了。他不笨,只是有时候被感情蒙住眼睛,看不清事实了。

玄沐羽指尖稍稍松开了一点,继续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才七岁逛什么青楼?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通川商行都已经遍布全国。他第一次去青楼是什么时候?八岁。干了什么?为今天剿灭雄单定下国策!再看看你自己做什么?被你父皇宠坏的小破孩,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你的父皇?你要能将国家治理成现在这样,你就算把天下所有的男男女女都收进后宫也没人管你!”

玄恪不服道:“但那些人里面没有我的父亲!”

玄沐羽毫不在意:“我知道,乱囵背德是不是?对,澈是对不起你,他不是一个好父亲,那你敢不敢说他不是一个好皇帝?”

玄恪不说话,他不想承认那个男人的一点优点。

“说啊!有胆子骂没胆子承认是不是!”玄沐羽逼着玄恪抬起头,骂道,“你这个废物,你也配做澈的儿子?你父亲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看他有在这件事情上回避过没有?哪像你,连别人一个好处都不敢承认,澈教你的客观公正都跑到哪里去了?废物!”

玄恪被骂得满脸通红,大叫:“我不是废物!我承认,他是一个好皇帝!是好皇帝——可以了吧!那又怎么样!”

玄沐羽轻轻一笑,松开手,道:“那就是了。他的财富足够让你挥霍一生,他何必把他投入了一生心血的江山给你毁着玩?他是个好皇帝,他不能对不起天下,你现在这个德性不要说澈不放心你,就是我在那个位子上也不敢把国家给你!你不怕别人说你是亡国之君,我害怕别人说我识人不明呢!”

玄恪怔在那儿,玄沐羽将他推回椅子,像是要拍掉什么脏东西一样拍拍手,道:“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能不能让人放心,有没有资格接受那位子,你要怨要恨往自己身上去,别在那儿想什么有的没有的事情。不要父爱也无所谓,我巴不得澈不要管你,省得连Zuo爱都要听到你的名字,烦都烦死了!”

玄沐羽轻飘飘地就走了,留下玄恪咬牙切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又不可抑制地闹个大红脸。

玄澈要知道玄沐羽是这么和玄恪说的一定会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但玄沐羽知道这话要是让玄澈知道自己的“性”福肯定没了,于是回来只挑了些能说的说,还把自己说得谆谆善诱,虽然玄澈不相信,不过玄沐羽既然说了一切顺利,玄澈也就放心了。

玄沐羽的手段虽然激烈,但不得不承认效果很好。第二天一早玄恪就跪在玄澈上朝的路上,叩大礼,虽不说话,但也足以让玄澈明白他道歉的意思。随后玄恪又向方休明告罪,如果不是皇宫里没有荆棘只怕他要上演负荆请罪的戏码了。

玄恪的眼睛变得很认真,很难想象一个七岁的孩子露出坚毅的神情是什么模样,但玄恪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从冰变成了铁,同样是冷、硬,但更多了强韧。

当真是一夜长大了。

是的,也该长大了,都七岁了,哪个皇子长到七岁还躲在皇帝羽翼下的。

但玄澈还是心疼。

玄恪对玄澈的态度依然冷冷的,但他仅仅是排斥作为父亲的那个玄澈,当玄澈以皇帝的身份存在时,却是玄恪努力的目标,一个位于巅峰上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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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

春花烂漫的时候,大淼又将迎来春闱,玄恪听着太监传来的皇帝手谕,说是让太子也参与阅卷——自然是只阅不改。玄恪想了想,也是了,已经十一岁了,自从四年前被玄沐羽骂过之后,玄恪便断了那些父子的念想,埋头苦读,毕竟是那人的孩子,聪慧异常,现在书本上该学的都学完了,也是参与实践的时候了。

傅云受招来到东宫,看到玄恪坐在大殿中央的椅子上,身子微微倾斜着,右脚跷在左脚上,左手肘顶着扶手,手指微曲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走进来,阳光从门外找进来却好象被那沉沉的玄色服饰给逼退了一般,竟映不亮他的脸,让人看了心里发慌。

傅云忍不住心里打了个突,心想不过十一岁的孩子怎么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但傅云秉承他父亲当年的粗大神经,走到玄恪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殿下,您看什么呢?”

玄恪不满地瞪了傅云一眼,只是拿这个从小就玩在一起的家伙没有办法。玄恪拎了一卷黄绸扔到傅云怀里:“自己看。”

傅云看了两眼,原来是皇上要太子参与阅卷的圣旨。傅云不解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殿下招我来干什么?”

“不明白?”

“不明白。”

玄恪送了一个白眼给傅云,没好气地说:“这就是说,我那父皇要我正式参政了!”

傅云抓抓后脑勺,还是没明白:“所以?”

玄恪一把抓下傅云的领子,气恼道:“所以我以后都没有时间陪你玩了你明不明白?!”

“明明就是我陪你玩嘛……”傅云小声嘀咕,看到玄恪危险地眯起眼睛,连忙说,“那我们今天要去哪里玩?”

玄恪松开了傅云的衣襟,指指自己身上的轻便劲装,道:“去围猎!”

玄恪和傅云去的是皇家围场。

玄氏皇族当然是有围场的,只是玄沐羽和玄澈对围猎都不感兴趣,但为了维持皇家的做派,内务府和户部一直有一笔款项用于围场的保养和建设。后来有一天玄澈突然想到了这个围场,觉得这么空闲着太过浪费,于是将它变为对外开放,在事先预定并缴纳大笔费用之后就可以进去自由围猎。不过为了保持围场里的生态环境,每年开放的次数都是有限的,而且进入的人数也有限制。如此一来这个围场就成为临澹贵族们另一个攀比场所,而收入钱财刚好用于保持围场养护,顺便还有盈余。

玄恪是太子但也不能打破事先预订的规则,只是他不需要支付大笔费用而已。

春季不是狩猎的最好时节,不过玄恪不在意,他只是想在正式登上政治舞台之前最后放纵一把。玄恪只带了两名护卫就来了,四个人追着兔子、獐子到处跑。傅云不愧是将门虎子,虽然人还不大,但在疾驰中依然射不少小动物,玄恪似乎心思不在这上面,箭放出去了,动物没死几头,草钉死了不少。

几个人跑了半个下午也有些累了,便放慢了速度在草场上悠悠闲逛。

玄恪突然觉得不痛快,照着傅云胯下的马屁股狠狠抽了一鞭子,傅云的马立刻吃痛奔了出去,玄恪自己也纵马跟上,却对身后两个护卫说:“不准跟上来!”

傅云的马突然受惊冲出去,害得傅云差点从马上滚下来,还好他骑术高超,等马跑出个十几米他就稳住了身形,看到玄恪从后面追上,刚要开口,没想到玄恪又是一鞭子,那马嘶鸣一声又窜出去了。

两人就这么没目的地跑了很久才停下。玄恪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突然安静下来,下了马躺在草地上一声不吭。

傅云吃不准这小弟弟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只好也下马在他身边坐下,说:“殿下,您今天很不对劲啊,老抽我的马,干嘛呢?”

玄恪看了傅云一眼,可这么一看目光就没移开。傅云被盯久了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自己这张对方起码看了五年的脸怎么突然就不一样了,摸着自己的脸不好意思道:“殿下,你看什么呢?”

玄恪沉默了一下,突然扑上将傅云摁倒在地,自己跨腿骑了上去。傅云还以为这小太子突然发疯了要打他,没想到玄恪一把揪起他的领子,自己头一低头咬上了傅云的唇。

傅云被咬傻了,瞪着一个灯泡大的眼睛看着玄恪。

玄恪咬来咬去还配合着用力地吮吸,两下把傅云的嘴唇弄破了。玄恪吃到了血腥味便慢慢松开口,提起身子盯了傅云好一会儿,突然说:“接吻有意思么?”

傅云一把推开玄恪,一抹嘴巴大骂:“有你这么接吻的吗?!我还以为你三天没吃东西到我身上找肉吃了!”

玄恪看看他,沉默了很久,然后站起来拍掉了身上的草屑,翻身上马。

“回去了。”

过了几天,玄恪就进了阅卷组。他主要看的是时政卷,其他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看。玄澈给玄恪的任务是从时政卷中挑中自己觉得特别好的,当然,要说明为什么。

时政卷的题量不大,但是参考人数众多,几天下来看得玄恪头晕脑胀。好在这时候的学生不像玄澈前世那个时代的学生,道理一堆堆好像很厉害,可是连最基本的汉字都写得跟狗爬的一样,这时候的学生笔迹是一个比一个俊雅,让人看了心里就舒坦。

玄恪阅了半个月的卷,听取了各位大臣的意见,挑选了觉得最好的卷子送到龙案上。

玄澈看了看,只问:“这里面大臣的意见你听了多少?”

玄恪不敢隐瞒,照实答道:“八成。”

“自己领悟了多少?”

“一半。”

玄澈点点头,看似和善,说的话却无比毒辣:“以你现在的能力,有方休明、宁怀善这些人扶着你,好歹不会亡国了。”

言下之意:你还太嫩。

玄恪在袖子里握紧了拳头,却抬头问:“做到你这样要多久?”

“我?”玄澈挑挑眉,笑了笑,说,“起码十年。”

“好,十年!”

玄恪宛如发了什么誓一般,目光灼灼。玄澈只是笑了笑,淡如清风。

你要奋斗十年,我却不知道要能不能再等十年。

玄澈看着玄恪离去的身影,悠悠叹出一口气。

玄沐羽从后面环抱住玄澈,轻咬着他的耳朵,问:“干吗又叹气了?”

玄澈避开玄沐羽的调情,笑笑道:“看小孩子长大觉得自己老了。”

“老?我怎么觉得你这几年模样一点都没有变?”玄沐羽仔细看着玄?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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