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人话啊?也不跟他歪缠,她现在尴尬着呢。 秋读阁
一路走到仙萱堂,太夫人还在睡午觉。坐在屋里等着,嗯,仙萱堂也太凉快了吧?不怕得空调病么?喝了一碗茶,吃了几块点心,太夫人才醒来。
罗衣站起来回到:“好叫老太太知道,我院里的海棠怕是要生了,特来跟您讨片人参,还望您赏我们点吧。”
太夫人也是生育过的人,罗衣是第一个回她的,可见时间还不紧急。也就有了闲话的时间:“这事是你委屈了,只是咱们家的骨血,也不好不顾。我必叫老四给你赔礼。”
罗衣笑了笑:“事已至此,总不能不管她。”半句不提不委屈的话。
太夫人也知道,这种恶心事摊到那个女人头上都不舒服,也就没多说,找了根不差的人参出来:“切一片与她含着就成。剩下的你先收着吧,也不必送回来了。日后你要用的日子多呢。”说完暧昧的笑笑。
罗衣起身福了福:“谢老太太恩典,如今那边不知是什么情况,还请老太太容孙媳先告退。”
太夫人点点头:“去吧,你也是年轻媳妇,有什么事只管打发人来告诉我,我替你看着呢。”
“是。”罗衣又福了一下才退了出去。罗衣刚走到家门口,就被向妈妈拦住:“奶奶怎么没带个婆子回来?”
“什么婆子?”
“哎呦,生产过的。不是我们,须得他们家的才好,这样有什么事才好去疑。”
罗衣才想起,海棠从怀孕开始,就没有专门照看孕妇的熟练工,只有一个小丫头帮帮忙。一想坏了!别说没有熟练工,连产检都没做过,这、这可怎么办啊!
“奶奶别慌,”向妈妈道:“您也没经验,去像太太讨个主意才好呢。”
罗衣定了定神,又慌忙向曹夫人处走去。这世上虽然有假子真孙的说法,但是曹夫人又不是没儿子,更不是没嫡亲孙子,丫头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孙,她还不稀罕。何况就为这事她一疏忽还出了个大丑,更不乐意照看了。太夫人稍微有一咪咪稀罕,但以为有两三个管事的,总有一个要照看的。曹夫人心想太夫人不是挺喜欢小孩子的么,多少会指派一下。结果两下里错开,到这会儿曹夫人才接到消息呢。
为了避免上次的糗事发生,曹夫人第一件事就是下令锁了薛姨娘,不然还不够她捣乱的。第二件事就是派了两个生产过的婆子跟着罗衣先回去,她随后也要去打个花呼哨才行。
侯府占地面积广阔,等罗衣汗流浃背的奔走两个来回,太阳都开始偏西了。稳婆还未到,大夫倒先到了。
罗衣进门看到个老头子一愣:“贵馆没有女大夫?”
老头子原本不想来,但是侯府又得罪不起,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门外,什么也帮不上忙,何况血房不吉,他还不愿意去。听到罗衣这么一问,也愣了一下:“不曾听说有什么女大夫,女子生产,惯常找稳婆的。她们也多少懂些医术,才不怕误了人。”
“这样啊,老人家辛苦。”罗衣又对着丫头喊:“怎么不请进去奉茶?还有稳婆呢?不是叫请了么?”
柚子先上来请大夫喝茶,大夫晃手:“我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且家去吧。没得给府上添乱。”
罗衣总觉得有个大夫稳心一点,当然苦留一番。大夫是真不想掺和,就这么一会儿,足够他知道里头是小老婆生孩子,大户人家的**他见到还少了?因此见罗衣还算好说话,便执意要去。罗衣没办法,只能让人数一吊钱送大夫出去。那老大夫也算见识多广,怕他要走得罪人,哪敢收钱?忙推辞不要,一溜烟走了。
红霞满天,海棠开始有明显的痛感了,咬牙吃了半只鸡,稳婆终于赶到。看那气喘吁吁的样子,估计是跑过来的。忙咕噜咕噜灌了一大杯茶,喘了口气,才急忙进了产房。她也是一位被侯府名头吓到的主。
稳婆进了房,看准备工作做的还不错,定了定神,温言安抚了海棠几句,就职业的看看宫口,还未开,且有一阵呢。待到摸到肚子,忽然脸色一变,随即站起来跑了出去。
“四奶奶,”刚才进门已经做了简短介绍,稳婆也大概知道情况了:“那位……怕是…不大好。”
容仪跳起来:“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做……唔……”
罗衣恨铁不成钢的捂住容仪的嘴,尼玛她在萧家是最笨的,在青葵院绝对属于最聪明的,这叫什么事啊!放缓了情绪又悄悄问稳婆:“什么叫做‘不大好’。”
稳婆为难的说:“胎位不正,横着呢,头在左边。”
“什么?”罗衣也惊了,胎位不正,难产率几乎百分百!这、这在现代都属于剖腹产范畴吧!?
46死亡
男人对第一个孩子总有些特别的情节,容仪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让曹夫人一碗药解决了。这次算是实际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尽管他还意识不到什么叫做责任,但总归是心疼的。不学无术的他并不知道胎位不正有多危险,只是平日里听过几耳朵,根本不当回事。此刻看到罗衣和稳婆凝重的神色,便知大事不好。但又本能的不信任罗衣——一个狠的拿他当鞋底扎的女人,怎么可能对海棠有善心?只好一溜烟的跑去仙萱堂求救。
太夫人眯着眼听着容仪结结巴巴的说了事情经过,淡定的说:“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脚踏在棺材板上。哪有不凶险的?稳婆也来了,你太太也派了婆子,你一个大男人急什么呢?你媳妇大暑热的天,四处为你奔走,你又来我这里干什么?”罗衣不是她最喜欢的孙媳妇,但怎么也比不规矩的贱妇强。做婆婆的跟媳妇不对付,那也要看跟谁比。要是罗衣这会儿完全不顾海棠肚子里那块肉的死活,太夫人是要出手的。当然是重孙子和重孙子他爹要紧。但罗衣已经四处奔走,尽心尽力了,她就不会再偏向海棠了。巴不得去母留子,海棠要难产死了正干净,免得她去作孽。从今天各处回报来看,这老四媳妇还真是个老实的。她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容仪却犹不死心,央着太夫人去请太医。曹夫人恰好进来请安,听到这话差点脚滑:“胡闹什么!也有丫头生产去请太医的?你当太医院的供奉是干什么的呢!”
“太太,听稳婆说凶险着呢。”
“哪家女人生孩子不凶险?”曹夫人道:“稳婆不是已经请了?”
“可是,可是……”
“我的哥儿,”曹夫人道:“太医是什么人?那是为皇上看病的,你要我去请,叫我怎么开口呢?咱们家丫头生产就请太医,要是奶奶生产该请什么?想叫人参你老子一本呢?不过是女人生孩子,你急什么?”
容仪被曹夫人一抢白憋的无话可说,也只好灰溜溜的走了。一进院门,看到罗衣还在院子里急的打转呢,豆大颗的汗珠直往下掉,妆都花了。好在她平日里总只画淡妆,效果还算不上恐怖。左看右看,罗衣是真急,心里稍稍好过了一点。又有些感动,到底是夫妻,总是替他急的。
他哪里知道罗衣可不是替他急,要知道21世纪,只要是孕妇,那就是重点保护对象。上公车是必然要让座的,电梯是周围人要自动挤出一个真空的,她表的堂的姐姐怀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怕是去逛商场站扶梯,那也是有家人四面围着保护深怕一个没站稳出意外的。偏她大姑的儿子又做的是药代,家里姐姐亲戚怀孕时那孕妇保健品简直就是漫天飞舞。所以形成的条件反射就是孕妇一个个都是揣着太子一般精贵的,她却居然没想到给海棠做产检!胎位不正是可以矫正的啊。她要是不知道恐怕也就遗憾一声,偏她又知道,偏又忘了,看着个名以上属于她名下的孕妇两只脚都快踏进鬼门关了,自责的念头都快淹没了她。
趴网上看,看着宅斗血雨腥风,到她自己才知道,哪里过的了心里那关呀!特么在21世纪都是良民,做好事没好报的事天天见报,但见了老人倒下能忍住不扶的有几个?上回她带着亲戚在大热天逛动物园,亲戚中暑晕倒,她急的差点哭了,不就是周围一群路人甲围着给水的给水、报警的报警、给清凉油的都好几个么?还有几个大妈围着她安慰呢。就可见心理关难过了。她这回是真的急的快哭了,回头生完了在折腾是一回事,这时候可千万别出事啊。
天渐渐黑透,海棠还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危险,正在感受越来越强烈的阵痛。青葵院乱成一团,太夫人也忍不住派人来了几回。见到院子里的混乱,强行压了下去。又打发容仪和罗衣去吃晚饭,就算是顺产,还得要好几个时辰呢。 这回是难产,更久了,不吃饭怎么行呢?
两口子对坐,风卷残云的扫了晚饭。又对望一眼,看到对方着急的神色,齐齐叹了口气。算是有史以来最默契的一回。
两人胡乱睡了一夜,海棠宫口还未全开,正是最痛的时候。稳婆喝住她不许喊,还不许咬牙用力,简直每一刻都是煎熬。罗衣都急的没力气了,只在罗汉床上歪着。容仪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见到海棠的惨状,忽然间生出了一点孝心来,姨娘当时是不是也这么痛苦?又看着罗衣,以后她是不是也会命悬一线?所以说人闲有人闲的好处,要是忙的很的,人在外面工作,妻妾在家生孩子,根本没经历过什么叫做惊心动魄,就别指望他会有一丝丝怜香惜玉的心思。
辰时,海棠羊水破了。但到巳时还没反应,等到午时,确认是难产无疑了。容仪又去求了一次曹夫人,更加沮丧的回来。曹夫人见容仪隐隐有宠妾灭妻的意思,更加不喜海棠。罗衣娘家竟是难见的硬骨头,闹大发了又是她丢脸。她最初还想着一个坏了名声的庶女,怎么拿捏怎么算呢,谁想到她兄弟这么厉害。好一阵都被圈子里的贵府笑,笑她弹压不住小妾,笑她的庶子媳妇娘家打上门来,笑她们家没规矩。当老子的就喜欢围着小老婆屁股后面转,当儿子的就更加了,这媳妇娘家厉害吧自己还不厉害,小老婆生产你瞎掺和啥啊?你还真忙和上了。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口子儿媳妇生产呢,这没头苍蝇一样,这萧家是家教太好还是家教太不好啊!
太夫人见容仪丢脸丢的有些大了,一怒之下便让安阳侯这个当爹的拎过去训斥了一顿。大奶奶也装模作样的跑到青葵院替罗衣道了回委屈。两口子又坐在一起等啊等,等阿等,等到天黑没消息,又迷糊睡到天亮,还是没消息。
到了下午,总算有了消息。却是很狗血的:“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这还是稳婆偷偷跟罗衣讲的,她是罗衣请过来的,又是内宅混的人,所以这种时候先请示罗衣,是示好的意思。通常主母都是保大人,这么一折腾这个小妾不死也半条命,再怀孕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还显的她仁慈。保小孩么,多一个庶子分家产,你当好玩的么?罗衣目瞪口呆,她哪里知道啊,也不想做这个主。不想见死不救和不主宰别人的生命是同一个概念,她索性把皮球踢给容仪。
容仪脑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平常不动还好,一动全是浆糊。稳婆越催,他越纠结,他也胆子小啊!他要胆子大能让罗衣一弱女子拿住了么?让他做决定绝对是白瞎。
稳婆不急,反正她是没责任的。拖下去一尸两命,豪门里也不少见,她经历的多了去了。罗衣这种真着急上火的年轻主母反倒是少见,或许在婆婆跟前不得脸,怕担责任吧。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她也不催促。
没想到此刻太夫人派人来了,叫住稳婆,淡然的说:“若是不好抉择,不过一个丫头……”
稳婆瞬间明白了,罗衣心下反倒微微松了口气,不要她做决定就好。她能做的是尽可能的要求两个都救,可她毕竟不是圣母。出于对生命的尊重和同情是一回事,为这种事下定决心担责任遭埋怨是另一回事。此时此刻,她也只能依然强调,尽可能的两个都救。容仪的眼中带着感激,却也一样无可奈何。
申时末,一个女婴啼哭的来到了世上,而女婴的生母,则永远的闭上眼睛。容仪一时激动冲了进去,却亲眼看到什么叫做残酷,什么叫做舍大人保孩子。血淋淋的尸体,衬着白的泛青的皮肤,难以言喻的恶心和恐怖。容仪吓的瑟瑟发抖,半晌才惨叫着跑了出去。
罗衣见状没敢踏入产房,只叫已经待命的||乳|母把小婴儿带走。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吓的不比容仪轻,容仪的恐惧是视觉上的,而罗衣,则是心理上的。
容仪废柴毋庸置疑,但到底是个大男人,侯府亲戚多如牛毛,他不至于没见过死人。那样惨叫的奔走,只能说明尸体很恐怖。何况她的||乳|母杨妈妈早早的拦了产房的门,深怕她进去。杨妈妈不说话是真的,但疼她的心也一样是真的。各种情形表明,海棠死的不是一般的惨。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才想起来太夫人的使者,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不过是个丫头……”。如果有一日,站在鬼门关的是她,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句:“不过是个庶子媳妇?”容仪与她毫无感情,他们之间,还不如从小伺候的海棠。到了那个时候,容仪会不会像这次一样,连争取的一句话都无?
人命如草芥!这是罗衣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识。打发出去也好,卖掉也好,哪怕是打人也好,都可以欺骗自己,他们出去了也许有更好的生活,反正没看见,反正看不见。只有这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如此逝去,第一次很不争气的躲在床头,默默的哭着:“妈妈,我想回家……”
47闹事
容仪出去了,找了他那群同是勋贵庶子的狐朋狗友喝的酩酊大醉。狐朋狗友也不理解,不过死了个丫头,至于这么难过么?但是又很理解,重要的姬妾嘛,肯定比死了老婆伤心难过,家里还不让哭,只好到外面来借酒消愁了。一连醉了三四天,连女儿的洗三都错过了。
罗衣气的肝疼,还以为特么死了个人,你好歹懂事点,好几天都不着家,这叫什么?女儿难产,本就憋的气弱,生下来脸就是青的,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智障呢!全丢给她叫什么事啊?太夫人一听是个闺女,心下就不怎么爽快。彼时的人讲究嫡,还讲究长。侯府第四代上只有嫡长孙一个男丁,并未有女儿出世。如今海棠女儿一生,倒让这个庶子的庶女占了侯府长孙女的名份,更让她不喜欢了。曹夫人更不爽,不是亲孙女,占了个好地,滋味肯定不爽。最次也要她长子通房肚子里那个先爬出来才好吧。两大神不待见,罗衣没经验没地位,这个洗三礼简直是可以以凄凉来形容。
萧家肯定不会自甘堕落的跑来庆贺,于氏使人送了一套项圈算是给自家姑娘做脸。太夫人和曹夫人分别只派了婆子来,大奶奶躲不过去的来了一遭。跟罗衣寒暄了几句,第一个添了盆,草草就结束了。
罗衣撑着胳膊看着小床上的女婴,忽生一种感叹,你真太不会投胎了!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能做的不过就是不虐待,该有的不苛刻。话说,要不要在这种问题上像黄氏学习呢?会不会性格像海棠?还有,这娃该叫什么名字啊,这一辈是肃字,女孩子一点不好起名。可是还不能起差了,长女啊,基本后面都要跟着来的说。看着沉睡的小娃娃,想着她亲妈,恨不得就恶搞叫“琼瑶”了。
容仪已经出去五天了,鬼影不见。也不知是不是死外头了!曹夫人这个嫡母还真是真撒手不管,一点都不带含糊的。薛姨娘终于给放了出来,但被收拾了一番老实了不少。过来看了看“孙女”,跑去侯爷那里央着起名。侯爷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能认全三字经都不错了,皮球踢给不知何方鬼混的容仪。放眼望望全府,怕学问最高的就是罗衣,其次荣臻,再次,再次没有了!都是刚脱盲就上岗的!生下来衣食无忧,操那个心做什么哟。皮球自然再次滚到罗衣脚下,罗衣没办法,抽了本《诗经》出来翻着。其实这事也不急,奶娃娃没名字的也常见,下人早自动喊上“大姐儿”了,只不过罗衣恰好此刻什么都懒的做,闲住了。
却说容仪,结婚后最大的福利就是月钱见涨。以前是二两银子,现在是两口子加起来二十两。罗衣并没有时刻卡他的银子,这段时间也攒出了一些私房。跟狐朋狗友鬼混几日,赌博**,快活似神仙,没几日又把几十两银子败的干净。这还是都是庶子圈,零花钱有限,所以各种败家都是比较低端的,不然几十两还不够一天败的。
这日傍晚,眼看就要宵禁。几个人你扶着我我扶着你,摇摇晃晃的唱着不明歌曲,一齐回家。勋贵都是扎堆住,倒也顺路。
“仪哥爽快!”纨绔一打着酒嗝说:“这几日哥几个快活,下回我得了银子,再请大家一回。”
“好说!”容仪踉跄一下:“咱们有乐一日是一日,强过在家对着那母夜叉。”
“你就胡、胡扯吧。嗝,”纨绔二接道:“哪来、嗝、那么多母夜叉啊嗝,我家有一个,你家也有一个?嗝、我家那个爹是边关将士,你那个?太常寺卿家的,骂人你听不懂还差不多。”
“嗝,我还真不懂。”容仪说道:“见天掉书袋,叫人读书,烦死了!你、你不知道,她打人多疼,嗝,真不知是不是投错胎了,该投到庄里做农妇才对。”
纨绔三笑道:“这有什么啊?你现在回去好好打她一顿就完了,嗝,女人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哎呀!前面有一个美人!”
众纨绔听到这么一喊,齐齐转头望去,果见一清秀男孩,不疾不徐的走在路上。
纨绔一几步一踉跄走到人家跟前,拿起扇子挑人家的下巴,互相搀扶的人一跑,容仪差点没摔着:“哪家的小倌儿,怎么从没见过。”
那人皱眉退了一步,试图绕道走。没想到其余几个纨绔团团围了上来,好一阵调戏,差点就要摁倒在大街上做那事了。那位公子愤怒的拳打脚踢,哪是这几个醉汉的对手?
没几下衣服就给剥的差不多,那位公子羞愤欲死,奈何常年读书,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心想与其被如此羞辱,还不如一死了之。就拿着头往青石铺就的马路上重重一磕,竟没磕死,反而震的两眼冒金星,更加手足无力。偏旁边还一群小厮闲汉起哄,激的一群醉汉更加来劲。三下五除二,公子的衣服已经扯成一团。差点就弄的人家咬舌自尽了。
好在此刻,五城兵马司余指挥正巡城,眼光一扫,一目了然。全是勋贵的庶子,起哄闹事,抓起来打一顿算完。要喝手下三下五除二就逮了,想着一个个胖揍一顿丢到家门口便好。不曾想一拉开,只见被摁着那个被剥光的,竟是詹事府丞的幼子。顿时吓的屁滚尿流,他倒是跟人家爹平级,可是詹事府那是太子亲信,他治下出这种事,太子能活剥了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使人扶了那小公子,脱下披风裹住,才一声怒喝:“把这几个不长眼的全部收监!拖走!”
又温言对着小公子说:“秦公子,是下官失职,惭愧惭愧。即刻送您回府。”
秦公子被整的七荤八素,整个人都迷糊了,只是泣涕横流。余指挥郁闷了,这Y的出门逛街怎么也没带个人啊!好歹是官家公子呢。
这么一想,远处还就真传来呼喊:“五爷,五爷,您这是怎么了?哪个杀千刀的打我们家五爷呢!”
余指挥无语:“你是秦公子的小厮?我送你们回家,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