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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尽管不乐意,但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回到乌兰阁,李氏仍是火气重重的厉害,咬牙骂着如善:“这小贱人嘴皮子功夫越发厉害了,我都快被她气死了。更可恨的是你爹,居然还这般偏袒她,真真是气死我了。”

如美也一脸忿恨,“可不是,黑的都被她说成白的了,明明是她自己不要脸,偏怪罪在我们头上,天底下哪有这般没脸的人?”

李氏重重叹气,抚着额头,轻轻揉着。真是恨不得生吃了这对母女,每每都被气得头晕脑胀,现在太阳|岤更是抽痛的厉害。

刘妈妈见状,忙上前替李氏揉着太阳|岤,她揉搓的力道刚刚够好,总算止住了抽痛,李氏长、舒了一口气,闭着眼哀声叹气,“奶娘,你一向最有主意的,你可得替我想个办法呀。”这些年来,若不是她替她撑着,早就被张氏压到脚底下去了。可是,这年几处来,这个奶娘却很少再给她出主谋策划,不由纳闷。

刘妈妈苦笑,一边轻柔地按着,一边轻声道:“先前我也规劝过太太不下上百回了,可太太是怎么做的?或许太太也有自己的主意,老婆子已经老了,跟不上形势了,与其嘴碎落得埋怨,还不如静下心来只专关服侍太太。”

李氏被说得面色讪讪的,想着这些年来我形我素,确实弄得里外不讨好的,尤其是何氏进门当初,奶娘也劝过她莫要大摆婆婆的谱,可她偏不听,然后,与何氏结下梁子,还得罪了知礼,还落得几头不讨好。

“都怪我,一直不听你的劝,这才弄成如今这种局面。”想着知礼恼她,何氏与她生疏,老太太也不大待见她,如晴母女也开始阴逢阳违,偏又捉不着她们的错处,想弄些手脚,却又无处下手。

刘妈妈叹口气,“不是我说太太,这事儿,原本也得怨太太,就一意孤行,这不,弄成这样几头不讨好?”

李氏被说得抬不起头来。

刘妈妈又道:“不说大奶奶进门那事儿,单说这回朱姨娘的事,太太就没处理好。朱姨娘本是太太用来对付牵制张姨娘的,而这些年来,朱姨娘确也做到了。虽然这朱姨娘越发受宠是心里堵着块石头,但老太太说的对,就算没了朱姨娘,凭老爷如今的官位,还不是得纳姨娘进门,与其纳些不知根底的进来,还不如就现成的好控制。可太太怎么做的?居然硬要送朱姨娘去庄子里,还找些理由制止大夫的诊治,却也是大大不应该了。”

李氏低头,嘴硬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都半夜三更了,他们还要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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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 .

133知廉挨打,另劈院落

这边李氏母女正吵得不可开交,怡情轩,张姨娘也正拿着鸡毛弹子痛打知廉,边打边骂道:“你个不争气的,自己的母亲妹妹被人欺负了还不知吭声,反而还指责起我的不是来,你个吃里扒外的,干脆我把你打死好了,省得惹我生气。”说着鸡毛弹子没头没脸地打了下去,

“还敢给我躲?给我站住。”知廉脸上,手臂上,背上早已火辣辣地痛着,但他只能轻轻地闪躲,却不敢真的躲开,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反抗了,糟秧的将会是他的小厮和丫头。

如善冷眼旁观,看着知廉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模样,并未出言相帮,反而把头别开去,望着窗外的月季花。

直到张姨娘打得累了后,停上来直喘气,顺了颊边落下的发丝,一屁股坐到墩子上,指着知廉恨恨地道:“你个不争气的,你娘我平日里对李氏那老虔婆伏低做小,已是狼狈,本想指望着有朝一日儿女都争了气,好让那老虔婆不敢再小瞧于我,也让我过几天舒心日子,偏你却是不般不争气,更不中用,居然胳膊往外弯,还帮着外人,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知廉忍着全身上下钻心的疼痛,忍不住跺脚回嘴道:“娘,您的日子还不算好吗?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您还想怎样?仍想着与太太互别苗头?您成天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不顾张姨娘气得铁青的脸,又道:“您瞧瞧朱姨娘,同样是做妾的,但她从来都是安份守已,从不生事,爹爹宠她,疼她,太太也礼遇她,连带如晴妹妹也跟着受疼爱,反而您,成天就想着如何给太太添堵,算计这算计那的,您越是这样,越是弄得家宅不宁,所谓祸起肃墙,如果娘安份点,不再总是折腾-----”

“你给我闭嘴。”张氏大吼一声,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血红着眼指着他的鼻子,颤声道:“好你个孽障,居然敢这般说你娘,你个不孝的东西,你口口声声让我安份,可你要如何安份?我安份了那老虔婆就会放过我?我不折腾---我若是不折腾,你们兄妹俩会养在我身边?我若不是处处算计,你们兄妹俩喝西北风呀?”张姨娘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她自己付出那么多的心力,不就是想让他们兄妹过好日子么?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身上穿的,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算计来的?若我不算计,每个月就光那些月例银子,你能过着真正少爷的生活?想想朱家的那些庶子庶女,你瞧瞧他们是如何过日子的?就是因为不争,不算计,所以过的比下人还不如。难道,你也想过他们那样的日子?”

知廉摇头,语气悲凉,“朱家老爷本就靠妻子娘家起家,原就是个俱内的,那朱夫人家世好,又是个悍妇,而爹爹却与他们不同,爹爹对我们从来都一视同仁,并未因我和妹妹是庶出的就忽略咱们。”

张姨娘冷笑,“你错了,那是因为你娘我努力争取的结果。”她缓了口气,又道:“现在我人老珠黄了,你爹爹进我屋里的次数用指头都数的过来,连带的你们兄妹俩的日子也越发过的艰难。先前你兄妹想要什么,采买的媳妇立马便去多多的买来,但现在呢?十有八次都被驳回来,你妹妹是个有觉悟的,怎么就你还这般大而化之?先不说其他,你总是说你爹对你好,可我也看不出究竟哪里好,你瞧瞧知礼兄弟俩,知义一去边关数年,他屋里的下人也从未减少过。反倒是你,先前裁了两个,到现在都还没补起来。与你爹爹说,每次都冠冕堂皇的说些府里开销渐大能省由省,我呸,知义的院子里不也长年养着一帮闲人么?”

知廉垂头丧气,有气无力,“二哥先前住在府里头,院子里统共也就四五个供使唤的,比我的还要少一半---”

“真是反了反了,你究竟是不是我生的?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尽替别人说好话。”张氏气得直喘气。

知廉跺脚,“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懒得再说了。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今日里因妹妹又哭又闹的,已惹得祖母发了场脾气,妹妹你好自为之吧,眼泪虽然能呈一时之快,却不是永远管用的。”

如善冷笑一声,神色蔑,慢声道:“多谢哥哥教诲,妹子记下了。”

知廉越发心凉,还想说什么,最终黯然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知善对张氏道:“娘,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你的好儿子,你视为依靠的唯一的好儿子。”

正是心烦意乱的张我听得这么一句话,又忍不住火气来了,狠狠瞪了她,“你别幸灾乐祸,今日之事你做的也太过火了。你哥哥说的对,你爹爹吃你那套,其他人可不买账。以后切莫在那老太婆面前故技重施。”

如善铁青着一张脸,不屑道:“那老太婆总归不是爹爹的亲娘。就算恼我又怎样?还是不敢拿我怎样?”

张氏重新坐了下来,沉吟了半晌,恨恨地道:“算那老太婆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又过了会,她又长长叹口气,“知礼知义兄弟越发出挑了,可知廉却----唉----”张氏虽然恼恨知廉,但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何不操心,知廉先前在三兄弟中,最受方敬澜疼爱,可如今,却越发不如前了,反而时常被责骂,儿不教母之过,害她也没少跟着受骂。心里又委屈又无耐,这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她再是打骂也无济于事了。打骂过火了,反而会适得其返,就像上次----想到上次发生的事,张氏又忍不住后悔不已。

“都怪我,明知那芹香不是好货,偏与老虔婆斗气拿她出气,没想到那贱丫头报复心这般强,居然,居然那般报复我。”早知会连累儿子,她定会忍着那口气,待知廉中了举人,再一并收拾那贱人。

如善却不赞同,“这也不能全怪娘,那芹香本是刘婆子的远房侄女,那刘婆子本想着放到大哥或二哥屋里头的,一旦受了宠,抬为姨娘,生得一儿半女,那刘婆子岂不由奴才变为半个主子?若真是那样,那咱们的日子就更艰难了。”

话虽是如此,但张氏想着知廉自从落弟后便一直没精打彩的模样,这可是急坏了她。一边痛骂芹香那个害人精,又一边暗恨刘婆子也不是好东西,更恨方敬澜,那芹香做的那般恶毒之事,居然只是打发进庄子里了事,真真是气死她了。

“现在咱娘三的日子越发艰难了,你倒是个懂事的,懂得替娘分忧,可恨你哥哥却是猪油蒙了心,分不出好歹了,只一昧的巴结那头,真真是气死我了。”

“可不是,哥哥太令我失望了。”如善想着今天方敬澜对自己的态度,不由一阵心灰意冷,低语,“还有爹爹,确实没以前那般疼我了。”

张氏心里一沉,又忙安慰她,“不会的,你总归是他的女儿,虽只是恼你,但也只是暂时的,从现在起你要好好的读书,争取做出成绩来,相信你爹爹自会像先前那般疼你。”

如善摇头,“恐怕难了。娘你又不受宠爱,哥哥越发没用,又不上进,爹爹对如晴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可对我,却已有不耐烦----如晴,这个不显山露水的,在老太婆那居然越养越滋润了。”想着今天如晴的表现,知义对她温和疼宠,老太太对她维护有加,甚至连爹爹都对她疼爱不已,不由嫉恨,暗自发誓,她一定要努力,重新夺回属于她的江山。

知义呆了三天,便辞别家人,赶赴边关。李氏为表继母慈爱,团团的送了近一车匹的礼,有云南产的白茶,四川的腊味,湖南的酱鸭,还有衣裳被褥一应俱全,知义看得脸皮直抽搐,婉拒了李氏的好意,只略拿了两套换洗的衣裳。

方敬澜素来知道儿子的脾气,不再像上次那样送银票什么的,只是给了些碎银子,并送了两把打磨得光鉴可造的短刀和匕首,作防身用。

知义垫了垫重量,倒也收下了。如善送了全套的《孙子兵法》,知义却说,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了。没必要再带在身边。知廉两手空空的,站在那越发显得格格不入,如善暗自瞪了他,“哥哥真是的,你给二哥准备的礼物呢?昨晚我不是看到你放在桌子上吗?怎么不拿出来?”

诸人目光下意识射向知廉,而知廉则低下头,没有吱声,如善气得直瞪眼,知义却道:“三弟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马儿负荷太重不利于行走。还是算了吧。”

知廉松了口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知义又与方敬澜说了会子话,这才纵身上马,提马勒缰正待离去之际,又陡然想到了什么,重勒了缰绳,对方敬澜道:“我这一去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回来,院子空着也是浪费,干脆就腾给三弟吧,一来可以省些人手打理,二来,院子虽小,却颇为清净,可以不必再受旁的打扰。”他顿了下,瞟了知廉一眼,“况且三弟即将成亲,再和姨娘妹子同处一室也确实不大方便。”

方敬澜微怔,想着知义这般有兄长意识,倍觉欣慰,便欣然同意。知义走后,方敬澜对知廉道:“你二哥说的也有道理,你们兄妹都渐渐大了,再住同一院落,确实不大方便。择日就搬到知义的院子吧。”

知廉怔忡,望着知义远去的身影,目光带着复杂。

而李氏则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如善则高兴不已,挑衅地望了李氏一眼,先前这老虔婆死活不肯给哥哥另劈院落,只一味的说没有多余的房间。现下知义主动把自己的院子让给知廉,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如善高兴地回怡情轩向张氏报告这一喜讯,而在同一时刻,如晴也得知了此事,放下手头的绣鞋,呆了呆,对老太太道:“二哥哥让三哥哥住进他的院子里,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吧?”

老太太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兴味盎然地瞅着她,“你又知道了?”

如晴沉思了会,找着安全的字眼,“三哥哥虽有个不省事的亲娘,但总归不是糊涂之人,并且他能辩善恶,所以二哥哥才想帮他一把吧。”

6 可怜的张氏

老太太来了兴趣,与夏林家的互望一眼,夏林家的笑问:“四姑娘为何有这般想法?”

如晴展颜笑了笑,“三哥哥成天同张姨娘住在一起,若是张姨娘真有本事,那也就罢了,可张姨娘并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三哥哥对于她,亦不过是她用来争宠斗法的筹码而已,对三哥哥的成长自是不利。现下三哥哥搬进二哥哥的院子里,却是好处多着呢。”一来远离张姨娘的盯梢与成天不住的抱怨,二来不再被逼着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三来,劲竹院离怡情轩较远,左边紧邻方敬澜的书房,与松鹤院亦不远,若有任何风吹草动,自是能有照应,也能成功隔离张姨娘对知廉的不良影响。

如晴觉得知义还真是厉害,这般年纪便已知道想要成材,必须要有个好的学习环境的道理。

若知廉继续与张氏住在一起,只会误了他。

想到这里,如善又道:“奶奶,何不也给二姐姐别辟院子?”

老太太微微地笑着,“所谓什么样的母亲便有什么样的女儿,这做母亲的言传身教却是起着至关重要的理,罢,虽然我确实不大喜欢那对母女,但总也不能太过偏心。我且与你老子说去。听他的意见吧。”

方敬澜想着张氏的为人与性子,又想着如善那有样学样的举止,还是觉得老太太眼界宽阔,当下便决定把她们分开。又与李氏商议了下,李氏倒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但想着方府就这么大,再单开辟院子---这去哪儿辟院子呀?

方敬澜毫不犹豫地道:“如善知廉都搬出去,张氏的院子便空出了许多房间,我便想着把张氏的院子裁去一半,单独辟出院子,让朱氏搬过去,而朱氏的院子,给如善得了。朱氏性情柔和,又不生事,恰巧可以给张氏做做榜样。再来,如善这丫头确实越发不像样了,是得好生****,朱氏的院子与你最近,如善搬过去,你便能就近管看她了。”

李氏心思飞快地转动着,裁了张氏的院子,她举双手双脚赞成。把如善搬到朱氏的院子,她也不反对,只是让朱氏搬出去,却又不大乐意了。

“朱氏虽只是个妾,但总归是正儿八经的良妾,是名正言顺的二房奶奶,张氏的院子里大,然再单开辟一个院子来,却也狭小,老爷可别让我难做人。”先前受了刘妈妈的教育,李氏也觉得,想要做个成功主母,她再苛刻别人,也不能苛刻朱氏。

方敬澜很高兴李氏能为朱氏着想,捋了胡子又道:“再开辟出院子是很狭小,不过怡情轩外边还有一处梅花林地,再围绕建起来,搭上两间房子,不就宽阔了吗?”

李氏惊呼:“那岂不又要泥瓦班子么?那要花多少银子呀?”

方敬澜不悦了,板着脸斥道:“还真是掉钱眼里了,我方家虽算不得大富大贵,但还未到穷的连这点银子都出不起的地步。你尽管请来泥瓦班子让他们开工就是,不会动用你的嫁妆的。”

李氏讪笑着,“我不是心疼银子,可是想着,家里一旦闹这么个大动静,外个定会心存疑惑,这动土动工的事儿,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让外人知道咱家又在扩建园子,定会质疑老爷您这银子的来路呀?”方家虽有祖产,并且方家大哥经商,每年都会有不少的分红,可本朝明文禁令,四品以上官员不得经商,就算是族人也不允许。再来方敬澜又是主管一省财务,肥的流油的衙门,稍不注意,便会落下贪污的名声。

方敬澜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道:“还是太太想的周全,我却一时没想得这般妥贴。”

李氏大喜,“那老爷的意思是----”

方敬澜大掌一挥,“这有何难,我就先去找同僚,借些银子便是。”这样一来,谁还会质疑他的银子来路?

“----”

等方敬澜离去后,李氏又发了通脾气,骂道:“这越发没个人样的老东西,他心里打什么主意,我岂是不知?他想的倒是美,若是在梅花林里开出院子,与他的书房正是相近,这样一来,便能随心所欲去朱氏那胡作非为了。”

她来回踱着步子,然后咬牙,“不行,我定得阻止。可不能再让朱氏这般受宠下去。”

刘妈妈赶紧劝道:“哎哟,我的好太太,千万别,您仔细想想,若朱氏越搬到梅花林里,与张氏成了邻居,老爷去朱氏那,势必会引起张氏的注意。张氏什么性子太太还不知道么?一旦老爷去朱氏那,张氏定会有所动作的。到那时,太太您再放点风声出去,定会激得张氏自乱阵脚,改与朱氏斗法置气。这样一来,隔岸观火的,可就是太太您了。”刘妈妈说得口沫横飞,“先不说别的,不管她们谁胜谁负,对太太您都没什么影响。不管哪一方胜,但输的一方定会来找您做这个主,那时候,太太何愁找不着机会下手?”

李氏眼睛一亮,击掌,对呀,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无由来的,自己的儿女都要分出院子,这对张氏是个不小的打击,知廉是男孩儿,分出去单辟院落自是求之不得的事。可如善是女儿家呀,与母亲同住从来都是天经地义的,可李氏却硬要把如善单弄出去,并住进朱氏的院子,她一千个不愿。朱氏的涵香院又小又偏僻,并且离李氏的院子极近,万一如善那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便知道了,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但是,李氏可是得了老太太及方敬澜两座大山准许了,哪顾得她反对,反而闲闲地道:“我这也是为着善丫头好,善丫头一直跟在你身边,原只是不忍让你们母女分离,可你瞧瞧如今善丫头被你教导的成什么样,长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芦,越发不成样了。老爷的意思是,把你们母女分开,让我来管教善丫头。若你不服,自找老太太哭诉去。这可是老太太的主意。”李氏乐得让张氏去憎恨方老太太去,反正她也是看那老太婆不顺眼。明明只是继母身份,却还要管那么多,真是毫无自知之明。

张氏却哑住了,老太太从来不待见她,她在方府这么多年,却是从未踏过松鹤院半步,因为老太太从来不屑与她这种妾室打交道。

张氏只能去找方敬澜哭诉,哭诉老太太故意整她,方敬澜生平最敬重的便是老太太,当下二话不说又把张氏给狠狠斥责一顿。

“记着你自己的身份,”他冷冷推开她,冷然道:“你一个妾室,或打或发卖,全由老太太说了算,又没动你分毫,还不知足。看来我先前确是太过宠你的缘故,居然连老太太也敢辱骂,真是不分尊卑,不懂礼数。给我滚回怡情轩,好生闭门思过。”

张氏不敢置信自己视为依靠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立马愣在当场。过了好半晌才惊天动地地哭泣起来,先是痛骂方敬澜无情无义,有了新人忘旧人,再来又是求饶,哭泣,装可怜,扮柔弱,大讲先前的情份----

方敬澜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像赶苍蝇一样赶她出书房,道:“之所以一直好吃好穿的供着你,一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二来记着多年的情份。你别不知足,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了。别逼我对你使出最无情的一面。”方敬澜一根一根地掰?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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