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插曲,谁还睡得着。特别是十一娘,身]体冷冰冰的,徐令宜那边又像个火炉子似的散着热。
她不由窸窸窣窣地一点点地挪了过去。冰冷的身]子瑟瑟地靠了过来,除了十一娘还有谁?
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
徐令宜想到她被惊醒时的恐惧,不由转身打量她的神色。
十一娘已完全清]醒过来。
至少此刻她很清楚自己是谁。
见徐令宜盯着她看,想到自己刚才的鲁莽,只好对着他歉意的笑。
此刻的十一娘头发绫乱,眼睛红肿,神色却温和而恬静,甚至带着些许让人安心的宁谧,哪里还有一点点
刚才的惊恐与慌乱。
徐令宜心中一动,轻轻拂了拂她垂落在颊的青丝,“刚才为什么害怕?”
他动作轻柔,甚至带了一点点怜惜的味道在那里,却让十一娘语凝。
她总不能说,她以为自己被人识破了吧?
只好垂下眼睑“没什么?就是您突然一喊,吓了一跳。”
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
那为什么害怕?
徐令宜想了想,道:“五姨娘还好吧?”十一娘愕然。
怎么突然提起五姨娘来?
“挺好的。”十一娘道:“人长胖了不少,气色也好了很多。天天在家里给未出世的弟、妹做针线了。”又觉得徐令宜不是那种没话找话的人,顿了顿,道“侯爷可是有什么事?”
看样子,是自己猜错了。
“哦,没什么。”徐令宜很随意地道,“就是想起来,问一问。”随即转移了话题:“我看,你还是
在家里歇个五、六天吧!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受了风寒。这个病,旁边的人最容易染上。”
他的话转得太快,十一娘片刻后才明白他的意思。
也好,就是自己受了风寒传染给了冬青。这样来,就算是陶妈妈想传出什么话来,明面上也有个应对。而且,人早点送出去她也早点安心。这样住在她
的院子里,像根扎在肉里的刺般不舒服。而且还可以洗刷一下自己的嫌疑——乔莲房刚怀]孕自己就病了
,有心人不免多想。
她想了想,和徐令宜商量:“我想把冬青的卖]身契给她,送她回余杭。”
徐令宜颇有些意外。
他以为十一娘会把冬青交给罗家处置。这样一来,罗家为了给徐家一个交待,肯定会狠狠地处罚冬青。
冬青到时候不死也要脱层皮,下场可想而知。同时也可以告诫一下大太太和与十一娘有二心的陪房们。还可以把自己撇清。没想到十一娘却这样轻轻揭过了。
认真一想,十一娘的心肠还是很软的。
不过,考虑到这是十一娘的意思,他还是表示了赞同:“你定好了日子告诉白总管就行了。他会照你
吩咐的把人送回去的。”
这倒是个误会。
十一娘是想,既然冬青没把她们五年情份放在心上,那她就当这五年不存在好了。把她毫发地伤地交
给她的家人。以后是死是话,再与自己不相关了!
她现在担心的太夫人那里:“只是娘那里……”不免有些不安。
“没事。”徐令宜道,“娘那里有我。”
心里却想着自己说十一娘不舒服时母亲惊愕后揶揄的笑容……
娘十之八、九猜到十一娘是假病了,说不定还以为十一娘的病与乔莲房怀]孕有关系。要不然,她老人家
也不会让杜妈妈特意去告诉快要落月的丹阳说十一娘不舒服,又带了两个媳妇亲自来探病,俨然一副为
十一娘打气、撑腰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不由暗暗好笑。
却不知十一娘根本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她之所以不高兴,却全是因为娘家的那些事。
徐令宜不由紧紧搂住了十一娘。
虽然是母]子,但关于媳妇的事,该瞒还是要瞒的。
“你别担心,娘不知道多喜欢你呢!”他轻声笑道,“你要是觉得忐忑,病好了以后,欢欢喜喜地去给娘
问个安。以后用心孝敬她老人家就是了。”
徐令宜的怀抱很温暖,把身]体里的寒意一点点的驱散。
“要不,就病一天吧?”十一娘沉吟道,“马上慧姐儿要来家里做客,您还说要帮我把院子里的人换了。
还有十姐那边,眼看要过三七了,顺天]府那边就算是不结案也要让王家的人把尸身领回去好做法事…
…好多事呢!”
徐令宜微微点头:“就依你。”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只觉得怀里的身]子春柳般柔]弱纤细、惹人怜爱
,忍不住探进衣襟细细抚挲着她日渐优美的曲线,还咬着她的耳朵打趣她,“正好让眼睛消消肿!”
空气里就有了淡淡的暧昧。
十一娘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觉得游弋在自己身上的大手火般的烫人,灯光]明亮的刺眼。
她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睛。
“我,我生病了”
徐令宜听了微微一怔,垂睑却看见她雪白的面孔早已渲染成一片绯红,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轻轻
地颤]抖,竟然是一副又惊又羞的模样。
他不由心旌摇曳。却又怕惊着她。
“哦,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声音略带嘶哑,“让我看看。”
十一娘心里发慌:“侯爷……”胡乱去拉被子。
却没有僵直,没有挣扎,没有忍耐。只是慌张、羞怯、忐忑不安。
徐令宜的目光立刻如火般的炙热起来。
“默言!”他声音里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淡淡喜悦……
**********
第二天一大早,文姨娘和秦姨娘就来了。
徐令宜已经去了外院,十一娘躺在床]上,脸红红的,像在发]热。
两个人看了十分的殷勤,在一旁又是端茶又是递水。
十一娘没精打采地应酬了两人几句,正要把人打发走,贞姐儿、谆哥和徐嗣诫来探病。
因对外说是得了风寒,孩子们只能远远地隔着问候两声。
贞姐儿和谆哥还好,徐嗣诫却眼泪巴巴地望着她直喊“母亲”。
谆哥忙上前劝他:“母亲病了,你别吵。你一吵,她更不容易好了!”
徐嗣诫强忍着眼泪点头。
十一娘更觉内疚,忙让琥珀拿糖出来招待孩子们,徐嗣勤、徐嗣俭两兄弟来了。十一娘少不得又陪着
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有一些有头有脸的媳妇、婆子来探病。一个早上,竟然门庭若市,十一娘只觉得比真
的生了病还要累人。
琥珀看着这情况不对,将探病的全挡在了门外,十一娘这才安安稳稳地吃了个午饭。
她正要眯一会,罗大]奶奶来了。
十一娘和琥珀面面相觑。
“这消息传得可真快啊!”
忙差绿云把罗大]奶奶请了进来。
罗大]奶奶进来看见十一娘大白天的卧在床]上,反吓了跳:“你这是怎么了?”
看样子是误会了。十一娘不由失笑,反问她:“大嫂可是有什么事?”
罗大]奶奶叹气:“王家明天把十姑父的尸身抬了回去,算好日子五日后发殡。”
十一娘忙道:“那案子怎样判了?”
罗大]奶奶苦笑:“任家的那个小厮被]判了秋后处决。”
也就是说,姜夫人的努力全白费了。
虽然是意料中的事,但听到结果,十一娘还是沉默了一阵子。
第一卷 第254章 事忙(中)
见十一娘沉默,罗大奶奶也有些黯然,安慰她道:“这也是没有办
法的事。任家那小厮供认不讳,又证句确凿,加上还有常宁公主在背后推波助澜,顺天府尹就算知道人是
谁杀的也没有办法判他的罪啊!”
她前世是律师,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
事。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选择做一名专打离婚官事的律师,为什么她的钱越赚越多人却越来越沉默的原因。
王琅毕竟是罗家的女婿,罗大奶奶并不想多谈这些事。她问起十一娘来:“你这是怎么了?”
有些事不能深想。
十一娘也不想多谈这件事。
“也没什么。”她轻描淡写地道,“就是有些不舒服。刘医正来看过了,说是受了风寒,让吃几副
药,歇几天。”然后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大嫂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商量?”
罗大奶奶显然更关心十一娘的身体,跳过了十一娘的问题接了前面的话茬:“那你感觉好点了没有?既然病了,也不派个人去说一声。我那里还有两枚五十年的沙参。我回去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不过是个小小的寒风罢了。”十一娘连声推辞,揪起之前的话茬来:“大嫂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
坐坐?”
罗大奶奶打定主意回去就把十一娘生病的消息传出去,也就不在这上面纠缠了。直言道:“十姑爷
葬礼的三牲祭品、随礼之类的,各家有各家的规矩。你大哥的意思,除了这些。我们在每家多出三十两银
子,这银子不上礼单,单独给十姑奶奶。至于五姑奶奶那一份,就由你大哥垫出来——她马上要落月了,
用银子的地方多着。”
“我听大哥和大嫂的。”既然知道了五娘那一份是罗振兴垫的,十一娘倒不好意思让他们全出,“
我帮着出一半吧!”
“我又不是来橇你钱拒的。”罗大奶奶笑道,“等你掌了家,你不说,我也要你要这一份。”
十一娘笑起来。
就有小丫鬟禀道:“夫人,侯爷回来了!”
罗大奶奶就道:“十之八、九是王家报丧的到了,所以侯爷特意进来跟你说一声。”
她转音刚落,徐令宜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
见到罗大奶奶,他很客气:“大舅奶奶来了!”
一时拿不准罗大奶奶是来探病的,还是为王琅的事来和十一娘商量的。又朝十一娘望去,只觉是她
神色有些怏悒。更拿不定主意她是为昨天
没睡好精神不济,还是因为知道了王琅的事不虞。
十一娘正装病,不好下床行礼,只打了一声招呼:“侯爷回来了!”吩咐小丫鬟端了太师椅过来,
给徐令宜上茶。
罗大奶奶则上前行礼,说明了来意:“茂国公爷那边到弓弦胡同报了丧。我特意过来和十一姑奶奶
商量商量,也好挑个时间一起去看看十姑奶奶。谁知姑奶奶正病着。可不巧了!”
这样说来,十一娘已经知道了。
“我也是为这事进来的。”徐令宜有些担心看了十一娘一眼,“我刚接到王家的报丧。正想和振声
商量一下怎么办。”
罗大奶奶谦虚道:“路隔十里,乡风不同,何况我们余抗和燕京千里迢迢的。还请侯爷帮我们拿个
主意。我回去跟相公说了就是。”
两人遂商量好明天辰正时分一起去王家祭拜。
罗大奶奶见事都说清楚了,就起身告辞了。
徐令宜就坐到了十一娘的床边:“你也别担心。王琅的官事我不好插手。可十姨的事,我会看着办
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相比王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十一娘更担心徐家的安危,“侯爷也不要
勉强。”
正准备穿衣起床,太夫人那边的魏紫过来了:“侯爷,太夫人在五夫人屋里留膳,让你也在自已屋
里吃晚膳。”
算算日子,五夫人也差不多要落月了。
十一娘道:“可是五夫人那边有什么动静了!”
魏紫听了笑道:“可瞒不过四夫人。五夫人那边有动静了!”
十一娘忙叫了琥珀:“你去五夫人那里看看,有什么动静也来报给我
听听。再代我跟五夫人说一声,我在病中,不好去看望,请她原谅。”
琥珀应喏,和魏紫一起出了门。
第二天早上丑里三分,五夫人终于顺利地产下了一名女婴。
十一娘听着松了口气。
古代女人生产,一脚踏在鬼门关。
过了一会,徐令宜回来了。
他吃过晚膳就去了徐令宽那里,两人一直在书房里等消息。
“那小丫头长得可真漂亮。眼晴、鼻子像五弟妹,头发、嘴巴却像小五。”徐令宜挺高兴的,“曾
祖父是一脉单传,祖父也是一脉单传,到了父亲手里,只有皇后娘娘一个
女儿,到了我们这一辈,终于有了两位千金。”
“五弟妹顺利生产,你也可以放心睡了。”十一娘笑着上前服侍他更家,“明天一早还要去王家吊
丧了。”
徐令宜见她只披一件薄薄的月白小袄,反把她拖到被子里:“小心别
真的着了谅。”自己叫了当值的绿云服侍着梳洗了一番。回到床上见十一娘已经侧弯着身子睡下。灯光下
,乌鸦鸦地青丝堆在杏黄|色的枕头上,恬淡的表情让她的面孔有梨花般的素静,温和的目光让她的眸子有
春水般的温柔!明明宁静自然,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他不动声色地躺了进去,把她搂在了怀里。
身上带进去的冷空气让十一娘小小地瑟缩了一下,可他暖暖的胸膛很快让她温暖起来。
一直惦记着五夫人那边的消息,她早巳睡意浓浓。
十一娘调整了一下姿]势,歪着脑袋闭上了眼晴。
朦朦胧胧中,胸前的稚]嫩突然被人握在了手里,顶端的艳]丽还被轻轻地摩挲着。
十一娘立刻睡意全无。
“侯爷……”
“嗯!”
慵懒地声音轻轻地应着,灼]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颈间,“病好了没有?'
十一娘大窘。
昨天自己说生病了,他就借口狠狠地调侃了自己一番。
“没事了……”
十一娘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很长时间相安无事了。
虽然昨天“”
但他们从来没有连着两天…………她翻身俯卧,把脸埋在了迎枕上。
徐令宜看着低声笑起来。
十一娘感到害羞的时候就会把脸捂起来。
颇有点掩耳盗铃的的味道。
实际上这样更娇]媚。
避开了并不丰]满的胸,她优美的曲线,欺霜赛雪的肌肤,一一展视在他的面前,有今人眩目的美艳。
他细细地吻她的背。
一路蜿蜒而下。
十一娘不安地动了动。
今天的徐令宜与往日不同。
就在昨天,他还是以都一样,虽然也亲]吻了她,却带着几份逼不及待,然后在她刚刚准备好的时候就
长]驱]直]入……这一次,却显得很有耐心。
好象他所感兴趣的仅仅是亲]吻般。
她不喜欢。
身]体会突然变得很软,像沐浴在春光般的懒洋洋的,变得没有力气。
太磨人了。
还不如快点……“侯爷……”
她突然翻了个身。
徐令宜顺势覆在了她的身上。
他身]体的变化一览无遗。
却依旧细地吻她。
修]长脖子,圆]润的肩头,美丽的锁骨……一点点的,慢慢地吸]吮。
十一娘的体温缓缓地攀升,身]体染上了一层粉色。
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徐令宜开始亲]吻她的背。
十一娘轻轻]颤栗。
“侯爷……”
声音没有往日的清脆,不轻离间露]出几份破碎。
徐令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体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朝一个方向奔腾,好像慢了一步,就不能再享受一
次被紧窒、柔]软、娇]嫩、湿]热包裹美妙滋味。
但他只能选择继续慢条斯理地亲]吻她。
同样的错误不可以犯两次。
昨天他就是这样被她引]诱,然后急不可待地冲了进去……被她泪眼婆娑地问“你快点好不好”。
十一娘又翻了个身。
脸如朝霞。
前]戏虽然很重要,但这次,是不是太长了些。
而且,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他的时间太长,又不是她的时间太长。
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他剑拔驽张地就贴着她的大]腿,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快点做完吧!明天她的“病”
就好了,她要去看五夫人的新生儿,还要去王家祭拜,接待慧姐儿……她抿着嘴,修]长光洁的腿犹犹
豫豫地缠了上去。
柔]嫩和硬坚轻轻地撞了一下。
徐令宜例吸了一口冷气。
他告诉自己“再等一会”。
可身]体自有它的主张。
刻不容缓地冲撞过去。
身]体的肿]胀感让她松了口气。
她抱着他的脖子,如大海里的一叶扁舟,不管怎样的惊涛骇浪,只要随着它的频率飘浮,就不会沉下去。
头昏目眩中,她渐渐觉得有些吃力。
再过一会,取而代之的会是刺痛感。
念头一闪,她身]体已微微有些僵。
徐令宜突然停下来。
“默言.'
他呼吸沉重,吐着热气吮]吸着她的锁骨。
十一娘怔住。
他的力度有点大,在皮肤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迹。
她感觉身]体又热起来。
然后徐令宜开始横]冲]直]撞。
当她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他就会退出去。
或是急迫,或是舒缓,或凶根,或轻柔地亲]吻她。
待她觉得燥热时又进入。
十一娘的头脑渐渐模糊。
她手臂箍着他的脖子,大]腿紧紧地缠在他的腰间……“徐令宜……”
律动的身]体微微顿了顿。
细细的声音娇娇柔柔,像在撒娇,带着点抽泣,“你别亲我……”
徐令宜笑起来。
欢快,带着点肆无忌惮。
“好!”
他开始随]心]所]欲地放纵。
“徐令宜!”
“嗯!”
“徐令宜!”
“嗯!”
那三个音节像个魔咒,让她如一只破蛹而出的蝴蝶,扇动着今人眼花撩]乱的彩色的翅膀,恣]意飞舞
在充满栗子花香的众林中。
依稀仿佛有个醇厚的声音与她耳鬓厮]磨,笑着叹息:“你真是个小娇娇!”
第一卷 第255章 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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