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两位姨娘也和十娘一样,把自己当保物托给镖局!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再一深思。又觉得很有可能。
但是,十娘来了燕京,两姨娘又投靠了谁呢?
屏气凝神中,十娘住处有声响传来。
大家忙躲在窗棂后观看。
许妈妈脸色铁青,和安妈妈几人空着手从十娘的住处走了出来,然后急匆匆地去了正屋。
大家都松了口气。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十娘回来了。
十一娘一眼就看见了她手腕上的那个镯子。
……
就在十一娘为十娘担心的时候,五娘也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不过,她的窗帘是拉紧了的。
“……你可问清楚了?”紫菀打量着五娘的神色,代她出口询问紫薇,“别到时候丢了西瓜就了芝麻!”
紫薇连连保证:“放心,错不了。这是杭妈妈亲口对我说得。”
五娘不由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紫薇和紫菀交换了一个目光。
“茂国公府,真如杭妈妈说的,落魄到了靠姜家接济过日子的地步吗?”良久,五娘低低地道。
这也涉及到自己的前程。
“杭妈妈是这么说的。”紫薇忙道,“还说,正因为这样,所以王公子的婚事就一直耽搁下来。他们家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可门当户对的又嫌王家只有个空架子。今年年初王家才松了口,想找个身家清白的。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但他们家也相看了好几家,隐隐也透出些口气来——嫌女方底子薄,陪嫁少。”
五娘听着目光一亮。
紫菀就接了话头:“这样说来,要是这桩事成了。陪嫁必定不少了?”
紫薇笑道:“应该会这样吧!要不然,大太太这几天为什么总拉着许妈妈账呢!”
陪嫁,是女方的财物。男方是不得动用。如果男主想动用,得女主同意。
五娘想到大太太。
大老爷在大太太面前这么没底气,说白不过是个“钱”字罢了。
她不由沉吟道:“要是他们家真的那么缺钱……这就好办了!”
紫薇和紫菀连连点头。
“那钱公子……”五娘吞吞吐吐地道。
“杭妈妈说,钱公子十分聪慧,十五岁就中了秀才。可惜家境贫困,连去府里参加乡试的盘缠都屡凑不齐,到了二十二岁才中举人,得江西教谕资助才得以到国子监读书。三年前开恩科落了第,正准备今年的会试。”
五娘没有做声。
紫薇就犹豫道:“小姐……永平候府那边,难道我们就不……”
“姐姐此言差矣。”紫菀忙道,“三年前就说大姑奶奶气若游丝了,可你看现在,她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十小姐和十一娘小姐能等,我们家小姐可等不得了。再说了,谁会放着好好的嫡妻不做去做继室?你再看徐家那气派。只怕把我们罗家全贴进去给小姐做了陪嫁,人家也不稀罕。既然如此,还不如嫁到茂国公侯去。一样都是功勋世家!”
紫薇见五娘低头喝茶,知道紫菀说中了她的想法,忙点头:“妹妹说的有道理。是我糊涂了。”
“看姐姐说的。”紫菀当然不会就这样一棒子把紫薇打下去,有时候,她也需要紫薇这样帮帮她,“如果不是等不得,能嫁到永平候府去当然是好。不说别的,至少可喝到那位乔小姐亲自奉的姊妹茶!”说着,又掩嘴而笑,“哎呀,现在不能称乔小姐了,要称乔姨娘了。”
五娘听着嘴角就绽出了一个笑意,但很快,这个笑意消失了。
“大姐的手段真是厉害。”她神色有些凝重,“这事至此可让人乐呵个六十年。乔姨娘这辈子也就别想挺直腰杆做人了。”
“说不定这件事人家会说是侯爷的错呢?”紫菀看着五娘高兴,有意奉承她,装作不知道这其中蹊跷的样子笑道。
“你们知道什么!”五娘果然出语训斥她们,“你们是没有听到当初唐家小姐在酒宴上都说了些什么?要是没有那帮子什么国公府小姐、候府小姐,自然可以把这事压一压。怕就怕人家早就等着看笑话。要不快到斩乱麻,到时候传开了,乔家酒更没脸面了。”
“可是,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呢?”紫菀很是困惑。
五娘冷冷一笑:“不管出了什么事,能让好好一个千金小姐嫁人做妾,肯定是见不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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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章 求娶(下)
五娘和紫菀、紫薇在说话,那边许妈妈正回大太太的话。
“什么也没有找到?”
许妈妈满脸通红。
“以她的个性,不可能就这样放着十娘不管。那些细软肯定全交给了十娘。要不然,那两个也没这个胆量跑了。”大太太脸色有些阴沉,“你给我再好好查。我就不信,她一点破绽都不露。”
许妈妈忙道:“我已经嘱咐金莲和银瓶了,让她们两人多多注意。”
大太太微微颌首,道:“听吴孝全的口气,声哥这两天就会到燕京的。你给我把他安置到正院的西厢房吧!”
许妈妈一怔。
大太太看了她一眼,轻轻地道:“我听说,他把地锦收了房!”
让他管家,弄得两位姨娘失踪,一位姨娘吊死;又没有经过长辈的同意就收了身边的丫鬟……前者是没有能力,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后者完全就是失德,是品行有问题。一个无德无能的儿子,与大爷再一比较,就算他是大太太肚子里出来的只怕也喜欢不起来,更何况是个失宠姨娘生的!
许妈妈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您放心,四爷偷偷收了地锦这件事,我一定会闹得让大老爷知道的!”
大太太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五娘和十娘一前一后的嫁,这嫁妆我们得好好斟酌斟酌才是。”
许妈妈听着心念一转,试探道:“要不,把那块山林给了五小姐,把那块旱地给十小姐?”
见许妈妈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大太太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错。就这样!”
罗家的产业都在江南,那山林还能收上几两银子,可那旱地,除了能种点花生,什么东西也种不了。
“还有就是压箱的钱。五娘多给点吧!”大太太神色间就闪过一丝疲惫,“不管怎么说,她在我跟前一向乖巧听话。”
许妈妈笑道:“我会跟五小姐说的。她是乖巧人,定会承了您这份厚恩的。”
大太太就冷笑了一声:“想用死来打动大老爷,哼……”
许妈妈不敢接言。
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
就有小丫鬟隔着帘子禀道:“大太太,大老爷回来了!”
大太太就朝许妈妈使了个眼色,许妈妈微微点头,帘子就“唰”地一声被撩开了。大老爷沉着脸走了进来。
“那个孽子什么时候来?”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大太太对面。
“就这两天吧!”大太太道,“我已经吩咐许妈妈收拾屋子了。”
许妈妈已亲自给大老爷上了茶,然后领着屋里服侍的退了下去。
“老爷,”大太太叹了口气,“你喝口茶顺顺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大老爷接过茶盅,脸色微微有所缓和。
“孩子小,做错事也是常有的。”大太太轻声劝着大老爷,“倒是两位姨娘我很是担心。她们在罗家几十年,一直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这要是说有什么图谋,我还真想不出来。而且,声哥就算是再糊涂,家里还有吴孝全他们,去庙会定会安排人手跟着的。我看,只怕是凶多吉少。可偏偏四姨娘选在这个时候死了。余杭地方小,这样要是传出去,我们罗家只怕是颜面扫尽。而且对四爷的名声不利。又正逢着五娘、十娘说亲事。真是让人犯愁。”
大老爷听了狠狠地“哼”了一声,道:“把杨氏给我丢到乱坟岗上去!”
大太太心中一喜,脸上却愁道:“老爷又说胡话了。怎么能把四姨娘丢到乱坟岗去呢!我的意思,是想暂时先把这个消息瞒着,等五娘和十娘嫁了,再给四姨娘发丧,您看怎样?”
大老爷有片刻的犹豫:“十娘可知道了?”
“我还没有跟她说。”大太太道,“您也知道,我们家这几年不比以前,嫁女儿拿不出更多的钱来。茂国公府也好,钱公子也好,都是一等一的好亲事。过了这村,就怕没有这店了……”
大老爷听着嘴角微翕,正欲说什么,大太太已道:“我知道,你觉得这两门亲事都不太满意。可你想想,我们家两个女儿都多大的年纪了。再说二房的四娘,嫡女,陪嫁三千两银子,最后怎样?而弟妹还不是又贴银子又贴人情,好容易才供出了个举人……”
“好了,好了。”提起钱大老爷就心虚,“你做主就行了!”
大太太微微笑,就有小丫鬟隔着帘子道:“大太太,永平侯府的嫣红姐姐来了。”
嫣红是元娘的贴身丫鬟。
两人一怔,帘子已“唰”地一声被撩开,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闯了进来:“大太太,快,夫人,夫人有些不妥当。”
大太太听着脑袋“嗡”地一声,人就歪了下去。
大老爷吓得脸色发白,一面去捏大太太的人中,一面喊人:“快,快去请大夫!”又道,“叫了大奶奶来!”转身责怪起嫣红来,“你就不能缓口气再说话!”
嫣红看着这情景倒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想着元娘吐再衣襟上那刺目惊心的鲜血。
……
“娘,常言说的好。堂前教子,枕边教妻。可侯爷他,却是什么也不跟我说……”苍白削瘦的元娘静静地躺在床上,衣襟、被褥干干净净的,还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她大大的眼里盛满了泪水,“明明知道我中意的是姜柏的女儿,却偏偏要订姜松的女儿……也不想想,姜松的女儿只比谆哥小十个月。女子本来就比男子不经老,到时候,岂不是像谆哥的娘……”
“是,是,是。”太夫人不住地点头:“都是小四不好,我说他,我一定说他。”大太太握着媳妇的手,“我让他给你陪不是。”
两口子口角,不,连口角都没有,就要让身为朝廷重臣的丈夫给妻子赔罪,这要是传出去,悍妇之名岂不是铁板钉钉地扣在她的头上。
元娘无力地依在枕头上,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却绽出一个笑意。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太夫人。
在一侧头,就看见卧房门前屏风下有双黑白皂靴。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除了徐令宜,还能有谁。
他站在屏风后面,是愧对自己呢?还是不屑见到自己呢?
她眼底掠过一丝嘲讽,幽幽地道:“娘,您还记不记得我刚进府那回的事?”
元娘突然说起这个,太夫人不由怔了怔。
“当时候,还是二嫂当家。”她露出回忆的神色,“我听说后花园里的两只兔子是皇后娘娘寄养在家里的,就主动向二嫂提出来每天给两只兔子喂食。结果,把两只兔子给养死了。您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了两只一模一样的混过了关。”
太夫人听着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当时你抱着兔子笼哭得那叫个伤心啊!”
“当时我想,二嫂是您得意的人,三嫂是聪明伶俐会说话,我样样不如她们,所以事事强出头,想讨你的欢心。”说着,元娘就攥了太夫人的手,“娘,我是真心想做您的好媳妇。只是愚钝,总是做不好而已,您不要怪我……”
她就看见屏风后的靴子有些不安地挪动了几下。
听着这似遗言的语,再看着媳妇苍白至透露的脸,太夫人不由眼角微湿:“我一直知道你孝顺。你别说了,养养精神。”说着,亲手将一旁丫鬟在托盘里的青花瓷小碗接在了手里。
碗里放着切得薄薄的参片。
“来,含一片。”
元娘摇头,元娘漆黑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太夫人,透着一股子真诚:“娘,我没事,就想和您说说话。”
“说话也先把这参含了。”太夫人笑着哄她,语气里就着几份对待孩子似的溺爱。
元娘婉言拒绝:“我等会睡的时候再含,效果更好。”
太夫人知道她的脾气,想着她说的有道理,也不勉强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碗递给了一旁的丫鬟:“那你记得等会含了参片再睡!”
“嗯!”元娘乖顺的点头。
既然媳妇说有话要和自己说,不外是今天把她气得吐血的事。这才刚接了庚贴,以后事还多着,想绕过做娘的是不可能的。
念头闪过,太夫人就先开了口:“元娘,谆哥的事,原是我们不对。那姜松的女儿虽然比谆哥只小十个月,但姜松无官无职,我们家是功勋世家,又出了皇后娘娘,要想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只能小心行事,低调隐忍……”她脸上有几分愧色。
“娘,我知道。”元娘微笑着打断了太夫人的话,“您和候爷都是有见识的人,我知道您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我就是气侯爷不与我商量。”说着,像个撒娇的孩子般轻轻地摇了摇太夫人握着自己的手,“娘,我不是想不通说这个。我是怕自己这一闭眼睛,就再也没有机会和您说说心里话了!”
元娘越是不知自己说心里话,就越说明这事搁在了心里。
但在这种情况下,太夫人又不好执意去说这个话题。
她只好佯装生气的样子板了脸:“胡说。你还年轻呢?谆哥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养老送终……”话说着说着,想到媳妇这几年不过是强撑着,眼角就有了几分水光。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元娘眼角撇了一下屏风,声音低了下去,有了淡淡的悲怆,“我在家是长女,父母如珍似宝。后来嫁到这里,您待我如已出,侯爷对我事事尊重。女人能像我这样,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可我舍不得谆哥,舍不得您,舍不得……侯爷……”说着,眼泪唰唰唰地落了下来,抽泣几下,好像一时喘不过气似的,人突然间捂了胸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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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托孤(粉红票240)
太夫人忙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好一会,元娘才止住咳嗽。
伸开手掌一看,手心里一团暗红色的鲜血。
大太太看着吃惊,脸上却不露诧异,忙叫了丫鬟们过来给元娘清洗,嘴里却安慰着元娘:“没事,没事。你是郁气攻心,现在吐出来了,很快就会好了。”
而元娘望着手掌心里的血,眼角沁下一滴泪。
“没事的,没事的。”太夫人有些底气不足地安慰她,“你是郁气攻心,吐出了就会没有事。”
机敏的丫鬟们已打了水上前,或跪着端了铜盆,或猫腰帮她褪了镯子,轻手轻脚地帮她洗干净了手。
元娘的贴身丫鬟绿萼眼里含泪地上前喂茶给她喝:“夫人,您漱漱口!”
元娘呆呆地任她扶自己起来喝茶,神色木然地重新躺下。
绿萼服侍完元娘刚刚退下,元娘却“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她紧紧地攥住太夫人的胳膊,就像攥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娘,娘,我不能丢下谆哥,我不能丢下谆哥……您救救我的谆哥……您还记不记得,大夫说我不能生了,我不信,您也不信,到处给我求医问药。什么样的江湖郎中您都礼贤下士,什么蝎子蛤蟆我都尝遍了……好容易怀了谆哥,您带着我去庙里谢菩萨。晚上庙里凉,您怕我受不住,把我的脚揣在怀里……”
太夫人再也忍不住,泪如滚珠般地落了下来。
想起自己长子夭折,二儿子什么也没有留下就走了……谆哥是元娘的亲生子,更是自己最看重的孙子!
“你放心,你放心,我帮着带着。养在我身边!”太夫人掩面而泣。
元娘却“啊”地一声惊呼:“娘,怎么天突然黑下来了。”说着,两手在空中乱摸,“娘,娘,你在哪?”
太夫人忙去携媳妇的手,却有人先她一步握住了元娘的手:“没事,没事。你好生躺着就没事了。”
温和宽厚的声音,带着镇定从容的力量,让元娘突然间安静下来。
“侯爷,侯爷……”她紧紧攥住那个温暖的手,却不知道自己力气小的可怜。
“是我。”徐令宜的声音平静如昔,听不出来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太夫人忙站了起来,把地方让给儿子坐下,又指挥丫鬟们端了安神汤来。
徐令宜亲自接了,低声地道:“药煎好了,喝了好好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元娘一声不吭,由徐令宜服侍着把药喝了。
徐令宜安置她重新躺下,给她掖了掖被角,正要起身,元娘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徐令宜的衣角:“侯爷,我是不是要死了?”
徐令宜怔了半晌,道:“你好好养着,别操这些心。”
“我知道,我活不长了。”她的眼睛空洞无神,声音平静中带着一点点安详,“我们夫妻一场,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徐令宜垂了眼睑。
“我死了,你从我妹妹里挑个做续弦吧!”
所有的人全怔住,丫鬟们更是大气不敢出,屋子里仿若沉水般的凝重。
徐令宜看了看满屋子静气屏声的丫鬟、媳妇、婆子,目光微沉:“好!”
元娘侧头,空洞的眸子没有焦点地到处乱晃。
“我答应你了。”徐令宜声音很轻,“你好好歇着吧!”
太夫人望着表情平和的元娘,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十一娘那恬静娴然的脸来。
元娘睁着一双大眼睛,努力地寻找徐令宜。
徐令宜思忖片刻,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商量岳母的。”
元娘听着,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徐令宜看的明白,轻轻叹了一口气,吩咐陶妈妈:“你派人去弓弦胡同,请罗家大太太来一趟。”
陶妈妈应声而去。
元娘嘴角翘起,绽开一个笑容,歪着头,沉沉睡去。
徐令宜看了妻子一会,站起身来搀了太夫人:“娘,我扶您回去。”
太夫人点头,把元娘交给了陶妈妈。
两人一路沉默回了太夫人的住处,丫鬟们服侍太夫人更衣梳洗,母子俩坐到了西次间临窗的大炕上,丫鬟们上了茶,杜妈妈就把屋里服侍的全遣了下去。
“这个时候去请亲家太太来,不大好吧!”太夫人声音里透着几分迟疑。
徐令宜望着玻璃窗外已绿意荫荫的杏树,淡淡地道:“她既然说出这一番话来,想必已衡量良久,深思远虑过了。我要是猜得不错,她们母女应该早就定下了人选,只等着机会向我提罢了。”
太夫人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她眼角微挑,冷静地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娘和大太太商量吧!”徐令宜回头望着母亲,目光沉沉,看不出情绪,“她怕的是谆哥长不大,我也不放心。就随她的意思吧。她觉得谁好就谁吧!”
“你啊!”太夫人望着儿子摇了摇头,“亲姊妹又怎样?要反目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的反目?她挑了自己的妹妹,就能保证谆哥没事。我看,要是万一她真的挺不过这一关,谆哥还是抱到我这里来养吧!还可以和贞姐做个伴。”
徐令宜有几分犹豫:“您这么大年纪了……”
“又不是要我亲手喂饭喂水的。不是还有|狂C娘、丫鬟、婆子吗?”太夫人笑道,“再说了,他到我这里,我这里也热闹些。我喜欢着呢!”
太夫人见儿子答应了,点了点头,沉吟道:“你看,罗家十一娘怎样?”
徐令宜微怔:“那个把文姨娘拦在门外的?”
太夫人点了点头:“我瞧着挺稳重的。”
徐令宜突然明白母亲的用意来。不由张口结舌:“她和贞姐儿差不多大呢!”
太夫人不由苦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排行第五的年纪到合适,可我看着有点轻浮,排行第十的长得倒挺漂亮,可我瞧着一团孩子气。”
“娘。”徐令宜不由皱了皱,正说什么,有小丫鬟禀道:“太夫人,太医院的刘医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