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坏了女儿的运气。 玉川书屋尽管不能亲自上阵，却还是高兴得看着自家女儿坐在梳妆台前，由王氏用绞丝开面，算是行了成年之礼的第二步。
随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房内也明亮起来，整个院子在灯火笼罩中渐渐明朗起来，其余的姨娘们是不能挨边的，这个院子这样吵，她们也不能安睡，都起了床，在房内等着白天，然后做着自己的事，倒是有一个人因为不用去请安又不用去上学，头天晚上就是已经嘱咐好了，天塌下来都不要去叫她。
眼看着吉时就要过去，还剩下最后一道大礼，唐月婉坐在梳妆台前，忍不住朝门口望去，王氏看了她一眼笑道“大姐不用担心，二夫人已经去瞧了，天未亮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请了，想必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一点，吉时之前一定会到达，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话是这样说，王氏也不由嘀咕起来，过了吉时，及笄大礼还没行完，不只是大姐一生不顺，唐家也会受到人非议，说是上天不眷顾，特地在女儿成年之时送来苦难，到时候，不仅连累其他的姑娘们，还会连累珠儿。
想到这，看了看钱妈妈，钱妈妈会意，缓缓退了出去，出了院子就脚步飞快，边走，便吩咐下人出去看看怎么还没过来。自己又去书房禀告一番，说是梳头的客人还没请到。
秀姨娘站在门口看着静悄悄的巷子，心急如焚，对于王氏突然改掉梳头的太守夫人换了刘家老太太很是不满，其实整个柳城，最有福气的人单数杨家老太太，可是杨家老太太不行。是她们看重的夫家的长辈，自然不能作为她们这边的人，王氏擅自做主的请了刘太太，虽是极好的，却不得秀姨娘的心意，她好不容易如太守夫人打好关系，被她这样一退，什么脸面都没了，虽然送了赔礼过去，人情却是不在了。
正怨恨着，身边的陈妈妈听见马踢声，惊呼起来“二夫人，马车。来了。循着声音望去，空旷的街道上嗒嗒的马蹄声渐行渐近，随即就能看见踏着迷雾而来，渐渐露出形状的马车。心里的大石头落地，秀姨娘激动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一阵，才想起来让陈妈妈赶紧放爆竹报喜。一旁准备好的小厮闻声，点燃了爆竹。秀姨娘笑着，流着泪看着驶来的马车，比她进府时还激动。
听见爆竹声，王氏松了口气。吩咐钱妈妈把她扶起来，她得出去迎接迎接，又吩咐钱妈妈让婆子们，婢女们，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尊卑好了打起精神来。婆子们自然高兴乐意的，及笄大礼之后，她们不仅能够吃一顿好的，还有钱拿，谁都上心啊
唐月婉看着铜镜中模糊的面容，笑了起来，握着的手松开。小瑶低头在她脸边擦拭着“今天是姑娘及笄的日子，可不能哭，是喜庆的日子。”声音不大，唐月婉听见了，低头掩饰的擦着脸上的泪水，她是喜极而泣啊
王氏迎了出去，看着被秀姨娘扶着进来的刘太太道“辛苦老夫人”
“让你们着急了，幸好没有错过吉时。要不就是老身的罪过了。”刘太太悻悻的说着。王氏赔笑了几句，大家都知道不能再耽搁了，相扶着进了房间，见一切都准备好了，刘太太点头，用银盆子端着水上来给她洗手，用红色的巾子擦手。王氏亲自递上木梳给刘太太，刘太太看起来五十光景，身体干练，行动自若，拿着木梳的手不抖，嘴里唱着什么，倒是她们这些后辈听不懂的歌谣。
梳子从头皮穿过的一刹那，绷紧的弦突然松开了，整个房内的人都送了口气，梳妆台上，放着新打制好的珠钗翠环。如瀑布的发丝被挽起结成一个发髻，木槿花珠钗簪入发髻。打开的胭脂水粉盒子，艳丽的一抹红霞在脸上浮着，眉如柳，点朱唇，面若桃花，柳依依。
装扮好一切，唐月婉盈盈站起来，给众人拜了拜，在小瑶的搀扶下去了正厅，唐老爷已经在那候着，准备祭祖。
王氏便让秀姨娘招呼着客人，她要去正厅看看，秀姨娘送她出门，便招呼人端茶倒水，陪着刘老太太坐着。说着不着边际的一些话，倒是刘老太太说道“这个大姐啊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闺女。”
“老夫人说笑了，大姐她福薄，老夫人福厚，沾着老夫人的光。”听见女儿被夸赞，嘴上说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老夫人看着，拍了拍她的手“二夫人也是有福气的人，等大姐寻着一门好亲事，二夫人就可以享福了。老身今天看着大姐投缘，这个玉镯你帮着转交给她，也是老身的一点心意。”秀姨娘看着光滑流转的玉镯，怎么敢接，连连摇头。
“老夫人客气了，老夫人帮了这么大的忙，大姐心存感激还来不及，怎么敢收老夫人的东西，切莫，折煞了这些小辈。”
“秀姨娘真是客气了，实话说了，其实啊老身也是有事相求，看着大姐有福相，想着沾沾喜气，不知道秀姨娘能不能把大姐的生辰八字给老身看看。”老太太和颜悦色的说着。
秀姨娘心里一起一伏的，看着老太太笑着，心思百转千回。进来听说刘老太太与杨家老太太走得近，莫不是。心里一喜，秀姨娘眉开眼笑的说道“老夫人话说的，这是大姐的福气啊”说着站起来让两位病伺候着“老夫人先坐着，小辈去去就来。”刘老太太含笑的点点头，秀姨娘带着陈妈妈除了房间进了自己的院子。
“二夫人，这是好事啊”一进门，陈妈妈就忍不住笑着道。
“是呢”秀姨娘看了她一眼笑着点点头。确实是好事，没想到刚行完大礼就有这样的事。倒是她想不到了，若是如她想的一样，木不是杨家已经看中了唐家，而唐家，适龄的女子就大姐，这都不说，刘老夫人很少过问这些，这次竟然主动提出来，就不得不让人遐想了。
秀姨娘对着镜子梳理了一番头发，又让陈妈妈理了理衣服，脸上浮着笑，脚步轻盈的出门，陈妈妈看着她，笑着，她意思是过来拿生辰八字的东西，实际上秀姨娘身上很早就揣着生辰八字了。这样说不过是缓兵之计，她需要慎重的考虑一下，想的大姐的重要。生辰八字不是谁都能给的。
秀姨娘笑着回道房间，让陈妈妈端了茶过来，把唐月婉的生辰八字递给刘老夫人“老夫人若是真的投缘，倒是让大姐多去府上走动走动。”
“秀姨娘说的是了，看着大姐的伤也好了，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老身看着喜欢。”说着看也不看，接过生辰八字收进怀里。秀姨娘看着，满脸含笑。
正文 第六十四章谋嫁（六）
第六十四章谋嫁（六）
刘老夫人从秀姨娘的院子出来，就被钱妈妈亲自扶着去了王氏的院子坐坐，说是老夫人难得出门一趟，也让她尽尽心意。老夫人没有推辞笑着辞别了秀姨娘去了王氏的院子。
“二夫人，夫人她…”见秀姨娘面色不对，陈妈妈住了嘴不敢往下说。王氏的用途，很难不让人往其他的地方想。
“用不着担心，大姐的生辰八字找大师看过了，是富贵命。有了这个害怕什么。”嘴上这样说，心里不免还是担心的。王氏的手段啊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况且，她总不能跟着去，现在只有看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合不合得来，若是和得来，杨家老太太会同意这门亲事，到时候，上门说媒的人就是刘老太太说不定。
想着，两样放光，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心也算是有了一个着落了。
唐月婉被送回院子，唐老爷在大厅招呼人远道而来的亲朋好友，这是他长女的及笄日子，族里的人自然要来道贺的。唐月婉跟着出去见了一圈，到现在已经累得不行，却还得维持端庄的姿势，小瑶聪明，站在她身后扳着她的双肩靠在身上。唐月婉笑了一下，靠坐着大大吐了口气，额上冒着细密的汗水，害怕妆被弄花了，便用手绢轻轻擦拭着。
小瑶把守在房内的婆子以及奴婢吩咐出去，见四下无人，从袖子取出一封折叠好的信塞在唐月婉手里，唐月婉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门口，背转身子拆开来看，纸上写字《诗经。静女》。看着矫健的字迹，唐月婉一阵甜意，细细的看了好几遍，移不开目光。
小瑶看着唐月婉，笑着压低声音道“过了今天，姑娘心里惦记的事就该成了。”唐月婉并没有反驳，倒是笑眯眯，娇羞的看了小瑶一眼，扭开脸痴痴的笑着。挽着发髻，簪着珠钗，却是明艳动人。
及笄之后，唐月婉一直守在窗前看着木槿花花开花落，玉莲表小姐在她及笄之前就已经回王家了。现在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妹妹们都在书坊，她也想去看看，只是秀姨娘说不让。
听见脚步声，欣喜的回头，见是小瑶，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小瑶笑了笑，摇摇头。 心里觉得空空落落的，从怀里取出信，细细的看着，每一个字迹无比熟悉。，心情突然沉重下来，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却没有一点动静，虽然秀姨娘嘴上说没事，她还是能够看出眉目间的担心，而她让小瑶送出去的信，也没了音信。
心里的不安，让她茶饭不思，心神不定，人也日渐消瘦下去。看得秀姨娘心里担心不已，让陈妈妈出去打听，什么都打听不到，第一次出去打听的时候陈妈妈看见府里的小厮跟着，就留了一个心眼，后来发现也是如此，只要她出门就有人跟着。秀姨娘想了一个法子，让采购的刘大出去打听，刘大于秀姨娘八杆子打得着的一点亲戚关系，别人并不知晓，若不是回娘家听人一说，她还不知道。刘大自然尽心尽力的办事，把杨老太太的喜好打听得一清二楚，也没引起王氏的怀疑，陈妈妈照样隔断时间出门，倒是去去绣庄，再去去其他的店铺，有时也会去杨家院子附近转转，就是没上前去打听。
所以王氏以为她们没打探到什么消息，其实不然，秀姨娘早就知道了杨老太太的喜好。两人互相较劲，面上却是一派祥和。
这天，陈妈妈从大厨房回来，神色仓惶的进门，秀姨娘看着皱了皱眉。陈妈妈进来之后，便让婢女退了下去，凑到秀姨娘耳边道“二夫人，不好了，刘大说，杨家，杨家已经请了媒人去了王家。”
听着，如同五雷轰顶，秀姨娘颤了颤，看了陈妈妈一眼，一时反应不过来，好一会才轻声问道“亲眼所见？”
“二夫人，刘大说，亲眼看到刘老夫人从杨家出门，马车后抬着礼品去的。”她也不相信，可刘大总不可能自己弄一个红鸡蛋骗人吧。陈妈妈从袖子里伸出手，红艳艳得红鸡蛋躺在手里。
“这是…”秀姨娘只觉得血气翻腾，整个人眩晕起来，话还没说完，盯着红鸡蛋气得晕了过去。吓得 陈妈妈丢了红鸡蛋连忙扶着秀姨娘，狠狠的掐着她的人中，眼中含泪。
守在门口的婢女见了，连忙出去请郎中的请郎中，禀告王氏的去禀告王氏，去叫唐月婉的就去叫唐月婉，唐月婉就在秀姨娘的院子里住着，不过是在东院，听见奴婢的来报，连忙站起来，带着小瑶就过来了，听见陈妈**声音，道“陈妈妈，姨娘怎么了？”
闻声，陈妈妈收了收泪，秀姨娘已经醒转过来，一时间说不出话，只是听着陈妈妈看着。陈妈妈会意，拍了拍她的手，在唐月婉进来的时候已经编好了说辞“夫人她身子有些虚，姑娘不用担心，你还病着了，怎么能够出来吹风。”
唐月婉本想说自己没事，喉咙一堵，偏开头捂着嘴咳了起来，目光落在地上被摔碎的红鸡蛋上，目光一定，咳了一会，才平复下来，心头萦绕着愁绪，走到秀姨娘床边，陈妈妈拦着她道“姑娘身子还虚着，不要把病气传过来了才好，二夫人有奴婢看着，姑娘放心养着。不用担心。”
“无事还那么虚弱。”唐月婉看了陈妈妈一眼，语气强硬，不容拒绝，陈妈妈出神间她已经来到了秀姨娘床边，跪坐在地上握着秀姨娘的手，目光沉痛的低下头，取出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平静道“是不是杨家有了喜事？”
秀姨娘一顿，闭了闭眼，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个音节，泪水已经汹涌而出，陈妈妈一听，惊住，正奇怪她怎么会知道，就见小瑶拾起地上的红鸡蛋，陈妈妈恍然醒悟过来，不是娶亲下聘说媒不会有红鸡蛋，而这个红鸡蛋还掉在地上，加上秀姨娘的神情，不用多想就发什么事。
这些天，唐月婉任由自己病着，从她送出去的信没有回音之后她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预兆，倒是她妄想了，与玉莲表小姐比起来，杨家怎么可能选择她这样的一个庶女作为杨家的嫡夫人。她真是异想天开以为是上天的眷顾，如今，倒是上天的戏弄，让他们相识，却只是一场闹剧。
唐月婉笑了笑，握着秀姨娘的手道“姨娘不用伤心，是我们高攀不起。”秀姨娘望着她，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只知道哭。
小瑶看着唐月婉的神色，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红鸡蛋捏的粉碎，陈妈妈正想开口就听见门外的动静，拉了拉唐月婉，唐月婉会意，含笑的看了陈妈妈一眼。
王氏带着钱妈妈进来，看着守在床前的人面色沉了沉，一脸的悲切“妹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就病了。”说着走了过来。
“夫人万福”唐月婉福了福，王氏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眶发红，脸上没有泪痕，倒是有些诧异，莫不是她还没得到消息，刘大不是送了红鸡蛋过来了吗？目光在桌上扫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什么倒是有些纳闷了。
盯着唐月婉看了一会才落在钱妈妈身上“让人去请郎中了吗？”钱妈妈点点头，说是已经去请了。王氏状似松了口气的样子早床沿坐下，一副亲和道“妹妹不要担心，郎中过来瞧瞧，开几副药吃着就好了，这病啊急不得。”
秀姨娘这会子恨不得撕烂她的脸，目光怨恨的盯着她，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杨家怎么会去王家提亲，她现在得了势，就来看她的笑话吗？可怜她的女儿，一颗心早已给了杨公子，如今，杨家却要与王家结亲。从王氏那幸灾乐祸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来。
王氏倒也大大方方的让秀姨娘看着，嘴角含着笑，假装没看见她眼里的怨恨。秀姨娘只觉得怒火中烧，却不好当着唐月婉的面说，张了张嘴面前出了声音“姑娘先回去吧姑娘身子虚回去休息，姨娘没事，郎中过来瞧瞧就好了。”陈妈妈看了看小瑶，小瑶会意，拉着唐月婉离开。
唐月婉没坚持，朝王氏与秀姨娘福了福就出去了。可她没走远，走出了几步，看了两旁的婢女一眼走到了窗台后面。
见她们出去，秀姨娘撑着坐起来，伸出手攥着王氏的袖子恨声道“姐姐好计谋，如今杨家都去王家提亲了，姐姐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到了妹妹这里还一副悲切的神情。让人看了都想吐。”
“妹妹如今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动怒的好。”王氏笑了笑，站起来，攥着手臂的手松开，秀姨娘没了支撑，趴在床上，要不是陈妈妈扶着，早就摔了下来。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挑眉含笑的人，面上直冒冷汗，如纸苍白。
“妹妹可要注意身体，杨家没指望上还可以指望别的人家，要说这个杨家也是京城的大户，如果不是大姐命不好，与杨公子八字不合。杨老太太也不会看中玉莲表小姐，老太太可是很喜欢大姐的手艺的，怪只怪啊她是妾身的就算了，没有遇上一个好时辰出声，与杨公子的明相克。妹妹说，杨老太太会答应吗。”王氏开口不提其他的，就点着唐月婉的生辰八字说事，怨不得别人，要怨就得怨自己。这样的话，最是伤人于无形，是她自己不好。
“你…”秀姨娘被她一番话说得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气急攻心的瞪着眼睛盯着王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陈妈妈担心她受不住，连连捋着心口给秀姨娘顺气，好一会，才缓过来“大姐是富贵命，怎么可能会与杨公子八字不合，一定是你这个贱人从中作梗才会…”
话音未落，脸上火辣辣的一痛，钱妈妈厉声道“竟敢对夫人大不敬，二夫人难道想被逐出府去？”钱妈妈这样一说，秀姨娘才后怕起来，她只是妾室，万万不能对正房不敬，即使不经过唐老爷的准许，王氏也有权利把她撵出去。
王氏见她面色变了变，呵呵的笑了一声“妹妹被冲昏了头吗？就算没有玉莲表小姐，大姐也不可能加入杨家。”见她茫然的看着自己，王氏道“妹妹以为老爷为什么会如此重视大姐的及笄大礼，老爷回来之前就已经为大姐定下了一门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要以为大姐与杨公子干的事外人不知道。妹妹还是想想如何堵住悠悠之口，免得大姐去了婆家，被婆家的人知晓了，大姐日子难过。若不是已经说亲事，倒是可以送去杨家做小，玉莲表小姐宅心仁厚，胸怀大度，倒是不介意表姐妹共事一夫，不过大姐要做小而已。”
“王氏…你好狠的心…”秀姨娘咬牙切齿道，盯着王氏恨不得在她的脸上戳一个窟窿。
“这就是命，怨不得我狠心不狠心，怪只怪妹妹不安份，妄想攀上高枝，却忘了，攀上了或许够不到，摔下来受伤的还是自己。”听见门外的脚步身，王氏笑了笑“郎中过来了，妹妹可要好好养伤，姐姐可不想看着妹妹病着，这个后院里，妹妹算是老人了，老爷还是会眷顾着的，至于大姐，没灭就放心好了，老爷找的夫婿并不差，大姐过去并不吃亏，明天就会有人上门正式提亲，怎么说大姐是妹妹身上掉下来的肉，妹妹还得喝了大姐的喜酒才能安心呐”
不得不说，王氏这次的打击使得秀姨娘无力反击，看着脚步生风离去的人，秀姨娘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陈妈妈一阵惊呼，守在窗台的人踮着脚尖从窗户看进来，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秀姨娘，眼泪涟涟。
很快郎中就被请了进来，把脉，开药方，嘱咐了几句不要让秀姨娘受刺激，说她心中郁结着血气，若是不放宽心，就算是吃药也难以治好，沉重的神情，听得陈妈妈只觉得天塌了下来，拉着秀姨娘的手不断的说着安慰的话，秀姨娘闭着眼听着，却怎么也醒转不了。
“姑娘，要不要进去。”小瑶看着站在窗前不走的人，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唐月婉摇摇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摇摇晃晃，魂不守舍的晃了出去，敢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就晕了过去，小瑶一直盯着，见她晕倒，连忙扶着，却还是摔倒在地。门口的婢女见了，像是愣了一下才跑着上前把她们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