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你跟着我,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因为这件事对我心生间隙,真是让人失望呢。 秋读阁”
夕颜拍了拍手,看着武宇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怜悯。
“不过呢,你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不是只要诚心悔过,即便背叛了,也能得到原谅,这样的例外,她莫夕颜生命中已经有了一个,而武宇,显然还没有成为第二个的资格。
草原的男子失血性十足的,是敢作敢当的,可是一一
老实说,夕颜已是心生失望,既然没了信任,又对这个人失望了,何苦继续留在身边,看着也觉得堵心?
那几个人见武宇心生懊恼,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戒备,王子大人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局面,塔其宇大人果真心软了,对这样一个妄图灭了他们国家的女人,绝对不能放过了。
塔其宇之前再三交代,绝对不能伤害那个女人,王子大人也说了,能活捉最好,如果不能活捉,杀无赦。
这个女人,能让王子大人如此忌惮,想来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了。
“塔其宇,放不放我走?”
夕颜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身后刀动时发出的簌簌的声响,银色的光芒晃动,携带着冰冷的杀气,可夕颜却像没感觉到一般,一步步朝着垂着脑袋的塔其宇靠近。
她知道,诚如他说的那样,他不会伤害她,可是她要的岂是这样简单。
许是从小便是在血雨腥风中成长的缘故,她允许别人伤害她,但是小白,因为是心尖上的那个人,那些碰了他的人休想有好下场,即便只是想,那几乎也被她判成了死刑。
狂风骤雨,她总想着,有自己一个人承担便已经足矣,即便知道其实那个人的心里其实是想和自己一同承担的,甚至愿意代替自己承受一些的痛苦和磨难,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一直以来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的心够够狠够硬,但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尤其是和那样一群关心自己的人相处了之后,这个世界,哪里真的就有冷血无情,铁石心肠的人,不过是遇上的那些事让自己不得不硬心肠,也是没碰上那些能温暖自己的人而已,其实,和以前的武媚娘而已,现在的莫夕颜已经很通人性了。
每个人都希望能将自己遭遇的种种不幸推给他人,找一个仇恨的人,似乎那可以成为自己的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一般,就像红豆,也许她的遭遇真的和自己有关,但大部分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可就是因为那次的事情,她对自己满腔的忠诚变成了仇恨,将一切的一切归咎为,是她莫夕颜欠了她的。
她原以为武宇是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男人,毕竟身为哥哥,在易楼那个地方,可以舍命救自己弟弟的,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也许他一直都在挣扎,在她和国家之间怎么做出选择,无论最后出于什么原因,事实就是他选择了那个将他抛弃的国家,而抛弃了一直对他有恩的自己,可现在他却还在埋怨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不够好吗?可是她为什么要对他好呢?不过看在三年的情分上,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她以前对红豆心软,却是那样的结局,人的心肠还是硬些的好,不过呢,这个人,毕竟是跟了她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看在他这份苦劳上吧。
听着那靠近的脚步声,武宇头慢慢的抬了起来,双手放在身后,紧握成拳,青筋爆出,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夕颜细细地看着那双眼睛,这才发现,那双眼睛和曾经她看到过的某个人很像,锐利如鹰,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夕颜,浑身的神经似乎都绷紧了,而夕颜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那双清澈的眼睛,像是明亮的镜子,似是能穿透人心一般。
十步,七步,身后的那些人也开始慢慢的靠了过来,五步,三步,武宇吞了吞口水,放在身后的手,快如闪电,可其势却又像是奔腾的河水,张开大口,似乎要把夕颜给吞并了一般。
“夫人,对不住了。”
夕颜看着那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那一瞬,她似乎受到了月光的眷恋,许是今晚的月光太冷,照在脸上,竟让那张脸像是结了层冰一般,染上了苍白的凄凉之色,那笑,看在人的眼里,竟会不由的脚底生寒。
眼看着那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轻巧无力,却又携带着雷霆之势,眨眼便到了自己颈项的位置,夕颜微抿着唇,似乎是在笑,武宇的速度快,这个她怎么会不知道,夕颜早就有所准备,身形快速往左一飘,灵活的躲开了武宇的攻击。
武宇似乎有些震惊,没料到刚生完孩子没几天的夕颜居然还能有如此快的身后,不待思绪反应过来,已经转身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击,看着夕颜的后脑勺,眼底有喜悦的星辉闪过,可跟了夕颜这么久,他怎么也不想想,他的主子岂是会将自己的身后留给敌人的人。
只是,一切都在眨眼之间,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思考,现在的他想的最多便是,如何在不伤害夕颜的情况下,将她留下,打晕她,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方才夕颜灵巧的避开她的第一轮攻击,武宇心生警惕,全身心都在夕颜身上,因此,他没发现,更加没有分心顾及到,他带来的那些人并未上来助阵,黑夜之中,数十个身轻如燕一般的黑色窈窕身影,陡然出现,他们的动作很轻很轻,出现的时候,就像是一阵清风卷过,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将那些原本准备上来围住夕颜的那些块头大的黑衣人拦住。
刀与创的碰撞,金属发出的乒乓打斗声,渐渐的打破了夜的寂静。
藏于太监帽下的发丝飘飞,与那携势而来的飞掌相撞,夕颜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抬头,仰望着天上那一轮皓月,漆黑的夜,夜里的风,似乎染上了浓浓的血腥味。
她笑,那笑容,在月光的映衬下,像是盛开的白莲,怜园那碧莲池畔那雪白高洁的荷花便是用鲜血染成的。
“武宇,我给过你机会的。”
她叫他武宇,还不是塔其宇,最后那个机会,她是给塔其宇的,但是他和红豆一样,似乎都不珍惜。
转身,修长的乌丝甩开,打在武宇的脸上,那一瞬,他似乎闻到了莲花的香气,隔着重重的乌色,他看到了那张脸,和那日易楼城楼上那身着被鲜血染红衣裳的背影重叠,素白的脸,嫣红的唇,像极了血泊盛开的莲花。
每一个字,带着钢铁的冷硬,冰冷的似乎没有了人气,然后他发现自己双手的位置刚好是他的双目。
瞪大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剧烈的收缩,泛着恐惧骇然的光,那一瞬,武宇的身子拼命向后倾斜,可刚才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也太迅猛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他张大着嘴巴,想到那血腥的一面,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下一瞬,他感觉自己的右手,那里边的血液就像是草原上的井泉一般,从底下不停的喷了上来,然后,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啊。”
他大叫了一声,有人在他的身后,对着他的膝盖重重一踢,整个身子和刚才一样向前倾斜,然后,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他看到自己右手所在的位置,是一滩滩浓的化不开的鲜血,刺的他眼睛酸痛,手痛,眼睛痛,可心口的那个位置好像更痛。
“塔其宇,你是个有信仰的人吗?你的信仰是什么?”
闭上眼睛,她说的话却在耳边,萦绕不散,眼前似有无数道的身影飘过,满目的沉痛。
忍着右手手筋传来的阵阵疼痛,他紧咬着唇,想要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只手已经无法承受住他的重量,再次悲痛的闭上眼,躺在了地上,接受着右手已经被废的这个事实。
地上,冰凉冰凉的,那种凉,是刺骨的,眼底有清泪流淌,却又很快与那枯黄败落的草木融为一体,那尖尖的东西,扎的人眼睛越发的疼。
现在的他们,应该就是一体的,一样的悲哀,一样的苍凉。
其实,他是有信仰的,他的信仰是易楼上那个一身白衣的恣意男子,可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做出这足以令自己痛不欲生的背叛来呢。
塔其家族,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
“主子。”
那数十个身着劲装的女子,将剑上的血迹擦干,躬身走到夕颜的跟前。
脚步轻盈,走起路来,甚至没有丁点的声音。
“主子,已经处理干净了。”
那是属于女子的声音,可那声音,却是全然陌生的。
武宇慢慢的从哪个悲痛的世界回过神来,四处看了一眼,树枝上还残留着落叶,将那月光挡住,周围的一切,看的不甚清楚,不过空气中却还残留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化尸粉也真好用,这一小瓶倒下去,那十几个大块头的尸体一下子就不见了。”
说话的女子身量娇小,圆圆的脸,粉嫩粉嫩的肌肤,看起来甚是无害,挥了挥手上的小瓷瓶,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那份嗜血让人不寒而栗。
“主子,这个人怎么处理?”
如夜一般清冷的声音。
“当然是一起化掉了。”
那人看着手中小瓷瓶中余下的化尸粉,神情越发的兴奋,看着地上流血的武宇,跃跃欲试。
武宇睁大眼睛,看着围在身边那一个个娇笑的女子,全然都是陌生的脸,这些人,他一个都没见过,可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他居然不知情。
他不至于自大,但因为在易楼那几年的生活经历,他一向相当的警醒,即便是夜里睡觉,只要有丁点的声音也会被吵醒,可是刚才,他笑了笑,可心里却觉得苦涩难忍,这些人,才是夫人最后的绝招吧,箫剑他们那些人知道吗?原来,他的心里一直是防着自己的。
突然间觉得一切好像都没什么意思,看着前方,似乎没有了一点动力。
“夫人,那天那只报信的小狐狸好可爱,你把她送给我好不好?”
说话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和琉璃的女子装扮不同,武宇扫了众人一眼,发现这些人的俯视装扮好像都不曾见过,十分的简单,没有琉璃的繁琐,比起草原上的那些女人还要简单。
“恭王妃,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如她的愿,唤她恭王妃,心底一片的苍凉,今后什么都没有了吧。
“一开始,我只是猜测,我和彩云在皇宫那么久,可箫剑却半点消息都没有,依着萧剑的谨慎,他不会不进宫,那就只有一点,有一个和我亲近同样也和他认识的人站在了另外一边,对你的怀疑,真的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武宇,我是真的很失望呢。”
她看着地上的武宇,声音带上了怅然。
“主子,既然她让你失望,我帮你把她杀掉,不过你要把那只小狐狸送给我。”
那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话音刚落,身子如鹤一般,冲到武宇的跟前,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小小的银亮飞刀,直抵武宇的颈项。
她快,夕颜的动作更快,就在那刀要落下去的时候,夕颜扯住了她的马尾,顿时引得她哇哇大叫。
“所以,一开始,你只是试探。”
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鹰的锋利与果决,带上了沉痛。
夕颜点了点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已生疑,绝不再用,武宇,今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其实,我给过你机会的。”
“这些人,萧剑他们知道吗?”
那双眼睛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居然带上了执着。
夕颜转过身,轻笑了一声,看着身边那数十个芳华正茂的少女:“小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眼睛是死灰一般的破败,而后里边的星火开始燃烧,似带着一丝的轻松和满足,闭上了眼睛,安静的像是个等待死亡的人。
蓦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睁开的眼睛带着沉沉的恳求落在夕颜的身上:“这件事,你会告诉阿木吗?”
在他的意识里,并没有匈奴子民这个词吧,他若是知道这一切,一定会责怪自己忘恩负义吧,居然为了那个抛弃自己的国家去伤害救自己于水火的人,违背匈奴最神圣的誓言。
“清影,白莹,你们两个把他给看好了,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能让他出来。”
夕颜转过身,对其中两个看起来稍微年长谨慎的女子说道。
“既然你能因为匈奴的事情背叛我,谁能保证武木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武宇睁大着眼睛,惊恐地看着夕颜。
“武木和你兄弟情深,若是知道今日我的所谓,难保将来不会对我心生怨恨,我怎么能留一个对我有怨恨的人在身边。”
夕颜对着身后的两个人使了眼色,他们已经上前将武宇搀扶了起来,却被他拒绝:“我自己有脚。”
那两人听了,清影走到他的身后,对着他两边的膝盖,一左一右,用力一脚,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而白莹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根厚厚的粗绳,两人转过身对着夕颜咧嘴笑了笑:“主子,这样比较安全。”
夕颜没有说话,由着她们来,她们说的没错,这样确实比较安全。
“夫人,武木他心地善良,一直感念你的大恩大德,他很小的时候便离开匈奴了,绝不会因为匈奴而做出任何背叛夫人的事情来的,至于我,只要你将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告知于他,他一定不会对夫人有异心的。”
白莹很快就将武宇五花大绑了起来,看着几乎动弹不得的他,让他在眼底转了个圈,似乎十分满意。
“主子,既然不放心,直接杀死不就好了嘛,防来防去的,麻烦。”
武宇一听,脸色越发的苍白,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两个月后,等武木交代了颜梦楼的事情,我会让他去找你,今后,我们永不再见。”
说完,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到夏天辰送给她的白马前,轻身上马,而其余的人,瞬间消失,过了半晌,齐齐出来,全都是骑马上阵。
武宇看着马背上那披着斗篷的身影,沉痛的目光带着深深地眷恋。
他不是个好下属,但那个人是个好主子,尽管背叛,可她却依然给他安排了最好的结局。
“王爷被困是皇上一手安排的。”
那个人的执念太重,夫人,前途茫茫,你要珍重。
今后,永不再见。
夕颜拽住马缰的手微微的顿住,脊背挺的笔直,却终究没有回头。
“驾。”
马蹄声声,带起尘土飞扬,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去云州的征途。
比翼双飞 158:营救
一行人,不分昼夜,马不停蹄的朝着云州的方向奔,原本至少需要七天的路程,因为路上的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五天的傍晚赶到了云州。
云州,没有朝阳城的繁华和富庶,也不像那些像是整日浸泡在水中的南方小城,这个地方, 是被被封堆积出来的城市。
五天来,每个人的胯下早就不是最初出发时骑得那匹马,一行人虽然都经过特殊训练,身体的底子很好,不过这没日没夜的赶路,又不是铁打的身子,都有些吃不消,尤其是夕颜,虽然产后身子恢复的很好,不过这几天下来,整个人明显憔悴了许多,看样子,等这次的事情之后,她真的要好好调养身子才行,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了。
一行人刚走进云州,迎面而来的便是厚重的冷风,呼呼作响,像是能把那屋顶都给掀开了一般,这个地方的每样东西都很厚实,尤其是房子,是皇都的好几倍,像是那厚厚的墙壁能阻隔这狂风的侵袭一般,这里的东西,处处透着大气,皇朝的小笼包一个嘴巴就能吃一个,可这里的包子,却是又大又硬,还有盛饭的碗,大的惊人。
长期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他们的脸上,那一条条细纹,像是蚯蚓,你以为那张脸应该是裂开的,可事实上,那上边的肌肤却是完好的,这里的人,那背刀割了一般的脸,没有南方人的雪白,那些年轻的姑娘们,比起其他地方的人,似乎老了十岁。
因为在边境,经常发生争端,尤其是在最近,断壁残亘,那一处处似乎还有战争留下的痕迹,因为是深秋,时值傍晚,太阳已经下山,这个时候,她的颜梦楼才是营业的时候,可这个地方,大街上,就只有几家盖着棚子的小摊子,偶尔有几个人从大街上经过,身上穿着厚厚的笨重的大外套,低头走着自己的路,表情很是淡漠,因为低着头,没有看到对方,经常会发生碰撞的现象,可是大街上却没有一丝因为争吵而带来的喧闹声,偶尔可以听到那吆喝的声响。
云州,这个看似人情淡漠的地方,可在发生战争的时候,只要有人登高一挥,马上就会有拿着锄头,菜刀,斧子的老百姓从四面八方而来,不是因为那所谓的民族主义。
太多年饱受了战争的摧残,能活下来,对他们来说便是捡到的,乌为汗好战,这些年来,云州的百姓深受其苦,因为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所以他们应该是想要报仇吧。
可无论这个地方是不是危险,虽然迎面而来的风刮的人生疼,可夕颜在进来的那一瞬,只感觉到了安心,三个多月来从未有过安心。
终于,她和小白的距离,不是遥不可及。
一路奔波,夕颜见众人倦怠,自己也实在有些吃不消了,便找了个客栈住下。
夏明旭和夏天辰,他们两人也许都想要折断自己的翅膀,但是夏明旭却和夏天辰的想法不同,夏明旭他不会,更加不敢毁了自己,既然不想毁了他,那小白的性命定然就是无虞的。
任性妄为的人,他真的不是合格称职的皇上,试问古今的皇帝,有谁能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来的,这事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他就不用当皇帝了,不过她也会被冠上红颜祸水的称号吧。
古代似乎总是这样,明明是帝王自己的错误,可那些史官却总是喜欢将责任推给那些貌美而无辜的女人,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莫夕颜何其无辜啊。
不过转念一想,夕颜又忍不住叹惋,想来是生了孩子,有些事情竟会不由自主的站在别人的角度和立场。
夏明旭,他没想过要统一天下吧,毕竟他那样的身体,哪里会有那样的野心,南方的那些小国划为琉璃的区域,这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掌柜的是个地地道道的云州人,看到这么多的女子一同入住,有片刻的错愕,不过那扬名天下的恭王妃还是个女子呢,这样也就释怀了。
夕颜问了些关于这次战争的情况,和想象中的一样,这次匈奴很不一样,便是那些寻常的老百姓,也瞧出了其中的异样。
譬如说,以前匈奴总是在年关进犯,云州的百姓还有守将早有防范,若是碰上丰收,还会弄些猪马牛羊放在门口,好让他们拿了东西早些走人,可这次,匈奴来势汹汹,是这些年来,人数最多,规模最大的一次,可是他们却只是齐集在祁连山,并没有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