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所代表的势力的顾忌,但是小白,还是算了吧,她也不想打击自己的老公,但事实就是如此,一个不被皇室接受,甚至可以说是抛弃了的傻子,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要家世没家世的,她何必多此一举?
每天和后宫的那些女人勾心斗角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关心小白的事情,她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去笼络别的大臣来的实际,二皇子虽然子凭母贵还有家族的势力,被立为了太子,却因为身体的缘故,多次被朝臣要求废太子,这样的呼声越来越高,而这莫夕颜喜欢的对象,当朝的四皇子,生性不羁,却是所有皇子中最得皇上宠爱的,他的母妃,丽妃娘娘,是当朝的贵妃,仅次于皇后,娘家支持的势力虽比不上皇后,这外表看起来这是一个劣势,事实却是一个优势,没有那个君王愿意受制于人,当一个傀儡,有何意思?
这些年,王皇后家的势力渗入整个朝廷,丽妃深蒙圣恩,泽披整个家族,很有可能就是皇上有意为之,为了就是培养一股在朝堂上可以和王家抗衡的势力,鹬蚌相争,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但夕颜还是不明白,皇后指派这管家给小白是何意?夕颜瞥了王权一眼,想到他方才倨傲的态度,猛地一个激灵,这么说,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王皇后授意的,小白和皇后有何恩怨?那日大婚,大街之上好像有人议论,说十年前王宫起了场大火,小白就是在那场大火被毁容的,但是那晚,她揭开小白的面具,看到的那张脸,比起二皇子,也是丝毫不逊色的,他为什么要戴上面具?那场大火和皇后有没有关系?
皇后伤害小白,难道是因为他的母妃,不过傻王的母妃,她未曾听过任何的流言啊,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对王皇后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威胁,难道皇上深爱的是小白的母妃,王皇后因为嫉妒,设计了一切,小白有幸活了下来,所以她才继续报复,我呸,她在想什么呢?这个皇帝可是琉璃果9代君主最风流的一个,后宫佳丽,当真是三千不止的,再说了,如果是自己心爱女人生下的孩子,是断然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小白的,那皇后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王权在说谎?
夕颜转过身,走到夏夜白的跟前,夏夜白低着头,无措的扯着自己的衣角,半晌,方才战战兢兢开了口,似是很艰难才挤出了几个字:“他——是—母后——指派给—我的—管—管事。”
转过身,夕颜明显瞥到了那双老鼠眼的得意,果真是皇后指派来的,他没有说谎。
一国之母?皇后?夕颜在心底冷冷一笑,抱歉了,她今天只想给小白立威,没考虑过对象的问题,即使是皇上指派来的,欺负小白,也只有死路一条,她倒是想要看看,皇后能拿她怎么样,即使小白是不受宠的皇子,但要是这件事传出去,她倒是要看看她如何堵住悠悠众口,这样的国母,甚至是太后,还能得到谁的支持?
她淡淡的笑了笑:“王爷,他们的卖身契呢?”
在相府,卖身契是大夫人直接保管的,夕颜只希望,这卖身契,在夏夜白的手上。
“卖身契?”
夏夜白的眉头皱起,似在想些什么,夕颜微微的转过身,见王权脸色蓦然大变,心里顿时一喜,这东西果真在夏夜白的手上,她果真还是押对宝了。
“对呀,你想想放哪里了?”
夕颜耐着性子,谆谆善诱。
“哦——”
夏夜白扬着手指,高兴地跳了起来,王权看着蹲着身体,偷偷地看了一眼夏夜白,银白的面具,抿着的唇,未有任何的不同,那银白的面具却陡然生出了几分寒意。
“是不是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摁着红红的丑丑指印的,我放在房间了。”
夏夜白蹲着身子,拽着夕颜的衣袖,嘴角扬起,舌头伸了出来,很是可爱。
夕颜没有马上做声,果见那脸色倏然惨白了几分,那双淬毒的眸子无神的垂了下来,点了点头:“王爷说那个是,那便是了。”
她拉着小白的手,笑得好不得意,见底下的那一个个人面色灰败,心里只觉得畅快。
“王爷,你和相思一起去把那些东西取来。”
“我不要。”
夏夜白想也没想,挥开夕颜的手,憋着嘴,甚是任性,夕颜头疼,为什么没见他对着管家那些人那么放肆,难道这家伙要揍他才会乖吗?
“那你告诉相思在哪里,我让相思去取。”
偏偏她自己没出息,对着那张脸,就是狠不下心,下不了手,算了,让他见识见识一下她的暴力手段也好,看他今后还敢不乖乖听她的话,自己舍不得下手,让他看一下自己对别人下手,也是好的,看他还会不会说自己对他凶。
“管家,你现在是谁的人?”
夕颜使劲揉了揉自己的手指,轻轻的吹了吹,底下的人仿佛到自己就是任她揉捏的手指,只需轻轻一吹,便被挫骨扬灰。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王权跪在地上,开始求饶,夕颜却丝毫不为所动。
“王爷,奴才错了,奴才罪该万死。”
“奴才是被猪油蒙了心。”
王权蹲在地上,老泪纵横。
“颜颜,猪油蒙了心是什么?”
夏夜白很是天真的问道。
“王爷,我们这王府开支大,每天您只能吃萝卜青菜,喝开水汤,妾身真的想让你补补身子,可这王府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真让人头疼啊。”
夕颜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
“依奴婢看,这吃闲饭的人多,这些人长得年轻力壮的,能卖个好价钱,给王爷买几斤肉。”
王权一听要把他给卖了,马上就慌了,皇后可是让他一直呆在王府的啊。
“奴才鞠躬尽瘁,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今后一定会好好伺候王爷王妃,让你们吃好喝好的。”
“我们,不敢当。”
夕颜的脸色蓦然一变,双眼迸出寒光,冷如寒月,走到王权的跟前,对着他的大腿内侧,就是劲道十足的飞毛腿,只见王权啊的一声尖叫,突然仰着头,双手抱着自己的小弟弟跳了起来,这个地方,十之八九是废了。
夕颜的脸色未有半点的改变:“既然是皇后指派下来的管事,让你照顾我和王爷不是太屈就了吗?我看,还是送您进宫照顾那些妃子好了,皇上刚选了一批佳丽,宫里的人手怕是要不够了,您不进宫,皇后那边怪罪下来,我们不好交代啊。”
夕颜笑着走到主位,毫不嫌弃的端起夏夜白的那杯茶喝了一口,看着还在龇牙咧嘴的王权,眉头皱起:“吵死了,直接送去净身房。”
017:清理门户(四)
夕颜不屑的哼了哼,扫了眼低眉垂眼、畏畏缩缩的家丁婢女们,淡淡道:“还有谁不懂主仆之分的,上前一步来,我一次性把你们教会了,谁要是再犯,小心我揭了他的皮。”
没错,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但她所处的生存环境告诉她另外一个更深刻的道理,那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弱肉强食,她的小白,有傲人的身份,却没有任何的优势,还因此成为大家发泄出奇的对象。
被踩在脚下?不,她也一点都不喜欢那种感觉,即使有一天她刻意讨好别人,那也是将来能够永远把他们踩在脚下,只有强者,才能保护自己,也才能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没有人天生就是心狠手辣的人,每一个人强势的人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血泪史。
对小白的欺辱,这些年来,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今天,她定要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上——下——尊——卑。
在见识了夕颜的手段以后,谁还敢上前,找死吗?以前那些欺辱了夏夜白的人,一个个悔的肠子都青了,脸色苍白,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现在认清楚谁是王府的主子了吗?”
黑眸一冷,底下的人无一不战战兢兢:“王—王爷,王妃。”
方才那人可是管家啊,以往的王府,说一不二的人物,还是皇后指派来的,也不见王妃手软,一脚就把他的子孙根给踢坏了,而他们——
手心,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感,一个个低着头,撑着身子的双手颤抖的厉害,传言果真相信不得,早知这新王妃是这样狠毒厉害的人物,处处袒护这傻王,即使是死,他们也断然不敢在她面前欺负王爷的。
“既然知道王爷是你们的主子,就该明白得好生伺候着,咱们恭王府穷是出了名的,每个月给你们的月俸不容易,不是让你们白白花那些银子,而是要你们服侍好主子。你们可都是欠了卖身契进来的,生是王爷的人,死即是王爷的鬼,不管是人是鬼,王爷的话你们就得时时刻刻放在心里,王爷的话就是圣旨,他让你们生你们才能生,要是让你们死,你们谁要是敢打马虎眼,我绝对让他生不如死,别以为王爷单纯善良,不与你们一般计较,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了,给点颜色就上染坊,那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我们王爷容不下比主子还要贵气的下人,明白了吗?”
夕颜神色柔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句句凌厉似剑,听得一干奴仆冷汗涔涔,尤其那些以下犯上,欺辱夏夜白,甚至以此为傲的下人,此刻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颜颜。”
夏夜白拉着夕颜的胳膊,吸了吸鼻子,紧抿着唇,银白莲花面具下,那双眸子,清澈明亮盯着夕颜。
“你对我真好。”
他呵呵的傻笑了两声,银白面具在夕颜的身上蹭了蹭,仿佛小孩子一般对着夕颜撒娇。
抚慰性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夕颜的模样温柔,嘴角依旧含笑,全然没有方才的狠辣之感,在场的下人更是捏了一把汗,王妃对王爷越好,他们就越倒霉。
“以前王爷的梳洗是谁负责的?”
夕颜扬声问道。
“咚咚”的两声,就见两个穿戴一模一样的丫鬟,其中一个还是方才送饭的下人,两人白着脸从奴仆堆中爬了出来,吓得哭出了声:“王妃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吧,奴婢今后一定尽心伺候王爷,再也不敢了。”
“尽心伺候王爷?”
夕颜扬眉,嘴唇勾起,满是冰冷。
“让你把王爷的头发一根一根的拔下来吗?”
两个丫鬟一听,顿时明白了夕颜的意思,瞪大眼睛,吓了一跳,半晌没回过神来。
“奴婢再也不会了。”
“奴婢不敢了。”
两个丫鬟不停的磕头,求饶声不断。
见状,夕颜并没有任何的心软目光直直的射向身后的红豆:“红豆,拿把剪子来,把她们两个的头发全给我剪了。”
“王妃不要啊。”
“奴婢真的知错了。”
“王爷饶命啊。”
两个丫鬟跪走到夕颜的跟前,扯着她的衣服,夕颜皱眉,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声音冰冷,没有丁点商量的余地:“我不要你们的命,只是你们的头发而已。”
“颜颜,是把头发剪光光吗?”
某男靠在夕颜的身上,很是好奇。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就剃成光头好了。”
夕颜云淡风轻,微微一笑,夏夜白的这个提议让她甚是愉悦,好在这个傻子还知道有仇报仇的道理,如果此刻,他敢求情,她一定会忍不住,想要掰开她的脑袋瞧瞧,那里面是不是真的是一堆的稻草。
“小姐——”
“你准备违抗我的命令吗?”
红豆瞧着那两个丫鬟,发丝凌乱,神情狼狈,脸上全是眼泪和额头上的血和在一起,动了恻隐之心,头发可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啊,想要求请,夕颜转过身,瞥了她一眼,那真的是他们的小姐吗?冰冷而又凌厉的眼神,不带一丝以往的温柔,可那双眼在对上王爷时,却温柔动人,小姐不是很讨厌王爷的吗?甚至以死抗婚,怎么醒来以后,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眼里心里就只有着傻王。
“奴婢不敢,这就去取剪子。”
小菊和另外一个丫鬟被夕颜一脚踢开,两个人倒在地上,痛的说不出话来。
“愣着干什么,把这两个人给我拖出去,半死不活的,看着就讨厌。”
剪头发,她可不觉得有什么,头发没了,命还在,过段时间也还会长出来,要死不活的,真不知道她们这些人怎么想的。
“昨晚你们的火把舞跳得可真精彩,还有棍子助兴呢?”
松开夏夜白的手,夕颜走到奴仆堆里,双眸含笑,却冷如寒月,不自觉间散发出的压迫之感,即使低着不看,也无法忽视。
“那真是我看过的最美的舞蹈。”
一脚踩到其中一个家丁的右手上,低着头,她就不认识了吗?昨天,他就是用这只手拿着木棍狠狠的袭击了小白的肩膀,她笑着,脚下微微一使力,只听卡擦一声声音响起,右手手骨在短短三十秒不到的时间被夕颜踩断了。
“最后的舞蹈,果真是最美的。”
那一声声痛苦的尖叫,仿若成了她笑容的催化剂,那笑声,是愉悦的,却比地狱的魔鬼还要恐怖,今后,他们的右手再也无法拿着木棍袭击别人,而一旦被王府辞退,他们只能自生自灭,因为,没有谁,会要残废的人做家丁。
这个人,真的是相府庶出的四小姐吗?养在深闺的小姐,怎能有如此恶毒的心肠?谈笑间,居然就废掉了他们的手。
“我不管你们背后的靠山是谁,在这恭王府,我和王爷就是规矩,今天我小惩大诫一番,若有下次,女的卖进军营,男的,我让他断子绝孙。”
018:余威
夕阳似火,云霞满天,水纹晃动,翠竹烁金。
门窗紧闭,屋内是黑暗的,冷寂的,没有点灯,只余点点的金黄。
夕颜独自一人,背靠着床榻,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眸紧闭,身着素衣,乌黑的长发宛如丝缎一般披散着,眉头皱起,仰头,看着窗外。
她从小在暗门长大,那样一个残酷的杀手组织,足足十二年的时间,和死神搏命,一次次挑战自己生命的极限,好不容易攀登上自己人生的顶峰,把那些人踩在脚下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她是个适应能力超级强悍的人,对于这个事实,虽然不甘,到现在,她已经坦然接受,对那个地方,那些人,她只想用铁血的手段报复,这是她每次在死亡线上存活下来的动力,报复,虽然能得到快感,但不能成为一个人继续生存得到快感和幸福的动力。
告别已经不能挽回的,放弃那些终生再也不能相见的,而现在,自己只能尽最大努力去改变那些不能改变的,也接受了这些不能改变的,既然不是梦境,那就接受已经发生的,这个地方,有她觉得更有意义的东西存在。
倘若迷路,第一要务便是冷静,而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飞,因为那样,只会让自己头破血流,无论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冷静的观察周围的环境,做出最有利自己的判断,然后采取对自己最有利的行动,这是她处事的宗旨。
迷路了,这条路偏离自己的方向太远太远,所以,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她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
十二年的时间,足足有七年的时间,她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存,比起一般人,她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回不去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再也不属于自己,怎么办?没有关系,至少她还活着,还有生命,活着,一切都有可能,既然她能凭借自己的本事从几千人当中脱颖而出,在这个落后了几千年的朝代,她完全有信心,自己可以再一次创造奇迹,但生存,是第一要务,如果命没了,什么都是空谈。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对于未来的一切,她都不确定,但是,她想要保护夏夜白,保护那个傻傻的男人,她是个很相信感觉的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决定了,这个男人,除了她,即使是天皇老子,也不准动他分毫。
经历过今天的事情,相信府里的下人是绝对不敢对小白有任何不敬的行为了,但欺负小白的不仅仅只有府里的那些人而已,现在也仅仅是安内了,那府外呢?乞丐和寻常的百姓可以像对待府里的那些下人一样,杀一儆百,那皇后呢?还有那些早就将取乐他作为乐趣的皇子,也可以那样吗?他们不是府里的下人,也不是那些普通的小老百姓,她是狂妄,但还不至于到无知的地步,那些人,她现在根本就得罪不起。
小白虽然是王爷,却比寻常的百姓还要不如,在后宫,没有可以在皇帝身边说得上话的厉害母妃,在朝廷上,更加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相府那边,她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指望,这相爷,往日里对着莫夕颜还不错,估计是看上了她身上未开发的价值,要不然,身为权倾朝野的宰相,哪里会舍得把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现在的她,除了自己,没有任何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