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李建辉舒了口长气,脸上一喜,看着夏夜白的时候不由多了几分感激。 浩瀚书屋手机版
这一整个晚上受的累,可比他们这被子还要来得多,不过现在总算是结束了,心里不由的都觉得庆幸,下一刻便都是思筹毒计,对付夕颜。
两人谁也没有发现,夏夜白扯开那布条以后嫌恶的神情,向后退了几步,一旁的萧剑从怀中拿出一方素白干净的手帕递到夏夜白手上,夏夜白皱着眉头,擦了又擦,过了好久,才将手帕扔给了莫离。
“四皇兄,今日你的大恩大德我夏俊驰定不会忘记,虽说我和太子殿下走的近些,但是我绝非忘恩负义之辈,他日若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一声,只要我可以做到的,便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夏俊驰慷慨激昂,神采奕奕,就差没行三叩九拜之礼来表示忠诚感激之心了。
“我也是一样,今后四皇子有什么事,即便是肝脑涂地,我李建辉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
李建辉大声说道,不由扯到嘴角的伤口,不由的咝了一声。
“是吗?”
夏夜白淡淡的反问了一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那双眸子却愈发的冷了,盯着夏俊驰的三角内裤还有看着他一脸感激的李建辉,嘴角勾勒出如刀剑一般的弧度,带着说不出的兴味。
“那是当然。”
两人点头如蒜,很是有诚意,高兴过了头的他们,竟没有察觉前来营救他们的四皇子到现在还未给他们的手松绑。
夏俊驰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胸膛,一双核桃目气的差点喷火,被绳索捆绑的手背布满了一道道青紫的伤痕,可此刻激愤的他竟不觉得疼,咬牙切齿,大有将那人大卸八块之势:“那不识好歹的女人,我夏俊驰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能看上她,甚至愿意为了她休了王妃,赔上那一百零八貌美如花的姬妾,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不领情就算了,居然敢如此待我,看我出去,本皇子非得找一百个乞丐,把她给玩死。”
“没错,居然让王府那些下贱的奴才对我们动手,把五皇子弄的全身是伤,这种女人死了就该下地狱。”
两人一搭一唱,将方才他们二人动手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对夕颜的仇恨,他们站在了同一阵营,同一战线。
想到方才受的那些屈辱,两人恨不得将她扒皮饮血,以泄心头之恨,他们自顾愤愤不平,完全没有察觉到站在一旁那一身身着艳红色彩的衣裳的夏夜白,此刻浑身煞气,他们说的越欢,他身上的煞气就越重。
“我的女人,何时轮到你们议论了?她不是你们能说的,更不是你们可以肖想的。”
冰冷的声音在警告,幽幽的,带上了死亡的气息。
“你的女人?”
夏俊驰盯着夏夜白,满是疑惑。
“四皇兄,你是不是搞错了,那莫夕颜可是那傻子的王妃,何时成了你的女人了?你的女人可是宰相府嫡出的二小姐,她虽比不上莫夕颜那臭娘们长得标志,身子抱起来也不若她那般销魂,也算是个美女,四哥你不会不喜欢吧。”
好了伤疤忘了疼,可夏俊驰身上的伤疤还在,疼痛依旧,他便把方才的教训抛到了九霄云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完完全全就是一猥琐的色胚,盯着夏夜白,一副你不要便给我的模样。
“对呀,四皇子和莫二小姐的时间都定好了,下月初八可是个吉日,建辉在此恭喜五皇子抱得美人归,到时一定上门恭贺。”
李建辉说着恭维话,显然那颗心已从惊魂之中安定下来了。
夏夜白低头瞧了自己的掌心一眼,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却将这黑夜给照亮了,低低的道了声:“可惜你没那机会了。”
那声音,极轻极轻,除了内力深厚的莫离,谁也没有听到。
“真不知道那傻子有什么好的,面目丑陋不堪,整日戴着面具,疯疯癫癫的,便是别人打他也只知呵呵的笑,就连还手也不知,那傻子知道什么是天地阴阳吗,那女人一副凶悍的模样便知是没男人滋润的,嫁了那么久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我是瞧她空虚寂寞,才好心让她伺候我,也不知那女人是什么眼光,我看她眼睛分明是瞎了,要不然怎么会看上那样一个草包。”
萧剑偷偷向后退了几步,选了一个自以为偏僻而又安全的位置,嘴角上扬,双眸绽着兴奋的光亮,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傻子?面目丑陋?若是他知道眼前站着的是那琉璃上下人尽皆知的废物七皇子,而并非天下第一美男夏天辰,不知会有何想,绝对不会比他更吃惊的。
天地阴阳,萧剑眼角瞥了一眼夏夜白的火红背影,一张脸因为憋着笑,涨红的厉害,他们家公子是很纯情没错,要不然如何到现在还是处男呢,但是他绝对不是不知道天地阴阳为何物的傻子,他就是什么事 都能忍,才一直憋着没把夫人给破了,能看上他们家公子这块活宝,而不是那被打的鼻青脸肿还自命潇洒不凡的夏俊驰,可见,他们夫人比谁都有眼光,那些个瞧不起他们家公子的女人才是一个个瞎了眼。
以前他总以为上天是公平的,因为他赐给了公子完美的一切,却毁了他的脸,他也为此沾沾自喜,至少在某一方面来说,他还是有优势的,可现在,萧剑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心底冷哼了一声,上天是不公平的。
萧剑整个身子倚在城墙上,看着夏俊驰,李建辉的眸子颇有些同情,骂吧骂吧,骂的越凶越好,等下若是被公子千刀万剐了,他们死的也不亏,是不?
长期掩在面具下的眸子习惯性的眯起,带着说不出的危险,可那张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的灿烂起来,像极了四月的桃花,极其的烂漫,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的肃杀之气,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那些草包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他们只顾发泄内心的不平,出言越是污秽,他们的心里就越觉得爽快。
“四皇兄,你说那莫夕颜是你的女人,莫不是你也看上她了。”
夏夜白依旧在笑,并未开口。
“看上了便看上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我知道你并非好色之徒,要不然到现在也不会还被父皇留在皇宫之中,到现在也就两个姬妾伺候了,不过像她那般冰雪聪慧的女子,还是琉璃的第一美人,哪个男人是不想把她压在身下的,也不知道那废物是踩了什么狗屎运,还是父皇日理万机,脑子糊涂了,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把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之上。”
“五皇子言之有理,我可是听说那四小姐原是钟情于四皇子的,大婚当日,可是说今生飞四皇子不嫁的,可那种下贱的女人,自以为是,又是庶出,哪里能配得上四皇子,没想到最后以死拒婚。”
这两个人,不愧是草包之中的经典,这件事若放在以前还好,现在可是他们家公子心中的硬伤,那李建辉居然好死不死的踩在警戒线上,他没发现他们家公子已经浑身都被黑色的煞气包围了吗?人头猪脑,这两人,他不佩服都不行啊,现在,他们肯定死得更惨了。
萧剑坏坏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胸口,触到那硬梆梆的东西,侧过身子,瞧了那城墙一眼,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他家夫人可真是够狠了,将两个此等贪生怕死之辈挂在这城墙之上,那简直比死还要折腾人,难怪公子能和她对上眼,魔头配魔头,简直就是天生绝配。
“四皇兄莫不是被她的殉情感动了,继而对她产生了感情,既如此,看在你今日救了我的份上,我便把她先让给你,不过先说好了,你玩了以后必须把她给我,要不然别怪我上门讨人,什么洁身自好,在我手上,我马上就让她变成MH药娃荡妇,到时候让她求着在我身下承欢,再把她丢给一百个乞丐,如若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夏俊驰满眼的阴狠毒辣,双手紧握成拳,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上的绳子还未解开:“怎么绳子还未解开,夏天辰,你快让人帮我把手上的绳子给解了。”
“我方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你们可以肖想染指的对象。”
夏夜白双眸危险的眯起,异常的平静,可那平静却让人忍不住想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太过不寻常,也太过的骇人。
“为什么替你解开绳子?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吗?你不知道我是来送你们下地狱的吗?”
“别开玩笑了,我累了一整日,身上都是伤,府里的那些美人可都在等着我呢,快些帮我把绳子给解了吧。”
“是呀,四皇子,你与五皇子可是亲兄弟,你是来救他的还是来害他的啊?四皇子可是兰妃娘娘的儿子,丽妃娘娘虽然得宠,朝堂之上的势力可不及皇后,五皇子平日里和太子走的比较近,感念您的救命之恩,若是您在太子殿下身边有内应,什么事坐起来可都事半功倍,将来的太子之位必是您的囊中之物。”
“我要你们这两个废物草包有何用处?指望你们,还不如指望一条狗,狗尚且知道对主人忠诚,可你们呢?墙头草两边倒,如何能靠得住?”
“夏天辰!”
夏俊驰双手指着他,大喝了一声。
“你别太过分了,别仗着有父皇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若是我母妃与皇后彻底联手,不要说是太子之位,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红衣翩跹,恰如鬼魅一般,快如闪电,转眼便到了夏俊驰的跟前,只听得嘎吱一声,夏天辰的下巴竟被卸了下来,开口也吐不出话来。
雷声轰隆,漆黑的夜空突然划下一道闪电,清楚的照亮那张脸,风流妖孽,可现在却让人觉得阴沉冰冷的骇人。
夏俊驰死死的盯着那张笑脸,即便是彻骨的疼痛也让他忘记了眨眼,这张脸,琉璃第一美男夏天称,当朝的最得宠的四皇子。
“越看你就越觉得讨厌,不过这双眼睛,暂且留下,也好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把那药罐子赶下太子之位的。”
李建辉见了,啊的大叫了一声,忙又捂着嘴巴,想也不想便要逃跑,可他的手还被绑在莫离的剑鞘之上,哪里能跑得了,还没跑几步,再怎么努力挣扎,也动不得了。
“你不是说今后我若是有什么事,即便是肝脑涂地,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吗?怎么,方才说的话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那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风一般,又像是没有任何重量的棉絮,压在人的欣赏,让人喘不过气来。
“四……皇子……饶……饶命啊。”
“我何时说过要取你的狗命了?”
夏夜白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掌心:“我答应了她,这辈子绝对不会杀人,这双手永远都不会让活人变成死人。”
不杀他?李建辉盯着夏夜白,这人真的是四皇子吗?怎么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莫离。”
夏夜白叫了声,而后转过身子,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后一角的萧剑:“你还想站在那里到什么时候。”
萧剑哭丧着脸,走了过来,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公子,这药是由一百零八种上等药材配制而成,足足花我三年的时间才有那么两颗,您不能如此对待我。”
萧剑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很明显就是一副我舍不得的模样。
“天机楼是公子的,那些药材也是公子的,你整个人都是公子的,你用那些药材配的灵丹妙药,自然也是属于公子的,公子要用自己的东西,还需要你同意吗?”
“莫离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成哑巴。”
萧剑哼了一声,怀揣着东西,很是同情的拍了拍李建辉的肩膀:“肝脑涂地,为何你偏偏要在这城墙之上,用上那么富有鲜明歧义的词汇呢。”
他叹了口气,走到莫离跟前:“大冰块,你给我选好位置,若除了什么问题,人直接给死了,就是你的问题。”
萧剑说完,一跃飞上了城墙,竟从十几米的地方踩在城墙之上,跳了下去,莫离见了,伸手取过一旁的宝刀,也跟着跳了下去,只听得宝刀插入城墙之内,嘭的一声巨响,夏夜白的脸上绽放出如莲花盛开一般的笑容。
李建辉见二人跳下去,眼睛睁的大大的,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心跳的飞快,方才被悬于半空之中的那种恐惧感莫名的袭了上来,来势汹汹,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给淹没了一般。
夏夜白单手便将李建辉提到城墙之上,李建辉一张脸惨白无人色,嘴唇哆嗦,几次想开口,到最后却只发出啊啊啊的叫声,到最后根本没说出话来。
夏夜白笑了笑,一只手拽着李建辉,一只手突然遮住自己鼻翼以上的部分:“李兄。”
那声音,清澈如水,还带着些稚嫩,李建辉刹那间觉得无比的耳熟,转过身,夏夜白的另一只手恰巧遮住以前银白面具遮掩的地方,双眼的位置,指缝叉开,那双眸子,干净清澈,说不出的无辜,还带着些傻气,李建辉登时脸色惨白,下一秒,全身的血气上涌,那张脸就像是被火烤了一半,似震惊又似在怀疑。
“七皇子很开心,七皇子很高兴。”
李建辉的耳畔就在跟前,夏夜白低低的道了声,憨憨傻傻的,李建辉登时全身僵硬。
“李建辉,如此,你即便是死,也能瞑目了吧。”
夏夜白低低的笑出了声:“要怪就怪你自己好色,千不该万不该,你最不该的便是在她的头上动歪心思。”
拽着绳子的手轻轻用力,便被震成了两段,他笑了笑,对着脸色铁青,一直往这边探的夏俊驰道:“过来。”
命令的声音带着无法违抗忤逆的强势,夏俊驰依言走了过来,李建辉此刻不堪夏夜白,反而愤愤的瞪着夏俊驰,像是要把他给吃了一般,千不该万不该,他最不该和他交上了朋友。
夏夜白伸手,对着李建辉轻轻一推,李建辉身子向后仰,从城墙之上掉了下去。
“啊……”
凄厉的尖叫声持续不断的响起,那身子到了半空之中并未继续滑落,莫离手松开宝剑,接住他的身子,向下继续飞了两米,然后,重重的扔在地上。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朝阳城的百姓还会忆起那一夜,那凌厉的尖叫声将他们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只听得嘭的一声,像是脑浆破裂的声响,夏俊驰放在城墙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整个身子像是秋分的落叶一般,瑟瑟发抖,浑身上下再没有半分的力气,扶着城墙,瘫软在地上,双手环着身子,盯着夏夜白的眸子盛满了恐惧。
“你……你不能……能……那样……样……对我,我是你……弟弟。”
夏夜白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未有一分变化,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蹲在地上:“你现在才知道我们是兄弟吗?平日你和太子走到一起,仗着太子在朝堂的势力,对着我也是耀武扬威的,身为父皇最宠爱的孩子,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我早就想狠狠地教训你一顿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今日我便让你悔不当初。”
夏俊驰跪在地上,拽着他的衣裳,抱住他的大腿:“我今后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夏俊驰边哭边说,声音因为害怕,哽咽的厉害,他不要,不要从十几米的地方摔下去。
夏夜白面无表情,冷冷的踢开了他抱住自己大腿的手:“莫夕颜是我看上的女人,她这辈子只属于我,你居然敢对她下手,你说得对,我们是兄弟,所以我不会杀了你,更加不会把你从城墙上扔下去。”
夏俊驰一听,双眸亮了亮,松了口气。
“四皇子,都办好了。”
莫离突然从城墙外飞了上来,单膝跪在夏夜白的跟前,下一瞬,一身青衣的萧剑也落在了夏夜白的跟前。
“人没死?”
萧剑得意的笑了笑:“那是当然,公子你如此仁慈,我如何能让你的手上沾上认命呢。”
“那个地方看着真让人觉得碍眼,你们觉得呢?来时怎么样,去时还怎么样。”
夏夜白挑眉,指了指夏俊驰的三角胯裆,做了个剪的动作。
“李公子方才说为了我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五弟方才说只要你可以做到的,只要我开口,便是刀山火海,不过是想向你借样东西而已,你肯定能给的。”
夏俊驰见了,双手捂着自己的命令,摇着头,身子不停的后退。
“五皇弟的王府有一百零八位貌美如花的美娇娘,可不能浪费了,萧剑,这任务便交给你了,务必要让五弟天天听到那曼妙之音。”
萧剑伸出满满的十根手指,嘴巴呈o字型张开,脸上的笑容险些徐家的掉下来:“一百零八啊,王爷,你一定要让王妃给我好好补补才行,要不然,我会被她们玩死的。”
夏夜白抬头瞧了黑蒙蒙的夜空,电闪雷鸣的,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萧剑,马上就要变天了,他胸膛上的那些可都是墨宝,别让雨水给冲了,莫离,去通知李府的人在天亮后给抬回去,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该有人发现了。”
夏夜白说完,纵身一跃,只看到红色的衣袍飞舞,被风吹得呼呼的响起,一下子便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