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场的人差不多扫了一眼,夕颜开始打量起这雪兰殿的环境来,虽比不上东宸府奢侈精致,匠心独运,不过看得出来,当年皇上定是极为宠爱这位兰妃的。
雪兰殿临湖不远,可以说是依湖而建,到场的众人分左右两排坐开,刚好形成一个环形,而正前方则是皇宫之中最大的湖畔,湖畔之上,是一个环形的圆台,作为歌女表演之所。
湖畔四周,亭台小榭环绕,一排过去,屋檐之下全悬挂着灯笼,碧绿的湖水波光粼粼,清晰的倒映着月光的影子,漆黑的天空,那一闪一闪的星坠子也一同陨落进了这碧水湖畔,丝竹乐声起,伴随着那湖水流动的声响,声音越发的清亮悠远,少了些嘈杂之声。
“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宠爱陈兰香吗?”
夏夜白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畔,前些日子,被她折腾的生不如死,今儿大家都在,她无论做什么,她定是不会驳了他的面子的。
夕颜只觉得浑身酥麻,尚未反应过来,瞧了台上的兰妃一眼,才回过了神,陈兰香是兰妃的闺名,那个他自然指的就是景帝了。
身为父亲,景帝彻彻底底是失职的,确实没有资格让夏夜白和其他人一样,称呼他为父皇,那太子夏明旭心里想必和小白一样,对他恨之入骨,不过身为太子,对着谁,怕也是不敢用他来替代的。
夕颜转过身,一双晶亮的眼眸在四周琉璃宫灯的辉映下,像是漫天的星辰都嵌进了一般,闪闪发亮的,夏夜白贴在她的耳畔,瞧着另外几个对她怀里的小女人虎视眈眈的男子,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眸底的寒光闪过。
夏明旭蹲坐在地上,深凹的眼,苍白的脸在灯光的辉映下近乎透明,精神却还是不错的,他坐在左排的第一个位置,与夕颜的位置恰好是相对的。
他端起药茶随意的喝了一口,深邃幽冷的眸透过重重的灯光,似有若无的落在夕颜身上,殿里的其他女子都是粉妆浓抹了,偏生她素颜素衣,仿若万花丛中的一点绿色,越发的扎眼起来,尤其是她的笑容,淡淡的,自信从容,怎么也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来。
夏天辰与夕颜坐在同一侧,一旁端坐着肚子大大的莫芸菲,两人有说有笑,可那双眼睛却忍不住向下瞟,看着她与夏夜白说说笑笑的,那笑容,温婉如水,灯光辉映下,也跟着散发出淡淡的柔和光芒,没有冰冷,更瞧不出嘲讽来,可这样的笑容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还是兰妹妹的面子大,这么多的人,真是羡煞死我了。”
丽妃淡淡的开了口,悠悠的站了起来,伸手对着兰妃举杯,脸上的笑容在灯光的辉映下,越发的柔媚起来。
“是我们该恭喜丽妃妹妹才是,这侧王妃进门才没多久,肚子都那么大了。”
王氏笑了声,一双眼睛往莫芸菲的小腹瞟,嘴角向上扬起,笑意浮现,兰妃与丽妃二人当场就变了脸。
这句话,不可谓不狠,夏天辰是什么人,琉璃上下闺中少女的理想夫婿,向来是风流不下流,行为举止从不放荡,莫芸菲肚子里边的孩子对四皇子一派来说,这是拉拢莫言安的利器,不过这未婚就怀上了孩子,哪里是能上得了台面的,说出来谁都没脸,这棋子虽好,却也是夏天辰光辉人生不可磨灭的败笔。
兰妃就更加不用说了,唯一的一根独苗断得彻彻底底,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呢,这完全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了,也不知这皇后是怎么想的,这样大喇喇的就挑了出来。
皇后与兰妃现在是联合起来了,不过这样的事情,兰妃定然是不会告诉皇后的,这王氏也算是踩狗屎运了,兰妃恨夏天辰,连带着的对丽妃也是恨之入骨的,这皇后说的话虽然刻薄,不过这兰妃肯定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丽妃身上了,哪里还有心情去怪罪皇后。
底下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不由的露出笑意,而其余的那些盛装打扮的女子,则是一脸的嫉恨,满是鄙夷的盯着靠在夏天辰怀中大着肚子的莫芸菲。
丽妃怔了一瞬,脸上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这确实值得恭喜。”
她转过身,看着对面第一排的莫云霞:“太子妃可要加把劲了,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莫云霞浅浅一笑,有些尴尬,皇后却恨得牙痒痒,这太子殿下是个药罐子,这能活多久还是个问题,莫云霞的肚子不见消息,可是急坏了太子一支的人。
景帝不知做何想法,任由台上的三个女人一台戏,也不说话,只置之一哂。
夕颜不由得奇怪,转过身,却见夏夜白盯着台上的三个女人,银白面具下的眼眸满是了然,夕颜伸手,用力的捏了夏夜白一把,想要询问个中的缘故,哪想到夏夜白却猛然从桌上跳了起来,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颜颜,你干嘛那样用力捏我。”
面具下那双眼睛雾蒙蒙的,巴巴的瞅着夕颜,撅着嘴,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般,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在夕颜身上,顿让她觉得头皮发麻,伸手,小心的扯了扯他的衣裳,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这鸿门宴,还不知有什么埋伏,她可不想在他身上费心思。
夏夜白对着她笑了笑,动了动唇:“你看着。”
夕颜满头的雾水,仰首看着他。
“你来了。”
主位上的景帝转过脑袋,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眸看着戴着银白面具的夏夜白,夕颜此刻正仰着头,看着夏夜白,并未发现,那笑容,在灯光的映衬下,慈祥和蔼,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冷血的父亲。
“就是因为你们太吵,颜颜才会那样用力捏我的。”
夏夜白哼了一声,狠狠的剜了台上的几个女人一眼,挥开夕颜的手,挨个的指着台上的皇后、兰妃、丽妃:“你,你,你,好吵好吵。”
边说边生气的跺脚。
“你。”
指尖突然调转了方向,指着正中的景帝:“让她们住嘴,我饿死了,要吃饭。”
那稚嫩的嗓音却带着命令,竟是丝毫不惧的。
雪兰殿内,寂静无声,夜风吹来,连那一丁点微弱的呼呼声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琉璃宫灯高悬,左右摇晃着,夕颜也吓了一跳,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瞅着夏夜白,夏夜白见夕颜瞧他,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若非心中明了他是在装疯卖傻,此刻的夕颜定会拽着他的手跪在地上请罪。
这样想着,夕颜忙从桌上离开,拽着夏夜白的手走到正中,在景帝跟前跪下:“皇上恕罪。”
他的傻,现在还没人知道,她暂时也不想别人知道,以免惹来麻烦。
相思、红豆两个丫鬈见了,忙跟在夕颜的身后,也一同跪在地上,低着头,诚惶诚恐,沉默不语。
她心里虽然担心,不过也明白,小白他不是傻子,断然不会一时的冲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的,他让自己看着,看什么,他敢这样做,是不是肯定景帝不会责罚怪罪于他,他就这么肯定吗?
夕颜微垂着脑袋,一双眼睛却不安分的在景帝身上的乱瞟,黑色镶金边的长靴,一身明黄的织锦龙袍,面色平静无波,深邃幽冷的黑眸微微的有些呆愣,对,就是呆呆的表情,带着点点的怜爱,灯光辉映下,隐约还有些愧意,夕颜的眼角顺着他的视线不断的延伸,最后落在夏夜白身上。
“身为皇子,居然敢对皇上不敬,简直胆大包天,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丽妃的表情有些奇怪,端着酒杯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看着夏夜白,眼睛瞪得大大的,甚是惊恐,皇后好几次动了动唇,到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倒是距离景帝最近的兰妃,一手举杯,一手指着夏夜白,颐指气使。
不一会,便有几个手持长枪,身着银色铠甲的御林军冲了进来,那一刻,丽妃的嘴角含笑,盯着兰妃的眼神分明就是冰冷的嘲讽,像是在取笑她的自不量力。
静静坐在一旁的夏天辰与夏明旭二人甚是默契的挑了挑眉,盯着场内的夕颜,皆是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可夕颜跪在正中,双手撑着地,低着头,没有求情,没有反抗,什么都没有。
夕颜微转过视线,怒目瞪了夏夜白,夏夜白挑了挑眉,全然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分明就是有恃无恐,怒了努嘴,眼角眉梢含笑,示意夕颜继续看下去。
夕颜自然明白,今次她特意摆下着鸿门盛宴,根本就是居心叵测,这兰妃娘娘是出了名的宠儿子,心里定然日日夜夜琢磨着如何报复那些将夏俊驰害成这样的人,夏天辰在朝堂的势大力大,身上又是有隆恩的,她一时半会自然难以下手,也就只能在她身上下功夫了,她对夏夜白的好也是众所周知的,便是迁怒那也不奇怪了,好不容易逮着这个好机会,如何能放过,不过她现下倒是好奇景帝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夕颜静默不语,兰妃今日处处得到优待,气焰越发的嚣张。
“拿下。”
兰妃指着场内的夕颜和夏夜白二人,生词严厉,满是得意和阴狠,和平日里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全然不同。
身后的几个羽林军瞧了眼坐在正上方的景帝,瞧了眼兰妃所在的位置,就要动手拿人,夕颜心里虽然疑感,不过她自是相信夏夜白的,也不急着开口,跪在地上,似在等待某人的反应。
夏夜白已被羽林军捉住,转过身,见另外一人的手已经伸到了夕颜身上,不由恼火了起来,狠狠的瞪了台上那一身明黄龙袍的景帝一眼,用力的挣脱开那人的束搏,狠狠的将他甩在地上,朝着夕颜扑了过去,对着那朝夕颜袭来的羽林军就是狠狠的一脚,将夕颜护在怀中,昂首大喝了一声:“谁敢动颜颜,我就咬死他。”
另外几个人瞧着自己倒在地上的伙伴,瞧了正中的台上一眼,在场的人都关注着场上的夕颜,并未发现,这几个羽林军瞧着的并非景帝,而是景帝旁边的丽妃,夕颜被夏夜白护在怀中,自然也没有发现。
丽妃的指尖在酒杯上动了动,眨了眨眼睛,那几个羽林军彼此瞧了对方一眼,气势汹汹的朝着夏夜白与夕颜扑了过去。
“退下,开宴。”
台上的景帝瞧了被夏夜白静静护在怀中的夕颜一眼,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不过毕竟是一国之君,皇上开了口,又有谁还敢再放肆的。
“皇上。”
兰妃一双如水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景帝,不依不饶:“这七皇子虽是小孩心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皇上不敬,必须惩戒。”
一旁的丽妃已经将酒杯放在了案桌上,轻笑了一声:“兰妃妹妹既知七皇子是小孩心性,又何必与他一般斤斤计较呢?”
兰妃紧咬牙关,狠狠的瞪了丽妃一眼,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景帝堵住:“兰妃一向宽厚,何故为这点小事纠结,今日是兰妃的寿辰,和该好好庆祝,莫要多言。”
那声音听着虽温和,却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不是饿了吗?那等下多吃点。”
那口吻不像是皇上对皇子说的话,倒像是父亲对自己关切的孩子说的,兰妃的脸色变了变,夏明旭端着药茶的手僵住,与莫芸菲交谈的夏天辰心突突的跳,整个人也觉得有些烦躁起来。
桌上名酒佳肴,山珍海味,夜里的风吹来,带来丝丝的沁凉之意,弦乐声声,歌舞升平,一派热闹繁华。
夕颜静坐在原位,眼角偷瞥了台上的景帝一眼,此刻他满脸笑容,正与一旁的兰妃喝着酒,不时还会与丽妃说上几句话,坦然自若,像是方才的事情全然没有发生过一般,夕颜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猛然转过身,盯着大吃大喝,毫无形象可言的夏夜白。
景帝他看着小白的眼神很怪异,对夏夜白,很好很宽容,那方才那种情况,便只是一般的父子,也会出声斥责几句,可景帝一句话也没说,看着夏夜白的眼神分明就是怜爱。
说他宠爱夏天辰,可现在想来,他总觉得那里边含着太多的算计,就像现在的夏天辰,他虽然风光,拥有很多东西,事实上,却什么都没有,反而被推向了风口浪尖,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已。
倒是夏夜白,虽然被众人欺辱,瞧不起,但是却没人想要他的命。
这是琉璃,最是讲究辈分的封建王朝,父亲与儿子说对不起已是难得了,更何况他还是皇上,可上次东宸府,景帝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仍用了一种很委婉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颜颜,我肚子痛。”
夕颜托着下巴,陷入了深思,一双眼睛明目张大的落在景帝身上,殿中的其他人早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有些甚至指着她,议论纷纷,可她却恍然未觉,直到夏夜白用那双油乎乎的手用力的扯了扯她的衣裳,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夕颜见夏夜白用手捂着肚子,皱着眉头,顿时猜出了七八分:“谁让你吃那么多。”
也不知他是真的肚子痛还是装模作样,不过这里这么多人,夕颜自然还是把他当成傻子对待的,动作和以往一般,温柔小心。
“肚子真的疼吗?我暂时走不开。”
夕颜趴到他的耳边,小心的瞧了四周一眼:“如果能忍,就忍忍。”
皇宫之地,可不比外边,便是知道他的本事,不过他不在身边,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
“出去办点事,你自己小心应付,我很快就回来。”
夏夜白整个人趴在桌上,哎呦哎呦的叫出了声,相当的逼真。
其余的人道他是傻子,又见他方才的吃香,也不大惊小怪,捂着嘴,暗自取笑。
“老七怎么了?”
正中的景帝见夏夜白趴在桌上,捂着肚子,开口问道,其余的人见景帝开口,忙收住了眼中的轻视。
“可能是吃多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夕颜也不怕丢人,老实交代。
“哈哈。”
景帝愉悦的笑出了声,转过身,隐约可以听出他话中笑意:“还是和以前一样。”
那声音,竟带着对以往的追思:“周强,你领着七皇子去,别让他乱跑了,切莫再迷了路。”
这样的一点小事,这雪兰殿任何一个宫婢都可以做,这周强虽说是个太监,却是从小伺候着景帝,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景帝念他上了年纪,平日里除非遇上什么紧急的事情,偶尔也才会让他跑腿。
众人见景帝居然让周强做这样的事情,一个个不由的都有些好奇,不要说是他们,便是夕颜,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夏夜白今天好像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些什么,而景帝的反映无一都印证了,夕颜忍不住想到那日红玉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十年前,皇上最宠爱的是七皇子,突然送他出宫,莫非真的有深意,他知道小白的傻不是假装的吗?还是即便他是傻子,怜爱却依旧,当年的一切是迫不得已,还是有其他的缘由?
不过不管怎样,有景帝的贴身侍从跟在夏夜白身边,夕颜也就放下心来,这皇宫之中,那些人再怎么大胆,断然不敢在万岁头上动土的。
酒过三巡,在场的众人好些都有了醉意,那些个歌舞一开始看着还好,不过每次设宴皆是如此,看着看着也就乏了,灯火耀眼,在风中摇曳,晃的人眼睛难受,夕颜向来精神,也不由的昏昏欲睡起来,不过倒还是能装模作样,勉强继续撑着,心里还是警醒着的。
“恭王妃可是身不适,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瞧瞧。”
夕颜双手撑着下巴,长长的眼睫上翘,双眸微闭,听到自己被点名了,忙坐直了身子,看着开口的兰妃。
“莫不是七王爷离开一会,王妃就开始想他了。”
丽妃笑着打趣,意义不明。
“我家王爷爱凑热闹,打昨儿知道今日进宫,兴奋得睡不着觉,一整晚都在闹腾,没有睡好。”
所以,放她和小白回去吧,这样的宫宴,着实无趣的很。
这段时间,哪里是夏夜白闹腾,分明就是她折腾着不让他好眠,她总不能说是这歌舞太过无趣,致使她昏昏欲睡吧。
丽妃对着景帝盈盈浅笑道:“今日的歌舞虽然隆重,只是未免太过刻板,没有丝毫新意,臣妾瞧着也不由得昏昏欲睡起来,在座的都是些亲眷,不如想些轻松有趣的玩意来可好?”
景帝点了点头,转过身对一旁的兰妃道:“今儿你是正主,爱妃说说有什么主意。”
兰妃抿着唇,笑了笑,那笑容当真是恰恰到了好处,多一分太过,少一分又不能显其柔媚,微微蹙眉,略微思索了片刻:“宫中的姐妹们侍奉圣驾必定有一技之长,今儿朝中不少大臣的千金们也在,个个也都是才华横溢,不若将她们的名写在纸上捉阄,捉到了谁谁便当众表演节目,比起那歌舞岂不有趣上许多,皇上以为如何?”
兰妃靠在景帝的怀中,微微的蹭了蹭,果真是个会撤娇的主。
景帝颔首笑道:“倒是个新鲜的主意,确实比那呆板的歌舞有趣得许多,就按你说的来。”
兰妃笑着领恩,忙下去准备,不多时手上棒了个青花纹的花瓶,其余的太监准备好了笔墨,给在场的女眷准备了一张小纸片,每个人轮着顺序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另有太监将这些东西收好,最后投进了那青花瓷的花瓶之中。
“今日臣妾做东,这捉阄的差事就交给臣妾吧,皇上意下如何?”
景帝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表演歌舞?夕颜动了动身子,手上磕到了那生硬而又粗糙的东西,想到方才那太监递给自己的小纸条,心提了起来,四下扫了一眼,见在场的其他女眷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皇宫之中,佳丽三千,却只有一个景帝,僧多肉少,这些个女人,向来为了争宠争奇斗艳,甚至是不择手段,如何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当然了,最最兴奋的还是那些仍待嫁闺中的官家小姐们,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蛋血一般,这也不难理解,景帝虽然是年过四十,保养的却是极好的,儒雅风流,颇为英俊,还有其他诸位皇子,尤其是东宸府的当家主母之位,现在尚待虚悬,今日更是帝后在场,丽妃也在,若是出彩,也算是长脸了,哪个女人不做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
第一个被抽中的是皇后,皇后身为王氏的长女,琴棋书画,针线女工,堪称一流,尤其是书画,后宫之中,无人能出其右,片刻的功夫,墨兰跃于纸上,栩栩如生,兰妃心生欢喜,众人更是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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